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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不多时,花爷到了。
他样子有些忐忑,因为他自认为今天表现不是很好……但他在想,怀远侯将他找来或许是为了给他透透考题。
——那自己怎么办呢?舞弊又不太好,但不舞弊……怕是要考不上了。
见了礼,却听王笑问道:“你长年打理德州与临清码头的船运。我问你,临清城,尤其是玩乐之处,比如三十二条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楼,你可熟悉?”
花爷一愣,下意识便问道:“侯爷,这这……这是考题?”
“与军机处的考题无关。”
王笑不由有些好笑,这花露浓怕是考得有些魔怔了。
“你便当做这是我给你的考题,我有桩事想让你到临清城办。”
花爷心中一喜,暗道又能为侯爷办事了,若办得好了未必不比入军机处还有前途。
“侯爷,小的已经很多年未再去过娼楼妓馆……但临城清小的还是熟悉的。”
王笑又问道:“你水性好吗?”
“小的是在这运河上讨生活的,水性还是可以的。”
“知道我让你到临清做什么吗?”
花爷微微一滞,思忖了一会,坚定道:“只要侯爷吩咐,小的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是另一回事,但眼下他显然是没能回答出这个问题的。
王笑手指轻轻在桌上敲起来,目光审视着花爷,似对他的能力还有些顾虑。
花爷对上这样的目光,额上微微有些冷汗。
“老师,不如让学生一起去?”夏向维拱手道。
“文弱书生去不了。”王笑说着,转头看向花爷,道:“不难猜的。”
那边花爷低着头,努力思考着王笑问自己的问题。但始终集中不了精神,感到压力渐大。
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是考不上军机处的,要想在怀远侯这边搏一个前程,机会就那么多,把握不住再想出头就难了。
忽然,他灵光一闪。
“侯爷是想……”
王笑抬抬手,缓缓道:“不是我信不过你,此事难办,人手我还要再想想。”
花爷便明白过来,自己反应太慢,侯爷不敢用自己了。一时心中颇为遗憾。
“侯爷,小的有个朋友,这次要办的事……或许小的可以带上他一起去,一定不让侯爷失望。”
“此人信得过?”
“信得过。”花爷道:“他性子怪癖,但颇有些不凡,论本事,小的是真佩服他。当年小的杀人入狱,也是他到德州帮说服了当家的将小的救出来。”
“史工?”
“侯爷竟也知道此人?”
王笑轻轻笑了笑,道:“有本事的人一旦露了锋芒,盖是盖不住的,去把人找回来吧。”
~~
史工被重新叫回贡院,一路进到这间阁楼,却并未表现出太多惊讶。只是在见到王笑时稍稍皱了皱眉,似有些不喜。
花爷见他表情,忙拉了他一下,悄声道:“干啥?侯爷当面,你怎么回事?”
“侯爷身上有艾草的气味,驱虫的。”
这一句话声音并未刻意压低,王笑也听到了,从腰间掏出一个香囊,抛给亲卫,道:“先拿出去吧。”
史工这才上前拜见,径直问道:“侯爷可是想取临清城?”
“好嘛,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眼下这德州城的势态,打败吴通、取临清,是上策。”
王笑点点头,又道:“要想看到这一点说来简单,但也需要很多情报分析,你是如何做到的?”
“某以为这可能会是这次的考题,因此特地了解过。”
“你很好,干脆利落直接。”王笑手里翻着他的卷宗,缓缓道:“看得出来,你不求富贵,否则也不会从来不参加科举。来报考军机处是为了什么?”
“某想叫世上不再打仗。”
王笑哑然一笑。
——哈,这家伙的愿望是世界和平……
“你每天无非在山里玩虫,打不打仗与你何干?”
“这……旁人唤某史壳郎,某能否冒昧用这屎壳郎来与侯爷说道?”
