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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她慌乱了,慌乱的结果,就是她的自信被攻破了。
若说之前的蒋氏还是坚固的壁垒,那现在的她,薄弱得仿佛一张白纸,她脸上的表情再也掩饰不住,柳蔚甚至不需要特地观察,一个眼神,便能看出她的徘徊,她的惊慌。
“我之前一直好奇,除开黄二宝外,三个死者,为什么有三种死法,高槐,被人砍成两半,孙箭成了肉酱,孙桐成了炸肉块,很有创意的毁尸方法,可图什么?先人有鞭尸之刑,只有恨到极致,才会在对方死后,朝对方的尸体持续泄愤。我想了很久,我一直将凶手杀人动机定义在仇恨上面,可我不明白,他们三人,能与谁,同时结这么大的仇?”
蒋氏狠狠的握住自己的拳头,随着柳蔚的话越说越多,她心里的惶恐再也抑制不住,她不敢松懈,她怕一旦松懈,她会被完全击倒,她现在在想办法,拼命想办法,想尽快挽回自己的失态。
可偏偏,有人不间断在攻击她的心防。
“现在我明白了,仇,或许没有那么大的仇,这更像是一种报复,你在替你姐姐报复,对吗?”
蒋氏依旧咬紧牙关,说着同一句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柳蔚笑了:“当初的事,我不知道,你姐姐究竟怎么死的,我也不清楚,可你是清楚的,所以当流言都指向你姐姐是多行不义,死后还被小鬼勾走舌头后,你便不服气了,然后,你对高槐、孙箭、孙桐的尸体,实施了同样的报复方式,这个案件,我简称为地狱案怎么样?”
蒋氏此时已经红了眼睛,她拼命的瞪大眼睛,瞅着柳蔚,一字一句的道:“你没有证据,你没有证据证明我杀了人,我没有杀人,没有!”
柳蔚摆摆手:“先别急着否认,听我说完。”
“我不想听。”蒋氏打断!
柳蔚看她:“那就由不得你了。”
柳蔚继续道:“石压地狱,先人言,十八层地狱的第十一层,凡在世之人,产下一婴儿,无论是何种原因,将婴儿溺毙,抛弃者,这种人死后,便打入石压地狱,刑法,是将人放在一口石槽中,上方吊着巨石,将绑石的绳子砍断,让巨石落下,砸碎槽中之人……之前在后堂你同我说,黄二宝的孩子是高槐的,这是假的对吗?你既用了石压地狱对付孙箭,那么那个孩子一定是孙箭的,你还说那孩子是病死的,也是假的吧?他是被孙箭杀了,大概就是,孙箭发现了黄二宝与高槐的关系,误以为那孩子不是他的,所以毁了那孩子。让我想想,他怎会发现黄二宝与高槐的关系?怎会在孩子生下后,再怀疑孩子的父亲?你告诉他的,是吗?”
“不是,不是,不是!”蒋氏瞪着柳蔚,凶狠的反驳。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304章小黎已突然脱口而出!
柳蔚又看她:“从你之前与我的对话中,我就听出了,你喜欢孙箭,哪怕你杀了他,你还是喜欢。爱之深,你能容忍他在外面有女人,却不能容忍他在外面有孩子,你让他亲手了他的孩子,你可真是狠毒啊。”
“胡说,你胡说!”蒋氏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衙役直接压了回去。
蒋氏大骂:“谁会喜欢他?贱骨头才喜欢他,他负了我,在他眼里,任何一个女人都比我好,他心里根本没有我!从来没有!”
“哦……”柳蔚长吟一声,为蒋氏的不打自招喝彩:“你杀他的杀机,是他对你不忠。”
“我没有!”
柳蔚不理她的反驳,继续道:“刀锯地狱,十八曾地狱的第十八层,偷工减料,欺上瞒下,诱拐妇幼,逼良为娼者,死后打入刀锯地狱,刑法,把人大字型绑在架上,用一把大锯,从裆部至头顶,将人锯开。这就是高槐的死法,你杀他又是为什么呢?他让你想到了你姐姐当初的遭遇?”
蒋氏深吸一口气,根本不再回答柳蔚的话。
柳蔚凑过去,看着她的眼睛,执意问:“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理由?等等,莫非你爱孙箭成痴,黄二宝背着孙箭与高槐私通,你这是……为了替孙箭抱不平?”
蒋氏听得嘴角都抽搐了,受不了的大吼:“我说了我不喜欢他!”
柳蔚笑:“那你就是承认了,你确实参与杀害高槐?”
