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神捕

茶入座，谢秀珠也不拿出银票就这么吊**长胃口，人家问她要余款，谢秀珠说不急，有好些事还要讨教郑老板。李国楼接上话题和**长打太极，绕着弯子双方含而不露，话里谁都不服输。李国楼问**长药材生意还好吗？**长笑呵呵说早已成为过去式了，多少年没有做药材生意，现在只做玉石生意。
李国楼又道生意还是南方好做，不知郑老板接下来是否把生意重心放到南方去？**长却道这里他赚了一万两银子，钱来得太容易了舍不得走。还想把家安在京师，到时很可能与李国楼比邻而居。
李国楼接下来诉说他的仗义，没有把街道两头堵死，给人出路留条活路，这种豆子和豆萁相煎之事是让人笑话，江湖人应该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长叹息道：“哎，只怪我没有早点登门拜访李长官，我只想到二奶奶现在不方便，不敢轻易登门打扰，虑事不周是我的错，春节里我一定到二奶奶家登门拜访。以后生意上的事要托两位多多关照了。”说完**长对李国楼行了一个江湖抱拳之礼。
李国楼、谢秀珠又和**长寒暄了几句，谢秀珠终于掏出那张银票，下面还垫着一只礼盒，说道：“这次托郑老板的福，得到一块好的玉石，又让郑老板还要跑一趟，实在感觉有愧。这份礼物还请收下，以后有好的玉石尽管往这里送，生意还是做熟客好。”
**长接过银票仔细观几眼，又掂了掂那盒鹿茸的分量，洒然而笑道：“李长官和二奶奶太客气了，我都不知说什么好，我在江湖混迹多时，今日能见到李长官和二奶奶这样的生意人，就要交一辈子朋友了。放心吧两位以后我在京师长住，大家多得是机会相处，改日我做东，还请两位赏光。”
谢秀珠不方便陪客人出去，李国楼和魏小六亲自把**长送上马车，只见**长蹬上马车一点也不费劲，身轻如燕好似云中燕。
李国楼赞叹道：“郑老板，功夫没拉下，还是有当年的风采，在下还是太年轻，没有见识郑老板年轻时候的样子，太可惜了。”
**长微微低头道：“李长官，我的几个随从都是我一手带大的，有机会让他们练给你，我是没有机会再现当年的风采了。叨扰了李长官，改日我们再见。”
李国楼目送马车远去，转头问道：“小六子，那个洞还在吗？我想去。”
魏小六嘻笑道：“干爹，哪会还在，早就派人连夜堵死了，不过我画一张图，你要不要呢？”
李国楼心里有些惋惜，第一手资料就这么没了，叹息道：“小六子，就拿给我吧，聊胜于无。”
回到客厅里，珍宝轩的人七嘴八舌议论开了，好似打了一个打胜仗，他们都是冲在第一线的勇士。谢秀珠夸赞他们一番，答应年底给伙计们双份赏银。
魏小六不放心的问：“干爹，盗贼还会打珍宝轩主意吗？”
李国楼摇头道：“这帮人是不会了，他们说不定还真的会找我帮忙，把他们的同伙从牢里捞出来。不过你们还是小心点，京师里鱼龙混杂，我的面子不是谁都会给的。”
魏小六道：“干爹救了我们珍宝轩两次，我们一定把珍宝轩的生意做好，不负干爹和二奶奶的栽培之恩。”
六名伙计开始围着李国楼转，做开门生意的人，哪个人嘴巴不会说吉祥话，李国楼听的头都大了。这些兔崽子除了要年底的双份赏银，还要李国楼自个再赏一次。
李国楼也见到了活着的“元朝大画家赵孟符”画匠曹克辽，已经白发皓首，步入垂年。这就是珍宝轩的镇店之宝，帮珍宝轩赚足了银钱，而他依然默默无闻。
