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庚新
那伙计一脸横肉,听了曹朋的话,本要发作。
可是当他听到,曹朋,二字的时候,那到了嘴边的脏话,生生给咽了回去,脸上顿时露出阿谀笑容。
“却是曹公子,这好办,这好办。”
“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史阿如今废人一个,如何当得公子这份情谊。”
史阿一脸的惶恐,想要挣扎。
而今的曹朋,可不是当初和他一起在雒阳,靠着赌坊发财的那个小子。二十六岁的曹朋,身强力壮,已到了洗髓的数峰。哪怕是在不经意中使力,也不是等闲人可以挣脱。曹朋的手,好像铁钳一样,牢牢攫住史阿的胳膊。他猛然发力,一把搂住了史阿的脖子,全不顾他身上的污秽。
“史老大,你也说情谊二字。
既然说了情谊,就别那许多废话。我帮你,不是可怜你,也不是其他原因。我们是朋友,朋友落难了,自然要有朋友帮忙,要不然,要这朋友有个球用处?我这会儿有事,无脱身,要不然定会带着你一同回去。休要罗唆,当我是朋友的话,就老老灸实到我家里去二先洗一洗,换件衣服。待我晚上回去,咱们在相谈。
你可别想跑,我知道你家住在何处……
你要是敢跑,躲着我,老子就发海捕文书通缉你,看到到时候能跑到什么地方。”
曹朋言语之中,带着令人无抗拒的威压。
史阿眼圈不由得一红,眼泪呢的一下子就流出来。
“好,我不跑,我绝不跑。
公子,冲你这句话,史阿没白活这一遭。而今这许都的人,视我为蝎虎,躲之不及……呵呵,你自己麻烦还没有结束,却跑来招惹我这个麻烦。公子,你就不怕到时候,麻烦会更多?”
“呸,天大的麻烦,我帮你扛!”
曹朋笑了。
他松开史阿,“好了,文举先生在楼上等我,我不和你罗唆了。
你先到我奉车侯府落脚,等我回来了,咱们兄弟好好吃他一杯酒,有什么话,到时候再说。”
史阿,轻轻点头。
他突然压低声音,在曹朋耳边道:“小心点,周不疑在楼上。”
曹朋闻听一怔,旋即冷笑一声。
“黄口小儿,他算个球!”
史阿也笑了,一拱手,便退到了一旁。
曹朋大步流星走进毓秀楼。而那领班模样的伙计,则一脸阿谀的笑容凑过来,“史老大,慢点慢点……小的这就带你去见掌柜,一会儿亲自送你去侯府。史老大,你这可不够意思了,既然认识朋公子,何不早说。嘿嘿,以后小弟还得要靠着史老大多多关照,请随我来,随我来!”
史阿,却笑了。
他并未客套,反而变得极为平静。
三年了,快三年了!
三年来,他什么没见过?
而今的史阿,已心止如水,早已没有了当年那份争强斗狠的豪情。
所以,对那伙计,他也没什么好说。只是点点头,轻声道:“小二哥,请前面带路吧。”
步履间虽然依旧是一瘸一拐,看上去非常别扭。但史阿的胸脯已经挺起,随着那伙计一同,寻掌柜去了。
件十件十十十件十十件中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忡中件杆十十件十十件件忡件件件十十十十
孔融在毓秀楼三层设宴。
曹朋报上了名号,自有侍者在前面领路,来到了三楼。
还没等走进雅阁,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似乎有不少人,在雅阁中发生了争执。
曹朋站在门口,摆手示意侍者退下。
他静静聆听了片刻之后,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森冷的笑意。
深吸意一气,曹朋拉开了雅阁的门,迈步走进去,与阁中众人拱手,“曹某来迟,万请勿怪!”
曹贼 第545章 不知天地,焉论天下?
雅阁中,有不少人。
粗略一扫”大约十几个,有老有少,有俊有仇,衣着各异,形容也大不同。当曹朋走进来的时候,雅阁里突然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朝曹朋扫过来。目光中带着不尽相同的意味”表情也颇不一样。
孔融,是众人当中,年纪最长者。
他今年五十三岁,相貌清癯,体态修长。一袭白色禅衣”跪坐于榻上”脸上带着一种严穆之色。不过”当曹朋进来时,孔融的脸上”却露出一抹笑容。他并未起身,而是朝着曹朋一搭手。
也许,在旁人看来,这是一种倨傲的表现。
但曹朋却知道,孔融并不是一个很懂得人情世故的人。
别看他当过北海太守,而今更身居高位。但实际上,他并不是很懂得交际”更不知道察言观色。若非如此,历史上他也不会激怒曹操”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而今,孔融醉心学问,对于那些人情世故,更少有留意。他天性如此,能与曹朋搭手,已经是一个破例。
“友学,何故来迟?”
