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丹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宝饭
逐风看了看身边的魏浮沉,魏浮沉以目光示意他耐心等待,逐风听到了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隔着一层薄土,藏身地道中的麻衣早就感知到了吴升的到来,几乎就停步于自己头顶上方,相隔不到三步。
按照设想,当吴升飞跃深涧时,正是动手的最佳时机,人在空中骤然遇袭,有很大可能去岩壁上寻找借力之处,只要碰到五毒丸,很短的时间内修为就会大降,修为大降后的吴升,还是对手么?
前有魏浮沉,后有麻衣,这是个必杀局!
在耐心等待中,吴升动了,他走向了转角的崖壁,准备飞跃过去。
肩上的鹰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赶在他前面,落于崖壁上,然后头一歪,直坠深涧。
一品丹仙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两败俱伤
吴升看见鹰坠入深涧的那一刻,身子向后倒纵而出,足尖一点,已然闪到三丈之外。
与此同时,麻衣自地下破土而出,烟柳拂尘化出万千丝绦,扫向吴升。吴升人在空中,真元运转, 向下击出一掌,掌风推动下,身子陡然升起三尺,堪堪避过烟柳拂尘扫出的丝绦,那些丝绦在斜前方的岩壁上划出无数深痕。
一支铁爪绕过挡在转角处的岩壁,倏然出现在吴升面前,铁爪如影随形,追着向后飞退的吴升步步紧逼。
吴升飞鸿剑出手, 在龙骧铁爪上一击,阻住铁爪的来势,再向后退出数丈之遥。
紧接着,烟柳拂尘又扫了过来,万千丝绦看似软绵绵毫无力道,蕴含的真元却刚硬,如同无数利刃切割过来,只要露出半分空隙,就能顺着空隙钻进来,简直无从抵挡。
吴升不敢以铜皮铁骨硬挺,甚至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只得继续向后退去。
魏浮沉已自转角的岩壁后杀出, 在高耸的岩壁上奔行, 顷刻追了过来,龙骧铁爪再次落下,抓向吴升头顶。
一块顽铁突兀间出现在吴升头顶, 那是内丹法盾的具现,法盾阻了铁爪短暂的一瞬, 当场破碎,吴升借机再退数丈。
麻衣和魏浮沉联袂突袭,一个是资深炼神巅峰,一个是普通炼神巅峰,打了吴升一个埋伏,吴升顿时狼狈不堪,近战之下,根本无法以银月弓还击——真元箭固然威力惊人,射出前却是需要蓄势的。
面对魏浮沉,吴升以飞鸿剑和内丹法盾的具现来应对,尚可以有效阻挡他的龙骧铁爪,但面对麻衣的烟柳拂尘就困难得多了,几次闪避时都被拂尘丝钻进来,哪怕是天蚕甲和铜皮铁骨双重防护,身上也照样多了几条血淋淋的细密伤口。
闪退之余,吴升被打得狠了,干脆咬牙拼命,拼着被烟柳拂尘丝多加几道伤口,也要主动还击,以翠镯去打麻衣。
翠镯也是件好宝贝,与银月弓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要锁定敌人气息,凡打必中,出手也比真元箭快捷得多,唯一的弱点就是杀伤力不足,没有银月弓那么大威力。。
翠镯连击两下,都砸在了麻衣头上,将麻衣打得晕头转向,伤势不重,却令麻衣惊骇莫名——怎么防都防不住,如何能不惊骇?
