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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开后百花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锦凰的小说
真是好人都被他一个人当完了!
于沈羲和,在外人眼里他满足了妻子想要揽权的目的。
于萧长彦,他虽然偏向妻子,但却也算是将萧长彦这不当之举给彻底揭过,日后不会有人逮着这事儿揪着萧长彦不放。
于这些文登县内被迫掏空家底的人,他是为他们做主,为他们送来至高荣誉的皇太子,他们得对他感激涕零。
“小民叩谢太子殿下。”告状的三人很是激动地伏地叩拜。
萧华雍虚抬了抬手,似是精力不济,转头看向萧长彦:“八弟可有异议?”
对着一脸温和笑着的太子皇兄,萧长彦就差没有憋闷死,他看了眼沉着脸,似是有些不愉的沈羲和,张了张嘴,只得道:“是臣弟无能,偏劳太子皇兄受累。”
这算是默认了太子的举措。
萧华雍与沈羲和这一出戏,展现在萧长彦的眼里,兼之先前对萧华雍与沈羲和的推测,越发证实了萧华雍并不是不顾念兄弟情义,也并不是平庸无为,只是习惯性偏颇沈羲和罢了。
皇太子体弱,赈灾又不是什么好事儿,一个不慎就是遗臭万年,萧华雍是傻了才会去揽权,明显是沈羲和想要干预进来,萧华雍虽然不远,却也只能依着她。
萧华雍点了点头,便疲惫道:“若无事,你们便退下,八弟随我来,登州之事,你仔细与我说说。”
说着就由天圆将他往另一处搀扶过去。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646章 甘愿成为她手中之子
来告状的人被送出去,大堂之内,就剩下沈羲和,以及沈羲和的丫鬟,与萧长卿。
萧长卿深深看了沈羲和一眼:“太子妃与太子殿下,可真是……珠联璧合。”
意味深长说了句之后,萧长卿心里对萧长彦深表同情。
他能够看穿,是因为他早知道萧华雍的真面目,而他能够知道萧华雍的真面目,除了一开始游移不定的猜测,还要归功于萧华雍自己主动露出来给他看。
萧长彦比他惨,是在于他被迷惑了。
不,不仅仅是萧长彦被迷惑了,是所有人都被他们夫妻二人迷惑。
盖因沈羲和表现出来的野心、聪慧和智计,她足够强硬且令人胆寒的手腕,加上萧华雍刻意的收敛,完美地将萧华雍遮盖住。
没有人会觉得理智强盛,杀伐果决的沈羲和,会被儿女情长牵绊,就会下意识去想,如同她这样的女郎,会选择嫁给萧华雍的原因。
她如此聪慧缜密,既然选择了嫁,那就是笃定一切在她的掌控之中,萧华雍就是她想要的那个命不久矣,会给她留下一条更为顺畅之路的人。
尤其是西北沈岳山诈死一事之后,人人都知晓沈氏背后有个能够令人想“死”便“死”,想“活”便“活”的大医师,通天手段能够骗过一城的郎中。
既然有这样的人在手,萧华雍绝不可能是装病,否则逃不过沈羲和的眼睛。
或许有人会想,萧华雍与沈羲和是达成某种协议,互惠互利。
但沈氏一族的烈火烹油打消了这一点疑虑,除了切身体会过情爱滋味,甚至自己也愿意为妻子牺牲一切的萧长卿,只怕没有人会相信,若萧华雍当真是伪装,是韬光养晦,沈羲和如此聪睿之人还敢与虎谋皮?
顺着沈羲和来想,萧华雍就的确是个命不久矣,却又痴恋于她,比她当做踏脚石的小可怜。
然而,有几个人能够想到,萧华雍是个并不比沈羲和更好对付之人呢?
“多谢信王赞誉,也愿信王殿下早日再结良缘。”沈羲和坦然接下萧长卿的赞誉,好似浑然不知他的弦外之音。
“小王告辞,太子妃与太子殿下若有吩咐,遣人来告知便是。”萧长卿抱手一礼。
沈羲和也没有挽留,目送着萧长卿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之中。
折身回了卧房,拿起了水壶为屋子里的盆景洒点水,她有点想她的平仲叶盆景了,只是这次来登州,路途曲折,多处马车不能通行,许多东西都没有带着,还有她的短命。
浇完水,沈羲和望着窗外的雨打芭蕉兀自出神。
几间屋子相隔,萧华雍听完萧长彦对登州大致事情的交代后,喝了口热茶,润了润嗓子才道:“八弟在登州数月,自是比为兄更知登州情形,你我兄弟合力,早日还百姓安居之所。”
言下之意,虽然不让萧长彦名义上主管赈灾之事,但实际上却仍旧让他干预。
萧长彦听了之后,忍不住眸光浮动,看着又低头饮茶的萧华雍:“十二弟偶然提到过太子皇兄,说到皇兄对皇嫂用情至深,今日倒是令弟弟开了眼。”
萧华雍唇角笑意渐浓,眼底也有温柔的碎光闪烁:“呦呦年幼,坦率了些,八弟多担待。”
他提起沈羲和,就似提起了一个珍宝,言语间是维护,甚至连语气都透着柔情和宠溺。
坦率?
