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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抗日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样样稀松
黄历和程盈秋进了公园,黄历一身宽大的和服,眼睛瞪得很大,很有日本人颐指气使的派头,程盈秋也是日本fv的打扮,手里拎着个食盒,低眉顺眼地跟在黄历身后。
因为他们是“日本人”,公园én口盘查的日本宪兵在听到黄历的几句日本话后,便放行了。而伪警察和侦缉队更不敢搜查,他们这号汉jiān的特点就是:在日本人面前你让他下跪,骂他、打他,他们都认为是理当如此,从来不觉得可耻;而在中国人——尤其是他们认为比他们低下的中国人面前,有人顶撞他们一句,他们都会觉得丢了面子,甚至可以为此而大打出手。
高大的木台上,铺着地毯,摆着一溜桌子,桌子上é着红布,一直拖到舞台上,上面摆放着名牌,几个前带着红绸条的汉jiān在木台周围跳跳钻钻的忙活着。
黄历伸手想去提食盒,那里面除了第一层的食物外,底下装的可是炸弹和手枪,份量着实不轻,而为了与日本人无异,也只有让程盈秋先拎着。
“不要。”程盈秋脸上铺着厚厚的白粉,表情显得很僵硬,似乎连说话都费劲,见黄历伸手,她微微让了一下,用日语说道。
为了这次行动,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千万不能因为一点iǎ细节而功亏一篑。虽然沉重,但她还支持得住,而且她发现,经过一段时间的苦练,她长力气了。
黄历抿了抿嘴,迈步向远处的树林走去,那里是与其他队员的会合地点,这里的情况已经看清了。程盈秋换了个手,跟在他的后面。
树林里还有别的人,几个日本侨民拖儿带nv地席地而坐,一个矮胖子喝得有些高,正狼哭鬼嚎地唱着象哀乐的日本歌曲。黄历和程盈秋远远地绕开了,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程盈秋放下食盒,轻轻活动着手腕。黄历则伸手从怀里掏出个红布条,拴在了树枝上,象一面iǎ红旗,在给其他人指示着方位。
“你长力气了”黄历笑眯眯地望着程盈秋,说道:“昨天捏你胳膊,感觉硬了不少呢”
“嗯”程盈秋笑了笑,似乎怕脸上的粉往下掉,又赶紧收住,四下iǎ心翼翼地看了看。
“没问题,你坐下歇会儿。”黄历指了指食盒,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轻轻地给她按摩。
“别”程盈秋将手往回,简短道:“你看日本男人,哪有这么客气的,妻子就是他们的奴隶。”
黄历无奈地点了点头,双手jiā叉,摆出一个很傲气,很自大的形象,四下望着,等待其他队员的到来。
叽叽喳喳的声音传了过来,几个ā枝招展、浓妆y抹的nv人从不远处走了过去,黄历看到了怡情,急忙将头转向别处。虽然她应该认不出自己,但还是iǎ心为妙。
程盈秋的手伸了过来,搭在他的胳膊弯里,头低垂着,用急促的声音说道:“那个nv人,那个nv人是夺枪时,我没杀死的那个。”
黄历皱了皱眉,安慰道:“别怕,她认不出你来。”尽管这样说,他还是偏转了头,盯着不远处的那几个妓nv。





一个人的抗日Ⅱ 第二卷 平津狼烟第一百零五章凶手锏,重头戏
第二卷平津狼烟第一百零五章凶手锏,重头戏
月月甩开了同行的几个妓nv,急跑了几步,向着一个日本男人深深地鞠躬,用生硬的日语亲热着话。是的,一边笑着,一边和那个满脸sè相的日本人说着话。怡情看到月月高声的说笑,右手抓着那个日本人的手臂,脸上的肌r都大起大落的活动:眉忽然落在嘴角上,红忽然卷过鼻尖去。及至笑得喘不过气来,她立住,双手抱住日本人的臂,把蓬蓬着的头发都放在他的怀里,肩与背的动弹。
怡看着月月的丑态,想向地上啐口唾沫。她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是那样鲜y,尽管不是她自己愿意穿上的,但也让她失去了鄙视月月的勇气和资格。为了纪念这个日子,妓院的娼妓必须出来,为日本人的暴行胜利而庆祝,用自己身上āā绿绿的衣服为日本人粉饰太平。她不想去参加游行,任城里的百姓指点围观,她还有着羞耻心,也没忘了自己的家人是怎么死的,所以她宁肯来到这里,能少让人看见,并且将手中的iǎ纸旗卷起来。
