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庄检察吏要李宽把作案过程再从头到尾坦白一遍。
第一次审理的时候,李宽在堂上已经交代得七七八八了,就连围观群众都快了解来龙去脉,这种情况,完全没必要让李宽再复述一遍。
但柳蔚知道,这一遍是必须复述的,因为他们不是说给别人听,是说给上次一审没有在场的万重听的。
万重来西进县的目的是寻找姐姐,昨晚被庄常逮了个正着,已算是耽搁他的行程了。
可因为这人是巡按府的,他不敢得罪,只好阳奉阴违的应付了,还稀里糊涂的答应今日来当个什么谋杀案的旁审。
万重之前对这桩案子没有半点兴趣,可这会儿听李宽再说一遍,却猛地发现,这说的不是他那个窝囊废的姐夫吗?
万重和孙桐的关系很疏远,名义上虽说是姐夫,但实则他看到孙桐不会有半点礼貌,孙桐看到他,却是要点头哈腰的奉承。
万重一直很看不上孙桐,他不理解身为府尹千金的姐姐,为何要找这么个男人。后来他知道了,那是义父的主意,义父疼姐姐,不愿姐姐嫁入高门,看夫家人的脸色,所以才找了个低门,让姐姐过去享福。
孙桐不需要有任何优点,没钱、没成就、没事业这些都无所谓,他只要做一个乖乖的傀儡,将姐姐捧在掌心,千般疼万般护,不要妄图爬到姐姐头上,更不要妄想做对不起姐姐的事,这就够了。
万家这不是嫁女,这是招赘,孙桐就像入赘过来的,但对万家来说,也只是多个人,多张嘴罢了。
孙桐死了,这事儿万重知道,姐姐这回与孙桐回西进县,好像就是因为孙家的谁死了,他们是回来吊唁的,但没想到,刚回来不到两天,孙桐也死了,当时姐姐书了信回去,开玩笑的说自己成寡妇了,万重还笑了,心说那窝囊兮兮的男人,死了跟没死有什么区别吗?
万重没想到原来这个蒋氏与李宽,就是杀害孙桐的凶手,甚至他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还对孙桐进行了碎尸,砍成一块块,再放进锅里油炸?
还挺有创意的,比他们这些行军打仗的男人还心狠。
到现在,万重都跟在看白戏似的,没把这件事和自家姐姐挂上钩。
直到李宽提到了万氏。
“我知道蒋怀蝶和孙桐有一腿,他们的关系有好几年了,当时孙桐早就成亲了,但还没与他妻子搬到亭江州去……”
万重愣了愣,没料到那龟孙子孙桐还给她姐姐戴了绿帽子。
他有些生气,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十几年前他们刚成亲那会儿,孙桐好像也闹过一出,是跟个青楼女子,不过那件事最后怎么解决的来着?
李宽还在继续说:“都是她要我做的,都是蒋怀蝶的错,当时我就没想过要杀人,是她说孙箭对不起她,她要报复,还有高槐、孙桐,都是她出的主意,怎么杀,何时杀,怎么碎尸,也是她教我的……我那时候哪知道她一开始就存了利用我的心?她就是要给她姐姐报仇,她知道红粉是孙桐和万茹雪杀的,她还想杀万茹雪……”
“啪!”
巨大的声音倏地响起,打断了李宽未说完的话。
堂上人的目光齐齐向右转去,就见县令位的右下方,旁审位的那位武将大人,此时正一脸愤怒,拍桌而起,目光磅礴又凌厉的瞪着李宽。
李宽被那目光吓住了,呆呆的愣着,嘴张了一半,就这么望着他。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324章把她一半身子扯进地狱!
万重没想到事情的进展会是这样,他到现在才察觉自己上当了。
李宽的口供,将案情引到了万氏身上。
而万氏就在衙门,此刻的她,经过一夜的昏睡,已经苏醒,这半个月,万氏一直过得浑浑噩噩,像今日这么清醒,还是头一遭。
可清醒后所面临的,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杀人?我?”万氏的精神非常不好,嘴唇苍白,脸颊干瘦,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在昏昏沉沉的半个月里,吃的东西甚至连果腹都不算,她现在很虚弱,又饿又渴,脑袋里还满是浆糊。
可尽管这样,她依旧在了解事态后,谨慎的本能的选择否认。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莫要冤枉我。”她竭力的说着,眼皮上掀,视线朝向旁审位上的义弟。
万重握着拳头,周身散发着狂暴的戾气。
他很愤怒,很生气,就像易燃的炸药桶,只需一个引子,便能轰然爆开,将整个衙门炸得七零八落。
宋县令已经怕得往师爷背后躲了,可离万重最近的庄检察吏却像什么都没发觉似的,依旧面色平静的问万氏:“张麻子,你可认识?”
