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瓣雨
所以,此时这玩偶直挺挺地站在地上本来就十分诡异,更诡异的是随着老顽童手中结印的翻转,这玩偶的身体居然抽搐起来,而且越抽搐越厉害,像是被人抽筋扒皮了一般,看得萧逸头皮发麻。
显然,老顽童也不轻松,他头顶悬着一团白雾,此时天已渐渐放明,那白雾瞧得甚是清晰,先前还是浓郁的一大团,随着玩偶身体抽搐的加剧,白雾竟渐渐变得淡起来,越来越稀薄,越来越透明,竟像是随时都会散去一般。
随着白雾的变淡,老顽童的额头上开始滚落一串串汗珠,脸色也越来越苍白,那虽然是一张死人般的脸,这般苍白起来还是看得人心惊。
萧逸的眼角抽搐了两下,他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老顽童像是正在和玩偶斗法,或者说老顽童正在和玩偶师斗法。原本瞧着明摆是老顽童在占上风,可是眼下怎么瞧,怎么感觉那玩偶的实力都在增强,倒好像老顽童稍逊一筹似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却已渐现征兆,老顽童头上的白雾,老顽童的脸色,还有老顽童额头上的汗珠,这些都在彰显着老顽童已经快撑不下去,尤其是老顽童的双手,动作竟缓慢了许多,就好像有巨大的阻力在阻止着他的动作一般。
萧逸记得很清楚,一开始,那些结印在老顽童手中翻转得是很快的,便是他这样的目力也看得眼花缭乱,后来,结印翻转的速度渐渐变慢,萧逸已经能看出一些门道。再后来,竟像是在沙漠中长途跋涉的人,每迈出一步都十分艰难,老顽童双手的结印也越来越慢,几乎让观看的人产生出一种很快就要停下来的错觉。
突然想起方才自己发愣时,老顽童说要让自己和他一起解开玩偶术的话。自己该怎样配合?萧逸有些恼火,这该死的老头儿方才怎地不将话讲完?他自己没那么大本事和玩偶师斗法,旁边不是还有个自己么?萧逸就不相信,以他和老顽童两人之力,都斗不过一个玩偶师?那玩偶师的武功或者邪术再出神入化,方才自己也伤了他。便是越阶战斗,萧逸也是不怕的。偏偏这个该死的老头儿非要逞能,在这种时候大耍个人英雄主义,当真叫人讨厌。
心绪一乱,萧逸便坐不住了,突然生出一股**,想将玩偶握住拿起来好好研究研究。这**像一团火,烧得他几乎就要伸出手去。
不对,这太诡异了,明明知道老顽童正在想法子与玩偶斗法,他怎么还会生出这样的**?谁都知道,像老顽童此时这般专心致志地做法时,一旦打断,便极有可能令老顽童走火入魔。萧逸虽不在乎老顽童的死活,但此事却关系到秋儿的生死,他就算只是个三岁小儿,也不该生出这样的妄念。
但他的手就像突然有了自主意识般,竟真的渐渐伸了出去。一点点靠近,一点点往前,几乎已经触到了玩偶的头发。像一只始终伺机而动的蜥蜴,不怀好意地,一点一点地接近着目标。
就在手指即将抚摸上玩偶脑袋的时候,对面的老顽童突然睁开了眼睛。萧逸只觉眼前寒光一闪,想要握住玩偶的手便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明明玩偶术下在了秋儿身上,他怎么也会身不由己?
目光与老顽童的碰撞在一起,萧逸竟觉得自己一下子看进了老顽童的心里。那是一个犀利到责备和警告的眼神,就像严厉的父亲在责骂怒斥不听话的孩子。
便是老顽童的眼睛这么一睁开,他手上的结印也彻底停了下来,就好像全身的力气终于耗尽了一样,老顽童的身体晃了晃,险些一头栽下去。
老顽童的表现让萧逸心中的不安跟更盛,下意识地低头一瞧,萧逸惊得差点从地上蹦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背对着自己站立在地上的玩偶居然转过了身子,那双黑洞洞的眼窝里却像是又镶嵌着另一双眼睛,竟透过鲜血淋漓的眼眶邪恶地瞪着他。
这玩偶是什么时候转过来的?谁把它转过来的?
秋儿说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鬼神,萧逸原也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但眼下的事情实在太诡异了,老顽童的双手始终在胸前翻转着结印,玩偶就算再施上邪术诅咒,也不可能真的活过来。它不会动,不会说话,也不会行走。
那么,能让它转过身来的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自己的手。
自己被那双隐藏在玩偶黑洞洞眼窝内的邪恶眼睛蛊惑了吗?他怎么可能会被玩偶蛊惑?难怪老顽童的结印会停下来,要怎么做?他该怎么做才能帮到老顽童,让老顽童将事情做完?
