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宇宙无敌水哥
“均匀预应力玻璃打造的无菌室,纳米材料的收纳工具,低温舱内二十四小时灌注液氮冷存,石英玻璃腔隔绝骨殖瓶的内与外,拒绝一切与肾上腺素有关的化学物质进入,通行权限由黑卡提升到仅我一人批准白名单。”昂热说。
“无金属空间,超低温冷藏,再加上不相信任何人...很难想象骨殖瓶会出什么安保上的问题。”守夜人挑眉。
“曾经的错误犯过一次后就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了,事实证明就算是旁无二心的研究人员在生物终极形态的‘美’前也会犯下不可饶恕之罪,那是凌驾于性与贪欲之上的求知欲,对神秘和伟大的渴求...真相、终极,这对那些研究人员来说是致命的诱惑,甚至可以在一时间超越他们的屠龙精神。”昂热轻声叹道,“我不能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战友。”
“所以我才说秘党需要像你这样的冷血胚子,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干大事!敬你一杯!捕获了活的四大君主,这份功劳算你独一份的了。”守夜人举起喝了一半的酒精饮料神采奕奕地欢呼,起码看他的表情这份为友人事业突破的喜悦不是作假的。
“最大的功劳应该分给摩尼亚赫号上的船员,以及深入龙穴为我们带回骨殖瓶的专员。”昂热微微举了一下酒瓶又放下了。
“‘s’级的小子这次在行动中很活跃?”守夜人问。
“异常活跃,甚至开始真正受到了秘党以外的势力们的关注了。”昂热淡淡地说,“现在的他已经成为秘党新的‘面子’了,这七天之后没人不会不知道他的名字。”
“明珠塔那一次我以为他就足够上镜了。”守夜人耸了耸肩。
“性质不同,这一次他剁掉了两只龙侍,尊贵的次代种,被诺顿殿下选为守陵人的古龙。”昂热说,“最重要的是他捕获了龙王,这是从来没有人做到过的事情...划时代的伟状!”
“千年的守陵终究会让那些次代种元气大伤吧?就算换你也应该能做到,毕竟龙王藏在骨殖瓶里,对手说穿了也只有次代种,很强,但不够强,龙王才算强,可惜他没有机会成为敌人。”守夜人说。
“无论如何,校董会对他很满意...异常的满意!”
“有多满意?总不会要下嫁个千金给那小子?我记得校董会里姓洛朗的那一位挺漂亮的,我还有过拿她照片当桌面壁纸的想法...”守夜人眯眼。
“并不是血统越为强势诞生的子嗣就越为优秀这一点你比任何人再清楚不过了。”昂热淡淡地说,“领袖人物的诞生是需要通过血统基因谱的对照匹配,再经过大量的‘子宫’筛选才有几率得来的,要想更胜一步稳定血脉还需要在怀胎四个月后对成型的婴儿铸写炼金矩阵,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接受这种孕育领袖的严酷做法。”
“但总有人愿意这么做,而且还不少。”
“在长江我见到了‘正统’这一代的‘月’。”昂热说。
“风月还是霜月?总不会是牧月吧?”守夜人问。
“获月。”昂热说。
“‘正统’每一代的‘月’都是对标‘s’级的‘乾’位混血种,诞生的时机不同得到的冠名也不同,我记得‘获月’这个冠名应该是在夏季出生。就‘正统’那边的风水属相来说‘获月’属于中三等偏下的选择了吧?毕竟出生夏季炼金矩阵只能走‘火’位,在胚胎的过程中铭刻撰写下的炼金矩阵又会直接影响胎儿的先天性格,所以‘获月’都会稍显暴躁易怒一些...不好管控啊!”守夜人挠了挠头皮。
“‘霜月’于秋,性情薄凉,适合作为工具但不适合培养归属感。‘风月’于冬性情生冷,但却容易一意孤行早夭,‘牧月’于春,性情热烈...但容易恋爱脑,自从上一代‘牧月’跟人私奔之后,‘正统’估计痛定思痛再也不会培养这一类情感丰富的工具了吧?”昂热摇头,“相比之下‘获月’这种性情暴烈,刚极易折的人选倒是符合他们现阶段的需求。”
“襄阳周家没露面吗?他们现在应该还在翘了‘正统’单干吧?”
“‘夔门计划’有泄露的可能性,‘正统’被人当枪使了一次,所以优先涉入了,大概他们也不想事情继续扩大,才主动在国内把事情隐瞒了下来,变数在最后一刻也是可控的。”昂热说。
“看起来‘正统’近期又会有大动作了,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龙墓急需打手么?”
