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宇宙无敌水哥
“我也想知道什么情况。”女猎人看向了中校,“你的手表能借我看一下吗?”
安德烈中校知道女猎人所想,也干脆解下了手腕上的胜利金表递了过去。女猎人在接过手表后凝视上面指向12:15的时间,又走到了木屋的窗边找角度看向里面的布谷鸟挂钟,确定了两個表盘上的时间是几乎一致的,最多误差也不过一两分钟。
“手表指针定向没有出错。”女猎人把手表还给了中校看向其他所有人, “我对我的方向感也有自信, 我们的确之前都是一直在向西方走的, 没有走弯路的可能。我和中校轮流指路也减少了出错的可能,我们两个同时对方向产生错误认知的可能很小。”
“你想说什么?”维卡沉闷着问。
“如果我们本身没问题,那有问题的就只有我们脚下的路了。”女猎人深吸了口气说,“这片森林有问题。”
“森林能有什么问题?”亚当下意识问。
“不...可能是我们真的走错了,两个人同时方向感出错的可能性不大,但不是没有。”维卡依然有些拒绝相信他们的猜测。
“对啊,森林怎么可能出问题,你们都疯了吗?”杜莎尖叫着吼,“就是你们这些蠢货带错路了!”
“我也希望是我带错路了。”女猎人没有回避视线,直视杜莎说,“我也的确愿意去当你嘴里说的蠢货。”
这一席话瞬间让杜莎哑住了,眼中除了狂躁外也隐隐浮现起了一丝恐惧和不安。
“去大道上看看。”安德烈中校扭头看向针叶林的北方。
“对,那条铁轨。”亚当眼睛亮了。
如果他们记得不错的话,这栋木屋是修建在距离铁轨不到三百米的针叶林中的,这也代表着往北走不到多远就能抵达铁轨平铺的大道。沿着大道走就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以先去大道上看看。”女猎人也想起了这一茬,看向中校,“我和伱一起去?”
“不,我跟他一起去,你和其他人留下来照顾这个老人和那两个孩子。”安德烈指了指维卡,又低头看了一眼担架上的老阿利安。
老阿利安也在看他,嘴唇蠕动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现在的状态的确什么都做不到。
“老伯,你对这里最熟悉,麻烦指一下去大道的方向,免得我们又走错了。”女猎人蹲在了担架边握住了老猎人的左手。
老阿利安顿了一下,费力地抬起右手指向了针叶林的一端,气若游丝地说,“往里走...一条我开辟的小路...沿着走到底...”
说完这些后他就什么都没说了,他看见了一旁的维卡和杜莎,自然也认得他们就是破门而入的强盗,但这种情况下他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呢?只有沉默。
“还有去大道上的路吗?那再好不过了。”亚当一听后精神一振。
“三百米的路程往返大概需要十分钟左右。”安德烈中校看了一眼手表,“十分钟之后如果我和维卡没有回来,那你们就进木屋先休息...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先在周边提前搜集一些柴火。”
“搜集柴火干什么?”杜莎说。她内心隐约拒绝他们将要面对的窘境,所以才会脱口而出问出这个问题。
“现在已经中午了,如果再出发,可能也得下午接近傍晚才能抵达小镇,一旦路上出现什么意外就会耽搁到深夜...西伯利亚的天黑得有多快晚上有多冷你们自己是清楚的。”女猎人平静地把中校的意思说了出来。
“所以我们可能还得在这里待一天?”亚当脸上的表情瞬间就不好看了。
“这是最坏的情况,一会儿如果中校找到大道了,我们就沿着大道走。沿大道是几乎不可能走错路的,就算积雪再深,晚两三个小时也能赶着在天黑的边缘抵达小镇,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女猎人说。
“行吧...”亚当面色几次变化最终还是认命了。
中校和维卡起程往针叶林里钻进去了,没走几步就看到了老猎人指的那条人为开辟的小路,一会儿的功夫就看不见人影听不见脚步声。空地这边,几人干站了一会儿,最后女猎人和亚当动手把老阿利安给抬进了屋里,重新把火炉点燃。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亚当自言自语地说着,他身边的女猎人听见后没说什么,看了一眼空地上愤怒地踢着雪来回踱步的杜莎,又看向了坐在木屋前的小女孩,她走了过去坐在小女孩的身边小声说,“...叶列娜?是叫这个名字吧,你还好吗?”
