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瓣雨
萧逸将汤勺递至沐之秋嘴边,等了半响也不见她张嘴,不由去看她。这一看登时感到胸膛里才被压下去的那团火又燃了起来。
“秋儿一整日都没有吃东西,不饿么?”
“饿!饿死了!”像是突然被他的话惊醒,沐之秋连忙含住汤勺,将那口药粥尽数吞下,为了表现出她真的很饿,还故意伸出粉色的小舌头去舔嘴唇。
好端端地喂个饭喂成这样,便是沐之秋再有定力,此时也免不了心慌意乱。
半响,他才放开她,轻笑道:“看来秋儿真的饿了,竟已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这是什么话?她吃得好好的,明明是他自己钻空子亲下来舔下来的好不好?怎么听起来倒变成她主动了一般?
突然想起自己在天下食府的表现,当真是她主动,不止是主动,还十分暴力,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萧逸才好。
看着她呆呆傻傻的模样,萧逸很满意。这个小女人从来都牙尖嘴利,他几时赢过她?她素来冷清,便是混得再熟,再开心,做事也极有分寸,很少看见她失态的模样。今日在天下食府,他着实被她的主动和热情吓坏了。昨日他研究了大半天的《房中秘术》和《春gong图》,原本是想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岂料,真正遇到她热情爆发时,他竟笨拙得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可是,那般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她是多么勾人魂魄啊?便是定力极好的他,都能被她弄得流鼻血,可见,这小女人尚有许多面他还不曾见识。
现在,再看见她呆呆傻傻反应不过来的模样,竟可爱娇憨得令人心疼,让他觉得再过一分都是对她的亵渎。
萧逸觉得沐之秋就是一个无穷的宝藏,越是接触得久,了解得深刻,越是能发掘出更多更好的稀世珍宝。如此一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井,他怎么舍得放弃?怎能放弃?
一个上官云清都够让他烦心的,如今怎地又冒出来个褚天凌?虽说表兄妹的身份注定秋儿不会爱上褚天凌,但秋儿对褚天凌那份建立在亲情之上的心疼,却让他妒忌得眼红。
自己竟到了这种地步,连她的哥哥都要妒忌么?哦,不是哥哥,是表哥。表哥?哪国没有表兄妹联姻之事?若不是褚国情况特殊,便是他萧逸,只怕也会娶了某位叔父家的公主做王妃。秋儿当真没有说错,表哥都是大坏蛋,褚国她还有那么多表哥,绝对不能让她跟表哥混在一起,哪个表哥都不行。
这般想着,已迅速低头喝了一口药粥。不等沐之秋反应过来,一把搂住她,俯下头,将口里的药粥尽数送进她的嘴巴。
唔!沐之秋倏地瞪大了眼睛。有没有搞错?很恶心馁!就好像是萧逸刷完牙的漱口水再吐进她嘴里一般,就算是萧逸,也很恶心,很不卫生是不是?
萧逸心中还暗暗得意,却猛地发现怀里的小女人满脸都是嫌弃和厌恶,眉宇间的喜悦顿时化作了愤怒。
他倒是忘了,昨晚她摆脱了玉蝴蝶之后都做了什么?冒充他的名义,在逍遥楼内寻花问柳放纵买醉,只那么一晚,靖王爷的风流已经遍传整个京城。他今早骑在马背上在运河边守株待兔时,就听见许多人在谈论昨晚靖王爷在逍遥楼内优雅狎妓的风光事迹。
这笔账,该如何跟她算?
他辛辛苦苦在运河上等她一夜,这样冷的天气,没有一丝怨言,满心都是对她的担忧,她倒是做了什么?下船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抱怨他兴师动众不懂体恤将士,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逃之夭夭。她倒是多没心没肺,才能做到这般决绝?
这笔账,该如何跟她算?
