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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宇宙无敌水哥
林年十分稳定地握向了那支竭力向自己伸来的戴着黑丝手套的纤弱手掌,他出手很快也很准,整个人踏着的舞步教科书般完美,更是符合了舞曲中那《一步之遥》的意境,就算是蝉联冠军的宫廷舞老师此时也会为他的发挥鼓掌喝彩。
可有一只纤细的手如银白色的刀光一般,以几乎蛮横、无礼的势头划破了这完美的圆,亦如女王亲征霸道地穿破了人群,以相同的完美舞步双向奔赴而来稳而优雅地抓住了林年的手!
花开叶落,人群散开,每一个人都有了新的舞伴,林年也不例外,他沉默地注视着面前那一席耀眼的金色。
抹胸的裙装展露出性感的锁骨,裙摆的高开叉下,视线随着凝脂的大腿弧线一路向下就能见到那双金色的高跟鞋,若隐若现的双腿像是美人鱼一样引人流连忘返。
“我来晚了吗?”金发女孩稳稳地握着林年的双臂,眼含秋水地看着面前的男孩,灯光照在她近乎透明的皮肤上,绝色尤物的身段藏在高开叉的金色礼服中,每一次的摆动都露出更多一寸肌肤。
林年抬头想找寻另外一个女孩的身影,可才抬头金发女孩就迎上了他的脸,淡红的嘴唇在轻飏中微微开合露出皓齿,眼眸里倒影着男孩的双瞳,豆蔻殷红的右脚轻轻在渐缓的舞曲中轻轻勾起了男孩的腿进行缠绵的挪步和勾脚。
强如宫廷舞老师惊为天人的林年在更换舞伴的瞬间就被握住了主导权,金发女孩探腿,这时候才能看出原来她的腿一直都长得让人微微惊呼,以勾勾缠缠绕绕的形式引导着林年进退,探戈宛如跳成了贴面舞,妩媚和缠绵程度直让旁人低呼。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宫廷舞?”林年寻找女孩无果,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才将视线放回到了面前的金发女孩身上。
“你所见皆为我所得,在宫廷舞课上你见过探戈的女步,我当然就可以学会了,再之后就是偷偷练习了。”金发女孩微笑说,今晚的她甚至为了一场舞会化了淡妆,脸上的颜色像是阳光为颜料在雪上书画少女的美好,漂亮得惊心动魄。
“偷偷练习?”
“就是一个人独舞啦,你日理万机可没有时间陪我练习呢!”
林年瞳眸轻轻晃动,似乎看见了再那巴特农神庙的走廊中,迎着大雪和黑色的山峰,赤足的女孩虚搂着双手,在冰冷的地上踏着孤独的舞步,完成一支又一支独舞蹈,脸上带着微笑,像是拥抱着爱人。
“很美是吧。”金发女孩说。
林年没有回答,但金发女孩却笑得更好看了,精致的脸庞美得像妖怪一样。
“为什么现在出来?”林年轻声问。
在金发女孩出来的一瞬间,他们两人的舞步开始变更,由宫廷舞变作了探戈双人独舞,金发女孩带着他破进了舞圈的圆心,蛮不讲理地以独舞的形式引领了所有人舞步的更迭。
无论是俄罗斯女孩,还是红发女巫,亦或是蕾丝舞蹈团的团长,任何舞蹈优秀的女孩们在金发女孩那强横的舞步下都成为了花蕊外的附庸,她们包围着林年与金发女孩旋转着,只为了衬托中心那对舞者诠释出的淋漓尽致的美。
“我想跳一支舞了,没有合适的舞伴,所以我来了。”
金发女孩右腿破出晚礼服,如刀在地上划出弧线又藏下那转瞬即逝的春光,无数舞者的男伴为那一抹美丽轻微失神差些踩中舞伴的脚面。
或许在他们的眼中金发女孩以另一个模样的方式出现,但她那淋漓的舞姿却足够将她的“本我”释放得酣畅淋漓,所有人眼中都出现了淡淡的幻觉,在水晶灯的金光下,林年搂住的不是黑色的天鹅,而是金色的绝世美人。
“或者我应该换个问法,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出来?”
