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迁有道:市委书记成长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珠
也可能彭长宜这一套不是官话的官话让寇京海反感,也可能觉得自己的确在彭长宜面前没有面子,本来彭长宜没有他的资格老,就是因为跟对了人,显得比他活跃。他阴沉着脸说道:“你只管做你的,接下来的事我自己处理,大不了就是这样,破罐子破摔呗。我是流氓,一无所有,我怕谁呀。”
彭长宜很反感寇京海这一点,就说道:“你以为你是流氓就会有人怕你吗,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把谁流氓了,还总拿自己是流氓自居,可能连流氓你都做不好,范卫东能让你当个科长真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另外你睁开眼看看,哪个不是流氓?哪个不比你流的水平的高?老兄,管好你这张嘴吧,别再说自己是流氓了,你以为黄酱掉在裤裆里就能变成一坨屎吗?不能。”
彭长宜还觉着不解气,又说道:“还说什么接下来的事你自己去做?你试试,你给领导送去金条都没人敢要你的,因为你太臭!不信咱俩就打赌?”
寇京海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立刻耷拉下脑袋,嘟囔着说:“我也就是嘴不好,参加工作这么长时间,我流过谁?我又坏过谁?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所以说别动不动就把你是流氓这话放在嘴边,蛤蟆上脚面,不咬人但是……”彭长宜不好往下说了,毕竟寇京海比自己岁数大,给他留点面子吧。
寇京海见他没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就感紧抱拳说道:“谢谢您,还知道给为兄留点面子。”
彭长宜扑哧笑了,说道:“我说的话你听了也别生气,我这些话恐怕没人肯跟你说,你就是花钱都买不来。”
寇京海把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睛盯着水面上的鱼鳔,说道:“唉,我老寇也是活该,谁让我以前总是这样对别人了,报应。”
彭长宜笑了,说道:“还觉着委屈呀?”
“不委屈,被你小东西数落我感到非常荣幸,你继续。”寇京海明显带着情绪说道。
彭长宜哈哈笑了,说道:“我尽最大努力,给你引见部长没问题,但是有些功课你要做。”
“我明白,出血呗。”寇京海闷闷不乐的说道。
彭长宜笑了,说道“真俗。我是说部长和你们主任之间的关系你考虑过吗?”
“我们主任才不会管我呢,从我来市委办那天起,他就没拿正眼看过我。”
彭长宜想了想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论岁数,我是小东西,论职位,您老早就是副团,我那时还是一个孩子王,没法比。”
寇京海斜了他一眼,说道:“但你会比我有出息。”
“有出息谈不上,反正我不会见人就说我是流氓我怕谁。”
“行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还没完了你?”
彭长宜和寇京海对钓鱼的兴趣都不大,无非就是想找个地方说说话,俩人谁都没有钓上鱼,另一个池塘边的司机师傅到是频频的收线,他用的是海竿,总是有阵阵铃声传来。
彭长宜看看寇京海,寇京海看看彭长宜,两人都笑了,寇京海看了看表,说道:“走,不钓了,吃饭去。”
早就有人将事先准备好的三兜鱼递了过来,彭长宜说道:“你这是干嘛?”
寇京海说道:“你说干嘛,我把你叫出来钓鱼,你一条鱼都都不拿回去,怎么跟弟妹交代,还得以为你骗她呢。”
彭长宜乐了,说道:“没关系,我可以跟相声里的二子他爸学,到菜市场买几条回去。”
“哈哈”他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下午,彭长宜又来到了单位,由于周一要去党校学习,一来是到单位看书,二来多少有点鬼使神差,或者叫心怀不轨。
刚进大院,他就看见了团委书记方莉,骑着一辆崭新的红色小木兰摩托车往出走,彭长宜跟她挥了挥手,不由的想去昨天晚上的情景。
昨天下班后,江帆开着车,带着卢辉和彭长宜来到了中良境内的农家小厨,由于这家饭店不接受预定,而且生意很火,外面停着好几辆车。江帆感觉没有位子了,就让彭长宜下去看看。
彭长宜来到院里,刚走出影壁墙,就见王家栋和方莉一前一后走出院子的西门,无疑,他们是去外面的鱼塘了。他赶紧隐在篱笆后面,这时从通往鱼塘的那个小门缝中,彭长宜看见王家栋伸出手拉了一把方莉,他们就消失在墙外了。彭长宜赶紧走了回来。
他回到车上,说道:“这里太火了,没有空桌,咱们走吧?”
