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宇宙无敌水哥
“这一点你不需要知道。”楚子航并不想解释心理咨询的事情,他不清楚曼蒂在这件事情中的精准站位,自然不想暴露出自己的任何情报。
曼蒂表情更诡异了,看楚子航像是在看哥斯拉,“学弟,这可不兴喜欢啊,我给你的建议是离林弦有多远闪多远。”
“为什么?”
“因为靠近她的任何人都会变得不幸。”曼蒂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不幸?迷信的学说,还是某种类似言灵的超自然现象?”楚子航永远都是那么刨根问底。
曼蒂忽然顿了一下,舔了舔嘴唇盯着楚子航考虑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斟酌着什么,直到最后她似乎下定决心了才缓缓说道:“啊,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任何靠近‘皇帝’的人都会变得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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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有那么一瞬间浑身的肌肉紧张了起来,瞳孔反射性放大,在医学上来讲那是受到了惊吓的表现,就连抓住文件纸袋的右手手指都微微抓出了几条皱痕发出纸袋的褶皱声。
曼蒂靠他靠得很近,侧着头观察着这个男孩的反应,看起来很满意,“看来你的确把林年当成很好的朋友了,原本我还以为你们只是普通的母校校友关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楚子航这下是真的停在了大门前,不再往走廊里走一步了,转而低头凝视着这个女人似乎要她把话说清楚。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在正事上从来都不开玩笑。”曼蒂缓缓说,“当然,也请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并没有在断言皇帝就是林弦这个结论。”
“......”楚子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曼蒂,静静等待下言。
“你很好奇?”曼蒂看着他问。
“是。”楚子航点头,“不仅是‘皇帝’和林弦的事情,也是你忽然提起这件事的原因。”
“林年信得过你,所以我也信得过你。”曼蒂上下打量了一眼古怪的笑说,“你不是说了吗,不管你还是我都是林年的炮架的嘛。”
楚子航皱了皱眉,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就是怎么也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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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有些秘密你不知道,比如‘皇帝’的出现方式,这是个很少人知道的秘密,‘皇帝’是以降临的方式出现的,你也可以理解为寄生,祂会临时占据一个个体,借那个个体的身体来完成自己的旨意,通常这些个体都是你们身边熟识的...嘶。”曼蒂咳嗽了两声,腹部的疼痛让她抽了口冷气。
没有来得及注意曼蒂的伤痛,听见这个情报的第一句话,楚子航抬头的瞳孔里有些震怖了。他是第一次知道有关‘皇帝’的信息。在这之前他只知道有那么一个叫‘皇帝’的幕后黑手存在,并且对林年和秘党报以极大的恶意。
在他的理解里‘皇帝’一直都远在天边,甚至可能远到根本就不在亚洲或者欧洲,本体藏在遥远偏隅的角落,在某栋豪奢的深宅中秘密指挥着一切,但谁又能想到,‘皇帝’居然一直在他身边。
“...告诉你一个冷知识吧,楚子航,这是个就连林年都还不知道的冷知识。现在我直接告诉你,也跟告诉他没有什么区别了,你信得过他自然会把这个情报复述给他...毕竟我是没有什么勇气和立场告诉他一些敏感的信息。”曼蒂缓过来后侧头看着楚子航那双永不熄灭的黄金瞳说,
“‘皇帝’从不降临同一个个体两次。”
“......”
“在我的认知内,‘皇帝’几乎可以寄生在任何人身上,只要条件满足,就算是龙王祂也可以鸠占鹊巢(同时楚子航微微吸气,他想起了‘青铜计划’)。但有意思的是祂几乎从不降临在同一个人身上两次。”曼蒂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血流得稍微慢那么一些。
“是做不到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楚子航插口问。
“九成的概率是做不到。”
“为什么是九成?90%这个概率是从哪里来的?”楚子航追问,“是你的感觉,还是你的确有数据统计分析做出的推算?那些数据统计有留案吗?”