“我说过,在这个女孩身上我总有所得。”
舞池的其他人看着林年与金发女孩,似是完全感受不到错落感,每个人都认识林年怀中妖怪似的少女,折服于她肢体中绽放出的令人窒息的美感。
“你这样很不讲道理啊。”林年道出了金发女孩高调地抢夺了另一个可怜少女权利的残酷事实。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其实是一个很小气的人?”她微笑地看着面前的林年,淡金色如宝石的眼眸内全是清冷。
“一向如此。”林年回答。
事关他的事情,金发女孩从来都很小气。
晚礼服与淡妆裹身的她真的像极了女王,而女王从来都是不用考量别人的感受的,那代表女王气势的高跟鞋也弥补了她最后的身高弱势,今晚的她…所向披靡!
“完美的舞者就该有完美的舞伴,岂有我调教出来的舞伴被别人抢了去的道理?”金发女孩淡淡地笑,“现在有小贼要偷吃我的蛋糕,我可忍不了。”
“你调教的舞伴?”林年出声问。
“有些事情,你忘记了,可我不会忘记,毕竟那是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金发女孩轻声说。
林年伸手握住金发女孩的手,她向后跨步,双手张开如翼,笔直修长,尔后又曼陀罗般旋转收入林年怀里,侧头仰望着他轻笑,“你终究是要选的,但起码在今晚你只能选我。不允许拒绝,因为这是‘代价’,你还欠我一次,就拿这次还。”
真是任性和孩子气啊。
他欠下了她代价,只因为对方会以此做下什么“局”,或者去获得什么有利于她的东西,可到头来她却将这个代价变作了一场探戈。
“值得吗?”他问。
他将金发女孩抽丝一样旋开,她轻笑着没有回答,笑声徘徊在舞池内,像是银铃被风雪吹响,金色的裙摆和发丝一起旋转,在靡靡的光影中林年似乎看见了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
像是曾几何时,有过那么一座相同的大厅,燃烧着金色的光芒,窗外有大雨一般的大雪,呼啸的风将欲望越发地吹拂高涨,那时他的身前也有这么一个金发的女孩,握着他的手亲吻他的面颊、脖颈,带着他一同舞蹈,在灯光绚烂,掌声如雷中直到舞进燃烧的深渊之中。
那么的耀眼,全场的中心,暴雨的掌声中她睥睨所有事物,她本该站在灯光之下,成为台风的焦点,如今她出现不过是取回来她该拥有的东西。
所有人都在看着舞圈中心的那对舞者,他们贴合,他们分离,一步之遥,咫尺天涯,又近在灯火,每个人都被那理论上接近对“美”绝对诠释的肢体语言给吸引着迷了。
金发女孩不言,林年也不语了,她说她想要跳舞,那么他就陪她跳舞,欣喜而来,尽兴而归。
林年手抚住少女的后背,她不满足觉得拘谨,于是滑动身子让他的手落到了自己的腰上,礼服一侧露出的白皙皮肤的温度传递到了他的手上,让他觉得自己在揉捏羊脂玉膏。
她抬起腿,林年揽住,高踢腿时,礼服开衩下美得惊心动魄的肚脐和小腹一并露出给他看,香风被衣裙掀起涌入鼻腔,不知道是女孩本身的气味还是空气中被洋溢的香水芬芳。
她大胆地跳起夹住林年的腰部,双腿矫健有力,后仰成一线,曼妙身姿被勾勒得起伏如山岭,让他的视线在上面任意地攀爬掘过,每一寸肌肤都为那视线涌起绯红。
每个人都看入神了,甚至早早停下了舞步,观赏那已经忘我,像是独立于另一个世界的靡靡热舞,超脱于探戈的情与爱的交融...灵与肉的融合。
路明非发现自己身前的零侧过了头看向了那边...很少有什么事情能吸引专注的她,而那双瞳目里见到舞池中心的妖艳舞姿时涌起的不是赞美,而是恍然...像是忆别已久后的久别重逢。
他也看了过去,只觉得那么美,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那么美...只是为什么会给他一种好久不见的再临感,似乎曾经也有过这样一段绝世的舞蹈,他们相拥着,从从前,一直跃过深渊跳到了当下。
舞曲迎来高潮。
没有戏剧性的3600度旋转,少女以娇弱美丽的身躯贴在了男孩的胸膛上,他们互为支撑,向后踱步!踱步!再踱步!视觉上更像是少女压迫着男孩不断地后退,直到男孩难以为继,踩住脚跟以无与伦比的力量反压而下!
