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神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乔尼小样儿
马车上跳下两名镖师,见李国楼微微的点头,他们过去和李国楼一起在武馆遇见过,大家面熟陌生,现在镖师在护镖也没有过来和李国楼打招呼。
李国楼不由对镖师所保护的主人有点感兴趣,想客商长什么样?
马车上的客商没有现身,只听客商声音道:“段镖师替我拿杯热茶,我就不下来了。”
高个的段镖师扬声道:“哎,张先生,我这就给你去拿。”说完迎向李国楼面走过时,说道:“不好意思假洋鬼子,职责所在不能和你聊了。”
镖局规矩护镖时不能随便和客商不认识的人搭讪,否则路上万一有个闪失,客商会说镖师在哪里和贼寇见过面,里应外合谋夺他的钱财。
李国楼毫不介意,随口道:“没事段镖师,你们忙我马上走了。”
另一位稍许矮一点护镖,没有离开车厢多远,一直在细雨中蹦蹦跳跳活动着筋骨。
人坐的时间长了,会感觉浑身不舒服,李国楼不由佩服马车里的那名张先生,能够从京师坐到这里,还能坐着不动,铁屁股功夫真是了得。
马车夫刘明成甩动马缰,马车从马记车行行驶出来,正好有三匹健马踏进马记车行。
李国楼从车窗里向三位骑着马上的人,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干嘛还要蒙着半张脸呢?心里带有一些不安,把布帘拉上,管他什么事?就算马记车行里发生抢劫案,他也能置身度外,身旁有三位高贵的法兰西朋友,岂能让他们身处险境?李国楼不由摸向腰侧的短筒火枪,把枪取出来,说道:“耶利亚,马记车行里发生抢劫案,你说我要不要管呢?”
李国楼已经没得救了,现在他眼里只有耶利亚·伍德,什么话都听她的。爱情是盲目的,不管他们两人地位金钱环境相差多远,现在李国楼和耶利亚·伍德黏在一起,所有行动都要听耶利亚·伍德指挥。
耶利亚惊恐,瞪大眼睛瞧着李国楼,要从他的表情里出李国楼到底是开玩笑还是真的?但李国楼把火枪的保险阀门打开了,耶利亚直接命令道:“爱德华,快把包打开,有人想抢劫我们。”
说话间爱德华·琼斯手忙脚乱的打开脚下的皮箱,里面散落出三把短筒火枪,都掉在马车箱的地上,三名法兰西人各自找到了自己那把火枪。
此时的短筒火枪后坐力很大,女性很难掌控住枪枝,所以女性都是用两只手握住短筒火枪,拿起枪枝很容易把枪口对准前方。
李国楼第一反映就是,急道:“耶利亚、谢瑞快把枪口朝下,你们俩不许随便开枪,没有人冲上马车枪口不要抬起来。像你们这样拿枪,我和爱德华会被你们俩开枪打死的。”
耶利亚和谢瑞紧张的把枪口朝下指,害怕的索索发抖,就怕强盗劫财又劫色。
四十多岁的爱德华·琼斯脸颊两边留有胡须,这是当时西方社会流行的一种胡须,原本是贵族人修剪的胡须,每天需要时间打理这种怪异的大胡须,人上去有点像狒狒一样。厨师爱德华·琼斯原本是低贱的法国人,来到大清帝国也成为高人一等的人,不必为生活忙碌,有充裕的时间,所以修剪了这种大胡须装大拿。
爱德华·琼斯问道:“麦克,劫匪呢?”
李国楼笑道:“你们不必紧张,劫匪没有打我们注意,他们跑到马记车行里打劫大商人去了。我想问的是,我到底要不要去救那个姓张的商人?”
“这样啊!”耶利亚犹如泄气的英式皮球,人一下轻松下来,心里有些犹豫不定,瞅着李国楼,舍不得让李国楼去犯险。
信仰上帝的人都有正义感,犹豫之中耶利亚,说道:“麦克很危险的,你一定要去吗?”