李国楼和谢秀珠对曹克辽问寒问暖一番，像画匠曹克辽这种人已经不能用钱财打动他，还是打感情牌，关怀一下老人的生活情况，当然画匠曹克辽很有钱不需要李国楼的照顾。春节里李国楼和谢秀珠则要麻烦曹克辽，还要到他家吃饭。
李国楼很是好奇，问道：“曹大师，在下好奇那你家里收藏了多少赵孟符的画呢？”他心里想至少上百幅字画少不了，以后留给子孙后代享用。
曹克辽哈哈一笑，道：“一幅不留，家里人不知道我干这个，我自己的名字也值二三十两银子，以后也是大画家，供后人瞻仰的名人，哪能让后人知道我干过这种事情。年轻人啊，人老了最重名声，其他事情都是无所谓了，我和魏家的合作已经产生感情了，再说骗人的事最好玩，就像你骗二奶奶上床一样。”
曹克辽挤眉弄眼，一年轻时就是一个浪荡公子哥。
谢秀珠在曹克辽面前就像一个小孩子，娇声的发嗲，还捶打了几下曹克辽，撒起娇来，让老人感觉像是在家里和子孙嬉戏打闹。
李国楼装作诚恳的样子，说道：“学生初入江湖涉事未深，虽然二奶奶得起我，但也经常被女人甩，学生还想请教曹大师怎么能得到女孩子的芳心？”
曹克辽哈哈大笑道：“小楼啊，被姑娘家甩了，你应该感到高兴。再过二十年你会后悔为什么当初会养这么难的洋妞，想甩也甩不掉，就想着她能够早死，你能空出一间房间来。”
李国楼急道：“曹大师啊，这种话说出来不是要我死吗？洋妞听得懂汉语，你害死我了。”
耶利亚·伍德气得丰胸起伏不定，拔地而起道：“你们两个下流胚，我不理你们了。”说完耶利亚跑出去发泄购物欲，中的古玩拿回家再说，钱的事情让李国楼头痛去吧，当然没忘记拿了一幅赵孟符字画，还有两幅曹克辽的山水画。
魏小六对李国楼，说道：“干爹、二奶奶，这次我们在拐棒胡同扬名了，街坊邻居都在议论那个地洞。旁边两家人过去一直说我们坏话，现在亲自登门赔礼道歉来了，明年我们的生意一定还要好。”
李国楼微微一笑，道：“小六子明年这里生意翻倍增长，春节里你和小七子就耗在宝芝房，到时宝芝房会来好多富豪，他们只要动动小指头，你们就不用每天擦灰尘了。”
就是说珍宝轩的积压库存都能卖出去，有钱的人更加好糊弄，古董要放在富豪家里才能变得价值不菲。
众人还在笑，李国楼急道：“小六子，你们去印刷西洋人的烫金名片，再把古董拍成照片，做成精美的画册。直接让那些傻帽点单，我会直接把他们按在瓮里的，我活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不给我面子的。”
魏小六大惊失色道：“干爹这样也能买古董，好像不合规矩吧。”
李国楼狂笑道：“小六子，现在是变革的年代什么规矩都可以重新制定，我就是规矩，从现在起这个游戏规则由我来制定。外面的人只能喝我的洗脚水，等我赚到钱了，外面的人已经望尘莫及了。”
着李国楼洋洋自得的样子，众人都变得热血沸腾，仰慕的注视着李国楼，这就是他们的主心骨，由他作为战略导师，无往而不利。而他们则是新时代的开篇者，也将迈入人生的最高峰。
耶利亚说道：“麦克，你这是拿来主义，抄袭我们西方人的见解。你这种人最可恶，从来没有版权意识，我们西方人做什么事都要先付钱的，你们东方人脸皮太厚了，还说我们西方人抄袭你们东方人，现在到底谁在抄袭谁啊？”
