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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五岁那年,他饿得实在受不了了,终于忍不住告诉唐中元:“爹,孩儿快要饿死了……”
那天,唐中元居然真的给他带了一个馒头,也开始了他们父子颠沛流离又轰轰烈烈的人生。
世道坏了,人不挣,就活不下去。
唐节想着这些,脑中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如果这乱世是因自己而起,便应在自己手上结束。
他已经越来越清晰地预感到,终有一日自己要扫平天下动荡,成就一个太平盛世。
这念头有些荒唐,但他握着长槊、感受着的手臂上的力量,觉得自己一定可以。
快了……
忽然,几骑快马奔来,奔至唐节面前。
“大帅,古北口附近出现一支人马,人数近万,全是骑兵……”
唐节正在押运钱粮回居庸关,闻言有些诧异。
“是建奴又来了?!”
“尚未探查清楚,远看衣甲不是建奴。”
唐节还在沉吟,却听队伍中一阵马嘶,唐芊芊已领人直向古北口奔去。
——“这个老七,往常一向冷静,最近却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唐节心中抱怨了一句,忽然反应过来。
“是王笑的人回来了?”
~~
潮河古称鲍秋水,流经燕山,将山脉切割成峡谷,形成南北互通的兵家要地——古北口。
唐节领人站上长城,向北望去,只见一支八千人左右的骑兵远远而这边而来。
他又转头看了唐芊芊一眼,只见她双手扶在城垛上,表面上看起来还算沉静,眼中却有些望穿秋水的神情。
“是王笑回来了?”唐节问道。
八千骑兵,还是一支经过恶战磨砺的骑兵,这是一股不容小觑的战力,在战场上的作用有时候比三五万的步卒还要强劲。
想到这里,连唐节都有些激动起来。
唐芊芊却应道:“还不知道。”
唐节便吩咐好兵士守备好长城……
唐节最近才发现:若真是论国力,比起楚朝,义军还是相形见绌。
义军虽然能聚起数十万兵马四处征伐,但其中多是没战力的杂兵。如果要像楚朝这样派兵分守边境,数十万人摊下去根本就不够,更别提粮草供应。
打天下易,守天下难——这句话他最近感触良多。
如今他老营大部兵马被安置在山海关,又要安排人手运送银粮,仓促之间也只能抽出七千兵马守长城。若是真打起来,显然是要吃亏。
远处那支骑兵已越来越近。
唐节目光望去,只见对方披楚甲、执楚旗,装束却是鱼龙混杂,有楚朝京兵盔甲、有关宁铁骑的黑甲,竟还有两千蒙古人混在其中……
“果然是王笑。”
一句话出口,唐节松了一口气。
他转头又看向唐芊芊,道:“看你的了,劝王笑投顺。”
唐芊芊没有应他,而是收回按着城垛上的手,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得平静,目光中带着沉思。
那边的楚骑远远停了下来,几骑快马奔至城关之下。
“某乃楚宣威将军、锦州副将、宁远伯之子秦山湖!速开关门放行!”
唐节目光看去,见对方体壮如牛,威风凛凛,确实是一员猛将。他眼中透出几分赞赏,却是站上城垛,指着长城上招展的瑞朝大旗,喊道:“看不到吗?!你们楚朝已经亡了!
如今这天下已改朝换代。念你等忠臣良将,鏖战建奴有功,若肯投效,必有恩赏。从此我汉人一心,共创盛世……”
长城外响起一声暴喝。
“狗杂种,你又是谁?!”
唐节闻言,微微沉默。
他半辈子混迹在一堆三教九流当中,论骂战自问不输给谁。前阵子和豪格打仗,他每每能骂得豪格还不了嘴。
但今天显然是遇到骂战的劲敌了。
对方先骂一句‘狗杂种’再问自己是谁,这是在骂战中常见的技巧。唐节若是应了便是承认自己是杂种,不应又显不出大瑞皇帝第三子的威风。
“秦将军何必如此暴躁?”唐节喊道:“我瑞朝开创天下,如今也是礼仪之邦……”
“老子最烦什么礼仪之邦,你他娘别废话,要不然放我等入关,要不然和你爹我打一仗!”