李国楼辩解道:“耶利亚这次是人家倒霉我们不去救,下次轮到我们倒霉人家也不会救我们,这是上帝对我们的考验,你要坚信上帝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字正腔圆的一番话立刻博得耶利亚的点头,赞许道:“麦克,你是我见过最有男人味的男人,虽然你现在还缺少一些男人味。你去叫马夫掉头,我们杀回马记车行去,小刘一定赞同你的主意。不过麦克你会不会搞错啊?”
李国楼尴尬的瞅眼爱德华的怪胡须,西方女人就是喜欢摸毛茸茸的东西,不长胡须就是缺点,心里也吃不准他想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没有做出肯定的回答,身后响起二声枪响。
李国楼急道:“小张快调转马头,马记出事了。”
马车不是人,说掉头就能掉头,要有足够的转动空间,马车夫刘明成拉着马缰,转头道:“麦克,我掉不了头啊。”
李国楼推开前门的车门,说道:“爱德华保护好夫人,不许下车,我先去。”
李国楼从跑动的马车上跳了下来,地上湿滑人站不稳,李国楼直接来了一个前滚翻,蹲在地上做出了一个起跑的姿势,心里暗恨,他变了,变得没有正义感了,连做人的基本准则也没有了。这不是他自己,现在他要找回原来那个自己,李国楼在迷蒙的街道上飞奔。
那顶洋里洋气的礼帽飞落进泥污潭里,立刻被一名路人捡起飞快的背道而驰,脑后的马尾辫拉成一直线。这名路人不比李国楼跑得慢,但是他不信上帝,所以上帝马上惩罚他,让他摔了一个狗吃屎。这名路人扬起头,嘴里都是污泥,门牙不见半颗。
晚清神捕 第141章 对得起天地良心
李国楼四百米冲刺,在湿滑的青石街道上飞奔,女人怀英雄冢,此时李国楼深有体会所言非虚,一个晚上的不眠不休,让他跑得气喘嘘嘘。他依然咬牙坚持着奔跑,速度虽然慢下来了,但是那颗跳动的心脏却越来越快了。时间就是生命,天际又响起五声清脆的枪响,每一枪有可能一颗的心脏停止跳动,雨一直下一直下,浇透李国楼全身,要把他那颗唯利是图贪财好色的野心浇灭,重新唤起他心中的理想。
为了理想可以不择手段,卑躬屈膝,但不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做人还是应该有基本的道德理念。李国楼想到了他为什么要做捕快,心中燃烧器熊熊怒火。
三匹马从马记车行里冲了出来,李国楼让过马身,举起手里的火枪。
马上的三名蒙面汉也到了李国楼的举动,他们手里的三把枪一起指向了李国楼。
双方只在一刹那对视,马匹电掣风驰从李国楼身边滑过,双方扣动了扳机,空中升腾起两道烟雾,“碰”的两声枪响。
李国楼和马上一名劫匪的枪响了,其他两名劫匪手里的枪只是做样子,里面没有火药。
烟雾弥漫李国楼眼睛闭了闭,他不知道结果,生死只在刹那之间决定。这是赌运气,胜利女神雅典娜的天枰倾斜,这次倒向何处?
一名劫匪从马上栽倒,手里的一口箱子一起摔了下来。李国楼向前冲去,想要抓住那匹奔跑的马匹,追击另外两名劫匪。但空无一人的马匹受惊了,一下子蹿向前去。栽倒的那名劫匪脚踝还套在马蹬子里,被马匹拉着跑,马匹还没跑两步就被路边的一棵树把那名拖在地上劫匪缠住了。马匹嘶鸣的惊叫,好似在为它的主人抱不平,马匹不停的跳起来,两只前蹄在半空中乱踢,就等着李国楼上来送死。
另外两名劫匪稍微犹豫了一下,拉住了马缰想要找李国楼算账。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快走!”
