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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宇宙无敌水哥
“爆炸的不是炸弹...是某个人的言灵。”芬格尔喘了口气脸上因为失血有些发白,“如果不是在言灵释放的瞬间被拦住了,我们或许就真的得死在这里了。”
这么一来似乎就说得通了,以人力是无法阻止炸弹爆炸后毁灭的方向的,但如果是言灵的话及时的阻止或许真的能扭转结局。
大雨落在白色的碳体上溅出水花...起码现在来看大厅正中央那三具雕像他们成功了,但代价就是他们自己的性命。
盯着那三具就连脸都看不清,白花花一片的雕像,路明非喉咙像是哽了什么说不出来,整个人有些茫然说不上愤怒还是悲伤...因为太过缺乏实感了,不像是电影和电视剧在悲剧发生的一幕英雄挺身而出总是会自带催泪的音乐,在现实中,有些事情真的只发生在那么一瞬间。
爆炸即将发生,三个大厅里的学员反应了过来,或许思考都没有思考,猛然就扑了上去阻止爆炸的发生,再然后...极致的高温将他们从这个世界上带走了。
但好在他们成功打断了爆炸的扩散性,将能量集束向了正上方冲破了安铂馆的房顶...眼下大厅里的残酷不过是爆炸后的余波而已。
但也只是余波,地上已经躺了很多个生死不知的人了,他们身上要么被压着坍塌的建筑材料,要么被家具甚至水晶灯给掩埋了只露出了手脚,这让路明非血管更加膨胀了,看向芬格尔稳定住情绪小声问,“师兄看见苏晓樯了吗?”
“我没找到师妹...”芬格尔回答有些闷,“我醒来后只找到了你。”
“...安铂馆里就我们两个活人了吗?其他人都挂了?”路明非感觉身上原本就存在的麻意更加明显了,不断地坐着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大清楚,没见到其他人,可能是被言灵释放后掀起的冲击波给震晕过去了?起码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情况了。”芬格尔看了一眼玻璃其其被震碎的落地窗,外面是安铂馆周围的小树林,此刻在大雨中幽深一片。
“......”路明非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还是努力压下心里的不安,“那我们现在躲在这里干什么?”
芬格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了一眼三个雕像中心的空荡荡地面,路明非再度看过去后脸色忽然抽了一下。
因为他这次注意到了在那白色雕像围绕的中心的地板居然是完好无损的,整个大厅的地面都被黑灰覆盖了,然而却唯独那一块的地板像是被什么东西给保护了一样完整无缺——这引导出了一个极为恐怖的事实,那就是引起爆炸释放言灵的人极大可能没有死...但如果没有死他现在在哪里?
“冒然冲出去刚才那种情况再来一次怎么办?”芬格尔轻轻呼了一口气,原本不着调的废材师兄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表现出了惊人的冷静和屹立,原本路明非的想象腹部受到这种伤势他早就应该躺在地上乱叫求救了,但事实总是出人意料。
“学院里不是不能释放言灵么?”路明非也不是第一天来卡塞尔学院了,早就被林年科普过有关言灵的知识,在他的认知里这处山顶学院应该都被一位老牛逼的老牛仔覆盖了一种名叫“戒律”的力量,任何学员都无法在这股力量下释放出超能力。
“道理是这个道理。”芬格尔挠了挠眉头显得也有些困惑,“起码就现在‘戒律’的领域还维持着...我也很好奇凶手是怎么释放言灵的,或许跟之前的停电有一些联系?”
“不过什么言灵这么猛?”路明非看着狼藉斑斑的安铂馆感觉自己嘴唇有些干燥,但也没敢去舔,因为上面全是黑灰。
“不知道,可能是‘君焰’,但如果是‘君焰’的话释放这言灵的不得是龙王级别的生物?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三个学员也没可能阻拦得住了。”芬格尔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被染黑的金毛分析,“但不管是什么言灵,能在瞬间释放不完全还能爆发出这种威力的,只可能是‘危险言灵’往上走的存在...再让他释放一次谁都吃不消。”
“你的意思是...”
“这狗娘养的应该没跑...”芬格尔脸皮抽了一下,“第一次言灵释放被打断了,他觉得安铂馆的人没死完,不知道藏在哪里想看情况再补上那么一发!”
“他图什么啊?”路明非有些茫然,能放波的超级赛亚人不应该去拯救世界吗?搁这儿玩炸弹袭击是不是太落下乘了一些?
