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这么顺利?
柳蔚摇了摇头,但脸上并不担心:“至少他会先抓捕万氏。”
钟自羽皱起眉:“你还是认为,京里那个姓罗的,会站在你们这边?”
柳蔚眼皮闪了闪,压低了声音,小声透露:“汝降王,千孟尧。”
钟自羽不解:“谁?”
“罗宅当初的主人。”
钟自羽讶然:“你是说,王氏兄妹得罪的,是个王爷?”
“异姓王。”柳蔚眯了眯眼,声音有些浅:“我拦截了那位检察吏大人的书信,昨日他寄了两封信出去,一封到巡按府,另一封,到汝降王府,信中内容我也看了,那宅子当初就是让汝降王买去了,王氏兄妹得罪的,也的确是他,不过宅子承记的名字,却用了老王妃娘家的姓,这倒是我没想到的,一开始我只以为苏家当年的事,是与太师一家有关,竟没想到,罗家不过是个掩护,汝降王才是元凶。”
钟自羽表情不好:“你说那检察吏书信去了王府,他通风报信?他不想将当年迫害苏家的人牵扯进来?那你的计划不是……”
“这不是还没回信吗。”柳蔚倒是不着急:“先看看那位王爷是什么态度吧。”
钟自羽并不觉得回信就会得到好消息,他有些烦恼的盯着柳蔚看了一会儿,突然又道:“若不然还是让我将万氏杀了吧,一了百了,省的……”
话还未说完,柳蔚就一巴掌一巴掌往他脑袋顶上拍。
钟自羽被拍得难受,抬手挥开她:“我是想帮你。”
“谁给你的权利法外制裁?”
钟自羽与她对视一会儿,到底败下阵来:“懒得管你。”说完,他转身回了仓库,临关门前,又转头说了一句:“有时候看到你这副忧国忧民,大慈大悲的模样,真想吐。”
这大概用现代人的话说,就是——第一次见到活的圣母。
柳蔚不是圣母,或许有时候她会过于执着某种规则,比如法律,但她却不会用悲天悯人的目光,去看待所有事。
无论在哪个时代,柳蔚都相信法律才是所有罪恶的克星,她是干法医的,她是在公安部门工作的,她每天接触的事,就是怎么用尸体,去还原一个犯罪真相,去还原被害者生前的最后遭遇,同时,去捕获凶手。
她相信国家律法会对这些受害者予以最大的弥补,也相信律法会对罪犯进行最严苛的打击,这是她入职后的信念。
而她很荣幸,哪怕穿越到这个全然陌生的古代,这里,依旧是有法律的。
无规矩不成方圆,没有人有权利对其他人的生命进行判决,钟自羽也不能。
同时,按照钟自羽的逻辑,万氏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哪有这么简单。
亭江州府尹的包庇行为,官官相护间的贪污腐败,这些,都是可以从万氏的事情延伸出来的。
如果事情真能像她所期望的那么发展,那到最后,坐牢的绝对不止万氏一个,她是一个鱼饵,会牵扯出一整条河的大鱼,而这些,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柳蔚没有把钟自羽叫回来,她不用跟他解释,这些话也解释不清,因为他们的三观从一开始就在对立面。
一个是相信法律的良好民众,一个是蔑视法律的穷凶罪犯。
根本无法沟通。
从码头仓库离开后,柳蔚没有回客栈,她去了药材铺。
容棱的身体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在云席和云想的帮助下,手术需要的工具也都准备妥当。
只是还有两味药材需要筹备,筹足了后,在蒋氏二审之后,她便能为容棱动手术了。
今个儿运气不错,那两味缺货的药材终于补货了,药材铺掌柜都认识柳蔚了,见她又来,就乐呵呵的告诉她这个喜讯,同时替她将药拿出来。
柳蔚很高兴,付了钱,拿走药后,回到客栈,仔细一看,却又愣住了。
这时候云想就在她身边,拿着银针,在一个人体穴位娃娃上戳来戳去。
云想还故意装不懂,“哎呀”一声,娇滴滴的说:“是不是扎重了?”
柳蔚没听到她说话,她只专注的看着手里的药。
云想叫了半天没见柳蔚理她,不禁看过去,她也看到了柳蔚手里的药,但不觉得不妥,便问:“怎么了?”
