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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世子殿下,你胡说什么?”
“这种无稽之谈,岂能说出口?
……
左清秋站在群臣之间,此时反而不说话了,因为为时已晚。
皇帝刚遇刺,两个在外的世子都知晓了,肯定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推波助澜。
而他此时才后知后觉,已经无力回天。
既然左右亲王都知道了后宫发生的事儿,除非他当场打杀两个世子掩人耳目,不然没法把此事平息。
而打杀两个世子,强行扶姜笃上位,后果可能比现在还糟糕。
左清秋眼神中显出几分无力,在所有人望向姜瑞的时候,抬头看向了天空。
天上风雪潇潇,黑云压城,他似乎是想看看那只大手背后的主人是谁,可看了半天,毫无头绪。
姜笃面对姜瑞的质问,脸色白了下,继而眼神暴怒,骂道:
“姜瑞,我视你为表兄,你岂能以这种子虚乌有道的话,构陷于我?”
姜瑞泣不成声,脸上满是哀意,从怀里取出一块带血的纸张,怒骂道:
“方才我正在府上安睡,忽然有宫中内侍跑来,送来了这份血诏!”
众人扫了一眼,却见染血的宣纸上,写着‘废笃立瑞’四字,写的很潦草,都能想象出姜麟气绝前,咬牙写下这四个字场景。
“这……”
“这什么玩意这……”
群臣正莫名其妙之间,后面又跑来个小太监,跪在姜瑞旁边,颤声道:
“奴家方才在含元殿后方值守,忽然听见太子殿下怒喊‘是你逼我的’,还有击打的声音。连忙跑去查看,却见太子殿下手持烛台,击打圣上额头……”
“胡说八道……”
“怎么可能……”
群臣虽然不相信从来斯文的太子会干出这种事儿,但眼神还是看向了姜笃。
姜笃见这个小太监说的这么清楚,连他自己都记不清的对话都知道,心里顿时慌了,怒骂道:
“你胡说八道,我和父皇交谈时,周边不可能留下内侍……”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
在场都是明白人,解释‘交谈时不可能留下内侍’,而不是‘我和父皇没在一起’,就是说方才确实和圣上在一起交谈。
那这场火怎么来的?
不满二十的太子,也积劳成疾撞翻了烛台?
姜凯心中大定,拔出腰间长剑,指向姜笃:
“含元殿起火之前,太子殿下在圣上身边,陪着圣上?”
“我……”
姜笃一句失言,反应过来为时已晚,方寸大乱,咬了咬牙,看向左清秋,希望左清秋能打圆场。
只可惜左清秋双手拢袖,望着天空,早已经失了神。
群臣鸦雀无声,心中却已经了然,光是姜笃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便足以说明一切了。
姜凯抬了抬长剑,朗声道:
“来人,将太子收押。左清秋身为国师,却欺上瞒下隐瞒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待事毕后自行向圣上请罪。世子姜瑞,身在宫外却和天子近侍来往密切,率先得知此密事,恐与此事有关,先行收押。其他人随我入宫,面见圣上。”
京兆尹钱笠,连忙招手让禁卫军先控制住太子。
姜瑞则是脸色暴怒,站起身来指向姜凯:
“你敢!我收到天子密信才过来,未带一兵一卒。你带着这么多朝臣过来,必然已经提前了解此事,是谁想逼宫,天地可鉴!”
姜凯招了招手,让禁卫军拿下姜瑞,摇头道:
“我只是见宫中起火,担忧圣上安危,过来看看情况。在场满朝文武都来了,难不成他们都是我的人,陪着我一起逼宫?我身上可没带圣上的血书,也没宫里报信的小太监。姜世子最好把这事儿原委解释清楚,不然宗氏追查下来,你和你父王都罪责难逃。拿下!”
“诺。”
禁卫军连忙上前按住姜瑞。
姜瑞怒发冲冠,骂道:“你放肆!你敢拿我,明天西路军就会马踏归燕城,你这乱臣贼子,竟敢抗圣上遗诏,你以为我父王怕你爹姜横不成?”