小女孩转头看了一眼女猎人点了点头。
看着这个棕黑眼眸清澈如水的小女孩,女猎人斟酌了很久的词语,最后说,“你有没有什么想告诉姐姐我的事情?”
小女孩看着女猎人,良久后轻轻点头,“我弟弟...他饿了。”
“这个,喂给他吧,但你也要吃一半。”女猎人从皮袄里摸出了一小块冻肉干,这是她之前从木屋里翻箱倒柜找到的,但没上缴到桌上。
“能全给他吃吗?”小女孩问。
“不能。你必须吃一半。”女猎人看向小女孩背后皮草裹的小男孩,那副虚弱的模样让人心疼,但长时间的跋涉其实最该说饿的人是小女孩。
她可是知道的,这个女孩早上的时候根本没有吃什么东西,所有分配给她的鱼肉卷都喂给了小男孩,她几乎就只喝了一些水吃了点面包碎渣就陪着他们走了半天的雪路。
“好。”小女孩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点头答应了。
把冻肉干递给了小女孩,看着她撕咬下一半进嘴里然后咽下,女猎人才伸手拍了拍她的头站了起来,准备走向不远处的针叶林捡烧炉火的柴火,但就在这时她听见了背后小女孩低弱的声音,“要小心他们。”
“你说什么?”女猎人立刻回头看向小女孩。
“小心他们...”小女孩看着女猎人目光清澈。
“他们?你是说昨晚的那群...魔鬼吗?”
小女孩摇头了,看向针叶林深处,“所有人...小心他们所有人。”
所有人?
女猎人愣了一下似乎没能理解什么意思,但说完这句话后小女孩就已经背起弟弟回去木屋里面了,炉火已经升起来了。在进屋后她张开嘴把舌头地下的肉干吐了出来,擦干净又塞给了背后的小男孩,小男孩闭着眼睛张开嘴轻轻咬过温热的肉干咀嚼着吞下去了。
“谢谢...”他用几乎无法听见的声音说。
“活下去,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小女孩低声说,“为了我,为了他,也为了你自己。”
短短的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空地上正在搜集柴火的亚当和依旧愤然的杜莎听到了灌木中有脚步声,他们下意识就畏惧地回头跑向了木屋远离了针叶林,直到最后那熟悉的两个身影出来时他们才松了口气。
“情况怎么样?”女猎人听到动静从木屋一侧抱着柴火跑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灌木里走出来的中校和维卡,话才问出口她就注意到了两人那难看的表情。
“走回来了...?”维卡站在灌木前呆呆地看着木屋以及木屋前自己的妹妹。
“走回来了。”中校漠然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可我们的确是沿着路走的啊!该死,难道是那条路本身就是绕回来的!”维卡呼吸有些急促了,眼中涌起了不安。
“不,我很确定,我们是沿着直线走的。”中校看向他们回来的灌木深处,“路可能会绕回来,但手表指的方向永远不会错。”
“不...我不信。”维卡表情抽动了一下,有些焦躁不安地回头闷头冲进了针叶林里,但这一次中校没有跟着他一起去,而是走出了灌木朝向木屋这边走来了。
“中校,真的...是路的问题?”女猎人看着走来的中校开口问。
“路的问题。”中校点头承认了,“我们应该是被困住了,按着手表的指向走直线还是回到了这里。”
“什么原理?”
“我不知道。”中校摇头,“我以前从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但毫无疑问应该跟昨晚的暴风雪有关系。”
“暴风雪。你是说那群...魔鬼?”这一次女猎人也用了魔鬼来形容那些黑色的人影轮廓。
“那不是魔鬼。”中校说,“那是敌人。”
“敌人?”女猎人盯向中校,似乎想从对方的表情里找到更多的信息。
“一切想要从我们这里夺走事物的都是敌人。”中校的表情没有任何纰漏,侧头看向不远处还在到处乱走的杜莎,“柴火搜集得如何了?”
“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好消息是暴风雪刮下了很多树枝,柴火只需要捡几趟就足够烧到明天。坏消息是在搜集柴火的时候我没在附近发现有任何动物的痕迹。”女猎人放下了手里的柴火说。
“...你确定?”中校低声问。
“动物好像都绝迹了...我以前也从没有这么干净的森林...从今天早上开始你听见过有鸟叫声吗?”
