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女首富:娇养摄政王温酒谢珩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温流
前些那些渗入的骨髓的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慢慢的变淡了。
曾以为只是表面交好的人,变成了她的家人。
她千里赶赴,不听旁人半句蜚短流长,冒险来见,什么话都没说,只晓得喊他一声“三哥”。
只想着他心中必然很难过。
而那身困天牢的少年,早就成了她心尖尖的人。
这一生,太过短暂。
来不及去信那些美好是真的,也来不及放下那些布满恨意的曾经,甚至不能再见他一面。
就要结束了吗
温酒隔着重重雨帘,看着刑部的方向,眼眶红的厉害。
好想……
好想再见他一面。
可剑锋已经落了下来。
温酒袖下的手紧紧握拢,定定望着那人所在的方向,低声道:“谢珩……谢东风,我不怨你了。”
若能再见,去他大爷的前世旧怨今生很!去他大爷的遥隔山海不见君!
她闭上眼,耳边的风雨声忽然消退下去,她好像看见了那天,谢珩站在她家的篱笆门面前,又好像是相思渡口的船头,两个画面闪现重叠着。
只有绝艳少年的容颜异常的清晰,他眸中笑意如星,缓缓道:“在下谢珩,字东风。”
雨水和眼泪一直划过温酒脸颊,她轻轻的,用自己只能听清的声量唤了声,“长兄——”
口中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紫色雷电划过夜空,暗夜之中忽然跃出一青衫男子,一剑挑开了黑衣人的剑锋,伸手扣住温酒的左手腕,把人护在了身后。
兵刃交接,电光火石之间。
温酒猛地睁开眼,看着眼前青衫散漫的年轻男子,青面獠牙的鬼面具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双清亮至极的眼眸,薄得没有什么血色的唇。
他握着她的手,雨那么大,风声疏狂,可他的掌心却温暖的过分。
温酒的视线早已被雨水模糊,看不清眼前人,心却跳的极快,温度猛地上升,心口滚烫滚烫的,几乎要将她灼伤。
是他。
这么些天不见,少年不知在狱中见过多少险些嘴脸,连身上戾气也重了许多,唯一不变的是: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不会置她于不顾。
温酒脑子里极乱,刑部大牢那么多的守卫狱卒,他竟然出来了!
她想起方才险些丧命的一瞬间,想的那些乱七八槽的事,忽然有些慌乱。
这老天爷,着实太喜欢看人笑话。
且说变就变,半点不讲道理。
“姑娘。”青衣男子执剑痛打一众黑衣人,百忙之中,竟还不忘回头看她,“你一直盯着我看,莫不是想以身相许”
温酒张了张嘴,竟没说出什么话来。
这人同谢珩的声音不一样。
甚至连语气都有些轻佻,好似完全不认识她一般。
温酒愣愣的看着他。
只眨眼之间,青衫男子便将十几个黑衣人打得落花流水,刀光剑影在雨夜之中挑起砍下,远处灯火默然,只有这一处杀机四伏。
天地皆静默,风雨总无情。
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到最后明知不敌,便齐齐朝谢玹袭去,“先杀谢玹,撤!”
青衫男子一剑横杀,把慌忙朝谢玹下手的几个黑衣人割了喉咙,血色飞溅间,他转身用肩膀挡住了温酒的视线。
这样一来,两人忽然就四目相对了。
青衫男子盯着一张鬼面具与她对视,缓缓问道:“姑娘,你到底是喜欢看我杀人还是喜欢看我”
第338章 你是不是瞧上我
第338章你是不是瞧上我
温酒看着他的眼睛,黑夜寂寂,这人带的鬼面具像是地狱里最丑的那只鬼,可面具越丑越衬得那那双眼眸如星如月。
这样美好的眼睛里倒映着的她,弱小而狼狈。
她不知道为什么,鼻尖忽然酸涩的厉害。
一双杏眸泛红,只片刻便水色泛滥,止也止不住的落下泪来。
“那个……”方才还杀人不眨眼的青衫男子,忽然乱了阵脚,看着不断落泪的少女竟不知该如何劝。
好半响,他才开口道:“我这面具是丑了点,但……也不至于把你丑哭了吧”
这人声音喑哑晦涩,像是喉咙被烧坏过似的,难听极了。
温酒深吸了一口气,抬袖抹去泪珠,咬牙道:“我没哭,这都是雨水!”