“咱们也可以等,总会有人吃完出来的。”江帆坚持着说道。
“那要等多长时间?再说咱们去哪儿等呀,这里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彭长宜问道。
“咱们可以去西面的鱼塘转转。”江帆说道。
彭长宜说:“还是走吧,今天是周末,都是放松来了,不会有人很快吃完的。”
江帆听彭长宜说的有理,这才掉头往回走。
他们回到亢州,在一家百姓粥神吃的饭,江帆也想利用晚上时间看看书,所以三人聊了一会就回来了。
其实,彭长宜早就发现部长和方莉有些暧昧。方莉原来是文化馆的歌唱演员,民族歌曲唱的非常好,而且具有专业水平。后来被调到团市委,逐渐被提拔为副记,这个过程只有四五年的时间。
其实,彭长宜刚来组织部的时候,就听人们悄悄议论过他们。那时方莉被车撞了一下,轻伤,住进了医院,他去机关水房打水,还没到就听里面有人小声议论,说“这下好了,那女人住院,老王没人侍寝了……”
由于彭长宜不离部长左右,有些端倪也被他看了出来。首先就是接到方莉的电话时,王家栋无论是语气和表情都明显区别于其他的电话。再有,方莉找部长的电话很多,远远超出正常范围,大部分都是下午下班前。再联想到提拔方莉,完全是王家栋一手操作的。有一次去锦安去开会,走到半路,方莉竟然等在半路,说是去锦安办事,搭部长的车,但是后来到了锦安后,部长跟彭长宜说晚上参加同学聚会,如果晚了就不回来了。然后也不让司机送,自己从会场上下来后都没回宿舍就打车走了。
他原来听说部长和岳母关系不错,现在可能和更年轻的方莉不错。一个手握权力资源的人,有一点这样的韵事似乎也属正常现象。以前亢州官场这种事经常出现,据说樊书记不希望女干部进机关也有这样的考虑。因为前几年总是接二连三的出现男女绯闻,他就有意识少进或者不进女干部,但是尽管他排斥**志,机关里每年还是有通过各种渠道进来的**志,只是王家栋掌握一个原则就是尽量不把**志放在他的周围。
方莉长的很漂亮,应该说是机关里第一大美人,尤其是两只大眼睛特别像王晓棠,身材也好,按现在人的说法就是魔鬼身材,凹凸有致,可能知道自己身材火辣,她尤其喜欢穿紧身衣裤。尤其是现在她把两条秀腿端正地放在摩托车踏板上,挺胸抬头驾驶着摩托车,样子十分的秀美帅气,任谁都会回头看的。
但是彭长宜不敢回头看她,尽管是单纯的对美的回望他也不敢,兴许在那扇窗户后面就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呢。
小心行得千年船,彭长宜正是自己的处处小心,才能在机关里游刃有余。
彭长宜把自行车放在楼后的车棚里,夹着装有课本的档案袋直接来到了办公室。恰在这时,他的呼叫响了,是王部长办公室的电话。
如果在往常上班的时候,他会直接到部长办公室去问有什么事,但是今天,尤其是刚刚看到方莉出去,彭长宜就不能这么鲁莽了,他拿起电话,给部长打了过去。
出乎意料,部长居然要他和组织部几位科长的档案。
彭长宜很快找出档案,送到了部长办公室。刚一进去,他就闻到了一股女性的脂粉气味,他把一摞档案放在部长的桌上,忽然想起寇京海的事,就说道:“部长,有一个人想单独见您,跟我说了有好长时间了,我都说您忙。”
“哦,是谁?”
“寇京海。”
王家栋抬起头看着彭长宜,说道:“什么事?”
“没跟我说。”
“有事让他找范胖子,那是他的人,我要是管了他,范胖子非跟我急不可。”“范胖子”就是市委办主任范卫东。
“这个,估计他不会去找。”彭长宜选择着措词。
“为什么?”
“您想想,如果要找的话,他早就找了。”
王家栋低下头,说道:“管好自己的事吧。”
彭长宜听部长的口气,并没有对寇京海表示反感,而且语气也没有完全拒绝,不由的心里一阵暗喜。
彭长宜说道:“是。我在办公室看书,您有事随时招呼。”
回到办公室,彭长宜就用外线的直拨电话呼了寇京海,寇京海很快回了电话。彭长宜说道:“部长就在单位,我刚跟他说了。”
寇京海急忙问道:“他态度如何?”