还有,她明明已经看到八弟和九弟,不赶紧相认,却与褚天凌这个下流坯子纠缠不清,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大尽暧昧之能事,便是明知道他就在逍遥楼二楼看着她,还故意跟褚天凌搂搂抱抱地咬耳朵,存心想要气死他。
这笔账,又该如何跟她算?
她中了神仙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调戏他,将他的衣裳撕开,在他身上上下其手,又亲又啃,搞得他鼻血横流,眼巴巴地将她带回来泡冷水澡,只能看不能做。好不容易盼到她清醒了,兴致勃勃地想要添把柴,将火烧旺一些,她却满脸的厌恶。她是有多嫌弃他,才能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让他一颗火热的心直接捂进万年寒冰里,冷得他痛心彻骨。
这笔账,他该如何跟她算?
!!
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第226章秋后算账
“秋儿昨晚一夜风流,怎地,难道真被那娇荷和娇莲迷得丢了魂,成了磨镜?”
磨镜?靠!这厮的思想能不能再龌龊一点?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我是不是磨镜倒无需深究,倒是靖王爷的龙阳之好,实在令人大开眼界。”
“怎么说?”
“昨晚靖王爷才在逍遥楼内大肆狎妓,今日又在天下食府当着众目睽睽下展示断袖之风,眼下还有力气与我一夜风流,如此男女通吃来者不拒,靖王爷实乃静安王朝第一人也!”才说完,便发现萧逸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眼眸中皆是不怀好意。
突然品出这话中的味道,沐之秋直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昨晚大闹逍遥楼的人可不是自己吗?今日在天下食府被萧逸断袖的男子,不也是自己吗?所谓靖王爷的龙阳之好,是被自己强势地扑倒在地,硬生生地扒掉了衣裳。现在自己却还顺着他的话说出一夜风流来,可不是小羊羔自己跑到大灰狼面前去问大灰狼:“喂?你要不要吃羊肉啊?你看我超短裙下面的两条肥羊腿是熬羊肉汤好,还是烤了吃好?”
就说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笨蛋变傻瓜,那褚天凌可不是个脑子一热就乱说话的主儿么?怎地自己和他纠缠了两日,也开始胡乱说话了?
沐之秋的眉梢使劲抽搐了两下。不过,这能怪她么?怎么看都是萧逸故意给她下了个套儿,那一夜风流可是他先说出来的,她只是脑筋一时不清醒才会着了他的道而已。
以前看见萧逸也没这么搭错筋,怎么中了一次神仙果就什么都变了,难怪人都说恋爱中的女人都会变得愚蠢,自己只是沾了个擦边球就已经愚不可及了。
一着急,沐之秋便从床上跳了下来,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便往门口跑。
尚未掀开帘子,背后伸来一条精壮的手臂将她捞进了怀里,萧逸邪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做了坏事说了胡话便想溜,世上有这样便宜的好事?”
沐之秋的舌头顿时开始打卷:“哈哈!那个,那个,冬果不是说你回来要和我一起吃晚饭么?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好了没有。”
“此事用不着秋儿操心,冬果和阿绿自然会办好。”老鹰捉小鸡般将她拎回来,直接丢到床上,俯下身去,牢牢地用手臂困住她,那眉眼,明明白白是在告诉她,本王就是想和你一夜风流,你若不专心,下一秒,本王就要吃肥羊腿。
“那个,萧逸,我最新研制出了一种蒙汗药,还有遗忘草,好厉害的,昨晚沐之冬和玉蝴蝶就是中了这个才没害成我。哈!对了,我把它们都放在袖袋里了,我去拿给你看啊!”
萧逸原本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臂突然收回,整个身子便压在了沐之秋身上,“秋儿当真大胆,如此直白地说出想给我下蒙汗药和遗忘草的企图,可不是以为今晚我能再次任由你摆布?”
