升迁有道:市委书记成长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珠
“这要问你自己,别问我。”王家栋不客气的说道。
“我感觉自己还不成熟,尽管跟着您学到了许多,冷不丁把我扔下去,呛着水怎么办?还是呆在您身边好,既安全又省心。”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王家栋可能不信,但是彭长宜说出来他信。所以,他语重心长的说道:“组织部只是你人生路上的一个凉亭,不是归宿,以后你的路上这样的凉亭会很多,哪个都不是你最终的归宿。放你下去是为了更好锻炼你,锻炼你的目的是为了你今后走的会更好。眼下你可能会很高兴,说不定以后你还会怨我呢,把你领上这样一条路。官员的路没有止境,从今天开始,你就穿上了红舞鞋,想停都停不下来了。樊书记总说我是亢州黄埔军校校长,今天我就正正经经的给你上上课。尽管你没有表现的太过惊喜,我知道你心里也很美,毕竟你的人生会跃上一个新台阶。现在的人都挖空心思的想当官,当更大的官。官是什么?不光是你手里有了权力,能办别人办不了的事,还有着更多的东西,就是责任和道义,官有多大,这种责任和道义就有多重。我不是唱高调,也可能我王家栋今后会堕落成一个贪官赃官,但这丝毫不影响我说这话的正确性。责任和道义,是一个官员的根,也是一个官员的本,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但是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枷锁,它时时刻刻都在束缚着你,都在丈量着你走的每一步。”
彭长宜不住的点头。王家栋接着说道:“不管你愿不愿意,从你进入组织部那天起,就有人给你烙上了我王家栋的烙印,估计以后还会是这样。所以,从现在开始,要学会夹起尾巴做人,低调行事,要跟江市长学习。好了,这也算做我给你的上路赠言吧。”
彭长宜笑了,说道:“上路?”
“是的,就是上路,你现在高兴,不显,等你遇到荆棘步履维艰的时候,你就知道在路上是什么感觉了。但是无论怎样都不要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长宜,我希望你成为一名好官。懂吗?”
彭长宜认真的点点头,说道:“不会让您失望的。”
“好了,去找狄书记吧,他要和你谈话。”
“嗯。”
“然后到一把那里去一趟。”王家栋说道。
“好的。”彭长宜站起来就往出走。王家栋看着他的背影,微笑着点点头。
狄贵和代表市委跟彭长宜进行了任前的例行谈话。无非都是那种程式化的谈话内容。他肯定了彭长宜的工作和政治觉悟,要他做好一个副书记应该做的工作,辅佐朱国庆做好党委的工作。
彭长宜不停的点头,一一记在笔记本上。
彭长宜从狄贵和的办公室出来后,就敲响了樊书记办公室的门,听到樊书记咳嗽了一声后,他推开了门。
樊文良正在低头看一份文件,他抬头看了一眼彭长宜,示意他坐下,又低头看了起来。看完后,看完后签上了自己名字的一个姓,就合上了文件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彭长宜赶紧起身为樊书记添满水。
“狄书记和你谈过了?”樊文良向来说话不紧不慢。
彭长宜坐在沙发的边沿上,听樊书记这样问自己,赶紧说道:“谈过了。感谢樊书记和组织对我的培养,我会努力的。”
樊书记轻轻笑一下说道:“主要是王部长力荐你,江市长也很看好你,我只是采纳了他们的建议。好好干,多做事,虚心学习,配合一把手抓好工作。原则的话我就不说了,狄书记也跟你谈了不少,有什么困难需要组织帮忙解决的尽管提出来。”
尽管樊书记语气平缓表情温和,但是彭长宜还是感到了一种威严,这种威严不光来自于权力本身,还来自于樊文良的不动声色和沉着镇定,即便是周林在常委会上的公然冒犯,他也是冷静的出奇。这可能就是一把手必须具备的素养吧。这种独特的威严从他迈进书记办公室那一刻起,他就感到了,不由的令你望而生畏。
出来后,彭长宜反复琢磨樊书记这几句话,觉出他的确是一个不揽功的人。首先他表明是部长力荐,市长看好,他只是采纳了他们的建议,但是傻子都知道,无论别人怎么力荐和建议,如果一把手不点头,他也是当不成这个副书记的。这可能就是樊文良的高明之处。好好干,多做事,虚心学习,配合一把手抓好工作,这几句话既有极强的原则性,又有针对性。因为彭长宜是即将要走出机关下到基层的干部,只有多做事,虚心学习才是积累经验,**自己的羽毛,同时也是一个市委书记对年轻干部的希望。