万氏摇头:“不认识。”
庄检察吏挑眉:“回答得这么快,不再想想?”
万氏皱起眉:“名字如此粗鄙庸俗的人,我怎会认识?”
庄检察吏转首,看向宋县令。
宋县令顶着万重杀人般的目光,咽着唾沫,艰涩的道:“传婢女银秀。”
万氏有很多下人,但是身边最贴身的有四个,两男两女,名字分别是金银铜铁。
官府县令有权传召任何人上堂作证,银秀是今日一早被衙役提带过来的。
银秀自己都很慌,根本不知这是什么情况,被带上堂后,她先是茫茫然的看着小姐,然后又茫茫然的看向堂上的庄检察吏,莫名的磕了个头:“民女见过大人。”
庄检察吏语气平静的道:“银秀,本官问你,上月初四,你做过什么?”
银秀愣了愣,想了半天才回:“禀大人,那……那么久的事了,民女不记得了……”
庄检察吏提醒她:“上月初四,就是你家姑爷被发现身亡的日子,那日你做了什么?”
一说起这个银秀就想起来了,她面色先变了变,随即偷偷瞥了眼自家小姐,最后一脸凛然的道:“回大人,那日我家姑爷突逢大难,我家小姐伤心欲绝,民女从头到尾都陪在小姐身边,照料宽慰小姐。”
“没出去过?”
银秀摇头:“没有。”
庄检察吏笑了声,和蔼的胖脸看起来亲和力十足,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背脊发寒:“这可是你说的,没出去过,那若本官有证人证明那日在东武街见到过你,你如今说的,便是谎言,欺瞒本官,藐视朝堂,此乃充军大罪。”
银秀被吓了一跳,脸上露出一丝惊慌,随即急忙改口:“大,大人,时日过得太久了,民女当真忘了……不,不过,现在民女想起来了,那日下午,小姐因食欲不振吃不下东西,民女……民女是去了东武街的汤圆铺,给我家小姐买过汤圆……”
庄检察吏问:“哪家汤圆铺?”
银秀脑子飞快转动,结结巴巴的说:“喜,喜记甜铺……”
“胡说!”庄检察吏一拍惊堂木,大喝道:“东武街根本没有一家喜记甜铺!”
银秀忙又改口:“不是喜记,是德,德……”
“德品斋?”
银秀忙点头:“对,德品斋,德品斋……”
庄检察吏脸上的寒意都快结冰了,他道:“宋县令,你说。”
宋县令扬声道:“上月初一到初八,德品斋老板嫁女儿,歇业八日。”
银秀脸上汗都出来了,她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看着自家小姐,又吞吞吐吐的道:“不,不是德品斋,是……是……”
“是什么?”庄检察吏咄咄逼人。
“是……”
“你说你是去买汤圆,那你买的什么汤圆?芝麻的?鲜肉的?还是八宝的?”
银秀咽着唾沫:“鲜……鲜肉……”
“你家小姐食欲不振,你不给她买开胃的,给她买油腻的鲜肉汤圆?”
“是八,八宝……”
“到底是八宝还是鲜肉?还是都买了?”
“都买了……不是,是八宝……不对,是,是鲜肉……”
银秀已经彻底混乱了,整个脑袋搅成一锅粥,事前想好的说辞都派不上用场,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万氏早已看不下去了,狠狠的瞪着银秀。
偏这个时候,庄检察吏目光又转向万氏:“她不记得了,你呢?你自己吃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
万氏正要说话,庄检察吏又打断她:“你吃过汤圆吗?不是新年,不是中秋,这个季节吃汤圆的本就少,各地甜水铺子在非年非节的日子大多不包汤圆,包括德品斋,你倒说说,你吃的是什么,本官这就派人去问,初四那日,他们究竟是否卖过汤圆给你。”
万氏欲出口的话又生生止住,她有些慌乱的看着自己的义弟。
万重此刻早已皱紧了眉,眼底的阴暗挡都挡不住。
偏这个时候,庄检察吏又看向银秀,大喝着问:“买的哪家汤圆记不清,买的什么馅的也记不清,你到底去东武街做了什么?又是谁让你去的?你给了张麻子多少钱?还有张麻子的妻子,你见过她对不对?你跟她说了什么?”
