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接着又道:“却也不值得了,山东官气首重效率,方以智亦深以为然,愿以后少称字号。他三十岁就进士及第,当时先帝对召,他语中机要,先帝抚几称善……”
听人说起父皇,忽然有些想他了啊……王笑随手递过一封情报,让人拿给张端。
张端低头一看,只见上面正是方以智的资料,把人家的生平,其曾祖父、祖父、父亲的任官经历和所著书籍都查了个底朝天……
张端额头上有冷汗冒出来。
又听王笑问道:“你以为我每天都在玩,是吗?”
张端心中一凛,惊呼道:“国公明鉴!下官绝非是方以智的说客!下官绝不敢存侥幸之心欺瞒国公!确实是在路上遇到,闲聊了几句……”
“我知道。”王笑淡淡道。
——我这次不是在吓你,我是真的想告诉你,我很勤勉的,你别在心里嘀咕我了。
“国公啊,下官对天起誓,绝无与江南士绅勾结!”
“够了,接着说吧,你们聊了什么?”
张端这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缓缓说起来。
“他说,昨夜在客栈看到济南衙门前官吏很晚才散衙,看来官风十分勤勉……他还问我,张家如今的近况如何,问得很细,甚至连下官的俸禄多少、休沐天数都问了。又问我对国公你的印象如何……”
他说了半天,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末了才道:“依下官所见,方以智欲投效国公!”
“何以见得?”
“方以智这种少壮进士本该前程似锦,其后之几年确也顺利,升到翰林院检讨。京城破时,他独自逃到南京,可见是个有野心、懂变通的。如今他却被郑元化打压,已丢了官……”
王笑又问道:“你可知郑元化为何打压复社?”
“复社欲与郑党争权,又代表江南士族利益。”
“郑元化才触动了江南士族那一丁点利益,我还深鄙其束手束脚、不敢大刀阔斧,这些人已经就要上窜下跳了。”王笑道:“要真让他们遇到了我王抄家,岂非是不死不休?”
他从柳岚山那学到‘深鄙’这个词,确实觉得好用。
张端默然。
——这个王抄家,这次说得居然是少见的有道理,说到自己心坎里了……南京施政温和,我张家心向往之,那几个江南人却还想投靠山东,不识好歹。
“国公,复社之人虽江南科举士族出身,也有满腔热忱之士,如方以智者,对国公新政是支持的。”
王笑道:“既有这份长远目光,让他去山东参加我的公务选拨考试吧。”
“这……”
王笑道:“郑元化给不了他们的,我更给不了。对他们而言,我比郑元化还坏。他们既然觉得我这边好,不来与我艰苦奋斗,却想着同化我?是何道理?”
张端本想再说,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方以智的说客,何苦替他说项。
“国公明鉴!下官醍醐灌顶!”
……
王笑心想,你醍醐灌顶个屁,我自己还迷茫呢。
——眼下郑元化似乎露了个破绽,但从这个破绽里看进去,南面局势之复杂、势力盘根错节,根本不知从何下手。
拿起那“复社四公子”的情报又看了一会,王笑心中自语:“总感觉这事还有不对,老郑反应太奇怪,先不接招……”
想得有点烦懆,于是他决定亲自去看看被关押的柳岚山。
到了牢里,王笑道:“我来,只说两句大实话。第一,侯方域是看清了背后利益关系,他还是选择来找我。至少目前而言,论忠义、智略,他胜于你。”
柳岚山一愣,抬起头嚅了嚅嘴。
王笑又道:“第二,我看了侯方域的文章,这事讲天赋,看来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论八股、散文、诗赋,他都远胜于你。”
柳岚山喃喃道:“你说什么……我不如谁都可以,怎么可能不如他?我告诉你……王笑!你给我回来!”
