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丹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宝饭
连叔道:“无妨,你刚从扬州回来,对情况比较了解,说出来我等参详,这也正常。”
罗凌甫看了看子鱼,见子鱼沉默不语,犹豫片刻,道:“那就说几句,不妥之处,请诸位大奉行指正。”
肩吾和季咸都催促:“凌甫不必如此,有话请讲。”
罗凌甫道:“子鱼大奉行说的原本没错,一年半载当不得什么,若在别处,若是别人,如此处置也算稳妥。但诸位恐怕不知,此行会稽,我与扬州学舍众修士详谈过一番,感到扬州学舍问题不少,最大的问题在于庆书。”
顿了顿,轻声道:“庆书恐不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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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六十三章 标准
罗凌甫将庆书如何不服众的原由隐晦的讲了个大概,讲的不多,也就四五六句,但在场的大奉行都听明白了,庆书这是无容人之量,甚至就连他这次受伤,也是为与门下争功闹出来的。
罗凌甫是炼虚境高修,学宫十八奉行之一,说出来的话相当有分量,足供四大奉行以为依据,如此一来,就算庆书伤好了,恐怕也难回扬州了。
连叔问:“几位以为如何?”
肩吾当即道:“我以为凌甫之言有理,既然庆书不能服众,就没必要等他伤势痊愈,扬州大舍,直面百越蛮荒,行走虚悬,不是长久之计,那就换了吧。”
季咸赞同:“可换。”
子鱼沉吟良久,方道:“若是要换也行,但我以为,什么人适合前往扬州,不可再如去年那般争论不休,当提前定出条陈,确定之后,再拟人选。”
连叔道:“子鱼之言有理。”
当然有理,这句话相当公允,肩吾和季咸都说不出反对意见。
子鱼道:“那我就先说一条。肩吾刚才也说了,扬州大舍,直面百越蛮荒,最是要害之处。百越蛮荒之地,多巫魔妖三道中人,亡命之徒比比皆是,更有妖兽横行,十分凶险。这一年来我也想过,行走扬州,于斗法一道上便为首当其要,斗法不行的,做不了扬州行走。如庆书这般几近丧命,乃引道法不精之故,现在看来,其责还在我等。因此,我以为还是得选一个斗法过硬的高士才好。”
肩吾看了看季咸,季咸皱眉,微微摇头。
于是肩吾反对:“子鱼之言差矣,擢选行走,向来只重任事之能,何尝听说比试道法的?”
子鱼轻轻叹了口气,看向连叔:“连叔,这是议事,总不能为了反对而反对吧?”
连叔道:“这倒是不至于,肩吾说的却也在理,子鱼再想想?”
子鱼冷冷道:“既然斗法高低不为考量,那什么是任事之能,请肩吾赐教。”
肩吾道:“见识卓远,有筹谋之计。”
子鱼道:“太过泛泛,若仅以此为据,整个学宫之中,怕不是随便挑一个都可行走扬州?”
肩吾道:“当然是要考其功,记功高者,便为首选,当然,修为也不能低,既然扬州为要地,普通炼神恐怕难镇其地,譬如庆书便是一个例子,子鱼所言不差,我等去年已错,不可错上加错,愚以为,不入分神者,皆不考虑。”
季咸补充:“凌甫也说了,庆书不能服众,我以为,德之一字,也要作为倚凭,需得服众才好。”
连叔总结:“分神修为、考记其功、德配其位,这三条不错,还有么......子鱼还有么?那好,今日议定了明确的选人标准,那就不会再如去年那般众口纷纭,你也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你了,一切就按这三条来。举荐吧!”
子鱼道:“我举荐藏经楼宋目,修为已到,记功六转。”
肩吾笑了,他早就料到子鱼还是要举荐宋目,所以抢先否决了以道法高低选人的建议,宋目精擅斗法,在学宫之中也是排在前列的,不比剑宗左剑、右剑差上丝毫。当下道:“我举荐黄钺。”
黄钺是学堂讲法祭酒,就是给前来求学的修士们讲法的,斗法不及宋目,但记功已达九转。
连叔问季咸:“你还举荐么?”