蒋氏眼睛更红了:“你有什么证据?你根本没有证据!”
柳蔚立起身子,悠然的在堂上晃了两步,再道:“油锅地狱,十八层地狱的第九层,凡卖/淫嫖娼,盗贼抢劫,欺善凌弱,诬告诽谤,谋占人财者,死后丢入油锅,翻炸成响。这就是孙桐的死法,不过,孙桐在你口中只是条被他妻子养乖的狗,而你一方面与他私通,一方面又这么正义的给他下油锅,你这人还挺精神分裂的,你到底在想什么?”
蒋氏狠狠的闭上眼睛,不再说一句话。
她就是咬定了,没有证据,就没人能定她的罪!
偏偏,李宽却在此时自告奋勇的嚷嚷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为什么杀孙桐,是孙桐杀了她姐姐,是孙桐和万茹雪杀了苏怀欣。”
蒋氏立马睁开眼,一双眼睛刀子似的看着李宽。
李宽却什么都不管了,现在蒋氏要他死,要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他身上,他现在能求的只有自保,他什么都愿意说。
只要能保住自己,他什么都愿意说!
柳蔚直接走到李宽面前,蹲下,亲切的道:“你说说看。”
李宽咽了咽唾沫,大口喘气:“当年,当年我才十五岁,我第一次进青楼,我听说,很多人都想点一个叫红粉的姑娘,但红粉已经不接客了,她被人包了,包她的人是个外地客,那是我第一次找姑娘,我要找最好的,我不甘心,我拿出很多钱,非要红粉,但老鸨说得罪不起那个外地客,后来,后来我就去后院偷偷看了,有个外地人,听口音是京城那边的,但房里有两个男人,孙桐也在,我认识孙桐,当时孙家就是他独当一面,我随我爹偶尔参加县内的绅商集会,经常看到他,孙桐和那个外地男人一起包了红粉,但是我知道,孙桐的妻子根本不许他在外面找女人,这是咱们西进县的笑话,说他孙桐是个吃软饭的窝囊废,自己婆娘都管不住,还让婆娘的娘家人拿捏,过得比小白脸还不如……”
“你,你,你……”那边的孙夫人已经气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李宽也不看她,继续道:“那回之后,没多久红粉就赎身了,再过了一阵,她就死了,当时有人说,有个农户曾见过万茹雪去了柏三村,还说孙桐也在,后来红粉就死了,那肯定就是他们杀的啊,不然他们两夫妻去个小村庄干什么?他们可是府尹家的女儿女婿,金贵得呢。”
柳蔚皱了皱眉,李宽说的这些都是他个人猜测,但是如果万氏与孙桐在苏姑娘生前真的去过柏三村,那的确很有嫌疑。
柳蔚想了想,看了蒋氏一眼,又问李宽:“哪个农户见过他们?你听谁说的?”
李宽脸色变了:“这,这过去多长时间了,我哪里还记得?就知道,那农户已经死了,对了,听说那农户一死,他女儿都疯了,不过那农户不是柏三村的人,这个我记得,那农户是在海滩上见着万茹雪夫妇的,就是红粉被发现尸体的那个海滩……那农户应该也是邻近村子的人吧。”
柳蔚听到这里稍稍愣了一下,小黎已突然脱口而出:“玉儿姐?”
柳蔚目光一凛,忙看着李宽:“那农户姓什么?”
“李!”李宽立马道:“跟我一个姓,跟我一个姓,是李,肯定是李!”
柳蔚又看向蒋氏,走过去,揪起蒋氏的衣领:“时隔多年,你不可能知道是谁杀了你姐姐,那个农户是近几年才死的,你找过他对不对?是你杀了他?”
蒋氏被拉扯得有些难受,但她硬是别过脸,什么都没说,就跟之前一样,没人有证据降罪她,她根本不需要说任何话。
柳蔚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平缓了一下呼吸,喘了口气,同时放开蒋氏的衣领,贴着她耳廓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不需要定你的罪,只要李宽一口咬定是你与他合谋杀人,我哪怕没证据,光是他的口供,也够我将你关进牢里,审个一年半载。”
蒋氏愣了一下,而后瞪大眼睛。
柳蔚冷脸:“这就是律法有趣的地方,你能钻律法的漏洞,为自己开脱,我也能以同样的方式,给你冠上别的罪名,你要不合作,就等着跟李宽一起进大牢,当然,若是李宽秋后问斩前我还拿不出证据证明你的罪,你倒可以被释放,不过我想想,让你和李宽同一牢室,他会怎么对付你?”