女孩止住身形,面对那威严的压迫,礼服下左腿前驱,右腿向后延伸绷成弓弦仿佛能见到嫩白肌肤下每一缕肌肉在收束,她精致的下颚被抬起等待最后的亲吻作为句号。
然后林年轻轻侧下了头,像是被金色的花温暖地拥抱在了怀里。
场中响起如雷贯耳的掌声。
每个人都在为这具有新意的结尾感到激动和赞美,就连学生会主席都不免为这完美的探戈感到震撼,一支舞只需要后半段就将整个舞池的光与热尽数掠夺,如同皇帝一样将一切喝彩和溢美据为己有!
“不亲下来吗?”金发女孩看着近在咫尺的林年轻笑,“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闭眼睛哦,顺带一提,比起五岁就被你姐姐亲成猪头的不检点的你,现在的我可是初吻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林年淡淡地说。
“我当然...介意!”金发女孩笑,她还没有忘记现在她暂用的是谁的身体。
她的视线余光又看向了舞厅的另一个角落,“但似乎有人比我更介意哦!”
在那里白金色长发的女孩推开了风雨的大门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林年也看见了那个悄然离去的身影,他不难认出对方的身份…维乐娃?
“不觉得露台上自己说话太重了吗?”金发女孩问。
“只是事实。”
“如果你能每次都猜到事实…那么我就可以轻松很多了。”金发女孩伸手捧住了林年的脸颊,把他的脸掰正了回来,然后对着嘴唇印了下去,牙齿轻微咬住男孩的下嘴唇,淡金色的瞳眸如秋水涟漪扰动着男孩的倒影,在分离时她轻轻地撕咬留下了一丝清晰的痛楚。
在人群的低呼中,她分离、后退,拇指擦过殷红的嘴角,看着林年端庄而宽容地微笑说,“我忽然又不介意了。朝三暮四的坏孩子,又惹女孩伤心了,还不快去做该做的事情?”
林年摸了摸出血的下嘴唇,看着逐渐散去在人群中的那抹金色身影默默叹息。
…真是小气。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六百六十九章:影子
雨伞撑在头顶,维乐娃站在雨中的石板路上,背后远处林间安铂馆的灯火像是萤火虫的尾光晕染在了水汽和夜色中,在石板路的两侧更为明亮的白色路灯每隔五米一盏照亮着这条幽深的小路。
在维乐娃的另一只手上握着一部手机,手机上发散着莹蓝色的光,上面显示着为时30秒的通话记录。
30秒能做什么?
简单的问候,照例的寒暄,琐屑事务的安排...这么看起来30秒的通话时间能做的事情很多...那么作为一个小内奸,给上家简单汇报任务进度和现状也可以咯?
答案是当然可以的。
30秒时间足够她照例给电话那头的人说清楚一切了,就像她以往做的那样。
维乐娃忽然握住手机在雨声中与那石板路上走来的脚步声问道:“既然要退场那就不如安静地退场,就连最后的体面都不准备给我留吗?”
她背后的人停在了不远处,有雨水被黑色的伞劈开的锐响声,在水帘后打伞的人看着银白色晚礼服包裹的女孩说,“你离开安铂馆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会跟上来,之前可能我还会有疑虑,但现在没有了。”
在维乐娃手中,手机还亮着荧光。
“这么来说怪我咯。”维乐娃无奈地笑着回头看向石板路上举伞的林年,路灯的白光照在了男孩的侧身上,光芒照亮了那平和不带太多情绪的脸颊,眼眸底下有淡淡的金意流转,但却没有真正转为熔岩的赤红。
“我觉得安慰女生应该会显得更温柔一点,而不是这种兴师问罪的态度。”维乐娃看着林年的摇头笑了笑,“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会从雨伞里抽出一把刀来。”
举着黑伞的林年微微一顿,然后说,“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来的目的会是‘安慰’?”