“好。”
史工咧开嘴笑了一下,道:“屎壳郎喜欢推粪,它靠这团粪吃饭、靠这团粪**、靠这团粪产卵……这团粪就是它的一方天地。同样的道理,某是一只屎壳郎的话,这大楚社稷便是某的粪团,某吃喝拉撒都在这团粪里,现在这粪团要被打碎了,某便不答应。”
屋中几人沉默了一会。
夏向维与花爷对视一眼,皆有些……无言以对。
“我很欣赏你的比喻。”王笑道,“你知道自己是打仗的天才吗?”
史工应道:“要这么说,许多虫儿都是打仗的天才,独角仙文能以退为进,武能以力扛鼎,要想弄口吃的,打起架来暴厉凶猛,但它们打架就是为好好活着,而不是弄死别的虫儿。能吃饱,它们也就想趴着晒晒太阳。”
“所以,你想做一个昆虫学家,而不是兵法大家?”
“敢问侯爷,何谓‘昆虫学家’?”
“就是专门研究昆虫的……术业有专攻嘛。”
史工咧嘴笑着,摆手道:“某不过喜欢虫儿,算不上‘业’的。”
“现在算不上,以后算得上,会有那天的。虫儿的价值,值得我们有人专门研究。”王笑道:“说正事,谈谈你认为该如何取临清?”
史工显然颇为高兴,在心里念叨了一句“嘿,昆虫学家”,嘴上却是道:“取临清,难。”
“若只要让你设计杀掉吴通呢?”
“某杀掉吴通,侯爷能带兵赶到临清?就算反军主将被除,至少也要有三千精锐来控制局势。”
“能。”
“某愿去试试。”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王笑点点头,道:“六天之内,杀掉他。”
“不行,某还不了解情报。”
“这是情报,你先看。”王笑说着,随手递了一份宗卷过去。
史工仔细看了好一会,抬起头,又是咧开嘴笑了笑。
“成。”
“明日出发,在第六天动手,成事之后我还要你打开临清城门。”
“成。”
又谈了些细节,末了,王笑看向花爷与史工,道:“两位怕是不能再参加军机处的考试了,但我保证,这件事办成,朝廷给你们该有的位置。”
花爷抱拳道:“万死不辞。”
“愿与诸君将大楚这个粪团越推越大!”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682章 小情绪
办完这桩事,王笑准备离开贡院。
他今日之所以过来,还有个原因却是陪着秦小竺来报名的。
本来以为秦小竺会很快,没想到这么久还没过来。
想必是这个丫头被那题目难倒了……
“真是笨死了。”
王笑只好去接她,转过回廊,秦小竺正好从那边走出来,两个人手便很自然地挽在一起。
“怎么样?你是不是想了很久?”
“才没有,我一下子就解出来了。”秦小竺得意道:“只要不是考四书五经那样的,我也很聪明的好不好。”
“是吧?我怎么觉得很久了啊。”
“才不是,我告诉你啊,我一进屋看没有人,喊了几句又没人应我,我就把八道门一道一道推开了啊,哈哈。”
“那外面都是走廊,你找一遍时间也来不及的。”
“傻子才找,我跳到屋顶上一看就看到了啊。”秦小竺理所当然道,“我是最快的一个。”
“哈。”王笑问道:“小竺觉得兵法是什么?”
“兵法?没有兵法,打仗就是要打胜仗!”
气势凶狠地说了一句之后,秦小竺忽然瞪了王笑一眼,道:“你不要叫我‘小竺’。”
“干嘛。”
“怪怪的。”
“哪里怪怪的?”
“反正就是怪怪的。对了,然后我出来看到了左明静宋兰儿她们,她们就没我快。到最后她们考得肯定是不如我……”
“然后呢?”
“然后我就和她们聊了一下啊,等外面人散了她们就走了。”
两人说着这些琐碎的小事,渐渐走远。
回廊后面,宋兰儿探出头,四下望了一会,方才缩回去,低声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秦小竺果然是和他有瓜葛,她都不像以前那么男人婆了。这姑娘胆儿可真大,殿下的男人也敢碰。”
左明静向院子那边望了一眼,低下眉眼……
而那边携手离开的少年少女其实并不在乎会不会被人撞见,自然而然地一起乘车离开了贡院。
“那你今天怎么样啊?”