“最起码没对你表示反感。”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白,对你没有反感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唉,你可比我损多了。”寇京海无奈的说道。
“**早就教导我们说,以革命的两手,对付反革命的两手。我的损只限对你,你就认了吧。”彭长宜故意气他。
“也就是你这样说我啊,要是别人,我早就……”寇京海没有说下去。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已经预料到你想说什么了。好了,不惹老兄生气了。我可是给你开头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你说我接下来怎么办?”
“这还用问我管?你不是白痴吧?”
“你不管谁管,要不我不办了。爱咋地咋地。”
“又耍流氓习气。我不管你咋地,有一点你必须做到,你要淘一副名人字画,会有用处,至于其他你自己看着办。”彭长宜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发现部长淘到的名人字画,有几幅到了樊书记的手里,其中的奥秘不需用言语表达。
寇京海也是个猴精的人,他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连忙说“好的好的,到时再请教老弟。”
挂了寇京海的电话,彭长宜坐在桌子边,他想不明白部长要他们的档案和考核记录干嘛?
不会是……
彭长宜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不由的在心里说道:别想美事了。
彭长宜身在权力中心,而且是最靠近决策者的人,要说他没有想法那是自欺欺人。但是,他不敢流露也不能流露,如果一旦在心里明确了这个想法,势必会流露到工作中,造成被动。
那时他还不知道,所有人的档案都是给他彭长宜做陪衬的,王家栋要别人的档案是假,要他的是真。但是他不能跟彭长宜只要他个人的档案,唯恐彭长宜从中嗅到什么,他和樊书记还有江帆拟定的人事问题,是不应该过早让下边人知道的。
彭长宜拿出教材,居然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最近发生的事就像走马灯般在眼前缭绕。周林落选,江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上位,在大的格局改变下,北城区政府正职的位子几乎空闲了半年了,但是领导们出于人道,这个位子始终都没有派新人去。黄金、姚斌和寇京海,甚至任小亮,似乎所有的人都在为自己忙活,甚至马登科都在为情人忙活,然后就是亢州下一轮的权力博弈,而自己居然还在办公室面壁读书,是不是自己也该有努努力?
他站在窗前,背着手,望着眼前的泡桐树和远处的大门口,确切的说是面对着亢州的权力场,他的内心不是没有冲动过,但他始终觉得自己条件不成熟,还不具备与人抢吃蛋糕的实力,越是在这样的条件下,越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如果部长认为他羽翼已丰,势必会放飞他的。如果部长认为他还有待提高,即便你去争也不会得到好结果的。反正自己现在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这次自己去党校学习,是不是部长也认为他需要充电了,这是不是有意在栽培他?而且还是科级干部培训班?要知道目前他只是股级干部身份。
彭长宜把目光收了回来,他这才发现,他这边的窗台上,早就换了一盆盆栽月季,已经有一高一低两个花亭秀出,各顶着一大一小两个花苞,其中那个高一点的花苞,已经裂开一条小缝,露出了淡粉色的的花瓣,估计明后天就会完全绽放。
月季是北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花卉了,但是眼前这盆含苞待放的月季,不知为什么就吸引了彭长宜的目光。自从丁一来了之后,总是喜欢在办公室摆点绿色植物或者盆栽花卉等,不仅美化了办公室,还让人赏心悦目,在工作之余有了养眼的东西。
由月季花想到了丁一,在眼前纷繁复杂的环境中,彭长宜的内心就如一股清风吹过。也许,他今天到单位来,也是为了能见上丁一吧,毕竟明天自己就要去学习了,想到自己的两次道歉,丁一都没有原谅他的意思,彭长宜内心就不舒服。
这里离六楼只隔了中间两个楼层,但是对彭长宜来说,即便再想,他也是不能上去的。这是他的底线。