维乐娃想了想然后点头,“倒也是...这个词根本没有收录进你的人生词典里。”
“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林年说道,“这个时机可能不大好,但我想之后也应该找不到比现在更合适的时候了。”
卡塞尔学院笼络在雨水之中,学生们都在安铂馆内载歌载舞,为着学生会主席的演讲激昂慷慨,很难有人注意到维乐娃和林年的消失,而当他们意识到的时候,这场谈话大概也已经结束了。
也就是说,林年在现在解决掉维乐娃也不会惊动任何人,但大概率需要通过黑卡权限删除诺玛布置在学院各个角落的天眼监控,这是一件麻烦事情,但如果真要付诸于行动也不算太过于麻烦。
卡塞尔学院学风松散,倡导快乐学习,那是因为能入这间学院的本来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就算没有人鞭笞在精英的环境下他们也会自发地进行内卷和角逐,但本质上,卡塞尔学院终究是一处培育专员和王牌干员的军事堡垒,而军事堡垒也本该有他的严密性和危险性,所以曾经也有学生抵制过“天眼”计划,但很利落地就被校董会驳回了。
在天眼计划下,除开寝室楼等私人空间以外,大多的公共环境都是受到诺玛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控的,学院秘书无时无刻都在控制一切,任何触及敏感库的音频和画面出现在监视范围内,都会第一时间被诺玛智能判别威胁程度再考虑触发等级警告通知执行部。
“这里没有监控,也没有录音设备,在卡塞尔学院里很少有人知道,其实诺玛的天眼监控也是存在死角的。”维乐娃开口说道,“这一段路的‘天眼’在去年的自由一日时受到了破坏,直到现在还没有修复完全。”
“那么话就好说很多了。”林年轻轻抬首,看着那个芬兰女孩淡妆敷面的脸蛋,略微有银色的粉尘在她的眼眸之下,在路灯的照耀下折着点点星光,“我需要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安排你接近我的。”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早。”
“有多早?今年?去年?还是一开始。”
林年沉默了一下回答,“一开始。”
“从一开始我接近你的时候你就认为我别有用心?”维乐娃得到这个答案似乎显得有些意外,眼眸中掠过一丝难明的情绪,“为什么?我觉得我没有太多破绽。”
“你出现的时机就是一个很明显的破绽。”林年说。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自由一日?不,严格来说是3e考试。”
维乐娃·赫尔辛基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如果林年没有记错的话,他第一次正式见到对方是在3e考试,与楚子航那一届的考生之中,无论是身世、背景还是容貌都是最优秀的女孩,她在考场中自信、大胆地与林年结识,毫不掩盖自己那快要从那白金色发顶里茂盛勃发出来的好感和欢喜,就像是交叉的铁轨一样毫不留情地撞进了林年接下来的生活轨迹中。
“3e考试见上第一次面,十分合情合理,没有毛病可挑。”维乐娃说。
“的确没有毛病可挑,但我所说的‘时机’不是指的是3e考试,而是当时的整个大背景。”林年说。
维乐娃安静了几秒然后说,“我懂你的意思了。”
3e考试从来都不是错误的‘时机’,真正错误的‘时机’是林年才从那座滨海城市回到学院,然后她就出现了。
在林年回到学院参加那场3e考试之前,他曾去到过哪里?经历了什么?
很少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就现在这条阴雨绵绵的石板路上,举着雨伞的两个人心中都有着答案。
那座滨海城市。
“或者更具体来说,是你跟安铂馆里那个女孩的‘硬币’之约吗?”维乐娃问,“在你们做好约定之后,我就忽然出现了,以同样的...人设?”
说到人设这个词时,她忽然有些忍俊不禁。
主动、大胆、美丽、家境殷实,为了追求想得的爱情不顾他人看法。
在维乐娃身上有着太多苏晓樯的影子了,并不刻意,而是超脱在后者之上的完美版本,苏晓樯是那座滨海城市矿产大王的女儿,她是芬兰财阀的掌上公主、瑞典的贵族王室,苏晓樯学过舞蹈和体操,她是冬奥会女子单人花滑的金牌拥有者,苏晓樯从不掩盖自己的欢闹的仕兰中学沸沸扬扬,她曾经在一整段时间包揽了守夜人论坛的头版头条,不少人都在猜测下一次她又会以哪种形式追求他们的‘s’级。
“太像了。”林年说,“有些时候太像了并不是好事情,反而会让人有一种别有用心的感觉,像是你想...取代某个人。”
维乐娃盯着林年的眼眸笑了一下,“那也不至于从一开始就对我起疑吧?你真的有那么喜欢那个女孩吗?我以为‘硬币’的约定,只是对她的敷衍...那是双向的许诺,在约定完成之前,你和她遇见任何更好的东西都是有资格去追求的...没有人不喜欢更好的东西,所以我出现了。”
“你一定要跟她作比较吗?”林年低垂眼眸淡淡地问。
“为什么不能?”维乐娃侧头看着他淡淡地反问,“我不觉得我有哪里输给她,虽然到最后我还是没能在这场角逐里赢下来。”
“再而言之...她有什么好?”维乐娃轻轻皱起眉头看向安铂馆,”你带她来卡塞尔学院,她在这里就会成为那个异类,对于我们混血种来说,她所处在这个地方做的一切事情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你就应该把她留在那座城市,毕竟你依旧给过她那个‘约定’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更温柔的答案了,她还想得寸进尺地渴求什么?”
