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庚新
史阿苦笑道:“说起仲达,司空也曾问过我。
不过,我也确实不太清楚,仲达的生死。当日中丘遇袭时,仲达是在后军,掌控辎重分发,并未和世子一起。我们突围的时候,我看到辎重营燃起了大火,想必也遭遇乌丸突骑袭击。以当时混乱的情况,仲达恐怕也凶多吉少。不过我无法确定,仲达此人,一向都很沉稳。若是见局势不妙,说不定会提前撤走··……但他此后一直没出现,所以我估计他应该是遭遇不测。”
史阿倒是没有保留意见,将他的想法一一说出。
可是,这依然无法打消曹朋心中的疑虑。
司马懿,真的死了?
我不相信!
史阿也说了,司马懿是个很沉稳,懂得进退,知晓趋吉避凶的家伙。以当时的情况而言,他若是见情况不妙,说不定会立刻撤走。事实上,这家伙凭借这种趋吉避凶的本领,活生生磨死了曹操,磨死了曹丕,磨死了曹睿,磨死了诸葛亮,磨死了当时忠于曹魏的大多数人。
而后,他乘势崛起!
在这一点上,司马懿比诸葛亮厉害。
而且他知道培养人才,三国末期的魏国名将,勿论是杜预、羊祜这些人,与司马氏颇为亲近。
浑不似诸葛亮死后,蜀汉人才凋零……
这么一个人,就这么死了?
如果是在曹朋刚重生时,他可能会相信。可现在,他不信··……
当初,长安大乱,很多人都说李儒死了。可谁又能猜测到,李儒跑到雒阳,改头换面的活着。若非曹朋的出现,说不定李儒现在躲在什么地方,当一个逍遥快活的富家翁。司马懿不见得比李儒笨,李儒能够在长安当时那么混乱的局势下活命,难道司马懿就不知道躲避?
问题是,如果司马懿活着,他人在何方?
这让曹朋,感到有些头疼!
按道理,司马懿的老爹还活着,而司马氏整体归附曹魏,他不可能一声不响的,就人间蒸发。
除非……·
他效仿李儒?
曹朋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猛然坐直了身体。
“公子,你怎么了?”
杜畿觉察到了曹朋的反应,连忙疑惑的问道。
“伯侯,你说如果司马懿没死,他为什么没有露面?”
“司马懿没死?”
杜畿疑惑的看着曹朋,半晌后轻声道:“若司马懿没死,定然恐惧。”
“哦?”
“世子战死,可他却活着。
我听说,当初司马懿投奔司空的时候,司空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太好。但后来是卞夫人一力推荐,他才成为世子的幕僚。如果他活着出现在司空面前,保不住司空会对他下毒手。即便司马懿的父亲,司马防曾经有恩于司空,可在这件事情上,怕也是无能为力,保不住司马懿性命……史阿死战跛足,犹被断去手筋。那如果司马懿活着,恐怕是……·……所以他没有露面。”
曹朋,点了点头。
这很有可能!
虽说史阿无法和司马懿相提并论,但如果曹操真的起了杀心,司马懿还真就活不了。
“伯侯,若他活着,会藏在何处?”
“这可就不好说了。”杜畿笑着摇摇头,“司马氏乃河内大族,亲眷颇多。其三代为官,还是有些门生故吏。不过,若我是司马懿的话,惹出这么大的祸事,绝不会返家躲避。因为,即便是司马防,也未必能护他周详··司马氏家族庞大,累世官宦。其根基是在温县,但是……”
“但是什么?”
“我依稀记得,司马懿的高祖司马叔平,曾为豫章太守;而司马叔平之子司马量,也曾履任豫章……般而言,两代在同一地为官者,甚少。而司马家恰恰曾两代在豫章为官,其根基亦非同小可。虽其后两代,未履豫章,但其基业,却非两代可以消除。司马氏,是否在豫章存有根基?若有,那我为司马防,会使司马懿前往豫章,隐姓埋名,积蓄力量以待时机。”
“豫章吗?”