萧长彦唇角抽了抽,这得是多瞎的眼,才会觉着沈羲和坦率?
“皇兄,容臣弟放肆一回,皇嫂之心,昭然若揭。”
面上的柔情一扫而空,唇畔的笑意刹那收敛,萧华雍沉眸看着萧长彦:“慎言。”
“皇兄……”
“大雨未歇,又有百姓鸣冤,想来你应是还有诸多事待办,莫要耽误正事,孤今日便不留你。”说翻脸就翻脸,直接下逐客令。
萧长彦也发现自己言语有些过了,他与萧华雍称不上亲近,不应该与萧华雍说这些:“臣弟告退。”
等到萧长彦离去,萧华雍这才起身,步伐稳健,大步走向卧房,正好看到沈羲和半倚着高椅,单手托腮,望着窗外滂沱大雨出神。
她眉目沉静,面如白瓷,连一侧的插着花的玉瓷都失了光泽,精致的香炉,香烟缭绕,拂过她姣好的脸庞,让她美得有些不真实,仿佛会随着一阵香雾消失不见。
萧华雍疾步走到她的身侧,握住了她的肩膀,温热的触感,才让他的心落到实处。
他总觉着自己没有抓住她,她虽是可能离他而去,在她这里他从来是紧张与忧虑,甚至不自信的人。
“骗完人了?”沈羲和偏头就道。
萧华雍忍不住轻笑出声:“原来呦呦竟是这般看我,我竟然是个骗子。”
“看来太子殿下缺了一些自知之明。”沈羲和也不知何时起,她会很随意地与萧华雍反唇相讥。
关于沈羲和的方方面面,就没有萧华雍不喜的一面,他深叹了口气:“我要真能成为呦呦眼里的骗子,倒也还好,只可惜与呦呦朝夕相处如此之久,我竟是还未骗取呦呦芳心。”
又开始没有正行,沈羲和这会儿没空与他闹:“景王看似沉稳顾全大局,没有丝毫锋芒,实则心思活络,你我方才的戏,他未必全信。”
“信也好,不信也罢,他还能如何?”萧华雍脚步一转,坐到了沈羲和对侧隔着案几的椅子上,偏头向沈羲和这一方,“无论是他信不信,接下来都是让你肩负起百姓的衣食。”
其实都不用萧长彦怎么推波助澜,整个登州的情况,萧华雍都摸清了,差不多已经到了需要救济的时候,萧长彦能够这么爽快退让,其实也是有要将烫手山芋扔掉的心思。
自然,也有萧华雍安抚得当,否则哪怕他心里迫切不已,还是会装模作样据理力争。
沈羲和掏出一份折子,递给了萧华雍:“早已备好。”
这是一封请命折子,请朝廷支援,朝廷现在也填不了这个窟窿,不过沈羲和写好了如何呼吁各地义士救助登州之法。
用的是萧华雍的字迹,沈羲和的口吻,在陛下面前坐实萧华雍只是她手中的用具之名。
萧华雍含笑接过,眼中浓郁缱绻的柔情似是要溢出来。
他拿天下之人为棋,却甘愿成为她手中之子。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647章 萧北辰,你真是个奇才
“殿下,如何?”萧长彦回到县衙,幕僚连忙迎了上来。
萧长彦转身坐在上位,接过下人递上来的茶盏,剑眉星目,沉稳肃穆:“太子妃行事,一如在行宫与陛下争锋相对,毫不遮掩。”
沈羲和明目张胆要从他手里接过赈灾之责,萧长彦不明白她这般做的目的。能够进入文登县的路基本全断,就连沈羲和他们都是破费波折,绕了不少山路,全程徒步而行之处极多。
要运送大量的粮食、药材与布匹等物根本是天方夜谭,文登县整个县所盛之物,维持不了百姓度过五日,这雨哪怕是明日停了,后面的四日去开路,也来不及。
更遑论萧长彦觉着这一场雨短时间内是不会停歇,沈羲和怎会看不到这一点?偏生要这个时候把这个烫手山芋接过去,反而给他一个及时止损的大好时机。
要知道他来这里就没有病死饿死一个百姓,这会儿沈羲和把烂摊子接过去,一旦后续供应不足,所有罪责都是沈羲和一力承担!而他永远是那个有功之人!