假若月月的丑态让怡感到脸红,而月月所讲述的那个放过她的nv抗日分子则让怡感到nv人并不是白吃饭的废物或男人的玩物。要是我也有枪,我会向日本人shè击吗?会为死去的父母和妹妹报仇吗?多少次,怡曾经这样地问过自己,但却一直没有最确定的回答。
呸,程盈秋向地上吐了口唾沫,她抬起头来,觉出自己的硬正。在就要亡国的时候,她没有变成那样无耻的nv人,她觉得应当自傲
黄历轻轻扯了扯程盈秋的衣服,她抬头看了看,不远处出现了李振英和吴寿贞的身影,他俩油头粉面,穿着日本式的短西服,象所有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的公子哥一样,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因为只有黄历和程盈秋的英语比较好,携带武器进公园的任务就落在了他们的头上。其他人员则空手进场,与黄历会合后武装起来,以备行动。
“老三,我们在狙击地点附近都已经布置完毕,你们快走吧”李振英看着地上的食盒,对黄历说道:“你们注意安全,这里就jiā给我们了。”
黄历点了点头,和李振英挨得很近,从怀里掏着东西,吴寿贞和程盈秋知机地用身子着遮挡。食盒的空间有限,有两支手枪是藏在黄历的身上带进来的。
武器jiā接完毕,黄历关切道:“你们要iǎ心,一击即走,不要贪功,一切以安全为要。”
“放心吧”李振英使劲握了握黄历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这便是战友之间传递感情的方式。
黄历和程盈秋离开中山公园,来到了西长安街北边的一条iǎ街道上,沿途所见,汽车上,电车上,人力车上,人家与铺户的én前,都悬着旗,结着彩,日本鬼子和汉jiān为这次纪念活动还真是煞费苦心。
这里是一座三层楼的公寓,公寓的主人姓韩,叫韩德宗,是个心中只知道他自己的人,从老早,他就恨恶南京,因为国民政fu,始终没有给他一个差事。由这点恨恶向前发展,他也就看不起中国。他觉得中国毫无希望,因为中国政fu没有给他官儿作再向前发展,他觉得英国法国都可爱,假若英国法国能给他个官职。等到日本人攻进了北平,他又起了念头,日本人是不是能启用他呢?于是,便在全城的人都惶不安的时节,他便开始去活动。
可是,日本人并未给中国人准备下多少官吏来发号施令,于是,韩德宗的奔走一直也出什么眉目来。可他没有灰心,他是个很体面的苍蝇,哪里有粪,他便与其他的蝇子挤在一处去凑热闹。他转而又想到了别的法子,他有房子,而涌进北平城里的日本人越来越多,房子便成了他与日本人沟通的桥梁。
等到日本人搬进了他的房子,韩德宗的腰板都拔起来,是的,他的房客是日本人,这是多么光荣,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而且,万一哪个日本房客看他孝顺,看他恭敬,给他推荐推荐,这官儿不就到手了。这么一想,他简单觉得以前四处奔走,请客喝酒,简直是太幼稚了,他颇为自己的办法而感到自豪,仿佛官位已经到手,甚至对警察局的杜百升警长都不客气起来。
二三十年的军阀战,“教育”成象韩德宗一样的一大伙苍蝇。他们无聊,无知,无心肝,无廉耻,因为军阀们不懂得用人,而只知道豢养奴才。在没有外患的时候,他们使社会腐烂。当外患来到,他们使国家亡得快一点。
行动计划确定以后,特别是刺探到游行的线路后,黄历等人便开始发动关系,寻找合适的狙击地点。既不能离游行的主街距离太近,又要有合适的shè击线路,还是居高临下。从杜百升嘴里,得知了韩德宗的情况后,黄历又实地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韩德宗的房子可以充当狙击位置。于是,他这个假日本人便粉墨登场了,云山雾照顿忽悠,韩德宗立码给他腾出了三楼的一个房间,象供祖宗一样地恭敬而虔诚。虽然黄历只来过几次,但每一次都给韩德宗带来好消息,韩德宗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在七七纪念日之后去北平新民会任干事,并且会有一个科长的实缺在等着他。
黄历和程盈秋进了公寓楼,只有看én的向他们鞠躬,韩德宗很会鞠日本式的躬,连这个看én人也学得很好。公寓楼里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日本房客应该去参回庆祝活动,而韩德宗,这样的热闹,他是必然要去凑的。