两名劫匪绝尘而去,在湿滑的街道上两名劫匪操控两匹马挥洒自如,提起马速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李国楼张大嘴巴着两名劫匪远去,就算他骑上马,也追不上劫匪。他没有纵马驰骋的本事,会骑马和善于骑马是两个概念,在湿滑的街道上纵马飞奔,李国楼不摔死也要断手断脚。他放弃了追赶劫匪的主意,想逞英雄也要到自己的极限所能。
散落在街道上的银元宝被李国楼一个个捡起来,重新放入摔坏的箱子里。为了这些银子劫匪杀人抢劫,街道上的人一样会冲过来抢,救人却是放在第二位的事。李国楼见逃跑的劫匪马匹上也有一口箱子,这次劫匪劫得一半的银子,还死了一个人值得吗?李国楼替劫匪感到不值,为了五六十斤的银子,就把命送掉,一条命只值**百两银子,也太少了吧。
(清朝:一斤等于十六两,故有半斤八两之说。)
李国楼把劫匪的那把枪放进箱子里,然后跑向前方的马匹,低声细语安抚一下受惊的马匹,不跑的马匹李国楼还是能掌控得住,一会儿马匹就不再嘶鸣乱跳了。
李国楼把那匹受惊的马绑在梧桐树上,蒙面劫匪以怪异的姿势和梧桐树拥抱。李国楼把死去的劫匪平放在地上,周围的人慢慢聚拢过来观,还有人探李国楼腰胯里的箱子,周围的人议论开了,事后诸葛亮层出不穷,把街道上发生的事得一清二楚,就是没有一个人敢拦截劫匪的。
李国楼拉开了那名死者的面巾,一张熟悉的跃然眼帘,李国楼流下了眼泪,心里泛起阵阵苦涩。早知“火云脚”古力图做劫匪,管他什么事。曾经在北海武馆和古力图打斗的场面历历在目,那时他们拳脚相加,肉搏对决,谁都没有给对方留有余地,却惺惺相惜引为知己。李国楼现在还记得古力图给他腰眼上的一脚,古力图是个狠人没有手下留情,让他贴了一个星期的臭皮膏药。
刚才的开枪的刹那间李国楼见古力图犹豫了,古力图没有抢先开枪,那把枪的枪口也没有指向他。原来古力图还记得他这个朋友。而他却亲手葬送了一位老朋友,江湖人讲江湖情,总有一天江湖人死在江湖上。
镖局已经走到穷途末路,已经不到明天,镖局为了生存连自己的主顾也杀,用杀人唤起人们对镖局的渴望,只为拖住历史前进的脚步。古老的行业唤醒的不是良知而是血腥的暴力。
“麦克,你怎么哭了?”耶利亚·伍德撑着一把花雨伞,在旁边用英文说道。
“没有!是雨水流进眼睛里了。”李国楼用手把死者的眼睛合上。
耶利亚哪能不出眼泪的真假,狐疑道:“麦克,你认识劫匪吗?”
李国楼站起来,强装笑脸道:“耶利亚,我怎么会认识劫匪,走!我去马记车行?你还是回马车上吧。”
耶利亚娇声道:“不,我要站在大英雄身边,让全世界知道,我找了一个大英雄做男朋友。”
李国楼低头了一眼横尸街头的古力图,放下了心头一个包袱,人还是要往前,既然古力图也就是一名无名无姓劫匪。在京师里古力图依然是一名有正当职业的人,只是永远消失在世人面前。他不需要为死人烦恼,他只要为活着的人尽责。
李国楼道:“耶利亚,马记车行里有可能很血腥,你不怕吗?”