“不大清楚,但那个‘获月’提到了‘正统’的几位家祖寿元出现了问题,估计会跟这个消息有关。”
“总之不关我们的事情了,两边的利益牵扯不到一起,而且说不定以后我们跟他们还会站在同一边战线,毕竟龙墓挖完了就只有在活的龙类身上打主意了,究其到底还是屠龙的买卖,先打仗,再谈利益分割的事情,大体局势都是如出一辙的。”守夜人无所谓地说,“这次估计你跟‘s’级的小子给了‘正统’一个下马威吧?我不信他们不对龙王的骨殖瓶不心动。”
“两只次代种的龙尸足够满足他们的胃口了,正好我们也很难把龙尸带回来,收获了骨殖瓶已经足够了,这是历史意义的突破。”昂热说。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按部就班的解剖然后处刑?这次收获的是龙王应该会有另外的打算吧,所以这就是你今晚来找我的理由?”守夜人揉了揉手,“你可别告诉我你要借用炼金术来困住诺顿殿下,来进行一场跨世纪跨物种的谈判,那可是龙王,炼金术鼻祖的人物,我在他面前玩炼金术就是班门弄斧。”
“我还没有自大到这种程度,炼金术自然有其他用处——还记得你以前跟校董会提出的‘尼伯龙根计划’吗?”昂热抬头看向守夜人问。
“记得啊!就是靠那玩意儿我才把副校长的椅子坐稳了的,但究其所以也是假大空的东西,没多少人愿意拿那些对于校董会来说都是不小负担的资源去投资一个‘领袖’吧?比起这种后天造神计划,那些信仰血统唯一论的老家伙们更愿意给自己优秀的后代寻找‘子宫’,从小洗脑培养独属于他们的‘领袖’。”守夜人拿着酒瓶眯眼,“‘尼伯龙根计划’最大的问题从来都不是炼金技术难以突破,而是人选问题,想要找到一个能让老家伙们承认的人太难了。”
“但技术总归是在于你我的,所以这件事到底成不成我们有决定权。”昂热单手揣兜拿着酒瓶向角落的守夜人示意了一下彼此。
“注意用词,是‘在于我’而不是‘在于你我’,你个只会拿着折刀砍人的暴力狂懂什么炼金学?你《魔动机械》和《炼金基础》得过‘a’吗?文科生!”守夜人好不容易找到了鄙视友人的点,鼻子发出高人一等的哼哼声。
“如果理科生的最终形态是坐在沙发里喝啤酒直到发福,那我觉得我在剑桥选修文科还是比较英明的抉择。”昂热轻轻理了一下西装领口露出了下面洁白的衬衣,对比起来守夜人那一身沾了不知名酱料秽物的牛仔夹克和格子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此守夜人只表现出了不屑,“文科生就好好拽文念诗耍帅,真要玩科学的技术流还得看我们理科生的!我们是因为熬夜和高热量需求才会发福的!得亏我是混血种才避免了脱发的诅咒!你们文科生对‘尼伯龙根计划’唯一的作用就是取了这个名字吧?”
“可有些时候文科生也会主导财政和拨款——空有炼金技术没有资源支持也只是水中望月,点石成金也首先需要‘石’。”昂热轻轻侧头,“‘在于你我’的用词并没有错,因为现在只有我才有化腐朽为金的基石。”
守夜人正准备放嘴里酒瓶停住了,好像为昂热这一席正常、平缓的话语所震慑到了。
房间里静了几秒,他看着昂热,昂热也看着他。他听明白了那平淡的话里隐藏的危险到极致的信息,缓缓放了下了酒瓶看向昂热。
“你认真的?”他沉声问道,声音低得能被门外呜呜的雨声盖过。
空气里不再有了友人斗嘴的戏谑气氛,取而代之的是凝固一般的肃穆,像是有人揭开了棺椁的一角,任何窥探的目光必然沉默且敬畏。
“他本来就是‘尼伯龙根计划’的唯一人选。”昂热迎着老友沉静的眼眸淡淡地说,“从他带着骨殖瓶回到学院之后,也是我这里唯一的人选。”
“校董会可不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没有告诉校董会我的想法。”
“你这是滥用职权哦。”
“总好过放任朝纲败坏。”
“你这算什么...乱臣贼子?”守夜人忽然笑了一下。
钟楼内静了很久,白鸽藏在檐下眺望远处灯火辉煌的安铂会馆一隅,在那里欢笑与音乐齐鸣,无知的男孩和女孩们姿意舞蹈,把酒言欢。
于是就连风中大钟也藏在了阴影里不再呜咽了,生怕惊扰到这一场堪称‘亵渎’与的对话。
守夜人在凝滞数分钟后,忽然放缓了视线,站起身来走到了站立不动的昂热身边,越过了他弯腰捡起一瓶新的酒精饮料,撬开瓶盖塞在嘴里转身又走了回去。
昂热静默地站在那里,他甚至做好了这位老友忽然拔腿狂奔冲出钟楼,嚷嚷着要跟校董会举报他的准备,但好在他们的友谊支撑住了这次谈话的重量。
“校董会知道你要做的事情后会大发雷霆不顾一切地阻止你。”守夜人悠然说,“你做好直面那群老家伙暴怒的准备了吗?”