“诺玛的短信说这是龙族入侵...龙族入侵还能图什么?杀光所有人呗。”芬格尔脸色不太好失血让他很难打起精神,“按照敌人的理解,我们今晚的庆功宴基本上算是敌军指挥官搞联谊会了,换我我也想丢个炸弹一锅端...如果真是龙族入侵,那么对面做什么都是合理的,毕竟混血种跟龙族算得上是血海深仇,先杀的就是我们这群精英。”
按芬格尔这么说好像也没错...今晚到安铂馆的都是受到邀请的学员,按恺撒的话来讲都是一顶一的精英...事实上证明这群人也的确是精英。
没在意芬格尔在说精英时把压根没受到邀请来蹭饭的他自己也带进去了,路明非看向那三个白色雕像心里五味杂陈,但转头就问“...那我们现在还不跑?”
“跑个卵子。”芬格尔反瞪了路明非一眼,“莫名其妙被炸得满脸黑,师弟你憋得下这口气?”
路明非愣了一下,像是重新认识芬格尔一样上下打量了一遍他,心中惊呼我草,师兄真没看出来平时你那么瓜怂,这种时候居然还有真男人的血性,我真是看错你了。
但片刻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芬格尔的腹部,再看向芬格尔尴尬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了。
妈的,跑个卵子...这家伙根本就是受伤了跑不了才蹲这儿给路明非解释情况的,不然按照他的义气醒来的时候能自由行动早就脚底抹油了!
“感觉伤着内脏了,乱动死得更快,不如拼一拼。”芬格尔扭捏着说,更加验证了路明非的想法。
却没想到芬格尔看着自己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师弟,要不要我们打个赌,
“...拿什么拼?”路明非试探地问,“要不师兄你在这儿藏着,我去求援?”
“师弟你这就不仗义了...”芬格尔一把就拉住路明非了,“而且风险太大了,他的言灵正体不明,如果真是君焰,你冲出去的瞬间就会成为靶子,君焰的爆发速度比你想象的还要恐怖...”
“万一他早已经跑了呢?”路明非试探地问。
芬格尔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幽暗树林低笑了一下摇头,“师弟,我跟你打包票那家伙还在这片地方没有跑...而且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找不到有空的救援队伍。”
“什么意思?”路明非愣了一下。
“你仔细听。”芬格尔示意了一下安铂馆暴露的天空。
路明非照着他说的做,然后果真在黑夜里听到了一些细琐的...放鞭炮的声音?但随着他脸色发白,芬格尔也清楚他明白了这些鞭炮声意味着什么了。
“师弟别看现在师兄受伤严重,但生死关头拼一把还是可以的,但得拼到点子上...搞爆炸袭击的那个挨千刀的现在应该是害怕再次有人打断他释放言灵,才没有直接动手再来一次横扫。”
芬格尔悄然扫视着大厅内的情况,眼中一闪而逝了路明非没注意到的狠劲,“但能不能拼到点子上还得看师弟你的,现在暂时没人能帮到我们这边...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六百七十四章:阳雷
这里是卡塞尔学院,能加入这所学院的人多少都有些绝活,“精英”是这个学院的底层生物,“天才”是中性词,“奇葩”才勉强算得上夸奖,再往上的话就是“疯子”。
如果按照分级来算,毫无疑问恺撒·加图索、楚子航都算是“疯子”,作为械斗的两大社团领袖他们算得上是学院里在发疯和无视校规上首屈一指的人物,往下的社团干部们大多都是“奇葩”。
奇葩们簇拥着疯子,天才们在外围狂热推崇,最后的精英在台下热烈鼓掌,这大概就是这所学院的生态链了。
...你问林年?
林年那不一样,在“疯子”之上还有一个分类叫“妖怪”,“妖怪”一般都不参与这类竞争的。
简单介绍完了生态链,那么现在问题也来了...路明非盯着面前肚子上插了块毛玻璃依旧生龙活虎的芬格尔,十分认真地思考自己这位废材师兄在这条生态链中处于哪个位置?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在卡塞尔学院有一个定律,那就是生态链的高低直接影响了此人是否能在绝境中做出出人意料的行为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简而言之就是越接近“疯子”的家伙在危机的时候就越是靠谱,有一种逆境必翻盘的buff,总能在紧要关头想出办法来打出一波你意想不到的操作,华丽丽地逆转结局。
芬格尔在卡塞尔学院里读到了八年级,留学整整四年,没有毕业也没有被开除,连续数年蝉联新闻部部长...这怎么也算得上是一朵“奇葩”了吧?
