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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宝饭
薛仲叹了口气,向吴升道:“想起一些事”
吴升问:“什么事想得那么入神?需要我帮忙吗?”
薛仲道:“当年我伯父失踪,最后一次出现,就是这里,被山中樵夫无意中见到,之后便再也没有露过面。”
吴升又问:“薛兄伯父是哪一位?”
薛仲道:“路上来时,沿砀水而下,遇到哨卡,向我索要过江钱,你知道是哪里的人么?”
吴升诧异:“有人敢向薛兄索要过江钱?”
薛仲道:“我没露出身份,给了十个蚁鼻钱。他们说是左邑之人,我问他们是哪位大夫,他们说是左伯之后,呵呵”
吴升皱眉:“左伯?”
薛仲笑了笑,道:“便是左神隐,自称左伯之后,殊为可笑一个神隐门,将收钱的关卡设到了砀水之上,你说他想做什么?从狼山向北而至砀水,一百五十里,再大的宗门也没听说谁敢将一百五十里地纳入自家名下的,是真以为此地乃宋、陈、楚、郑交界之处,无人管了么?”
吴升早听鹰氏兄弟、万涛谷主他们说过,左神隐在狼山行的那一套,都是按照诸侯规制来搞的,他自己后来也曾亲自夜探过狼山,发现果然如此。
左神隐在狼山搞他的左国,只要不跑出来,也没多少人管他,可如今居然外扩了一百五十里,堂而皇之在砀水上设卡收钱,折腾的就未免有些过了,这是摆明了将大片土地纳入囊中,真以为处在诸侯交界处就可以肆意妄为了么?
“薛兄怎么又提起左神隐了?你家伯父失踪,和左神隐有关?”问着这个问题,吴升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薛仲可是姓薛!于是小意追问:“贵伯父是哪位?”
薛仲忽然郑重向吴升躬身行礼:“一直没来得及说,家伯父便是龙泉宗故宗主,仲自小丧父,是家伯父一手拉扯长大,家伯父无嗣,待仲有如亲子。惜伯父死于贼子之手,仲实恨之,常宿夜叹息、辗转难眠。好在其死因终于查明,这是孙老弟之功,仲铭感五内1
吴升很是不安,连忙过去搀扶:“当不得薛兄如此,弟不过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薛宗主之死,弟深感遗憾”
薛仲道:“若无孙老弟,恐怕我这辈子都蒙在鼓里。若说遗憾,至今未得伯父尸骨,此最大憾事矣1
吴升忍不住瞟了瞟山谷深处,里面有座石洞,洞口被人为崩塌掩埋,那里便是龙泉宗薛霸和一众长老们的葬身之地。
当然,这些事情就没必要说了,告诉薛仲也没有意义,尸骨被塞进洞里的火眼里,哪里找得到?他总不能指着那火眼告诉薛仲,你家伯父的尸体当时就是从这里塞进去的吧?
正说时,随城行走随樾也到了,向薛仲和吴升问:“二位可知,此番前来砀山,究竟为了何事?”
薛仲也不太清楚,望向吴升,吴升沉吟道:“或许是为长寿丹一事,详情如何,我也不知,还是等奉行到了再说。”
罗凌甫赶在傍晚时抵达砀山,只带了符师愚生和萧剑师二人,也由此可见,在场的应该是罗凌甫在学宫的核心班底。愚生和萧剑师不用说了,跟随他多年的门士,薛仲和随樾是他在学宫的至友故交,吴升则是他慧眼简拔出来的扬州行走,全是心腹。
在这些人面前,事无不可言,所以罗凌甫开门见山:“前者,学宫以左神隐坐镇狼山,助其开宗立派,收拢四方修士,为的是不使世间散修缺了约束而为祸天下,要的是一方太平。不意其实力大涨之后,渐起不轨之心,横征暴敛、违禁行私,致学宫上下失望,令修士无不寒心。经查,其前有虐杀同道、灭龙泉宗满门之举,后有私炼禁丹、泄露天机之罪,更有甚者,竟以其过反挟学宫,求问诸侯之位,扬言若不得之,将诬名于学宫、诿过于诸位奉行,猖獗之状一至于斯1
听着罗凌甫历数左神隐之罪,薛仲满眼放光:“奉行就说怎么做吧?仲虽不才,也愿赴狼山,以为头阵1
随樾也道:“早看那厮不顺眼了,当年我就说过,咬人的狗不叫,别看左贼不声不响,阴着呢!还求问诸侯之位?求个屁1
罗凌甫道:“左某人劣迹昭彰,人神共愤,除此奸恶之徒,必大快人心,此无疑意。但学宫办案,也要讲究人证物证俱全,做到铁证如山。否则,于诸位大奉行处,也不好交代。前番,孙五已查明狼山私自炼售长寿丹一事,故此将诸位招来,乃合众人之力,先将这条线拿下孙五你来说。”
吴升忙将贩卖长寿丹的地点、人员和方式详细讲述一遍。
等他讲述完毕,罗凌甫道:“买家无咎、收钱的石洞、贼子据所、送货之处,每一个环节,务必全部拿下,包括那只猴子!今番拿人,以孙五掌总谋划,不可使一人走脱,全部拿下之后,立刻送到砀山来,我在这里等着你们1