想要抬头看看老顽童,萧逸突然发现便是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做起来也十分困难。
眼睛,萧逸眼眸一眯。老顽童曾说,玩偶师的邪术已成气候,五官都已缩进了身体里,那么,这双隐蔽的邪恶的眼睛才是玩偶师真正的眼睛吧?
是双瞳么?传说中的双瞳?
!!
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第255章破除邪术
强压下不属于自己的那份邪恶,萧逸的表情好比染上寒霜。秋儿?他的秋儿是怎么做到的?她是如何做到的?身体不能动,所有的行为都被别人操控,只有意识是自主的秋儿,她是如何做到的?
明知道玩偶术存在被反噬的弊端,玩偶师不可能自己转过脸来让秋儿看清楚他的真容,他甚至会千方百计避免与秋儿正面相对才是,怎么可能让秋儿看清楚他的脸?所以,一定是秋儿使用了什么计谋,逼迫玩偶师转过了身子,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玩偶师根本就来不及掩饰,才会被秋儿看清楚了真容。
那种情况下,秋儿是如何做到的?
眸中精光一闪,意念!强大的意念!强大的求生意念!一旦拥有强大的求生意念,便是玩偶术也奈何不得她。这便是破解玩偶术真正的法门。
心有所感,萧逸猛地向自己的舌尖咬去,口腔中立刻便弥漫出浓郁的血腥,果然,剧烈的疼痛令他精神一振,顿时灵台清明,顷刻间,他便顺利地抬起了头。
与老顽童四目相对,老顽童的像是松了一口气,眸中竟流露出些微的赞赏和鼓励。
便是这样?萧逸明白了。
所谓法术、邪术说到底还是控制人的意念,表面上看起来玩偶术没有控制住秋儿的思维,只是控制的秋儿的身体,其实,却早已给秋儿灌输了已被控制的潜意识。人在潜意识的提醒下会变得软弱,可怕的是,自己却感受不到这种软弱。正因为秋儿乃是一极大的变数,利用其他法子容易被秋儿亏窥破端倪,倭人才迫不得已使用了玩偶术,想要在真真假假中控制秋儿的灵魂。其实,说到底,真正能控制住秋儿灵魂的人还是她自己。
这就像秋儿曾告诉过他的案例,身体里有两种截然相反的小人在打架,一个代表正义,另一个代表邪恶,邪恶的那一个始终在提醒秋儿,她已经中了玩偶术,身体不能自已,这种潜意识里的提示是根深蒂固的,甚至连秋儿都不会怀疑自己身体给予的提示,所以她会表现出被受控制的状态,可正义的那个小人却始终不愿向命运低头,它在反抗,伺机而动,尽管此时邪恶的小人强于正义小人,将正义小人压迫得只能藏匿起来,但正义小人还是能时不时地冒出来捣个乱,给予邪恶小人一次沉重的打击。这便是秋儿为什么在中了玩偶术之后,还能偶尔按照自己的意识行事的原因。
如果,自身的意念大过玩偶师的操控,那就代表这种邪术他想怎么解就能怎么解。
唇角一弯,萧逸的身体已凭空跃起轻轻落在了老顽童的身后,双手迅速贴在老顽童的后背上,一股强大的内力便透过他的掌心缓缓送入老顽童的体内。
二人的眼睛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闭上了,老顽童的双手重新在胸前翻动起来,一个个复杂的结印在他手中形成,越来越快,越来越娴熟。
半个时辰后,终于听见扑通一声,像是有人摔倒在了地上。
俩人同时睁开眼睛,原本站立在地上的玩偶已经躺倒了。依然是那个玩偶,看起来却已然与普通的布娃娃无异。原本鲜血淋漓的黑洞洞的眼窝以及那双暗藏着的邪恶眼睛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片黑布贴缝上去的眼睛,没有任何生气,除了外形和身上的衣裳有些像沐之秋之外,布娃娃身上再也找不出一丁点沐之秋的影子。
老顽童长舒一口气:“成了!”
伸手才要从地上将玩偶捡起来,萧逸已快他一步将玩偶抓在了手里,不过微微用力,玩偶便在他手中碎成了布屑。
“你倒是手快,老夫还想着带回生死门当个摆设呢!”
“这般看了就让人不舒服的摆设,还是不要的好!”