季咸摇头:“我就不举荐了。”
连叔道:“那就说说,宋目和黄钺,谁可行走扬州。”
子鱼道:“宋目常于藏经楼研读诸道经卷,学识渊博。”
肩吾道:“黄钺于讲堂讲法,传道授业,学识不弱于宋目,且记功九转,比宋目多三转!”
子鱼又道:“宋目与人为善,学宫之中,人人交口称赞。”
肩吾也道:“黄钺广受好评,求学修士无不钦服,且记功九转,比宋目多三转!”
子鱼道:“黄钺在宋目手下,走不过十招!”
肩吾道:“不以斗法论高低,这不是刚才说的么?要论就论功绩,黄钺比宋目多三转!”
子鱼问:“你就知道一个记功?”
肩吾坦承:“我只认记功!”
子鱼道:“那好,我也不举荐宋目了,我就不信,勋册之上,就没人比黄钺记功多。凌甫,你去将勋册取来,我倒要看看,这黄钺是不是功勋第一!”
季咸在旁道:“凌甫,不用全部取来,就取分神境,且是未任行走的分神境。”
不多时,罗凌甫抱着一堆卷宗回到上元堂,将刚才查阅的结果展示出来:“剑宗左剑记功三十二转、右剑记功二十七转......”
肩吾道:“这就不说了,左剑、右剑不会离开剑宗的。接下来是谁?若我所料不错,该黄钺了吧?”
罗凌甫道:“学宫之内,的确是黄钺。”
子鱼问:“还有学宫之外?学宫之外还有分神境?”
连叔、肩吾和季咸也很诧异,学宫之外指的就是各地学舍,少数学舍除了行走本人外,也会有第二或者第三名炼神为学舍修士的情况,但要说拥有分神境的资深炼神高修,还真是没听说过。一般有这种修为的,早就被学宫调走,要么调入临淄,要么去某地学舍担任行走,哪里还会留在学舍里做一个普通的学舍修士?
罗凌甫道:“有,都在扬州学舍,扬州学舍有两位分神,一为孙五,二为万涛,其中孙五记功二十四转,万涛记功三转。”
“孙五二十四转?没有弄错?”连叔感到不可思议。
罗凌甫当即回答:“错不了。岑无垢案、掘金绳丢失案、巫修蛇老案、红衣狐妖案、灵丹化土案、景邑盗婴案,再加上申斗克案,对了,还有查证吴升行踪之功,记功二十四转,都是实打实的功劳,没有丝毫花哨和虚头。这次围捕申斗克一案,不仅申斗克的行踪是他推算出来的,就连万骨摄生阵,也是他发现的,对了,还有一事要告知诸位大奉行,扬州众修士不服庆书,但对孙五却极为佩服。”
子鱼当即道:“不是论功吗?那就孙五好了,诸位怎么说?”
肩吾和季咸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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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六十四章 舍胥
扬州,吴升已经从碧溪潭灵泉修行地搬回了学舍,却没有去学舍正院,依旧在对面的酒肆后院,因为他只是代为主持学舍事务,所以不想去正院占那个名义。
其实也不存在搬迁的问题,他自会稽返回后就忙碌起来,没有工夫再去碧溪潭,忙碌的主要还是怪蛇食马案。
这是他处置的第三桩扬州积案,在他前往会稽前就布置下去,让姚程和原九两个学舍杂役领头,重新走访当年的相关人等,核实卷宗里提到的各种说法、各种证词。
两个杂役也很尽心,归集和补充了大量案卷,吴升看了一天才看完,对案子也有了一个初步判断。
所谓怪蛇,并不是扬州学舍原先怀疑的灵兽或者妖修,很有可能是某位巫修幻化出来的灵巫,结合之前巫修蛇老在扬州附近传道一事,吴升认为或许可以并案处理:光天化日之下吞吃扬州军马的怪蛇,很有可能是巫修蛇老的灵巫。
只是蛇老当日走脱,如今不知去向,此案还不能简单归并,蛇老来扬州传道的时日和案发的时日,在先后顺序上还需要进一步核实,所以关键还是要将蛇老抓捕归案。
吴升将人手撒了下去,打探蛇老行踪,这却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了。
一边盯着这件案子,吴升一边等待着临淄方面的消息,除了阅览扬州左徒、右徒、廷寺等各处官衙报上来的琐碎事务外,几乎足不出户,谢绝了所有宴席。
