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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宝饭
吴升却还不满足,招呼后面跟上来的愚生:“愚生兄,这厮厉害,也不知什么邪法,先别过来,你那个欲火符呢?先丢两个!”
愚生止住脚步,隔着吴升身后打了两张驭火成龙符,两道火柱在林中冲起,围着申斗克乱烧。
“还需要么?”愚生不敢靠前,远远在后面蹦着看。
万涛已经明白吴升的用意,元精笔在周围乱飞,各种真元于竹林中往来冲荡。他是画画的专家,精擅人物肖像并不意味着不懂山水泼墨,亩许方圆的竹林几乎都被他夷平了。
“停手!停手!”吴升看着差不多了,终于叫停。
愚生在后面十分紧张:“如何了?”
吴升和万涛打扫战场,四件本命法器被吴升收了,申斗克的一个储物腰带则归了万涛,收了这几件东西,吴升方才招呼:“愚生兄,快,看看还有没有救?”
愚生终于赶过来,上前一看便知申斗克绝没有救活的希望,身体都被打烂了,怎么救?好在如此激烈的斗法中,头部竟然有幸保存完好,也算是个奇迹,否则连确认他的身份恐怕都不容易。
吴升问:“这是申斗克么?”
愚生点头:“是,孙兄,这就是申斗克!”
吴升催促:“有没有袋子,装起来带回去。”
愚生没有摸出袋子,万涛那边却摸出一方丝绢,本是用作画布的,此刻也贡献出来,将申斗克尸身兜了。
吴升拍了拍脑门:“忘了,还有庆书!”
三人赶回山崖上,就见庆书躺在原地,死生不知。
愚生上前叼住他手腕,把脉片刻,脸色凝重,然后以清明醒神符和万气生精符祭出,庆书猛然咳喘了两声,气息才恢复了几丝,却依然昏迷不醒。
愚生松了口气:“伤很重,但死不了啦,需得立刻回临淄救治。”
......
天明时,三人返回越望山。
罗凌甫看着帐中一死一伤的两人,眉头舒展,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这已经是学宫第三次大规模围捕申斗克了,若是还拿不住,当真没法向诸位大奉行和学士们交代,今日,终于算是大功告成。
“果然在水竹?”罗凌甫看向立功的三人组,脸上满是欣慰。
愚生欢喜的禀告:“奉行,当真是在水竹啊,孙兄料事如神!”
吴升连忙谦逊道:“巧合,巧合而已,当不得谬赞。”
罗凌甫用脚踢了踢那堆死尸:“斗得很激烈?”
吴升禀告道:“申斗克当真了得,我们合四人之力才将其拿下,这厮却不肯投降,一直顽抗到底,故此......”
愚生纠正:“孙兄,明明是你和万兄之力,哪里有我的功劳?对了,也没有庆书的功劳,如果不是孙兄和万兄,庆书已然死了。”
吴升摇头:“愚生兄,你的符法给了我和万兄很大的帮助,怎么能说没有出力呢?虽然不愿,却不能不承认,如果不是庆书之前已令申贼受伤,想要拿下申贼,单是我们三人,恐怕也不一定啊。”
愚生叹道:“孙兄气度,弟不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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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六十章 大阵
听了吴升的话,愚生虽为其气度所折,但依旧决定将事实告知罗凌甫:“奉行,说起来也是庆书贪功,昨日咱们去西江,庆书为何不在?他哪里是为了避嫌,分明是为了抢功!”
罗凌甫皱眉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庆书,问道:“怎么说?”
吴升想要拉住愚生,不让他讲下去,愚生却不听,道:“孙兄,恕我直言,孙兄虽是好意,但其中曲直却不能向奉行隐瞒。奉行,孙兄之前不是一直在推算申贼行踪么,这几日,其实已经又了眉目,只是还没确定。孙兄听说扬州学舍的人手都驻于西江,便提醒他们一定要小心,告诉他们申贼很有可能从水竹等处渡江。庆书知道孙兄向来言出必中,便抢先赶去水竹,结果倒好,险些被申贼所杀,若非孙兄及时搭救,哪里还有命在!”
吴升叹道:“但庆行走也是有功的,我自蛮荒返回,很大原因是不擅厮杀斗法,若不是有庆书先伤了申贼,若不是有万兄大发神威,若不是愚生兄以符道相助,以我之力,恐也凶多吉少。”
他的这番话,听上去更中肯、更有道理,罗凌甫点了点头,向愚生道:“我过去一直告诉你,你学的补气复元符道,与斗战符道相比,并不逊色,今日再一次印证,可服气了?”