姜凯带着群臣远去,冷声道:
“你先把手里的血书放下,万一圣上只是重伤,待会醒过来,我看你怎么解释手上的血书。”
“……”
姜瑞话语一噎,攥紧拳头:
“你会后悔的,今天敢扣我,来日我父王必然杀绝右亲王一脉给我报仇,你给老子等着……”
呼呵声震天,却无济于事。
群臣根本不敢应答,也没法拉架。
只要待会看到天子的尸首,确定是姜笃弑父,那大齐新君就只能是姜凯或者姜瑞;姜凯占尽先机,上能安宗室下能服众,姜瑞慢了一步,根本没机会了。
所有人都想着皇统传承的事儿,分析着今后局面。
唯独国师左清秋,逆流而行,走向了宫门外。
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儿,左清秋早就算清楚了。
只要姜笃不能正常继位,左右亲王就此失衡,即便左右亲王为姜氏着想不去抢,两个世子今天已经结下了死仇,不可能容忍对方成为皇帝,牵一发儿而动全身,双王兵戎相见,是迟早的事儿。
年关刚过,西凉军还没渡江。
左清秋还没想好如何应对气势汹汹的大玥军队,传承三百多年的大齐,竟然就在这一夜之间不战自溃,分崩离析。
难不成天命如此?
左清秋抬眼看了看萧索的夜空,背后的烈火熊熊燃烧,身形如同山岳屹立不倒,看起来依旧是北齐的顶梁柱。
但方才力保姜笃的举动,注定他以后再难接近权利的中心,已经被挤出了棋盘,成了一个局外人。
他甚至不知道是谁暗中操盘,把他挤出来的。
可能是天下间的任何势力,也可能是天意如此,但现在想这些,为时已晚,已经没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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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最后一章,各位除夕快乐,恭喜发财!





世子很凶 第四十七章 草长莺飞(新年快乐)
许不令从姜瑞府上折返,已经到了深夜,远处的皇城里会发生什么,他已经不关心了。
时值此刻,许不令忽然明白了,芙宝外公为什么能信手搅动天下鸡犬不宁,真的只是眼睛多罢了。
利用信息不对称的优势,在最适合的时机,把消息告诉最合适的人,便足以用三言两语挑动整个大局,而且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对方明知是坑都得往里跳,因为不跳会掉进更大的坑。
上者伐谋,大将杀人用兵,谋士杀人用嘴,这种当搅屎棍的快感,还真让人欲罢不能。
不过今天的局面,许不令也确实有几分运气成分在其中。
本来他的计划是拿沉香木,有机会就杀姜麟,没机会杀姜笃,再没机会杀姜瑞栽赃给姜凯,反正来北齐一趟,得给北齐留个没法平息的大隐患。
只是没想到能正好撞见姜笃雄起,连手都不用动,就靠一顿忽悠,便促成了目前来说最好的结果。
已经算满载而归,许不令自然也没兴趣留在这里笑看狗咬狗,回到客栈后,便连夜带着四个姑娘便离开了归燕城,留给北齐的,则是一场注定伤筋动骨的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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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最西侧,黑城。
城外千里黄沙间沙雪交融,左亲王姜驽,身着那套除了睡觉从不卸下的铠甲,日复一日站在城头,眺望着看了数十年的肃州城。
虽然姜驽的‘宿敌’许悠,早已经拍屁股走人去长安当了摄政王,但姜驽的习惯还是没改,‘不破肃州不卸甲’的誓言已经立下,周边又没其他敌人,他总不能转头去看西域早已经不成气候的诸多小部落。
“报——王爷,王爷,出事了……”
姜驽正望着千里沙雪出神之际,城墙下方忽然传来焦急呼喊。
姜驽眉头一皱,转眼看去,却见首席谋士陈轩,从台阶跑了上来,面白如纸、惊慌失措。
“刚过年号什么丧?肃王发兵破原州了?”
陈轩急急慌慌跑到跟前,把八百里加急传过来的消息递给姜驽,急声道:
“前夜,太子姜笃在含元殿犯下‘弑君弑父’这等大逆之举……”
“什么?!!”