企图?再次?这话说得也忒露骨了点吧?谁想给他下蒙汗药和遗忘草了?明明是他自说自话的好不好?再说,自己今日虽然中了神仙果非礼了他,但好歹不是没办成事儿么?萧逸也不算太吃亏,怎地就如此斤斤计较?当真是个小鸡肚肠的男人。
脖子一梗,直接撂出一句狠话:“那你想怎么样?再把这亏吃回来?”
才一说完便闪了舌头。好么,几百年不说一句胡话,今日突然说了,便如同放开的闸水,竟是不停地说胡话,可不是被神仙果弄傻了么?
“秋儿当真善解人意,总算说了句我爱听的话。可不是我吃了大亏,现在该和秋儿算算总账,把这些亏都都一笔一笔再吃回来?”
怎么是吃回来不是讨回来?突然心头一惊,这神仙果的药性不会还没解吧?
那个,貌似很多小说上好像都说中了催情药都需要那个啥才能解,可是自己不是还没有跟萧逸那个啥么?
萧逸这厮竟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饱受神仙果之苦,也不帮她,当真该死。
这么说好像不对,难不成让他把她那个啥了还是在学雷锋做好事帮她不成?
好像还是不对,自己不是才睡醒么?怎么那么肯定萧逸没有对她那个啥?沐之秋不由自主地就扭了扭身子活动起双腿来。
本想着要是真的跟萧逸那个啥了,一定会有感觉,最起码会痛吧?怎么说都是第一次,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她这样扭动身子活动双腿也没感觉到一丝痛意,那就是说,自己真的没有跟萧逸那个啥,是她多想了。
心倒是放下来了,但沐之秋却突然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她刚才扭动身子活动双腿的姿势实在不雅,根本就像是在邀请萧逸那个啥。
完了,果然,二十一世纪的科学论断是无比正确的,所有迷幻剂都是有副作用的,不但脑子受损开始胡乱说话,连行为举止都失常了。
才一愣神,便觉脖子上一阵刺痛,竟是萧逸的牙齿咬了上来。
妈的,这厮是属狗的么?怎么还咬人?方才他只说把亏都吃回来还是好听的,没直接说是想啃回来已经给了她足够的面子吧?可是,这面子她一点儿也不稀罕,真妹痛,脖子上怕是被咬破了油皮吧?
心中正大骂萧逸,又觉异常的甜腻和柔软袭上被咬破的位置,虽然依旧能感觉到痛,但这痛却和刚才变得不一样了,滑滑腻腻,丝丝甜甜,像是带着股奇香,让沐之秋从心底升起一股战栗和愉悦。脑子一蒙,所有反驳的话都忘了,整个人竟如蜡雕一般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连不雅的姿势都忘记了要调整好。
萧逸无声地笑起来,轻轻浅浅的声音溢出齿缝:“这般,秋儿是不是就能记住我了?是不是就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
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终于感受出那份柔软是萧逸的舌,心突然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两拍,半天沐之秋才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错?”
“如此后知后觉还敢死不认账,看来我对秋儿的惩罚太轻了。”
正待再问,脖子上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伴随着绵密细致的亲吻,从她的脖子上移到她的下巴,再到嘴唇上。啃咬完她的嘴唇后,再次顺着下巴延伸下去,终于啃上她精致美丽的锁骨。
疼痛和着快意与酥麻,让沐之秋的血液一点点沸腾起来,仿佛漫步云端,又像是在坐过山车,忽而飞到天堂,又忽而坠进地狱。
“萧,萧逸?”重重地喘着气,张开嘴巴呼吸,“我的神仙果毒好像又犯了,你,你最好出去一会儿,不然,说不定我会……”
“会怎么样?”
这样好听的声音,是萧逸吗?沐之秋吞了口口水,应该是萧逸吧!萧逸的声音一直都很好听,只是平素太冷清残忍了些,平白无故让人听了牙齿就会打颤。眼下突然觉得好听得让人能感受到甜蜜和温柔,不是自己中毒太深出现了幻听又是什么?
