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神火
笑得前仰后合,笑得伤口飙血,笑得眼泪珠子都落下来了。
“你们杀了我爷爷,杀了我父亲,杀了我叔伯,杀了我兄弟------杀了我们宋氏一族一千多口-----现在突然告诉我说不杀我,让我走?让我走?”宋洮声音哽咽,泪流满面。“怎么?这是你们崔氏的仁慈?还是因为你们崔氏心中愧疚所以才如此大发慈悲?”
“ -------”崔新年静默无声,看着这个失去家族一切的少年发泄自己心中的悲愤委屈。
“ 我怎么能走呢?我怎么能活呢?”宋洮用衣袖抹泪,笑容却更加的张狂放肆。“ 我的家人全都死光了,我一个人还活着做什么?还能够去哪儿?既然生不如死,索性死了干净-----”
宋洮手提长剑,再一次主动朝着野狼军狼群冲了过去。
嚓------
一剑割断了一个野狼军的脑袋。
嚓------
一剑斩断了一个野狼军的胳膊。
嚓------
一剑刺穿了一个野狼军的咽喉。
--------
嚓-------
只听得一声皮肉被割破的脆响声音传来,宋洮高举的长剑停了下来。
一柄利剑刺穿他的身体,透胸而出。
“谢谢。”宋洮低头看向胸口的长剑,出声说道。
他抬起头来看向崔新年,出声说道:“我素喜白-----”
扑通------
宋洮的身体向前扑倒,重重的砸在了玄武大街的青金石板之上。
此战,宋氏死八百二十一人,伤两百一十七人。
留下来的男丁全部战死,孩童女眷从家族密道逃离,正在被野狼军追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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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山以南,有止水剑馆。
止水剑馆,有弟子三千。
止水剑馆是西风帝国第一剑馆,也是整个神州都有巨大影响力的剑馆。
止水剑馆鼎盛时期,西风帝国的皇室权臣皆会把自家小孩儿送至剑馆学剑。可惜,止水剑馆的老剑神木鼎一丧于李牧羊之手,新的剑馆馆主木浴白一时半会儿还没能立下不可动摇的权威, 止水剑馆的声誉便一落千丈,不可与以往相提并论。
即便如此,它也仍然是帝国第一剑馆。
剑神广场,数百白衣赤足的止水学徒们正排成整齐的方列在练习劈刺之法。
“嘿!”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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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吆喝一声,便同时劈出一剑。
数百人同时出剑,只见剑气森森,剑影绰绰,煞是惊艳美观。
自从一年多前李牧羊在剑神广场大战止水老剑神木鼎一,导致剑神广场塌陷严重,经过一年的时间进行恢复重建,却仍然没办法和以前的剑神广场相比,更不如之前那般的庄严肃穆,每一块黑金砖石仿佛都弥漫着浓烈的剑气一般。
那些身穿白衫的止水座师们在人群中间走来走去的,不时纠正一些弟子的劈剑动作以及发力的方式。
正在这时,剑神广场的登山山道传来一阵哐哐哐的响动声音。
所有人停下了手里的练剑动作,朝着山道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哐哐哐------
这样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的便到了眼前。
只见山道之上,身穿重盔,手持长矛的士兵正拾级而上。密密麻麻,犹如过境蝗虫。
哐-------
那些士兵来的极快,迅速登上了剑神广场,然后拉开长队自动向两个方向延伸,就像是两条长蛇一般将剑神广场上面的数百止水剑客给围得水泄不通。
咔嚓------
中间的道路被人分开,一群身穿飞鱼服的监察史冲到了人群的最中间。
为首之人黑衣深沉,红披耀眼。剑眉星目,身材挺拔,卓越不凡。
他朝着剑神广场看了一眼,沉声说道:“木浴白呢?”