“哦,原来如此。”青衫男子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信”的模样,转过头不再看她,只是用他那沙哑难听的嗓音说:“劳烦姑娘把眼睛闭上,你这样盯着我,我没法利落的解决这些杂碎。”
温酒:“……”
她差点就把那句“以前也不见得你有这么多讲究”说出口,忍了忍,终究是闭口不言,合上了双眸。
耳边风声雨声交叠,那些黑衣剑客的痛呼闷哼被风声吹散。
最后,是十余人齐齐倒下的声响。
温酒睁开眼,一地的尸身横陈,鲜血把脚下的血水如数染红了。
她以前是很怕死的。
怕死人,怕见血,怕动刀动剑,好像那点胆子全部都被银子给塞满了,再也见不得别人。
可此刻,青衫人握住她的手,在雨中静静而立。
温酒竟觉得,生死也就那么回事。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张鬼面具上,久久不曾移开。
青衫男子松开她的手,收剑回鞘,任她看了许久,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转头同她道:“姑娘,你是不是瞧上我这面具了”
身上满是血迹的谢玹嗤笑了一声,缓缓将身上破落官袍穿齐整,不再多看两人一眼。
“嗯。”温酒听到这样可笑的话,也不反驳,只慢慢的点了点头。
“这可不巧。”青衫男子的表情全部被掩于面具之下,一双眸子微微的眯了眯,徐徐笑道:“它丑的天上有地下无,人间至此一份,姑娘再喜欢,我也不能送给你。”
温酒只是看着他,“我不要你送,拿下来让我看一眼就好。”
青衫男子顿了顿,“这恐怕不妥。”
他说着往谢玹那边走了两步,用剑鞘挑起三公子因为受伤失衡的身体,而后漫不经心的松开,“在下……”
青衫男子微顿,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离着两三步的距离抬眸看温酒,“在下生的极丑,比这鬼面具还丑了千百倍,怕摘下来吓着姑娘。”
温酒淡淡道:“我不怕。”
“我怕。”青衫男子接得极快,沙哑的嗓音里似乎带了三两分紧张,“我当年带这面具时立过誓,若有人把她取下来,要么死,要么嫁我为妻。”
温酒都被他气笑了。
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破事
那人好似找到了克制她由头,拿剑的手背到了身后,走到她面前,微微低头,“你是想死在我剑下,还是嫁我为妻”
浑身湿透的温酒冷的浑身发抖,他忽然靠近,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既让她忍不住打了个轻颤。
“怕了就早些回家,大半夜的,乱跑什么”青衫男子转身,用长剑从黑衣人的尸体上挑出一枚信号弹,剑鞘一挑,黄色烟火便冲天而起。
街角处兵甲和火把齐齐涌来,一众巡逻侍卫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什么人”“帝京城,天下脚下,谁敢在此挑事”
“在下纯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必以身相许,也不要银子。”青衫男子不紧不慢的扫了谢玹和温酒一眼,“先行一步。”
声落。
他便足尖轻点,欲施展轻功飞身而去。
而下一刻。
足尖离地的青衫男子,硬生生落了下来,他转身,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拽住他袖子的温酒,“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去永乐坊,天太黑,找不到路,劳烦公子好人做到底,送我一程。”温酒话说的十分客气,手却拉着他的袖子不放。
分明不是商量。
青衫男子眸色微变,“永乐坊”
温酒点头,“正是。”
他能装,她也是能沉得住气的人。
唯有三公子伸手揉着眉心,好似这一身的伤也比不过此刻头疼。
帝京那么多客栈不住,非要住在永乐坊,还说什么不认识路。
当初温掌柜在帝京什么地方没去过,现如今说找不到路,鬼都不信。
不远处,巡逻的士兵逐渐近了,火把照亮了大半条街。