“事后的暴怒又有什么意义?通常在别人知道我计划的时候,计划已经十分完美地完成了,无能的暴怒只会因为对现实的妥协快速消退,校董们都是聪明人,在一切既定之后只会去重新计划如何在从中谋得新的利益,而非是对过往的过错纠缠不清。”昂热颔首说。
“看来这些年你也不是什么都没干嘛,起码把他们的性格摸得很清楚了。但我还是有个疑问,是不是在执行部发现白帝城的时候你就开始有这个计划了?”守夜人眼睛眯得很小,抱着酒瓶子让人不大清楚他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通过眯眼隐藏自己内心的情绪。
昂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守夜人转念之后又说,“你确定那个小子可以信任吗?不是我说,那个小子身上还有很多疑点!相当多的疑点!就他的血液样本的问题来讲,现在还没有人弄清楚了那种诡异现象到底是如何出现,又是如何消失的!更别提贤者之石枪击案事件中的现象了。”
“这不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守夜人低声问,“是什么给了你信心他会永远站在人类这一边?说实话,就我的角度来看,我可不会轻易把你找来的这个小朋友当做纯粹的‘混血种’,在‘尼伯龙根计划’那种等级的血统提纯后他会成为什么谁也不知道!”
“正面战胜龙王的唯一利器?或许。”
“这件事可不是一个‘或许’能敷衍过去的,昂热,我总需要知道你对他的自信是什么?”守夜人注视昂热,“你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发现他的过程,以及他的来历。”
“这重要吗?”这次是昂热反问守夜人了,语气平淡。
“......”守夜人沉默了几秒后忽然松开了紧皱的眉头,一瞬间恢复成了懒散的模样躺会了椅子上,“也对,我傻逼了,这对你来说真的不重要,因为你是疯子。”
“你不能跟疯子讲道理,跟他谈风险与性价比。”昂热点头赞同。
“就像你不能跟疯子讨论什么型号的手电筒才能打出一条走得稳妥的独木桥来。”守夜人挠着眉毛叹气,“但我还是需要一个理由,就算是敷衍我的理由,毕竟毁灭世界也需要正当的理由吧?总不能是因为汉堡不好吃了就得灭世什么的...给我一个相信他是未来十年内结束战争,而不是发起战争的理由。”
“年轻人的心是没有边的,年轻人的心飞向远方,可越是往高处,人的心就越是会害怕的,所以他们总会想方设法地找到一些网罗牵绊,去束缚住他们自己本身。”昂热轻声说,“我对他有信心。”
守夜人盯着昂热好一会儿,才闭上眼睛不满地小声哼哼:“文科生...”
“如果做好了准备,随时通知我,今晚‘青铜与火之王’的解剖将会在冰窖进行,由于是机密计划,所以行动需要越快越好。骨殖瓶抵达学院的情报瞒不了校董会太久,现在他们大概还以为骨殖瓶正在北太平洋上转悠呢,等到他们意识到被耍了的时候行动起来会是以雷霆万钧之势。”昂热转身走向了门。
“就算是雷霆万钧之势也快不过你这个偷鸡摸狗的小贼啊。”守夜人嘀咕。
“我做偷鸡摸狗事情的时候一向都会带上望风的同伴。”昂热背身微笑,“我也希望你最近思考如何制造代酒精饮料时捡起来的炼金术能支撑这次计划的顺利实施。”
守夜人翻了一个白眼,他最近的确在忙活这事儿...见鬼的昂热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以龙王的新鲜骨血作为‘尼伯龙根计划’的养料饲养出来的怪物...会是连龙王本身都恐惧的东西吧?”守夜人看着门前的昂热问,“他真的会同意这个计划吗?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是抱炭取暖的疯子啊。”
昂热取下了雨伞,回头看了阴影中的中年男人一眼说,“sictransit gloriamundi.”