“这……”听了萧长彦将方才发生之事细细道来,幕僚也傻了,他也完全不能相通沈羲和为何如此作为,“除非……太子妃能变出整个文登县的供应。”
“变?”萧长彦宛如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面色极其不屑。
他至此已经数月,不止文登县,整个登州基本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除非这位太子妃有通天之能,否则绝对无法解决接下来要面临的危难之局。
幕僚也不信沈羲和能够变出来,否则岂不是妖物?
“信王殿下是何态度?”幕僚转而问道。
“五兄好似置身事外,始终不置一词。”萧长彦回想了片刻后道,“他未曾阻拦太子妃,就连太子竟然也帮着太子妃。”
这就更让萧长彦一头雾水,萧华雍他暂且不做评价,萧长卿肯定是明白现在揽了赈灾这个活计,是怎样的后果,可他竟然不发一言。
难道沈羲和当真有这通天之法?早已经告知萧华雍和萧长卿,才会促成如今的局面?
想到这里萧长彦坐不住了,搁下茶碗,站起身吩咐:“去将舆图取来。”
他要好生看一看,是否他真的有疏漏之处。
要是沈羲和真的运来了粮草,他的罪责便大发了,那些被他压榨赈灾的富户定要联名上书声讨他,这些被他征用了的公粮,少不得日后还要以朝廷的名义弥补回去,才能平息民怨。
他这是给陛下出了一道大难题!
萧长彦仔细研究了整个文登县乃至周边的路线,确定是不可能还有路能够大量运送东西,才松了口气。
“你去将县内粮食药材等物的储存数量散步出去,再把太子妃对我借富户周济百姓之事不满,借此令我不可再干预赈灾的事儿也让他们都知晓。”萧长彦吩咐,
幕僚眸光一亮:“诺。”
萧长彦在煽动百姓给沈羲和施压之际,萧华雍上奏的折子也誊写到了布卷上,绑在了宫里的信鸽上,现在文登县想要递消息,还真只能靠着信鸽。
信鸽的速度也极快,当日就递到了祐宁帝的手上,祐宁帝看了之后面不改色,沉吟了片刻就召集了几位大臣。
沈羲和要求陛下下旨,以仁义之名,昭告天下,为登州解难,筹集粮食、药材、布匹等物,这个法子祐宁帝倒是很满意,因为国库已经拿不出赈灾之物。
家国兴亡,匹夫有责。
世间不乏仁义之师,祐宁帝倒也没有觉着如此是令朝廷蒙羞,毕竟朝廷已经援助了登州一次,朝廷也不能挖干来供应登州。
祐宁帝可以带着文武百官先做出表率之举,如此一来筹集物资不难,难得是要如何运入文登县?
萧华雍的来信未曾言明,但既然他敢提出要东西,自然不敢让这些东西打水漂。
祐宁帝也研究了一番舆图,终究是想不出法子,抱着一份期待之心,想看看沈羲和的能耐。
是,沈羲和的能耐,这份奏疏虽然是萧华雍递来,但字里行间全然不是萧华雍的行事作风,不止祐宁帝,就连相继浏览了一遍的几位大臣,以崔征为首,都觉着这是那位东宫妃的手笔。
这才刚拿到后宫大权,就迫不及待要给东宫增添声望与民心。
人人心思各异,沈羲和与萧华雍一早便离开了府邸,谁也不知他们的去向,就连被萧长彦煽动聚集而来,想要求个说法的百姓,也只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太子妃与太子殿下外出为他们筹集粮食去了。
“这里……”沈羲和站在山脚下,四周平坦,这一路来他们是坐了马车,他们还在文登县内,灰蒙蒙的雨幕之后高山的轮廓若隐若现,两山相隔甚远,中间是一条宽大的河流,因着连日下雨,河流翻涌湍急,能够听到涛涛怒吼之音,声势浩大。
“对,就是这里。”萧华雍颔首,“筹备之物,由苏州码头航海而上,到了登州境内,不可再于海上航行,由此转入岔道,进入河流,是最为保险,船只停在对面山边,那里不是登州境内,未曾被大雨笼罩,河流平缓,可以行船靠岸……”
萧华雍指着自己带来的舆图。
沈羲和看完之后,又抬起头看向对岸,船只是不可能行到这里,因为这里的河流实在是迅猛,那么停到了对岸,像个如此之远,又如何将东西送过来?