“得寸进尺的从来都不是她。”林年打断了维乐娃的话,在对方注视过来的视线中淡淡地说,“得寸进尺的一直是我,我喜欢她,所以我希望她在我身边,做什么事情都在我身边看着我,我也能看着她。”
维乐娃哑住了,看着男孩呼了口清气在雨中低笑着说,“还真是...直接了当的答案。说来有意思,我一直以为你不会说这些情话,但看起来你只是有选择地会去挑选说话的目标罢了。”
片刻的沉默后,她抬起头看向林年恢复了淡然,“只是‘时机’的巧合不足以让你对我真正的起疑,我之后的表现根本没有破绽,那到底是什么让你确信了我接近你的存在和目的并不纯粹?”
露台上的那番对话,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算得上是变相的摊牌,长达一年的追求无果,在那场对话中她还想做最后的尝试,但却被林年以某种明示的言语说出了她的真实目的...很难看,让人不适,所以接下来才会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你不是一个很好的演员。”林年轻声说,“我遇见过比你好太多的演员了。”
“曼蒂·冈萨雷斯。”维乐娃微微顿后说出了这个名字,“她的确是最好的戏子,起码在她的身份被揭露前,没有人猜到她的背景。”
末了,她像是明白什么似的,看向林年眼中掠过了一抹情绪,“...因为被彻彻底底地骗过一次,所以以后对所有接近你的人都会下意识抱有起疑吗?”
“她真正地走到了你的圈子里,然后背叛了你...所以可能你对你原本信任的人们也会永远抱有那一份怀疑了,”她笑了笑,笑得不是那么好看,因为笑意里带着一丝对男孩的怜悯,不带恶意的可怜...她是当真觉得这个男孩所受的恶意太过无情了。
曼蒂·冈萨雷斯以一己之力,在这个男孩的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所以维乐娃失败了,因为他不会相信任何人了。
“你暴露的原因是路明非。”
林年拒绝了维乐娃那饱含可怜的猜测,冷淡地给出了一个另外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
“那一次入学考试。”维乐娃怔了一下后眼中出现了明悟。
“你不应该知道暴血技术,你只是一个一年级的新生”林年说,“楚子航在就任狮心会会长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所有有关暴血技术的档案封存,这种技术对于混血种来说就像是毒药理应被管控,这也是我的授意。”
“那看起来是我运气不好。”维乐娃耸肩。
“所以你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早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我猜你之前在露台上已经告诉你背后的人你的任务失败了?”林年看向维乐娃手中握着的手机说。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被催促,但上面的那些不食烟火的人怎么又会知道‘爱情’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一蹴而成的,而且你在‘爱情’这道难题上又是多难啃的骨头。”维乐娃看着林年,“能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提防我,这个计划和行动从一开始就是失败的。”
“通过男女之间的热恋加深关系,从而引导热恋中一方以后的决定和方向,甚至将他绑上某个人的战车。”林年说,“这个方法很蠢,如果你背后的人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想出用这种办法来让你接近我。”
“不,这个方法并不蠢。”维乐娃平静地反驳,“他们研究过你,用你过去十八年的人生经历写了一个复杂的算式,在这个被叫做‘林年’的算式里,最好的解答公式永远都是‘感情’——亲人的感情,友谊的感情、恋人的感情...前两者需要大量的时间培养,所以他们只能选择最后一个办法。”
把人的‘感情’作为算式的方程去解一个人,在解答后就算是彻底掌控了这个人。这种做法听起来很可笑,但细细去想他的可操作性,又会让人忍不住升起一丝惧怕和憎恶——因为这种做法是确切可行的,并且可行度很高,因为算式和解法无时无刻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解着一道又一道难题。
商业之间阴谋诡计的战争、黑道内部争夺权力的厮杀、大家族财产处心积虑的谋得,所有类同的事件都无非于对感情的计算和解析...而现在有人想到用这种方式去解开一道名叫‘林年’的题目,而‘维乐娃’就是为解题精心准备的‘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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