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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太好了,国公答应去南京主政……”
“散了吧,嘿,我们说动了国公……”
“以后就要称王爷了,总算不要再南直隶打仗了……”
王珰拉了拉周衍,低声道:“殿下……”
“你不是说姐夫不可能答应的吗?!”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王珰道,心说自己果然就不适合插嘴这种事。
进到府衙,只见那边裴民正在向几个下属吩咐:“准备一下,过几日护送国公去南京……”
周衍没有说话,冷着脸就向里走去。
走到前院,被两个护卫拦住。
对方不认得自己,周衍于是怒气冲冲喝了一句:“裴民!”
裴民小跑过来,腼着脸赔笑道:“这边……”
引了引周衍避开两步,他才小声道:“殿下,国公正与人议事呢。”
“什么时候国公议事,我这个亲王还听不得?”
“这不……这不是殿下现在是微服出巡吗?”
“我要进去。”周衍冷冷道,眼中怒气更甚。
“殿下何苦为难小的……”
“滚开!”
周衍终还是发了脾气。
这些天隐忍又隐忍,压着担忧、努力相信王笑,没想到王笑最后还是选择了背叛!
以后会是怎么样,不用想都能知道。
如徐州城内的传言,王笑已纳了董小宛进府,每日避不见人。
等到了南京,沈保再献上更多美人,不出多久,王笑就会忘了姐姐。
如王珰所言,这边就容易引人安乐,王家兄弟皆是那好色德性。
以后王笑励精图治也好,在江南安乐也罢,总之要把自己一脚提开……
带着这样的怒火,周衍冲上前,一脚踹开屋门。
王笑正独自坐在案前,一手按着额头,一手摩挲着地图在沉思着什么。
“姐夫你……”
“殿下先到隔壁屋见见那复社四人吧,见过之后若还要发火,我听凭你处置便是。”王笑道。
周衍满腔怒火竟是被堵住一般。
他忿忿不平转过身,又听王笑说了一句。
“那方以智,稍加打磨,往后或可为宰辅之材……”
~~
“王珰,你留下,过来。”
“哦。”
王珰老老实实站到王笑面前,道:“我刚才拦了殿下,没拦住。他其实就是一时脾气……”
“裴民,你说。”王笑道。
“是。”裴民一拱手,道:“张莲儿,滁州来安县人,十三岁时被拐到扬州经人调教……”
王珰登时脸色一变。
却听裴民还在缓缓说着。
“一年前,南京太平司千户李生明买下了张莲儿,并找到她的家人,安置在南京,随后,张莲儿被送到关明府中。这李生明是郑党的人……”
“我们查抄关明府邸之前,张莲儿贿赂了府内管事,烧掉身契,谎称是被抢掳入府。卑职已查过,她所说的老家徐州张庄,并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她的目的应该是继续打探我们的消息,故而试图接近王主事……”
王珰连忙道:“我可没有碰她。”
王笑道:“你给我好好想想,为何但凡有个细作都想从你身上入手?”
“我……运气不太好。”王珰低下头,显得有些失望。
——唉,还以为她真是看上了自己呢,这小女子……果然还是家里的碧儿最好。
“运气不太好?我看你要不是运气好早死一百回了。”王笑强撑起精神敲打了王珰一句,道:“你去假装不经意地给这张莲儿递个消息,说齐王就在徐州,我要带他去南京夺位称帝……”
“真的吗?”
“假的。”
王珰小心翼翼问道:“哦,这事我能不能不办?还有,人家也蛮可怜的,我们也别杀她吧?”
王笑道:“你管好你的裤裆我就不会杀她,去想办法把消息递了……”
挥退王珰,王笑揉了揉额头,独自坐在房中,继续把整件事重新捊一遍。
面对郑元化的杀招,自己能做的还有哪些?
