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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宫有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繁朵
云风篁一时间有些默然,毫无疑问淳嘉是真心喜欢她,不然他那样城府深沉的人主,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出身不高的妃子,再三再四的使唤肱股之臣?
可他也是真心实意的不打算废嫡立庶,不打算让她将来成为太后……很难说清楚云风篁的心情,比爱恨交织更为复杂。
理智上她明白,淳嘉这么做其实是对的,世宗时候的夺储,造成了神宗登基之后的屠戮宗亲,以至于有了孝宗时候外戚擅权,淳嘉初年所以皇权衰微……他一步步走过来的艰难与惊险,怎么能够不汲取教训?再说了,作为公襄氏的子孙,他原本也有责任,维护这万里河山的稳固。
而且从他的种种举动来看,将来就算她无法入住庆慈宫,他必然也会给云风篁母子安排妥当,终归有着一份长久稳定的富贵。
相对于谢氏原本的门楣来说,这已经是一步登天了。
……道理云风篁都懂,可她还是意难平。
阴暗一些想想吧,这江山,是公襄氏的江山,不是她云风篁的江山!
所以她为什么要去想那些大局、那些长久之计?
当初,就不是她自己想进宫的。
如果没有进宫,她只要再等那么几个月,就能够跟戚九麓久别重逢……重续前缘。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情深义重的恋人啊……失去了他,这世间还有哪个男子,愿意全心全意、不顾一切的待她?
淳嘉是不可能的,她的父兄也不可能,毕竟谢蹇有好几个子女,云风篁是他宠爱的孩子,但他也疼爱其他的子嗣;兄长们幼年时还好,如今各自有了家小,自然也更关注自己妻儿。哪怕是她还躺在摇篮里的亲生儿子十五皇子,云风篁也不指望。
毕竟现放着淳嘉这个例子。
掏心掏肺养大的孩子,指不定摇身一变成了白眼狼。
如果他没有变成白眼狼,放心罢,等过几年,说不得就是了。
就如同谢无争子嗣无望之后,就奔着权力而去一样,云风篁如今也是一样的想法。
淳嘉是天子,他还不是昏君,所以注定不可能给予她能够比拟戚九麓的心意,所以云风篁也不打算全心全意的对待他。
在这般时代这样的想法毫无疑问是离经叛道的,毕竟别说皇帝了,就是寻常男子,自己拈花惹草却要求妻妾守身如玉,也是被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云风篁的生长跟寻常女子不同。
她自幼被选为戚九麓的未婚妻之后,谢氏为了让她过门之后能够在戚氏有着相当的话语权,素来纵容宠溺,给予了她比拟甚至超过诸多嫡子的待遇;心机深沉的亲娘江氏又是卯足了劲儿教导她御夫之道。
在她心里,就没什么温柔顺从的想法。
戚九麓多年来待她十二分的好,她也才傲慢的回以十分罢了。
淳嘉……是九五至尊又如何?云风篁从来不觉得自己出身寒微,面对天子的恩泽,就的诚惶诚恐。
偶尔她也会迷惘一下,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但是转念又觉得,淳嘉能够从远支藩王君临天下,自己从寒门之女母仪天下……过分吗?
她觉得不过分。
毕竟论出身论血脉,益王跟永春侯兄弟,才是最有资格继承孝宗所遗帝位的。
也没见淳嘉高风亮节的让位的意思啊,都是凭着些许运气上位、再凭借诸多手段稳固地位,淳嘉可以,她凭什么不可以?
“……这人先盯着点,满月宴在即,本宫暂时腾不出手来。”云风篁定了定神,同陈兢吩咐,“等回头必然给他好看!”
以为给淳嘉做了心腹自己就奈何不了了?
简直天真!
欧阳燕然都不敢跟她彻底翻脸,聂伯琛算什么东西!
