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丹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宝饭
野地边的酒铺要多简陋就有多简陋,几根长木凑成的桌子,几个木墩围成凳子,旁边一个石块垒起来的灶台,炖着热乎乎的肉汤,旁边的竹竿上挑着几块肉脯。一个大酒缸墩在后面,卖酒的老翁斜靠着酒缸打盹,半张脸上罩着块脏呼呼的绢帕。
两人坐下,庸直拍了拍桌子,将老翁唤醒。老头用绢帕抹了抹脸、擤了擤鼻子,挪过来擦了擦桌子,用的还是那块绢帕。
自从庸直有了女人伺候,生活品质有了很大改观,见状很是不喜,正要沉脸,却见吴升盯着老翁上下打量,然后摸出一把蚁鼻钱来,堆在桌上。
老翁麻利的将这堆蚁鼻钱归拢,分成三摞,每摞正好十个,于是袖子在钱上一抹,收了,问吴升:“客人想问什么?”
吴升道:“想找个人。”
老翁问:“姓氏男女?”
吴升回答:“黄,当为男子。”
老翁到旁边地上拔了一把蓍草,点出五十根来:“客人抽一根。”
吴升抽了一根放在旁边,不用老翁分说,将剩下的蓍草随意分作两堆,从左边那堆选了一根放在旁边,等待老翁接手。
老翁有些诧异的看着吴升,道:“客人倒是很熟......”
吴升笑了,那么多年了,自己变化又大,老头能认出自己才怪。
老翁以飞快的手法拨弄蓍草,手速之快,只能看见一道道残影。
庸直起先还没怎么上心,只觉吴升是临时起意,拿钱随意玩耍打发时间,看到这会儿终于严肃起来,坐不住了,盯着老翁的手指残影渐渐起身。
“离卦!乾坤!”老翁宣布卦象。
吴升问:“何解?”
老翁道:“找不到人了,天乾地坤,你说远不远?”
吴升点头:“我想打问一下,有件东西在他那里,应该怎么找。规矩我懂,先定数、再求象。”说罢,又摸出三十个蚁鼻钱。
老翁笑道:“行家!”将钱抹去,取出片龟甲,在上面刻下离卦,扔进灶台,烧得噼里啪啦直响。
等取出龟甲后,也不等冷却,直接翻动查看,道:“这回要再加钱。”
吴升皱眉思索:“为何要加钱?”
老翁道:“老夫也不知,卦象说了,当值六十钱。”
吴升没有耽搁,取钱付账,老翁送了一个字——“井”。
酒足饭饱,真元也恢复了不少,吴升和庸直启程,离开了酒肆,庸直疑神疑鬼的回首望去,见那老翁又靠在酒缸边打瞌睡,终于忍不住道:“这老翁是个高人。”
吴升问:“有多高?”
庸直张了张口,却又说不出来,他只觉得似乎比自己要高一点,但高到什么地步,还真是无法判断。
吴升道:“当年我见他第一次,觉得他比我高一点点,今日见他第二次,还是觉得他比我高一点点,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庸直点头:“的确,似乎就高那么一点点。”
吴升道:“所以我当年没打他的主意,今日也不敢打他的主意。”
庸直默然:“也许没有任何人敢打他的主意……他是谁?”
吴升回答:“卜三十……没听说过?在大泽左近小有名气,每算一卦都收三十文,所以叫卜三十。”
庸直问:“他算得准么?”
吴升道:“只算过一次,非常准。”
庸直又问:“井……是让我们找井?”
吴升道:“先找到黄膜的住处,看看他家里有没有井。”
庸直又问:“为什么不直接问他,黄膜的住处?”
吴升道:“没用的,他不会给你具体方位的,给的答桉都要自己去琢磨,你信不信,如果问他黄膜的住处,得到的答桉说不定还是这个井字。”
“有那么玄吗?”
“不玄算什么卜卦?”
“大夫这么说,有点牵强,嗯,这就是大夫说的强行解释一波吧。”
“不信你回去请他卜一个,看我有没有说错。”
“那……我去了。”
“快去吧,直大郎你真的变了。”
庸直当真去了,可很快又沮丧的回来,因为卜三十不给他开卦。
“老头怎么说的?”