柳蔚终于回过神,举着那木柱一般的药材,问:“这是巴覆子?”
云想点头:“是。”
柳蔚狠狠的眨眼:“这么大的,巴覆子?”
“大?”云想盯着那柱枝看了又看,说:“不大啊。”
柳蔚直接把那柱枝戳到她眼皮底下去:“这么大还不大?手掌那么大了!”
云想愣了:“一般的巴覆子,不就这么大吗?”
柳蔚惊呆了,看看云想,再看看手里的药材,再看看云想,突然,柳蔚脑中灵光一闪:“你们这边的很多药材,都这么大吗?长得这么足?药性这么强吗?”
云想不太明白柳蔚的意思,却突然想到了小黎提过,他们全家是从另一个国家来的,便道:“我们这儿的药,一直都这么长的,我也不知你具体指什么。”
柳蔚有点怀疑人生。
半晌,柳蔚喃喃自语:“你们这儿的巴覆子比我们那儿的至少大三倍,而巴覆子是做麻醉药的基本药材,黄二宝死前被大量麻醉药麻醉,我一直怀疑,凶手是提前准备好了上等的麻醉药进行行凶,但现在看来……”柳蔚突然抬起头,盯着云想:“你们这儿随便买的麻醉药材,可能就有我提纯后的精品麻醉剂的效用了。”
云想不明所以,盯着柳蔚看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的问:“是,是好事吗?”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321章容棱很满意这样的同居
岂止是好事,简直就是奇迹。
打个比方,就像是一个富贵滔天的大豪贵,他开出千两黄金,要买一株有小孩手臂那么粗的极品人参。
人人都说,人参难得,何况如此粗壮的,便是万两黄金,怕是也有价无市。
可却不知在大海的彼岸,在另一个国度里,这里的百姓平日就是把人参当萝卜吃,像小孩手臂那么粗的人参,他们这儿家家都有。
当你正惊讶万分,不可思议时,人家还说,这些人参我们一般都是炒着吃,有时候也凉拌,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客人你要不要来点?
柳蔚愣了,看着手里的巴覆子,就像在看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自己。
云想却有点慌了,她觉得柳蔚现在的模样不对,好像有点魔怔,可这是为什么,就因为一株巴覆子?
“阿蔚?”是的,经过多日努力,云想对柳蔚的称呼,已经从容夫人,容大嫂,柳姑娘,晋升为“阿蔚”了。
俨然是把自己当成柳蔚的闺蜜那般亲热了。
云想拍着柳蔚的肩,拍了好几下,柳蔚也没回神,不知在想什么。
云想怕了,心惊胆战的跑去找兄长。
没一会儿,云席过来了,他听了云想说的来龙去脉,稍一联想,便想到了情况,他拿起那株再平常不过的巴覆子,看了看,然后问柳蔚:“我这里有一册百集药谱,柳姑娘可要同我一道儿看?”
柳蔚猛地抬头,紧盯云席。
片刻后,柳蔚和云席头凑着头,唠唠叨叨的聊起了百集药谱上的所有药材。
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
因为药谱上的插画都画的很简单,也没有大小模样的比例,柳蔚便挨着问,云席也耐心,挨着给她描述,两人这么一问一答,不知不觉便过去了一整天。
等到整本药谱都看完,柳蔚已经两眼发光,啧啧称奇了:“简直想都不敢想,原本只以为你们这儿的药材,与我们那儿的只是名称不同,却不想,原来体积药性竟都如此各异,相比起来,我们那儿的药材,就像发育不良的幼苗,倒是见笑了。”
云席同样也处在惊愕中,通过他的描述,柳蔚知道了仙燕国的药材情况,而通过柳蔚的描述,他也知道了柳蔚所在国家的药材情况,他无法想象,巴覆子在别的地方竟然只有成人拇指那般长?
束叶果竟不是拳头那么大的果子,而是只有小指结那么小的一丁点?还有黑生砂竟是只生长在悬崖峭壁?他们这儿的黑生砂可是靠南的山里遍地都是的,比野草还不值钱,还有苦胶、泻芥、毕实壳,这些药材在别的地方,竟都是稀罕之物?