这话要怎么说?已经如此直白地告诉萧逸了,他却不抓重点,非要盯着她的语病不放。她本来该生气的不是么?但是,为什么心底竟有些欢喜和期待?
是该说我怕把你生吞活剥了你就赖不掉了?还是该说我怕直接强占了你你得对我负责?貌似怎么说好像都是一个意思。在神仙果的作用下去染指一个极品美男,这种事情是不是太没有格调了?
不行,太丢脸了,不能说,可是如果不给萧逸说清楚,自己就这么把他给办了,那昨日勤政殿的拒婚他不是白拒了吗?
这种时候还能想起萧逸昨日的拒婚来,可见,神仙果虽然叫自己意乱情迷,但还没有丧失理智。一定得乘着这点理智还完好的时候把话跟萧逸说清楚,否则后患无穷哪!
“萧逸!”才一开口,一双手臂竟鬼使神差地缠上了萧逸的脖子,嘴唇好死不活刚好将闻声抬头的萧逸那张诱人的薄唇盖了个严严实实。
萧逸愣了愣,眸中的笑意更深了,含混不清道:“原来秋儿会对我这样!”
但见身下的小人儿目光已成迷离,艳红的小脸儿上却满是疑惑,萧逸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小女人不是最聪慧敏感的么?为什么总在情之一事上懵懵懂懂?她的神经倒是有多粗?自己这般明示暗示她,她还会以为是神仙果在作祟?难不成他是第一次亲吻她么?以前也没见她反应如此迟钝,今日神仙果的出现像是给了她极好的借口,不管怎么放纵调戏他,全都赖在神仙果上了。今晚这般要了她,明日,她会不会也赖账?
他岂能容她赖账?如此,只好先以牙还牙,其余的亏,日后再从长计议。。
沐之秋只觉得自己在云里雾里飘着,不是她中了神仙果毒应该她主动的吗?为什么她却觉得本末倒置了?她被萧逸的亲吻弄得晕晕乎乎,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也不能想,倒比白日里在天下食府时还要糊涂些。
领口微乱,身上的衣衫已变得松松垮垮,更增添出几分慵懒和暧昧。萧逸的手就像巫婆的魔法棒,游走到沐之秋身体的哪个部位,就在哪里奏响一串旖旎而又美妙的乐章。明明以前也和萧逸这般近距离(差一点点就是零距离)接触,但却从未像今日这般毫无抵抗能力,还思考都不行了。
今晚的萧逸到底哪里不一样了?为什么他的每一次触摸,每一个亲吻,甚至每一个眼神里都会带着无尽的风情,无端在她胸膛里就点起了一把火,而那团火又被他不断燃旺,燃旺,再燃旺。
“哦!萧逸!”呢喃喘息间,便唤出了他的名字,不知怎么的,就将萧逸的衣裳扯开了。
萧逸完美矫健的上身在烛光下散发着小麦色的光芒,一侧衣裳斜斜地搭在他的手臂上,左肩那侧却挂着一点点不至于完全滑落,更似雾里看花般,让她有了更深一步探究的冲动。
想都没想便半支起身子迎向他,肌肤相贴处竟是说不出的温暖舒适。沐之秋终于心满意足地伸出舌开始细致轻柔地吻舔萧逸的下巴,如同他方才对她那般,渐渐滑下去,舔到喉结处,顿住,猛地张嘴咬了下去。
!!
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第227章大号蚊子
萧逸的鼻腔里终于流出两道艳丽的血线,无奈地笑起来,原来不管是以牙还牙还是秋后算账,债主依然还是她,他又输了。
鼻血滴落,瞬间在身下厚厚的锦被上泅开几朵娇艳的小花。沐之秋愣愣地看了萧逸一会儿,才想起去捂萧逸的鼻子,“呀!萧逸?你流鼻血了,是不是屋子里太热上火了?”