“哦,刚回家,事务友繁杂。本来打算早些前来恭迎融公,哪知道子文突然跑来,又和我商议了些许事情,以至于……,融公勿怪,诸君勿怪。呵呵”朋来迟”自罚三觞”权作赔罪。”
如果说,之前还有些人对曹朋姗姗来迟而感到不满”但看到曹朋现在这个态度,心中不满也就烟消云散。人之常情嘛!人家刚一到家,自然事务繁多。而且世子前去拜访,那也是无奈的事情。听说世子将前往参户亭从军效命,和曹朋拜别一下,似乎也没什么可以指责。
在座大多数人都知道,曹彰曾随曹朋就学。
后来”又随着曹朋在西北建立功业,曾斩将夺旗,平定羌乱。算起来”曹朋不仅是曹彰的老师”更是曹彰的上官。曹朋获罪,曹彰抛弃功业”不远千里”从武威陪伴曹朋前往荥阳。这在许都”已经是一个佳话”为不少人称赞。特别是孔融这一派的人,对曹彰的作为,更赞不绝口。建安十年年关”曹操在司空府中摆酒设宴,宴请文武大臣,士林清流时,曾有人当众做公宴诗,称道曹彰的美德,令曹操大为开怀”甚至还赐了那人一个散官闲职的出身。
对于这种有溜须拍马之嫌的行为,孔融这些人自然不屑于做。
可是,却不能阻止他们,对曹彰的赞赏。
尊师重道,乃上古圣人传下来的美德。哪怕而今礼崩乐坏”有一些东西”却始终留存在人们心中。
加之曹朋进来后,颇知礼数,对待孔融张口融公,闭口先生,给足了孔融面子。
若如此,孔融还要再追究的话,那他这五十三年,可真的就是活到了狗身上……孔融微笑道:“友学欲贪酒乎?自罚之说休要再言,来来来,我且与你介绍几位俊彦,皆高士也。”
说着话,孔融招手示意,曹朋坐在他身边的空席上。
对于孔融的这个安排,大家也都没有反对。
江湖地位摆在那里,在座众人多为白身”而曹朋却是译官丞,即将负责迎接吕氏汉国使者的事务。谁都清楚,所谓的译官丞,只是一个过渡!曹操已迫不及待的要让曹朋复起,无人能够阻挡。只要吕氏汉国归汉成功,那曹朋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自然而然,可以获得升迁。
曹朋也不客气,上前坐下。
“山源,别来无恙。”
他坐下之后,朝着在座的一个青年拱手。
那青年,大约三十出头,相貌俊朗,颇有几分威武气概。
“师兄别来无恙。”
青年连忙还礼。
这青年,名叫周奇。
也许大家还记得这个人,曹朋就学于陆浑山卧龙谷的时候,周奇就已经入了书院,在胡昭门下求学。但当时他只是书院学子,并非胡昭亲传弟子。出身不算太好”是山民出身。所以对前去求学的司马懿和曹朋,怀有浓浓的敌意。不过后来”他与曹朋之间的关系,却缓和许多。
史书上曾有记载,司马懿在陆浑山求学时,曾惹怒了一名周生。
后来趁胡昭不在山中,周生带着几十人”想要杀了司马懿。幸亏胡昭听到消息,及时返还,才算阻止了周生,救下司马懿的性命。而那周生,便是周奇。在建安五年官渡之战后,入胡昭门下,赐表字山源,正式成为胡昭的弟子。虽然比曹朋大”但周奇还是要尊曹朋一声“师兄,。
周奇现在颖川书院教书,一直未入估今日,也是受邀而来,不成想却与胡昭再次相逢。
曹朋和周奇见过之后,就听孔融朗笑一声,“你师兄弟皆从孔明,那我就不再赘言。
友学,此应德涟,亦才学出众,文采飞扬。今日,德涟可是东主,你可不要轻怠了东主才是。”
应德涟是谁?