当他把这几句话跟部长学过之后,王部长笑了,说道:“你待遇不低呀,当年姚斌是作正科位置下去当的副书记,也是我让他去的副书记办公室,就跟他说了一句:孙书记跟你谈的也代表我,就这样吧。一句话就把姚斌打发了,我回来又跟姚斌解释。
彭长宜知道孙书记就是现在的的人大主任,原来的县委副书记。
彭长宜说道:“樊书记说我能有今天是您力荐的结果。”彭长宜省略了市长建议这句话。
“哈哈。”王家栋笑了,说道:“一把不点头没有你副书记这顶帽子。他这样说是他的姿态高,不跟伙计抢桃子,如果你就坡下驴真认为是自己的功劳那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彭长宜觉得部长说这话很有深意。不但揭示了事物的本质,也是如何与领导相处的艺术所在。
王家栋又说道:“工作中遇到什么困难,及时跟我沟通,这里永远是你的娘家。”
彭长宜听了部长这句话后很激动,说:“冷不丁的离开您,心里……”彭长宜有些说不下去了。
部长看了看彭长宜,说道:“长宜,我对你个人和工作非常满意,就是有些对不起你母亲,没能让她闭眼前见到他儿子,有机会回去在你母亲坟前替我念叨念叨。
本来彭长宜刚才就有些动情,想不到部长说出了这话,他的眼睛立刻湿润了,低着头说道:“部长,您别这样说,我母亲得的是急病,走的突然,别说是我,就是前院的大哥也没来得及看一眼。”
“唉,对于活着的人来说,终究是个遗憾。”王部长又说道:“长宜,我让中来安排了,明天晚上两桌,按组织部的规矩,全体同志给你送行。”
“谢谢部长。”彭长宜揉了一下眼睛,说道:“明天我自己去报道吗?”
王部长突然朗声说道:“当官的是你,你不自己去报道还有谁替你去报道啊?”
“您……您不送我呀?”彭长宜说道。
王家栋白了他一眼,说道:“我送的过来吗?当年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就一个人、一个铺盖卷,外加军委一封介绍信,连一个随从都不让带,谁送他们了?**吗?怎么也都在规定的时间到位了?”
彭长宜扑哧笑了,说道:“司令员是一把,我是三把,不一样。”
“呦嗬,还嫌三把官小了,告诉你,官帽子有的是,有本事过两三年争一顶正科的戴上。”
“呵呵,您将我,别到时我来要官您不给。”彭长宜知道以后接触王家栋的机会少了,就故意嬉皮笑脸的跟他斗嘴。
尽管部长这样说,但是在彭长宜报道那天,王部长和卢辉在市委副书记狄贵和的带领下,还是带着彭长宜到北城区办事处报道,狄副书记在北城全体班子成员面前,亲自宣读了市委对彭长宜的任命决定,这对于彭长宜来说待遇也比较高了。
朱国庆代表班子成员对于彭长宜的到来表示欢迎。他强烈要求大家留下来吃中午饭。
狄贵和说:“十点要开常委会,我和家栋都要回去,饭就免了。”
王家栋跟朱国庆说道:“长宜还要继续去党校学习,机会难得。”
朱国庆说道:“那是,那是,真要到了基层,恐怕以后都没有时间学习了。”
任小亮是前几天宣布任主任的,所以显得的容光焕发,本来他皮肤就比别的男人白,而且油头粉面的,再加上春风得意,就更显得精神焕发。不知道为什么,彭长宜总觉得这个人就跟他的白皮肤一样,有些不真实。
送走狄贵和和王家栋,彭长宜接下来参加了北城区第一个党委、政府班子全体会议。重新调整了分工。北城党委班子一正两副,彭长宜是专职副书记,分管组织和党建群团工作,政府一正三副。有三个副主任,分别分管企业、农业,还有一个科技副主任。有主管纪检和武装部工作的两位同志,还有组委和宣委各一名。
彭长宜由于在干部科工作,所以这些人基本都认识。他再次表示要虚心向大家学习,跟同志们一道,共同做好北城的工作。
朱国庆说了彭长宜办公室的问题,任小亮说还用自己这个办公室,就不再倒腾了。朱国庆问彭长宜“长宜,如果你忌讳用张主任的办公室,就调换一下。”
还没等彭长宜说话,任小亮就说:“如果不换也要重新装一下,毕竟张主任是病死的,难免办公室带菌。”
朱国庆不等彭长宜表态,就说道:“我同意任主任的意见,张主任那间办公室重新装修,装修好后党办搬过去。彭书记搬到党办办公。也都装修一下。彭书记,这样安排行吗?”