“今天就是认识了一个喜好玩虫的人……”
“啊,虫好恶心……”
“我也有养虫啊。”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虫?”
“一只吊睛白额大虫,嗷!”
“你再嗷,再嗷我摁了你信不信?”
“嗷~”
~~
“喵呜~”
与此同时,莱州城内一间大堂中,小白老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在秦玄策怀里蹭了蹭,又重新趴下睡着。
秦玄策也跟着打了个哈欠,道:“都议了这么久了,你们还要议。”
“方才是与朝臣议论,现在是我们几个‘同党’议论,不一样的。”吴培笑道。
延光帝以及一干重臣来到莱州,给了山东巡抚吴培许多压力。但此时坐在堂上,他依旧是很平静的样子。
吴培时年三十四岁,长得很胖,却不显得笨拙,一双眼睛透出温和感,让人望之亲近,少了几分官威,但浑身气度看起来还是不凡。
座中还有钱承远、傅青主等,倒也确实都是‘同党’。
“要我说,你们便不给何良远放了,回头还要防着这老小子。”秦玄策道,“总之把人交给你们了,你们这边若是出了差错,别来问我。”
钱承运不紧不慢饮了口茶,道:“他现在是内阁首辅,每天被你捆着像什么话?放心吧,在我们地盘上,他翻不出花来。”
“那我要带人去德州接应王笑了。”秦玄策抱着小老虎站起身来,“还请傅先生给我五百匹马,三天的粮草……”
“秦公子不必心急。”傅青主笑道:“我和吴大人的意思……是把陛下护送去济南。”
“现在?”秦玄策一愣。
“不错。莱州偏僻,并不适合作为行都。而且陛下离京日久,再不传诏天下定下行都,人心必要生乱,南京那边也要生事。”
“你们几个这是找事啊……”
座中吴培、钱承远、傅青主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扶着颌下的胡须。
“相信这也是怀远侯的战略意图。只要他解了德州之围,天子亲至济南,局势才能算是暂时稳住了……”
“但要是德州之围不能解怎么办?”秦玄策道:“你们知道反军有多少人马?这种时候把陛下再送过去,稍有万一,就是大麻烦。”
“不能再犹豫了。”吴培缓缓道,“我等都是文臣,如今莱州城内唯有秦将军你可领军护卫陛下,希望秦将军能担此重任……”
“我?你们这是赶鸭子上架。”
堂中几人却不是再理他,交头商量起给秦玄策的官职。
“护送陛下,至少也该是参将。”
“嘁,陛下都在这了,此事由老夫来操办,给这小子一个副总兵官衔……”
~~
“父皇该是已经到莱州了,那边有可能会把他护送到济南来。这样我们一旦取了临清,加上天子坐镇济南,局势就稳住了。”王笑缓缓道:“当然,为了稳妥,他们也可能不会来。又或者来了,但我们没取下临清,反军得到了那二十万石粮草,继续围困德州,同时派兵南下济南,追杀父皇,局势就会很麻烦……”
周衍抬起头,有些茫然。
王笑又说了一会,最后道。“眼下的局势大概就是如此。”
“好。姐夫其实不必与我说的,放手做便是。”
“嗯?殿下最近情绪好像不太对。”
沉默了一会,周衍问道:“姐夫为何要辅佐我呢?”
王笑又是“嗯?”了一声。
周衍想了想,缓缓道:“我们都知道的,我不足以振兴天下,以前我以为社稷成这样,是因为父皇无能。当时想着若是让我来治理,我一定要好好做。但只是有想法是不够的,真的做了,我发现我并不如父皇。
这担子太重,我担不下的。逃亡到现在,也有太多人因我而死了,何不把我交出去?也许天下很快就会太平呢……皇姐说得不错,兴亡有数、更替有时。”
王笑道:“做事就是这样,没做之前觉得自己行,开始后觉得自己不行。所以这个‘不行’,比之前的‘行’,其实算是一种进步吧,殿下只是进了一步,不必因此自怨自艾。”
“但因为我,死了很多人啊。”
“有时候也不必这样想。你是齐王,我是怀远侯,我们平常想事情难免复杂,朝堂之上,是非善恶被搅得让人看不清。这时候不妨想得简单一点。比如,那些人是吴阎王害死的,殿下想保护他们,那么,吴阎王是坏人,殿下是好人。好人对付坏人,就想这种简单的道理吧。”
周衍抿着嘴,沉思了一会,道:“这是经不起推敲的。”
“你不要老是推敲。在我看来,父皇、殿下,唔,还有淳宁,你们把事情看得太重了,把江山社稷当成自己的东西,它带来的压力你们都想扛住。但我觉得,这江山社稷并不是谁的,不该有人享它的所有好,也不必有人担它的所有坏。当然,说这些道理没有用……我开导不了殿下,人生在世,就算辛苦也只能由你自己慢慢熬。”
“姐夫还没说为什么要辅佐我?”