“没有留案,任何有关‘皇帝’秘密推测的记录都不可能有留案,一旦被发现就算是他身边的丫鬟们都会在第一时间被判处‘死刑’。”曼蒂淡淡地说,“我在‘皇帝’身边的代号是007,工作是外勤间谍,但很少有人知道我是第二任的007,在我上一任还有一个比我更厉害的间谍人员。”
“死了。”楚子航猜。因为只有前一任死了,才有后一任的曼蒂。
“算是死了吧,记忆和认知被清空,成为一个人偶一样的植物人大概算是死了。”曼蒂点头,“我问过paco有关我上一任的事情,她说那个人对皇帝的身份起了不该有的兴趣,被抓住了马脚,然后那一天她走在街上,摔倒了就没再起来过了,就这么简单。”
“说回九成概率的事情。”楚子航微微吸了口气,意识到曼蒂现在真的是在说一些不得了的秘密。
“在我替‘皇帝’做事的几年里,我可能是见过祂最多次降临的人了,因为我身份的特殊,祂总有一些秘密的任务和行动要亲口吩咐给我——祂从不相信任何互联网和实质书纸的通信,祂的命令只由祂降临后亲口下达,这也是为什么秘党从来找不到祂痕迹的原因。”曼蒂说。
“我从来没有见过祂降临到同一个人身上两次,就比如祂曾经降临在‘富山雅史’的身上命令过我,而有一次,就算我跟富山雅史共处一室进行定期心理健康测试,祂也等待我在完成测试后,选择以心理部的辅助教员的身份降临跟我见面,从那一次起我就有了这个猜想。”
“在那个时候,‘‘皇帝’无法两次降临同一个人’在我心中被坐实的概率只有三成,很小,只能算作一个想法,毕竟人总有怪癖和习惯,就像卫生纸被用过一次后就绝对不会想用第二次。”
“我当时觉得‘皇帝’或许也是这样有着‘精神洁癖’的别扭家伙,毕竟在祂的眼里人类或者混血种都是很轻贱的东西,祂甚至看不起次代种以下的纯血龙类,所以有这样的怪癖也合乎情理...”
“但是。”曼蒂停顿了一下,“一件事情让我在某一刻改变了我的看法,让我坐定了我原本想法的可靠性。”
她停顿了几秒,继续说:“那件事的详情我不太方便说,因为说了会替我和你惹来麻烦,但我可以透露一些内情告诉你。据我所知,有那么一次‘皇帝’的确第二次降临到了同一个人身上,但祂却为此付出了代价!”
“那一次祂跟祂的死对头,头一次的进行了破天荒的合作,最后才在祂死对头力量的帮助下才完成了二次降临(第六百九十七章:交换)。”她深吸口气,“那时候我基本内心里就确定了,祂居然真的没法两次降临同一个人!”
“...我不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楚子航思考了很久,皱眉说,“如果真的是完全无法抵抗的‘寄生’,只需要一次祂就可以达成一切目的,何必需要两次?‘皇帝’是否能寄生一个人复数次,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更重要的应该是祂想要达成寄生的手段和必要条件,只有知道了这些才能有效预防祂。”
“不,你不明白,这件事很重要!‘皇帝’正常情况下只能降临同一个人一次,这件事其实并不是我们现在要讨论的重点,这只是引出重点之前必须的楔子而已。”曼蒂语气忽然变得幽然了起来,
“在你理解这个前提条件后,我接下来说的事情才是真正重要的消息...当一件既定的事情中出现特例的时候,这个特例就会得到重点关注。当我有九成概率确定‘皇帝’无法降临到同一个人身上两次时,那么在这个论题中出现的特例就会成为我眼中的特异点。”
楚子航已经隐隐猜到这个特例是什么人了,但依旧还是无言等待着由曼蒂亲口说出。
“所以啊...林弦,这个女人是绝对不正常的。”曼蒂沉声说,“她就是那个特异点,因为‘皇帝’可以不限次数,随心所欲地降临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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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填满鼻腔,走廊里静到能听见台阶边缘血滴坠落进血泊,荡起圈圈涟漪的轻响。
楚子航微微张开嘴,没说出话,但他的情绪必然是不太稳定的,因为他这时候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曼蒂在说这些事情前提了一句她不太适合当面跟林年提...这种事情谁都不好当面跟林年提!而曼蒂这个身份敏感的人更是要避嫌。
“知道林弦在‘皇帝’的丫鬟们口中取的代号是什么么?”