那可是江东的地盘。
豫章郡始建于西汉初年,在东汉时,领引县,绝对属于上郡之列。不过后来,孙策分出两县,领庐陵郡;孙策死后,建安十年,也就是在前一年,孙权又把豫章郡分为彭泽郡和鄱阳郡,把豫章郡一分为四。由于豫章是水军重地,所以孙权非常重视。
所任官员,皆心腹之人。
即便是曹操派人去豫章寻找,也未必能找到当初司马氏的根基。
更何况,随着曹丕的死,曹操似乎也不想在追击责任,所以权作司马懿已死,不再过问。
而司马氏,似乎也当司马懿不存在。
可是,真的不存在了吗?
曹朋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心里面好像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算了,且把这件事放在一旁。
待日后,再去打听吧……
想到这里,曹朋将面前的酒水一口喝干,而后看着史阿问道:“史老大,你可愿意留在我身边?”
“史阿一废人,蒙公子不弃,愿意收留,岂敢推辞。”
史阿也想通了!
曹朋都不怕,他又怕什么?
举起酒杯,他一饮而尽,“虽说俺手残了,脚破了··……·……可是一身所学,都存在脑袋里。公子若用得上我史阿,只管吩咐。别的我不说,至少牵马缀镫,史阿倒也做的,但望公子不弃。”
牵马缀镫?
那简直是大材小用。
曹朋道:“既然如此史老大且先住下,不必拘束。
至于干些什么,你随意就是。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右手虽残,尚有左手;你脚虽跛了,可还能骑马。大可不必妄自菲薄我相信,王师教出的徒弟绝不是随随便便,就放弃的人。
来,咱们满饮此杯,明日还有事情要做。”
杜畿和史阿不敢怠慢,连忙举杯饮酒。
青铜爵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曹朋站起身来,负手走到门口,片刻后,他突然道:“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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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相交,起风最正常。
清晨,曹操负手于花园之中,聆听着羊衜的汇报。
“如此说来,阿福也算是以大欺小了。”
羊衜笑了,“以大欺小倒算不上,不过的确是狠狠的煞了一下周不疑的威风。不过,他在酒宴上所说的那些东西,不免匪夷所思。那海外蛮夷,果真也有那等见识过人的高士存在?卑职还是觉得,这事儿有些玄乎……欧罗巴,希腊……还有那个什么亚里士多德,卑职从未听说过。”
曹操笑着摇头,“子路,你没有听说过,不代表就不存在。
阿福是个谨慎的人,决不可能无的放矢,胡言乱语。他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那必然是确实存在。呵呵,不知天下之大,焉论天下之事?阿福这句话说的不错,我也甚感有趣。
至少那大秦国,还有波斯,是确实存在。
恩,若北方战事结束,我倒是有心派一队使者,出使一番。就按照阿福说的那样,从西域一路过去,好生的去看一看,这九州之外的世界。呵呵,说不定,还会有令人惊喜的收获。
只是,我有些奇怪,阿福这些事情,又是如何知晓?
还有他说的那本什么《历史》,还有什么《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又是什么样的书呢?能得阿福这样推崇,必非普通文章。若是能有机会,倒真想看看,真想看看啊……”
说话间,曹操脸上,露出悠然神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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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朋并不知道,他在毓秀楼那一番话,引起了多么巨大的反响。
第二天,孔融带着应玚前来拜访,也仔细的询问了一下,曹朋所说的那些事情,是否存在。
曹朋当然,予以肯定。
当孔融同及他是如何知道的时候,曹朋也早有准备。
他顺水推舟的把这件事,推给了那位他素未谋面的仙长。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左慈的名字,但只要走了解曹朋过往的人,大都知道,在他幼年时,曾得一道人教授,才有而今之杂学。
孔融,对那位道长,不由得悠然神往。
他来找曹朋,还有另一件事。
那就是希望曹朋,能为应玚引介一下。这对曹朋而言,并不是一桩难事,勿论是他姐夫邓稷,还是他老子曹汲,亦或者尚书府的荀彧,或者司空曹操,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不过,曹朋并不想把这位建安七子之一,推荐给其他人。
他即将前往南阳,需要大量的人手来组建班底。
虽说,他已经招揽了杜畿,并派人前往东郡,向邓稷借调邓芝。对了,还有一个不知道是否能招揽过来的卢毓卢子家,满打满算,也仅止三个人而已。这远远不够,绝对不够……想他在西北时,不过河西五县,手底下就聚集了多少人才?庞统徐庶孟建庞持……其幕僚之庞大,也使得他可以顺利的平定西北之乱。而今,南阳郡的状况,远不是河西郡可以相比。
一个仅仅三人的幕僚班底,肯定不够。
应玚,虽不清楚他其他的本领,但是以他建安七子的名号,做一个从事,绰绰有余。
所以曹朋是打算,把应玚截留下来,为自己所用。他可不想将来到了南阳后,再重新组建幕僚。
于是,他热情的对应玚发出邀请,让他暂时在奉车侯府住下。
“我与德涟一见如故,正应早晚盘桓。
若德涟不弃,可现在我这里住下,待我这段时间迎接完了吕氏汉国,再为德涟引介,如何?”