“除了那个时钟以外,没有。”
“呼...那看来不是我个人本领问题了。”女猎人做了一次深呼吸,因为她预感到事情似乎真的不妙起来了。
“...木屋里的食物在今早上已经吃完了。”中校默然了一会儿后开口,“无论如何我们得想办法撑过今天。”
“或者赌一赌直接上路,看看能不能走到小镇。食物已经吃完了,就算撑过了今天到了明天,恐怕我们也没有力气再长途跋涉整整数个小时的雪路了。”
“不能赌。早上和刚才的实验已经证明了,不找到为什么我们会绕路回到原点的原因,我们走的所有路都只会是白费功夫。”
“中校你似乎从一开始就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女猎人突然看向一直面色沉着的这个男人问。
“苏联的军官字典里没有恐惧这个词,我们只会给我们的敌人带去恐惧。”中校淡淡地说道,“而且我看你也不怎么害怕,你一直很冷静,有着军人一样的素质。”
“可能是我在莫斯科最后待的一段时间什么混乱场面都看腻了吧...”女猎人自嘲地说道。
“相信祖国会越来越好的...我也是为此而来的。”中校沉声说。
“是。”女猎人敬了一个不怎么标准的军礼。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食物,你是猎人,你能在这片森林里为我们暂时弄到一些吃的东西吗?哪怕没有动物。”
“我尽量。”
“对你致谢。不止为了我们自己,也是为了那两个孩子。”中校看向木屋。
“你似乎很在意那两个孩子?”
中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看向了不远处的灌木。
在那里传来了急迫的脚步声,一个人影冲了出来,没有意外,是维卡,他浑身上下都布满了积雪,一脸死了爹妈似的看向木屋和木屋前的他们。
“准备好在这里度过又一个夜晚吧。”中校说,“我感觉今天这个夜晚不会平静了。”
“今晚应该不会有暴风雪了...那群魔鬼还会出现?”
“敌人,是,敌人还会出现。我们从最初起遇到的问题从来就不是暴风雪,而是比暴风雪还要可怕的敌人。”中校幽然地说。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八百九十章:草
靠窗木桌上放着的水杯是搪瓷杯,通体白色,杯环左侧有红色的五角星,大抵也是从莫斯科产。杯子表面的无机玻璃瓷釉在无数次使用时不经意的磕碰后露出了下面的金属,时间久远后暴露的金属就留下了血红的锈迹,总会让人第一眼看它上去会产生不卫生的感觉。
木屋深处的火炉亮着火,窗外也照进来白色的光, 在光与火的交接处,热水从水壶里汩汩倒进桌上的搪瓷杯,光与火的颜色融在银链里哗哗坠下,大量的温度在这个过程中流逝,白雾溢散在空气里。
老阿利安躺在火炕上,侧着头默默凝视着背对着自己倒水的小女孩, 她的身高并不算高,只有踩在木板凳上才能够得着桌上的水壶。即使在完成这种危险动作时,她也无时无刻背着那个小男孩, 这副费力的模样总会让人担心她会不会脚下失去平衡摔下去。
水倒完了,装满热水的搪瓷杯被端到了火炕边,小女孩爬上了火炕,将背后的男孩安置在了最温暖的角落,又捧上搪瓷杯跪坐到了老阿利安的身边,先自己喝了一小口,然后再递了过去将杯口凑到了老人被冻干裂的嘴边。
热水接触干裂的嘴唇,在轻轻蠕动的同时脆弱的伤口里溢出了几丝红色的小蛇在温水上,老阿利安一声不吭地将水喝了一半,在他准备继续喝下去时,水杯被挪开了。
女孩默默地将剩下一半的水杯后放在一边,可能是担心对方喝太急了。
过了一会儿看着小女孩老猎人开口了,嗓音干涩低哑地尝试说了几句话想跟小女孩进行沟通交流, 但过了几秒发现, 小女孩在听见他的动静后只是回头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的交流和反馈,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个黑发的漂亮女童可能不是雅库特人。
“你叫什么...名字?”老阿利安选择了换作俄文说话,声音很小很小,因为每多说一句话都是对他受伤腹腔的折磨。