姜驽浑身猛地一震,比听见归燕城被西凉军破了还不可思议,他一把揪住陈轩的衣领,怒骂道:
“胡说八道,姜笃刚刚受封太子,这时候他杀他爹作甚?脑子被你踢了?”
陈轩脸色煞白,焦急道:
“千真万确,护卫冒死送出来的消息,姜笃已经被当场拿下,连国师都受到了牵连,归燕城已经乱了。”
姜驽犹如被晴天霹雳砸在了头上,脑子里一震眩晕。他想了想,怒目道:
“瑞儿在京城,他做了什么?别说这混账跑去争皇位了?!”
陈轩自然知道争不得,这一争北齐就全完了,再无与大玥抗衡之力。他一拍膝盖,又气又无可奈何的道:
“不争不行。据说圣上濒死前,写了血诏送出宫城,废笃立瑞,明显是要过继世子为嫡子,另立储君,世子接到消息马不停蹄往宫里赶,却被世子姜凯抢先了一步,还被姜凯扣住了。”
姜驽本来略显惊喜,可听到后面的话,顿时怒火中烧:
“姜凯那王八羔子,既然圣上有诏书,为何扣我儿子?他想逼宫篡位不成?”
陈轩摇头道:“世子姜凯不知从哪里提前得到消息,先行拉拢了朝臣和宗氏进入皇城,世子殿下单枪匹马,进去就被扣了,现在不说尊遗诏继承大统,连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问题。”
“放肆!”
姜驽猛地拔出腰刀,在城墙上来回踱步:
“这个姜横,本王为姜氏复国大计,才对他处处忍让,他真当本王怕他不成,敢扣我儿子……”
陈轩心急如焚,劝道:“王爷,要么现在就打,只要大军先到归燕城,还能挽回局面。要么就退一步,拥立姜凯为储君……”
“我拥立他大爷,圣上给我儿子的东西,凭什么让他硬抢?传令三军,即可拔营,入归燕城勤王清君侧!”
“诺!擂鼓,擂鼓……”
咚咚咚——
……
————
宁武关内,太原城。
年关刚过,太原城内的年味依旧,家家户户门前还挂着红灯笼。
原本太原知府的衙门,现如今已经成了北齐东路军的大本营。
议事堂内,右亲王姜横,坐在书案前,眉头紧锁看着西凉军的调兵动向,估算着大军渡江伐东部四王的时间。
一封密报还没看完,幕僚周川便急慌慌跑进来,脸上惊喜中带着惊恐,表情十分古怪:
“王爷,王爷……”
姜横放下书信,瞧见周川又高兴又不高兴的模样,心中莫名其妙,沉声道:
“怎么?东玥渡江击退了西凉军?”
周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整理了下思绪,才开口道:
“前夜姜笃在含元殿弑父,被我们世子和朝臣当场抓住,如今归燕城是世子在主持大局,不出意外,大齐储君必然是世子殿下……”
啪——
话没说完,姜横便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姜笃都已经是太子了,没事弑什么君?姜凯那混账指使的?”
周川连忙摇头:“绝非世子安排,世子只是去归燕城躲风头罢了,刚到两天没时间谋划。按照世子所言,是姜瑞从中作梗,甚至伪造了圣上的‘血诏’,要过继姜瑞为嫡子,另立储君。”
“胡说八道,圣上一代雄主,岂会做这种没脑子的安排?这不是故意煽动双王兵变?姜笃即便犯下弑君大错,圣上为大局着想,都会隐瞒此事不会改立太子,岂会这种时候乱来?”
“对啊,那血诏肯定是姜瑞伪造,世子殿下把姜瑞也扣了下来彻查。这一扣,左亲王必然发兵归燕城,王爷现在不过去,不仅世子命悬一线,我大齐也要落在乱臣贼子之手了。”
姜横怒发冲冠,站起身来憋了片刻,抬手指向舆图:
“本王现在怎么过去?现在一走,一年心血大半白费,以后怎么打回来?”
“王爷在前线浴血奋战,左亲王一系在后面篡位,我们总不能视而不见。即便把皇位拱手送人,左亲王也不见得会记王爷的好,一山不容二虎,为君者岂能容忍一个势均力敌的藩王杵在跟前,况且世子还扣了姜瑞,这是死仇,日后必然把王爷当枪使。王爷三思啊!”