孔融和应玚倒也清楚,吕氏汉国抵达在即。
据说,他们已和曹真的虎豹骑汇合,最迟明日便会到达许都。
曹朋刚获任用,必然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既然他已经答应,那自然就无需担心,只需耐心等待便是。同时,对于曹朋的邀请,应玚也极为心动。在考虑了一下之后,便答应了下来。
晌午,曹朋便前往大鸿胪刘晔的府上拜访。
曹汲和刘晔有交情,两人之前,常一起饮酒。不过当时,刘晔是感无施展才华的余地,而曹汲则颇有随遇而安的闲情逸致。如今,曹汲官拜凉州刺史,坐镇西北,已成为一方的大员。
而刘晔呢,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年初,他先走出使鲜卑,与中部鲜卑大人轲比能达成了盟约。
而后他刚返回许都,便听说吕氏汉国将要归附。这可是一桩大事件……自永元年以来,就未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外邦来投,请求归附,对于朝廷而言,无疑是一桩大快人心的好事。
经年战乱,也需要有一个可以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了……
曹朋抵达刘府的时候,刘晔正忙得不可开交。
接待外邦使节,是一个极为严肃的事情。这礼制所定,每一个步骤都不可以发生偏差,需要仔细的推演。刘晔一见曹朋,顿时喜出望外。他拉着曹朋的手,责怪道:“友学,何以来迟?”
不等曹朋解释,刘晔拉着他,便走进了书房。
“你若再不来,我就要派人去找你。”说着话,他取出一块令牌,递给曹朋道:“你立刻带依仗动身,务必于天黑前抵达长社。吕氏汉国今夜,就在长社留宿,你去迎接一下,明日随同使团返还。”
“这么急?”
曹朋诧异道:“叔父,我也知吕氏汉国归附的重要性,可这迎接仪仗……按道理说,应该是行人丞负责,何故要我前去?”
刘晔神色古怪,半晌后轻声道:“我也知不合规矩,可这是吕氏汉国使节所请!”
曹朋,顿时恍然……
曹贼 第549章 伊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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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社,位于许都以北,有水以西。
原本是春秋时,郑国长葛邑。后相传因社庙树木猛长,故而得名长社。《史记?秦本纪》记载:昭襄王二十三年,客卿胡伤攻魏长社。中平元年,东汉名将皇甫嵩,曾在此纵火,大败黄巾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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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将军!”
天将黑,浩浩荡荡的使团,抵达长社城外。
曹朋与长社官员出城相迎,站在最前面。长社,是许都北面的屏障。若长社丢失,就是一马平川,朝夕可至许都。所以,长社的官员品秩,比同等规模的县城,要高出一个级别。可即便是如此,长社令领大小官吏,还是恭恭敬敬的站在曹朋的身后,却没有一个人反对。
曹朋,不是一个小小县令,就可以相提并论。
他虽然只是译官丞,论权力根本无法和县令相比。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因为曹朋是译官丞,而敢表露出骄横之色。
城门下,灯火通明。
曹朋远远就看到了,一面火红色大纛下,纵马而来的高顺。
虎豹骑呼啦啦分为两排,让出了一条通路。高顺纵身下马,快走几步之后,看到曹朋却一怔。
“曹……阿福?”