或许听上去有些陌生。
但如果提起他另一个称号”也许能比较清楚:建安七子之一。
不过曹朋并不知道应德涟的来头,向他看过去,仔细的打量了两眼。那应德涟忙欠身搭手,“家父常言,公子朋有大才。德涟初至许都,闻公子之名,故冒昧拜请融公,以为引荐。”
“令尊是……”
孔融道:“说起来,你可能见过。
就是前司空掾,应询。
曹朋顿时清楚了。
建安五年,应询为司空掾,不过只担当一载”便因身体原因而告病还家。
也不怪应询身子骨差”建安五六七,三年中,也是司空府最为忙碌的时候。官渡之战由开始到结束”紧跟着收复河之南,建安七年又有苍亭之战,袁绍病亡,可谓是建安之初的多事之时。那三年里,司空掾换了好几个人,而这个应询,也是最让曹操感到满意的一个“原来是询公公子”失敬。”
应德涟,忙连声道不敢。
应德涟,本名应场,建安七子之一。
而今二十九岁,曾举茂才”初至许都。
按照历史的发展,在两年后”曹操重置丞相,开丞相府时,应场官拜丞相掾属。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很得意。加之孔融刚才说,应场是今天请客的金主”曹朋隐隐约约”便猜出了他的真是目的。嗯来,应场有些耐不住寂寞,希望能尽快的寻找一个出路。
“孔璋想来友学当不陌生,我就不再介绍。”
坐在孔融下首”是一个四旬靠上的男子,生的儒雅温文,气度非凡。
陈琳,建安七子之一。
曹朋当然见过陈琳”而且非常熟悉。
此人曾在袁绍门下做事,官渡之战前,他做檄文讨伐曹操,令曹操出的一身冷汗。官渡之后,陈琳被俘,曹军上下皆要斩之。可曹操却爱惜陈琳文采,为司空军师祭酒。所以,和曹朋也算不得陌生。
曹朋拱手,陈琳还礼。
“刘公干,亦我好友,不过你二人未曾见过。”
刘祯?
曹朋笑道:“我一返中原,便听说了公干之名。与融公同著,焉能不晓?公干先生,请酒。”
曹朋举杯”刘祯也连忙还礼。
今天”莫非是建安七子的聚会?
这三眨眼的功夫,就窜出了四个人。
曹朋目光扫过雅阁,却突然落在了末尾处,一个少年的身上。
没错,就是少年!
他坐在席间,却透着与众人格格不入的倨傲。
看年纪,大约在十四五的模样,生的仪表堂堂,颇有文秀。站起来,大约七尺身高,体格略显纤瘦。身着月白色博领禅衣,衣袂飘然。只是,明明年半不大”却要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在末尾处端坐,看上去很是孤单,仍旧透出坚强之气。他直着腰,挺着胸,故作稳重。
可十四五岁,就是十四五岁。
你再怎么装,也不可能像是二十四五岁……
曹朋心里一动,隐隐猜出了,少年的身份。
周不疑!毓秀楼外,史阿曾与他说”周不疑在。
周不疑这两年在许都,接连挑衅曹朋,但曹朋始终没有回应。一来,他懒得和周不疑争执,二来呢,他在荥阳,而周不疑在许都,两人并没有交集。却不想,居然在这毓秀楼中相会。
刚才在门外时,曹朋就听到了雅阁中的争执。
就是周不疑和应场等人的辩论。
而辩论的焦点”正是荀子的性本恶论。应场以为”人性本善;而周不疑却坚持认为,人性本恶。正因为恶,圣人所以教化……,这牵扯到一个教育的根本,所以双方争论的,也是极为激烈。
只是周不疑这两年”太过于张狂,以至于不为人所喜。
他驳斥过荀悦,和孔融争论过,批评过胡昭,抨击过钟繇…………
而这些人,或是不擅雄辩”如胡昭:或者不屑于与之争执,如钟繇。孔融曾和他讨论过,但却发现,这少年好强词夺理,也就失了兴趣。至于荀悦”因《申鉴》一书,对谶纬之学进行批判,也和周不疑发生过一次辩论。那一次,周不疑以天人感应为基础,令荀悦哑口无言。
毕竟董仲舒开创了汉代儒学的兴盛,而天人感应更被皇室所尊崇。
荀悦本来是批判那些人为制造的祥瑞谶纬。可是牵扯到了天人感应,却不免有些束手束脚。
曹朋曾研究过周不疑和荀悦的那次辩论”觉得是一次偷换概念的经典辩论。
当然了,这也和荀悦是老实人有关,不知不觉,被周不疑带进沟里,等想要反击时,已无能为力。
周不疑的才学究竟如何?