虽说打了麻衣两记,吴升自个儿却又多了几道伤口,这么打下去肯定不是办法,他也趁着麻衣惊骇莫名的空档,终于得了机会,转身就跑。
麻衣和魏浮沉如何肯放过他,在后急追。
吴升一边逃,一边将银月弓取出,却又始终没有机会“挂”上真元箭,只是充分利用地形地势躲闪,不停具现出各种内丹,延缓麻衣和魏浮沉的脚步。
一棵刺槐突兀出现,被麻衣和魏浮沉左右绕行,轻松避过,倒是修为差了不少的逐风一头撞了上去
几条藤蔓忽然生长在道路上,同样被麻衣和魏浮沉看穿,双双腾空而起,灵巧跃过,倒是逐风“哎呀”一声,被绊了个狗啃泥
一丛浓密的灌木挡在前方,麻衣和魏浮沉眼疾手快,烟柳拂尘丝和龙骧铁爪飞出,斩出两条通道,直接穿了出来,倒是逐风面对忽然出现的两条人形通道,一时间不知如何选择,在一阵“哎哎哎”的选择困难声中,栽进灌木丛里
吴升不辨道路,奋力向前,前方忽然已至山路尽头,眼前是一片高崖。
崖高十余丈,跳崖倒是无所谓,关键跳下去后,人在空中,身后毫无阻隔,整個人势必完全暴露在麻衣和魏浮沉眼前,妥妥的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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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只能再次咬牙硬拼,吴升在崖前停步,张弓搭箭。真元箭蓄势很快,几个呼吸便告完成,但麻衣和魏浮沉追得更快,吴升转身时,这两位已到身后。
吴升高叫:“等会儿,我有话”
这两位却显然没什么意愿和吴升唠嗑,烟柳拂尘丝和龙骧铁爪齐齐出手,击了过来。
就在同时,真元箭激射而出。
相距太近,吴升根本来不及闪避,而全力张弓射箭,也令他来不及以飞鸿剑或者具现出内丹法盾抵御,身前空门大开,龙骧铁爪就打在了他额头上。
吴升被这一爪之力打得一阵晕眩,身子倒飞出去,落下高崖,腰、腿等多处也同时在下坠时被几缕拂尘丝扫到,飙射出几道血箭。
吴升射出的真元箭从麻衣和魏浮沉之间飞了过去,两人不以为意,只当是躲闪了过去,探头来到崖边查看吴升的跌落之势。
正要纵身跳崖继续追杀,那道真元箭却在他們身后悄无声息的绕了回来,直接落在麻衣头顶。
麻衣身子一僵,顿时直挺挺摔倒,嘴角处鲜血溢出,显然受了重伤。
魏浮沉是吃过真元箭大亏的,顿时大骇着向后退开,不敢再往崖下查看,他尽量远离悬崖,伸出脚尖去够麻衣,用脚趾拽着麻衣的衣衫,将他拽了回去。
查验麻衣伤势,麻衣咳着血沫子向他道:“走!”
魏浮沉吃的那一箭,射中之前是被阻过两道的,麻衣这一次却是实打实的中箭,箭光没有弱上分毫,伤势比魏浮沉当日惨多了。
眼见麻衣暂时失去斗法之力,魏浮沉也不敢自己一个人追下去,只能带着麻衣撤退。
逐风这才一溜烟赶到,鼻青脸肿,狼狈不堪,还在追问:“人呢?人呢?”
魏浮沉懒得多说,将麻衣抛过去:“背着,跟我走。”
逐风忙不迭背起麻衣:“道人,道人你还好吗?”
吴升结结实实摔在了崖下,摔得他五脏六腑都要震散了一般,浑身疼痛。挣扎着爬起来,也顾不上方向,朝着林子里就钻了进去。
回头没有发现麻衣和魏浮沉追下来,心中稍安,又不禁自责,这回大意了啊。
不过真要说起来,他在麻衣和魏浮沉的夹击之下能斗个两败俱伤,也算战绩彪炳了。
眼下重要的是养好伤,尽快恢复,吴升在密林中忍着伤痛逃亡,也不知逃了多久,浓郁的密林忽然一开,眼前出现一片空寂的石台,台上立着根石柱,柱子上满是裂纹,也不知矗立在这里有多久,几百年?还是几千年?
一品丹仙 第一百七十五章 幻觉
望着这根石柱,吴升顿时头痛欲裂,断碎的画面在脑海中撕扯起来,似乎看到一个老者正在石柱前徘徊,出神的望着石柱,也不知在研究着什么。
吴升被这画面撕扯得眼前一黑,栽倒在石柱下,但他并没有昏迷过去,而是在痛苦中翻滚。
强忍着疼痛,吴升立刻开始观想石柱,希望将其毁去,石柱经历了太过漫长的岁月,早已腐朽不堪,在太极球的观想中很快化为灰屑。
头痛立刻减轻了,吴升躺倒在灰屑中喘息,一个动态云纹图卷立刻浮现于脑海中。他发现自己完全能领会这个云纹的含义,就好似以前某个时刻曾经解过这道题。
将其打入气海世界,沉寂多时的气海世界立刻掀起一阵涌动的风云。但吴升却愣住了,这个云纹图卷似乎早已存在于气海世界中,自己所做的,只是将它“唤醒”。
精神头稍微恢复之后,吴升立刻远遁,他要赶紧离开这里,寻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疗伤,身上的伤势倒在其次,关键是神识上的撕裂实在难熬,云纹图卷虽然拿到了,但这种疼痛感却被引动起来无法压制,持续作用在神识上,别说麻衣和魏浮沉,就算逐风独自追上来,他也无法应对。