“何方狂徒?敢如此和我们木馆主说话?”人群之中,有人怒声喝道。
“不喜欢啊?”年轻男子挑了挑眉,笑着说道:“不喜欢的话,那我就换一种说话方式-----让木浴白滚出来说话 。”
“杀。”
数百止水剑客听到年轻监察史出言不逊, 同时出声喝道。
他们手持长剑,杀声震天。
年轻男子动也不动,只是眼神冰冷的盯着他们,懒洋洋的说道:“杀?倘若木浴白还不出来的话,那可当真要杀了。”
“ 何人要杀我馆主?”一名白衣赤足的中年男人踏空而来,手提酒壶,胸襟敞开,任由那呼啸寒风往自己胸口狂乱的拍。这幅风范,像极了一代诗仙剑仙以及酒侠的李秋白。
“燕相马。”那名少年监察史沉声说道。
“燕相马?”中年剑客表情微滞。“燕相马?”
“不错,就是那个被驱逐出家门的燕相马。”燕相马补充着说道。
“燕相马?果然是那个燕相马。”中年剑客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眼神如剑一般在燕相马的脸上刮来刮去的。“ 那个燕相马不是消失了吗?现在率领重兵踏入我剑神广场,围我止水剑客------你当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燕相马点了点头:“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让木浴白滚出来说话 。”
“那要先问我王历的剑答应不答应。”
“止水三狂客之一的王历?”燕相马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的剑叫什么名字?”
“剑名无生!”
“那好。”燕相马盯着王历腰间佩剑,说道:“无生剑,你愿不愿意让你们止水馆主木浴白滚出来与我说话 ?”
“该死。”
王历一声暴喝,手里的酒葫芦便朝着燕相马所站的位置飞袭而来。
飞奔而至的过程中,那酒葫芦里面的酒水化作万千剑气将燕相马给笼罩的密不透风。
“滚。”
燕相马手臂一甩,身上的披风就闪电般飞了出去,将头顶的漫天雨剑给包裹了起来。
燕相马一剑踢出,那一大包酒水便朝着空中的王历砸了过去。
王历一剑斩出,只听一声巨大声响,那一大包酒水竟然早就化作了一个劲气球。
轰-------
劲气爆炸开来,王历的身体被击飞了出去。
身形急退,直到在极远的位置才停下了步伐。
王历盯着燕相马的眼睛,狠声说道:“燕相马,你当真以为就凭你这些虾兵虾将就可以动我止水剑馆吗?只要我一声令下,我要让这数千废物有去无回。”
“别给你的主子惹祸,我若是你,就赶紧问一问你手里的那无生剑-----到底要不要让木浴白滚出来说话。”
“欺人太甚。”王历的一只手掌举了起来,数百止水剑客瞬间都屏声静气,迅速的朝着他所在的位置聚集。
只待他一声令下,数百剑客便朝着燕相马发动攻击。
“ 住手。”一声威严的叫声传来。
只见剑馆大门打开,一群白衣赤足的止水剑客朝着剑神广场走来。为首之人正是止水剑馆的馆主木浴白。
木浴白抬步很慢,但是前进的速度却很快。
眨眼间,便已经走到了燕相马的面前。
上下审视过一番燕相马,出声问道:“你便是燕相马?”
“我便是燕相马?”
“你要见我?”
“我想,这个时候,应该是木馆主更想见我才是------我知道你要见我,而且必须要见到我,所以我就来了。木馆主无须客气。我只不过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 我为何要见你?”
“难道木馆主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危险吗?”燕相马笑着说道:“大事不妙啊。”
木浴白沉吟片刻,出声问道:“老神仙----仙解之事是真? ”
“你觉得呢?”
“宋氏------”
“大概逃出几人。”
“你以为,就凭这些人就可以让我木浴白束手就擒?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监察司长史燕相马------就可以毁掉我止水剑馆千年的根基?”
燕相马轻轻叹息,说道:“木馆主,都到了这个地步,何必还在说这些蠢话?我知道这些人拦不住你,我也知道小小的燕相马毁不掉止水剑馆的千年根基。但是,燕相马就当真是燕相马吗?现在是燕相马站在这里,下一回是谁站在这里? ”
“--------”
“燕相马,你到底想要我们怎么样?”木恩出声喝问。木恩是木浴白之子,星空学院的学生,此番也手提长剑准备和父亲并肩作战。
燕相马看了一眼木恩,对着他微微点头致意。
然后,他的视线再次转移到了木浴白身上,沉声喝道:“跪下。 ”
逆鳞 第七百五十三章、十七年春!