“回来啊你个……”
王笑说完就走了。
再回到堂上务公,他心情稍好了一点。
苏明轩已在等着和他议事。
“国公的奏折,南京的回复到了,同意国公你斩决那些徐镇将领,想必他们做这决定也是两边为难,这些人的头颅一落地,江北三镇士气必降。国公太高明了……”
“表兄看看这个……南面朝廷准备下诏减免了所有失地的税赋,包括商税。看似可笑,其实针对的是山东和徐州,山东还好,这诏令传不到民间,该收的税我们还得是收。但徐州不同,诏令一到,徐州地主、大户恐将生乱。”
苏明轩接过细看起来,长叹道:“这是给我们的回击啊,好快的反应。”
王笑道:“郑元化还是这么老辣,呵,老头子打仗不行,我一到徐州他就找到机会玩权术了。这方面我输他一筹。”
“若我们也减免徐州税赋呢?”
“不行。到时徐州士绅感激的是南边朝廷而不是我们。”王笑道。
“也是,才说要改商税、地税。这次若退了一步,以后更难让这些人老实……”
这是阳谋,两个议来议去也没有良策。
末了,王笑冷笑道:“权术之道解决不了,那就来硬的。大不了我让齐王称帝,大家一拍两散!维持着楚朝体面,我是太给他脸了!”
他少有如此气急败坏的时候。
苏明轩知道王笑这是气话,心里依旧是打算威胁南京。
“若郑元化吃定我们不敢呢?一旦殿下登基,道义上是我们吃亏。更麻烦的是,好不容易打出来的抗虏形势也要急转直下。”
“我不信他们不怕我这个危胁。齐王一旦登基,覆水难收,再没有谈的可能,只能打到只剩下一个楚皇帝,他们打不过我们。”
“但我们直面建奴和反贼,形势更危急。”苏明轩问道:“国公可有想过,若是哪天南边联合了瑞朝又如何?”
王笑道:“但我确定他们会怕,他们绝不敢让齐王登基。”
“国公打算怎么做?”
“表兄替我写封私信给郑元化,问问他天上有几个太阳,楚朝要有两个皇帝吗?警告他别再跟我玩权谋,不然我拼着北面防线不要,也要先把南京打下来!注意要写得隐晦再隐晦,别被人捉了话柄,反正老家伙怎么都看得懂。”
过了一会,王笑看了苏明轩一眼,体恤道:“你若实在不好写,就派个信使过去口头警告他。”
“哦,我并非不会写,只是在想其实不必多此一举了,只须等昨日那句诗传到南京,郑元化已能明白国公的态度……”
“唔,有道理,我竟是忘了这事。”
苏明轩一愣,心道那样一句诗,你竟能随口吟过就忘了?
好歹想想怎么补齐啊……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857章 来徐州(求月票求订阅)
苏州。
小楼内,躺在病榻上的中年女子喝过药,低声念叨道:“你何苦再回来?一听说你回来,那些债主又得来与我们讨债。”
“我自是会想办法的。”董小宛轻声应了一句,把药碗放在婢子端的木盘上,安慰道:“母亲安心歇下吧,万事勿虑便是。”
回到自己屋里,董小宛坐在炉火前执扇轻轻扇着,蹙眉沉思着些什么。
她天性淡泊,不嗜肥美甘甜之食,每日用一小壶茶煮米饭,再佐以一两碟水菜。
但这两日回了苏州,带回来的银子顷刻又还了债主,如今小菜也免了,至于茶叶也不多了。
婢子放了碗碟回来,打开茶罐看了看,忍不住又嘀咕起来:“依姑娘如今的名气,随便唱支曲儿,不知能收多少银子,何苦这般度日?”
“不想唱。”
“那你干脆找个人嫁了,以你……”
“看不上。”
婢子气苦不已,心知自家姑娘就是这样孤寡脾气惹得妈妈不痛快,不然何至闹掰了从南京跑回苏州。
她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道:“姑娘,苏州这边有个田妈妈听说你回来了,问你愿不愿去她那,她也不用你献艺,知你不喜那些俗客,只让你陪些个年老发白的雅士去游览山水,评点风物,如何?”
“白发雅士么?”董小宛微微沉吟,看着炉上燎燎余烟思量。
“若连这你也不肯,干脆带着我与夫人饿死便是。”婢子并不怕她,又气鼓鼓道:“正好当第一个饿死的魁首,全了你要的清高名头。”
董小宛不以为意道:“我要什么清高名头?你去答复那田妈妈……”
她话音未落,忽听外面有人拍门,婢子去看了,回来道:“田妈妈正派人来说呢,有位老先生想见姑娘,称他绝非好色之辈,乃是德高望重的老官绅,致了仕的二品大员,只想找人讨论文章歌赋。”
“很老么?”