离开石台,他在密林中跌跌撞撞前行,大雨不期而至,林中尽是沙沙的雨声。在大雨浸透林叶之前,吴升看到一处断崖,崖下有个山洞,于是钻了进去。
甫一进去,头痛的撕裂感再次加剧,他慌忙退了出来,站在洞口处发怔,刚才闪跳出来的画面中,一位老婆婆正在石洞中向他微笑。
参照之前的石柱,吴升知道洞窟中必然有自己需要的东西,也许又会是另一个云纹图卷。而他如今神识上撕裂的疼痛,正是分神的征兆,表明自己找到了破境契机,需要完成云纹图卷的拼凑。。
因此,吴升顶着神识撕裂的疼痛强行入洞搜寻。
石洞中有许多天然石窟,一个个空无一物,搜到最后,吴升已经快要疼痛到意识模糊的地步。
脚步踉跄着进入最深处的石室之中,这里除了靠边的一张天然石床外,别无他物。
吴升一头栽倒在石床上,太极球运转起来,对着石床观想。
疼痛在缓缓减轻,石床在缓缓变色,在石屑的碎裂、掉落和腐朽之中,吴升再次收获一个云纹图卷。
这个云纹图卷他同样十分熟悉,好似本就存在于气海世界中,如今只不过是将其唤醒。
连续两个云纹图卷被唤醒,气海世界风雨大作,久久不息。
吴升躺在石床上沉沉睡去,继而又迷迷糊糊醒来。头疼依旧在折磨着他,只是没有遇到云纹图卷时那么强烈,但持久的撕扯感却更难忍受,对意志力是极大的考验。
刚才的睡梦中,吴升看见了几幅闪跳的画面,在一片亭台楼阁间,一位美丽至极的女子正在观鱼。
到目前为止,吴升做出的推测,就是要接着寻找这片亭台楼阁,在其中找到自己所需的云纹图卷。
如果推测没错,自己的神识已经分离出了两道,不知接下来还会有几道。他无法确定,自己找到下一个云纹图卷之后,神识上的撕裂是否还会继续下去,疼痛是否会继续加强,只知道自己必须找下去,要么完成分神,要么被越来越难以抗拒的疼痛折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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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坚持着从石床上起身,扶着石窟的墙壁出来,吴升在密林中跌跌撞撞,他发现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看出去的场景形成了重影,时而偏离、时而交叠,就算交叠的时候,角度也有所偏转。
那树上的鸟雀也不再是正常的鸟雀,吴升看上去,有些没有头,有些则是双头,就算是双头的鸟雀,两个头之间也在对话。
又比如林间的青藤,交织在一起的藤条好似在向他招手,耳畔似乎还听到了青藤在向他诉说着什么,只是听不真切。
吴升知道这些都是幻觉,努力的想要让自己保持清明,对眼前所有发生的一切都置之不理,只是一门心思寻找那亭台楼阁。
看的久了、听的多了也不是事儿,让他心烦意乱,无法集中精神,于是愤怒的吼道:“假的!都是假的!走开!别来烦我!”
但越是这么做,引起的反弹就越强烈,就越是能看到那些鸟兔蛇鼠冲他龇牙咧嘴,越是能听到花草藤树在对他窃窃私语。
于是吴升改变策略,回答他们:“好。”
“知道了。”
“别闹。”
“原来是这样?”
情形立刻会好转很多,得到了满意答复的野物们不再烦扰他,安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吴升漫山遍野的寻找亭台楼阁,他知道必然离此不远,石柱和石窟都在这一带,那处亭台楼阁也不会远到哪里去。
不出所料,他终于看见了前方山谷下一片狭小的湖泊,湖泊中有一座更为狭小的沙洲,沙洲上满是楼台,于是立刻赶了过去。
隔着湖水,吴升几乎就已经确信,这正是他脑海中闪跳画面中的场景,于是几个蜻蜓点水,直接落在沙洲上。
这片亭台早已年久失修,似乎是被人遗弃的所在,吴升不管不顾,直接闯了进去,比对着画面中的场景,直接来到某处亭子下。于是他开始观想,观想了亭子观想小桥,观想了小桥观想鱼池,观想了鱼池又观想暖阁......
观想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他需要的云纹图卷。
正焦急间,吴升忽然发现,闯入这里之后,他神识上的撕裂感并没有加重,也就意味着这里并不是他分神的契机之地。
吴升强迫自己冷静,开始比对脑海闪跳出来的画面和眼前的场景有什么不同,比对之后,他立刻意识到两个相异之处——闪跳的画面中有美丽至极的女子,以及鱼池中的几尾红鲤,而眼前却没有。
女子也就罢了,云纹图卷多半和她无关,如此看来,那几尾红鲤必是关键。
于是吴升疯了一样在各处闯来闯去,寻找着几尾红鲤。
一品丹仙 第一百七十六章 他就是我要找的人(祝惊鸿道长生日快乐)
吴升在沙洲的各处亭台楼阁间搜寻红鲤,他找的不一定是活鲤,也许是法阵、法器,也许是玉器、石雕,只要能观想就行,眼见着目的地已经到了,东西却找不到,这如何能忍?