进入房间,黄历关上房én,从á底下拉出了箱子,三下五除二,将狙击步枪组装完毕,立在窗侧,用瞄准镜向着长安街方向张望。程盈秋则从箱子中取出了两支手枪,一支带在身上,一支jiā给了黄历。中山公园的行动并不是重点,他们俩的狙击才是此次行动的凶手锏,重头戏。




一个人的抗日Ⅱ 第二卷 平津狼烟第一百零六章绝杀
选择狙击及藏身位置对狙击手来说是行动中成败的关键,能否勘查整个区域就是能否控制整个区域的主要因素。依常理来说选择狙击位置通常是越高越好,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制高点”,但对于市区的战斗环境来讲,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因为狙击手需要从制高点向下俯瞰整个区域而经常忽略身边的即时危险。
打个比方吧,如果狙击位置位于一栋二十层大厦的顶楼平台,狙击手要观察下面的大街他便要探头出去俯瞰,位置立刻就会暴露。到时候,狙击手对于附近环境所需要应付的突发情况及意外就无法预计了,而这些突发情况及意外更是比下面的大街更接近和快速,假如对面的楼宇藏匿了敌人狙击手,那便非常危险了。
如果想模仿电影电视剧中在楼顶天台开枪,那是非常愚蠢的事情。切记任何时候都不要以天空作为背景色,如果那样,随便一名接受完基础射击训练的敌方狙击手便可以在两百米外轻松命中你身上“十环”的位置。所以于市区环境选择狙击位置必须全面兼顾近、中、远三个距离,狙击位置应设于不高过十五米的地方,就算暴露了位置也有足够的时间跑到大街上混入人群当中逃走。所以,绝对不建议狙击手再往更高楼层走,最愚蠢的狙击手也知道那里是死路一条。
时间还没到,黄历很细心地给程盈秋讲解着注意事项,并让她举枪向着长安街方向进行了瞄准,估计一下在这个距离击中目标的可能性。
相对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狙击及藏身位置,有比较合适的距离,还有窗户作为射击平台。如果要移去某些砖石去制造一个窗口或射击平台的话,便要担心因为影响楼宇外观而引起敌人的注意了。美中不足的,便是射击角度的问题,因为不是正处在游行的大街上,便需要狙击手具有快速的反应能力,在目标出现,通过自己视野,并且被其它建筑物挡住的短暂时间内,一击必杀。
黄历脱下和服,将预备好的一身日本宪兵的衣服穿好,除了军刀,然后又将一套宽大的中式裤褂穿在外面,程盈秋走过来,细心地将领口袖口遮掩好,仔细地上下打量。
“象吗?”黄历笑着问道。
程盈秋点了点头,说道:“要是个子再矮一点,目光再骄横一些……”边说,她边脱下身上的和服,换上了比较利索的中式服装,把两人换下来的衣服打了个包,放在门旁。
“明白了。”黄历翻了翻眼睛,开始酝酿情绪,外面突然传来了喧闹声,两人对视一眼,黄历以极快的动作靠近窗口,在窗帘的遮掩下,将窗户推开一半,端起了枪……
游行队伍在缓缓前进着,里面有戴钢盔全副武装的鬼子兵,有戴烧饼帽的伪军,有穿长袍马褂的汉奸,有腰掖短枪叼着香烟的特务,还有些不三不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土娼妓女……这些家伙乘坐着几十辆黄色大卡车,手里举着纸糊的太阳旗,歇斯底里地狂叫着,呼喊着。一大群洋鼓洋号在前面吹吹打打,沿街店铺都要燃放鞭炮,把北平城闹得乌烟瘴气。
日本鬼子得意万分,一个个挺胸瞪眼,荷枪实弹,趾高气扬,摆出一副胜利都的姿态,好象世界已经是他们的了。披着人皮的汉奸特务,一个个魔相鬼脸,歪眉挤眼,象条狗似的在日本主人面前讨好献媚。臭名远扬的汉奸头子、伪华北政务委员会委员长王揖唐和伪北平市地方维持委员会委员长江朝宗,象牛头马面一样,站立在日本驻华北派遣军参谋长田边盛武中将的两旁,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十足的奴才相。
田边盛武中将是这次庆祝游行的最高指挥官,他穿着笔挺的黄呢大衣,胸前挂着一排闪亮的军功勋章,头上戴着红箍大沿帽,肩上挎着黄色绶带,戴着白色手套的爪子握着指挥刀,一动不动地站在敞篷指挥车上。他瞪着金鱼般的眼睛,凝神向前直视,显出一副日本军人典型的骄横姿态。