众人轰然应诺,罗凌甫又叮嘱道:“切记,行动要快、出手要准、拿人要全、口风要紧,万不可使一个贼子走脱,更不可泄露半点消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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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九十七章 回答错误
宋、陈两国以颖水为界,众人出了砀山后,沿着颖水向北而行。
奔行八十余里,前方已入郑境,吴升按照自己气海世界点亮的路线掉头向东,转入一片矮小的丘陵山区。
停下后,吴升道:“按照罗奉行快、准、全、狠的要求,我以为,当首重一个快字,打狼山左神隐一个措手不及,故此,我等须分路抓捕”
吴升在地上以树枝很快划出一幅地形舆图,标注了几处抓捕人犯的地点,开始分派人手:“请薛兄和愚生兄前往新郑捕拿无咎,其府位于城中东里,从南向北第三座宅院,宅院不大,年久失修,很好辨认。他家仆役寥寥,就老头无咎自己是修士,资深炼气境巅峰。你们路远,不可耽搁,也无须问话,直接将人提走即可。对了,他手中应该还有一枚补天丸,其实就是长寿丹,一并带回来,此为物证——为了这件物证,弟可是花费了三十五金。”
薛仲笑道:“老弟放心就是,一定把灵丹给你带回来。”
吴升又道:“随兄和萧剑师一路,由此向东北方向,翻越三座山岭,这里有一个石洞你们看,山岭如龟,石洞就在龟尾。洞中有几人我也不知,我只见过一个资深炼气士,或许只有一个,又或许会有两个,不会再多了,毕竟这只是一条线,料左神隐没那么多可信重的人手。尤其注意”
随樾笑着接口:“注意那只野猴,知道的孙老弟,我这里有一枚妖丹,此案完结后,还请老弟助我化生。”
吴升道:“那是必须的1
薛仲问:“还有一路呢?竹屋怎么办?”
吴升道:“弟不擅斗法,也不知这竹屋中究竟有几人,苦无万全之策,只好偷个懒,在旁监视起来,等诸位尽快赶回来,咱们就在这里汇合,这里是竹屋的视野死角,贼子轻易发现不了我,汇合之后,再一鼓而擒之。”
随樾和萧剑师也应声领命。
临去前,愚生兀自盯着地上这幅地形舆图艳羡不已:“孙兄这手胸中有天地、信手成山川的本事,我是无论如何学不会碍哎,知道了薛行走,我来了”
等两路都离开后,吴升转向西北,来到一处山岗之上,俯瞰下方的竹屋。
上次查到这里时,他不知罗凌甫的意思,对这竹屋没有进一步举措,如今知道上边的意图,自然要重新谋划一番,毕竟左神隐和自己关系太大,实在不能掉以轻心。于是信步下山,轻飘飘来到竹屋前,凑着门缝看进去。
竹屋中是两个人,一个提刀笔,在桌前书刻竹简记账,另一个则在木桌另一角辛苦的数着一大堆蚁鼻钱,口中还在抱怨:“个穷鬼,用蚁鼻钱付账,倒让老子好数1
抱怨的是个炼气士,记账的则是一位老熟人,东山小楼的邹掌柜。
这位邹掌柜和吴升可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他的东山小楼,自己和万涛、冬笋上人等都是常客。其后万涛、鹰氏兄弟等一干老人因不满左神隐的规矩,在狼山先后失势,走的走、逃的逃,这位邹掌柜却紧紧依附在左神隐这棵大树下,渐渐混成了心腹,据说被左神隐许以司空之位。而左神隐也利用他的特长,笼络住了一大批散修。
吴升能够理解他对左神隐的不离不弃,这是他的生存之道。毕竟开的是女闾,家当太多、女人太多,和万涛、鹰氏兄弟他们不一样,离开左神隐的罩护,他在外头只能穷困潦倒。
只是没成想,当年在狼山中斗法如渣的他,居然抢在鹰氏兄弟、马头坡六兄弟等人之前,破境成了炼神。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一位炼虚大高手如果全力培养一个心腹,堆资源、传心法,也是很有可能将其拔成炼神的。
事到如今,吴升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了。他和邹掌柜本无大仇,奈何与此人太熟,同时他对冬笋上人也太熟,说不得将来就是个极大的隐患。
时间太紧,尤其去石洞处抓人的随樾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回来,只能仓促行事了。
吴升叹了口气,伸手推门。
陡然见门被推开,某人不声不响走了进来,屋中两人顿时呆住了。
数钱的那个反应过来,暴呵道:“什么人,敢擅闯爷爷的地方,找死么1
他身边刻着木简的邹掌柜则脸色凝重,飞出柄团扇来,当先护在身前:“阁下何人?”