唐节微有些恼火。
哪来的粗鄙汉子?比老子还横。
他转头看向唐芊芊,低声问道:“你不出面?我现在可是在给你面子,他们要是再不识好歹,我揍死他们。”
唐芊芊目光扫着长城外的队伍,淡淡道:“这一仗不好打。”
唐节一愣。
——我当然知道不好打,要不然我早打他了。所以我才问你啊……
见唐芊芊没有出面的意思,唐节无奈,只好自己又冲外面高喊。
“我乃瑞朝皇帝第三子、东征大将军唐节。楚侯王笑可在军中,不如出面一晤?”
“狗贼子,见我家侯爷做甚?!”
“若楚侯亲至,能听我一言,放你等入关又如何?”
那边秦山湖拨转马头便向回奔去。
唐节见了,拍了拍手跳下城垛,向唐芊芊挑了挑眉。
唐芊芊反应却是很奇怪,神色淡淡的,但眼神中却带着些低落的情绪。
“呵,你在父皇面前倒敢开口要人,如今人真来了反倒还羞了不成?”唐节哂笑一声。
过了一会,却见那边又是几骑上前。
唐节目光望去,只见当中一人披着甲,远远得看不情面容,隐约有些唇红齿白的样子,身形并不高大,却有些不凡之态。
“可是楚侯王笑当面?”唐节喊道。
“是。废话少说,你要放我等入关还是打一仗?”
唐节哈哈一笑,喊道:“楚侯击杀奴酋,威震四方,如今你从辽东归来,杀你绝非我所愿。”
“谁杀谁还不一定。”
“好!有气慨。观如今天下格局,东虏猖獗,百姓苦于战火、颠沛流离。我等皆是汉人,何苦自相残杀?楚侯世之英雄,该知大势,不如与唐某携手还黎民安定……”
唐节站在长城上大喊,口才也很一般。说这些话无非仗着知道王笑与唐芊芊的关系,自认为必能说服王笑。
~~
长城外,秦小竺听着这一通劝说,慢慢不耐烦起来……
她在清军大营中负伤晕厥,只记得自己被王笑救了下来,再睁眼便已到了乌梁海草原。
待得知是王笑与秦成业吸引清兵,才让这四千余关宁铁骑逃脱,秦小竺恨不能冲回去救王笑与祖父,最后却还是被秦山海、秦山湖等人带了回来。
他们穿过科尔沁草原,在大青沟歇养,等了五天,终究还是没等到王笑。
这一路回来自然也不顺利,好几次受到蒙古游兵攻击,他们且战且逃,好在并没有被包围。
尝尽塞外风霜饥寒,四千人逃至喀喇沁草原,便遇到了刘一口与夏向维。
刘一口与夏向维奉王笑之命领着两千护卫骑、带着伊勒德回喀喇沁之后,以黄金家族子孙的名义做了一些事……
后金征伐林丹可汗时,喀喇沁部黄金家旗首领所拥有的人口被杀掳殆尽。皇太极将喀喇沁近万名壮丁带走,划入蒙古八旗。又将剩下的壮丁分为喀喇沁左、中、右三个盟旗。
喀喇沁三盟旗中,势力最大的是色棱的左旗,有五千壮丁,中旗与右旗则是各两千壮丁。
刘一口与夏向维的目标便是这喀喇沁三盟旗。
他们一开始并未显示出敌意,只是占据了喀喇沁西边马场沟一片不能放牧的土地,开始为牧民布医施药,将从锦州带来的物资分散给牧民,教牧民耕作,又向他们解释佛教教义。
慢慢的,伊勒德这位黄金家旗的子孙重新在牧民中获得了拥戴,有越来越多的牧民投靠到马场沟。
色棱自然不会任由他们如此,调兵打了几次,皆被刘一口借着地势赶退。最后色棱只好联合喀喇沁三盟旗全军来围剿。
对于夏向维而言,这次到喀喇沁其实是王笑交给他的一次‘建立敌后根据地的实验’,实验不成功也没什么关系。
当时他们已经拉拢了一千牧民,便打算转移到清军鞭长莫及的地方进行下一次实验。
但没想到,交战间,一支楚军忽然攻向喀喇沁三旗的后方。色棱措手不及,被打得全军大溃……
夏向维这才知道,原来是师娘……不对,秦小竺带兵回来了。
战后,他们挑选了两千喀喇沁壮丁,与两千护卫骑和四千关宁铁骑打散重编,秦山海治军极有手段,休整了半个月,仓皇逃窜的四千关宁铁骑便又成了八千能战骑兵。
秦山海统领全军,文有董济和、夏向维;武有林绍元、秦山湖、秦山渠、秦山水、秦玄明、刘一口、伊勒德……八千骑衣甲虽不鲜亮,脸上也有风霜,那股凛然杀气却有锐不可挡之势。
此时这八千骑立于古北口外,诸将簇拥着秦小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唐节肯放行最好,若是不肯,便径直杀过去。
而秦小竺这次再扮成王笑,也不像以前还有玩闹的心思。
她只想尽快回京城看看王笑和祖父回来了没有。
他们这行人在草原上兜兜转了这么久,算时间,王笑他们若是走海路回京,此时应该也已经到了。
秦小竺也知道王笑与秦成业那点人马要想突破重重包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心中终究还是带着期望。
长城上,那个还在苦心劝降的唐节让人讨厌得很。秦小竺便转头看了看秦山海,问道:“大伯,冲过去吗?”