彭长宜很感激朱国庆这样安排,说实在的,他凭心而论不想去那间办公室办公,但自己又不好说什么。见朱书记这样问他,连忙说:“谢谢朱书记,我没有意见。”
朱国庆对政府办主任说道:“那好,王主任你尽快安排,争取彭书记学习结束后装好。”
王湃专连忙点头,说道:“没问题。”
武装部部长田冲说道:“既然装修就全部装了吧,去去晦气。”
他的建议立刻得到了纪检书记刘忠的赞同。也说道:“装不装的唰唰白也好。白灰也杀菌。”
宣传委员和组织委员也赞同这个建议。哪知朱国庆却严肃的说道:“绝对不行!即便装也不能现在装。还有,你们这些话绝不能对外讲,让人家的家属听见会怎么想?给**卖了半天的命,跟同志们共同工作战斗了好几年,最后还落个‘晦气’。什么叫晦气,生老病死正常现象!还有没有阶级感情?还有没有同志感情?这种话到此为止,今天我当做一条纪律强调一下,谁也不许再这样说。”
彭长宜暗暗佩服朱国庆,没想到他还是很有正义感的人。
北城区中层以上的干部,中午在亢州宾馆为彭长宜举行了接风仪式。朱国庆带着彭长宜挨桌敬酒,也借此机会向彭长宜挨个介绍了每一位主任和科长。
因为下午还要回党校上课,彭长宜不敢喝太多的酒,但是架不住大家都敬他。最后还是朱国庆给他挡了架,跟大家说:“彭书记下午还要上课,你们就干让他随意。”
尽管这样说,彭长宜也喝了不少酒,他的脸就有些红了。出门的时候,朱国庆跟彭长宜说道:“怎么样兄弟,行不行?如果不行我就给党校打个电话,给你再请半天假,你回去好好睡一觉。”
彭长宜说道:“谢谢您,不用了。”
彭长宜升为北城区党委副书记,就更加看重这次党校学习了。他要全面系统的掌握一下当前党的各项政策和法规,所以他下午按时到校了。
这两天彭长宜的呼机就没断过震动,课间的休息时间全部用来回复电话了。
姚斌晚上请他,给他祝贺。因为姚斌昨天就跟彭长宜说好,他没有再推辞。后来他又回复了寇京海等一干人的电话。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向他表示祝贺的。除去姚斌,他没有在应承任何人的宴请,因为他正在学习期间,只有晚上能有时间,中午是不能喝酒的,只好等学习结束后再聚。
夸官和接风送行一样,向来是官场的一个特别现象,借干部提拔调整之机,接风送行,喝“夸官酒,就像推磨盘一样,来回转。身处其中的人们乐此不疲,看似在简单的吃吃喝喝中,联系的是个人感情,体现出了官场众生百态,尽管市纪委三令五申,不得用公款接风送行和夸官贺官,但却屡禁不止,反而越演愈烈。
班上同学们很快就得知了彭长宜升迁的事,都纷纷向他表示祝贺。党校学习班向来都是培养人脉的地方,这话不假,但是本地党校的人脉大都是在本地的圈子,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培养的,也就是彼此混个脸熟而已。
相反,彭长宜到是很在意培训班之外人的电话。下午培训结束后,他急忙回到单位,回复那些没来得及回复的电话。他首先回复了寇京海的电话。
寇京海也不说祝贺他的话,上来就说:“晚上是不是约出去了?”