这时,门在他的背后轻轻打开,想曹操曹操就到。他一阵激动,但是他克制着自己的激动,没有立刻回头。
丁一是拎着一壶开水进来的,她想科长晚上可能会来学习,自己昨天把暖水瓶拿走了,晚上他会没水喝。所以就灌满一壶开水赶在他来之前送回,没想到,刚一开门,就看见科长背对着门口,倒背手站在窗前沉思,她本想退回去,但那样做又觉得不够大方和磊落,就悄悄的将暖水瓶放到桌下,惦着脚尖就往出走。
“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彭长宜仍然面向窗外站着。
丁一很奇怪,他始终都没有回头看,怎么就知道是自己。就说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彭长宜这才回过身,笑着说:“别忘了我有特异功能,专会听脚步声。”
丁一想起第一天见到科长时,他就在屋里准确的听出了部长的脚步声,就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彭长宜坐回自己桌前,说道:“怎么,话都不愿跟我说了,我是怪物吗?”话说出后,彭长宜的眼里就有了一抹痛楚,他不由的皱了下眉,定定的看着丁一。
听他这么说,丁一心里也很不好受,但自己又不知说什么好,慢慢的垂下了眼睫毛。
彭长宜心里一动,但是他克制着自己,故意轻松的说道:“丁一,那天我的确考虑欠周,让你在家人面前丢了面子,我……”
“是我不好,我考虑的欠周,拿自己不当外人,其实我那样做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因为在这里,我得到了科长和同事们的照顾,也想着能为科长做点什么,没想到表达方式有误,让科长误会了我的意思,科长,我不想在亢州闹出什么故事来,还请您多理解,多帮助。”
丁一的话说的再明白不过的了,彭长宜有些脸红,他使劲闭下眼睛,又睁开,看着丁一说道:“丁一,对不起,我让你不安了。”
丁一的心里一阵酸楚,她是喜欢科长的,也明白科长的心思,但是,就像她说的那样,她不能在亢州发生什么故事,也不能让科长受到什么影响,这是昨天晚上跟雯雯喝酒回来后她想明白的。听他又说“对不起”时,她的掉下来了,要知道,从阆诸回来后,科长都跟她说了好几次“对不起”了。想到这里,她的眼睛就有些热,她不敢抬头看他,摇摇头,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低下头开门走了出去。
彭长宜低着头,他没敢看丁一,是没脸看丁一,人家一个小女孩,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不想在这里闹出什么故事来。想她一个女孩子背井离乡的已经不容易了,没想到他还这个科长还起了非分之想。那一刻,彭长宜几乎无地自容,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合适。
所以,任其丁一开门出去,任其门在她身后关上,这一切都是在他低头的时候完成的。
他闭上了眼睛,心里乱极了,羞愧极了。
他低头看着教材,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力,索性合上课本,回家了。
刚进家门,沈芳就说:“你不是在单位看书吗?怎么回来了?”
彭长宜皱了一下眉,沈芳跟他说话向来都是这种疑问句式。要不就是“怎么才回来?”“怎么不戴手套?”“怎么不多穿点?”怎么又喝酒了?”尽管是非常关心体贴的话,也会带着她特有的责问。记得爸爸每次从地里劳动回来,妈妈从来都是轻轻的一句“回来了”,从来都不问怎么这么早这么晚的话,这让男人很有归宿感。沈芳的疑问句式常常让彭长宜感觉在做一道数学题那样,要逼迫你要寻找问题的解,感觉特别累。
好多时候彭长宜不再用心寻找问题的解了,高兴的时候就说“因为回家,所以才回家。”不想回答她的时候就“嗯”一声,不再解释什么。
彭长宜本来就因为心乱才回家的,可是总不能跟沈芳说自己因为什么才不?那还不引爆家庭地震?
如果以往沈芳这样问他,他可能觉得习惯了,回不回答都行,但是今天心里不痛快,就没好气的说道:“我回家就是回家,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沈芳也没想到这么一句普通的话让彭长宜反感,本来是好心问一下,还把他问恼了,也没好气的说道:“问问你不应该吗?干嘛发这么大的火?招你惹你了?”
论吵架,彭长宜向来不是对手,当着孩子他不想和她吵,就心平气和的说道:“我没说你不该问,只是以后你别总是用疑问句式问,回家就是回家,没有为什么,你这样问,我还还得回到当时的情景想想为什么,我累不累?”