路明非揣测着面前废材师兄的水准,目光转到了对方肩膀上,数据流冲刷而下,被路明非盯着的芬格尔腰杆不由挺直了一些...然后有些绷到腹部上的伤口又龇牙咧嘴地缩了起来。
“攻击:660
防御:500
敏捷:150
特殊能力:言灵·青铜御座...”
瀑布流刷出的面板让路明非微微定了定神,但脸上还是划过了一丝忧虑,他分明记得以前观察芬格尔的时候这些三围数据比现在要高出一大截,现在无端缩水了一圈...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吗?原来这玩意儿还是根据状态随动的。
但就算如此,6倍人类强者(并非人类巅峰)的攻击力不说一拳把人锤成小饼干,好歹打人如挂画是能做到的吧?这种力量一圈下去估计薄一点的钢板都要砸穿更别说砸在人身上了,这都还没算上那个叫做“青铜御座”的言灵的增益。
“师兄,你怎的顶得住吗?”路明非盯了一眼那衰退到150的敏捷,又看了眼芬格尔腹部的伤势有些愁眉苦脸...虽说敏捷150也很快了,但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可是拿命去赌的。
“少废话,再拖下去师兄我就真顶不住了。”芬格尔回头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幽深小树林,“现在我们玩的就是情报差,而且让你多看几眼又没让你冲锋,怕什么?”
路明非缩了缩脑袋,屏息凝神把视线调转向了安铂馆内,视线落在了地上就近的一个穿着正装但被乱石堆几乎掩埋了大半个身子的男士身上...但数秒后芬格尔就看见路明非轻轻摇头了。
“是看不见...还是...”
“应该...没了。”
路明非的声音有些低,盯着乱石堆伸出的那半个黑灰布满的身子眼中的情绪很复杂...上一刻还在安铂馆内载歌载舞的校友,现在就被埋在石头里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那伸出的半截身子给人一种强烈的“死物”的信号,让人从喉头下涌起不适感。
“战争里死人很正常...师弟放平心态。”芬格尔轻声安慰,“怎么样能从你看到的那些特殊的‘东西’里分辨出敌我吗?”
路明非勉强点了点头,从芬格尔受伤后三围数据暴跌的情况来看,侦测视角的确可以让他确定会馆中地上昏迷的人的伤势和情况,这也算是一种确定真昏迷还是假昏迷的手段。
“师弟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能知道每个人的言灵是什么,注意言灵有关‘雷’的家伙。”
“雷?”
“你没有觉得醒来之后手脚还有些麻麻的么?”芬格尔问。
路明非怔了一下,倒还真是让芬格尔说中了,到现在为止他感觉身上都有一股不正常的麻意...按对方的说法来说,之前的爆炸跟“雷”有关?
“只是一种猜想,具体是不是我也不确定。”芬格尔摇头,“也希望我猜错了,不然的话这次学院的‘龙族入侵’事件可真是大条了。”
路明非点了点头深呼了口气,又看向另一边侧躺在燃烧的酒柜边上一动不动的女孩...他脸色抽动了一下,因为从那身礼服上他居然认出了这个人是学生会帆船部长。
那个充满南亚风情的马尔代夫女孩现在布娃娃一样躺在地上,一头亚麻色的长发全是灰尘和烧焦的痕迹,那身健康的小麦色的皮肤也出现了大片烫伤的痕迹,从左脸颊到脖颈全是触目惊心的烧伤,就连撕裂裙底下丝袜都少了一只露出擦破了伤口的大腿...
但好在这个女孩的肩膀上还是跳出了绿色的数据,但三围都已经跌破100了,由此可见在爆炸中心地带的她伤得不轻,好在爆发发生时路明非和芬格尔都在角落的餐桌吃东西,不然现在躺在那里的就该是他们了...
“着重去观察那些刻意看不见脸的,如果我是爆炸犯人一定会假装自己是伤者的一员,但不会让人看见正脸。”芬格尔低声提醒。
“那他这图什么啊,犯了事儿还躺在这里装死?”路明非低声问,“我怎么没看见恺撒他们?他们不会趁我们昏迷的时候跑了吧?”