彭长宜说是,昨天姚斌将今晚预定下了,要不老兄一起。
寇京海说:“不了,你们聚吧,我往后排吧。”
彭长宜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彭长宜跟姚斌定的是六点半,他把能打的电话打完后,想给江帆打个电话,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表,时间快到了,就没打这个电话。好几天不跟江帆联系了,他肯定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只是不告诉他而已。
昨天晚上在欢送他的宴会上,彭长宜没有机会和丁一说话,因为是组织部全体同事。他只是在敬酒的时候看了丁一一眼,没看出丁一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跟旁人无异。
他的心有些酸,分开,意味着结束,也许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再说丁一这样的女孩子很快就会把科长忘掉的。
昨晚他喝了很多酒,最后是晕晕乎乎被人架上部长的车,回到家后,倒头便睡。
早上他来的时候直接去的部长办公室,然后就去了北城,都没有时间回科里。所以也没有机会见到她。
一连几天,彭长宜白天在党校学习,晚上大部分时间都被喝酒占去了,他就没有再见到丁一。等再见到丁一后,就是一个星期之后了。
那天是周日的下午,彭长宜的党校学习已经结束。明天他就要到北城上班了。他从家里带来一个纸箱,到办公室清理自己的东西。当他把自己的东西清理完毕后,没有离开,而是坐在自己原来的座位上,看着整洁的办公室陷入了沉思。
此时,彭长宜想的不是自己升迁的前前后后,也不是到北城后如何站稳脚跟如何开展工作,还是想到了丁一。
可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甚至没有借口见到丁一了。他知道自己爱上她了,爱上了这个会写小字、美丽干净、喜欢夕阳的女孩子。
他总是忘不掉把她揽入怀中的那一刻,软软的,带着女孩子特有的芳香,更忘不了她转自己胸前的扣子时扭捏含羞的姿态。这种小儿女的情趣彭长宜从来都没有体验过。
彭长宜总觉着自己心底里有什么东西复活了,有的时候是不可遏制,有的时候如清风拂面。他明白这种感情的后果,他也知道作为一名官员,一旦有了这样的男女私情就意味着什么,于己于人都不是好事。所以,自阆诸回来后,他大都时候是把这种东西深埋而不去想它了。
由于是周日,大楼里很安静。彭长宜坐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走。就在他抱着纸箱刚要开门的时候,门被推开,丁一站在门口。
彭长宜用脚把纸箱踢了踢,闪到了一边,让进丁一。
丁一也没有料到这个时候在办公室会碰到彭长宜,她低声叫了一声“彭科长”后,立马改口说道:“我该叫您彭书记了。”
彭长宜关上门后说道:“丁一,我还是我,不会因为职务而改变,所以你愿意怎样称呼就怎么样称呼。”
彭长宜发现丁一这几天气色有些憔悴,就说道:“以后欢迎你到北城来玩。”
丁一看着彭长宜,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还没祝贺您哪?”
“我也没祝贺你哪?听说书画展还没有结束,你的小字就已经有人相中了,并且出高价预定了。”
丁一坐在办公桌前,低下头,说道:“您不知道,我那字根本就不值钱,是买家不懂,感觉新鲜。这次许多好字好画也都预售出不少。”
“据说你的价钱是最高的。”
丁一脸红了,说道:“我不会要那么多钱的,我已经给爸爸打电话了,爸爸说那是喜欢的人不懂,还说我的字远不到换钱的地步。爸爸说如果那人真的喜欢,到时让我最高收一百元就行了。”丁一边说边伸出五个手指头。
彭长宜笑了,说道:“那何苦?他愿意给五百你就要五百,还怕钱咬着手?说不定最后拍卖的时候还能拍到一千元呢。”
“那一千元卖给您吧?”丁一笑着说道。
“啊?你不忍心要别人的钱,到忍心黑我?”