“这倒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老顽童从地上爬起来。
懒洋洋地抬手在眉弓处搭了个凉棚,老顽童眺望起运河码头来。
晨曦下,运河码头上一片狼藉,虎贲军在九皇子萧楠的指挥下正在收拾残局。夜袭带着人马将活捉的抬夫们一个个押送上岸。那几艘装载着兵器的大船没有一艘成功开离码头,此仗萧逸大获全胜。
“嫩小子倒有几把刷子,不错,给老夫做个毛脚徒儿女婿也算称职,下……”
老顽童话还没说完,已被萧逸提住了领子,萧逸拖了他便走,“再装神弄鬼本王现在就把你丢进运河里去喂王八!”
“兔崽子!才夸你胖你就喘上了,连秋儿都不敢……”
“要落在秋儿手里,你的下场自然会比落在本王手里要惨烈十倍、百倍,你若不想让秋儿与你秋后算账,便闭上你这张废话连篇的嘴,好好带路!”
“喂!小子?有没有你们夫妻俩这么横的主儿?欺师灭祖乃是大罪,按照我静安王朝的律法……”
“罗里吧嗦,当真惹人嫌!”一抬手,直接撕下老顽童的一截袖子塞进老顽童嘴里,“秋儿都没承认过你是她师父,你倒自作多情得紧!”
老顽童翻着白眼对天长叹:“收了个徒儿不尊师道就罢了,怎地弄来个毛脚女婿更加过分,居然欺师灭祖?”
若不是他方才真气耗尽,岂会容这小子一招得手?好歹毒的臭小子,便是瞧准了眼下自己打不过他,才敢这么过分地对自己。当真没规矩,没礼貌,好歹自己也是他爷爷辈的老者,他竟敢堵了自己的嘴,像拎条死狗般拎着自己走。
萧逸眸中闪过一丝坏笑,秋儿说得没错,这老顽童是属核桃的,你对他越客气他越来劲儿,倒是狠狠打压他,他便会变成老老实实的乖宝宝。若不是这老头儿胸口那块生死符,他才懒得带上这么个大累赘,不过,这生死牌和生死符倒真奇妙,居然能相互感应。
斜睨一眼老顽童尚敞露的胸膛,只要那生死符还在发红光,便证明秋儿距离他们不远。他倒要看看,那玩偶师究竟有多大本事,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带着秋儿地遁了不成?
若是以前,萧逸自然拿地遁手足无措,可是现在有了老顽童,他还怕什么?说起地遁,谁有这老头儿地遁的功力更深厚?就算那玩偶师是只土拨鼠,萧逸也要让老顽童将他从土里扒出来。
沐之秋醒过来的时候浑身湿透,潮湿的风夹杂着腥臭的泡沫拍打在她脸上,身上像是经过千刀万剐,吸口气都能引来剧烈的疼痛。这种痛感和气味沐之秋很熟悉,大海的味道,寒冬腊月在海面上被海风和海浪拍打,那不是海风拂面的浪漫,那是一种类似于凌迟的酷刑。
说起来,沐之秋还要感谢萧逸给她缝制的小裤裤,倘若没这个东西,自己一次次遭受被劫的磨难,都不知道还能不能保证以后做正常的女人和母亲。就好比现在,她无法动弹,正被五花大绑在船头的桅杆上迎着海风劈荆斩浪,造型很有点像普通的海盗船上那些标志性雕像。
沐之秋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晕过去的时候看见的那张诡异到令人发指的脸,以及,那个肉平面或者肉墩子上突然出现的两个血窟窿。她想活动一下筋骨,可是很遗憾,身体被绑得很结实,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无益的。
从意识到自己被绑在船头上时起,沐之秋就知道玩偶术解除了。从精神病将她丢在绿萼梅树下的那一刻开始,她的身体就不属于自己,但却始终没有被人捆绑过,此时,能被绑得连脖子上都缠满了密密匝匝的绳套,只能证明一件事,她的身体可以自主了。
不管是夏季还是冬季,大海上的风都一样是冷冽狂躁的,以前不管是坐车、坐飞机还是坐船,沐之秋都不晕,但这般被绑在桅杆上颠簸,脚下就是茫茫大海,她的胃里还是翻江倒海。
“沐大小姐对于你现下的处境可还满意?”
声音自身后下方传来,沐之秋想扭头,却做不到,她知道是玩偶师。咧嘴一笑,嗤鼻道:“你是害怕打不过我,所以才把我绑在桅杆上的吧?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吓死?”
“小姑娘嘴倒是硬,不知我将你在桅杆上挂上十天半月,你可还能牙尖嘴利地讥讽我?”
十天半月?三天自己大概就变成盐水腊肉了吧?