而更让云席不敢置信的,用那样拙劣而低等的药材,柳蔚竟还能成为一代神医。
相比起来,拥有大好资源的他,却像拿了一手好牌,却输得一败涂地。
若说以前云席对柳蔚只是敬佩,那现在,这敬佩里便多了一丝挥之不去的仰望,就像他对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伯父,对那些杏林前辈那般的仰望。
他承认,自己还是个学徒,学无止尽,哪怕他已经挂牌行医,但他的医术,也并非炉火纯青。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他厉害的人太多了。
他会抱着谦逊的姿态,继续学习,而这些值得他学习的人,都是伟大的!
一日的彻谈后,云席对柳蔚越发尊重了,而他最直观的表现,就是赖在柳蔚房间不走了。
柳蔚为了就近照顾容棱,已经和容棱搬到一间房了,碍于容棱身体不好,他们是睡两张床,但再怎么说,也是同处一室。
容棱很满意这样的同居,可他不满意现在的云席。
一个云想也就算了,云席又在凑哪门子热闹?
直到月上柳梢,容棱才在忍无可忍的状态下,冷着脸,轰走了云席。
云席离开时还有些依依不舍,柳蔚去关了门,回来后便在容棱唇上亲了好几下,笑话他:“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容棱眯着危险的眼,还是不高兴。
柳蔚就又亲了几下,直哄了他好一会儿,才让他面色缓和下来。
这夜,他们夫妻二人睡得很好,可其他人,却没那么好过了。
受创最深的,就是可怜的宋县令。
万氏失踪并非一朝一夕,她已经被柳蔚藏了好一阵子了,孙家一直寻不到她,自然是着急上火。
孙家不是担心万氏遇害,他们对万氏可没什么情分,可怕只怕万氏在西进县出了事,会惊动亭江州的万府尹。
孙家在过了三天还找不到万氏后,便已经心惊胆战的差人往亭江州送信了,信是早就送到了,但人却迟迟未来。
可现在,人来了。
万重是在临近关城门前抵达的西进县,他优先去了孙家,得知万茹雪已经失踪了近半个月后,他大发雷霆,吓得孙家上下静若寒蝉,心惊肉跳。
随后,他满脸铁青的去了西进县衙门。
彼时的宋县令正集结人马,要去码头仓库接人。
万重就这么冷不丁的冒了出来……
万重,亭江州驻兵总督令,万府尹的义子,万茹雪的义弟。
很难形容这一刻宋县令的心情,呆了,傻了,木了,慌了,最后急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张口就道:“下官不知督令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万重是亭江州地方官,宋县令是白山洲地方官,按理说地方不同,哪怕是下级遇到上级,也不至于行此大礼。
可万重又不是普通的地方官,他还有个更牛逼的身份,是亭江州府尹的义子,是有权势,有后台的那种。
宋县令怕死了,整个人哆哆嗦嗦,跪都快跪不稳了。
万重毫不在意的受了宋县令的全礼,随即眼眸一闪,看到了宋县令后面的大批人马。
“这是要出去?”
宋县令心脏砰砰的跳,咬着牙,强撑着回:“是,是有些事,要,要去办……”
“何事?”
宋县令说:“城南那边,抓,抓了个小贼,下官,带人去看看……”
万重的表情没表现出信了还是没信,他只盯着宋县令又看了一会儿,刚要再说什么,却眼睛一瞥,看到了衙门内又走出来一人。
来人满脸和煦,胖胖的脸,胖胖的身子,笑眯眯的眼。
看到万重,那人仿若并不惊讶,反而好脾气的唤了声:“这不是万督令吗?”