数钱的那个炼气士却直接上来动手:“你给我躺下吧”
话音未落,轰然栽倒,躺在了地板上,邹掌柜飞出团扇击向吴升,转身抱起一个木匣就想从窗口逃出去,迎面却撞上一面盾牌,当场撞得头破血流。
吴升一把拽住邹掌柜的后襟,一股澎湃的真元冲入他体内,直接封了气海。
果然是斗法之渣,这种炼神境修士,不过以修为撑场面震慑人心罢了,论斗法实力,比万涛弱得不是一星半点,就算马头坡六兄弟,只要上来两个,都能轻松弄死他。
吴升检查了一遍木屋,没有损伤到任何地方,将邹掌柜抱着的匣子打开,里面是一百镒爰金和四枚补天丸,于是将其中的七十金和两枚补天丸收进自家储物扳指。
至于那堆蚁鼻钱,就这么原样堆在桌上。
再查看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于是提着两个人离开了竹屋,远远来到一处山岗下。
吴升将两人抛在地上,先摸了一遍邹掌柜,没发现什么储物法器,于是开口问话:“我今日必然是要杀人的,你们两个,一人告诉我一件事,关于左神隐的,无论什么,谁的回答最有价值,我就给他一个生的机会。一人说一个,现在开始。”
吴升拍开邹掌柜的哑穴:“你先说。”
邹掌柜盯着吴升打量片刻,颤声道:“你是”
吴升叹了口气:“回答错误。”
一掌拍在邹掌柜头上,顿时将他拍得七窍流血,当场气绝身亡。
吴升又拍开那炼气士:“一次机会,要慎重啊兄弟。”
那炼气士是个色厉内荏之徒,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抢先出手,此刻却几乎吓尿了裤子,大声道:“别杀我我,我知道左伯有个藏宝之处,我愿告知,只求活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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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九十八章 求快
让吴升意想不到的是,这炼气士姓左,竟然是左神隐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后辈子侄,已经认了宗,将来要充为公室之后的。难怪能掺和进这种隐秘之极的买卖中,想来是得了左神隐青睐,可与闻机密。
他只是把藏宝之处报出来,吴升就信了七成,再说及入口处的暗藏法阵,吴升又多信了两成,因为他提到的地方、外间的环境,吴升都太熟悉了。
“只要前辈饶我一命,我愿随前辈同往狼山,入阵之法我也知之,可助前辈进库前辈去了便知,左神隐密库中的宝藏,数不胜数”
“丹师是谁?”
“丹师?碍丹师莫岐,听说是原来出身龙泉宗的丹师”
“你们这条线上,还有谁?”
“除了邹司空,尚有司徒士孟。”
“还有么?”