云风篁心念电转,又问了陈兢一些事情,得知如陈渐等外臣对自己还是客客气气的,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疏离的意思,却也不敢放松警惕:“这些人都是无利不起早,奉承话说的再好听也不足为信……好在陛下允了十八哥跟二十一哥入仕,过两年庙堂上有了自己人,本宫好歹能够松口气了。”
所以说血脉相系就是血脉相系,外人终归是靠不住的。
她在心里叹口气,让陈兢,“且下去罢,让清人过来。”
等清人来了,贵妃就说了打算将欧阳长生的伴读身份撤换的想法:“得赶紧给昭庆换个懂事的上来,不然她一直惦记着那欧阳长生也是麻烦。”
清人就道:“之前夫人跟十三少夫人离开时,因怕十八少夫人忙不过来,将诸位孙小姐都带上了。若是从谢氏选人填补,恐怕需要些辰光才能够来人。”
这两年因为云风篁的缘故,谢氏女频繁的高嫁,北地族中瞧着眼热,想方设法塞了许多女孩子来帝京。
本来江氏婆媳先后离开时也不至于说全部带走,却是小陈氏为了女儿着想,觉得云风篁原本只想抚养谢猛的,后来陆续塞了谢阔跟谢奣,已经很是分薄了自己女儿的宠爱,要是自己走后,叫这些侄女们留下来,尤其很多还是其他房里的侄女儿,谁知道会不会进一步分润原本独属于谢猛的关心跟爱护?故此撺掇着江氏,硬是将人全部带上了。
眼下清人所以为难。
“昭庆跟前已经有个谢岙了,这空出来的人选,怎么能够还选谢氏女?”云风篁闻言摇头,说道,“别说谢氏如今没有合适的女孩子在帝京,就算有,本宫也不要的。这样吧,你等会儿去问问德妃,魏氏可有合适的女孩子?”





这后宫有毒 第二百六十九章
云风篁不觉得德妃会拒绝这个要求,实际上魏横烟也的确非常爽快的应下了,而且保证会尽快选出一个懂事乖巧的女孩子顶替欧阳长生。
一转眼就是十五皇子的满月宴,虽然低调的出乎前朝后宫意料的规格没邀请什么人,但淳嘉拨冗亲自参加,还在满月宴上当场册封了十五皇子为晋王,仍旧侧面证明了贵妃的帝宠稳固。
以至于自觉对皇帝偏疼贵妃已经十分习惯的皇后,回到崇昌殿后都有些难过了:“贵妃膝下已经有位秦王了,如今又封了晋王……要不是陛下亲口给过本宫许诺,本宫可真的要寝食难安了!”
毕竟按照一贯以来的默契,秦晋齐楚燕之类古时候就十分强大的国号,都是得宠皇子才能够拥有的。
结果秦晋都在贵妃膝下,这叫谁做了中宫能够心平气和?
“陛下素来英明,对贵妃纵然宠爱也是有着分寸的。”左右心里也十分打鼓,但还是说着安慰的话,“再说了,王号再怎么讲究,也不过是藩王罢了,又哪里能够跟东宫比?娘娘别忘了,十二皇子至今被陛下养在跟前呢。”
“那也不过是他身子骨儿还弱,陛下不放心罢了。”顾箴叹道,“十二才多大啊……陛下总不可能就这么一直将他养在偏殿,等他好了,多半还是要送回来的。”
说是这么说,想到就算当初深得上意的秦王跟昭庆,也没有说被皇帝养在偏殿这许多日子的。
那时候昭庆瘸了腿,皇帝至今提起来都很心疼的样子,可也没让她住进太初宫不是?
可见淳嘉的确是个有分寸的,嫡子就是嫡子,庶出子嗣可以宠爱,却决计不会乱了纲常。
顾箴这么想着,才总算平静下来。
但也就平静了没两日。
因为边疆来了急报:昭武伯已经将军务委托副将,动身还朝了!