一连数个问题,将本就心慌意乱的银秀彻底击垮。
伴随着心智上的不坚,她像豁出去了一般,突然捂着耳朵,大喊起来:“我把老鼠药给了她,我告诉她他相公要害死她!”
一语出,全堂鸦雀无声。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以后,庄检察吏再度恢复了他轻缓温和的语气:“那你便是承认了,你接触过张麻子夫妇?”
银秀像只被戳破气的皮球,焉了似的半瘫在地上。
诚如柳蔚所言,要找到万氏的证据,非常容易,万氏不是个多警惕的人,仗着背后的势力,她向来胆大包天,而正是她的无所顾忌,致使她连清理罪证都那么敷衍了事。
银秀的证供等同拉住万氏的一条腿,把她一半的身子扯进了满是岩浆的地狱。
而柳蔚接下来的证词,会将万氏整个人按进岩浆里,让她尝尝火烫岩石的滋味,究竟如何。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325章小黎是个很有经验的“小护士”
二审持续了接近一个时辰才结束,结束时,李宽、蒋氏的罪名已完全落实,万氏则被暂且收押。
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要定万氏的罪非常容易,红粉的事且不说,就孙君的案子,万氏买凶杀人的罪名怎么洗也洗不掉了。
下堂的时候,万氏一直看着万重,目光似是在传递什么,而万重也接收到了。
之后万重一直没说话,哪怕再生气,再愤怒,他也保持沉默,直到堂上人渐渐散去,庄检察吏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万重站起身来,与庄常对视。
庄常圆胖的脸上,全是笑:“一起喝一杯?”
万重眼睛眯了眯,过了一会儿,才点头:“您请。”
两人一起离开,柳蔚站在后面,有些微妙的瞧着二人的背影。
宋县令此时已经放松下来,他拍着胸口走到柳蔚身边,跟她嘀嘀咕咕:“那万督令倒是挺沉得住气的,不过检察吏大人作何对他和颜悦色?不是迟早都要把万家都牵连进来吗?”
柳蔚道:“我想,他是有些欣赏万重。”
宋县令讶然:“欣赏?”
柳蔚又摇摇头,拍拍宋县令的肩膀,道:“你们仙燕国的官场人际,我也不清楚,总归人家这么做,必有他的理由,且先看着。”
二审结束,柳蔚总算能暂时闲下来了,西进县来了一位手段高超,一身正气的清官,她这个外人自然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不过宋县令倒是奸,都到这份上了,还硬是压着她的一千两银子不给,非要等终审。
柳蔚拗不过这个守财奴,说了半天无效后,只能继续等着。
回到客栈,柳蔚便开始着手手术的事。
云家四兄妹都帮了忙,小黎暂时承担了照顾丑丑和李玉儿的责任。
柳蔚本来想叫钟自羽和魏俦也来帮忙,又想到容棱和小黎都不喜欢他们,便只好作罢,而少了两个跑腿的,柳蔚又不太好意思使唤云家兄妹,很多事,她便只能亲力亲为。
这一忙下来,就过了三天,手术的一应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场地也另做了安排。
手术不可能在客栈进行,人多杂乱。
他们就临时赁了个宅子,宅子是宋县令帮忙找的,看在他是县太爷的面子上,宅子的主人还打了折的,柳蔚很满意,这宅子干净、宽敞,空气也好,不管是手术,还是术后康复,都很方便。
手术日期定在三日后,而这三日,柳蔚对容棱的身体条件要求也高了起来,因为临时发现仙燕国许多药材含有特殊性,柳蔚的手术计划是经过几次整改的。
除了基础的消毒,还有事后止血止疼的草药,复原伤口的汤药,都重新调配了药方。
工程量大,而因为是第一次用这些新药,她也必须格外小心,最重要的一点,她得确保容棱的身体状况能承受手术中可能会发生的任何意外。
为了做到这一点,柳蔚废寝忘食了三日,紧盯容棱的各项指标,那严阵以待的态度,令周围其他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终于,关键的时刻到了。