青衫男子看了谢玹一眼,下一刻,拎着温酒便飞身而起……
第339章 谢东风,你下来
第339章谢东风,你下来
温酒猛地离地,心下一惊,伸手便抓紧了青衫男子的手臂。
原以为他会飞身离去,谁知这人忽然拔剑出鞘,寒剑银光径直朝谢玹心口刺了下去。
三公子站在原地,抬眸看来,一张俊脸竟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躲开啊!谢玹!”温酒心跳骤停,刚伸手去拦。
不远处的火光里冲出来数名侍卫,领头那人手持一柄长枪急奔而至,大喝一声,以枪挑剑,同青衫男子缠斗了十余招,长枪银剑在招式变换之间,只余下道道残影。
青衫男子又带着一个**的温酒,半点不落下风之余,竟还能一跃而起,朝谢玹攻去。
温酒用双手,死死的拽住了青衫男子的手腕,声音极低的问道:“你做什么”
然而,青衫男子并不理会她,剑花轻挽,于暗夜之中长剑舞流光,一剑劈向谢玹。
几名侍卫护在谢玹身侧,见状,连忙伸手把人往后拉,青衫男子手掌长剑,堪堪斩落三公子的官帽,发髻散了,墨发散落垂肩,唯有那一双眼星眸朝他们看来时眸色如墨。
“大胆贼人!竟敢在天子脚下仗剑行凶!”手握长枪之人怒喝一声,飞身而起,挡去青衫男子的剑招,接下来的攻势越发的凌厉。
青衫男子揽着温酒连退数步,扔下一句,“来日再会啊,谢大人。”
随即,转身跃上屋檐,青衫飞扬的没入暗处。
只一眨眼,便没了踪迹。
几人刚要去追,满身血迹的谢侍郎忽然闷哼了一声,直挺挺的往后挡去。
“谢大人!”手握长枪的青年男子匆匆折回,扶了谢玹一把,“你可知道方才那贼人是什么来路……”
“钟毅。”风里传来男人温润的嗓音,打断了着急问话的钟毅,一辆四驾并驱的马车在几步开外停下来。
左右随从掀开车帘,身着便服的太子赵丰下了马车,快步走到谢玹面前,亲手将他扶了起来,满是担忧的问道:“谢爱卿伤到了哪里可还撑得住”
少年身旁一地死尸体横陈,风雨落了满身,血水相溶四下蔓延,偏生他容颜清绝,站在这些尸体中间,犹如孑孑而立的冷面神一般。
谢玹抬袖抹去嘴角的血迹,朝他行了最正式的君臣之礼,“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微臣没齿不忘。”
“谢爱卿,同是为父皇分忧解难之人,你何必说这样的话。”赵丰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只一瞬,便掩饰下去,又成了那个敦厚温和老好人模样的太子爷。
他说着话,接下自己身上的玄色披风披在谢玹身上,温声道:“谢大人都伤成了这样了,先到本宫的别院医治伤口,至于刺客的事,本宫一定会追查到底。帝京城,绝不容宵小之辈如此张狂!”
自谢玹连升数级掌管刑部大权以来,彻查与南宁王有关的官员,几乎把朝中各派得罪了个彻底,夜半三更刺杀他的人轮流着好几拨。
谢玹性子又孤僻,在朝中无人庇护,也就是这人命大,还能留得命在。
赵丰想着,今夜这次,他险些命丧刺客手中,被钟毅救了,正好有机会拉拢,当下便吩咐钟毅等人追查刺客,亲自扶了谢玹上马车,还不忘温声道:“谢爱卿当心。”
谢玹敛眸,低声道:“多谢殿下。”
四驾并驱的马车朝着赵丰别院飞奔去,钟毅带着一众侍卫,在城中搜寻刺客,浓浓夜色之下,众人四下追寻。
而另一边。
青衫男子揽着温酒飞檐走壁,耳边风声如狂,两人的大袖衣摆翻飞交叠,于夜色中浑然成一色。
不多时。
便到了永乐坊,琴瑟之色满楼阁,莺声燕语欢声阵阵。
青衫男子落在小阁楼的迎风台上,边上水红色的轻纱飘飘飞扬,转角处便是楼梯,底下层层灯火通明,正是夜深酒香欢情浓的时候,越发显得满身雨水的两人,狼狈至极。
他放开温酒,背着手退开两步,低声道:“到了。”
温酒站在原地,丝毫未动,眸色如墨的看着他。
“永乐坊,到了。”青衫男子以为她没听到,沙哑难听的嗓音提高了许多,目光却望着远方,始终不去看她。
温酒看着他,眼睛越来越红,想同他说话,此刻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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