罗凌甫只是让他代为主持扬州学舍,这种关键时刻,越是张扬,将来摔得也就越惨。天知道学宫最后会做出什么决定,也许会派一个新行走履任,也许干脆就等着庆书伤好,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又或者原本打算由他接任,但听说他太过炫耀后某些大人物不喜,又改了主意,这些都有可能。
低调,低调,再低调!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悄悄在下面动点手脚——比如往杂役中添丁进口,以备将来。
学舍之中,杂役是个很少有人理会的阶层,做的都是些往来传信、做饭烧菜、打扫院落的“贱活”,和行走、修士是两个阶层,完全活在两个世界中。
吴升了解过,别说行走庆书,就连学舍修士中的老人钟离英,也叫不全这八个杂役的名姓,没人在乎。
但实际上,长期被排斥而游离在扬州学舍核心层外的吴升却感触很深,知道这帮人还是很关键的,因此在这个没有行走的空窗期,必须将这帮杂役收入掌中。
姚程和原九两个领头的差不多已经收心了,但吴升觉得还不够,于是将仲神眼招了过来。
仲神眼还是很有自觉性的,见姚程和原九都在,连忙磕头:“都是小人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竟然做出如此混账之事,孙行走若是还不解气,只管将小人打杀了,小人这一条贱命,若能换得行走气儿顺下来,也算死得其所,鞠躬尽瘁了!”
吴升好悬没乐了,这厮也不知跟谁打听过自己的说话风格,说得不伦不类,很有意思。
“好了,不知者不罪,且见疑即报,能做到这一点,也表明你心向学宫,此心可取。前些时日,我也听说了你一些事,眼力佳、记性好,于小东山诸多事务极为熟稔,故此招你前来,是想问你愿不愿意进学舍做事?只不过要从杂事做起,委屈了你的才干。”
“行走待小人之恩,天高地厚,小人愿以死相报!”
吴升满意的点点头,又向姚程和原九道:“都说尔等是学舍之奴、之仆,做的也是奴仆的苦活累活,我却不敢苟同。苦活累活没错,但和奴仆有什么关系呢?先行走宋镰常说,事无高低贵贱,我以为此言不虚,没有你们的辛勤付出,学舍就转不动、做不开,整个学舍都停止了运转,又谈什么高低贵贱呢?”
姚程和原九大为感动,几乎垂泪:“还是孙行走懂我等啊”
吴升道:“我不是行走,莫叫错了,呵呵故此,我让人做了几块牌子,表明你们的身份,廷寺有司吏,咱们学舍便该有舍胥,将来和外头人打交道,也方便别人称呼你们。若是被外头人欺负了,亮出牌子来,若对方依然不依不饶,那就是打我孙五的脸,打学舍的脸,打学宫的脸!”
姚程和原九接过牌子,捧在掌心上,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别看只是小小一块木牌,却是对他们的认可,是学舍给他们撑起的保护伞,其中的好处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吴升吩咐,以后姚程和原九依旧打理学舍内务,仲神眼则负责和小东山之间的联系,内外配合起来,为学舍出力。
仲神眼回了野人村中的家,将手下一帮泼皮召集起来,摆酒相庆。酒席中亮出腰牌,众泼皮齐声恭贺,眼珠子里都冒着艳羡的精光,一个个捧着腰牌来回传看,都道如此珍物,可以传家矣!
酒足饭饱,洋洋自得的仲神眼回房,被自家女人拉进被窝,正攻守胶着之间,仲神眼又忽然停了下来,旋即被女人一脚踹出战场。
“怎么回事,几个月了,总是如此!”女人柳眉倒竖。
仲神眼远离战场,眯着眼睛思量少时,将腰牌取出,挂在门上。
看着腰牌上的“舍胥”两个烫金大字,仲神眼精神大振,鼓舞斗志,重新杀了个回马枪,顿时将女人挑落马下,不由放声大笑:“哇哈哈哇哈哈”
次日,春风得意的仲神眼巡视小东山,往日钻头觅缝在这山上各处寻找机会挣上一笔的他,此刻却连连阻止了几起偷盗和坑蒙拐骗。
麾下几个泼皮不解,跟在身后探问究竟,仲神眼豪迈的指着小东山划了个圈:“弟兄们,这座山如今是咱自己的庄园,咱们成了小东山的主人,咱们能允许别人跟家里干这些破事儿吗?”