“他说,不在同一桩事上开两次卦,否则要出大麻烦。”
“那你失望什么?钱给了么?”
“给了,先给的……”
“别沮丧,老头见钱是不会还的。”
“他不开卦又不还钱,直居然不敢开口索要,因此沮丧。”
“换我,我也不要,再说人家已经告诉咱们了,这钱给的值。”
“告诉什么?”
“我们想找的东西在哪儿,黄膜的住处在哪儿,这是一件事。”
“原来如此……”
庸直不沮丧了,跟着吴升抵达大泽南口,问了一圈之后,终于在窝头谷中找到了黄膜的住处。这就是最普通的大泽野修家园,和吴升以前在天门山中的家极为相似,一个小院带两间茅屋。
小院的角落处,两人立刻看到了一口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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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三十四章 学宫修士
吴升对卜三十非常有信心,所以径直来到井边,只让庸直进屋搜寻以防万一。
黑漆漆的井底什么都看不清,坠了根火把下去,发现很深。吴升没有贸然下井,而是将钩蛇召唤出来,让它打了个先锋。
钩蛇爬下井口,很快就给吴升传回一道神识——下面有条地道。
吴升随即下井,发现井底足有二十余丈深,仰望井口,上方成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白光点。
井下有条地道,钩蛇那条分叉的尾巴从地道中伸出来,如手指般灵活,打了个“来”的手势,招呼吴升跟进。
吴升笑了笑,跟着蛇尾钻了进去,向前十余丈,进入一间密室。密室并不大,不过丈许方圆,许多野修都会建一个这样的庇护所,危险时藏身之用。
钩蛇如今长大长粗了一截,就算盘起来也足足占用了密室一半,吴升都没有下脚的地方,于是将它收回气海世界。
密室十分简陋,四壁都是泥土,也没有任何陈设,空空如也。只出口处的上方有一块厚重的铁板,用绳子连着,可以放下来做门。
卜三十的卦象既然提到“井”,吴升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而是仔细检查密室的四壁、顶壁以及脚下。
在不停敲击中,吴升找到了一处声音迥异的地方,飞鸿剑出手,照着这个位置才挖了两剑,就挖出一个木盒子,连忙打开。
庸直也下到井底,出现在密室中:“上面没什么可疑的东西找到了?”
吴升从木盒中挑出一方绢帕甩给他:“看看。”
庸直眼皮一跳,这不是燕湖山庄戈七郎给陈振留书所用的那种绢帕么?不仅款式一模一样,帕角绣着“戈”字,就连上面写的字句也和之前一样——“正月初五,至燕湖山庄相会”。
庸直有些头皮发麻:“真有问题!戈七郎、黄膜、陈振,他们三个是一伙儿的。”
吴升还在盒子里翻找,在三镒爰金、一百多个蚁鼻钱的下面,又找到几瓶普通灵丹,都是疗伤补元之用。
此外,还有一块墨玉。
吴升将墨玉在指尖翻转,呆看良久。
庸直问:“这玉有什么用处?”
吴升道:“这玉用处可大了,但凡各地廷寺,见玉之后都要尽量配合玉主人的要求,提供协助。”
说着,取出自己的玉牌,一并给庸直看。
“学宫玉牌?这黄膜是学宫的人?”庸直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薛仲只说死的那个人叫费白的那个是学宫的人,可没说黄膜,是刻意隐瞒还是压根儿不知?”
吴升思索道:“只有在学宫备案,才算得上学舍修士,如果备过案了,薛仲没有理由不知道,所以,要么这块玉牌是假的,要么薛仲自己也没被告知。”
“那这块玉牌是真是假?”
“我感觉是真的。”吴升刚才观想了几个呼吸,黄膜这块玉牌上转化的灵沙和自己那块具有相同的色泽,因此来源上应该没有问题。
“薛仲在瞒着我们?”庸直问。
吴升摇头:“连狐妖观看纪山东口崖壁上的天书文字都告诉我了,他没道理会隐瞒黄膜的事情。我虽然只和他打过两次交道,却觉得这个人可交所以我猜,黄膜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庸直一个劲琢磨:“戈七郎和陈振会不会也是学舍修士?和黄膜一样,很隐秘的那种?”