这消息让朝野上下都松了口气。
尤其是皇后跟顾氏。
虽然大家都觉得,顾芳树不顾惜帝京上上下下以及皇后,叛逃他国的可能性不大,可这位主儿自从出征韦纥后,很多举动都显得不那么乖巧听话,再加上他原本是摄政王袍泽的身份,委实无法让淳嘉放心。
一天没得到他确切的回复,一天都不能排除他昏了头的可能不是?
只是跟这个消息差不多时候来的,还有一个消息,就让人很纠结了:顾芳树之所以拖了这么久才动身,乃是因为他觑机屠了一个西面的小国,据说俘获了不少的牛羊珠宝以及妇孺。
这做法原本其实无可厚非,因为之前,他刚刚被诃勒偷袭大败过,连随军分润功劳的高门贵子都死了好一批,继而给了叛军假冒帝京贵子一路扬长而入、攻打宫门的机会。在这种情况下,顾芳树想方设法将功赎罪,属于正常操作。
但……
那是淳嘉没召他回来之前。
诏命让他还朝解释定北军士卒摇身一变成死士的事儿,这时候他立功……这是几个意思?
往好处想是将功赎罪;往坏处想,就是想居功自傲,用这份功劳,裹挟众意,免得皇帝轻松处置了他。
总之朝野稍微松了口气,跟着就又绷紧了弦。
实在有点搞不清楚顾芳树到底是怎么想的……
甚至皇后这个顾芳树的亲生女儿,也很茫然。
她为此专门召见了自己的母亲,旁敲侧击。
只是昭武伯夫人爱莫能助:“我哪里知道?你又不是不清楚,你祖父他们商议正事的时候,从来不让咱们妇道人家掺合的。”
而且他们夫妻这两年都是分居两地,顾芳树的想法,只怕随军伺候他的姬妾,都比她这正妻了解几分。
“不管怎么说,他肯回来就好。”见女儿皱眉不语,昭武伯夫人叹口气,劝她想开点,“他要是不回来,咱们才是万劫不复……这么说可能娘娘觉得我心狠,但在我的看法,我是宁可他回来的。”
顾氏没有实质上背叛淳嘉的举动,再加上后继无人不太可能威胁到皇权,就算皇帝有着不满,顾芳树回来了,顾氏合族被处置的可能性并不高。
如果可以,昭武伯夫人当然希望全家都好好儿的,女儿顺顺利利的从皇后晋级皇太后……但实在不行的话,牺牲丈夫一个,换取自己跟儿女们的太平,她觉得也是划算的。
这不是她怨恨昭武伯,而是很自然的利弊权衡。
见顾箴面露不忍,昭武伯夫人想了想,低声说道:“如果到时候陛下一定要治你父亲的罪,娘娘不妨去求贵妃帮忙。”
“真到那地步,谁说情有用?”顾箴悲观道,“而且贵妃也未必肯答应。母亲该知道,贵妃野心勃勃,恐怕巴不得看咱们家倒霉!”
昭武伯夫人淡淡说道:“是这样没错,但陛下虽然其他事情上对贵妃十分纵容,在立储的事情上,却不肯遂了她的心愿……那么以陛下的精明,能不为贵妃母子将来考虑?此番我进宫之前,你祖父特意叮嘱,说咱们家接下来遇见了难事,只管去求贵妃……大张旗鼓的去,不必忌讳!”
顾箴皱着眉:“祖父这是什么意思?”
“……”昭武伯夫人有些无语的看着女儿,心塞道,“你……这还不明白么?陛下既然要为贵妃母子将来打算,最好的法子是什么?让贵妃施恩咱们家!而且是那种天下人皆知的施恩!如此将来……你当家了,就算回想起来贵妃如今的跋扈无礼,想处置他们母子,也得掂量一下天下人之口!”