捂了一阵子才发现自己手里捏着的不是衣袖,而是枕巾。恍惚间似乎奇怪自己的衣袖哪里去了,才随意往四处瞟了瞟,沐之秋便惊觉哪里还有衣袖,连贴身小衣都被萧逸揉成一团丢到床下去了,整个人顿时呆若木鸡。
萧逸哑然失笑,这个自说自话的小女人,不但不知他为何流鼻血,连自己的衣物都看不好。后知后觉到这种程度,这世上也只有她了吧?
看来,以后他还得多花点力气,好好调教调教这个小笨蛋才行。
“可不是屋子里太热上火了么?”轻扯捂在鼻口间的枕巾,萧逸浅笑,再这么被她捂下去,憋死了她可能都不知道。
“那我去给你熬点去火的汤药吧!”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呆愣愣的小女人猛地抬身伸手想要去捞地上的衣衫,却红着脸悄声嘀咕了一句:“我怎地没觉得热呀?身上还有些凉飕飕的。”
萧逸嗮笑,这屋子里再怎么暖和,此时她光溜溜的,又出了一身汗,不凉飕飕的才怪。
沐之秋的身子才抬起来,便被萧逸重新压下。萧逸微微一侧,二人的姿势已改成双双躺下。她枕在萧逸的手臂上,那条崭新的锦被则平平整整地盖在他俩的身上,倒比平时阿绿和冬果替她掖好的被子还要平整。
满室春光瞬间被掩去,暖暖的屋子里暗香浮动,说不出的闲适与温馨,让沐之秋突然之间就想到了家。也不知道这一系列动作萧逸是如何做到的,这么近的距离,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人已舒舒服服地窝在萧逸怀里了。
“我搂着你身上就不会凉飕飕的了!”萧逸在她耳边悄声道,似乎有些不甘心,又学着她的样子,小声嘀咕了一句:“我都热得鼻血横流,秋儿却还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倒是多没肝没肺,才会这般迟钝?”
“你说什么?”沐之秋仰头看他。
“没什么!昨夜没睡好,快些睡吧!”萧逸支起头,在她眼睛上一吻,沐之秋便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话说,她昨晚睡得很好,没睡好的人应该是萧逸才对,怎地反过来变成他哄她入睡?今晚果真什么都反了。本末倒置,还是本末倒置。
猛地想起那束并蒂莲,沐之秋有些沮丧,闭着眼睛轻声说:“萧逸!被子和枕巾都被你的鼻血弄脏了!”
萧逸不答反问道:“昨日才新做的,喜欢吗?”
下意识地点头:“喜欢,好美的并蒂莲!”
“明日再让他们重新做了铺上便是,还用并蒂莲。”
后背上萧逸的手掌传来阵阵暖流,直偎贴到她的心里去,打了个哈欠,懒懒地嗯了一声,小猫般在萧逸怀里缩了个舒服的姿势,沐之秋很快便甜甜睡去……
一大早八皇子萧良和九皇子萧楠便来了,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尽管阿绿口口声声说靖王爷和王妃尚未起来,八皇子和九皇子还是硬闯进了凌霞殿,在外殿直着脖子连喊好几声“三哥”,阿绿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敲了几下内殿的门。
正要唤“大小姐”,萧逸却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看了阿绿一眼,淡淡吩咐道:“不要吵醒你家小姐,让她多睡会儿!”
懒洋洋地走到主座上坐下,萧逸才将目光投向萧良和萧楠,“八弟和九弟是忘了昨日我说的话么?怎地来这么早?”