吴升想了想,道:“有这种可能,如果直大郎你的猜测成立,那他们成为学宫修士的时间就很早了,甚至在宋镰上任之前。”
庸直开始学着吴升脑补:“三人里,戈七郎是召集者,领头的?他召集黄膜和陈振于正月初五干了件事情,惹怒了狐妖,所以狐妖出现,将他们一个个全杀了原来那狐妖没乱杀啊,她杀的都是一伙儿的,嗯,除了费白他运气不好”
吴升若有所思:“运气不好?”
庸直:“运气”
吴升宣布:“回郢都!”
庸直赞同:“走!”
回去很快,路过昨天卜三十开酒铺的地方时,灶火熄灭,酒幌子已经摘了,卜三十也没在,只剩下那些没用的桌凳。
吴升跺足:“后悔啊,昨日忘了向他请香了,结果这老儿又搬家了!”
庸直问:“请什么香?他的香很灵验么?”
吴升遗憾不已:“灵得狠呐!”
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吴升几乎快把酒铺剩下这点不多的东西折腾毁了,也没有找到灵香,只得怏怏离开,继续返回郢都。
学宫修士通常都住在学舍里,不仅安全有保障,也方便随叫随到,吴升这种学宫修士属于例外,但名义上依旧住在扬州学舍。
所以费白的住处不难找,郢都学舍的修士最多时也不过十来个,进每个空房间看看就知道了。
薛仲前往临淄还没返回,费白的屋子没有被人动过,保持着他离去前的模样,所以搜检起来很耗时间,折腾了很久,也没找到可疑的绢帕。
吴升判断:“这厮怕不是有外宅?”
搜寻的重点从绢帕改成了房契之类,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只是房契的主人却不是费白,而是“秀兰”,想必是费白养的外宅。
于是两人又离开了学舍,重新回到了白龙池。
“兜兜转转那么久,没想到又回来了。”吴升感慨。
庸直取出房契又确认了一遍,有些迟疑:“门前的槐树”
吴升问:“怎么?有问题吗?”
庸直道:“鱼喜”
吴升立刻想起来,前两天在白龙池边一家茶肆喝茶时,鱼喜认出了庸直,让家中仆役过来相请,还留下了地址,白龙池东南,门前有槐,说的就是这宅子。
这是怎么回事?
吴升又看了看房契,上面对宅子的位置描述中果然是“门前有槐”。而宅子旁边的几座小院,门前都没有槐树。
正思量时,之前那个青衣仆役推门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庸直,连忙上前躬身邀请:“郎君来了?我家夫人午时还问,为何郎君这两日一直不来,郎君快请。”
庸直看看吴升,吴升推了他一把,示意:走吧,进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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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三十五章 遗书
身为庸直的好友,吴升得到了好友待遇,被招待于花厅之中,饮酒吃食。
庸直本人则被青衣仆役请去了后院。他原本还有些顾虑,不情不愿的想要推脱,却得到了吴升的鼓励和暗示。
很简单,有这么个好机会堂而皇之进来,你庸直该付出什么就付出什么吧,多坚持一会儿,给我争取时间寻找线索。
于是庸直咬牙而入。
宅子并不是很大,吴升的修为又摆在这里,后院发生的动静,他大致都听得一清二楚。等到后院开始入巷,吴升便将伺候的仆役轰走,在花厅中搜寻起来。
搜寻片刻,没看到可疑的东西,又步出花厅,打量着左右厢房,找了个借口,比如想喝茶之类,把仆役打发走,于是钻进两间厢房中查看。
可惜这两间厢房也不对路子,一间是仆役房,一间是杂物房,等他失望的退出来时,青衣仆役捧着茶具在门口等他。
吴升厚着脸皮道:“内急,不知”
仆役又去提了便桶过来,吴升放完后问:“以前我也曾经来过白龙池,当时还是一座废园,如今变化当真可观,竟然起了那么多宅院。”
仆役道:“贵客不知,是因虎夷之南庸、夔、麇、鱼诸国迁入郢都之故,大王赐于白龙池建宅,我家也是当时来的。”
吴升问:“来了之后就在这里建的宅子?”