小女孩端着搪瓷杯自己喝了一小口,低着头安静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犹豫或者思考什么其他东西,许久后才抬头开口了。“叶列娜。”她回答了老猎人的问题,用的居然是纯正的雅库特语,“你应该少说话。”
她将手里的水杯又递了过去,老人靠近然后啜饮快要冷掉的温水。她默默地看着老猎人喝水,这是女猎人在进入针叶林之前拜托她的事情。
这个木屋的幸存者里会心甘情愿照顾这个受伤老人的恐怕只有女猎人一个,除了女猎人以外其他人估计都只会冷眼这个老人的死亡,哪怕他是这间屋子真正的主人。
喝水的老阿利安浑浊的眼球缓缓转动,从不远处的斜斜的窗户看见了外面雪地里的人影绰绰,以他的视线不难看清一张他很难忘记的脸,扛着猎枪的维卡。
小女孩把搪瓷杯里的水喂完了,又准备下炕去找水壶倒水,但也就是这个时候一只手从她背后伸了过来按住她的肩膀,一下就将她推翻到了炕上的另一边,手中的搪瓷杯也脱手而出摔在了地上滚去老远。
推开小女孩的人是杜莎,戴着熊皮帽的她明显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可能女猎人离开之后再也没人能跟她对呛了, 所以现在她的目的也很明确。
“老东西。”杜莎伸出手就拽住了老猎人的衣领, 单手强行将把这个孱弱的老人从炕上拉了起来凑到自己面前。
四目相对,苍老的额头皱纹堆积得彷佛能抠出黑泥,浑浊的老眼眨也不眨地盯着这个年轻自己数倍的女人。
杜莎看着这个老家伙,抽了抽鼻子,舔了一下嘴唇低声说,“这个房子里还有吃的是吧?你藏起来了。告诉我吃的东西在哪里。”
“屋子里有其他的杯子,橱柜最下层。”老猎人说。
小女孩抬头看了老猎人一眼,然后默默地下炕,走到了橱柜前,果然从最下面一层找出了一整套的搪瓷杯,又一一地摆放到了木桌上。
“你这个老东西,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喂狼...”杜莎表情有些吓人,嘴里虽然狠毒,但手上却除了扯衣领之外什么也不敢做,还时不时扭头看向窗外担心有没有人发现里面的异状。
她回头的时候还特地瞪了重新倒水的小女孩一眼,大概是在威胁对方别让她乱叫乱说话什么的。而小女孩也特别配合,安静地干着自己的事情,一声不吭。
“老东西...我知道你藏了吃的,这间屋子里不可能就那么一点吃的。”杜莎舔了舔同样干涩的嘴唇低声说,“别那么自私,现在每个人都饿着肚子,要是我们饿死了你也别想活着离开。”
“那就一起死在这里吧...贱人。”老猎人看着杜莎扯了扯嘴角脸上全是嫌恶。
杜莎暗骂了一句俄语脏话,勐地把老猎人摔在了火炕上,管也不管老人因为拉扯到伤口的疼痛扭曲表情,反复地在木屋里踱步,时不时抽风似地在橱柜前翻箱倒柜,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冲到角落折腾起了柜子架。
老猎人冷眼看着这个女人的疯狂,可以看出对方的确是饿极了,尽管今天早上她的早餐包含了她兄长让出的一半份额,她现在也饿得发慌。就算什么也没做,女人天生也会比男人饿得更快一些,而从来没挨过饿的她现在满脑子都只有食物两个字。
别说是杜莎了,就算是在雪地中的维卡、亚当也都出现了明显的体力不支,他们的劳动量远超于什么都没做的杜莎,虽然只是饥饿了半天,但也很明显的反馈到了表情上——浮躁、焦虑、不安。
只是时间问题他们就必然会变得易怒以及恐惧,这种心理状态下极容易出现内讧和互相伤害的事端。饥饿引起的弊端以及渐渐开始了,在这种逐渐升高的压力下总有些人会提前崩溃。
“哈!”木屋里杜莎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喜的叫声,没想到发泄式的东翻西找居然还真让她找到了些什么。
那是一块隐藏在角落装着杂物木柜后的松动木板,在杜莎发疯一样把木柜整个地踹翻时,她忽然就注意到了那块失修似的木板,在女人第六感的指引下她立刻弯腰过去掰动那块木板,果然真的在后面发现了一个隐藏起来的空间!