“……”
姜横咬了咬牙,一把推翻了书桌,怒骂道:
“这群混账东西,若是圣上在,他们哪里有这狗胆。即刻调兵回援归燕城。”
“是。”
……
————
“精妙绝伦!”
啪啪啪——
岳麓山下,小村落内。
头发雪白的老夫子,拍着手掌,看着眼前的棋盘,喜形于色:
“老夫小瞧那小子了,让他去破坏两国结盟,结果最后还留了这么一手。以一人之力乱一国,当真神来之笔,妙哉妙哉……”
棋盘对面,画圣徐丹青盯着乱七八糟的棋盘,蹙眉道:
“恩师,这个局,有点看不懂。”
梅曲生在旁边拨弄着火盆,也是点头:
“对啊,许不令杀姜麟、姜笃,从而挑起双王夺嫡,都能让人理解。但他是用什么方法,让姜笃去弑父,还心甘情愿的抗下这千古骂名?用了妖术蛊惑了姜笃不成?”
老夫子摸着胡须,高深莫测的道:
“许不令乃当代人杰,布局之远、谋划之深,尔等凡夫俗子,自然看不懂。这个局,定是利用了人心,许不令提前发现姜笃性格的缺陷,藏于暗中布局引导,直至姜笃在不知不觉间铸下大错,事后还不知被利用。这等玩弄人心与鼓掌,却不显山露水的本事,当真高明。”
徐丹青半信半疑的点头:
“恩师已经看透了?”
“没有。”
老夫子少有的笑了两下:“就是因为看不透,才觉得高明。世间最强的谋划,就是看起来没有任何谋划,自然而然如同巧合一般。许不令这小子,进步神速,让人生畏啊。”
“……”
感情是在瞎吹……
梅曲生烤着火盆,没有再聊这种老夫子都看不懂的事儿,转而道:
“那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老夫子用袖子扫过棋盘,把棋子全部扫入棋篓,摇头道:
“天下碎成四块,独留许家一条大龙,闭着眼睛都能收官,没什么可做的了。”
梅曲生思索了下:“左清秋乃祖师嫡传,即便朝中失势,也不可能服输,就这么不管了?”
“左清秋不会服输,但输定了,人力敌不过天命,许不令就是天命,谁拦谁死,静观其变即可。”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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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秋风镇。
正月末、二月初,徐徐春风扫过大地,荒原上的积雪逐渐融化,万木逢春,断断续续抽出了嫩芽。
泥土道路两旁芳草萋萋,一辆小马车穿过小镇,停在了已经关门歇业的茶铺外。
陈思凝和祝满枝骑在马上,肩膀背着包裹,眺望着来时驻足过的茶铺,却再难见到那个日夜守候的老妇人。
崔小婉坐在车厢里,挑开车帘看着外面的形形色色,脸色已经恢复如初,灿若桃花。
从皇城里抢来的沉香木,已经成为了许不令送的聘礼,放在崔小婉手边,上面系着红绳和一缕青丝。
许不令坐在马车外,手持马鞭,目光放在身边的姑娘身上。
小桃花穿着小袄,坐在许不令的身侧,看向旁边的茶肆,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很复杂,似乎装了很多心事。
许不令知道小桃花的心思,想了想,还是抬手在她脑袋瓜上揉了下,劝道:
“小桃花,我带你回大玥,这地方没什么好呆的。”
小桃花摇了摇头,轻声道:
“我生来就是江湖人,江湖人重情义,岂能朝秦暮楚忘恩负义。大哥哥对我很好,但师父授业传道、教我做人,这番恩情不能视而不见。大哥哥,就此一别,我们江湖再见吧。”
“江湖没什么好的,和你师父学平天下,更没前途了,他连我都平不了。”
小桃花并未否认这个,只是道:
“师父说,为天下开太平,不一定非得是为自己一方开太平,天下太平的目的达到即可。所以你们之间谁输谁赢,都是一样的。”
许不令吸了口气,倒是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道:
“天下太平用不了多久,到时候你别和你师父一起跑了就行。”
小桃花笑了下,脸上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我怎么会跑呢,左氏一脉,可不光是大齐的国师,还是世间最厉害的武人。即便师父在天下大事上输了,该争天下第一还是要争,等我艺成出山,会去找大哥哥取回祖传的雷公锏,光复师门。”
许不令挑了挑眉毛,取下背后的铁锏看了看:
“原来这玩意是左哲先的兵器,怪不得这么狠。不过你想取回来,肯定没机会了,别把你师父那根也送了就好。”
小桃花听见这个,有些小小的不服气:
“那可不一定,师父说我的天赋,不比大哥哥差。大哥哥还有那么多女人要伺候,伤身子。”
“……”
许不令无言以对,抬手在小桃花额头上弹了下:
“年纪不大,懂得挺多。回去和你师父说一声,只要他真把天下放在心里,我不介意让左哲先一脉继续传承下去,他儿子左战我还是挺欣赏的。”