愚生低头受教。
罗凌甫转头向万涛道:“当年在狼山见到谷主时,便觉谷主非池中之物,果然!庆书别的事先放一边不说,邀请谷主加入学舍,却是正确之举,有谷主在,扬州学舍无虞了。”
孙五斗法是个什么水平,罗凌甫还是有自己判断的,不到十年前还是一个普通炼气士,靠着在蛮荒迭遇奇迹而连破瓶颈,单从真元的积累上来说,必然就后天不足。
且入扬州学舍后破的几件案子,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惊艳的出手,唯一一次听说的,就是和庆书围捕岑无垢,但经过了解,那场斗法也是以庆书为主。还有后来的红衣狐妖案,薛仲提到的出手之人,也不是孙五,而是孙五在蛮荒的一个名叫孙智的至交。
既然如此,这一战中,万涛展现出来的实力可就颇为惊艳了,哪怕如孙五所言,申斗克被庆书所伤,但能赢下来也是很了不起的。有这么一个擅长斗法的炼神境高手,扬州学舍就不会出大问题。
万涛连忙谦逊道:“奉行过奖了,涛自入学宫后,行事理直气壮,出手便有堂堂之像,如虎添翼,不知不觉,本事便提了三分,非涛之力,乃学宫之力。”
罗凌甫很高兴,大笑起来,笑罢,向吴升道:“好了,说一说你的判断,是怎么料定申斗克将至水竹的?”
吴升也不隐瞒:“之前我便向奉行禀告过,查案之时,习惯换位思考,因此,我将自己代为申贼,便一直在想,我若于会稽现身,必然要找好退路,如果学宫追摄过来,应该怎么逃呢?肯定不会毫无准备的,于路线必然有所规划。基于此,便请愚生兄相助,走遍了会稽山山水水,先掌握了地形地貌......”
说着,吴升请众人出帐,选了一块平地,虚指点出,随手将会稽地形画了出来,画得极为娴熟。
越望山、东江、西江、溪壑、莲丘、水竹、合山、嵊邑一处一处,标识虽然简单,位置和间距却相当精确。也不可能不精确,气海世界沙盘的参照非常清晰。
就这一手,罗凌甫当场点头,忍不住教诲愚生和萧剑师:“看见了?这叫查案!”
吴升开始讲解,从申斗克的落脚点讲起,大量引用愚生给出的数据,梳理出一条很有规律的路线轨迹。
第一个窗棂画出来的时候,罗凌甫等人都很惊讶;第二个窗棂出现的时候,万涛、愚生、萧剑师等人还在赞叹,罗凌甫脸色陡然就变了;当第三个窗棂出现时,大家都惊讶的看着罗凌甫,因为罗凌甫神色凝重,亲自下场,在地上将第四格窗棂补完。
“果然,经过水竹、合山、嵊邑”愚生看着图点头。
罗凌甫盯着这个符号良久,道:“万骨摄生阵!”
众人都不懂,但听其名,却颇有几分不寒而栗之感。
罗凌甫解释:“此为魔道大阵,以收摄生灵为要,炼制万骨幡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想,申斗克为何在会稽城如此轻易露出行藏,原来是准备拿我等祭炼,成就他的魂幡!”
说着,指着路线上各处拐点吩咐:“传令下去,各处学舍重新搜索,在这些地方仔细寻找,挖地三尺,将所有埋在地下的骨头,无论人骨、牛骨、马骨全都交上来!”
愚生问:“奉行,申斗克是魔修?”
罗凌甫点头:“魔修无疑!现在说得通了,为什么我们怀疑屈完之死与申斗克有关时,他要逃跑了。一来或许的确与他有关,二来就算无关,他也不敢接受查问走,去水竹看看!”
迅速返回水竹,愚生向罗凌甫指认战场,罗凌甫看罢点了点头:“果然激烈神藏见光符查一下。”
愚生禀告:“奉行,符已耗光。”
罗凌甫问:“还有哪家学舍留得有?”
愚生低头:“都耗光了,临淄那边尚需四、五日方到。”
吴升上前认错:“奉行,为了测算申斗克行走轨迹,是我让愚生兄用了大量神藏见光符,其错在我。”
罗凌甫道:“谈什么错?这事我知道,我让他全力配合你的,测出了神藏见光符的效用长短,此为功,不是过。”
又去山峰上看了庆书受伤处,罗凌甫有些遗憾:“可惜查不出申斗克法术残迹,不知其师承一脉。你们可在其尸上寻到什么东西?”