万重却是愣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儿,会见着巡按府的人?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322章当官为民,不能只是说说而已
庄检察吏,全名庄常,在巡按府各类油盐不进、明镜高悬的牛鬼蛇神中,庄常是最和蔼的,他喜欢笑,对很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人和睦,也容易说话。
每一次的监察,各州府的府尹最愿意接待的就是庄常。
可大概是他近几年真的太温和了,致使许多人忘记了,年轻时候的他,也是个让各地贪官们不寒而栗的煞星。
庄常以前不是巡按府的,刚科举出来那年,他被下派到乐州岚泉县,任县令一职,乐州在天阳江的左岸,与白山洲遥江对立,二者刚好横跨整个天阳江。
而就因为乐州离京城远到天边,这边就藏了许多狰狞的污垢。
庄常任职的第一年,他在没有通报,不向上反映的情况下,把乐州府台的亲娘舅腰斩了。
在县衙斩的,他亲自操的刀,血溅三尺。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他查到,那位府台大人的亲娘舅,利用职权,与县内数家医馆勾结,他们在当地井水中投毒,致使百姓病痛连绵,最后在去求医的过程中,他们对馆内女病患或是身段好的男病患,甚至孩童进行迷晕等各种钳制,而在病人丧失意识后,将他们带到馆后的附院,那里有早就交了钱的嫖客,他们挑选性的对屋内那些赤身光裸,不谙世事的身体进行凌辱。
而让人惊讶的是,在庄常进入岚泉县前,这种情况,这种将百姓当做玩物践踏的情况,已经长达三年之久。
期间不知有多少人遇害,也不知有多少受害者自杀。
而同时,乐州府尹,与岚泉县原县令也在那三年中敛财无数。
岚泉县原县令之前就是被其中一位遭到奸污的女病患家人杀害的,而因为他的死亡,才迎来了庄常的任职。
庄常当初正值年少,在愤怒与冲击的双重刺激下,他近乎丧失理智,于是,他夺了衙役的刀,横腰斩杀,直接把那位府尹娘舅给结果了。
然后,是以此类推的几位医馆主事。
那天的朝堂,静若寒蝉,鲜血淋淋。
而庄常,一战成名,在他被怒不可遏的乐州府尹下判斩首前,京城巡按府的人,闻讯赶来,他们救下了庄常,彻查了岚泉县,而那之后,庄常进入了巡按府,一直到现在。
万重从不敢小看这位巡按府的老油条,比起当初的初出茅庐,现在的庄检察吏,已是只人见人笑的老狐狸了,他更懂得为人处世了,更懂得迂回战斗了,当然,他也更难缠了。
或许很多人觉得他不难缠,那是因为你没犯在他手上,一旦犯了,他不止要让你死,他要让你全家都死,更甚的,他一来劲,还连你祖坟都会挖。
万重收起了浑身煞气,他谨慎的朝庄常行了礼,心里却已乱成一锅粥。
姐姐的失踪,检察吏的到来,这个西进县发生了什么?与他们万家,又有没有关系?
“万督令?”庄常唤回了失神的万重。
万重立马看向他,硬挤出一丝笑:“不知会在此处遇见大人,下官还当,大人已从白山洲离去。”
孙家很早以前就传信到了亭江州,万家早就知道万茹雪失踪,可他们没有轻举妄动的过来,正是因为,他们收到消息,白山洲不日会迎来检察吏督监,日程大概会在五天左右,万重是算好了时间过来的,但没想到,还是碰上了。
“顺路过来看看,这西进县倒是人杰地灵。”庄常笑着说,眼睛还往宋县令身上瞥了一下,意味不明。
宋县令吓得后背都湿了,却只能讨好的干笑着。
因为庄常绊住了万重,他甚至提出时辰还早,要与万重喝一杯,两人离开后,宋县令不敢再耽误,立刻马不停蹄的带人去往码头。
其实到现在宋县令都是慌的,万重的到来是他没想到的,如果万重在,那明日的开审,还会顺利吗?
但想到庄检察吏最后的那个眼神,那个,像是洞悉一切的眼神,他又无端的涨了些信心?
算了,反正天塌下来有庄检察吏和柳姑娘顶着,他什么都不管了。
秉持着不管不顾,就一颗傻大胆的心,宋县令带走了万氏。
彼时的万氏刚被钟自羽喂了药,确保她在被运输的过程中不会醒来,宋县令带走得很顺畅,他把万氏安置在了提前就备好的安全房里。
这夜庄常与万重到底发生了什么,宋县令不知道了,但第二日一早,他亲自跑到了客栈,去找柳蔚。
柳蔚昨晚睡得美滋滋的,今个儿起来还精神饱满,看到宋县令竟带着人在楼下等她,她愣了下,下去就问:“出事了?”
这话可谓是一矢中的,宋县令急忙把昨夜的事说了。
柳蔚沉默了一会儿,简单梳洗完,连招呼也没打,便与宋县令离开了。
去衙门的路上,宋县令一直在说,柳蔚一直在听。
关于万重的传闻,关于他在亭江州的身份,还有关于他同万府尹的关系。
宋县令越说越害怕,最后是柳蔚安抚住他,反问道:“那庄检察吏呢?”
宋县令一顿:“什么?”