曹朋并不清楚。
但曹朋却可以从周不疑的几次辩论中看出一些端倪。
这孩子博览群书,见闻广博;他思路敏捷,而且很懂得偷换概念的妙用,的确是有些本事。
可孩子啊,你想成名没错”却不能如此张狂。
你几乎把整个中原士林,得罪了一个遍……,有些东西,即便是你说的有道理,可你得罪了那么多人,又岂能有好果子吃?孔融这些人都是厚道长者,若换个心胸狭窄的”你小命难保。
周不疑,也正在打量曹明。材肀件十肀肀肀肀肀肀十井料肀肀十井肀肀肀肀肀十井中肀人十十肀肀件肀肀肀件十十十肀件件肀肀扦十中从内心而言,曹朋并不痛恨周不疑。
相反,他觉得周不疑很可怜。
他还是个孩子…………一个根本不清楚,这世道有多么险恶的孩子。你看他强做出一副坚强的模样,在大人们冷漠的目光中,表面上似乎很镇定,但内心的惶恐,恐怕只有他自己明自十四岁,便来到了龙潭虎穴。
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却要承担着无尽的责任。
雅阁里十几个人,却没有人坐在他的身边。从曹明走进来后,所有人似乎都在围着曹朋转,也就更透着少年的几分孤单。你能坚持多久?亦或者说,你能在这险恶的世界里,存活多久?
周不疑脸上几分少年的倔强之气,挺着胸膛,毫无畏惧的看着曹朋。
而曹朋,也看着他,目光灼灼。
片刻之后,曹朋心里陡然间,有一丝怜惜之情。
不是怜惜他的才华,而是怜惜他的倔强。你以为,披上一层名士的光环,便可以高枕无忧吗?
那是你没有触动某些人的神经。
否则的话,杀你就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雅阁,突然间冷清下来。
孔融等人似乎也觉察到了曹朋和周不疑之间的那种对立,一个个都闭上了嘴巴。
说实话,孔融他们非常讨厌周不疑。讨厌他的无理搅三分,讨厌他的张狂跋扈,讨厌他的那种态度。但不可否认,这少年的确是有些才华,至少就才思而言,他远胜于同龄人。
曹朋,同样是一个才学出众的人。
而且还是个性子暴烈,敢砍了伏完之手”杀了韦端的人。
若这少年不识好歹,惹怒了曹朋的话……
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
良久,周不疑嘴唇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哪知道曹朋却抢先开口道:“少年,我刚才在门外,听到你与诸君争辩。
你说的一些话,不是没有道理,我亦赞同。但是,你张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闭口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我问你,你口口言天,言地……可知这天地”究竟有多大?人言九州,那你可知九州之外的欧罗巴大陆?可知道大秦国?可知道马其顿国?可知道波斯?可知道埃及法老?
若不知天地有多大,你又如何与我妄论天下?”!~!
曹贼 第546章 终究是个孩子
自大禹造九鼎,设九州。
国人一直以为,身处世界中心,而九州之外,皆蛮荒之地。
“元直方言,德”可知六百年前,远在万里之外的欧罗巴古国希腊国,就有人说过,美德分为两种,智慧的美德和行为的美德。前者从学习中来,后者从实践中得。那个人叫亚里士多德,是古希腊三圣者之一。他还说过,真正的美德不可以没有实用的智慧,而实用的智慧,也不可以没有美德元直你今方十五,正是求学年纪。可你却不知上进,整日里与人争论,夸夸其谈,卖弄你的小聪明。殊不知,学海无涯,你今日的卖弄,正是将来的平庸。
在座之人,皆高士也。
你且问问他们,十五岁时,在做什么?
你天资着实聪慧,能举一反三。可若不求学,只知卖弄口舌,又能坚持多久?以我看来,元直不堪言,德,一字。盖因元直不懂何为“德”所以也不足以与高士论,德,之高深。”
“方元直言“天”何为天?