“恺撒那边你就不用操心了,现在最主要是把那家伙找出来。”芬格尔说,“我敢打包票那浑蛋现在就在安铂馆里。”
路明非对芬格尔的迷之自信到底是哪儿来的有些疑惑,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似乎也只能依靠这位不怎么靠谱的师兄了...起码肚子上插玻璃的是芬格尔,但对方这都没有落跑去看医生,看起来是的确有什么根据相信敌人依旧潜伏在会馆中。
安铂馆的大厅很宽敞,就路明非视线里能见的就有七八个绿色的数据,倒在可视度极为有限的黑暗中模糊只能看见人形的轮廓,他们的三围此刻都跌破了一百,唯独防御都还在200甚至300以上,看起来混血种命够硬还真不是吹的,就路明非看见的那些昏迷的人影身上的伤势简直骇人,手臂折断的断口里骨茬森然,浑身都是大面积烧伤却还命硬得要死。
“这都不算什么...”芬格尔听了路明非事无巨细地汇报耐心地解释,“之前会馆里未知言灵的释放被阻止了,不完整的言灵之力都以圆柱形冲飞了会馆的天花板,现在击伤这些学员的都是余波事后最多烫伤或者脑震荡...混血种的生命力比你想象的要强劲许多,《御制周癫仙人传》里的周癫就是混血种,被朱元璋火烧水淹都能挺过来,学员里的精英学员没理由会死在这种余波中。”
“那还是有倒霉的。”说罢后,芬格尔还是怜悯地看了一眼那个被石头堆压住的倒霉蛋,“就算是混血种脑袋爆了还是活不了。”
“师兄...真没有你说的带‘雷’的什么言灵,起码我没找到。”路明非观察了一圈安铂馆里昏迷的那六七个学员,每一个的三围数据都是很正常的无抵抗者,他甚至报菜名一样给芬格尔念完了这些人的言灵,什么“炽日”、“百鬼”、“风暴角”、“真空之蛇”什么的...唯独就是没有带“雷”的。
“不应该啊...”芬格尔盯着寂静黑暗的安铂馆会馆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会不会他藏在二楼?”路明非抬头看了一眼会馆二楼。
“没这个可能。”芬格尔低声说,“那种级别的言灵在释放后,尤其是被打断所消耗的体力和精神是你无法想象的,就算是一个体魄跟我一样的人都会瞬间被抽空,不说动弹不得,想快速爬楼梯躲藏的精力是不可能有的,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立刻在混乱中隐藏为受害者隐蔽,在恢复体力的时候观察周围,在救援队来临时发动第二次袭击。”
“他这是在‘蹲人’?”路明非脸色瞬间就变了。
“战术语叫‘围点打援’,说是‘蹲人’也没错了...”芬格尔说,“现在会馆里所有昏迷无法撤离的学员都是他的人质,谁来救谁死,所以我才需要你找到他,不干掉他我们只能看着这些校友被拖死在这里。”
“干不掉怎么办?”路明非问。
“...打草惊蛇的下场就是之前的言灵再释放一次咯。”芬格尔低声说,“只不过这次我们没那么好运可以打断他了...最坏的一幕如果真发生了,估计我能给你争取点时间?”
路明非愣了一下说,“我草,芬格尔师兄你这么仗义?”
“你是‘s’级命比我贵,你跑快点的话应该还是能逃出去的。”芬格尔认真地看了他一眼...路明非居然真的从这个汉子的脸上看出了“觉悟”两个字,好像危机临头大家都脱掉了隐藏的外衣露出了最真实的一幕来。
那自己呢?自己脱掉外衣总不能还是拉胯的废材吧?
路明非悄然扭头不死心地盯住会馆里自己翻来覆去看过的七道数据,但无论如何都没法从里面确定凶手是谁,他甚至有种错觉,那就是凶手是不是早已经落跑了?
在他暗中焦虑时,身旁的芬格尔数次地看向落地窗外小树林面色沉静。
这时,路明非忽然听见身旁的芬格尔压低声音说,“你只需要告诉我哪个可能是凶手就行了,随便指一个都行...师弟你天赋异禀,就连林年都赌你前途似锦,那么这一次师兄我也赌你赢!”
路明非转过头来看见了芬格尔的视线...那简直不像是一个废材该有的眸子,里面透着一股狼一样的决意,倒影着自己的脸让他忍不住提起了耷拉的嘴角,硬生生地绷紧了自己的脸颊。
说实在的,他从以前起听见最多的话就是:路明非,你能不能别掉链子?路明非,你怎么又拖后腿了?路明非,你能不能省点心?路明非...