仆役道:“这边的都是旧宅,我家本宅在白龙池西头,只因那边有些吵闹,我家夫人便于此地购入这座小院,僻居于此,躲个清净。”
吴升点头道:“原来如此,刚买入的?我有个好友的三叔的外甥女的远方表亲,名秀兰,你可曾听说过?”
仆役笑道:“她就在隔壁,和我家是邻居。”
正说时,庸直也一瘸一拐从后院出来了,有气无力的问:“隔壁?谁在隔壁?”
仆役回答道:“这位贵客正问隔壁的邻居秀兰。”
庸直呆了呆:“隔壁?不是说她家门前有槐树吗?”
仆役解释:“原本是有的,我家夫人喜欢她那树,便买了过来,移栽在自家门前,就是上个月的事。”
吴升无语的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庸直,搞半天走错门了,有些尴尬:“好端端就在邻里,左右不过几步路,这还买了移栽过来花这钱”
仆役微笑:“我家夫人乃故鱼君之妹、夔司马之妻,不缺钱。”
庸直想说什么没说出口,终于还是被吴升拉走了,青衣仆役送出门来:“我家夫人吩咐,郎君下回有暇,还请常来。”
离开鱼喜家,庸直忍不住道:“大夫,这算怎么回事?我在后宅辛苦,却是白辛苦一场,走错了门?这”
吴升打住他:“行了别抱怨了,得了便宜还卖乖,辛苦的是我好不好?”
庸直还在抗辩:“大夫哪里辛苦了?”
吴升道:“我耳朵听得辛苦,你小子,可以啊,都不带停的”
庸直辩解:“不是我不停,是她大夫去试了便知,是真苦!”
吴升摆了摆手:“好了别解释——矫情!找个地方歇会儿,晚上进秀兰家。”
等到天黑时,吴升一挥手,两条黑影顺着墙角旮旯摸到鱼喜宅子旁的另一座宅院下,两个翻身就进去了。
这宅子格局和鱼喜那边几乎一模一样,干起活来就利索多了。
前院的两个家奴当即被点倒昏迷过去,吴升和庸直在几个房间中来去片刻,确定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于是又来到后院,后院的主屋中睡着女主人,应该便是秀兰。
秀兰容貌稍显平常,算不得美人,由她坐镇此宅,多半是因为对费白忠心。
将秀兰也搞昏过去后,放心的掌上灯,两人在屋中寻找起来。
显然,费白的死讯依旧没有传到这里,屋中没有任何祭奠的样子,一切如常。
转了几圈,翻箱倒柜之后,没有任何可疑之物,绢帕和肚兜倒是有不少,上面却没绣字,吴升一件一件给床上的秀兰试穿,果然是秀兰之物。
这下有点挠头了。
庸直盯着吴升给秀兰试穿无果后,却将目光放到床塌内:“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同样的屋子,这床却比鱼喜那床窄一些,嗯,这屋子也似乎有点局促。”
说着一个翻身就上了床塌,在昏迷的秀兰身边转了个身子试睡,试了几次,伸手去墙上触摸,忽然间咯吱一声,墙上转出道门来,里面光线昏暗,竟是个暗室。
吴升大喜,和庸直进了暗室,点燃灯火,发现架上有不少灵丹、爰金、法器、灵草,庸直一边检查,一边咬破手指往上抹血,抹一件收一件,只蚁鼻钱没收。
吴升也不管他,一屁股坐到靠墙的桌边,认真翻阅桌上堆着的木简和绢帕。
他当然是先看绢帕,挑出一张眼熟的打开,角上绣着“戈”字!
吴升呼吸一阵急促,连忙去看字句,只见上面写着:“已挖通,见门,难开,如图。”
连忙寻找图卷,又挑出一张牛皮,上面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座大门,还有一个人作势推门,大门约有推门者的七、八倍那么高,可见巨大,宛若城门。
吴升再抽出一张绢帕,依旧来自戈七郎,写的是:“辛苦三载,未得其果,难矣!今夜梦及老燕,未知其意。”
于是继续抽出相同的绢帕。
“燕落山!乃燕落山!弟将于此搜寻,可待佳音!”