他头疼得厉害, 绝对不能忍。
在各处楼宇间闯荡多时,忽然不知从何处来了几名侍卫,将他团团围住。首领高声道:“何人擅闯景氏田庄?”
吴升本以为这处沙洲是废弃的庄园,谁想竟然有人值守,当下很是欢喜:“鱼池中为何没有鱼?”
忽见对方头上扎着的布巾动了起来, 交错着向吴升拱手, 依稀间似乎听到这布巾在耳语:“你饿了么?”
吴升知道这是幻觉干扰, 于是以驱散幻觉之法回答:“是,我饿了。”
两条布巾果然垂软下去,吴升继续向那侍卫首领道:“看见鱼了么?鱼池里的鱼去了哪里?”
忽见一只蜘蛛自亭檐上坠丝而下,落在其中一名侍卫的头上,吴升眯着眼睛去看那侍卫,这回不太确定是不是幻觉,因此提醒:“小心蜘蛛。”见他不理,于是好意伸手过去,想要弹飞那蜘蛛。
谁想这群侍卫忽然动手了,几柄长剑同时刺来, 剑芒连成一片。
吴升本就被头疼折磨得很是难受, 尽力压抑着烦躁,被人忽然举剑相对, 心中一股邪火忍不住发作,大袖一挥,磅礴的真元之力扫了出去,将这几名侍卫尽数击飞出去。
这几名侍卫不过是炼气境, 就算那首领, 也只是资深炼气士, 哪里挡得住他一扫之威,几乎毫无抗拒之力。
吴升上去一把拽住首领的衣领,询问:“哑巴吗?问你们话,鱼到底在哪里?”
被他揪住的侍卫首领则僵直不动,如同死了一般。吴升不是嗜杀之人,这侍卫首领莫名死在自己手中,心中也是一惊,但在视线的模糊晃动中,尸体却变成了一根残木,再看周围,几名被击倒在花园中的侍卫尽皆消失无踪。
吴升忍不住松了口气,拍着自己的额头喃喃道:“还好还好,幻觉,这是幻觉。”
于是吴升继续踢开一间间破门,寻找着红鲤的踪迹。
沙洲后面停泊着一只楼船,楼船的主人正在舱中读信,船外忽然一阵喧哗,几位门客鼻青脸肿的来到船边,口称园中闯入一个疯子,众门客上前驱逐,谁想那疯子却修为高强,自己等人不是对手,故此请大夫治罪。。
查看了他们几个的伤势,又详细询问了动手的经过,楼船的主人暗自心惊,这几个门客的本事他是清楚的,被人一招击退,对方必然是炼神境高手。
于是问道:“如此高人,怎么又说是疯子?”
门客回答:“说话疯癫,神色恍惚,行止慌张,不停叫着要吃鱼,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又有人道:“他还以为地上的残木是卫大郎,抓着残木说话。”
楼船主人觉得稀奇,亲自上岸查看,很快就见到了在园中四处搜寻红鲤的吴升。
他自己就是炼神境,故此也不惧怕什么疯子,观察片刻,自袖中飞出长剑,直取吴升。
吴升骤见长剑来袭,飞鸿剑出手,将那长剑直接挡了回去,只是这么一个交手,楼船主人便已确定,吴升修为比他还要深厚得多。
“你想吃鱼?”楼船主人不再进击,而是好奇的问。
“你见到了?在哪里?”听到鱼,吴升立刻奔了过来,着急的问道。他头疼得厉害,没有心思拐弯抹角的打听,只要能找到那几尾池子中的红鲤,他愿意付出高昂的代价。
“为什么想吃鱼?”楼船主人再问。
“你需要什么?可以交换。”吴升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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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拿东西交换,想要多少鱼,我都给你。你是谁?叫什么?”楼船主人答。
“你别哭好不好?就是几条鱼罢了。”吴升皱眉,双手捂着头,他感到疼痛开始加剧了。
楼船主人怔了怔,自己哪里哭了?但一想到对方是个疯子,旋即释然,摇头向众门客道:“果然是疯的。”
吴升道:“跟中风没关系......这是你的庄子?”
楼船主人又被勾起了好奇心:“你没疯?”
吴升头疼得失去了耐心:“你烦不烦,就说这是不是你的庄子?”