小桃花跳下了马车,跑到了茶肆的门口,站在屋檐下,对着许不令摆手:
“话我会带到的,大哥哥再见。”
“再见。”
许不令露出明朗笑容,轻扬马鞭,马车朝着秋风镇的南方行去。
祝满枝骑在马上,生来重情重义,和很有江湖味的小桃花共处几天,有点不舍,也挥了挥手:
“小十二,等仗打完了,姐姐带你去中原见见世面,北齐全是雪,哪有中原好玩。”
小桃花点了点头:“我是中原人,肯定会回去的。”
陈思凝很欣赏小桃花的天赋,也微笑道:
“记得好好习武,你的目标是我,咱们俩以后可是要争天下间第一女武魁的,我可不会让着你。”
祝满枝连忙点头:“对啊,枝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以后我们三个决战太极之巅……”
陈思凝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道:
“怎么,你凑进来是想当公证人?看得清招式嘛?”
“嘿——我就不能争女武魁了?我爹可是货真价实的剑圣,虎父无犬女知道吗……”
吵吵闹闹中,马车渐行渐远。
小桃花站在露台上,目送几人离去,久久没有回神。
待人影消失在街道尽头的荒原上后,小桃花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露出了些许失落,轻声嘀咕了句:
“再见……应该没多久吧……”
小桃花低头看向腰间的荷包,隔着轻薄布料,摩挲着里面的银元宝灵气十足的眸子里,带着几分难以描述的意味。
就好似常年冰雪覆盖的荒野,在春风拂过后,不知不觉间抽出了第一缕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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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北域游龙篇(完)
冰封北域天寂寂,龙游万里草萋萋
终卷:君临天下卷(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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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garfield】大佬的盟主打赏!
目前欠债284/605……
欠更其实一直再还,只是没分章,等这卷写完再重新计数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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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姐妹们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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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第一章 春归
冬去春来,大地上冰雪消融,苍凉枯寂的漠北草原,也显出了星星点点的春意。
左清秋在土丘顶端盘坐,铁锏平放在膝上,微风吹拂花白的头发,眼神如往日一样深邃,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多了几分无可奈何的孤寂。
左清秋的正前方,是漠北一望无际的草原,两只武装到牙齿的精锐劲旅,在春风的吹拂下撞在了一起。
烈马如潮、箭矢如雨。
晴空被乌云般的箭雨遮蔽,大地在马蹄的轰鸣下颤抖。
让人望而生畏的强横战力,足以震慑住天下间一切宵小,这是北齐卧薪尝胆数十年攒出来的家底,是左清秋和姜麟殚精竭虑,用一辈子时间打造出来的镇国铁骑。
可此时此刻,这本该用来收复中原的立国之本,却因为一个根本没法调和的理由,一分为二开始自相残杀,哪怕双方都不愿,但在皇统传承和猜忌的趋势下,已经难以回头。
左清秋的儿子左战,站在背后,同样神色没落。
左清秋硬保姜笃,隐瞒先帝死讯,哪怕初衷是为了维持大齐的稳定,也没法在朝堂和宗室面前站住脚,如今已经自行请辞卸去了国师一职。
左战是左氏一脉嫡系,和姜凯关系密切,成为了北齐新的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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