想私吞是够呛了,吴升连忙将四件申斗克的本命法器上缴,万涛也不敢再藏,将那储物腰带取了出来。
罗凌甫将储物腰带中的东西倒出来查看片刻,又收了回去:“这些东西很是要紧,我要带回临淄......放心,不会白缴了你们的东西,回头自有补偿。”
愚生问:“何时返回?”
罗凌甫道:“待他们搜到那些骨头,就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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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六十一章 不擅斗法
有明确的地点,有明确的指向,再搜不到东西可就说不过去了。事实上各处学舍的行走和修士们大多是查案的老手,很快就搜罗到了不少骨头。
一排箩筐之中,有各种牛骨、马骨、羊骨、鸡骨等等,但行走们并非草包,都有基本的判断力,这些骨头都收集过来,只是为了以防遗漏,真正搜出来的,是十二个头骨。
人的头骨。
每一个头骨上,都雕刻着不同的奇怪符号。
罗凌甫在会稽待不下去了,将申斗克的尸体、搜出来的头骨、申斗克的法器和随身物品,以及重伤未醒的庆书带上,立刻启程北返。
临走前将万涛、钟离英、吴升等扬州学舍修士召集过来,吩咐:“庆书需回临淄疗伤,在学宫有消息抵达之前,扬州学舍一应事务,暂由孙五负责。”
众人躬身应诺,重吾和陆离出列,向罗凌甫恳求:“奉行,我二人愿随侍庆行走疗伤。”
他们本就是庆书门下,是随庆书入主扬州学舍的心腹,有此求恳也是理所当然。
罗凌甫点头答应,让他们登庆书的车驾。
车驾一路向北,过姑苏、彭城、曲阜而至临淄,驶入临淄稷门外仙都山下的学宫。
庆书的伤势非常重,一般符师很难治好,自有重吾和陆离张罗,将车驾赶赴雨殿,请雨天师亲自出手。
罗凌甫则来到上元堂,向本季当值的大奉行连叔缴令。
看着地上不成模样的申斗克尸体,连叔道贺:“还得说是凌甫,终于令申斗克归案了,前日老夫还和子鱼说,学宫之中,精于庶务者,唯子鱼和你凌甫啊。”
罗凌甫道:“大奉行过誉了,学宫十八奉行,各有所长之处,如陆通学识渊博、剑宗道法精绝,都是我无论如何比之不过的。”
连叔摆了摆手:“不必如此......”
看了看申斗克的头脸,取出画像比对,又检查了申斗克那件储物腰带中的部分器物,还有四件本命法器,连叔叹息道:“惜乎未能生擒活捉,楚国令尹屈完的死、那些仿制长寿丹的来处,恐怕都难有下落了。”
罗凌甫道:“我也想将之生擒活捉,奈何申贼极为抗拒。大奉行,我知申斗克为何要舍弃大夫之位而四处躲藏了......他很可能是魔修。”
说着,罗凌甫取出十二个刻着奇异符文的头骨,摆出一个图案来。虽然没有完成最终的图案,但就已经出现的四分之三来看,却已经令连叔动容:“万骨摄生阵?”
罗凌甫后怕道:“不错,申斗克于会稽城露面,很可能是引我学宫之人入阵,若让他得手,会稽以南,方圆百里之内,人畜皆亡,我罗凌甫也将成为其炼制法器的一缕生魂。”
连叔脸色凝重道:“当真是处心积虑,若非凌甫,这回学宫要出大麻烦。”
罗凌甫道:“这次抓捕申斗克,多赖扬州学舍修士孙五之力,是他推算出申斗克行踪,由此捕杀申贼,并发现了尚未完成的万骨摄生阵。”
连叔道:“当予重奖!”
罗凌甫又道:“扬州行走庆书在捕拿申斗克的时候遭受重创,我看过他那伤势,没有半年一载,怕是难以痊愈。”
连叔想了想,问:“凌甫想举荐谁人?”