“嗯,很老。姑娘若愿去见见,他就在前面的茶楼,正好一起品鉴香茗。总之是雅客,愿奉重资呢。”
董小宛点点头,道:“既如此,去见见也好。”
收拾停当,董小宛换了一身男装以示不献曲只作清谈,乘了一顶小轿到了那茶楼前,掀了一丝帘缝看去。
这茶楼雅致,轩阁上一白发老者正坐在那,那气量远远看去就显出几分不凡。
自有几个奴婢站在茶楼前等着,见了董小宛的轿子正要上来迎。
突然,“嗖”的一声箭响,茶轩栏杆边上,一名老者的侍从应声而落。
“动手!”
随即有人一声大喝,四下轰然爆出杀喊声。
“马时胜!拿命来!杀……”
异变突起,街上人们惊慌失措大叫跑动起来,董小宛的轿子被撞在一边,婢子吓得大哭。
“姑娘……你没事……啊!血啊……”
董小宛吓得脸色发白,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再掀轿帘看去,只见茶楼前已一片狼藉。
再一抬头,正见那茶轩上有人一刀把那老官绅的头斩下来!
接着那个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从茶楼跃下,十数名壮汉从四处冲出。
“锦衣卫办差!旁人勿惧!”
“原河道总督马时胜贪脏枉法、勾结叛逆,罪不容诛,今已援首!”
……
“拿住他们!别让这些人跑了!”远处有官差赶过来,大喝着向那十数名汉子杀去。
双方在长街上只斗了片刻,那些锦衣卫汉子杀十余人,自己也抛下七八具尸体,越逃越远。
惊变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个致仕的高官顷刻间竟成了无头尸体……
……
董小宛回到家口,依旧捂着领口感觉心惊不已。
婢子早已吓得眼泪涟涟。
“姑娘你没事吧?那些是什么人哪……当街杀人……吓死人了……”
董小宛叹息一声,低声自语道:“内斗不止,国事愈艰,江南只怕也要动乱。”
她来往的都是名士,自也听说过许多事,前次李香君甚至邀她去北面,说是要去见见那名震天下的虢国公王笑,劝其勿要对江南用兵。
在董小宛看来,李香君异想天开了,如此家国大事,一介风尘女子去能有何益?无非只是被当作以才色娱人工具罢了……
心中心量着这些,门外又有人敲门,本以为是官差,婢子去看了却回禀道:“姑娘,是李大家遣人来访,带了一个大夫,又有口信给你,见一见吧。”
董小宛点点头,出去见了。
来的却是个侯家的下人,虽然风尘仆仆,说话却风雅,气度比一般县衙官吏还大些。
“刚才过来,遇到几个官差想来盘问董大家,原是城内发生了凶案,小人替你打发了。”
董小宛行礼道谢,道:“时局动乱,不知香君如今可还安好?”
“董大家放心,李大家与我家公子皆无恙,他们此次办完事便回商丘成婚,李大家就不再回南京了,她唯一记挂便是你,因此求我家公子寻访名医为来令堂诊治,这五百两银子也请收下。”
董小宛再谢,道:“香君也是有心,劳侯公子费神了,这银子却断不敢收。”
“只需看作是李大家给的,略尽朋友之谊,还请万勿推辞。”
侯家下人说着把银子放下,又掏出一封书信。
“这是李大家给你的书信,但有些事不便信里说,小的还带了个口信……已见了北面那位公爷,此人风仪气魄,一言难以尽述。他似乎听说过你的名头,对你有些许‘留意’,你若愿入王公勋第,倒可往北面走走看看,若是无意,避一避也好。”
董小宛礼貌地笑道:“我不过乡野贱婢,哪能让那等人物留意,避也无处可以避了,这银钱也请带回去吧。”
“董大家误会了,去与不去,这银子只是姐妹间互相帮衬。”
他听明白董小宛这意思是不愿去徐州,也不强求,依旧彬彬有礼地把银子留下,转身就走……
~~
苏州之事既了,这侯家下人又马不停蹄赶去南京,一路不歇,径直到了都堂巷沈次辅的宅门。
沈宅中出面接待他的,是次辅大人手下一位称作“尤先生”的幕僚。
侯家下人把几封信交了,尤先生也不马上放他走,看了信、提笔回复了一封,这才捻着长须,追问各种细节。
“你是十一日离开徐州,为何今日才到?”