谢秀珠叹道：“耶利亚，原本我挺崇拜小楼的，好主意一个接一个，现在知道了，原来没有一个是他自己的，都是抄袭过来的。他呀只能骗骗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再大的本事也就没有了。”
李国楼挥手大摇大摆，告诫道：“你们都说错了，这叫改良！变成我们大清帝国的规矩。现在不能说改革，那是要被老祖宗家法所束缚，朝廷也不会答应。我们现在做的是偷偷摸摸的事，不能宣扬出去，只能先做起来慢慢影响到周边的人，别人用起来觉得好就会跟着做。所以我们就是改良家，彻头彻尾的西方文化我们不学，那是要被人抓小辫子的事。等到我们成功了，也就有钱有势了，就有发言权了。到时我就要大声宣布我就是像商鞅一样不怕四分五裂的改革家，开创历史的先河，把大清帝国带入繁荣昌盛的明天。”
周围都是呕吐声，曹克辽捧着一只高脚痰盂，大口的吐气，一口又浓又稠的痰好不容易吐出来，差点憋死一名最知名的“古人大画家”。





晚清神捕 第139章 大爱无疆
天色已经全黑了，马车转到灯草胡同，李国楼和耶利亚依然从魏府后门进去，两人犹如做了亏心事，飞快的蹿进家门，身后谢妈急忙关起大门。
谢妈说道：“小楼，大奶奶急死了，就等你们吃饭呢？”
李国楼道：“玲玲呢？”
谢妈微笑道：“正在用面和泥人呢？”
李国楼勃然大怒，道：“胡闹！这是要被天谴的，会出败家仔的。赶明去给玲玲买些橡皮泥来，我陪她玩橡皮泥。”
谢妈叹道：“小楼，等你想到和玲玲玩橡皮泥，她早就没有兴趣了。”
李国楼听出谢妈责怪的语气，辩解道：“放心吧谢妈，等我从天津回来就做孵小鸡的母鸡，不再出门了，全家人开开心心过春节。”
耶利亚附耳道：“麦克，我就做你的小鸡，让你孵在我身上。”
李国楼不理耶利亚，大声道：“大家好辛苦了！”一路上给仆人们主动打招呼，还脱帽致敬。
谢妈不过去，说道：“小楼，这样不好吧，怎么能向仆人致礼呢，不合规矩啊。”
耶利亚插话道：“谢妈，这是西方人的规矩，是有绅士风度的一种表现，越是有钱人越假，你让他显摆去吧，等过几天没有瘾了，又是鼻孔朝天的主。”
谢妈点头道：“哦，这我就放心了，不然我也要向小楼一样对待手下人，那还活得有什么劲。”
李国楼自我辩解道：“你们不懂这是一种心术，要让手下人摸不透你的心思，今天高兴了就是这样，明天不高兴了，就打他们一顿，要让他们整天提心吊胆，这是驾驭人心的一种法术。”
说道理没人说得过李国楼，在一盏油灯的指引下李国楼牵着谢秀珠和耶利亚迈入内宅，一起大声道：“我们回来了！”
一道亮丽的身影直接蹿过来，郑玲玲要把爸爸从两位奶奶手里抢过来，李国楼抱着女儿郑玲玲走进了饭厅。
女人多也是麻烦事，等吃饭就要等好长时间，先要洗脸卸妆，而后要聊一些闲话。李国楼不参合到她们中去，先给郑玲玲讲一个童话故事。《小红帽和大灰狼》的故事是那么可怕，郑玲玲听得不高兴了，这么有这种童话故事一点也不好，血腥还有差强人意的结局。
陈香芳听完故事，说道：“小楼，这种故事以后别和玲玲讲太可怕了。”
谢秀珠附和道：“大奶奶说得有理，童话故事不应该是这样的，小楼你要改编一下，要将适合小孩子听的版本。”
李国楼道：“我讲的是男孩子喜欢的版本，狼人吸血鬼都是西方人的经典，不信你们可以问耶利亚。”
耶利亚白眼道：“麦克，吃饭以前说什么吸血鬼啊，害得我们胃口也没有了人，让我到生蚝就想吐。”
谢秀珠拿起一只血淋淋的生蚝，狐疑道：“大奶奶，这个真的可以吃吗？”