第一,向芊芊借兵,直接从潼关偷袭郑州;
第二,封锁山东,迁移黄河故道两边的百姓;
第三,从徐州派一支奇兵,不带粮草、不打旗号,直扑开封。同时收服复社四公子,让他们随军劝降沿途诸城;
第四,假意要去南京,以稳住郑元化,但很可能郑元化不会轻易相信,那就得再抛出更大的饵,放出消息,告诉他自己和齐王都会去南京,吸引他把目光放到南边……
做这一切,消息迟早封锁不住,每一步都得同时开始进行。
要在郑元化反应过来之前做到更多,要争取更多时间……
~~
周衍推开屋门。
又看到复社那三个妄图挖自己墙角的狗东西了,这次还多了一个,屋里有四个人……
复社四公子坐在那商议着什么,转头一看到周衍,除了不知情的冒襄,三人都迅速站了起来。
周衍就冷冷盯着他们。
不一会儿,陈贞慧、侯方域额头上又是薄薄一层冷汗。
——自己要劝王笑弃齐王、奉天子,联沈保打郑元化,现在郑元化要水淹山东,沈保要继续内斗,一切都显得那样可笑……偏偏还被齐王这样盯着……
方以智却是若有所思了良久,深深行了一个大礼。
“敢问阁下是?”他开口问道。
看着方以智的目光,周衍忽然隐隐感受到了什么。
他身在皇家,对这种感觉最是敏锐……
方以智显然早已认出了自己,为什么还要问?
——你要以什么身份来面对我们这些臣子?你想当皇帝?想当齐王?还是想继续伪装成一个不起眼的小吏?你不说自己是谁,我们又如何面对你?
——我……我是谁?
周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对自己很重要。
眼下已经走到一个岔路口,往前踏一步,可能是九五之尊之的帝王、也可能是万丈深渊。
迈开脚之前,他必须想清楚自己是谁。
知道自己是谁,才知道想做什么、能做什么……
与皇位无关的人是不用去想这个问题的,你若问他,他开口就是“当皇帝当然好啊!”
只有对有资格踮到皇位的人,这个问题才显得尤为重要。
这条路不能回头,也很孤独,周衍闭上眼就能看到那皇位摆在那,周围是无比深遂的黑暗。
没人能给自己解答,姐夫和王珰都不能解答……只能自己想。
但没有时间去想了,方以智已经问了。
“敢问阁下是?”
在方以智目带疑惑的目光中,周衍的一个答案带着满腔怒火脱口而出。
“本王是先帝第四子,本王才是大楚社稷的正统!”
……
方以智默然了良久,渐渐又红了眼。
他想起了自己进士登科,金鸾殿上面见先帝;想起瑞军入京,摁着自己的跪倒,不跪就削平自己的膝盖;想起自入南京以来,放眼所见只有政局糜烂、同室操戈……
“若要光复的是这样的社稷,这楚朝早该亡了!”王笑的大喝声依然在耳边不停回响……
这辈子想要中兴的到底是怎样的社稷?
方以智不由想问上一句——殿下你确定吗?
……
“学生拜见殿下。”
第一个跪下的是侯方域。
“刚才学生与诸君议论,方兄赋诗一首‘西南更望层云黑,谁把新亭泪眼看’,我等皆明白南延政局已无可救药……”
~~
次日,还在被查抄的平兴伯后庭,王珰低头看了看家中妻子给自己绣的荷包,又将其收进怀中。
——没事的,没事的,这次忍住了,回了家让碧儿扮一扮也是一样的……
心里给自己打了气,他绕过假山,进到一进院落。
“大人……呜呜……莲儿好怕再也见不到大人……能不能不要把我放到外面……呜呜……莲儿只想跟着大人,哪怕只当个下等侍婢也好……”
“你不要这样。”王珰闭上眼,连忙又避了避,“别哭了,我给你带了个礼物,那个……你还是放出去吧。”
“大人既然这么说……莲儿能不能给你唱支曲?这样……哪怕我死了也不后悔……”
“哎哟,别……”
王珰目光看去,很想问一问她会不会唱《思凡》,要是这样的小美人儿能唱一句“但愿生下一个小孩儿,却不道是快活煞了我”也不知是怎样光景……
忽然,外面周衍的声音响起。
“珰哥儿,在你哪?”
“来了!”