前一夜,柳蔚很早就睡下了,因为她算好了,第二日的手术预估会进行很久,这是极费精神体力的一件事,她必须养精蓄锐,手术时不能有丝毫分神。
而因为手术对象是容棱,她本身就带有紧张感,如此下来,整整四天,她脸上没出现过一丝笑容。
这期间宋县令来找过柳蔚一次,是庄检察吏要见柳蔚,柳蔚房间都没出,直接回绝了,最后是小黎陪着宋县令去了一趟衙门,回来后他也没说什么,甚至都没跟娘亲提过那位庄检察吏说了什么。
小黎很清楚,在容叔叔的身体如此关键的时刻,任何事都不足以让娘亲分神。
手术当天,小黎跟着进了“手术室”,云席也进去了,云想则是在外面负责应对紧急情况。
小黎陪娘亲做手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是个很好的助手,是个很有经验的小护士。
云席就显得生涩多了,他的目的主要是观摩。
柳蔚也没给他安排太复杂的工作,就让他观察容棱的一些变化,随时注意,随时汇报,不能有任何停滞。
手术开始时,云席手都抖了。
容棱喝下了柳蔚送到嘴边的麻醉药物,味道很苦,他喝完后便平躺下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头顶上柳蔚被罩住一半的脸。
简易的口罩是云想缝制的,手艺很好,效用也不错,房间里除了容棱外的三人,都戴着这个口罩。
随着药效发散,容棱的意识逐渐模糊,他开始无法聚焦,眼皮很重,身子越来越沉,最后,没了知觉。
今天对云席来说是见证奇迹的一天,他凭着年龄的优势,整个过程都努力说服自己要沉得住气,他将柳蔚安排给他的工作完成得很好,他一直盯着容棱的脸,时不时翻开他的眼皮,确保他的昏睡程度,手也一直在探着他的脉,脉搏有半点过快或是过慢,他都立刻报告。
手术他们是上午开始的,结束时,已经黄昏了。
容棱的身体状况很好,手术过程中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但在缝合的时候,遇到点问题,当时容棱有即将苏醒的征兆。
麻醉药的时间肯定还没过,容棱不可能醒来,但他真的动了。
这个时候醒来,一定会出大事,在还没止疼的情况下,这样程度的疼痛,足矣让一个成年男子去掉半条命,就算容棱能凭着自制力压抑住这股疼,可精神是精神,身体是身体,在面对高于自己承受能力的痛楚时,人的皮肤,内脏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紧绷与抵抗。
身体的变化是精神无法控制的,手术过程中,容棱必须十分放松,如果他紧绷了,手术很可能进行不下去,更严重的,会失败。
柳蔚无暇顾及是麻醉药的配方出了问题,还是容棱的身体免疫力增强了,她立刻用了另一种液体药给容棱灌进去,让他再度进入深度昏迷。
等到“手术室”的大门再次打开时,柳蔚看到了门外或是蹲着,或是站着的云家三姐弟,整整一天,他们都在门外等着。
除了云楚中途喂李玉儿吃过一次饭,云想喂丑丑喝了两回奶,手术室里的三人一天未进食,他们在外面也同样一天未进食。
他们焦躁而紧张的担心了足足数个时辰,而现在,他们想知道,手术,是成功了吗?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326章现在丑丑不挑食了
“成功了。”
揭下口罩的一瞬间,柳蔚也松了口气,长时间全神贯注,她看起来异常疲惫。
其实不止是她,小黎和云席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们都累得不想说话,尤其是对第一次参加手术的云席而言,今天的一切都像一场梦,他现在还没醒过来。
容棱还在昏迷,之后加入的药剂效用有些超负荷,他至少还会昏睡三到五个时辰。
因为现在不适合移动,容棱依旧睡在这间临时“手术室”里。
一整天没吃东西,现在心头大石落下,每个人都感觉到腹中抗议,幸亏的是,租院子的时候,宋县令心细的给他们留了厨娘,因此吃食倒是随时都有。
简单的吃过一些后,柳蔚又回了手术室,她得等容棱醒来,一些术后的信息反馈她必须及时跟进。
云想凑到兄长的身边,看着兄长神不守舍的模样,好奇的问:“真的,把胸……切开了吗?”