陈香芳点点头，说道：“二奶奶，相信我很好吃的，要沾点芥末，再把眼睛闭起来，放进嘴里咀嚼。哎呦！你会不会吃啊，快把嘴角擦干净。这是很贵的食材你不能浪费。”
李国楼掰开一只生蚝，说道：“玲玲不许吃，小孩子肠道没有长好，这种食物不消化。”
耶利亚着满桌的东西菜肴，叹道：“大奶奶呀，以后别弄这么多菜，你这样弄法不是要我长胖吗？”
陈香芳瞥眼道：“耶利亚，这是给你准备的送行酒，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你只有吃一顿的命。”
耶利亚点头道：“还是大奶奶说得对，最后的晚餐，耶稣身边有十三门徒，不过现在最多算三个半，我还是有机会再吃的。”
听到了耶稣最后的晚餐这件事，李国楼想到了耶利亚是基督徒，怒叱道：“耶利亚，你是基督徒快做祈祷，然后再吃，来我们一起手拉手，让耶利亚向万能的上帝祷告给了我们丰盛的晚餐和平安的一天。”
陈香芳惊讶道：“小楼，这种事情你也会做啊。”
李国楼道：“当然！我在英国就是基督徒每天吃饭都要祷告的，不然连汤都没有喝。”
耶利亚喝道：“不许开玩笑，不许说话。我来做祷告，万能的上帝呀感谢你赐予我的一切，给了我们一顿丰盛的晚餐，让我们全家平安的聚在一起祷告。这些人现在还不是基督徒，但我会听从上帝的旨意，把他们引领上信仰你的道路上来，请上帝赐予我力量，给予我继续追求大爱的动力，我会尽我一切力量把这个异国家庭的重担挑起来的。阿门！”
耶利亚被李国楼感动，幸亏李国楼提醒她要做祈祷，不然以后到教堂忏悔的事又多了许多事。突然她觉得来到这里是有意义的一件事，原来是上帝让她来拯救这些异教徒，或者说给予这些没有信仰的人重生的机会。有了信念就有理由留在这里，耶利亚觉得她是一个高尚的人，她要把根扎在这里传播上帝的爱。
“阿门！”李国楼等人一起道，有了信仰人才会聚集起来，更何况这里是大爱无疆。
饭桌上点燃蜡烛台品尝着红酒，打扮得体的五个人，说着得体的话，女仆在谢妈指挥下忙碌，耶利亚的贴身女仆谢瑞·琼斯只为耶利亚一个人服务。
陈香芳告诉女儿郑玲玲她今天一天在忙碌些什么？明天要带郑玲玲去宝芝房拍照片。郑玲玲带着好奇又有些害怕狼人叔叔照相师傅罗伯茨，摇头说不去宝芝房。
陈香芳极为不满，道：“小楼，说好不开这种没有边际的玩笑，你怎么又开这种玩笑了，晚上玲玲做噩梦怎么办？这样玲玲见罗伯茨保证马上哭，哪敢照相呢。”
李国楼道歉也没有用，没有一个女人原谅他的，要让他好好反省自己，吓唬小孩子的事是卑鄙的人干的。李国楼再次保证以后饭桌上只讲开心的事，笑话只能说幽默的笑话，冷笑话和会喷饭的笑话也不讲，要学贵族一样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连打骂仆人的事让管家去做，让所有人到他是一个高贵的人，不再和仆人开玩笑了。
李国楼接受不了三位娘子想出一条理由就要他遵守一条的要求，说道：“三位奶奶，我还小要天天学习，以后一天只能讲要一条规矩，这是今天吃饭定下的第一条规矩，所以说今天的规矩讲完了，让我继续吃饭。”
耶利亚帮助李国楼，说道：“麦克说得对，吃饭还要讲规矩，就是规矩没做好，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干杯，为我们能够做到大爱无疆。干杯！”