罗凌甫道:“扬州学舍辖地广袤,远超一般学舍,又位在关要,直面百越蛮荒,我以为,还是应当由才干能力杰出之人主持。至于选谁,非我所言。”
连叔道:“扬州为大舍,我虽为本季当值,却也不好擅专,明日,请各位大奉行一并商议。对了,凌甫明日也来,说一说查案经过。”
罗凌甫告辞离开后,前去拜见子鱼,他是子鱼一路擢拔起来的心腹爱将,这次立功回来,子鱼也很高兴。
将申斗克牵扯魔修和万骨摄生阵的事告知子鱼,子鱼也皱眉:“连叔说得不错,这是大事,的确当合议,若是没有记错,这万骨摄生阵最早来自魔道血鸦子,莫非血鸦子又出现了?”
接下来谈到庆书时,罗凌甫建议:“扬州学舍该当换人了,适才我向连叔缴令,他同意召集大奉行议事,商讨此事。”
子鱼和连叔的说法一致,点头道:“扬州大舍,的确不好擅专,去年便是如此。”
顿了顿,问:“庆书这一年干得不行?”
罗凌甫叹道:“我也知一年之期,的确短了,哪怕庆书做得再差,也不必如此着急。这不是他刚受了重伤么?也算是个时机。”
子鱼沉吟道:“去年议事,肩吾和季咸便反对宋目接任扬州,甚至不惜把庆书抬出来,今番再议,我看也难,哪怕庆书养伤,宋目也去不了,多半他们还是要将黄钺推出来。”
罗凌甫道:“我想举荐宋镰门下孙五。”
子鱼有些诧异:“宋镰门下?”
罗凌甫道:“宋镰行走扬州时,门下六士,孙五便是其中之一。大奉行可还记得,当年薛霸为左神隐、麻衣所杀,出首之人,便是孙五。庆书行走扬州时,多与宋镰门下不合,尤其是这孙五,被他压制得极为厉害。这次围捕申斗克,竟为防孙五抢功而不带他去会稽,我查过,扬州学舍门下,多有不平。”
见子鱼依旧迟疑,罗凌甫知道他担心什么,道:“去年宋目没能去成扬州,肩吾和季咸反对的原由,便是其无尺寸之功。明日议事时,大奉行可再提此事,先议定选人的条件,是察修为,还是察功绩,又或者两者皆察?无论怎么定,都先定下来,之后再提出人选,如此则无虞。”
子鱼笑了:“凌甫这么有把握?”
罗凌甫道:“若论修为,孙五不在庆书和宋目之下,当也不在黄钺之下,若论功绩,别说庆书拍马不及,就算黄钺,也只有仰望的分。”
子鱼更是好奇:“这一年来,宋目积功六转,黄钺可是积功九转了。”
罗凌甫也笑了,宋目和黄钺跟庆书、薛仲一样,都是学宫成长起来的下一辈杰出之士,但说实话,他们所谓的积功,多半都是学宫长辈们硬抬出来的,水分很大。
当下道:“围捕申斗克一案,我打算给孙五记功六转,不过分吧?”
子鱼点头:“此为大功。”
罗凌甫道:“如此一来,孙五便记功二十四转了,实打实的二十四转!”
子鱼动容:“有这么多?”
罗凌甫道:“但有一点,要请大奉行明日尽量避免,不要比试斗法,孙五不擅斗法,此为弱项。”
子鱼答应:“行走之责,重在筹谋,岂有以斗法高低而择之的?否则还要我等议什么?把人叫过来,大家打一场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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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六十二章 恐不服众
次日,在连叔的上元堂召集大奉行议事,子鱼、肩吾、季咸都到了。
学宫日常事务,通常是当值的大奉行一言而定,四大奉行一人当值一季,此为制度。但遇到大事时,就需要大奉行同参,保证学宫的处置不因独断专行而出现重大偏差。
申斗克一案事涉楚国令尹屈完的暴亡,隐隐牵连着私炼长寿丹之事,是学宫这几年重点办理的大案。若是某个小国执政意外身故,说实话学宫绝不会多看一眼,可屈完不同,他不仅是楚国执政,还曾在临淄学宫求学多年,事学宫极诚,又是上报有人私炼长寿丹之后死的,学宫当然要严查。
将案情禀告诸位大奉行,这是罗凌甫的责任,故此他也进了上元堂,向众人陈述完毕,总结了自己的看法:“申斗克已查明为魔修,此番于会稽露面,当是诱我学宫修士入阵,祭炼万骨幡。若其得逞,连我在内,学宫近百修士将成幡上游魂。好在大阵被及时发现,再迟上数日,后果不堪设想。”