游行队伍在缓缓前进,黄历端着枪,身体一动不动,房间内的时间也似乎停止,程盈秋轻轻捂着嘴,她没想到自己的呼吸竟然会这么响,当然,这只是她的感觉。
黄历只有一次的击发机会,的机会。这机会是如此微小,计划确定时,就没有把田边盛武作为的目标,按照情报,指挥车上有三个人,都是大奸巨孽,打中谁都应该满意。不过,黄历嘴上没说,脑子里却是充满信心,他相信自己的能力。
黄历慢慢移动着枪枝,估算着提前量,他的双手把持得极稳,从瞄准镜中看出去,“十”字的交叉,停留在长安街的一根电线杆处,那里有一处不为人注意的高度记号,也就是说,当目标刚刚与电线杆重合的时候,黄历扳动枪机,子弹就会射进目标的眉心,一枪致命,绝不落空。
天上的父,请你原谅我的罪,
我的这双手沾满了许多人的血,
你看不到我,找不到我,感觉不到我
我就躲在尽头的某个角落
躲在这并不是因为想脱逃
而是在瞄准你的一举一动
我在等待这一刻致命的一击
到最后0.9秒我想你再也逃不掉
对你来说这是一个光荣的遭遇
对我来说这是光荣的结局
当你们群龙无首想找出我并不可能
象石头,象蝙蝠,象静止的瀑布
我懂得冷静思考,并伪装我自己
这不是华丽的攻击
这是一种最冷静的反击
保佑我在战场上
有个完美的演出
…………………
游行的车辆行驶过来,黄历看见了指挥车,看见了那个骄横的日本将军,他的手指轻轻扣动了板机。
又一阵爆竹声响起,蓄着胡须象瘦猴样的大汉奸王揖唐很满意这种热闹的场面,向道路两旁的人群点头微笑,招手致意然后谄媚地向田边盛武转过头,张嘴要奉承几句。就在这一刹那,王揖唐看到了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眼睛的事情,也是日后令他睡不安寝,恐惧异常的景象。
田边盛武大睁着眼睛,张着嘴,象是想说什么,可是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他的太阳穴附近,有一股血流了出来,极浓稠,王揖唐从来也没有看见过那么浓稠的血,接着,他倒了下去
王揖唐发出惊恐至极的喊声,那上了年纪又吸大烟的嗓子本来有些嘶哑,这时再用尽力气一喊,声音不但是劈裂的,而且当最后的长声往上一挑的时候,竟发出一种尖叫的啸声,听了令人毛骨惊然,产生了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的奇异效果。鞭炮声、锣鼓声、口号声似乎都被这尖叫压了下去,周围的人立即回头向指挥车这边张望。
黄历射击完毕,抽枪而回,几下便将枪拆开,程盈秋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将窗户关上,窗帘拉好。黄历已经将枪放入手提箱,转身就向外走,程盈秋也顾不得迈小碎步了,紧紧跟上。
张牙舞爪的游行队伍已经乱了套,洋鼓洋号不响了,从烟花巷拉来喊庆功口号的也闭了嘴,戴袖章的日本宪兵吹响了警笛,满街乱跑。惊恐的市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喊叫着,奔跑着,匆匆奔向自己的家门。
黄历和程盈秋冲下楼梯,理也没理看门人的鞠躬问好,快步来到街上,几百米外的长安街上人喊马嘶,警笛长鸣,骚乱显然还没有传到这里。过了街,在道对面,黄历拉过事先准备好的自行车,飞身而上,程盈秋拎着手提箱,坐了上来。黄历弓背曲腰,猛蹬几下,钻进了小巷。接连骑过两条街,穿过三个小巷,黄历和程盈秋钻进了一个小胡同,在第三个大门处稍停片刻,见四下无人,推门便闯了进去。
院子里,两个青年正在焦急的等候,见黄历和程盈秋进来,赶紧站立而起,掀开院子角落里的一块木板,露出一个地洞,接过程盈秋手中的提箱,放了进去,黄历顺手将换下来的衣服包也扔到了里面。
黄历接过一个青年递过来的盒子枪,挎在身上,又向头上戴了顶鸭舌帽,催促道:“快走吧,这里交给十五号。”
“对,你们快走,我处理完这些痕迹,马上回学校。”一个瘦削脸的青年向木板上撒着土,闻声赶紧停下来,走到大门前,探头看了看。
“你小心。”程盈秋看着另一个青年推上院里的自行车,关切地嘱咐道。
“放心,咱们学校见。”黄历推着自行车走到门口,冲着三个人微笑地点了点头,大门一开,他快速冲了出去。
轰,轰……北平城里响起了爆炸声,那是抗团成员按照计划在日本商铺或高丽棒子大烟馆放置的定时炸弹,不求伤人,只求造成更大的混乱,让日本宪兵和伪警察顾此失彼,忙得晕头转向,判断不出真正的敌人在哪里?