声音一低,“咱们家是决计没有将定北军士卒往死士栽培的,你父亲驻边多年,又不是吹嘘出来的名头。如果有其他人这么做,他能察觉不到端倪?你父亲虽然不跟咱们说那些正经事儿,却什么都跟你祖父讲的。毕竟他远在边陲,朝中之事,都是你祖父操持着。你祖父坚持说什么也不知道……那你说,天下间,能够瞒着你父亲祖父,将定北军士卒调教成死士,还在帝京之中对名门下手曝露的,还有谁?!”
顾箴总算回过神来,失声道:“母亲是说,陛下他?!”
“你祖父也是这两日才逐渐回过味来的。”昭武伯夫人心累的叹口气,说道,“本来他还怀疑纪氏余孽呢,但想想看,纪氏余孽犯得着针对咱们家?再者,纪氏余孽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往好处想是将功赎罪;往坏处想,就是想居功自傲,用这份功劳,裹挟众意,免得皇帝轻松处置了他。
总之朝野稍微松了口气,跟着就又绷紧了弦。
实在有点搞不清楚顾芳树到底是怎么想的……
甚至皇后这个顾芳树的亲生女儿,也很茫然。
她为此专门召见了自己的母亲,旁敲侧击。
只是昭武伯夫人爱莫能助:“我哪里知道?你又不是不清楚,你祖父他们商议正事的时候,从来不让咱们妇道人家掺合的。”
而且他们夫妻这两年都是分居两地,顾芳树的想法,只怕随军伺候他的姬妾,都比她这正妻了解几分。
“不管怎么说,他肯回来就好。”见女儿皱眉不语,昭武伯夫人叹口气,劝她想开点,“他要是不回来,咱们才是万劫不复……这么说可能娘娘觉得我心狠,但在我的看法,我是宁可他回来的。”
顾氏没有实质上背叛淳嘉的举动,再加上后继无人不太可能威胁到皇权,就算皇帝有着不满,顾芳树回来了,顾氏合族被处置的可能性并不高。
如果可以,昭武伯夫人当然希望全家都好好儿的,女儿顺顺利利的从皇后晋级皇太后……但实在不行的话,牺牲丈夫一个,换取自己跟儿女们的太平,她觉得也是划算的。
这不是她怨恨昭武伯,而是很自然的利弊权衡。
见顾箴面露不忍,昭武伯夫人想了想,低声说道:“如果到时候陛下一定要治你父亲的罪,娘娘不妨去求贵妃帮忙。”
“真到那地步,谁说情有用?”顾箴悲观道,“而且贵妃也未必肯答应。母亲该知道,贵妃野心勃勃,恐怕巴不得看咱们家倒霉!”
昭武伯夫人淡淡说道:“是这样没错,但陛下虽然其他事情上对贵妃十分纵容,在立储的事情上,却不肯遂了她的心愿……那么以陛下的精明,能不为贵妃母子将来考虑?此番我进宫之前,你祖父特意叮嘱,说咱们家接下来遇见了难事,只管去求贵妃……大张旗鼓的去,不必忌讳!”
顾箴皱着眉:“祖父这是什么意思?”
“……”昭武伯夫人有些无语的看着女儿,心塞道,“你……这还不明白么?陛下既然要为贵妃母子将来打算,最好的法子是什么?让贵妃施恩咱们家!而且是那种天下人皆知的施恩!如此将来……你当家了,就算回想起来贵妃如今的跋扈无礼,想处置他们母子,也得掂量一下天下人之口!”
声音一低,“咱们家是决计没有将定北军士卒往死士栽培的,你父亲驻边多年,又不是吹嘘出来的名头。如果有其他人这么做,他能察觉不到端倪?你父亲虽然不跟咱们说那些正经事儿,却什么都跟你祖父讲的。毕竟他远在边陲,朝中之事,都是你祖父操持着。你祖父坚持说什么也不知道……那你说,天下间,能够瞒着你父亲祖父,将定北军士卒调教成死士,还在帝京之中对名门下手曝露的,还有谁?!”