将缴获的物件堆在堂上,续道:“双剑双戟,此为申斗克本命法器,皆已炼成血器;阴生丹一瓶,此为邪丹,诸位皆知其用,我就不再赘言;丹方一张,我昨夜拜访桑田无,他是行家,他告诉我,这不是纯粹的丹方,而是一种炼丹的邪法,名噬灵法,大多数灵丹皆可以此法速成。如扬州学舍上月告破的灵丹化土案,搜缴的丹方,便是据此修改而成。还有这天绝铃,也是魔道法器。有邪丹、有魔器,说明申斗克并非自己一个人在和我们周旋,他身后还有魔道中人。”
罗凌甫讲完自己的看法后,连叔道:“凌甫且坐......昨日凌甫告知我,说是万骨摄生阵重现世间,我深感忧虑。诸位想必都记得,三十八年前魔修血鸦子掀起的腥风血雨。这魔头当年被辛真人追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却忽然销声匿迹,有人说他逃去了海外荒岛,有人说他落进了虚空结界,还有人说他其实已然身死,故此十六年前,曾有人提议将他从红榜名录中移除,却被辛真人所阻。如今看来,辛真人的谨慎是极为必要的,血鸦子很有可能没死。”
肩吾笑道:“但有赖于凌甫,申斗克可以下榜了。”
他说的榜,是学宫所列重犯名录,以朱砂誊录,称为红榜,每年增删一回,最多只有三十六人上榜。
如今榜首前列的依次是昆仑道人、骷髅祖师、血鸦子、冰婆子、衣冥河。去年第二次围捕申斗克失败后,其也被列入红榜,排在最后一位。
季咸道:“如今看来,这排名还是保守了一些,若是知道他敢以万骨摄生阵谋算学宫,恐怕还要前提十名,至少可以超过申鱼、伍胜等人,能超过吴升么?”
伍胜是当年各地举荐丹师入丹论宗学丹时,由松阳县举荐的,其后转为侍奉东篱子,东篱子捉拿归案后,此人也消失不见。
学宫后来往松阳查劾此人背景,发现与丹论宗学丹的伍胜相貌迥异,并非同一个人,由此推断,此人处心积虑,是为了助东篱子逃离,甚至公冶干的死,也极可能和他有关,因此被列入红榜。
子鱼道:“恐怕不能,吴升涉案较多,都是大案,木道人案、彭城盗案、长寿丹案等,皆与其有关,虽不曾杀我学宫要人,却都涉及天书文字、长寿丹,如今又投奔骷髅山,危害极大,排在第十五位,是比较合适的。”
肩吾问:“申鱼和吴升究竟是不是一个人?”
罗凌甫道:“剑宗怀疑是一个人,但至今没有实证。申鱼杀郢都行走沈诸梁及门下四卫,此为大案,若无明确实证,暂不并案为佳。”
肩吾点头:“这是自然。那申斗克下榜,以谁入而顶替?”
子鱼道:“或可考虑魏浮沉,此人涉宋镰之死”
肩吾道:“不是麻衣杀的么?已经证实与魏浮沉无关。”
子鱼道:“魏浮沉犯下多宗盗案,尤其是盗墓,人神共愤,早有人报知学宫,希望严惩此辈。且就宋镰一案来说,下手的虽是麻衣,但前期设伏的各项准备,魏浮沉都有参与,他只是听说要杀的是我学宫行走,所以临战胆怯”
连叔击掌:“好了好了,增补谁人入红榜,再考量一番,下回再议先说眼前的事,血鸦子,诸位以为该当如何?”
季咸道:“只有两条,一是禀告四位学士,二是通报各地学舍严加查访,除此之外,也别无他途。”
连叔看向子鱼和肩吾,两人都点头同意,于是宣布:“就这么办。有关奖赐和记功,请凌甫辛苦一遭。”
罗凌甫躬身:“本分所在。”
连叔又道:“第二件事,庆书受了重伤,我昨日拜访雨天师,雨天师也说,他这伤一时半刻好转不来,至少半年,若为将来计,入仙都山修行一年为宜。如此,当另择一人行走扬州,诸位以为呢?”
子鱼当即摇头:“缺个一年半载,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以等。”
连叔有些惊讶,望向罗凌甫,说想选择一人补为扬州行走的不是你罗凌甫吗?你罗凌甫难道没有和子鱼商议好?还是说又改主意了?
当下问:“凌甫?”
罗凌甫道:“诸位大奉行议事,我若多言,怕不合适?”
不仅连叔惊讶,肩吾和季咸也很惊讶,听罗凌甫这意思,竟然有不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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