耶利亚傲然道:“我们法兰西人的祖宗都是吃罗马人的,哪会怕死人呢。”
李国楼让一位声音最大的人维持次序,就和三名法国人走进了马记车行。里面已经是哭声一片,马车夫刘明成抱着他一名同伴在哭,刚才他们还在一起吃饭一起说笑,现在却相隔两重天。
马车旁边一名镖师倒在泥污里脸朝下趴着已经被枪打死,另一名镖师被刀砍一下,鲜血淋淋的坐在台阶上。
李国楼扫一眼镖师段木纯,微微点点头,含而不露的告诉段木纯,他知道事情的原委,他没话好和受伤的段木纯。
车行里一共死了三个人,商人张耀祖,一名在此工作的车行伙计,一名护镖的镖师。受伤的人有三人,以镖师段木纯的伤最为严重,其他两名车行里的伙计只是皮外伤。李国楼捕快的腰牌很起作用,周围的人都听从李国楼指挥,抢救伤员,抬出马车上的死尸。李国楼从死去的商人身上搜出张耀祖文碟,打开一是天津人,又仔细的搜了张耀祖身,身上有十几两碎银,腰袋里有一串铜钱,一个腰间的玉佩脖颈里也有一个挂件,手腕上有一串玛瑙念珠,还有手上有两个玉扳指。
李国楼把这些杂物都放在自己的皮包里,除了文碟和那箱银子他会交给这里的捕快,碎银和玉佩他都不会上交。衙门里的规矩,这些饰物以及碎银,衙门里的人都会贪污。整箱的银元宝,衙门里的人不敢贪污,而是采取抽佣的方式,十抽一这是铁定的规矩。
耶利亚着李国楼的举动,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好似说死人的东西也要贪污,麦克你太有才了。
李国楼把死者张耀祖握在手里的拐杖拿在手里,开始现场指挥起来,等这里的捕快到来,只能李国楼眼色行事。
李国楼把这里的事向捕头介绍完毕,就将银箱交给那名地方长官,瞥眼道:“苏捕头,我已经点过了,顺手发财也要讲规矩。我会到死者家里去的,一切按规矩来,其他事情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清楚。”
苏捕头接过银箱,叹道:“哎,死了这么多人让我怎么交代呢?李捕头大家自己人,你要理解我们的苦楚,镇公所的人是要把罪责强加到我身上来的,李捕头,你难道要着兄弟我死吗?”
马记车行上死了三个人,维持地方安全的长官难逃干系,苏捕头弄不好就要就地免职,他也需要打点一下上面的长官。
天下乌鸦一般黑,李国楼自己也是捕快,只能帮自己人,无奈道:“苏捕头,你开个最低价,这样我和张家的人说也不会穿帮。”
苏捕头掂了掂银箱分量,嘿嘿一笑道:“既然李捕头一文不要,我也大方一点,就四成吧。”
李国楼点头道:“成交!苏捕头希望你言而有信,包大人那里我会提这件事的。懂吗?”明明白白的告诉苏捕头,胡乱写报告递上去李国楼会要苏捕头好。
苏捕头不满道:“李捕头,自家兄弟怎会不讲规矩呢?”
李国楼瞪眼道:“算你狠!”
苏捕头摸着大胡子,说道:“李捕头,既然是自家兄弟,天津回来住到镇公所来吧,给你三品官的待遇如何。”
李国楼问道:“苏捕头,不收钱?”