楼船主人点头:“不错,我家的庄子,废弃多年。”
吴升问:“鱼在哪儿?那些池子里的鱼!”
楼船主人若有所思:“言谈还算有条理,也非完全疯癫......”沉吟片刻,忽而一笑:“跟我走吧。”
吴升凝视着楼船主人:“你是谁啊就跟你走?”
楼船主人笑道:“我是景瑞。”
旁边鼻青脸肿的门客首领卫重道:“我家大夫是国中少傅,位列上卿!”
吴升捂着头瞪着着卫重:“你是上卿?”
卫重被他眼睛一瞪,不禁后退一步:“是我家大夫,不是我。”
吴升已将目光转向了景瑞,景瑞的出现导致他头痛加剧,所以契机应当和景轩有关,忍着疼痛问:“鱼在哪儿?”
景瑞笑道:“爱吃鱼不是什么难事,要多少有多少。走,随我去郢都。”
不用景瑞邀请,无论他去哪儿,吴升肯定要跟上的,于是咬牙道:“那就快走,别耽搁了!”
景瑞回头问卫重:“这边的事情都料理妥了?”
卫重回道:“已经安排妥了。”
景瑞道:“那就走吧,启程。”
卫重问:“大夫,真带这個疯子回去?”
景瑞笑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他姓申,如果不姓申,就没有鱼。”
门客们一脸发懵,吴升头疼欲裂,没力气纠正他,爱叫什么叫什么吧,反正自己也的确姓过申。
吴升上了楼船,他向景瑞提了个要求:“你离我远点,别靠近我。”
卫重等人大怒,正要和吴升理论,却被景瑞叫住:“他是好意,你们不要误会,我说了,他并非全疯,他是怕疯起来伤到我。”
这艘楼船看上去不大,实则内部不小,当是一艘炼制过的宝船,吴升被安排在舱位单住,隔着景瑞好几个舱房,如此安排之下,他头疼的症状便稍微减缓了一些,由此再次证明,那些红鲤必然是着落在景瑞身上了。
楼船启程,通过一条窄小的水道,进入大江,风帆升起,向着上游行去。
一品丹仙 第一百七十七章 景邑
事实上,景氏在楚国的显赫地位,主要是由几位大夫支撑的,为首的便是景瑞,官居少傅,位列上卿。还有一位上卿,是扬州尹景会,主掌扬州一地, 扬州也是景氏的主要封地。
其下有司宫景宣,深得楚王信重,还有中射将军景涣,乃军中重将,这两人同为中大夫。
除了这些中流砥柱,景氏在楚国还有许多身具影响力的人物,比如丹论宗的三高师景悦,虽然在野,却是可以出入宫廷的人物。
吴升入住的就是景邑庄园,这座庄园位于郢都东郊,规制十分宏大,将桃山和虎水囊括其中,有一万余人,堪比一城。
吴升的到来,引发了庄园中景氏贵人們的万分好奇,大家争相来到他的院子,一睹这位半疯半癫的傻子真容。按照景瑞的说法,这是他当年一位至交的儿子, 这回去瀛池山庄旧宅时寻找到的, 见其孤苦无依, 故此接回来养着,也算是为那位至交留后。
“夫君何时有一位至交的?妾竟未听说?”夫人昭氏询问。
景瑞道:“当年我在瀛池隐居学道,结识一位好友,相交莫逆。三年之后返居郢都,曾邀他前来,他却不喜郢都这繁盛世俗之地,故而婉拒,之后便渐渐失了联系。”
昭氏好奇的问:“夫君这位至交叫什么?”
景瑞道:“姓申,申苏屠。”
昭氏又问:“是大夫申包胥族人?申氏的病患,那应当由申氏抚养。”
景瑞不悦:“申氏支脉众多,就算是申包胥的族人,他也不一定认得,就算认得,也不一定愿意抚养。。申苏屠已殁,其子便当我养!”
昭氏不敢再说,只得顺从道:“也罢,抚养故人之子,也是一段佳话。”
景瑞捋须,笑而不语。
昭氏想了想道:“总要有个名字吧?管家询问时,他却说让管家来问大夫,这是什么道理?”
景瑞道:“他不是疯症么, 怎么记得自己的名字?我刚给他取了个名字, 就叫申鱼好了。”
吴升到了景邑之后,连续几天都在邑中各处晃荡,努力寻找着红鲤。按照景瑞的吩咐,仆人们给他送饭的时候,每餐都会带上几条鱼,但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去找过景瑞多次,询问瀛池山庄的红鲤去了哪里,景瑞都告诉他,给他的餐饭中那些鱼,就是他要找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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