“你累也不是为我们娘俩累,是你围着领导转的累。”沈芳据理反驳。
“你说的没错,我是围着领导转的累了才回来,行了吧?但是我求求你,以后我进家你只需要像我妈说我爸爸那样‘回来了’,就足够了。”
“我跟她不一样,她是旧社会妇女,早就知道你们家人重男轻女。头死的时候还想让我给你生儿子,真是阴魂不散。”沈芳咬牙切齿的说道。
彭长宜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你就是跟家里串通好了报复我,给我难堪。”
“怎么串通好了报复你?”彭长宜紧皱眉头。
“你说哪?你跟家里串通好,利用封建迷信那一套,让我跪下哭妈,还不是因为我没叫过她妈?回来越想我越受不得。”沈芳红脸白赤的说道。
彭长宜凌起眉头,尽量平静的说道:“她做了你婆婆,你做了她儿媳妇,头死的时候叫声妈怎么了,还在这儿抱屈啊?”
“我早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才跟他们串通好了欺负我。”沈芳可能是真的感到了委屈,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了泪光,她继续说道:“等下次再回家烧纸,我就跟她念叨念叨,就说你儿子给你报仇了,别再阴魂不散了。”
彭长宜气的脸都白了,他腾的站起来,眉宇间透出一股少有的戾气,低哑着嗓门,声音颤抖的说道:“你再说一遍!”
沈芳抹了一下眼泪,说道:“说就说,难不成你还敢打我,阴魂不散,怎么了……”
“啪——”彭长宜一巴掌打在了沈芳的右脸上,沈芳白白的脸上立刻出现红色的掌印。
“哇——”一旁的娜娜吓的大哭一声,抱住了妈妈,还不时回头看着爸爸。
沈芳没有还击,而是捂着脸哭了,她抽泣说道:“彭长宜,你敢打我?你个没良心的,想想你当初穷小子一个,连毛条裤都穿不起,是我把你变成现在的样子,你觉着了不起了,长本事了,就敢跟我扎刺儿了,我,我不跟你过了。”说着,就把女儿扒拉到一边,起身拿起包就要走。
女儿抱着她的腿,哭着不让她走。
彭长宜一**坐在了沙发椅上,气的他浑身哆嗦,茶几上的杯子盖没有盖严,由于他的哆嗦而颤动着。
沈芳哭着,偷眼看了彭长宜一眼,见彭长宜没有拦自己的意思,就使劲把女儿推到他的怀里,哭着说道:“妈妈再也不回这个家了,你找他去吧,让他管你饭吃。”说着,拿起包就走了出去。
娜娜哭着就追了出去。
彭长宜一把抱过女儿,说道:“让她走。”
女儿挣不开爸爸,就哭着叫妈妈。
沈芳听到孩子的哭声,推出自行车后犹豫了一下,见彭长宜没有追她,反而把女儿抱回去,一狠心,流着眼泪就走了。
这时,梁晓慧从外面进来了,操着一口东北腔说道:“小彭,还愣着干嘛,赶快去追小沈去。”
彭长宜一边给女儿擦眼泪,一边说道:“谢谢嫂子,由她去吧。”
梁晓慧人长得很漂亮,也很苗条娇小,一点都不像印象中的东北妇女,只有开口说话时,才透出浓浓的东北腔。
梁晓慧拉过娜娜,说道:“来,阿姨给你洗脸,告诉阿姨,爸爸和妈妈为什么吵架?”
娜娜抽泣说道:“爸爸打妈妈,他坏。”
梁晓慧说道:“兄弟,不是嫂子说你,她再不对也不应该打她,她也挺不容易的。你们这些男人,回家都一个德行,就知道跟老婆摆忙。”
彭长宜笑笑不言声,说真的,他从内心深处对任小亮两口子没什么好感,尽管没什么交集,但是他总觉得他们比寇京海虚浮的多。
梁晓慧给娜娜洗完脸和手后,说道:“小彭,让娜娜跟我去吧,你赶紧去把小沈找回来。”
彭长宜站起来,说道:“谢谢嫂子,不麻烦你了,一会我带娜娜出去。”说着,就抱过了娜娜。
这时,旁边又有家属过来劝架,彭长宜赶紧做出要出去的架势,不然这些女人们七嘴八舌就够他喝一壶的了,这也是他不愿意跟沈芳吵架的主要原因。
彭长宜抱着娜娜,跟几位家属说道:“谢谢大家了,谢谢,我马上就去接她回来。”说着,就往外走。
几位家属数落了他几句后,就都退出去了。彭长宜满脸赔笑,送出她们后,就跟娜娜说道:“想吃什么,爸爸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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