“今至芒砀山,主峰内藏灵泉,有奇花异草,弟将于此搜寻,期盼佳音!”
“芒砀非兑三离四之位,弟将去。辛苦一年终成空。”
“弟至虎夷西峰,可待佳音”
戈七郎的绢帕看完,吴升又去翻阅那堆竹简。
“大泽之北有聚龙山,山庄有地道,地道尽处乃天窟,有尸骸,疑为庄主”
“聚龙山非兑三离四之位,弟将赴大泽之西天门山”
“弟已至大泽之南,疑其位非山,将试其谷,可乎?另,所耗已尽,速发如下法符、法器”
这些竹简的留书人是“黄”。
还有许多竹简来自陈振,是告诉费白,他收了多少货、卖了多少货,给了戈七郎多少灵丹、法器之类。
吴升全部看罢,闭目沉思良久,睁眼时,庸直已在旁边翻看,一边看一边喃喃道:“还真是一伙儿的!”
ps:终于放假,明天睡个懒觉。祝大家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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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三十六章 门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费白、黄膜、戈七郎、陈振的确是一伙儿的,其中费白和黄膜都是学宫修士,所以另外两人同为学宫修士的可能性很大。
他们多年来一直在按照所谓“兑三离四”之位寻找着什么,其中费白、陈振两人一个在学宫明处、一个在江湖暗处,为黄膜和戈七郎筹措物资,后者两人则负责寻找。
后来戈七郎终于找到了这个地方,于是召集众人于正月初五前往燕湖山庄相会,相会的结果不得而知,其后被忽然出现的狐妖逐一追杀,追杀的顺序是戈七郎、费白、黄膜、陈振。
根据绢帕书信的描述,他们找到的那个地方应该就在燕落山中,由一道巨门阻隔。
看着戈七郎勾勒的这幅图,庸直问:“这是藏宝地库?谁留下的?”
吴升在指尖转着那柄狐妖死前紧握的短剑,道:“说不定是上古大修士遗留的洞府,这柄短剑,就是来自洞府之中。”
庸直思索道:“那洞府中的其他宝物呢?咱们找了那么久,也没见着啊。”
吴升道:“说不好,也许被他们藏在了某个地方,陈振不识货,然后拿去小东山坊市出手,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又或者洞府中的宝物并没有几件,陈振只分到了这柄短剑”
他忍不住再次生起观想短剑的念头,但终于还是忍住了,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可不能轻易将其损毁。
庸直顺着吴升的思路脑补:“他们的行踪被狐妖撞破,于是抢夺其宝?”
吴升问:“狐妖死的时候你就在身边,看见什么储物法器没?”
庸直摇头。
吴升也摇头:“也许这狐妖天赋神通,肚子里、皮毛里就能藏物,如果是这样,咱们可就白辛苦了一场,好东西都让薛仲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捡了便宜”
庸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大夫,直并非浓眉!”
吴升没好气道:“这是一种形容,对那种奸邪伪善之辈,你说他浓眉大眼之徒就对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庸直盯着吴升大量:“大夫,你的”
吴升打断他:“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去看看,直大郎想去吗?”
庸直望向图中那堵巨门,不停点头:“当然要去看看,咱们鹿鸣泽就缺这么一道门。”
将这些卷宗全部收走,两人从暗室退了出来,关闭之后原路返回,从哪儿进的从哪儿出来,挨个从依旧处于昏迷状态中的秀兰身上翻过,细心的吴升还将她原来穿的肚兜换回去,恢复原样。
“还撑得住么?”吴升看着庸直有些憔悴的模样,不禁问:“撑得住咱们连夜赶路,不行就歇会儿。”
毕竟庸直今天在鱼喜内宅中耗力过甚,真元溢出超量。
庸直咬牙:“没问题的大夫。”从刚才暗室中搜出来的灵丹中找出一瓶乌参丸,嘎嘣嘎嘣嚼了几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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