“是‘娘娘’。”曼蒂低笑,“这并非正式的代号,‘娘娘’也不是意味着她是‘皇帝’的皇后,而是‘皇帝’真的很喜欢降临在林弦这个女人的身上,次数频繁到我们已经记不清了。所以我们自然而然地认为‘皇帝’很喜欢林弦这个载体,猜测‘皇帝’的本身性向可能是女性,所以才戏谑地称占据林弦身体的‘皇帝’是‘娘娘’。”
“在那时候,因为林弦的存在,我还没有过‘皇帝’只能降临同一个人一次的猜测,也从没有觉得林弦特殊。我原本以为林弦这个女人本身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个体,她特殊只特殊成为了在孤儿院中被皇帝选中的成为亲近林年连接羁绊的人选。”她说,“但我错了。”
“‘林弦’这个个体是异常的,所以我开始试图调查林弦的过往,但却发现只能查到她15年以内的信息。15年前,这个世界上没有林弦这个女人留下过的任何痕迹,这是不合常理的。”曼蒂说,“按照卡塞尔学院的登基,现在她的年龄是24岁,15年前她的年龄是9岁,我查不到任何有关她9岁以前的资料,她就像是9岁时凭空出现在这座滨海城市,没有父母也没有任何认识她的人...”
“跟她一样查无此人的个体还有一个。”曼蒂说,“那个个体就叫林年...说实话,我以前真的从未想过林弦的来头居然能跟林年相比,有多少年我真的去相信了,林弦只是孤儿院中的一个普通人这件事。”
“所以...”楚子航说。
“所以,你之前不是问我这几个月一直在忙什么吗?”曼蒂看着楚子航忽然说,“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我想知道‘皇帝’是谁。”她慢慢地说,“祂不可能只是一个意识体,祂必然有属于祂的身体,祂的本体...而我一直都只有一个怀疑的对象,所以我现在一直在做的就是围绕着这个怀疑对象深挖下去,直到查清楚真相!”
楚子航没有继续问为什么你那么执着皇帝本体是谁的蠢问题...因为只有知道了暗中敌人的真面目,你才能真正地去击败这个敌人啊...即使那个真面目可能让你崩溃痛苦。他忽然低头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纸袋,目光有些震动,因为在他手中的这份文件里,那张黑色的胶片上隐藏的正是有关林弦这个个体9岁前的秘辛。
“但这份资料只能证明她的出身的确有问题,隐藏了很多秘密...包括她跟林年其实是血亲的真相。”楚子航闭上了眼睛,数秒后睁开,然后平静地说,“这些资料没有能证实她跟‘皇帝’的必然联系的证据!”
“不,我有种感觉,林弦就是‘皇帝’!因为自从知道她的秘密后,她给我的感觉就一直很危险!这种危险感无论是降临还是非降临时都一直存在着!”曼蒂低声说道,声音不大但却透着斩钉截铁冷厉,“她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而我认识的这种危险人物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本人。”
“这只是你的猜测,你这是在激化一些本不该有的矛盾,你知道这件事对林年的影响会有多大!”楚子航同样以冷厉的语气回击,“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清楚。”曼蒂忽然挑眉,然后扬起了一个楚子航看不懂的微笑,“所以我不会把我的这些猜测告诉林年。我只会把这份资料交给他,然后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
楚子航盯着曼蒂,一会儿后,挪开了视线,因为他清楚对方的想法了。
“我不喜欢你。”楚子航淡淡地说,“我觉得林年也不该那么信任你,你迟早会害了他。所以我之后会警告他有关对你的看法。”
曼蒂看着楚子航,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搭在楚子航脖子上的手松开了。楚子航没有阻拦他,也放开了束住她右肩的手掌。
“你该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了。”曼蒂转身走向了漆黑的楼道语气幽然,“以及你真不该炸电梯的...因为为此我他妈还得爬21层楼下去找医院!”