王珰连忙向外走去……
张莲儿低着头,深深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还是跟上去。
“在里面和谁说话?”
“没呢,里面没人,我看看这院子清空了没……”
“有个好消息,姐夫计划带我到南京称帝,另外,我已收服了那复社四子,侯方域会去商丘把他已致仕的爹请来为我造势……”
“嘘,殿下小声点……”
“又没人……”
……
走远了之后,王珰忍不住回过头,叹息了一声,心想:“傻姑娘,干完这一票就收手吧。”
“殿下,我们今天去听戏好不好?”
“你不是事情多吗?”
“我和我爹一样,有什么事听完戏就过去了……”
“那好吧。”周衍勉为其难答应下来,心中却十分期盼。
想到王笑提醒自己的那句“方以智有宰辅之才”,周衍隐隐猜到,自己和这傻王珰一起瞎混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太多了,过一日少一日。
“走吧,我先去和笑哥儿复命……”
两人又到府衙,正见到一个高高瘦瘦的汉子见完王笑从偏厅出来。
虽然对方戴了个帽子压着脸,还系了个脖巾,但王珰一眼就把对方认出来了。
他快步跑过去,笑哥呵地低声道:“小运哥,你怎么赶过来了?晚上一起听戏?”
“嘘,珰哥儿只当没见过我,走了。”
“哦……”
~~
是夜,一队队普通装扮的汉子以百余人为伍,分别向北面的商丘方向行去。
侯方域回望徐州,叹息道:“好歹让我和香君道个别……”
“朝宗,以大事为重吧……”
花爷低声喝道:“肃静。”
庄小运跟在他们后面,既感到肩上担子极重,又忍不住不停想起国公的吩咐。
——“你携我信令,随队伍北上,再到龙潭峡谷调遣我借来的瑞军……”
国公借来的瑞军?花枝……一定是的,这次要见到花枝了……真他娘想一步跨到龙潭峡……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864章 有异样(求月票求订阅)
沧州城外三十里,楚军大营。
谷老八气呼呼地在腿上一拍,道:“这仗马上就要打赢了,咱们把建奴打过滹沱河不好吗?把总你说为何将军要下令撤回来?”
张光耀喝道:“将军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多什么嘴!”
“这不是和你聊聊天嘛……”
“入冬了,也该收兵了。总之这一仗我们是打赢了,等来年过了夏收,也许国公就亲自带我们打回京城去……”
“我还想着这次再立个大功,过年前升个把总,回去让我娘看看。我要升了把总,我娘每个月能领的米面又多了不少……”
帐中另一个屯官笑道:“说起来,现在撤兵,正好能放我等回去过年……谷老八,把你的臭脚拿开……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将军也是心疼我们哈哈。”
“真的?回家过年,明年再打……”
黄小木听着议论,拿出自己的腰牌摸了摸,心想这次回去,正好让爹和娘也看看自己已经是个屯官、有出息了。
几场仗下来,他立了不少大功,尤其是射中吴阎王的马,得了不少封赏。等到了家,添几件大家当,再给爹娘和姐姐添几件衣服,爹馋那一口酒喝都馋了许久了……
想到高兴,他低下头,咧开嘴乐了一下。
“想什么呢?”张光耀拍了拍他的肩。
“把总你想家吗?”
“怎么不想?光第上次来信,说他跑到峄州去了,我也担心,想尽快回去看他一眼。”
黄小木也是讲武堂出来的,知道张家兄弟父亲早亡,张光耀最是心疼张光第……
“你们的把总在哪?”帐外忽然传来一声喝问。
张光耀连忙迎出去。
“将军有令,召所有把总以上将官……”
帐中几个屯官转头看了一眼,谷老八拿胳膊轻轻推了推黄小木,道:“看吧,真要让我们返乡了?”