“为大爱无疆！干杯！”
“妈妈，什么是大爱无疆呢？”郑玲玲憋不住问道。
陈香芳赶紧解释道：“嗯，这大爱无疆就是说法国人耶利亚，跨过千山万水来到大清帝国寻找真爱，这就是没有疆域之分的爱。至于大爱嘛，这里有四位女性都爱爸爸，我们四个人加起来的爱就是大爱。懂了吗？”
郑玲玲听懂了，含笑着点头，她可是神童一说就懂。
李国楼赞叹道：“大奶奶，你解释的真好，没有一丝漏洞，我都编不出来。”
陈香芳瞥眼众人，说道：“这就是台面上的话，你们都要学着点，玲玲坐在这个位子至少要四五年了，你们不许带坏她。”
耶利亚只当没听见，打趣道：“玲玲，你以后要找什么样的男人呢？”
陈香芳怒叱道：“玲玲别听三奶奶胡说，我们吃布丁。”
郑玲玲奶声奶气道：“妈妈，你不是说不回答人提问是不礼貌的吗？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三奶奶，我长大了要像妈妈一样，找一个比我小的男人，这样我就能管着他了。”
笑声之中李国楼注视着他的第一个女儿，郑玲玲这么小就有远大的目标真不简单。他从小没有这种目标，只是天意弄人，让我找到大爱的同时也只能接受“大爱”是三位寡妇的身份。
喝上热茶，一天的劳累过去了，耶利亚说她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做了这么多事情，过去她一天只做一件事。
立国楼赶紧咳嗽一声，怕耶利亚说出做了哪件事？
耶利亚极为不满，跑到李国楼身边扭了他胳膊一下，怒叱道：“我在说轻松写意的话，你装什么咳嗽啊！玲玲可以童话里的白雪公主。”
郑玲玲摇头道：“我才不要做白雪公主，那些小矮子太恶心了，还睡在一间房。我要做灰姑娘和白马王子跳舞。”
耶利亚斜眼道：“麦克听见了没有，这就是群众的呼声，你要赚大钱，养一支乐队，这样我们才能在餐后跳舞。”
李国楼笑道：“耶利亚，你说的话是傻子说的，真的家里有一支乐队，你也提不起兴致跳舞。我们要到外面跳舞你才会开心，请乐队来教二奶奶跳舞倒是好主意，再让玲玲拉着妈妈跳舞，大奶奶也学得会。玲玲说好吗？教妈妈跳舞的重担交给你了。”
郑玲玲奶声奶气道：“好！妈妈会跳舞，我们来一个吧。”
拍手欢呼声中，大手大脚的陈香芳和郑玲玲转起圈来，着全家人一起欢笑的场面李国楼也憋不住的大笑。




晚清神捕 第140章 马记车行打劫案
女仆们见的是和善温暖的场面，李国楼同居的一家人其乐融融，享受着家庭生活。郑玲玲觉得两位小妈对她的喜爱，她是全家最得宠的人。女儿对一个大家庭构不成危险，女儿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不论父母那里多得宠，女儿总是外姓人，家里没有继承权。所以不管以后这二奶奶谢秀珠有没有孩子，对郑玲玲的喜爱都是真的。封建社会男女不平等从财产的分配利益可见一斑，现在李国楼年轻力壮家庭和睦。但只要三妻四妾制存在，大家庭就少不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兄弟成仇，丑闻在床。
婉娘带着郑玲玲离开客厅，房间的气氛为之一变，发嗲的发嗲，还不忘谈判，利益的分配在此肉搏，李国楼成为秤陀上的肉，任凭三位奶奶去瓜分。
最后陈香芳娇声道：“猪八戒走吧！和蜘蛛精一起进盘丝洞，你到底有多大本事？”