有人为难道:“十八郎,弟兄们还要吃饭啊。”
仲神眼笑道:“简单,我已经想好了,今后咱们准备些茶水,卖水给客人们喝。”
有人道:“这能卖出几份?他们自己都带得有水。”
仲神眼冷哼:“都已经进了咱们家了,这茶水,是他们想不喝就不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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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六十五章 春宫和无女
为学舍杂役们正名,提升他们的幸福感和获得感,这是吴升力所能及范围内开的第一个口子,接下来的第二步,当然是要将众多亲友洗白,给大家一个可以正大光明站街的身份。
但这一步却不是现在的他力所能及的,一切都要等临淄的消息。
连续等待半个月还没有消息,吴升心里有点打鼓。毕竟这么大的事情,肯定牵扯方方面面,绝不是自己一厢情愿就能决定的,换句话说,自己是餐桌上的菜,而不是吃菜的人,虽然已经尽了力,但是否投人所好,人家愿不愿意吃,完全无法确定。
琢磨了许久,吴升还是决定试探性的发出第一个呈报,即将清风崖七兄弟纳为学宫修士的呈文,报备临淄学宫。各地学舍收录修士,通常是由各地行走一言而定,只在学宫报备,谁收录谁负责,收录的修士出了问题,板子要打在行走身上。
吴升不是行走,没有收录权,但清风崖七兄弟不是他吴升收录的,而是庆书收录的,他不过是秉承其意,将后续工作完成而已。所以这封呈文以庆书名义上报,但庆书没法签字,所以吴升代签,现在就看吴升代签的这封文书,临淄学宫认还是不认。
吴升将万涛请来,呈文交给他:“谷主,这封呈文还需谷主亲往临淄,若学宫承认的话当然最好,谷主代我求见罗奉行,就说扬州学舍的下一步事务,请罗奉行指示;若是学宫不认,也没关系,以此为由,同样去找罗奉行了,就说扬州学舍缺人,请他看看应该怎么处置,顺道打听打听,关于扬州行走,学宫是怎么考虑的。旁人若去临淄,恐不受待见,谷主修为高深,且于学宫有旧,由谷主出面,那些小鬼们拦路的时候也会多掂量掂量。”
万涛感叹道:“没想到我还有重回临淄的一天。”
吴升知道万涛是被齐国通缉的人犯,于是问:“怎么样?方便么?”
万涛笑道:“无妨,那么多年了,总有二十年了吧,就不信齐国廷寺还记得我,就算记得又能如何?如今我已是学宫的人了,齐君想要抓我,也得先行书学宫。居士可能不知,学宫于临淄意味着什么,或许直接将对我的通缉撤销了也是极有可能的。”
吴升点头:“你自己要考虑清楚。”
万涛道:“居士放心好了,当年我也是在学宫求学三年的,虽然没有学成,未受学宫招录,但那边的门道我熟得很!”
万涛离开扬州,乘车赶赴临淄,一路无话,眼前出现那座高耸的大城时,不由满是唏嘘。
这几日途中,脑海中时不时浮现出一道靓丽的身影,如今那道身影应该就在城中,也不知她过得如何。
当年自己和她两情相悦,奈何她早已为人之妇,只能私会于夜半无人之时。想要卷了她私奔,她却舍不得一双儿女,自己想要用强拐带,却被她先下手为强,反手举报,说起来当真是斩不断理还乱......
收拢纷乱的思绪,万涛没有入城,而是绕城而走,前往稷门外。儿女私情先放一边,毕竟正事要紧。
下车,沿着那条齐整的道路向前,向着远处仙都山下那片仙宫行去,万涛似乎又找到了当年求学时的那份感触,那是一种朝圣般的崇慕之情。
但这份感触很快就淡了下去,二十年风风雨雨,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求学的翩翩少年,历经了太多的事,遇到了太多人,画过了太多的画,有些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学宫秉持开放精神,只要不涉巫、妖、魔三禁道,便有教无类,允许通过考核后进学堂听法,因此南半部分是开放的,十余座讲法小楼参差交错,矗立在花圃池塘边,不仅修士们可以自由来往,闲得没事的临淄贵人们也可以过来看看风景。
万涛轻车熟路,经过各处讲堂门前,看着进进出出的听法修士,想起了当年的种种,再次进入唏嘘状态。
正唏嘘间,左侧讲堂的大门敞开,十余名修士蜂拥而出,有的相互窃窃私语,有的仰头望天发呆,有的低头匆匆赶路,正是一堂道法课结束的时候。
最后出来的一人身材颀长,三缕美髯,仪态不俗,负手立于门前四下观望,却将目光停留在了万涛身上。
“万春宫!”