“小人先去了一趟苏州。”
“办什么事?”
这也不是什么隐秘事,那侯家下人一五一十说了……
尤先生又问道:“王笑既对董小宛有意,你们就这般蜻蜓点水般问一问而已?”
“回尤先生,王笑只是略有留意。”
尤先生嗤之以鼻,道:“那样的大人物,要什么东西还不是一个眼神,自有人巴巴的送上去。怎么?还要他开口提不成?”
“我家公子特意交待不必强求,原话是‘王笑重情而非重色,唯有诚心相交方能打动。若强求董小宛曲意奉承,不能使她一展才情,反而弄巧成拙’。”
侯家下人说罢,又道:“公子说他自当尽力劝服王笑共举大事,至于这点细枝末节,只是锦上添花罢了,成了是好,不成也无碍。”
尤先生听了不屑,随手挥退他,独自沉吟。
末了,尤先生带着讥笑自语道:“呵,侯朝宗。想做事却又放不下那套名门雅客的身段……事岂是那么好做的?”
这只是一桩拾遗补缺的小事,他随手吩咐了人到苏州再走一趟,心思重新回到正题上来,继续考虑着刚才被打断的思路。
“看样子,郑元化你是真的老了吗……”
~~
徐州。
刚入城不久的王珰只被问了两句话,脸色就已经垮下来。
他偷眼打量了一眼王笑,复又低下头,老老实实交待道:“我确实不是真病,就是北面这趟我吓坏了,想歇几天,把一些事情想通。”
“这么说你还顿悟了不少?”
“嘿……也可以这么说,先处理心情,再处理事情嘛。”
王笑道:“眼下只挡住建奴一遭,就已有官吏开始心生懈怠、嫌山东任官比江南清苦。你是王家人,给我把样子做起来,别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上行下效,败坏风气!”
王珰一惊,赌咒发誓道:“是,我以后一定卖力干事!绝不再偷懒!”
王笑冷哼一声,这才放过他。
“关明以及他手下将领的府邸,你带人去抄。给我盯紧了,若有人敢偷拿好处的、欺凌眷属的,我唯你是问。”
王珰想了想,问道:“总得有个标准吧?不然我可做不到。”
“十两银子,偷拿超过这个数,严惩不殆。”
“要不十五两吧?抄家这事我有经验,人家顺手一摸什么数都不好说,要罚太多人的话我可难做……”
“当我这是菜市场?”
王珰叹了口气,心里明白,王笑要等到济南调派的官员、锦衣卫到了才敢开始抄家,这平兴伯府清点起来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
——唉,笑哥儿越来越凶,我都烦死了。
好不容易应付完,王珰打算尽快退出去,才晃头晃脑走到门边,身后王笑又说了一句,惊得他魂飞魄散!
“去让殿下过来见我。”
“啊!这这这……原来殿下偷偷混到队伍里来了啊……我都不知道……哦!想起来了,好像确实是我带他来的……”
~~
两个核桃在手上笨拙地转着,周衍一路都蛮开心的,到了徐州却有些彷徨起来。
等王珰回来一说,他也是吃了一惊,手上的核桃又掉了一颗在地上。
“我一开始就跟你说了,瞒不住。”王珰道:“这次来一看,笑哥儿是愈发严厉了。我不过是装病偷懒几天,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他非要追问,吓死我了,你可要小心些啊。”
“嗯,和姐夫说清楚也好,我去了。”
“核桃你别带着啊,让他看到又要训我了……”
~~
小厮打扮的周衍穿过府衙,正看到小柴禾从不远处走过,依旧是像没认出自己一般。
——问题是,姐夫召见一个小厮,你至少该看我一眼啊。
周衍心里一叹,明白小柴禾其实早就知道自己在队伍里了。
他进了厅堂,王笑已经站起身,拱手道:“殿下。”
“姐夫,我……我过来,其实是有些话想问问你。”
“殿下请坐吧。”王笑叹了一声,给周衍倒了杯茶。
周衍虽不安,依然端端正正的坐好,那气度,半点小厮的样子都没有。
“我不想和姐夫绕弯子,济南城中让我称帝的议论愈演愈烈,但姐夫不表态,我不知怎么办,所以称病偷跑了出来。此事与王珰无关,是我逼他的。”
王笑捧着茶杯,暖着手,道:“跑出来了就跑出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周衍一愣。
又听王笑道:“天天闷在王府也是辛苦,出来逛逛也好。下次要出来,大大方方下个诏好了。”
“只是怕宋先生不允。”周衍道,“何况楚律规定,藩王不得擅离封地。”
后半句话的意思,王笑自然明白。
“殿下来,是想问称帝的事吧?”