...好像所有事情到他这里都会出岔子,他就是百密一疏的网中破口,千里城池溃倒的一窝蚁穴。没有人真敢在关键的时刻把要命的事务托付到他身上,那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可能还是有人相信他的,毫无理由地相信他,但这种人很少,少到只有一个。
上一个敢信任路明非的人叫林年,他也以为这辈子就只有一个林年了,但现在他居然从身边仅认识几天的废材师兄身上看到了同样的信任——无条件的相信,他赌自己赢。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室友的友谊吗?还是说是废材之间的信任?
无论如何,在芬格尔说出这席话后,路明非莫名就感觉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知道,那是七条人命的重量,所以他的嘴唇越发干涩起来了,这一次就算唇上有苦涩的黑灰他也用舌头舔了舔,味觉的刺激让他血管里的血液加速流动了。
——其实他一直都有答案的,只是没有勇气敢去说出来,害怕承担后果。
但现在,血液里似是泡腾片化开了一样充斥着一股令人发热的情绪...或者这种情绪就叫做勇气还是担当?
路明非不知道,但他决定赌一把。
他扭头看向会馆大厅沉默了几乎有半分钟的时间,一旁的芬格尔也不吭声,安静地坐在那里稳住自己的伤口止住流血的趋势。
在这期间安铂馆内静得要死,只能偶尔听见那破开房顶外学院其他地方传来的枪声,和大雨落在小树林中的飒飒声。
良久,路明非扭头看向芬格尔说,“师兄你看过福尔摩斯没有?”
“小说还是电视剧...怎么了?”
“一旦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事实,那么剩下的,不管多么不可思议,那就是事实的真相。”路明非小声说,“师兄你听过这句话吧?”
芬格尔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明白了路明非的意思,挑了挑眉看向路明非,“确定吗?”
路明非沉默地点了点头。
芬格尔盯了他的双眼几秒,在里面看不到躲闪后也点头,“好,那接下来就是我的工作了。师弟你在这里有些碍手了,一会儿打起来免得误伤了你。”
“我该怎么做?直接跑出去?”路明非看向碎掉的那排落地窗,但又见着腹部受伤的芬格尔咬牙问,“要不要留下来我帮忙?我敲闷棍还是有一手的。”
“这不是敲闷棍能解决的问题。”芬格尔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你的任务从现在开始已经结束了,抱好后脑勺。”
“后脑勺?你在说什...”路明非发现拍在自己背后的手掌忽然抓住了他的领口,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提起了。
芬格尔陡然从黑暗中站了起来,拎着手里的懵逼的路明非像是拎鸡一样提起,他手臂的西装撕拉裂开了三道口子显露出下面虬结的肌肉...路明非从来没想过这个每天吃炸鸡可乐的肥仔居然有这种施瓦辛格都难以企及的体魄?
在蓄力之后芬格尔猛地把手中的鸡崽子向落地窗的方向丢了过去,路明非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裹挟着飞了出去,耳边全是呼啸如鬼哭的风声。
在他飞速倒退时,安铂馆内响起了炒豆子似的骨骼爆鸣的声响,他模糊看见芬格尔浑身的肌肉居然异常膨胀了起来,布满了青铜般的生铁颜色,那腹部的碎玻璃硬生生被肌肉挤压了出去,一股庄严不可侵犯的凝重感遍布了这个平日松散的男人全身!
魁梧的男人弯腰,举重若轻般扛起了之前他跟路明非躲藏的那根大理石柱,以吨计重的断裂巨柱居然被他轻松地双手抱过肩头。
这一刻他的动作美型得就像《掷铁饼者》的雕像,每一寸生铁色的肌肉都藏着比拟钢铁的坚硬和超乎常理的韧性,这一幕瞬间让路明非想起了“释迦掷象”的典故,这都是绝对力量所彰显出的妖异美感!
这废材师兄...真他妈是个疯子!
大理石柱被扛起,然后暴力丢出,在丢出的一瞬间那生铁双臂擒抱住的部分甚至被难以想象的巨力给挤压碎裂了,石柱脱离那双手后的初速达到了惊人的200公里每小时,那种压迫感和力量感简直让正面面对这根飞来石柱的人脑海里浮现起“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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