守夜人神情微凛,看向昂热的眼眸中略微散去了一些轻松,取而代之的是漠然的平淡。
“不必担心,他会同意的。”他打开了门,撑开雨伞走进了灯火辉煌的雨夜之中,“他所有的失去的,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黑色的西装消失在了黑色的雨夜,大门关闭了只留下阁楼中的酒鬼一人。
他喝干了酒瓶里的饮料悠扬地打了个饱嗝:
“啧,文科生...”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六百六十五章:露台
有话讲立秋那一天若是下雨,便叫漏秋,秋雨会连绵下二十四天,反之就是二十四天的秋日炙烤。
林年不是太懂这个说法究竟有没有所谓的科学依据,也不大记得立秋那一天究竟有没有雨了,他只知道今晚的秋雨终于来了,而且很大。
他站在露台的檐上眺望着白大理石护栏外淹没在雨水里的城堡,像是在甲板上看海。
安铂馆的光从他背后巨型的落地窗里照出来,哥特式的方舟一样在海上点亮了一盏指路的明灯,有欢声笑语从里面传出,乍一看去都是曼妙笔挺的影子交错着在光影中闪过。
那些都是今晚安铂馆的客人,礼服抻敨,男士的头发要么梳得一丝不苟,要么颇有文艺气息地扎成小辫,而女士们,无论女士们如何对待她们的妆容,得到的不过是不一样的夸赞罢了。
林年微微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一些雨味都压不住的气味,那是荷尔蒙和费洛蒙的味道,今晚这间会馆里的人都很激动,因为他们在庆贺着那伟大事业里程碑似的突破,神情高昂,交谈之间全是大胆和写意,每一次抬首看见的都不像是面前的男伴或女伴,而是崭新的遥远未来。
林年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又放回手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背后露台的大门被推开了,喧闹大了一分,然后又立刻小了一分,走进露台的人把自己也跟林年一起关在了外面。
“不喜欢这个聚会?”进来露台的人开口问,听声音是个女孩。
林年不用回头都能猜到她是谁,因为也只有一个人会对她讲芬兰语,视情况她有些时候也会说一些爱沙尼亚语和匈牙利语。尽管不少人根本听不懂,但也不妨碍她喜欢这么做,因为这些人在下一句总会问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悉心回答了,对方记住了那句话,自然也会记住她这个人。
“太闷了,出来站一会儿。”林年听得懂芬兰语,在狮心会里对方缠过他有一段时间,多少学会了一点。
“是吃饱了才出来站一会儿吹吹风吧?你一直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林年的身旁,维乐娃踩着高跟鞋踢踏着走到了他的身边,双手轻轻撑在了露台的护栏上猫一样伸了个懒腰,那身没有多余装饰的白色套裙在她身上绷得紧紧的,让人想起她的以前那个得过冬奥奖牌最大的兴趣爱好。
可能是延袭了花滑时候的costume挑选眼光,这个女孩的穿衣风格总是会下意识得选贴合身线凸显身材的款式,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会均匀地抹一些珍珠粉和亮银,锁骨的凹陷处也会有古铜粉来凸显弧度和深度,能折服裁判的美自然能折服身边的人,这样总能给她的生活带来许多便利和新意。
可维乐娃注意到身边的男孩并没有像之前会馆里的其他人一样多看自己几眼,她从推开露台,走上露台,闯入这个雨中私人的小空间,到现在来到他的身边,他都的目光一直都是落在露台外面的。
可外面有什么?维乐娃随着目光向外看,只看见了风雨中黑色钟楼的影子,大钟藏在顶楼中轻轻呜咽着,风急了就会带起一两声钟鸣,兴许会惊动几只白鸽蹿进雨夜,也兴许不会,白鸽在洪钟身边待久了,总会习惯这每天都会轰鸣的巨物。
“狮心会来的代表是你,楚子航没有来?”林年收回了目光,看向身旁的维乐娃。
“很失望?”维乐娃也侧着头看向林年,铂金镶钻的耳饰垂落着在风里晃悠,那双浅灰色的异色虹膜意外地跟这身套裙很搭配,让人情不自禁想起芬兰就是个美女如云的国家,也是一个为冬天而生的国家,所有沾着白的东西都很干净和漂亮,雪、城堡、以及芬兰女孩。
“谈不上。”