“呵呵,高将军,别来无恙。”
曹朋闻听,不由得呵呵的笑出声来。
也难怪高顺有点疑惑,有些辨认不出曹朋来。说起来,他和曹朋并没有几次接触。满打满算,也就是曹朋在温侯府被吕吉陷害时,两人曾照过面,交谈过。其他几次,高顺都站在人后,从不开口。他生性沉默寡言,当时虽说受吕布所重,但地位相对而言,并不是太高。
高顺不属八健将。
即便他忠心耿耿,最终也只是在中郎将的位子上止步。
甚至,吕布驰骋天下之初,高顺甚至没有过独领一军的机会。距离上次和曹朋相见,已经快十年了。那时候的曹朋,不过十五六岁,生的又比较瘦弱,所以透着一股子清秀的灵性。
而今呢?
曹朋看上去可是魁梧而健壮。
至少如果单从体格上而言,高顺是真认不出来。
在他的脑海中,曹朋依旧是那个瘦小单薄,相貌清秀的少年。那里似现在,雄壮魁梧,已然是赳赳大丈夫。
“曹公子,别来无恙。”
高顺郑重其事的朝着曹朋一礼,而曹朋坦然接受。
在他而言,这一礼他受的心安理得。若非当年他私纵吕氏家眷,而今高顺,已化为一冢枯骨。说穿了,曹朋还是高顺的救命恩人。所以,即便高顺而今贵为吕氏汉国的使臣,他也可以毫无心里负担的,接受高顺的一拜。
“高将军,城中已设好了酒宴,正好与将军一醉。”
作为主人,曹朋自然要热情招呼。
哪知道高顺一摇头,“曹公子,当知我的性子。
我身负重任,滴酒不沾。所以,这酒宴就免了吧……请公子为我等准备好住所,早早歇息为好。明日一早,还要赶赴许都。若公子欲饮酒,待高顺此行圆满之后,必与公子一醉方休。”
怪不得,高顺在吕布军中的地位一直不高。
在这东汉末年,找个不好酒的人,还真不容易。曹朋身边的人,大都好酒!不管是甘宁还是夏侯兰,亦或者是潘璋庞德……更不要说,似典韦许褚这种,餐餐必有酒肉方能快意的人物。当然了,似甘宁他们,大都可以分得轻重。什么时候喝酒,什么时候不能喝,他们心里明白。可如果说,似高顺这种一旦有事情,便滴酒不沾的性格,也的确是非常的少见。
而且,这家伙说话,太直了吧!
曹朋未曾理睬身后官员的轻声抱怨,微微一笑,“高将军,一别近十载,你这认真的脾气,还是没变。”
高顺一怔,旋即哈哈大笑。
他面带歉意,朝曹朋一拱手,“公子勿怪,盖因顺此行,身负重任,故在出发时便立誓,绝不饮酒。”
“也好,这一路辛苦,车马劳顿,好好休息一下也是一桩正经事。
住所已经安排妥当,可以安置使团所有人马。请将军随我入城,咱们一边走,一边说话。”
说着,曹朋探手抓住了高顺的手臂,两人把臂而行。
曹真在这时候,自动充当起副手,下令虎豹骑在城外驻扎。
曹朋一边走,一边感觉有些不自在。
身后,好像有一双目光,一直在盯着他看。可是他又不能停下来,回头观瞧。好在,那目光中,并没有隐藏杀气,也就是说,对方并无恶意。曹朋也不担心会有危险!这里是长社,说起来是他的地盘。天底下也不是人人都是冷飞,也许只是使团的人,对他感觉好奇?