“我知巡按府只出清官,这庄检察吏也是个清廉的好官,但从他能准确无误的出现,带走万重这点,就足以说明,他不止我们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他的传闻你知道吗?”
宋县令想了想,对于当初的腰斩事件也记起来了。
等他说完,柳蔚的脸上已露出了笑,她点头,自信的道:“那就无须担心了,今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宋县令还是害怕:“但是万重……”
“宋县令。”柳蔚打断他,郑重的对他道:“这个世界的黑暗面,我见到过很多,我不希望有哪怕一个坏人,是被包庇,被隐藏,被保护的。你或许会说,岚泉县长达三年的遭遇只是个小概率事件,这个世界远没有那么恐怖,但我告诉你,有的地方就是这么恐怖,就是发生了这种事,这是你看到的知道的,那些你没看到的你不知道的呢?善良限制了你的想象力,但人间的恶魔,就是绵延不绝,律法的意义,是维护正义,而大多数官员缺乏的,就是整治罪恶的勇气,就是惩奸除恶的动力。那位庄检察吏,当年做到了,我相信他现在也会做到第二次,这是他的本性,好人对罪恶的不容忍,是过多少年都不会变的。”
宋县令直直的看着她,柳蔚的话说的很快,很愤怒,当她把一整段话说完后,他突然就有种醍醐灌顶的热血正义感。
好像“当官为民”这四个字,真的不能只是说说而已……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323章昔日母老虎,今日小老鼠
被柳蔚说服了,宋县令突然就胆大起来,带着对庄检察吏的盲目自信,他一马当先,到了县衙就去后堂找人。
柳蔚作为仵作,算是证人,必要时她会出席作证,所以她直接在前堂等候。
等待开堂前,柳蔚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万督令。
万重是从前衙进门的,他的身份不同,不会被拦在门外,并且还有衙役为他引路。
从柳蔚身边走过时,万重稍微看了她一眼,柳蔚也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柳蔚是打量,那位万督令却只是顺遍一撇,他大概也并未觉得,这个生面孔与后续案情会有多大的关系。
万重被请到高堂的侧位,那是旁听位。
柳蔚稍微挑了挑眉。
师爷这时不知从哪儿冒过来,蹭到柳蔚身边耳语:“是庄检察吏请他来旁审的。”
柳蔚“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一刻钟后,庄检察吏出来,他身后跟着亦步亦履的宋县令,瞧见外面已到的万重,庄检察吏老好人似的笑笑,跟万重打招呼。
万重站起来迎接他,两人寒暄几句,敲鼔开审。
蒋氏被带出来时,比之三日前,显得更没有精神。
她脸颊凹陷,眼眶乌青,头发似干草蓬乱,身上还隐隐散发着臭味。
万重的眼睛朝下瞥了一眼,瞧见了蒋氏白色囚裤前的干黄污渍,似猜到那是什么,他厌恶似的皱了皱眉,抬手略微挡住自己的鼻子。
庄检察吏没有宋县令那一惊一乍的习惯,他甚至惊堂木都没敲,只语声温和的看着蒋氏:“你可认罪?”
蒋氏眼底流出泪,狼狈不堪的捂着自己的脸,哽咽着点头:“我认罪,我认罪……”
柳蔚有些讶然,虽然早已确定蒋氏会乖乖认罪,但刚说第一句就认了?这么好商量?
庄检察吏叹了口气,拿出张帕子,让衙役递过去。
衙役把帕子送到蒋氏手上,蒋氏捧着帕子,呜咽着哭得更难受了,边哭,她边还望着庄检察吏,像仰望老天爷那么期盼的道:“您说会替我姐姐找回公道,您说会替我儿子沉冤得雪,我相信您,大人,请您千万要说到做到啊……”
庄检察吏没有做声,只是抬了抬眼皮,朝堂下又道:“带嫌犯李宽。”
牢狱之灾的苦,绝对不是普通人愿意去尝试的,蒋氏在牢里关了半个月,再出来已从耀武扬威的母老虎,变成任人宰割的小老鼠,而李宽本就是个心志不坚的人,一段日子的牢狱之苦,再出来时,他的状况比蒋氏还惨。
按理说,李宽的审理根本不需要上堂,证据确凿不说,这人也早就什么都招了,但这次把李宽叫出来,却是为了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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