萧逸的语气严厉不悦,声音却很轻柔。萧良和萧楠知道他是怕吵醒内殿的沐之秋,相互交换了下眼神。萧良低声道:“三哥!父皇遣我俩来接你入宫。”
萧逸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接过冬果递上来的参汤喝了两口,这才站起身带着萧良和萧楠出了凌霞殿。
阿绿昨日才被冬果带回来,此时不敢逾越,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冬果将三人送出去,耳朵却比平时竖得直。隐隐约约听见八皇子出门时提到了上官云清,阿绿的心咯噔悬了起来。
沐之秋一觉睡到自然醒,床头屏风上挂着干净衣裳,是萧逸喜欢的颜色,唇角勾了笑穿好,便唤冬果和阿绿进来。
沐之秋不喜欢被别人服侍着洗漱,冬果和阿绿知道她的习惯,只将洗脸水、漱口水、毛巾等物一样样摆放整齐便退在一边垂首立着。
洗漱完沐之秋便在铜镜前坐下,闭着眼睛等冬果给她梳头。以前,除了捆马尾巴的本事外,沐之秋根本收拾不了自己的长发,那么长的头发是扎不成马尾的,硬扎的话马尾辫会在双脚间晃来晃去,稍稍弯腰就会不小心踩上去,她刚穿越来时就吃了好几次这样的亏。
有时候沐之秋觉得很奇怪,这具身体的原主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有那么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几乎及地。这些头发很美,发质也十分好,就是中看不中用,麻烦得几乎碍事。她曾经动过剪发的念头,想着只要留到齐腰便好,但每每摸到柔顺的发丝心中便会舍不得,所以犹豫来犹豫去,犹豫了将近两年也没将头发剪短一寸。幸亏冬果手巧,梳头的水平极好,会梳许多法式,且每一种都很漂亮,所以自从冬果跟了她之后,梳头的事情都由冬果全权负责。
可是上次经历了“死亡谷”之事,沐之秋的头发便被割断了一大半,长了这几个月也只勉强过肩。其实这种长度是扎马尾辫最合适的长度,随手用根丝带一捆便完事了,比起以前那种快要及地的长发不知道方便了多少倍。偏偏上次的事情给冬果打击太大,一看见她的头发冬果便会想起青影,暗恨那日跟着去“死亡谷”的人不是她,所以对沐之秋的头发打理得更加小心谨慎,即便是正常的掉发,也会让冬果紧张半天。
这种情况下,沐之秋不得不闭紧嘴巴,再次将梳头的任务交给了冬果。
冬果和阿绿的分工明确,冬果给沐之秋梳头,阿绿便开始整理床铺和脏衣物。
冬果在沐之秋身后站定,执了梳子一点点地将沐之秋的头发梳顺。沐之秋的头发又黑又亮,虽说有些短,但瀑布般披泻下来还是给人一种梦幻般的美感,将沐之秋纤细消瘦的肩颈遮住了大半。冬果修长的手指勾起一缕手指灵活翻转,便绾了个繁复的法扣,美得令人咋舌。
沐之秋并不在意冬果要给她梳什么发式,她知道,冬果总会给她梳极美的发型,而且极少会有重复,便是她叮嘱过多次不需要那么麻烦,冬果依然我行我素梳得不亦乐乎,仿佛将沐之秋打扮得漂漂亮亮是她这辈子最满足的事情一般。所以,沐之秋双手十指交缠,兀自懒洋洋地闭目养神,随冬果任意在她头上摆弄。
眼看最后一层发丝已被绾起,冬果却突然停下了手指,嘴巴大张着,双眼几乎要瞪出眼眶,只死死盯着沐之秋的后颈不放。
感觉到冬果的动作停了下来,沐之秋不由睁开眼睛,笑问道:“怎么了?忘了怎么梳?不要紧,反正差不多都梳好了,下面随便绾起来就行!”
冬果像是没听见她的话,愣了半响,才紧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眼下是冬天,凌霞殿怎么会有那么大号的蚊子?”
“特大号的蚊子?”沐之秋怔了怔,莫名其妙地仰头去看冬果,嘴里还下意识地问:“什么大号蚊子?大冬天的哪里会有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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