云席自己也觉得很神奇,若非知道那翻操作是为了救人,他都以为柳蔚是在谋杀亲夫。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视觉冲击,当真是推翻了他前二十多年的所有。
云觅与云楚也很好奇,两个家伙虽然还是学徒,但求知欲可是不少。
云席缓了一会儿劲儿,才开始讲述手术过程,从容棱昏睡过去开始,到如何开胸,如何透过那血淋淋的创口,寻找内脏的位置,如何满手是血的在人肉中寻找缝合的契机,他一开始说的还很慢,后来语速就快了,再然后他就兴奋了,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他迫切的想与其他人分享。
容棱是在深夜丑时醒来的,刚醒时他整个人还很混沌,视线不能集中,嘴无法张开,动都不能动。
柳蔚随时关注着他的情况,见他有了意识,立马提醒:“慢慢来,不要着急,药效刚过,身体机能还处在麻痹状态,要等一会儿才能恢复。”
正想挪挪手脚的容棱停住了,听话的没有乱动,眼睛则朝向柳蔚的方向。
他看到了一团朦胧的人影,却因为太恍惚,根本看不清人影的脸。
柳蔚在床头边拿了一团棉花,沾上水,为他点了点唇瓣,道:“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是术后复检和调养,现在告诉我,除了伤口疼,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容棱顿了一会儿,嘴唇抿了抿,抿到了一些湿润,才轻缓道:“还,还好……”
柳蔚心疼的摸着他的脑袋:“怎么可能还好,是疼得哪里都不好吧。”
容棱没做声,现在他的视野恢复了,他能看到柳蔚的脸,也看到了她眼底的疲惫。
眼角再撇了撇,瞥到窗外的天色,他问:“几时了?”
柳蔚道:“丑时。”
容棱指尖碰了碰她的手。
柳蔚握住了他温热的大掌,与他十指紧扣。
“歇歇吧。”他说。
柳蔚“恩”了声,倒是坐下了,就坐在他床边,明显是打算陪夜的。
容棱现在的情况特殊,他知道柳蔚放心不下,也不多劝了,说起了闲话:“何时能不疼?”
柳蔚看着他胸口被缠了好几圈的白色绷带,估摸着道:“至少也得明日。”
“何时,能下地?”
柳蔚想了想,说道:“那就得四五天了,现在别想了。”
容棱微白的面上露出一丝失望:“我觉得,我精神奕奕。”
柳蔚笑了起来,容棱看到她笑,也轻轻笑着。
劫后余生的二人,享受着这短暂的松快,容棱使尽全力的想让柳蔚放松一点,柳蔚也如他所愿的真的放松了。
这一夜到后面,容棱又睡了过去,药效在反复,虽然不至于昏睡,但还是有催眠的效果。
到了天快亮时,柳蔚也迷迷糊糊的打起盹儿来,直到小黎来敲门。
小黎昨晚是睡舒服了,因此今个儿一大早就来找娘亲换班,柳蔚被儿子推醒后,还不愿意走,小黎直接把她往屋外推,顺道把一起抱来的丑丑塞娘亲怀里,催促道:“让你女儿陪你多睡会儿。”
丑丑压根没睡醒,大清早的被哥哥吵起来,现在又被换到娘亲怀里,传来传去的,小丫头早就有起床气了,她瘪着小嘴,一幅随时都要哭的架势,搞得柳蔚还真不敢再闹,只能抱着女儿先回房。
而这一睡,竟然直接睡到了天黑。
恐怖的是,一向浅眠的柳蔚,还觉得自己只睡了一刻钟?
等再醒来时,柳蔚先看到的,就是在自己脑袋顶上耀武扬威的女儿。
丑丑这会儿就趴在娘亲枕头边,白白嫩嫩的小脸蛋贴着娘亲的耳朵,又短又胖的手指,则揪着娘亲的耳垂,娘亲的耳垂上有个洞,小家伙正在观察那个洞,还妄图想把手指头穿过去。
柳蔚就这么被她折腾,给活生生折腾醒了。
醒来后她先缓了缓劲儿,然后坐起来,随手一捞,把动手动脚的女儿捞怀里搂着,低头与她对视。
丑丑牙床粉嫩的嘴咧开好大的口,她“呀”了一声,藕节似的手指就伸到娘亲嘴上,拍了娘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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