似乎看到了沈羲和口中的疑惑,萧华雍对天圆使了个眼色,天圆打了个手势,立即就从树林中奔出一群人,这群人扛着木桩,选了几个地方,迅速深深扎下几个木桩,再将之牢牢固定。
等他们做完这一切,萧华雍吹响了骨哨,一声鸣啼,海东青庞大的声音穿透灰蒙蒙的日空,撕开雨幕,朝着萧华雍展翅而来,它的嘴里似乎衔着一根绳索,是十分粗硕且精巧的铁索,铁索扔给了打木桩的人,将之穿过了粗硕的木桩,紧紧扣住。
海东青折返回去,很快又牵了一根过来,一根根铁索便牵在半空之中,没入看不清的雾气中,与对岸相连。
“粮食等物会用油布裹实,再以特制的铁链网撒兜住,从对岸滑向此地,继而运送至县城。”
虽然折腾了一些,但速度不会慢,多弄几个滑道,再挑选精壮的百姓与官衙一道搬运,再多的粮食布匹,都不过一二日之功。
“萧北辰,你真是个奇才。”沈羲和钦佩不已,这样的法子他都能想出来。
“不,是我遇到了一只奇鸟。”萧华雍抬眸望着又衔来一根铁索的海东青。
海东青好似察觉萧华雍在赞扬它,竟然偏了偏庞大的身躯,绕了个弧度,像极了幼童被赞誉手舞足蹈的模样,令沈羲和忍不住笑出声。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648章 引流入海
把一根铁索扔到接手之人手中,海东青飞落在萧华雍的脚边,雨水将它的羽翼淋湿,泛着深色的光泽,头上的软毛湿哒哒贴着,看起来少了些许平日的威仪,多了些呆头呆脑的模样。
撑着伞的萧华雍后退半步,做出了避让的姿势,伸出手臂,掌心抵住海东青的额头:“虽能搏美人一笑,却没有懈怠之权,好生留在此间,把事儿做完。”
拍了拍海东青的翅膀,萧华雍朝着沈羲和扬了扬下颚,示意沈羲和与他一道离去。
海东青的圆润的脑袋偏了偏,似乎在理解萧华雍的意思,眨巴眨巴的眼睛,让沈羲和都不嫌弃它湿漉漉的模样,摸了摸它潮湿的羽翼。
眼瞅着萧华雍与沈羲和并建离去的背影,缓慢地明白过来自己又被抛弃了,不高兴的海东青顿时扑腾起翅膀,迅速甩动脑袋,抖出的雨水飞溅开来,溅了萧华雍衣袍一身。
萧华雍躲闪不及,看着湿了大片的袍角,转过头还没有发怒,海东青怪叫了一声,展翅飞走了,飞走的一瞬间,双爪离地,还蹬飞不少泥土,萧华雍差一点又被溅一身泥。
“噗嗤!”
笑不露齿,欢乐无声的沈羲和,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萧华雍紧绷着脸,面色极其难看,沈羲和才拉着他的袖袍:“快上马车换身衣裳,以免着凉。”
面向沈羲和的时候,萧华雍到底面色稍霁,顺从沈羲和的意思,几步上了马车,车子里有备用的衣裳,溅湿的也只是外袍,沈羲和从天圆手里接过,亲自给萧华雍套上。
展开双臂,看着跪坐在身侧,弯腰为自己整理腰带,抚平褶皱的沈羲和,马车的空间有限,他们靠得极近,堆云的青丝在湿冷的空气中隐隐透着一股子清幽的芬芳,萧华雍的心情霎时就好了起来。
沈羲和也不知这人为何又突然多云转晴,不过对他阴晴不定,沈羲和早已经习以为常。
回程的路上,两个人有商有量,都是关于登州的事情,绕了大半个路,与守路的莫远汇合,马车未停,莫远勒马跟上,护在马车之外,声音透过车帘传入马车内:“有三方人追来。”
萧华雍不想现在就暴露他们将粮食运入文登县的法子,然而要掩盖行迹不大容易,故而直接让莫远早早拦在这里。
“三方?”沈羲和眉头微抬,看向萧华雍。
除了萧长卿和萧长彦还有一个人,也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登州郡守,是平遥侯胞弟。”萧华雍道。
平遥侯是陛下的心腹,但平遥侯又即将与昭王联姻。
“昭王殿下也是颇有心思。”沈羲和一听就知道是授意何人。
盖因若是陛下任命,不会派登州郡守,因为这事儿陛下想知晓很简单,他直接传信问,沈羲和与萧华雍难道还能隐瞒?