有广义之,天”有狭义之,天,。今不言广义,盖因天道远,人道弥,不知人道,何以论天道。我们就说说,这狭义的,天,。依旧是一个蛮夷之地,在六百年前将天地四时的变化,分解为若干周期〖运〗动…,亚里士多德”将天体以地星为中心,做圆周上的匀速圆周这动。同时又有一派学说,认为地星每天在自己的轴上自转,以太阳为中心,沿圆周〖运〗动…………我想请教元直,可知何为圆周?又以为那一种学说为准?天人感应,那么究竟什么才是“天,呢?”
“嘉直自言博览群书。
我且再问,可读过一部名为《历史》的文章?
六百年前,在蛮夷之地,有小亚细亚海滨,一名为希罗多德的人在那里出生。此人从三十岁起”开始了长期的漫游,祖籍遍及两河流域,南至埃及,西至西西里岛,北临黑海……
历经多年考察,希罗多德著《历史》一书,言及欲罗巴大陆,乃至波斯,埃及等地。
你可知当地风俗?”
,“修昔底德认为,历史的内容,就是刚刚发生过的事件,你对此可有看法?
他所著《伯罗奔尼撤战争史》”不晓得元直可曾看过。那本书里,描述了欧罗巴大陆一场极为重要的战争。
古人言,著史当微言大义,秉笔春秋。
而修昔底德认为,要准确认识有关〖运〗动的过去,甚至我们这个时代以前的历史”都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在时间上,距离我们太过于造远。所以,他划分了考古和历史的范畴。那么你认为”他说的可正确?纵观孔夫子以来,著史者”可曾真的做到了秉笔春秋,公平二字?”
“好吧,你说这些是蛮夷之学,那我们就来说一说圣人之事。
孔圣人曾有门徒三千,言有教无类。其门下弟子,有匠人,有农夫,有商人,有官宦………而我却听说,你言,人生而有贵贱之分”那么我倒是想请教,究竟是夫子所言正确,亦或者你周不疑比圣人更加厉害?”
曹朋深知,不能让周不疑抢了先机。
这孩子伶牙俐齿,一旦被他抢夺了先机,占居了主动,自己可就处于被动之中。
周不疑擅长偷粱换柱,而曹朋则要把这个节奏控制住。
他不需要去和周不疑争论,只需要不断的发问,搅乱周不疑的思绪,使节奏始终都可以控制在他的手里。若是谈论经典文章,曹朋真不认为,自己能胜得过周不疑。这孩子从小受这方面的熏陶,远不是曹朋这种半路出家的人可以相提并论。当然了,重生十年,曹朋对这个时代的文章典籍,大都也有所了解。同时,他可以感受到,在东汉末年时,儒学容纳百川的包容性。
甚至在唐宋时期,儒学都不是一家之言,而是百家争呜。
一直到元朝,蒙古人并不懂得儒学的真意,于是将儒学定位为儒教,彻底摧毁了儒学流传千余年的传统。至明时,儒学的包容性已不复存在。理学开始兴起,变成了一种扭曲的宗教。
曹朋可以在东汉,大谈蛮夷之学,也正是因为这个时期的儒学,还有儒生,都在苦苦的追寻着儒学的真意。他们的包容性,注定了他们可以吸收各种不同的外来学术,而形成自己的理论体系。
比经典,十个曹朋未必是周不疑的对手。
可是比见识,凭空多出一千八百年的经验,一百个周不疑,也非一个曹朋的对手。
曹朋抢占了先机,把话语权控制在自己的手中,用一连串的提问,使得周不疑无法冷静思索,只能跟着曹朋的思路走。等到曹朋完全控制住了周不疑的思路之后,才予以凌厉的攻击。
周不疑虽仍旧挺直胸膛,但脸色却渐渐变得苍白。
曹朋所言,让他感受到了天下之大,他简直就是一个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
不仅仅是周不疑,就连之旁的孔融,也不禁为曹朋的言语所夺。他神色凝重,沉吟不语。
“我在荥阳时,曾听闻元直和仲豫先生的辩论。
对于谶纬符瑞,我是不太了解。
不过我却知道,仲豫先生的〖道〗德文章,乃天下之楷模。他曾撰《东观汉纪》,详论朝廷得失,可以为后人所借荃。而元直,你今著有何等文章?以教化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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