第七百五十三章、十七年春!
“跪下!”
一言即出,群剑响应。
呛!
数百止水剑客同时抽出手中长剑,剑意浓烈,杀气纵横。只待馆主一声令下,他们便冲上去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账家伙给砍成肉泥。
他们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他们也不在乎这个年轻人是谁。
他们只知道,这里是止水剑馆,他们是止水剑客。帝国第一剑馆,神州第一剑馆。即使是君主皇子,面对他们的馆主时也是礼遇有加,不敢以上位者自居。
他们何曾落魄到这种地步?
一个无名无姓的小人物竟然也敢来他们剑神广场作威作福?竟然敢让他们奉之为神明的馆主当众跪地?
“辱我馆主者,杀!”三狂人之一的王历面红耳赤,看向燕相马的眼睛都快能够喷出火来。
“杀!”
“杀!”
“杀!”
------
数百止水剑客同时呼应。
“燕相马,你不要欺人太甚------”乘风长老老成持重,也被燕相马的态度给激怒了,心里一股子火气没办法发泄。“无论你代表谁来谈判,那背后之人也不允许你如此侮辱我止水剑馆的馆主-----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难道你当真以为我们止水剑馆不敢做出什么疯狂之事吗?”
“我知道。你们止水剑馆与大周国关系密切,又与灵族皇族来往甚密------只要狠下心来,叛出西风,逃到大周或者灵族,仍然可以成为尊卿贵宾-----可是,直到现在你们还没有任何动静,还是舍不得这西风帝国的泼天富贵吧?”
“因为我们爱国怜国,不愿轻易舍弃,所以,这便是你和你背后之人任意凌辱我止水剑馆的原因?这便是你和你幕后之人想要来与我们谈判的资本底线?”
“我背后之人倒是没有想过要这般和你们谈判,他们当然是想着好言相劝,让你们止水剑馆继续为国效力,为君主效忠的。就是我自己想着不能让你们日子太好过。”燕相马一脸认真的说道,他的坦诚让人无言以对。
“燕相马,你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啊。”燕相马耸耸肩膀,笑着说道:“我不喜欢止水剑馆,更不喜欢止水剑馆的馆主,所以就想着让你们下跪给我看看。怎么?有问题?”
“为何?”木浴白上下审视着燕相马,沉声问道。
“我不喜欢你,我喜欢自己。想着让自己念头通达一些,心意顺畅一些-----要不,木馆主配合一下?”
“我要面圣。”木浴白傲声说道。即便是被重兵围困,他也有自己一代宗师的潇洒气度。
“来人啊,止水剑馆意图谋反-----将人全都给我砍了。”燕相马站在原地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木浴白的眼睛,寸步不让地说道。
“是!”
数十监察史同时拔剑。
数千飞羽军手持长矛同时跨前一步。
“燕相马-----”木浴白恶声说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何必欺人至此?”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燕相马#眼里杀气腾腾,怒声喝道:“你当初带人埋伏袭击李牧羊的时候,可曾想过做人留一线?你们父子约战一个年轻晚辈于剑神广场意图斩杀英杰,为何不考虑日后好相见?我欺人至此?和你们相比,我做得这点儿事情算得了什么?”
“我明白 了。”木浴白一脸恍然的模样。“都说燕长史和那恶龙关系密切,看来传言果然不假。所以,你此番是来替那恶龙讨还公道的吗?难道你不知道,龙族是人类天敌,是人人得而屠之的恶类-----燕长史如此行事,就不怕成为天下公敌?就不怕你背后之人怪罪?”