李国楼大惊失色道：“啊！人太多了，这可怎么弄？”
谢秀珠叹气道：“小楼，今天说不定是我们两位奶奶最后一次见到耶利亚，总要让她见识一下异国风情，你不是还想见识我压箱底的活吗？会让你一夜不眠的。”
李国楼跟在三位奶奶屁股后面踮踮的走上楼，着前方三道婀娜的身影，李国楼暗思：早死三年也是值得的，就拼一晚上吧······
李国楼和耶利亚早上并没有早起，从京师到天津有二百多里地，马车若是快速行进的话，十几个小时能够到达天津，但城门早就关闭，也进不了城。所以李国楼和耶利亚要在路途中间的驿站过一夜，他们四个人还在早上赖了一会儿床，李国楼第一个被三位奶奶踢下了床。
李国楼和耶利亚第一次光明正大的从正门出门，身后还有一对法兰西夫妇跟随。灯草胡同里的街坊邻居驻足围观，他们早就风闻魏府里面的奸情，这次终于被百姓抓个正着。
沉默是金，李国楼一言不发，脱帽向邻居们打招呼，提问没有回答，李国楼和耶利亚用英文、法文问候七姑八婆。这次轮到谢秀珠和陈香芳带着郑玲玲从后门溜走，魏府里的人充满鬼祟的气氛，这里的人不和邻居搞好关系。
马车向东而行从明阳门出城，奔驰在宽阔的直道上，天灰蒙蒙的下着细雨。车厢里的四人都在打瞌睡，早上理应万物复苏，李国楼怀里的耶利亚却睡得香甜。
中午马车转进马记车行，马车夫刘明成到车行里换马匹。这就是租车的好处，虽然起来花费的成本不比家里养马便宜多少？但没有后遗症，马匹就算死了，你也不会心疼。
李国楼和耶利亚以及两名法国仆人下车舒展筋骨，到旁边的客人休息厅休息，吃他们自己随身携带的午餐。女仆谢瑞·琼斯打开布包取出里面的木盒子，里面是陈香芳亲手做的饭团点心。
饭团有肉松馅、生鱼片馅、还有海米馅，里面还有参和着一些紫菜，外面包裹一层专门包食物的黄纸。喝着热茶吃着各色饭团，四个人三种语言在叽里咕噜说话。他们不去吃车行里的饭食，嫌弃人家的食物不干净，陈香芳早上已经帮他们四个人准备好了午饭。
马车夫刘明成不用替他准备午餐，这里是他的地盘，刘明成要和其他马车夫在里面闲聊，马车夫会把他们的雇主的事在这里当闲语饭资说出去。李国楼一捉三的事迹，通过马车夫和雇主们聊天，传播到更远更多的地方。
李国楼问道：“耶利亚，吃得惯吗？吃不惯就吃饼干吧，把饭团留给我吃。”
耶利亚伸手把盒子里的最后一个饭团抢到手里，娇声道：“凭什么呀，这是大奶奶的爱心饭团我喜欢吃，小日本的东西还是蛮卫生的，自己人做的东西我才敢吃。”
李国楼嬉皮笑脸道：“耶利亚，你干嘛把大奶奶做的饭团叫爱心饭团呢？”
耶利亚没有了法兰西贵妇的矜持，娇叱道：“去你的英国流氓，认识你算你狠。”说完恶狠狠一口就将半个饭团要在嘴里，脸上的表情变得好奇怪。
李国楼一瞧饭团没有了，只能去拿饼干吃，饼干香是蛮香的可吃在嘴里太干了，要用茶水一起喝才能进入到肚子。李国楼吃了两块饼干就不吃了，这种食物只能当零食吃，哪能当做午饭。
李国楼吃了个半饥半饱也不敢说实话，说道：“有屎尿的快去，我们要出发了。”
耶利亚怒叱道：“大仲马，伟大的文学家，说话有点涵养好吗？”说完耶利亚瞪眼李国楼让他知道要学做上等人，不要带坏她的两位仆人。
李国楼站在院子里等耶利亚把个人卫生搞好，一辆马车行驶进院子，马车夫跳了下接解下马辔，准备更换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