“高无女!”
两人相见,欢喜垂泪。
这人名高珮,当年与万涛并为同窗,因长叹“临淄无女矣”,而被同窗称高无女,说的不是临淄没有美人,而是没有可以留住他好慕之心的美人。
至于万涛,因好画,尤擅春宫图,故称万春宫。
两人就在这学宫之中边走边谈,互道别后之情,听说万涛已经成了扬州学舍的修士,高珮笑道:“如此甚好,不必担心临淄廷寺的追索了,回头我修书一封,让他们撤了!”
高珮当年在学宫表现极佳,被奉行陆通相中,收为门下,成了稷下学宫的一名讲法祭酒,位虽不显,但以万涛已成学宫修士为由,请临淄廷寺撤去悬赏通缉,不是什么大问题。
万涛道了谢,问及呈文报备一事,高珮当即引路,带着他就往北边走:“走走走,去内档房,那房头和我处得不错,小事一桩。”
内档房在北宫,非常人可以擅入,但有高珮在,这都不是问题。高珮和那房头果然关系很好,热情相待,只是见了万涛的呈文后有些为难:“这是庆书的呈文,为何却由这孙五署名?”
万涛赶忙解释:“庆书身负重伤,目下扬州学舍,由孙五主持,这是罗奉行的意思。”
那房头道:“这就不好办了”
旁边一位副档小声道:“房头,刚到了几件上元堂的令谕,似乎有关于扬州学舍的。”
房头连忙去后面档房查阅,果然看见了,没等那副档说话,便喜滋滋的捧着来到外间向高珮和万涛道:“有了有了,连叔大奉行颁布的令谕,着孙五行走扬州。档房事情太多,压了几日。”
万涛大喜:“今夜我做东,正要请高兄同去临淄饮酒,这位房头,不知可肯赏光?”
高珮道:“同去同去,不去绝交!”
那房头大笑:“敢不从命!”
只副档在里屋叹了口气,这回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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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六十六章 万涛的心事
当晚,万涛于临淄宴请高珮和内档房头。
二十年没有回过临淄,在夜市灯火中穿行时,万涛深深感叹,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城。
这座天下第一大城有户七万余,人口超过五十万,城中商铺如林而夜不禁闭,尤其在夜晚,更是繁华热闹,正所谓车毂击、人肩摩,连衽成帷、举袂成幕、挥汗成雨、灯火如龙。万涛找到了一些当年求学时感觉,和高珮、房头一起前往女闾,悠游于歌舞之间,沉醉于脂粉之下,当真是快活似神仙,连作画都忘了。
宿醉到次日午后,这才爬起床来,收拾整理好衣冠,拜见罗凌甫。
见万涛来了,罗凌甫很高兴:“万涛怎的来了?以前来过临淄么?有没有相识之人带你游逛?”
万涛感慨道:“二十年前,涛便于学宫求学,惜学业未成,只得浪迹天下,说来当真惭愧得紧。”
罗凌甫笑道:“如此说来,你原本就是学宫出身嘛。”
万涛苦笑:“哪里敢妄言学宫出身......此行临淄,一则为报备呈文而来。当初庆行走答允将清风崖七兄弟录为学舍修士,孙行走说,人家千里迢迢举家搬迁,是冲着学宫而来,不能因为庆行走重伤卸任,就搞人走茶凉那一套,答应了他们兄弟,就得录进来。涛带来的呈文,便是为此。”
罗凌甫赞道:“孙五胸襟开阔、气度优容,为人着想、不计前嫌,善!扬州学舍如今的人手,比起一年前多了许多,但依然不够,毕竟辖地太广,远非其他学舍可比。招录人手,我是赞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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