顾箴总算回过神来,失声道:“母亲是说,陛下他?!”
“你祖父也是这两日才逐渐回过味来的。”昭武伯夫人心累的叹口气,说道,“本来他还怀疑纪氏余孽呢,但想想看,纪氏余孽犯得着针对咱们家?再者,纪氏余孽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声音一低,“咱们家是决计没有将定北军士卒往死士栽培的,你父亲驻边多年,又不是吹嘘出来的名头。如果有其他人这么做,他能察觉不到端倪?你父亲虽然不跟咱们说那些正经事儿,却什么都跟你祖父讲的。毕竟他远在边陲,朝中之事,都是你祖父操持着。你祖父坚持说什么也不知道……那你说,天下间,能够瞒着你父亲祖父,将定北军士卒调教成死士,还在帝京之中对名门下手曝露的,还有谁?!”
顾箴总算回过神来,失声道:“母亲是说,陛下他?!”
“你祖父也是这两日才逐渐回过味来的。”昭武伯夫人心累的叹口气,说道,“本来他还怀疑纪氏余孽呢,但想想看,纪氏余孽犯得着针对咱们家?再者,纪氏余孽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这后宫有毒 第二百七十章 谢岙
对着谢岙,云风篁就没那么有耐心了。
虽然这也是亲侄女,但谢氏向来嫡庶分明,云风篁自己就是嫡出女,对庶出的侄女们本来就不如嫡出的看重,更遑论她侄女多了去了。
这谢岙之所以能够入选,纯粹就是看重她是姬妾所出,自小会看脸色,才能够小小年纪就按捺住性-子,处处哄着捧着昭庆,既然如此,云风篁自然不必有什么宠溺,免得这孩子心大了对昭庆不够恭敬奉承,惹得昭庆来寻她抱怨。
看着谢岙行礼毕,吩咐了赐座,就开门见山问:“昭庆为何不喜芝芝?当日当着本宫的面,昭庆不是对芝芝还算满意?”
“回姑姑的话,侄女也不太清楚。”谢岙小心翼翼道,“芝芝才来,跟侄女也不太熟……”
见云风篁皱起眉,就有些慌乱,慌忙改口道,“侄女有些猜测,就是不知道对不对。”
“你说就是了。”云风篁淡淡道,“对与不对,本宫自会分辨。”
谢岙低声道:“好像是芝芝说了长生姐姐一些坏话,殿下就不高兴了。”
云风篁将信将疑,说道:“芝芝是魏氏嫡女,怎么会这样眼皮子浅?”她能够理解魏芝芝希望抓住这个机会的心情,毕竟魏氏虽然门楣远高于谢氏,但跟谢氏有个共同的问题,就是人丁兴旺。
对于偌大家族来说,人丁兴旺是好事儿。
但对于个人而言,人多了,哪怕是嫡出子嗣,也不那么稀罕了。
嫡长子嫡长女之类前面的孩子们,还能沾点儿光,最小的孩子也能够有长辈格外的怜爱,但排在中间的一大堆孩子们,往往就很难免被疏忽掉。
魏芝芝这个魏氏嫡女就是这样的例子,上头好几个兄姐,底下还有弟弟妹妹,锦衣玉食没问题,只是到底不是父母特别宠的那几个,于她前程上头,到底是懈怠了。
这次也是运气好,赶着欧阳家跟贵妃闹掰,欧阳长生自行回家称病,贵妃仓促之间从魏氏挑选女孩子,这魏芝芝年纪跟昭庆公主仿佛,由于一直不得宠,性-子还算活泛跟懂事,德妃精挑细选之下认为她不错,这才给选了上来。
对于魏芝芝来说,这当然是一件难得的从同辈姊妹之中脱颖而出的机会。
所以这女孩子对欧阳长生有着敌意也不难理解,问题是这才来就说上了欧阳长生的坏话……这段数也未免太低了吧?