“因为我是你姐夫。”
周衍转头看了王笑一眼,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抿了抿嘴,将话咽了回去。
——你这家伙风流得很,这句话不可信。
王笑见了他的表情,叹道:“好吧,还有一个原因,殿下会用人。”
“我会用人?”
“殿下用我而不疑,让我做起事情很顺手。”
周衍听了,有些无语,转过头张了张嘴,又沉默下来。
“想说什么?没关系,直说好了。”
“不是什么用人不疑。”周衍道:“我们心知肚明,我只是没办法罢了。”
“殿下觉得我是权臣?”
“是,但我也知道,这些事我自己是做不好的。”
“但殿下心中依然觉得不快活?”
周衍想了良久,缓缓开口道:“是。”
……
又过了好一会,屋外的太监们便听到屋中声音渐大。
“是!曹阿瞒还觉得汉献帝会用人!”
“殿下!过份了!”
“……”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683章 做交易
城北瑞军大营。
“异想天开。”唐节道,“让我们和他一起除掉吴阎王,这是人脑子里能想出来的东西吗?”
孟九看着手上的信,沉吟道:“三殿下觉得元瑜为何会答应王笑写信劝我?”
“为了脱身?”
“怕是未必,元瑜不是在乎个人性命之人。”孟九道:“如果三殿下处在王笑眼前的处境下,此时会怎么做?”
唐节站起身,看着挂着的地图,缓缓道:“德州他不能丢,丢了德州粮草就没了。所以他不会突围去济南……除非能打赢我,他破不了局。呵,但他又打不赢我……要想破局,除非他能拿下临清,断了我们的粮草。”
“他能做到吗?”
“做不到,他敢动,我马上取德州。”
“所以我一直以为他会死守德州,撑到我们断粮。”孟九点点头,缓缓道:“但从大局而言,楚帝到现在还在仓皇逃匿,再不出来,天下人心便散了,王笑未必不急。”
“他还是想取临清?”
“不错。”
“那这封信又是什么意思?”
孟九道:“他放回元瑜、把周衍交给我们;我们这边则是除掉吴阎王。听起来对大家都有好处。他少了一个周衍,却还可以捏着楚帝,解德州之围;我们这边,吴阎王一死,吴通不会再运来临清粮草,我们只能退兵,但能救出元瑜、接手镇南军,还捉到了周衍、完成陛下的差事……你看,楚朝的官,连这种事都可以做交易。”
唐节道:“我不会和他做这样的交易。”
“先不谈交不交易。假设我们答应他的条件,会如何?”
孟九说着,缓缓推演起来。
“双方得要就着这事情谈,来回传递信马、互派信使,商议具体的细节。接着,他可能先把元瑜放回来,我们除掉吴阎王,他再将周衍给我们,我们退兵、解了德州之围……他会在哪一步耍花招?”
“他不会把周衍交给我们。”
“不好说,如果他心够狠,只要掌握着楚帝,他也未必不肯交出来。但问题在于,我们会除掉吴阎王吗?”
唐节道:“我很想。但他一提,我反而不敢了。”
“不错,我们就算答应,无非也是在骗他,接到人之后,不动手便是。”
“不错,他又能如何?”
“我们不动手,吴阎王却可能会对我们动手。”
“嗯?”