楚子航没有回应,也没有回头,听着背后安全楼道中越行越远的脚步声,看向了尽头紧闭的会议室大门,不知为何他有种预感,一些事情好像逐渐已经开始向不可挽回的地步滑去了。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八百七十一章:失控的局面
润德大厦21层,楚子航右手放到了会议室的门上,还没往里发力推开,门就已经从里面被打开了,这让他下意识后退摸向了那把伯莱塔,但枪还没抽出皮带里就有一只手从门缝中伸了出来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拔枪如拔刀,止住了拔枪无异于就是止住了拔刀, 楚子航并不精通拔刀术,但就算如此他的战备状态也是精英中的精英水准,在这个世界上能在楚子航动手之前就摁住他的人不多,就目前来看这个名单上也暂时不会再增加新的名字,因为走出大门的人是林年。
门被拉开了,楚子航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林年那身上那大雨冲刷也洗不干净的红色, 原本纯白的t恤被漂染成了淡红, 最直观的是那黑色碎发之间只是简单冲洗根本洗不掉的粘稠血块,让人觉得他是跳进了血池里再简单水冲了一遍,完全洗不去血腥气,反倒是因为模糊五官清晰后增加了几分冷意——那双灼红的黄金瞳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更加显眼了。
“解决了吗?”楚子航确定是走出来的人是林年后问。
“嗯。”林年抬起左手擦了一下左下颚,垂眼看见了楚子航垂在身边左手里抓着的文件,“东西拿到手了?差点被声东击西了,他们应该是想让主力拖住我,优先送走文件,但幸好我们提前准备了后手。”
楚子航没说话,林年又注意到了他的左肩有干涸的红色血迹,立刻皱眉伸手过去碰了一下那身短t被染红的布料, “你中枪了?”
楚子航不是林年,没有八岐的情况下出意外受伤或者死亡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混血种这种东西从不特殊,归根结底还是人类,‘a’级混血种又如何?在暴力突袭的过程中也许一发冷枪一颗子弹命中要害就能要了命。
“不影响行动, 比起这个。”楚子航把文件换到了右手递给了林年,“我想你应该看一下。”
林年接过纸袋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封口是撕裂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楚子航观察到了他的脸色变化说, “没有文件缺失,你想要的东西都在里面,拿到文件的人应该只是撕开验过里面的东西是否完整。”
林年的表情再度出现了微妙的变化,看了眼楚子航,准备伸手拿出里面的胶片和影印文件时又发现楚子航沉默地看着自己,那双黄金瞳里的情绪有些深沉。
“先离开这里吧。”林年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半开的会议室,里面的整面落地窗全部人为地粉碎了,只剩下通往21层悬空的窗口,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大雨也渐小,城市里的高楼大厦都在一点点被洗掉黑夜的保护色,在天光下初具清晰的轮廓。
“留在这里的尸体怎么处理?”楚子航心中掐点算时间现在已经接近六点半了,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这次突袭停留的时间超出了预计至少三倍。
“打电话通知执行部,就说东西我们已经找回来了,让后勤部的人尽快来洗地,封锁整栋大楼。”林年抓着文件和楚子航一起走向应急楼道。
今天润德大厦肯定是不能开门营业了,底层的百货市场的工作人员如果提前来开门就会注意到这栋大楼的古怪之处,那应急楼道里血流漂橹的场面但凡泄露一张照片就足够上明天全国的头版头条。
“敌人很麻烦?”楚子航跟在林年身边询问他之前没有到场的战斗情况。
“一般, 他本身不算麻烦, 但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能带个帮手。”林年拐进楼道下楼梯。
“帮手?”楚子航不认为正常的混血种二打一就能给林年造成什么麻烦,这里面应该有什么内情。
“一只三代种,那家伙自称‘骑士’,没想到还真的是货真价实的‘骑士’,还是我见识少了。”林年边下楼边擦拭着脸上的血污。
楚子航似乎被这消息震住了,低头下楼好一会儿没说话,因为在他的理解里、包括整个卡塞尔学院的学员的理解里,混血种和龙族都是不共戴天的种族世仇,见面就该把互相狗脑子干出来的那种极端敌对,怎么会有龙类,还是三代种成为了混血种的坐骑?