蒋氏咬牙切齿:“你威胁我?”
柳蔚啧了一声:“别说那么严重,我就想知道,那农户是怎么死的,你就说,是不是你杀的?”
蒋氏生气的道:“我说不是你相信吗!”
柳蔚看着她的眼睛,顿了顿,点头:“相信。”
蒋氏一滞。
柳蔚直起身来:“从方才到现在,你说了无数谎,只有这句,是真的。”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305章柳蔚真是讨厌死了
不理蒋氏乍然无措的面部表情,柳蔚转身,走到师爷身边,在师爷耳边交代了几句。
师爷听完,麻利的点点头,转身往后堂跑去。
宋县令挺好奇这两人说了什么悄悄话,他给柳蔚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也告诉他。
但柳蔚直接又走到李宽面前,对上李宽急切紧张的目光:“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想你也明白了游戏规则,那么我现在问你,黄二宝、高槐、孙箭、孙桐四人,可是你杀的?”
李宽立刻摇头,焦急的否认:“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她,都是她让我做的!”
“那你就是承认,你的确做过?”柳蔚抓住他的话头。
其实从刚才开始,李宽已经有了坦诚的意识,他在明白蒋氏打算牺牲他后,便丧失了理智,他用最恶毒的语言辱骂对方,把那些他认为不是自己的错,都归咎到蒋氏头上。
可实际上,他是同伙,就算蒋氏也在犯罪嫌疑人名单中,那也不代表蒋氏能替代他,全权接收他的所有罪名。
这个逻辑问题李宽现在并不明白,他以为凶手只有一个,虽然动手的是他,但发号施令的是蒋氏,所以他一直强调,凶手是蒋氏,都是蒋氏的错。
柳蔚没功夫在现在给他来个今日说法,科普法律常识,她只问最关键的问题。
而果然,李宽很轻易的说漏了嘴。
堂审到现在,李宽的罪名已经是落定了,而接下来的关键,是蒋氏。
柳蔚刚才唬了蒋氏,虽然他们可以以嫌疑人的罪名拘留蒋氏,但绝不可能真的关她一年半载,这个在开堂之前柳蔚就特地查过。
也就是说,如果这堂审讯,他们无法将蒋氏落罪,那顶多再拘留七天,七天后再无法证明她的罪名,他们必须无条件释放她。
李宽的口供很有效,但也不是最有效的,因为他说的每一条,控诉蒋氏的每一句,都是能被蒋氏反驳的,因为那是没有证据支持的,仅能算片面之词。
关键的部分,还是在蒋氏自身。
可蒋氏很谨慎,她已经开始不说话了,面对李宽的揭发,她除了一开始的慌张,已经越来越镇定了。
甚至当无人再提到“红粉”这两个字后,她变得更加刀枪不入了。
可红粉就是她的杀人动机,至少是一部分,柳蔚不可能放过这么重要的突破口。
李宽说话很乱,有时候还会词不达意,柳蔚耐着性子听他说了很久,从否认自己杀人,到指控蒋氏杀人,他把该说的都说了,一字一句都带着恨,瞪着蒋氏的目光,是恨不得吃了她。
可蒋氏,却面无表情。
柳蔚知道,短暂的慌乱后,蒋氏已经调整了过来,这个时候,要想再一次攻破她的心房,她需要一个杀手锏。
李宽陈述了近小半个时辰,从他怎么与蒋氏接触,到蒋氏什么时候提到要杀高槐,要杀孙箭,要杀孙桐,甚至要杀万氏,他说得非常细,真假不论,但这个时间,让柳蔚能充分的安排一些别的事。
半个时辰后,柳蔚打断了李宽的滔滔不绝。
师爷对柳蔚打了个手势,柳蔚点了点头,让对方将人带进来。
被带进来的是孙可,小孙可很懵懂,她是个比较怕生的小姑娘,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群里,她很不安,可看到堂上的娘亲后,她又很开心,雀跃的像只小麻雀似的,窜到娘亲身边。
蒋氏看到孙可的时候,还不太懂他们的意思,但她听到那位柳先生接下来的话后,她就明白了。
“可儿乖,告诉叔叔,这是你的谁?”
小孙可亲昵的抱住娘亲的胳膊,甜甜的靠着娘亲的肩头道:“这是我娘。”
柳蔚摸了摸孙可的脑袋,道:“可儿喜欢娘亲吗?”
小孙可点点头:“喜欢。”
“有多喜欢?”