“王笑只要将我们与他来往的书信证据交给吴阎王。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细节,双方信马往来吴阎王也看在眼里。他便能借此鼓动吴阎王与我们内讧。我们内讧,他便能出其不意取了临清。这是转瞬之间的机会,但我相信他能做到。”
唐节“哈”了一声,似讥笑、似感慨,笑叹道:“你们这些人的心思啊。”
孟九弹了弹手上的信纸,叹道:“这年轻人不简单。”
“你既然看透了,自是不会中他的计。”
“但我想顺水推舟。”
唐节道:“要我说,遇到这样的人,一句话都别再和他说,我大军围死他。”
孟九沉思了良久,缓缓吐出三个字:“和他谈。”
“谈?”
“再聪明,也要被聪明误。他想要离间我们与吴阎王。我们何不反过来,用他的办法来对付他……”
~~
这天夜里,德州城西,几个身影悄然潜入运河,沿着运河向南游去。直到游出瑞军探马的巡查范围方才爬上岸,向临清城赶去。
及至天明,几匹快马从城北瑞军大营飞奔至德州北面壕沟前。
“赎回我大瑞俘虏之事,我们孟军师已有回信……”
宋礼站在城头上望着远处那几个反兵被带入德州,他皱了皱眉,向杜正和问道:“那些人是?”
“反贼想赎回李柏帛以及一些俘虏,怀远侯在和他们谈。”
“谈?”宋礼讶然道:“总不至于朝廷还要反贼的银子?”
“反贼或许会退兵。”杜正和缓缓道:“马上要入冬了,他们粮草也不多,攻不下德州,又不甘心。有可能这次的条件便是我们还回李柏帛,他们也算是得了个退兵的借口。”
“岂能这么简单?”宋礼道:“还有,如此重大的事,为何没告知殿下怀远侯就与反贼开始谈了?”
“宋大人!你这是在质问本将?本将只负责城墙防务,不知此事。”
“不知此事……”宋礼叹了一口气,道:“杜总兵也是怕麻烦吧,觉得如今一切听怀远侯的便风平浪静,至于这样妥不妥当?是否符合法度?你也全不去想,把君臣之纲抛开……”
杜正和回过头,正色道:“宋大人想要如何?本将不听怀远侯的,听你的?这城如何守?这敌如何破?敢教宋大人教我!”
宋礼之所以要早早跑来城头见杜正和,其实是因为齐王昨天和怀远侯吵了一架,据说双方闹得有些僵,事情已经传到不少人耳里。
此事不好提出来,但宋礼却感到巨大的压力。
此时他斟酌着,终是开口道:“我并非这个意思。怀远侯劳苦功高,我知道。但不能每每因他能破敌便事事不问因由、盲目追随。朝廷为何有法度?防患于未然是也,如今怀远侯行事,主张讲‘效率’二字,为有效率,他处处不与朝臣商议、不与殿下回禀,大小事务唯他一言而决。就算我知他不是权臣,但其所为与权臣何异?
是,他忠心耿耿,但权臣与忠臣之间,差的不只是忠心或异心。差的是有无法度拘束。便说这与反军商谈之事,之后若有不妥又如何是好?
还有,此事并未报与殿下知道,万一有了差池,责任便全在怀远侯一人身上,他又如何是好?我这不是在猜忌他,反之,正是为了他顾虑。这事情做太满了,我是在担心他引祸,担心君臣不能长远啊!”
“宋大人所言我明白了。”杜正和道:“但如今的情况你也该明白。只有怀远侯守得了城,听他的便是。”
“我如何不听他的?如今哪件事我不是在支持他?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我观他如今愈发刚愎自用,他若不思月满则亏、水盈则溢的道理,往后必有祸事。”
之所以选择跟杜正和说这些,因为宋礼知道杜正和本就是陛下的死忠之臣,不是王笑嫡系人马,算得上是有公心。
果然,杜正和沉吟了很久,缓缓道:“宋大人,本将只有一句……若是怀远侯一心为大楚,没人能在本将这里诋毁他。但若真有祸起之时,本将一定死守楚朝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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