“那只纯血龙类的尸体?”他立刻想起了一個比之楼里的那些保安尸体还要严重百倍的问题。如果润德大厦里的血案被传出去了最多控制舆论推出替死鬼来掩盖,但如果真正的一头龙尸暴露了,那大概会因为尸体的本身价值引发一场战争。
“在尼伯龙根里...在我进会议室的时候那个‘骑士’就把我引入了以镜为媒介的尼伯龙根里,你应该清楚这个概念。”
楚子航自然是清楚的,那次高架路上他和楚天骄踏入的就是尼伯龙根,那是一个类似折叠空间的世界,似乎只有四代种以上的纯血龙类才能创造,涉及了某种只有龙类才能掌控的特殊‘言灵’,没想到林年刚才的战场居然是尼伯龙根,这也难怪会浪费这么长时间了。
“尼伯龙根的进出口是以‘镜’为媒介的,我已经把他毁掉了,还有没有其他重新打开的方式我暂且不清楚,之后等学院的人详细处理就行,但终究也不算什么特别大的麻烦。三代种...也就那样了。”林年顿了一下,“其实让我更加惊奇的是他们的关系,似乎并不是以纯粹的‘奴役’达成的强制合作,他们之前甚至有着奇怪的感情联系,我虐杀其中一方时另一方的情绪和状态都会有很大的波动。”
跟纯血龙类还有混血种这种诡异而可怕的组合战斗时用‘虐杀’来形容场面,恐怕也只有林年能说得出来了,但其实换做是希尔伯特让昂热亲自现场也能做到这种效果,更别提蛇岐八家的‘皇’或者作为秘密武器的上杉家主...三代种在这些人类混血种巅峰的眼中似乎真不怎么够看,再加个骑龙的混血种顶多就是一条狗配一只叫得凶的大鹅。
“纯血龙类真的可以跟人类...共存么。”楚子航说话的声音很慢,似乎显得有些难以理解。
他没有见到林年看见的那一幕,很难想象混血种和龙类合作无间共同抗敌的场面,这违背了卡塞尔学院的教育方针。
在秘党所有有关屠龙的记载和案例中,人类和龙族从未进行过真正意义上的交流,就像暴雪公司那款风靡全球的魔兽世界里面的联盟和部落一样,两边不同阵营的玩家没有任何沟通的可能,见面就是互相殴打,尽管他们彼此之间没有真正的血海深仇。
人类和龙族的关系其实比之那款mmorpg游戏里的苛刻条件甚至还相对‘宽松’一些,因为游戏机制的问题两边阵营的玩家聊天打字都只会是无法理解的乱码,杜绝了交流的可能。
但在现实中,龙族可是精通大量文化和知识的高智慧生物,人类语言的起源说不一定都有他们的痕迹...可就算是这样,人类和龙类的战争却是比游戏里不同阵营的战争要残酷恶劣几十倍。
不是没有混血种想到过这方面,提出过这些问题,秘党方面对此给出的答案也永远只有一个:并非是人类不想与龙族沟通,而是龙族从根底上就仇恨着人类这个族群,种族之间的战争只有一方灭绝才能完了。所以人类与龙类永远不容调和,只能先下手为强——在爱情和战争中先发制人,是理所当然的。
“但看起来这次似乎有例外的存在呢。”林年猜出了楚子航的所想,缓缓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有关龙族的秘密还很深...不要忘记了我们是被谁带入这个世界的。”
楚子航顿了一下,理解了林年的意思。他们是被秘党带入卡塞尔学院,在秘党的管控下对龙族的世界进行接触的,换句话来说,他们对龙族的认知,整人混血种与龙类战争的了解都是由秘党一手灌输的...就像在密封教室里的学生只在黑板上被教习着有关外面世界的一切。
说到底,卡塞尔学院里的精英们,学员们,混血种们,都是一场战争的预备役,士兵这种东西总会被挑起战争的上层建筑灌输他们的‘正义’,至于‘正义’是否真正的那么正义,他们奔赴战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使命究竟是什么,起码他们在一场又一场的厮杀和任务中是无法分辨的,只能祈祷自己的确效忠于和平和理解,而不是纯粹的战争和毁灭
“你怎么看。”楚子航问。
这个问题看似普通,但实际上很有诱导性,可能只是问林年对于‘骑士’本身存在的看法,也可能是问林年对于现实与秘党教习思想有悖的看法...楚子航没有明确问题的指向,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看。
林年抬头,然后停住了脚步,说,“关我屁事。”
“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这两句话几乎可以用来回答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他真的不应该在秘党所望的天命屠龙者口中说出,但楚子航并不觉得这一幕很违和,他心里觉得这就该是对方说得出来的话,亦如他清楚...林年和他楚子航其实没什么区别,他们进入卡塞尔学院真的是为了所谓的,‘半朽世界树下戴着校徽的少年少女们心中景然的屠龙使命’吗?
如果换作是恺撒进入这个论题,楚子航可能会点头肯定这个‘所谓’,但如果是林年...思考中断了,楚子航停下了脚步站在了楼梯之间。
他停下的步子比林年迟了一些,在林年说出“关我屁事”的时候人就已经停步了,因为对方的五感比他敏锐许多,更早地听见了楼梯下方传来的动静,相比之下楚子航就显得后知后觉了一些,可该有的战备姿态还是没有延后半刻,伯莱塔已经抽出了腰间对准了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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