“呵呵。”丁一笑了,她显得轻松了不少。
“你不能太书生气,他愿意出高价钱,买的是喜欢,也算是公平交易,你没有必要清高。”彭长宜故意说道。
丁一摇摇头,说道:“您不了解情况,不能那样。”
彭长宜当时只听说这个所谓的买家,不是别人,正是这次书画摄影艺术展的主办方金盾经贸公司驻亢州的北京代表。显然丁一不愿说出王圆公司的名字,而是用了买家两字。
彭长宜联想到王圆和丁一曾经一前一后从师范操场出来的情景,感觉王圆已经对丁一发起了攻势。
彭长宜见丁一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就说道:“丁一,说正经的,改天你有时间,也给我写一幅吧。将来你要是出名了,我也好有炫耀的资本,我就说这是书法家丁一同志早年的作品,然后小锤啪的一落,五百万到手。”
丁一扑哧笑了。
彭长宜又说:“还有,我特别喜欢你这小字,等我女儿大一些,我就让她学写这个字,培养培养她的艺术气质。”
“您得了吧,现在谁学它啊?学跳舞,学钢琴,没人学这个。”
“那是人们的文化短视。”
“呵呵,你到是跟爸爸说的一样。爸爸说这蝇头小楷是我们民族的东西,应该传承下去。不过他说的都是大道理,妈妈说一个女孩子就别赋予她那么艰巨的使命了,就当做一个业余爱好吧。”
彭长宜认真的说道:“嗯,他们说的都对。等艺术展结束你的作品拍出大价钱后,别忘了请请我这个要走的人了。”尽管是玩笑话,彭长宜那一刻也有些伤感。
“呵呵,又不是我的领导了,谁还请您啊?”丁一说道。
彭长宜低下头,故作痛苦的说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好残酷啊。”
丁一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彭长宜忽然想起部长说高铁燕要丁一的事,就说道:“丁一,你的工作有什么变化吧?”
丁一低着头,神情立刻黯然了,说道:“目前没有,可能以后会有。”
“为什么这么说?你听到什么了?”
丁一点点头,又摇摇头。
彭长宜心一动,丁一肯定听到了什么,所以她才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部长找过你了?”
丁一又摇摇头。
彭长宜忽然有些心疼的说道:“丁一,以后在机关里有事可以找江市长帮忙,也可以找部长,部长很喜欢你。”彭长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样一番话。
“科长……”丁一忽然抬头叫了他一声,“不用担心我,我服从领导安排,只是……科长走了,是不是以后想见都难了?”
彭长宜的心又一动,他恨不能立刻把丁一拥在怀中,但是他没有动,而是故作镇静的说道:“怎么会,你要是想科长了就呼我,我保证回复丁一同志的电话。”
听科长这么说,丁一的心里就有些难过,刚刚熟悉一个小环境,马上要换一个陌生的环境,对于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丁一来说心里的确不好受,尤其是科长以后再也不能关照她的时候,感觉很孤独无助。
彭长宜有些不好受,他明白丁一的心情,其实作为她的科长,他没有特别关照过她什么,也没有为她做过什么,对于同样是外地人的他来说,他们可能有相同的经历,冷不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两人一抹黑,谁也不认识,这个时候如果领导给个好脸,给句好话就如同天降甘霖一样,倍感珍贵和温暖。另外他又做了寇京海的工作,让他力挺丁一的两篇稿子,为此寇京海还跟范卫东闹的不愉快,当然这不能跟丁一说,他只是想给丁一信心。所以丁一对自己的依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个原因,另外也不排除她对自己的喜欢,从那个日记本中他感到了这一点,但是也完全理解成另外的含义,因为她就跟一张白纸一样,干部科可能就是她目前工作的全部,而干部科的灵魂人物当然就是当科长的他了,如果换做别人或者是女科长,丁一也可能会以女科长为中心写这个工作日记。只能说是他彭长宜自己把科长的角色当歪了。
看着她那楚楚忧伤的模样,彭长宜有些激动,想了半天他说道:“记住我说的话,有事找市长、部长都行。”
丁一的眼里有了泪花。
“嘿嘿,小同志,激动什么,不会是舍不得我离开吧?嗯,肯定不是舍不得我,你都恨死我了,我离开也好,省得让丁一同志讨厌……”
哪知他的话还没说完,丁一擦了一下眼泪,瞪了他一眼,站起就走。彭长宜一看,知道自己又惹她生气了,赶快站起伸出胳膊拦住了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跟你开玩笑呢?”
彭长宜只是伸着胳膊,他没敢去抱她。
丁一歪头白了他一眼,含着泪说道:“什么科长,什么有事找您,我看您根本就是冷酷无情、阳奉阴违、幸灾乐祸、见死不救!”
彭长宜一听,哈哈大笑,说道:“这么多的帽子,你是开帽子工厂的吧?要不就是业余推销帽子的,是不是推销不出去就出口转内销,给我都戴上了?”
丁一破涕为笑,她用眼角娇嗔的看了他一眼,从抽屉里掏出一块小手绢擦着眼泪。
因为部长嘱咐过彭长宜,不让他把高铁燕要丁一的事告诉她,所以彭长宜不能跟丁一直接说,他就试探着说道:“你刚才说我见死不救,指的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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