说罢后,林年就多看了维乐娃一眼,平时这个女孩不会这么对自己说话,更像是下级对上级,或许他们本就是上下级之分,无论是执行部,还是在学院里的辈分(林年天然高同年级半学年,这件事不是秘密),又或是诺玛的血统评判,更可以是狮心会内的阶级...这个女孩对他很尊敬,但似乎这份尊敬在今天被藏起来了,从而显露出来的是别的什么东西。
露台的落地窗后,有人翩翩走过,男士搭着女士的肩膀或手腕,灯火照在他们的皮肤上流动的不是光,而是每一寸肌肤下大量的人性蠢动。
现在安铂馆里应该有很多人在找他吧?起码之前吃东西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在找机会跟他搭话,说社团的发展,说血统的优势,说龙类的知识,还说混血种的未来。
大家看向他的目光都如火炬一样要把安铂馆里的明火都给遮掩下去,打扮漂亮得滴水的女孩们问他之后能不能赏脸跳支舞,眼睛和脸颊上的颜色都是那么的纯粹,高年级的学姐在这时也成为了低年级的学妹,少许高挑过了头的女孩甚至在今晚还特别换穿了平底鞋只为了约到一支舞后能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林年说他跳舞不大好,她们说不在意,林年说有些累,她们说那就一支舞,林年说你们那么多人,她们说那就只选一个。
林年说古代宫女游灯御花园皇帝高座庭下选美的场面也不过如此吧....好吧,这句话没能说出口,落在脸上的全是默默的无奈...他总感觉这些女孩今晚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亦或是学生会主席这位“晚宴皇帝”太过成功了,将气氛挑动起来了,她们才会显得那么大胆、激进。
吃个东西都吃不安生,惹得他挺烦的,在看到不远处路明非和他的舞伴芬格尔正在按着澳龙和冷盘猛怼的时候他就更烦了。(至于为什么是舞伴芬格尔——庆功宴是邀请制度,每位被邀请的人可带一位舞伴入场,然后芬格尔没有邀请函,芬格尔一碗泡面下去还是很饿,路明非有邀请函。)
可在他身边来的人都是那么彬彬有礼,保持着距离,如果他们要是像以前的学生会剑道部长一样不安分那就好办了,林年不介意再表演一次手拍餐刀,现在别说餐刀,菜刀他也敢拍。
他理解为什么楚子航撂挑子让维乐娃来顶岗,一是这个女孩背景和成长经历的缘故熟悉社交,二是她本身在狮心会里也是核心干部能作为代表来参加学生会的晚宴,最后的三也是她跟林年很熟所以如果在学生会的地盘上出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林年也一定会去帮她。
但林年还是想说楚师兄你真是个木脑袋,在仕兰中学是,在卡塞尔学院也是,至于为什么你是木脑袋,你要是知道你就不是木脑袋了,这是一个哲学问题。
望着雨里诺顿馆的方向,林年的目光有些沉,似乎是痛斥友人的脑电波被一旁的女孩感应到了,微笑着低声说道,“我们会长也经常像你这么做,下雨天就站在窗边看着雨从天上掉下来,掉的越多越快,他就站得越久,副会长总不让我们去打扰他...可能他这个人天生就喜欢下雨这种安静的场合吧。”
“羊群有些时候会在雨中会站着不动,其实这是它们躲雨的方式。”林年面无表情地说,
“羊毛表面有毛鳞片和油脂,羊站着不动,会让雨水顺着流下来,从而减少自己被打湿的面积。如果雨水不太大,站着不动的羊,最终就只有表层的羊毛湿了,厚厚的内层羊毛其实还是干的,还能起到保暖作用。但如果一下雨就乱跑,雨水反而更容易流进羊毛的缝隙中,倘若雨水很大的话,绵羊的羊毛吸水过重,那它们也只能被迫发呆了。”
“......”维乐娃愣住了。
“有些时候不要轻易对一个不了解的人下定义。”林年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不定你们家会长就跟绵羊一样才看见雨就走不动道。”
“没有这个说法吧...”维乐娃轻轻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苦笑。
“我站在这里也未必代表着我不喜欢里面的宴会。”林年收起手机,“只是今晚上还有不少的事情等着我做。”
“比如?”维乐娃歪头,“赏脸跟一个女孩跳一支舞?”
“之一。”林年说。
“那我能不能有资格跟你跳一支舞?”维乐娃轻轻向后一步,八字步站立,轻微向前躬腰,戴着真丝手套的左手背在腰后,右手前曲带着一丝美丽的弧度伸向了林年,“may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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