“还有对对对,还有平舆沈氏,沈氏走的是蔡国的销路,偶尔也从晚辈这里取货,这条线是晚辈一手拉出来的,只由晚辈单线联系,前几日他们刚从晚辈这里走货三枚,想来还在手中,前辈若有所需,晚辈可以带路对了,和晚辈接头的沈家女郎容颜脱俗,极是秀美,听说至今仍是处子之身,晚辈可以将其约出,好言劝其从了前辈”
话音未落,只觉脑后巨震,被吴升法盾一拍,当场砸得脑浆崩飞。
吴升召唤出琉璃火髓,将邹掌柜化为灰烬,卷起大风,将骨灰扬了,邹掌柜那柄本命团扇则收入储物扳指,准备将来吃掉。
至于姓左的这个炼气士,吴升取过他的飞剑,将周围几棵大树斩断,再以真元轰击地面,制造激烈斗法的场面。又查看一番,觉得没什么太大破绽,于是留在原地坐等随樾和薛仲两路人马。
随樾和萧剑师在傍晚前赶到,萧剑师还押着石洞中收钱的修士,那修士身上还拴着只野猴子。
看着眼前一片狼籍的树林和地上那具尸体,忙问究竟。
吴升道:“我也不知这厮怎么回事,忽然离开了竹屋,其人形色慌张,奔跑如飞,似有将逃之意。无奈之下,我只得出面阻拦。岂料这厮修为高深,斗法强悍,想要活捉实在不易,失手之下,将他杀了。”
说着,拽住随樾:“随兄,你看我这招上次跟高珮学的就是不知怎么才能做到收发自如,不小心把人弄死了,还请随兄指点。”
随樾含笑指点了几句,吴升到旁边苦练去了。
萧剑师在旁摇了摇头:“孙行走什么都好,就是斗法上缺了天赋。”
随樾道:“世间哪有完人?须知大丹师可是对他的炼丹天赋赞不绝口。走,去那竹屋里看看”
萧剑师道:“精于地理山川,擅长查访破案,在炼丹上有天纵之资,修为上也不俗,唯独不擅斗法,当真是可惜”
随樾笑了:“何止不擅,简直不通原以为在学宫中四处拜访,能有多少长进,你看死的那个家伙,分明是个炼气士以分神修为对付一个资深炼气,居然也不能生擒活捉”
萧剑师道:“咱们抓的贼子不是说,这边还有个邹司空么?孙行走似乎还不知道,或许那个什么邹司空还没回来?”
随樾道:“就是这竹屋吧?进去看看”
“随行走,好多蚁鼻钱,怕是有几千之数1
“果然是仓皇出逃,钱都来不及拿,那家伙却是怎么知道出了意外的?”
“莫非是约定了时辰?”
“也有可能,一会儿再问问咱们抓的那家伙。”
到第二天时,依旧没有守候到所谓“邹司空”的影子,而前往新郑捉拿无咎的薛仲和愚生也回来了。
见到吴升,无咎脸如死灰,嘴皮子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薛仲将四十金交给吴升:“这厮把你花钱买的长寿丹卖了,你被他骗了,买价只需二十五金,他又三十金卖了出去,你前后一共被他讹了十五金,都在这里了。”
吴升接过爰金,走到无咎身边,安慰道:“只需到时老实招供,不至于死罪,学宫于买丹者还是有同理之心的。”
老头浑身颤抖,鼻涕横流:“老朽死罪,有眼不识行走还望行走恕罪碍”
随樾问吴升:“怎么办?姓邹的没有露面,继续等他自投罗网,还是”
吴升摇头道:“等不起,照我的理解,此案首重一个快字,咱们等下去也不一定能等来姓邹的,人没拿全,绝不能再把快字耽搁了走吧,现在更要赶速度了1
他是指挥,他说了算,于是众人抓紧返回砀山。
听说还有一个人没拿到就回来了,罗凌甫当场表态赞许:“孙五做得很好,此案首重就是一个快字,跑了一个两个算不得什么,将来通缉悬赏就是了,我等也不能在此耽搁,须当立刻启程,务必还是一个快字!愚生、小萧,你们将人犯押回学宫,不可有失1
那两位答应了,立刻带人离开。
罗凌甫向薛仲、随樾、吴升道:“走,去狼山1
薛仲大为振奋,挥了挥拳头,当先开路,其余人跟在他身后,急奔狼山而去。
到得晚间,前方已至泓水,众人立于江边,望着江岸对面的狼山。罗凌甫手指西南方远处的一片灯火:“此为莲铺集孙五,你知道左神隐现在管莲铺集叫什么吗?”
吴升道:“听万涛说,他已将此地更名为左城。”
罗凌甫点头道:“当真狂悖至极,他一个前朝诸侯之后,有什么资格建城?此獠不除,恐为周室之患1
又指着更遥远的方向:“正西江岸处,左神隐建有水寨,日夜巡视泓水,等会渡水时,须防江面巡船。”
吴升补充道:“我麾下马头坡六兄弟逃离狼山前,曾为左神隐舟师头领,他们说,巡船半个时辰发一只,前后可看二里江面。”
罗凌甫赞道:“甚好!孙五,还记得当年我载你和宋镰离开时,你登船之处么?”