“看起来是啊,也没见别处打仗。”
“小木,你阿姊叫小花是吗?我上次受了伤,见过她一次……好漂亮啊……”
“谷老八你滚开。”
“不是,我家里有好几亩地……”
“你太丑了,离我远点。”黄小木道,“我今年回去就让我姐寻个好人家嫁了。”
“嘁,我回了家我娘也会给我相看。”谷老八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我是手刃多铎的大豪杰,乡里不知多少姑娘盼着嫁我……”
“呵……”
帐中几人说说笑笑,说到归乡脸上笑意愈浓。
过了一会,张光耀板着脸回来,喝道:“所有人听令,把自己的队伍拉好,一个时辰后出发,我们去东明县。”
“去哪?不是说回去过……”
“这是军令。”张光耀道。
“是!”
~~
顺德府。
“怎么卖的?”
书画铺子里,伙计目光瞥去,见那俊俏的小哥要买的是一本春宫,也不做声,比划了个三个手指。
秦玄策丢下两钱银子,笑吟吟地把图谱收进袖子里。
他又上街绕了一圈,买了些胭脂水粉和新奇的玩样,手里拿着个波浪鼓,晃晃悠悠往所走去。
才进门,只见羊倌坐在桌上,正在吃菜。
“你倒是乖觉,知道摆好酒菜送我。”
“吃吧,特意到前面味香楼点的,给你践行。”羊倌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又道:“你小子真是乖觉,自己跑回济南。”
“眼下河北诸城都收复了,那两万建奴俘虏也安顿妥当。我还留这临清做什么,我又不是文官。”秦玄策笑吟吟夹了一筷子,道:“我家娘子怀胎三月我就出来打仗,现如今娃都出来了,我总该回去看看。”
“有娃好啊。”羊倌道,“我也想回去生一个。”
“你家那两个……能生吗?”
“窦氏这个年纪,生个头胎怕是不行了。玛璪以前生过,还是能生的,嘿,她那身子骨,再挤个娃儿轻轻松松。关键是老子这仗打了这么久,也要得空回去生才行。”
“她这年纪……”秦玄策摇了摇头,微带着鄙夷道:“你娶个年轻点的生啊。”
“你不懂。”羊倌微醺,砸巴着嘴,笑嘻嘻道:“老子就喜欢她们到了这年纪,有那股子虎狼之气,尤其是玛璪,老子跟她在一块,觉得自己就是一匹草原上的小马匹,被她驾驭着……”
秦玄策哈哈大笑,拿起拨浪鼓“咚咚咚”摇了几下。
“想家了啊。”羊倌伸手把拨浪鼓摁下来。
“诶,你也快回去了,现在战事都告一段落,等笑哥儿派个人来坐镇河北……不是……你还我啊。”
秦玄策才说到一半,转头一看,羊倌竟是趁着刚才这一下,把自己袖子里的图谱给顺走了。
“看一眼又不会怎么样,你都要回去了,这留给老子……”
下一刻,只听“嘭”的一声,一个亲卫撞进门来。
“将军!济南急信,王大人请你们速到府衙议事!”
~~
南京。
厅堂中,坐在上首的当朝首辅沈保捧着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之后感慨了一句。
“郑元化留下的弊政啊。”
他操着一口标准流畅的金陵雅言。
六朝以来,金陵雅言被视作古中原雅言的正统嫡传,楚朝迁都燕京之后又影响了北方方言进而形成了楚朝官话。
虽然互相都听得懂,但时人更推崇的还是清雅流畅、抑扬顿错的金陵雅言,沈保也是以自己这副腔调为傲。
厅中坐着几个心腹,其中最受沈保器重的是一个名叫曾同祯的中年文士。
“郑元化确实短视。”曾同祯开口说道:“王笑便像一只猛虎,猛虎需有笼,用时放它出去咬人,不用时得关起来。若先帝在,便是王笑的笼。郑元化当时不能及时出兵护送先帝来南京,这才造成如今猛虎脱笼的局面。现在回头看来,足可见郑元化何其不智!”