“你倒是该用绳套给我这蛹室做得再大一些,最好能让我的脑袋也缩进去,那样我大概能挺个十天半月。不然,万一我才被绑了两三天就死了,估计你回到倭国,损失的就不是两只眼睛,而是脑袋了。”
玩偶师语塞,除了海浪发出的撞击声外,身后一片死寂,就好像她的话已经将玩偶师气跑了一样。
沐之秋知道自己说到了玩偶师的痛点,有些事情她不大明白,但能猜出个大概。就像先前她猜测的一样,只要看见玩偶师的真容,所谓的玩偶术大概就会失灵。她看见了那张肉平面或者肉墩子的脸,所以她获得了重新自主身体的能力,而玩偶师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她的眼睛。
其实沐之秋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玩偶师的眼睛到底藏在什么地方,那一瞬间的面对面太短、太仓促,除了出乎意料之外,她什么都来不及想,现在被挂在桅杆上,她倒是有了大把时间思考。
思考有两个好处,一是认清楚自己的处境,二是改善自己的生存环境,只有转移注意力,她才能不被一阵阵的呕吐感折腾得窒息。
所以她把事情的经过前前后后仔细想了一遍,这件事存在几个自己不清楚的漏洞,沐之秋印象最深的有两点,一,玩偶那对亮得异常,堪比大皇子和小殇的眼睛,还有一个就是玩偶师诡异的脸。
一个人没有眼睛可以依靠听觉和触觉生活,没有耳朵也可以,但没有鼻子和嘴巴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活下去的。因为鼻子和嘴巴有着不可取代的功能,像玩偶师脑袋上长的这种东西,怎么都不能呼吸和吃饭,那么,玩偶师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设想过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易容,玩偶师将五官,或者脸藏在了人皮套子之下,所以她看见的不是一张正常的脸,第二种有点玄,就是玩偶师不知道修炼了什么邪魔歪功,把脸给藏起来了,或缩进了身体里,或转移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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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第256章海上斗法
那一瞬间的面对面虽然短,但相触之下,沐之秋敢肯定,那的确是一张人脸,活人的脸,不是什么套子面具,所以第一种可能排除。缩进身体里的脸,难道要用肚脐眼呼吸吃饭?
心头一亮,用肚脐眼呼吸吃饭?她为何始终没有想到这一点?
面对面那一刻,玩偶师肉墩子的脸上不可能凭空多出来两个血窟窿,肉墩子?肉平面,当时自己第一感觉是什么?肚皮或者后背?还有那所谓的腹语。腹语?沐之秋唇角一弯,眸中精光大盛,她倒是太高估玩偶师了,还以为这厮当真是段延庆二世呢!
喷血,惨叫,便说明玩偶师受伤了,伤到的还是眼睛。对方如此先声夺人,在她还没有恢复意识之前就将她捆起来绑在桅杆上,除了想摧垮她的意志,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保护自己。
一个瞎子,即便有再高的武功,也总有疏忽的时候,沐之秋虽然不会武功,但她是个医生,除了会救人,她还会使毒,而且她还擅长心理学。
该死,对方倒是将她的的底细摸得透彻。不过也好,所谓防不胜防,她就不信,自己连生死门的老顽童都斗得过,会斗不过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眼睛没了倒也无妨,反正你的武功高强,我打不过你,不过,你老是把自己一张脸包在衣裳里,这么憋着喘气说话不舒服吧?让我猜猜?你吃饭的时候是把袍子脱下来呢?还是直接将饭都倒进怀里,然后用舌头舔着吃?”
这话讽刺意味再明显不过,但沐之秋却听见身后有人到抽了口凉气。
她就知道玩偶师故弄玄虚,一定还在她身后,这妖人不知道又在盘算什么,这般就想以静制动?也太小瞧她了。她倒不信,这番话说出来,玩偶师还能沉得住气。
果然,玩偶师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竟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惊恐,“你是如何知道的?难道你也是我倭国的子民?”
我呸!只要能猜出她的来路就是倭人,这***倒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不过,这么玄的事情能被她说中,也还多亏了她是个现代人,神奇鬼怪的故事看得多,不然,就算想破脑袋,只怕沐之秋也想不出里面的玄机。
眼珠一转,沐之秋冷哼道:“喂!我说,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你诡计多端,生死门那老狗就曾上过你的当,你以为我会轻易被你算计么?”
沐之秋有些诧然,这厮当真不好对付,竟是个百事通,怎么连自己和生死门门主斗法的事情他都知晓?关于自己在生死门的经历,当初她只告诉过萧逸和上官云清,这两个人绝不可能出卖她,老顽童在她身上吃了大亏,也绝没脸面在外面大肆炫耀,消息倒是谁露出去的?