苏捕头也眼睛一瞪,怒道:“李捕头,你这不是不起我吗?公家的东西我不会报公帐啊。”
李国楼嘿嘿一笑,道:“谢谢您嘞!小弟以后多向苏捕头学习。”
苏捕头叹道:“你呀,被长官洗脑洗坏了,年纪太轻还想着两袖清风独善其身,要是我先来这里,给死者家属十个银元宝就对得起天地良心喽。”
李国楼脸色一红,他岂不和苏捕头没什么区别,人家只是贪污一些钱,而他竟然隐瞒实情,把抢劫案的凶犯放过。只因这些劫匪他认识,南天镖局的师兄弟再加一个师父“南霸天”南云山,监守自盗演双簧。还杀了同门师兄弟,只为把戏演得更逼真。死者“火云脚”古力图没有对准他开最后一枪,这份情他要还给“南霸天”南云山。
晚清神捕 第142章 差点见上帝
临走李国楼还是去了一下躺在担架上的镖师段木纯,李国楼拍了拍段木纯没有伤的半边肩膀,说道:“段兄好好养伤不用多想,江湖人嘛难免有意外,死者是我的朋友,把这张银票给他的老婆。告诉你师父南霸天好自为之,我不去他了。”
李国楼光明正大的在马车旁边和马车里的段木纯,说了一段众人都能理解的话,亲切的态度鼓励着与敌血战的镖师段木纯。
段木纯毫无血色的脸庞,点点头说道:“多谢李捕头仗义相助,我们南天镖局承你的情,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李国楼有些不忍,这些镖师都是身强力壮的人,还敢打敢杀,走上了邪路以后就一发不可收了。和善依旧说道:“段兄,镖局不好混了,把伤养好以后到王五那里去吧,只会更好懂吗?你师父若是拉得下面子,也叫他去吧,一块地盘总会给他的。”
李国楼是要叫这些镖师走黑道,但比杀人抢劫好一点,是做有地盘收保护费的人,还能开妓院赌坊烟枪馆。虽然是做最让人不耻的事,但这种事是有国家牌照的,总会有人做,合理合法于情于理都能光明正大的做。
段木纯心头别有多样滋味,含着眼泪道:“多谢李捕头想得深远,我会劝我师父改行的,等我伤养好了再来谢你。”
李国楼道:“段兄好好养伤把事情和苏捕头说清楚,他不会为难你的。银箱里还剩多少银子,苏捕头会告诉你的。哎可惜那只大箱子给劫匪抢走了,点儿背啊。”
段木纯闭上眼睛在默默的流泪,悲痛和苦涩在心里品尝。他没有了理想道德正义,残酷的世界残酷的竞争,为什么不能和从前一样呢?过去的世界才叫完美的世界,洋人为什么要把新思想新文化传播进来,所有的恶果都是洋人播种的,总有一天大清人会找洋人算总账。烧掉教堂,砸掉电报局,把洋人开的钱庄抢光,重新恢复靠武功没枪炮的时代。靠中华武术决定国家人民强弱那一天,就是完美的新世界。
李国楼扼腕叹息,跨上马车,雨一直下一直下,雨打车窗让人倦,李国楼慢慢的合上眼睛。
耶利亚瞧着李国楼凳子下的皮包,伸出手来把皮包拎起,打开扫视一眼,不削的摇摇头,李国楼拿死人的财物,让她在仆人面前丢脸了。可两名仆人在旁边坐着,耶利亚只能忍住不说李国楼,待会儿睡觉不让他碰,准备教训一番李国楼,分手好似太早了,李国楼可是万民敬仰的大英雄。
“耶利亚,把拐杖放下,是不是想打我啊?”李国楼闭着眼睛说。
耶利亚终于忍不住,怒叱道:“麦克,你拿死人的拐杖干嘛,脚断了吗?”
话里有话,说小事暗藏不满,李国楼岂能听不出耶利亚对他虎头蛇尾的表现很不满意。
李国楼睁开眼睛,说道:“耶利亚,你见那口银箱了吗?”
耶利亚点头道:“我们都见了,你不是上交给地方长官了吗?”
李国楼道:“耶利亚,我告诉你那口银箱里的银元宝能有一半回到死者家属手里,那些地方长官已经给我天大的面子了。”
“啊!”耶利亚有些不相信李国楼的话。
李国楼道:“我刚才和苏捕头说了那么长时间话,你以为我是说案情啊。我是在和苏捕头谈判,叫他多还一些银子给死者家属。谈到后来他要了四成,但七扣八杂的费用还要死者家里出,所以能有五成还回死者家属手里已经很不错了。这就是大清帝国的规矩,我还要替他们向死者家属隐瞒。”
耶利亚惊讶的着李国楼,问道:“麦克,要不碰到你,那些地方长官会拿几成呢?”