小孙可不会描述了,她呆呆的张大小嘴,过了一会儿,用双手在空中划了一个最大最大的圆,说:“这么这么喜欢。”
柳蔚站直身子,严肃道:“可儿撒谎。”
可儿一愣,轻轻的皱起小眉毛,小声辩解:“可儿不撒谎……可儿没有撒谎……”
柳蔚一脸冷酷:“可儿若像自己说的那么喜欢娘亲,那娘亲经常半夜出门,可儿为什么不跟上?”
小孙可让凶巴巴的叔叔吓到了,眼眶一下红了,胆怯的躲在娘亲背后,弱弱的道:“娘亲,娘亲说,让可儿乖乖在家睡觉,醒,醒来,她就会回来了……”
“那可儿知道娘亲去哪儿了吗?”
小孙可看看娘亲,又看看凶叔叔,扁着嘴摇头:“不,不知道……”
蒋氏松了口气。
柳蔚却更凶了:“那你就是不喜欢娘亲,孙可是骗子,是谎话精!”
小孙可一下哭了,坐在地上,捂着小脸,伤心得再也停不下来。
小孩的哭声充斥整个衙堂,别说门外的围观群众,就是堂上的人也都懵了,这柳先生好好一个清隽公子,干啥非欺负一个小姑娘,还把人家弄哭了,真是讨厌死了。
孙可哭得厉害,且发现没人劝她后,更是哭得整个人都开始发烫了,小脸还涨红得快爆炸似的,接着,她就开始打嗝,一边打嗝,一边含糊的反复:“可儿不撒谎……可儿是好孩子……可儿是乖孩子……”
小女娃说的时候,还一直看凶巴巴的柳叔叔,希望柳叔叔能被自己打动,可柳叔叔的脸越来越冷了,眼神更是越来越漠然,就像看一个真的谎话精一样。
孙可害怕极了。
然后,她突然脱口而出:“可儿知道娘亲去了哪儿,娘亲去了染布坊,我们家的染布坊,我偷偷跟在娘亲背后去的,娘亲进了染布坊就不见了!”
此语一出,全堂今日再一次哗然。
柳蔚也终于舒了口气。
而蒋氏则几乎是疯了一般瞪着孙可,抓着她的肩膀吼:“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去了染布坊?!”
孙可一下哭得更崩溃了:“可儿错了,可儿再也不敢,可儿喜欢娘亲,不想离开娘亲,娘亲,娘亲不要生气,可儿真的错了……”
柳蔚则在此时一把将孙可拉过来,护在身后,轻轻的搂着哄她。
“告诉叔叔,你是哪天,看到娘亲去染布坊的?”
孙可不肯说,拼命的摇头。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306章参与杀人,是同谋
柳蔚跟她保证:“可儿放心,娘亲不会生气,娘亲最喜欢可儿了,对不对?”
孙可想到了从睁眼开始,就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娘亲,有些犹豫的点点头,她是相信娘亲喜欢她的,因为娘亲经常抱她,还总会保护她,所以她也最喜欢娘亲了。
一听娘亲不会生气,孙可就想去看娘亲的脸,证实一下,但这个角度让她扭不过去头,最后又听凶巴巴的柳叔叔一劲儿的哄自己,她考虑了一下还是相信了,就怯生生的啜泣着回:“经常,经常去染布坊,六月,七月,九月,十月,前,前几天,也去了……”
柳蔚替孙可抹干净脸上的眼泪,又叫来小黎,让他带好妹妹。
小黎多识趣的人,马上就明白娘亲的意思,他把孙可拉到边上,却一直微妙的控制着,让孙可的视线里都是自己,让她无暇去看蒋氏。
而那头,柳蔚已经扬声说道:“孙家的染布坊,用的都是近几年打的新井,唯有管事赵五暂住的那间屋子后面,用的是以前的老井,那口老井我下去过,底下是水库流出来的水,相信在场许多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娘都知道,西进县的地下河井道,是用了上百年的。”
人群里立刻有个四五十岁的大叔接口:“对,我小时候还总下井道去玩儿。”
一个人说完,三三两两又有别的人应和。
柳蔚点点头,看向李宽:“李宽,想必你很清楚,地下河直通的地方是哪儿。”
李宽立刻点头:“是我山上租赁的那块地……不对,是蒋氏让我租赁的那块地!”时时刻刻不忘带着蒋氏的名字。
柳蔚又问:“那地是你两个月前租的,但你租的时候,山上就有小木屋,河道边还有一条小船是不是?”