尤先生附和道:“幸而首辅大人高瞻远睹,请王笑来南京,这便是引猛虎入笼的第一步。”
“眼下时局,北有外虏,西有内寇,南方各镇武将皆不堪用,唯有用王笑,可驱虎吞狼,扫平忧患。台儿一战,二千破五万,足以证明此论断。”
“据徐州传来的消息,王笑已同意入朝。”
“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最难做的还是如何稳住他,拉拢他。”
“山东也未必是铁板一块,王笑一进南京,与那些效忠周衍的文武官员必生嫌隙。他要想稳住局面,就必须接受我们的示好。何况他能从徐州带来多少兵马?百胜之将脱离了麾下兵马,那就鱼儿离了水,还能如何蹦跶?”
“这人只怕不好拉拢,软硬不吃。”
“无妨,等他到了南京,有得是机会。陛下的心在我们这边、票拟批红之权在我们这边。双方在朝堂交锋,而非在战场,我们未必输他。再说了,他不好拉拢,他麾下的将官呢?我听说山东那边为官连冰敬、炭敬都没有。多送些珠宝美人,时长日久,必能得到一两支强兵的支持。”
尤先生忽然问道:“是否该警告淮安与泗州两镇,别在半路截击,免得触怒了他?”
“何必呢?王笑是那么好杀的吗?童元纬若有这胆子行此下策,便让他去试试,我等正好坐壁上观,看王笑与江北四镇相斗,此制衡之道……”
等议完这些事,尤先生从沈宅退出来,乘上轿子,准备往玄武湖畔的兰园走一遭。
那是沈保送给王笑的园林,一应器皿珍玩皆已布置好,还有一队舞姬皆是精挑细选的,其中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妹花甚是美艳动人。
除了兰园,还有好几个上佳的庭院也这般准备了,那是给山东来的将官的。
郑元化只知一味与王笑相斗,哪比得上首辅大人和风化雨的手段,软索能套猛虎。
尤先生坐在轿子中沉思着这些,又想到马上要到兵部任职之事,自己本有功名在身奈何屡遭排挤,多年为幕,终于一朝登上天子堂……
长街那边有一队披甲官兵行过来,拿了一块令牌拦下了轿子。
“先生,是东平伯麾下将官想要见你。”
童元纬?派人见自己做什么?
尤先生带着疑惑,掀帘看去,见三十余个家丁匪气十足站在那,戾气十足。
“是尤先生当面吗?”
“不错,东平伯何事找我?”
“动手!”
随着惨叫声当街响起,几名侍从尚未反应过来便倒死而亡……
尤先生被人扼住喉咙说不出话来,死死瞪着眼睛,心中满是不可置信。
为什么?!
童元纬这个疯子为什么要派人杀我?
又没惹他……
“啊!”
一声惨叫到一半戛然而止……
“伯爷做事,要你他娘的多嘴?!”
当街杀人的家丁提着那条舌头,挥刀把人家头颅斩下,放声狞笑……
~~
徐州。
“童元纬未必敢来杀我啊。”王笑把情报分析了一遍之后,忽然低声说道,声音哑得厉害。
裴民道:“我们既然通知了他,想必他还是会的吧?据卑职所知,此人阴狠惨毒,睚眦必报。卑职刚又收到一封情报,就在几天前,他在府中设宴,让家里养的两只猴子给客人棒酒。有个客人看这猴子长得吓人,不敢接酒。童元纬当堂打死了他,剖出脑和心肝,让猴子捧到跟前,就着酒……边喝边嚼。”
裴民说完,眼中泛起些嫌恶之色,却也有些骇然,又问道:“国公,现在这府里的侍卫已经少了大半,若真要去南京,只怕……只能抽调不到五百人……这太危险了。”
徐州的老卒本有三千人,俘虏的兵员有近三万,但这三万俘虏战力不行,大多都已经被放回家分了田地耕种,只留下五千人与老卒合练成八千兵马。
八千兵马再分散到下邳、小沛等各个县城镇守,徐州城内也只留下四千人不到。
这样的兵力,只要训练好了,守徐州本是绰绰有余。
但这次偷袭开封,花爷和庄小运带走了两千老卒,王笑担心兵力不够,又把身边的护卫调走了七成,再加上锦衣卫,给他们凑上了三千人。
徐州城只余两千人,身边又没多少护卫,等调五百人已是极限。
只带五百人,经过童元纬的地盘去南京,去了南京又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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