周衍郑生道:“是。”
王笑道:“此事我不表态,并非你担心的那样,而是我‘不能’表态,这是我们与南京的博弈,我一表态,事情就成了定数,失去了制衡的手段,明白吗?”
周衍听了,心情放松下来,又有些讪然道:“我没有担心什么……”
“殿下就算有担心,也是正常的。”王笑道:“但我从没想过要算计或试探殿下什么。眼下失地未复、虏寇虎视眈眈,我们自保尚且来不及,何必要把心思放在这些互相猜忌上?”
周衍有些羞愧,抿着嘴不知道敢怎么做答。
带着万般思虑跑来徐州,王笑却是一句话就把他这些思虑全卸掉,让他只觉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不过就是一个皇位,如何值得这般辗转反侧?
但周衍想了想,依然昂了昂头,慨然道:“我觉得我来徐州见姐夫是做的对了!我坦白将疑惑问了出来,亲耳听到姐夫的回答,才能不让心中再有猜忌。”
“殿下想怎么做,何必管旁人觉得对不对?”
王笑随口说了一句,又道:“殿下与侧妃之事我也听说了,此事因我而起,我给殿下提几个思路。”
“姐夫请说。”
“群臣嫌侧妃是异邦女子,但,若是殿下能立志把异邦化为己邦,那些人见殿下有如此志气,岂敢继续聒噪?”
周衍又是一愣,若有所悟。
王笑又道:“这只是一个思路,问题的关键在于殿下你自己的底气。这世道,你底气越不足,他们又越敢欺你一分,哪怕你是堂堂齐王。”
周衍往深处想了想,眼睛有些发酸,许多道理也是马上明白过来。
若自己真有姐夫这份气魄,群臣又何必担心他功高震主,担心侧妃是异邦郡主?
若有气魄,侧妃必也不会每每埋怨自己掳她过来。
怪不得姐夫敢堂而皇之养那许多外室,也无人敢称其不是……
再一想,这样的道理姐夫愿谆谆告戒自己,何其忠贞坦荡,自己却还疑他……
“姐夫,我明白了。”
明白容易,做起来难啊……王笑心中一叹,忽而问道:“殿下想念父皇吗?”
周衍听了有些恍神。
父皇?
活着的时候本就没见过几次,如今有什么可想的……
周衍答道:“父皇在天有灵,看到我们驱退建奴,定是高兴的。”
王笑道:“近日忽然很想他,想必若他还在,我们也不必如此辛苦……不说这个了,殿下既然来了,正好也看看这南边朝廷的内斗是如何消耗国力,你我引以为戒。”
周衍点点头,泛起笑容,很有气魄地道:“好,也合该让他们看看我们是如何上下一心、共克时艰!”
——谁说姐夫越来越严厉了,以本王看,姐夫是越来越温和平易了才是。
接着便听王笑道:“对了,明日我在菜市口斩首徐镇劣迹将领,殿下可以一起去看看……”
~~
“姑娘,国公又拒绝了去云龙湖游玩的邀请,但这次他说……说三位公子明天若是有空,可以来到菜市口看杀头……”
“邀我们去看杀头?”顾横波微微一愣,转头看了李香君和复社三个公子一眼。
1...367368369370371...53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