吴升回忆道:“好像是玉山一带水面。”
罗凌甫道:“就从那一带渡江。”
于是众人沿江向南,行不多时,吴升辨认山势:“对面就是玉山。”
于是众人停步。
罗凌甫向四下张望,就见黑暗中一道短小的身影飞掠而来,当下躬身:“见过大奉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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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九十九章 松竹依旧
子鱼大奉行亲至,见了罗凌甫身后的薛仲、随樾和吴升,微笑点头鼓励:“都是一时俊秀一会儿出手时,不可有丝毫迟疑,更不可心软。”
吴升眨了眨眼,心说这话叮嘱得有些奇怪,不可迟疑倒是有必要强调一下,捕拿的目标是炼虚多年的左神隐,但自己这帮人都是炼神,哪里有资格谈什么心软?
转念一想又立刻明白了,子鱼的意思,恐怕是在提醒大伙儿,他只要死的左神隐,活捉这种情况,不在考虑之内。
吴升看了看薛仲,薛仲看了看随樾,随樾又看了看吴升,三人躬身应诺。
子鱼又问罗凌甫:“人都拿到了?”
罗凌甫道:“已解送学宫。”
子鱼点了点头:“足够交代了走吧。”
子鱼和罗凌甫打头,吴升和薛仲、随樾紧随其后,五人依次下水,沉到数丈深的江底,就这么向前走去。
泓水以凶鳄著称,他们在江底行进时,便有数条大鳄游动过来,左边的被薛仲一拳捣在眼珠子上,顿时震碎头颅,右边的被随樾抖手罩出片黑光,顿时口鼻窒息,翻腾了几下就露了肚皮。
跟随而至的几条大鳄游向两条鳄尸,在水底争抢起来。
当年吴升逃离狼山,曾四渡泓水,为了过河简直煞费苦心,如今再渡,当真易如反掌,无惊无险,一口气就走到了泓水对岸,登上了狼山东南的玉山。
登山之后,吴升望着黑暗中的莽莽群山,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向子鱼和罗凌甫献策,告诉他们最恰当的路径,毕竟这是一场炼虚级别的大战,能为子鱼和罗凌甫尽量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对整个团队都好。
但似乎子鱼和罗凌甫并没有向自己问策的打算,而是当先下了玉山,顺着旁边的宽溪向北,来到独照潭。
独照潭处于狼山正中央的位置,当年左神隐曾于此坐镇,追捕吴升。如今这里已不再是当年一座孤零零的半山亭,围着潭边建起了竹廊,颇有几分空灵之意。
子鱼入亭而坐,罗凌甫则向三人道:“此为战场,我与子鱼大奉行出手,薛仲守西南路宽溪,随樾守东路翘山,孙五于北向策应警示,有宵小扰动则行禁止,可亮明身份,若还是有那不开眼的,可格毙当常见左神隐出逃,见机行事,可尽力延阻,同时示警。”
说着,交给每人两张法符:“此符为器符阁改良的响箭符,你们且去试用。”
对炼虚修士而言,地形地势便利与否,已经无关紧要,有什么险关难阻,可一概飞掠而过,但炼虚以下,尤其是炼气士,对地形地势的依赖还是比较强的。
西南路宽溪和东路翘山方向,是狼山各处通往独照潭最好走的路,也是预计中狼山修士最可能增援左神隐的通道,故此让薛仲和随樾两名炼神各镇一路。
至于让吴升在北路策应——说实话,独照潭北路真没什么好策应的,一来离狼山修士聚集之处甚远,二来有许多壁立千仞的悬崖和深谷,对一帮炼气、顶多是普通炼神境的狼山修士来说,走这条路的可能性真心不大。
因此,这是罗凌甫刻意关照吴升的结果,让他这个斗法之渣远离战场,既能避免危险,又能参与立功。如果真有几个狼山炼气士从这条路增援左神隐,那也可以给吴升增添功劳。
吴升之渣,在于同境之渣,一个资深炼神,再渣也不至于连炼气士也斗不过吧?
得此照拂,吴升自是深为感激,薛仲和随樾不了解狼山的情况,反过来叮嘱吴升,遇到难处立刻发动响箭符,他二人必竭力应援。
吴升于夜色之中离开独照潭,深刻领会罗凌甫的精神,自然是躲开即将斗法的主战场,在北边远远巡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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