在驿馆门外,曹朋突然停步,借侧身让路的时候,猛然回头。
但见身后,全都是使团的成员。
天色昏暗,也无法看清楚,刚才凝视他那双目光,究竟是出自何人……
“高将军,请。”
“曹公子,请。”
两人相视一眼后,展颜而笑,一同走进了驿馆。
驿馆里的驿卒,早已经将房间安排妥当。长社这个地方,和其他县城不太一样,有一点军镇的性质。驿馆的面积很大,足以容纳整个使团的成员。曹朋和高顺又聊了一会儿,见天色已晚,于是起身告辞。走出驿馆大门,他突然驻足停步,仰天看着漆黑夜空,深吸一口气。
也许,很多人没有觉察到曹朋和高顺之间的称谓。
按道理说,高顺身为吕氏汉国使臣,代表着吕氏汉国的体面。他在吕氏汉国,官拜大司马之职,曹朋不应该称呼他为‘将军’;同理,高顺对曹朋的称呼,也不应该是‘公子’称谓。
这两个称呼,从某种程度上延续了当年在徐州的那段交情。
高顺没有拒绝曹朋仍称他为‘高将军’,而曹朋呢,也没有拒绝‘公子’称谓。
从这一点来说,曹朋知道,高顺此来许都,是怀着诚意。或者说,他并不单单是为了归附,更多的,则是来还曹朋当年私纵之情。两个称呼,也代表了双方都牢记着当年的情谊……
想必,此次吕氏汉国归附,问题不会太大。
曹朋的心,也随之轻松下来。
对于刚才凝视他的那双目光,也就抛到了脑后。听高顺说,他此行的使团成员,大都是当年陷阵营的将士。若如此的话,也就是说,那里面肯定有认识曹朋的人。高顺还有一个请求,那就是寻找当年陷阵营将士的家眷。他希望,能够在离开中原时,待那些家眷一同离开。
对于这个请求,曹朋满口应承。
自吕布帐下有陷阵营这个编制以后,人员一批换了一批。
吕氏一家离开徐州,远赴海外的时候,陷阵营的成员,大都是以徐州本地人士为主。其成员主要集中在下邳、彭城和沛国三地。高顺手里有一个名单,刚才交给了曹朋。对于曹朋来说,这件事并不困难。按照名单上的地址,派人查找便是。就算曹朋不帮忙,曹操也会插手。与其说是一个请求,倒不如说是一个人情……所以,曹朋丝毫没有感受到压力……
出驿馆后,曹朋立刻找来驿卒,将名单装好,连夜送往许都,呈报刘晔手里。
“请大鸿胪一式三份,一份留存,一份递交呈报司空。剩下一份,待我返还许都之后讨要。”
“卑职明白。”
驿卒不敢怠慢,连忙备好马匹,星夜赶赴许都。
曹朋呢,则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他就住在距离驿馆不远的一所房舍里。
一进门,曹朋就看到曹真正坐在厅堂上,大快朵颐。
“哥哥,何故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曹朋笑呵呵的走进屋中,在桌旁便坐下。
曹真也不说话,给曹朋满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了一杯,二话不说,一饮而尽。他抹了一下颌下短须上的酒渍,长长出了口气,对曹朋道:“那高顺活脱脱是个木头,我陪他两天,却快要憋闷死我了。问他话,十句里面能回答一句;请他吃酒,却又是个滴酒不沾的家伙。
好生无趣,好生无趣……”
曹朋闻听,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大致上可以猜出,曹真那狼狈的模样。
“哥哥,你这话说的可就差了,我倒是觉得,高将军为人挺友善。”
“那是对你!”
曹真吐槽不止,苦笑道:“你信不信,从我接到他到方才在城外,整整两天,我是第一次见他露出笑容。平常和他在一起,总是板着脸,好像谁欠他钱似地。也就是对你,他今天笑了。若非亲眼看见,我甚至以为这家伙根本就不会笑。请他看歌舞,他不看;请他吃酒,他不吃。留宿时,就躲在住所中,不是看书,就是早早的歇息……呼,真真个无趣到极点。”
“可这个人,当年曾令叔父,吃了不少的亏。”
曹朋抿了一口酒,“高将军就这脾气,当初在吕布麾下时,以他的才华和干练,丝毫不逊色于文远。特别是临阵之机,更号称从无败绩。这一点,连张文远都佩服无比,常与我称赞。
他没什么喜好,最大的乐趣,就是演练兵马。
也许正因为这样,他不懂与人交际,更不知溜须拍马。所以,当时吕布对他,即看重,又排斥,地位非常尴尬。若不是到了海外,恐怕他也不得好下场。只可惜,他那一身兵法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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