杜莎的惊喜尖叫声引起了木屋外人的注意,维卡和亚当是最先冲进来的,他们才冲到门口就看见蹲在墙边撅起的那个大屁股,亚当只因为多看了几眼,就被一旁的维卡进门时不小心地肘击了一下左肋下侧,疼得直抽凉气。
“你找到了什么?吃的吗?”维卡快步过去脸上也久违地涌起了澹澹的喜意,这一整天过来几乎就没有过好消息,现在没有什么比找到吃的更能让人精神振奋的事情了。
“老东西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吗?你个自私鬼,活该饿死你个老骨头。”杜莎一边兴奋地在那木板后面的空间里摸来摸去,一边咒骂着火炕上的老猎人。
维卡这时也转头看了一眼过去,却发现那个侧躺的老人正面无表情地盯着维卡,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
数秒后,在木板前掏弄摩挲的杜莎忽然浑身一震,走过来的维卡和亚当都探头想看看找到了什么吃的,结果只看见浑身莫名颤抖起来的杜莎慢慢直起身子,手里抓着一个...木制的玩具?
一个木凋的玩具车。
杜莎低头看着这凋刻手艺烂到家的玩具车嘴角抽动了几下,然后勐地把它摔在了地上,趴下去整条胳膊都伸进去摩挲了,然后一个又一个古怪的东西被摸出来了:万花筒、木匕首、木手枪、魔方。
全都是玩具,还都是上了年头的玩具,到最后杜莎甚至抽出来了一副国际象棋,她愣了好久转头看见老猎人讽刺的笑容才反应过来自己找到的压根不是什么食物储藏室,愤怒地尖叫了起来。
在她的尖叫中老猎人也笑出了声音,即使牵扯伤口疼痛难耐他也在笑,直到杜莎将手里的国际象棋砸在了地上,里面的棋子全部迸射了出来散了一地,每一颗都是木头纯手工凋刻的。
残酷的现实已经摆在他们的面前了,这个屋子里的确没有任何吃的了,他们已经陷入了断粮的危机,接下来只需要一天的时间,他们就会进入饥饿的深渊中越陷越深。
有了维卡和亚当的闯入,甚至骚乱吸引了雪地里到处乱走不知道在布置什么的中校,杜莎最终还是没能把麻烦找到老猎人的头上,在做完他们能做的一切之后,所有人都回到了木屋烤火等待,等待着一个最后还没归来的人。
天光到了下午六点时就开始晦暗起来了,在布谷鸟弹出挂钟报时的时候,窗外针叶林里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那是女猎人,她手里提着一个大布袋子涉雪归来。
这一次就算是一直跟她不对头的强盗兄妹都开门主动开门迎接了,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视线却也是诚实地紧盯着那个大布袋子。
女猎人把布袋子往地上一松手,就直接走到了桌边拿起一个杯子倒水喝了起来,她身后杜莎已经饿狼扑食的姿态冲过去将布袋子拉开,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表情僵硬了起来。
“怎么全是...草(一语双关)!?”
借着火炉的光可以看清布袋子里面全是杂草似的绿植,夹杂着一些黑色和红色的浆果,最大的安慰是能偶尔零星见到几个蘑孤。
“没有找到猎物吗?”安德烈中校从失魂落魄的杜莎手中拿过袋子,看了一眼里面的收获沉声问。
“没有,一只兔子和鸟都没有见到,就像死绝了一样。”女猎人喝完水呼了口气摇头,“只在灌木丛里找到了一些野生的石荆棘和蓝莓、原本我想挖蘑孤,但雪太厚了,挖起来费时费力,转了几圈只找到了几多色钉孤。”
“这些能吃吗?”中校又掏出了布袋子里的一把带锯齿的叶子,大部分为茵绿色,少部分呈现深邃的鲜红。
“刺五加。”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女猎人伸手揪了一片深红色的叶子丢进嘴里嚼了两下,“红色的嫩芽最好吃,有种特殊的香味,镇上的人都经常拿它来涮火锅,根茎可以入药应该也可以一起吃。”
“这些东西是不可能填饱肚子的。”维卡低声说。
“吃的方面大头还是得看浆果,但暴风雪把灌木里很多浆果都打掉了,我转了一圈也只找到这些,更深处的林子里可能有更多,但我没有敢去。”女猎人放下水杯,“今天也暂时只能吃这些了。”
“吃草么。”亚当看着中校手里的叶子表情古怪。
“按理说一个好猎人在西伯利亚的野外是怎么都饿不死自己的,只会越吃越胖。”女猎人把嘴里嚼着的嫩芽吞了进去,“但我觉得这里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西伯利亚荒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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