……………………




一个人的抗日Ⅱ 第二卷 平津狼烟第一百零七章会场爆炸
中山公园的开会是带有戏剧性的,台上的播音机忽然响了,奏着悲哀阴郁的日本歌曲。台上,忽然上来一了排人,有穿长袍的中国人,也有武装的日本人。那广播的音乐没有使社稷坛充满了声音,而只象远远的有人在念经或悲啼——一种好自杀的民族的悲啼。台上,那穿长袍的与武装的,都象些小傀儡,在一些红红绿绿的小旗子下,坐着或立着;他们都觉得自己很重要,可是他们除了象傀儡而外,什么也不象。
一个穿长袍的立起来了,对着扩声机发言。由机器放大了的声音,散在那象没有边际似的广场上,只象一些带着痰的咳嗽。李振英等人已经在外围放好了两枚定时炸弹,现在都象那些没心没肺的人们一样,慢慢靠近着会场,从几个方位,他们虽然人少,但却要用勇敢和血性来包围这些敌人。
穿长袍的坐下,立起个武装的日本人。胸前带着红绸条的新民会干事已分头在各冲要的地方站好,以便“领导”观众。他们拚命的鼓掌,也示意教观众们鼓掌,那个日本武官是用中国话说明日本兵的英勇无敌,可是他应该完全白费了力气,即将到来的行动将给他们沉重的一击。
李振英在吴寿贞的帮助下,已经挤到了前面,离会场的木台不过十几尺,他们装作要十分狂热地鼓掌,将食盒放在了木台下面,并打开了定时炸弹的引信,然后赶忙后退了几步,用力地鼓掌,并深深地鞠躬,新民会的干事向他们投来赞赏的微笑,并没有注意到那个食盒的危险。
互相对视了一眼,李振英和吴寿贞缓缓向一边走去,他们要保持与木台的距离,保证自己的臂力能将炸弹投上木台,而且还要保证食盒的爆炸不会危及到他们的安全。
一个接着一个,台上的东洋人和穿长袍的小木人都发出嗡嗡的蚊鸣,台上和台下的新民会干事们喊了几句口号。他们的口都张得很大,手举得很高。就在这场猴子戏达到高潮的时候,轰食盒爆炸了,威力并不大,却向四周抛撒出几个呼呼冒着烟雾的小炸弹。
台上的声音戛然而止,台下的观众也目瞪口呆,死一般的寂静,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毒气弹啊,快跑啊”吴寿贞尖声喊叫起来,他伸手握住了怀里的手榴弹,小手指勾住了拉环,但并没急着投出去,还不够混乱,再等一会儿,等烟雾更浓烈,人群惊惶逃窜,就没有人注意到他和其他队员的举动了。
“毒气弹,快跑啊”人群中的其他队员也应声附和。
人群惊惶莫名,烟雾成了催命无常,他们象一群被追赶的鸭子,叫着,喊着,四散奔逃。
李振英和吴寿贞对视一眼,反其道而行,向前冲了几步,烟雾几乎完全遮掩了他们的身体,他们向台上投出了手榴弹。
轰,轰两团火光在烟雾中闪现,一阵惨叫声刚起,又是两声爆炸,另一组的行动队员从另一个方向也向木台发起了攻击。
木台子的后侧有一架木制楼梯,这是上来下去的唯一通路,冯运修带着两名队员怀揣手枪和炸弹,负责在爆炸后封锁这里。食盒爆炸,烟雾升腾,冯运修等人也狂呼乱叫,一边加剧着现场的混乱,一边成品字形向楼梯靠近。三人一手用湿手帕捂着口鼻,一只手插进了怀里,握着手枪,边向前走,边用眼睛使劲盯着前方。
一个日本军官踉跄着出现在冯运修的前面,虽然有烟雾遮掩,但还没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冯运修紧走两步,手中的掌心雷几乎是顶着日本军官的胸口开了火。日本军官象猛然挨了一拳,后退了一步,颓然摔倒在地。一个穿长衫的家伙咳嗽着出现,左边的队员刘永康冲了一步,对着这个汉奸的脑袋开了一枪,脑浆迸裂,红的白的洒了一地。
杀戮是简单而快速的,接连杀了三名侥幸逃下木台的敌人后,冯运修等人按照计划向东坛门撤退。社稷坛又称中山公园,是北京最早成为公园的皇家园林之一。面对长安街的是正门,后又凿开了东坛门的围墙,修成了月亮门的样式。又是爆炸,又是枪声,社稷坛正门定然人满为患,挤满了要逃出去的人们,而且,作为今天唯一开放的正门,日本宪兵和伪警察很多,也定然要进行更严格的盘查和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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