“木馆主,你怎么还如此的执迷不悟呢?龙族是人族天敌,这话确实不假-----但是,和人族相比,我背后的人更仇恨的人是谁?是宋氏,是助纣为虐的恶徒------你们止水剑馆替宋氏做得恶事还少吗?杀得人把尸体堆起来,比岚山还要更高一些吧?”
“ 现在宋氏倒塌,宋孤独也死了------你应该可以预见你们即将要面临的下场。你们是宋氏手里的一把尖刀,主人不在了,这把尖刀是毁灭还是重新换一个主人来掌握------可就决定在我手里了。你若是跪,一切好谈。你要是不跪-----那就是欺君叛国。”
燕相马憨厚的笑笑,说道:“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就是来替朋友讨回一个场子。倘若你一点儿也不给面子-----那我就不给你里子了。止水剑馆被屠,你们木家也会被灭。一个都别想跑。”
“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后果?我燕相马经过此事即将飞黄腾达,成为君上第一心腹-----而你有案底在身,贤君在上的时候,你却替一个权臣卖命。你觉得君上是相信你说的话,还是相信我说的话?那个时候,你若是好生把我给侍候着,一切好说。若是让我看不顺眼,我监察司就可以整得你家破人亡------木馆主,相信我,这种事情我比你擅长。”
“燕相马-------”木浴白眼神凶狠,藏在宽袍大袖里面的手掌微微颤抖。这一次,他是动了真怒。倘若是以前的话,他早就拔剑将这个混蛋 给杀了。
可是,现在却不能任性妄为。
因为,局势的发展实在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宋孤独会死,会自行仙解。
他从来没有想过宋氏会倒,会近乎灭门。
所以,一直以来,止水剑馆是宋氏手里的一把利器,也是一把重器。虽然名义上说止水剑馆是皇家剑馆,但是在木浴白心里,宋氏才是真正的皇族,楚氏不过是一群傀儡而已------
现在的止水剑馆风雨飘摇,没有人愿意看到一个原本忠于宋氏的叛徒掌控着这么强大的力量------
是招揽,还是屠灭-----也确实如燕相马所言,结果掌控在他的手里。
虽然直到现在木浴白还不清楚燕相马到底在这场「清君侧」之中占据着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发挥出了什么样的作用。
“跪?还是不跪?”
“我跪。”木恩眼眶泛红,咬牙说道:“我跪----我替我父亲跪。燕相马,看在-----看在大家相识一场的份上,放过我父亲这一回,给他留下一点点颜面------燕长史,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还一起玩过竹剑的,还一起骑马踏青,一起逛玉梅山庄-----”
“不记得。”燕相马打断木恩的叙旧,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燕相马是即将要飞黄腾达的人了,谁还记得以前那点儿破事啊?”
“ 燕相马,你------”
“我什么我?你们木家什么恶事都做尽了,差点儿杀死了我的好朋友李牧羊-----现在我稍微表现的有那么一点点儿小骄傲小自私,你就受不了了?你什么你?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咬我?”
“燕相马,你----你当真以为------我们止水剑馆是好欺负的?”
“是啊。”燕相马点了点头:“你反抗啊?你们倒是反抗啊。你们若是反抗,我就命大军将你们全部都屠杀了-----当然,我带来的这些兵肯定是杀不光你们----不过不用怕,到时候整个西风帝国的强者都会追杀而来。你们止水剑馆那里也逃不去,一个也活不了。”
“燕相马,你好毒的心思------”
“过奖过奖。”燕相马摸了摸鼻子,说道:“我燕相马可是江南第一纨绔,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做不出来的-----不好意思,好久没说这句戏词了,现在人稍微成熟了一些,感觉说起来好幼稚。”
“--------”
“现在我闭上眼睛,三息之后,倘若木馆主还没有跪下来------ ”燕相马笑呵呵的看着木浴白,出声说道:“那便屠馆。”
燕相马缓缓的闭上眼睛,一根手指头高高的竖起,出声喝道:“一!”
“燕相马,我们止水剑馆与你不死不休-----”
“二!”
“燕相马,我定要杀掉你这恶贼-----你不是人,你是个恶魔------”
“三!”
砰!