李宽点头:“对,一开始就有。”
柳蔚又看向蒋氏:“早在近半年,或许更早以前,蒋氏你就发现了山上的木屋,你知道那间木屋多年无人,所以你看中了它,甚至在更早以前,就把你托人打好的那把大砍刀挂在了里面,我们在砍刀悬挂的部位,发现了积尘,除了近期被挪动外,那把砍刀附近的尘埃还能保持原有形状,这就说明,它至少在那放了半年以上。”
蒋氏立刻道:“我不知道什么尘埃,什么痕迹,那砍刀我早就给了李宽,我也不知道什么木屋!”
“你放屁,明明是你……”李宽又要吵架。
柳蔚已经打断了他:“你知道。山上有一条瀑布,瀑布下面接通的就是水库,水库往下就是地下河,那种地方,怎么会有条船?那条船能划到哪儿去?只有一条河道,还是用水库接的,这种地方,要船做什么?”
“我不知道!”蒋氏想也不想就否认。
“赵五院子的井下堵了,我下水后发现,下面有一大块石头,好端端的地下河里,通畅了上百年,怎么会有一块那么大的石头?且石头的位置,正好就在井道的底下,像是为了给谁踏脚专门准备的,且那块石头形状并不浑圆,旁边有个小的凸起,那个凸起,是为你栓船而特地准备的吧。”
蒋氏还是那句:“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从那儿走过?”
“当然有。”柳蔚说:“你女儿,方才不是说了吗?”
蒋氏立马看向孙可,她回忆了又回忆,却没发现孙可刚才说了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你莫要胡言乱语冤枉我!”
“衣服。”柳蔚语气很是轻缓:“我先假设,孙可说的你去染布坊,我就假设你是为了通过水道行船上山,那么你要行船,衣服上必然会沾到痕迹。”
蒋氏一愣:“痕迹?”
柳蔚又道:“开了上百年的破旧老井,井壁还能干净?当然那口井很大,足够你富余行动,你或许说你沾不到井壁?但你要经常进出,衣服上怎么也会碰到些青苔,或是脏污,只要把你的衣服拿来,一件件检查。”
蒋氏顿了下,她想说好啊,检查啊,因为她的衣服是经常洗的,这个柳先生是不是傻子?
但她又想到,她的衣服不是自己洗的,有时候是自己洗,有时候冬天衣裳厚,是放到后库,由府里的浆妇洗,甚至还有些时候,薄薄的一两件,她会让孙可洗。
接触她衣服的人太多了,但凡有人留个心眼,此刻都能成为指控她的人证。
她一下很心虚,眼珠惊慌的转着。
片刻,她猛地抬头道:“就算证明我下过井又怎么样?但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柳蔚笑了一声:“我想你弄错了,我的任务,不是证明你杀人,我只要证明你,参与杀人便足够了。”
参与杀人,是同谋。
蒋氏的确没有杀人,就算再颠倒黑白,动手的也的确不是她,可只要证明她出现在毁尸现场,与凶器又有直接关系,还有另一个凶手,也就是李宽的口供证实,那她帮凶的名头就跑不掉。
既是帮凶,又是主谋。
李宽方才也承认了,说一切都是蒋氏让他干的,他这已经算是认同了他与蒋氏属于从属关系,那他们这样,就已经构成了仙燕国律法中连同犯案罪。
两人及多人以上的团伙犯案,无论多寡,按以相等刑责处置。
柳蔚吐了口气,盯着蒋氏尚有些不明所以的脸,道:“你的确很聪明,但你怎么会以为,犯了罪,是不用付出代价的?”
蒋氏眼神颤抖了一下,她迷茫的望着柳蔚,还有些不能接受现实:“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没有杀人,没有……”
柳蔚走到她面前,轻轻的说:“你的衣服我一早便派人去查了,你们府内后库的浆洗娘子,是将所有人的衣服放在一起洗的,她分辨不出哪件是你的,也记不清你的衣服上何年何月何日是否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孙可也是,她那么小,自己的衣裳尚且经常磕碰脏,你的衣服再脏,在她眼里又能有多脏?你说对了,我真的没有证据,什么证据都没有,但你做贼心虚,你自己承认了,这算不算善恶到头终有报?”
蒋氏有些踉跄的往后跌了一下,双目失焦,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柳蔚又说:“今天我就赌一把,赌上孙可对你这个娘亲的爱,真是幸亏她跟踪了你,否则,我依旧没有证据,能证明你与李宽有通奸以外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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