谢岙小声道:“兴许……嗯……兴许是她不知道那丛牡丹是长生姐姐种的罢。”
云风篁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给本宫从头说一说!”
“……”谢岙咬了咬唇,飞快的抬头看她一眼,见姑姑神色冷漠,目光锐利的盯着自己,那眼神里毫无转圜的余地,垂下眼帘,“是。昨儿个,芝芝被宫人带着熟悉殿下的住处,看到一丛牡丹,觉得牡丹不太好,就说了些相关的不喜欢的话。结果就被殿下听到了……然后殿下就很不高兴。”
云风篁耐着性-子追问:“说了些什么相关的不喜欢的话?”
“……芝芝说,牡丹看似富贵,到底俗气了。”
“就这样?”
“就这样。”
见谢岙肯定的点头,云风篁眯着眼打量她片刻,见这侄女儿虽然惴惴,但没多少心虚的意思,只是紧张罢了,想了想,忽然问:“芝芝昨儿个就说了牡丹,没说其他?为什么?”
谢岙张着嘴,正待开口,贵妃冷不丁一拍桌,厉声喝道:“说实话!!!”
“……因为……因为侄女跟她开了个玩笑,说殿下好像不太喜欢那丛牡丹。”谢岙吓的往后一缩,眼圈儿迅速红了,嗫喏着招供,“侄女真的是开玩笑的!”
云风篁冷冷看着她:“撒谎!”
谢岙终于哭出来,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哽咽着道:“姑姑饶命!是侄女……侄女不喜欢芝芝,所以……故意误导了她!”
“为什么?”云风篁沉着脸看她,“芝芝虽然出身不低,却不是任性的人。难不成才来就得罪你了?”
这不太可能,就算魏芝芝本身不太看得起谢岙的出身,可过来之前,德妃不可能不给她交代。
要是天长地久的,小女孩子家家装不住也还罢了。
这才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露陷?
“……因为长生姐姐在的时候,殿下喜欢她胜过侄女。”谢岙咬着唇,含泪交代,“好不容易长生姐姐走了,这个芝芝也是跟长生姐姐一样会哄殿下高兴,侄女……侄女怕到时候殿下还是喜欢她胜过侄女!”
云风篁脸色铁青,内心却一阵无力,这一个两个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你跟欧阳长生一起被选上来做伴读,你还是本宫的亲侄女!昭庆喜欢长生胜过你,这到底是什么缘故你不会找找自己的问题?!”她恨铁不成钢的骂谢岙,“见天就知道针对别人,莫忘记皇嗣有两个伴读是定额。你这次算计了魏芝芝,下次呢?再下次呢?不争气的东西,就知道窝里斗,全然不晓得长进!”
谢岙委屈的大哭起来,边哭边道:“来之前,家里叮嘱,让侄女务必不能叫殿下生气了!所以侄女处处捧着殿下,可是……可是时间长了,侄女就好像殿下跟前的宫女头目一样,长生姐姐跟芝芝,却可以跟殿下亲亲热热的说话……侄女也想像她们一样懂那么多,可是侄女就是不知道……学也学不好……姑姑,侄女真的很用心了,可是怎么都比不上长生姐姐还有芝芝,侄女……侄女……”
她呜呜呜的哭着说不出话来。
云风篁看了眼旁边,陈兢嘴角扯了扯,走上前来,附耳低语:“娘娘,欧阳家跟魏家的小姐,到底家学渊源,所以虽然在学堂里落后于殿下,但毕竟差距有限,所以殿下平素是很愿意跟她们一起探讨功课的。至于岙小姐么……岙小姐可能领会错了谢氏长辈们叮嘱她的意思,多少有些……嗯,心思都搁在如何取悦殿下上面了,这课业自然有着欠缺。殿下数次冷不丁的考校身边人,欧阳家小姐都是对答如流,倒是岙小姐,懵懵懂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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