重重的膝盖磕地声音传进燕相马的耳朵里。
燕相马没有睁开眼睛,出声问道:“谁能告诉我,是不是木馆主跪下来了?若是我睁开眼睛,发现跪得不是木馆主,那可就极其失望了-----”
“是我-----木浴白------跪下了。”木浴白虽然跪倒在地,但是脊背仍然挺得笔直。“请燕长史-----放过我止水剑馆,给我木氏----- 一条活路。”
“父亲-----”
木恩跪倒在木浴白的身边,抱着木浴白的身体痛哭失声。
“馆主-----”
扑通!
扑通!
扑通!
-------
在场所有的止水剑客全部都跪倒在地。
“馆主------”
他们悲声呼叫,痛哭流涕。
“看来是当真跪下了。”燕相马轻轻叹息。“怎么就跪下了呢?要是当真打起来,我们又打不过你们------”
“请燕长史高抬贵手,放我止水剑馆一线生机,放我木氏一族一条生路。”木浴白嘶声说道,重重地将脑袋磕在白玉石板之上。
燕相马这才睁开眼睛,看着跪倒在地的木浴白父子、乘风长老、以及止水剑馆所有的长老、座师、剑客学徒,悠悠的叹了口气,说道:“十七年春,我来岚山拜师学艺,结果被你们以资质愚钝为借口逐出门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
“--------”
逆鳞 第七百五十四章、三记耳光!
第七百五十四章、三记耳光!
崔府。
同样的张灯结彩,同样的红绸漫天。
但是没有欢声,没有笑语,没有宾客云集,没有仆役穿着崭新的青色衣衫如过江之鲫般在人群中穿棱往来,殷勤招待。
上面的人沉默无声,下面的人便小心翼翼。
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没有那么强烈的政局敏感性,更不知道那么多的内幕消息。
他们只知道,自家原本已经嫁出去的小心小姐出事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却又不是他们所能够知道的了。
不过,和宋府的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相比,这里只是洋溢着一股子极端压抑的清冷气息。
人在、家在,已是幸福百倍,也幸运百倍。
“小心呢?还没有找回来?”崔新瓷急声问道。
“是啊。”崔新景脸色阴沉。“派出去好几拨人了,仍然没有找到小心的踪迹-----事发突然,宋宅内外人仰马翻,当时拜堂成亲的小院整个都塌陷下去了。后来小心倒是也跟着楚宁公主一起被人救出去了,不过当时大家都将心思放在那头恶龙身上,没有留意到小心的安全------听说楚宁公主也一同消失了。”
“小心是新娘,是今天的主角,怎么能没有人关心小心的去向?”崔新瓷不无埋怨的说道。大婚当日,新娘子消失不见,传出去会被人当作笑话听,最终丢脸的也是崔氏自己。当然,现在这种局势下,大概也没有人在意崔氏丢不丢脸,只在意崔氏能不能在这场动荡之中生存下来。
崔氏,也曾经走错路了啊。
“会不会是-----姐姐和楚宁公主一起逃跑了?”比崔小心小上几岁的堂妹崔素出声说道:“毕竟,姐姐并不喜欢宋停云,她喜欢的是那头恶龙----那个李牧羊。听说那个楚宁公主一直蛊惑姐姐逃却这桩婚事,都被姐姐给拒绝了。这回机会到来,姐姐跟着那李牧羊逃离天都也是应有之意。”
“闭嘴。”崔新瓷狠狠地瞪了崔素一眼,怒声说道:“没有证据的话,不许胡说八道。这种话自家人听了也就罢了,若是被外人听了,小心的名誉毁了不提,再将崔氏头上安一个通龙之罪-----那时候,崔氏不更是人人喊打?天下之大,还有我崔氏的容身之地?”
崔新景也是脸色不善,不满的扫了崔素一眼,说道:“现在家族正处于危难之中,大家要众志成城,共度难过。倘若有人心中藏私,话锋藏剑,到时候,害死得可不仅仅是一个人俩个人,而是我们整个崔氏家族。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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