内奸?自己身边,或者萧逸、上官云清身边有内奸?
见沐之秋不说话,玩偶师有些得意,又道:“被我说中了吧?与你做交易十有**会着了你的道,所以你还是……”
“还是你好好想想才对!”沐之秋打断他,声音已寒冷入冰,“萧逸如今已被你所害,静安王朝大乱不过迟早之事,你却费尽周折要将我活捉回倭国,你主子要我有大用场吧?万一我被你弄死了,或者弄残了,你说你主子会不会把你肚皮上的脸剜下来?”
话锋一转,沐之秋又道:“我们离开陆地最多不过两日吧?由静安王朝到倭国需要在海上漂泊半月,你这半月难道就打算依靠内力过下去?我劝你还是现实点好,十几天的时间,咱们俩总要吃饭,便是吃生鱼片,也不能活着就吞下去吧?”
“你吃过生鱼片?”像是意识到自己这句话问得不太合适,玩偶师又道:“这些不用你担心,我们的船上有两名小奴,做饭之事交给他们做便好。”
“笑话!小奴?你自己假想出来的吧?”不再多言,沐之秋索性闭上了眼睛。
该说的话她已经都说了,上不上当,就要看玩偶师能不能抵挡得住基本生存条件的诱惑了。
郭靖、黄蓉和洪七公被欧阳锋叔侄倆劫持被困,欧阳锋占尽先机,还不照样需要黄蓉帮忙烤兔子肉?沐之秋就不相信,这玩偶师还是个吃风拉沙的主儿,能十几天不吃饭?
要是连这一招都不管用,那她只能让自己早一点面临死亡,那样,才有可能被玩偶师放下来。要赌,那就赌大一点,自己这条命玩偶师横竖都不敢伤害,她索性就用自己的性命来赌这一回。
大海上的天气就和沙漠里的气候一样,都是娃娃脸,说变就变,方才还是狂风大作,一忽儿又变成了艳阳高照。
一个人被悬在半空中的感觉很难受,沐之秋已经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先前海风和海浪凌迟她的身体,沐之秋觉得难以忍受,她甚至希望玩偶师能将绳套缠得更密实一点,那样,至少自己不会感到那么冷,那么痛。可是,此时,她希望身上所有的绳套都松开来,最好玩偶师能良心发现,将她丢进大海里泡一泡,让她缓解一下皮肤即将爆裂的痛楚。
海上的气候没办法用陆地上的来推断,寒冬与酷暑仅仅只有一步之遥,沐之秋被晒得头昏脑涨。她不知道玩偶师怎么那么沉得住气,要不是她始终用意念提醒自己,大概此时她已经昏迷过去了。
一天,才一天她就变成了这样,如果玩偶师真的忘了她,那她会不会变成桅杆上的一具僵尸?
沐之秋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玩偶师不会死了吧?她和玩偶师最后一个照面是那样的情形,之后她再也没有看见过玩偶师的身影,万一她猜测有误,玩偶师伤到的不仅仅是眼睛,身体其他部位也受伤了呢?还有,先前萧逸到底伤到了他哪里?万一这王八蛋感染突然发作,在高烧下昏迷了,或者干脆死了,自己该怎么办?
虽说通常情况下恶人的命都比较大,但一想到玩偶师肉墩子上那两个喷血的血窟窿,沐之秋就无法再继续淡定下去,她仿佛看见自己的生命如同沙漏里的流沙一般,正随着玩偶师的死亡一点一滴流逝着。
就在她几乎要坚持不下去想要发问的时候,玩偶师突然开口了:“你先前说你会做生鱼片?”
沐之秋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胜利总是属于笑到最后的那个人,耐得住寂寞才守得住繁华。要不是玩偶师眼睛瞎了看不见,而她又被绑在桅杆上下不去,天知道这个笑到最后的人还是不是她。
悄然一笑,“你说呢?”声音里依然带着傲慢与冷清,却是一点儿也看不出她已经山穷水尽,几乎到了虚脱的地步。
“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桅杆终于晃动了两下,沐之秋被缓缓放下来。
“我劝你放聪明点,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这条船上就只有你和我,我若是死了,便只有你一个人在大海上漂泊,你若愿意一个人面对风暴,那便耍你的小花招吧!”双脚才及地,玩偶师的手指已锁住了她的喉咙,却仍是习惯性地站在她的身后,让沐之秋无法看清楚他的模样。
该是多不自信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沐之秋哂笑,“我当然知道,我又不会航海,也辨不清楚方向,你死了我孤零零一个人在大海上对我有什么好处?好歹你活着还能想办法捕到鱼,我们俩不至于饿死,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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