李国楼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么乱的场面,很有可能那些地方长官会说银箱是空的,银子被劫匪抢劫一空,他们只是打死一名小喽啰。”
耶利亚怒道:“难道没有王法了吗?那些人不怕被人告发吗?”
李国楼伸手空中一抓,说道:“证据呢?在你手里吗?你见了,人家没有见,银箱是箱子,你有透视眼吗?耶利亚别去想它了,这还是贪污钱,你还没见官兵怎么杀造反派的呢?”
打仗的事人人好奇,三名法兰西人都要李国楼说大清的军队怎么消灭太平天国以及和捻军打仗?
李国楼道:“打仗只有一条那就是杀,双方都不是好人,没有正义所言。不要被报纸上的话蒙蔽,好多杀人放火的事都是大清军队自己干的,做好了推卸到造反派头上,双方都杀平民老百姓。特别是造反派的老巢,像曾国藩搞的南京大屠杀,那是不留活口,几十万人口的城市只留下三十几名童子,漂亮女人都被湘军抢回家了,曾国藩也把自己搞臭了,老百姓都叫他曾剃头。这叫杀出一个清平世界,没有人了哪会再有造反派,这是断子绝孙的做法。大清帝国人多,胜利者不需要投降派,和你们的国父拿破仑还能流放厄尔巴岛度过余生,不能同日而语。军队报上来的军功,造反派的人头有一半是真的就了不起了,都是杀当地百姓来充数的。”
耶利亚怒道:“我最不喜欢你们在城门楼上挂人头,好好的漂亮建筑,古代汉人的瑰宝,上面挂着几只人头,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李国楼目露想往的声色,道:“耶利亚,你还没有见过京观呢?有机会让你上千个人头堆在一起,那才叫壮观,不一辈子后悔。”
耶利亚扭头生气道:“麦克,你若是敢骗我让我去鬼捞子京观,我立刻回法国。”
李国楼身上衣服脏,只能靠在车厢壁上,摆手道:“放心吧耶利亚,我不会带你去京观的,我只会带你去跳舞。”
耶利亚毫不买账,夺过拐杖,怒道:“你撑着拐杖去跳舞啊?”她还是不满李国楼贪财,拿了死者张耀祖的随身饰物,这些玉石能有几个钱呢?珍宝轩里都有,还比它们干净一百倍呢。
李国楼哈哈一笑,说道:“耶利亚,知道我为什么要拿这根拐杖,这是因为这根拐杖里藏有秘密。你试着打开?”
有的拐杖里面藏有一把剑,这倒是让耶利亚提起兴趣,稍许拧动拐杖的杖头,拐杖就分离开了。
耶利亚娇声道:“啊呀,是银票啊。”
李国楼道:“耶利亚见银票不要胡思乱想,我是要给死者家属送去,不是中饱私囊。”
耶利亚问道:“麦克,你怎么知道拐杖里面藏着钱?”
李国楼得意的说:“因为我是神探。”
耶利亚冷哼一声道:“麦克不说老实话,我就贪污了。”说完把一沓银票放进了衣兜里,转头不李国楼,生气的扭向另一边。
李国楼告饶道:“好了好了耶利亚,我说老实话,这种拐杖的式样我见过,你可不能做贪官啊,上帝在着你呢。”
耶利亚取出银票递给李国楼,说道:“麦克不许拿上帝开玩笑,要有长官的样。”
李国楼笑道:“耶利亚,刚才我差点见上帝。”
耶利亚的右手在鼻子前乱摇,紧锁眉头道:“嗯——麦克一股马粪臭,爱德华和我换位子,我才不和臭人坐一块呢。”
李国楼抬起胳膊闻身上的气味,嗅一嗅鼻子,道:“有吗?我怎么闻不出来呢?”
耶利亚和李国楼呆在一起有了英国流氓习气,娇声道:“大种马身上一定有马骚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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