“只可惜他的能耐不能与他的野心相提并论。”萧华雍语气平淡。
没有一丝不屑于藐视,反而是一种不需要细品就能感受出来的忽视。
萧华雍好似从未将萧长旻放在眼里。
目前为止,萧长旻虽然什么事儿都要紧盯着,却也算安分守己,没有亮出一次爪牙,沈羲和从不是个生事之人,萧长旻对她也构不成威胁,沈羲和自然也就没有好斗到非要与之争锋相对,算得上相安无事。
对于萧长旻,沈羲和未做评价,夫妻两并没有回到落脚的宅院,而是绕路去了临海边缘,陶专宪等人驻扎在这里。
沈羲和一直担忧外祖父,不亲眼来看一看,实在是难以放心。
这里的百姓大部分已经被牵离,他们都借住在百姓的家中,海岸边的村子虽然简陋,但由于并不靠山,倒也没有被摧毁,只是大部分还是屋子里积水严重,这些积水有从屋顶漏入,也有从地上渗透。
沈羲和他们赶来时,恰好陶专宪带着人去巡视海岸,营地里煮好了吃食,正好他们也没有用,工部尚书仲平直留守并陪着他们。
仲平直吩咐官衙给他们也盛了一碗粥,粥极其清亮,菜也是些干菜,再无其他。
“仲公,你们平日里就吃这些裹腹?”沈羲和蹙眉。
他们从县里过来,虽然现在的确粮食紧缺,但远没有到这个地步。
仲平直已经年过六旬,但依然精神矍铄:“殿下切莫误会,这是我与陶公商议而为。现下登州光景堪忧,我们虽然守在此地,却未能出力,能够饱腹足以。”
谁知道大雨何时停?谁知水患何时起?登州的存粮他们不知,但他们也是做过地方官,也能推算个八九不离十,能省一口,说不准就能多活好几口人呢。
沈羲和张了张嘴,还未言语,萧华雍轻咳出声,而后轻声道:“仲公与陶公,国之脊梁,心系百姓,是我朝之福。”
“殿下言重,臣受之有愧。”仲平直诚惶诚恐道。
眼下粮食还未运来,虽然已经解决了进入文登县的问题,可能不能顺利运至萧华雍预计好之处还是未知,粮食的确要计划着吃,沈羲和将劝说的话咽下去。
不多时陶专宪回来,一起用了夕食,沈羲和与萧华雍也打算留宿一夜,同陶专宪与仲平直深入了解一番如今的水势。
夕食后,还随着他们一道去了海边走了一圈,陶专宪指着远处隐隐有个黑影:“降雨之前,渔民的渔船便是停在那处。”
沈羲和打量了一番,海水已经将停靠的渔船给全部淹没,甚至扩宽了约莫三四十步的距离。
萧华雍也眺目远望:“陶公觉着海水能否冲出?”
陶专宪与仲平直对视一眼:“殿下,臣与仲公商讨过,均以为海水轻易不会冲破泛滥,危及到百姓,蔓延之乡镇。
眼下当务之急,不是海水肆掠,而是城中积水疏通,否则海水未成波涛,汹涌而至,城中已经被淹。”
沈羲和想到了城里的情形,忍不住颔首。
“陶公但说无妨。”萧华雍看着欲言又止的陶专宪道。
陶专宪犹豫了片刻,见四下只有他们四人,也就直言道:“城中积水,无处可释,唯有挖渠掘道,引流入海!”
沈羲和一怔,百姓现在其实根本不担心那没过脚腕的积水,他们恐惧的是海水,如果下令挖渠掘道,将这些他们不放在眼里的积水引入令他们惶恐不安的海里,只怕会引起民慌。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649章 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引流入海?”沈羲和看着眼前在大雨之中依然很平静的海面。
除了密密麻麻砸落的雨水,飞溅起来的水花,哗啦啦的水声,再也没有什么波澜,听不到怒涌的波涛,看不见奔腾的急流。
可城中积水已经到了再不处理就会形成水患的地步,这么多水奔流入海,会不会致使海水肆掠,吞食一切?
别说百姓害怕,就连沈羲和也有些担忧。
“陶公,有几成把握?”萧华雍肃容问。
陶专宪对着萧华雍抱拳一礼:“殿下定是未曾临海而居,臣与仲公都曾临海之乡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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