秦山海正抬眼望着长城,估量着唐节的兵力,闻言便应道:“不急。”
“京城还没被攻下。”董济和道,“若是唐贼已攻破京城,以唐节的身份不该在此。”
“不错。”夏向维道:“长城上守军并不多,冲得过去。”
董济和道:“唐贼兵力不足以守住所有蓟镇长城,我们绕道从别的关隘也一样。”
夏向维想了想道:“和他们打也无妨,关宁铁骑击杀奴酋而归,声誉正隆。唐贼若敢拦,便看天下人心在谁那边。”
秦山海稍作沉吟,作了最后的决定,道:“我们都是骑兵,攻长城伤亡必不小,绕道吧。”
若是以前,秦小竺必要扮成王笑再放几句狠话,比如“你不放我过关我迟早捧死你”之类的,如今却没有这种心情。
他们正要走,忽然,只听城关上一声清喝传来。
“放他们过关……”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613章 战与和
唐芊芊一声清喝,唐节便愣了一下。
“放他们过关?”他急道:“若让这些人回到楚京,回头楚京还怎么打?”
“那你拦得住吗?”唐芊芊问道。
“那也不能……”
唐节话到这里,忽然想起自己没多久前才夸口要放王笑入关,便道:“你不劝降他?”
“他做事自有主张,劝也无用。”唐芊芊淡淡应了一句,又道:“他们从辽东归来,是风头正劲之时,你若要拦他们,打起来双方都有损失,传出又落人口实。或者他们绕道入关,依此时我们手上的兵力也守不住长城所有关隘,不如卖个人情。”
“那王笑……”
“父皇如今正在和楚朝和谈,要钱粮要封爵,你今天和楚军打一仗,若是输了,父皇比要怪你。你领的军令既非守长城,也非攻楚京,而是押送钱粮回居庸关。此战赢了无功,败了有过,白白折损你老营人马。要怎么做,你自己看吧。”
唐芊芊说着,转过身,头也不回走下城关。
唐中元在与楚朝和谈之事,唐节也打探到了,心里并不当一回事。
但他知道唐芊芊的眼线得到的消息定必更详细,此时听来显然是和谈颇有进展。
——“难不成这楚朝真能给钱粮,承认我瑞朝正统之名?嘁……”
唐节冷笑一声,心中虽还有不甘,却知道还是集中兵力守粮车要紧,只好又领兵退下古北口这段长城……
~~
八千楚骑小心翼翼穿过长城关隘,并未见到有埋伏。
队伍中秦山渠松一口气,转头望山下望去,只见官道上尽是一辆辆粮车远远排开,瑞军守备森严。
“大哥,唐贼在运粮。”
秦山海回头看了一眼,道:“抢不了的,走吧。”
双方兵马互相戒备着,缓缓分开。直到离开瑞军的攻击范围,八千骑兵才调转马头,提速奔起来。
秦小竺行在军中,才转过一道山坳,忽听有士卒喊道:“后面有人在追。”
秦小竺回头看去,果然见数骑从瑞军中奔出来,向自己这边飞快奔来。
“卑职去将他们杀了?”
“不用,”秦小竺喊道,“我认得他们。”
她便放缓马速,调头向那几骑跑去。
两边近了,隔着五十步,扯着缰绳便停下来。
~~
今日唐芊芊只看到楚旗,便知道王笑不在这支人里面。
王笑若在,不会不想办法递消息给自己。
而如今楚军归来,他却不在其中,唐芊芊不用猜便知道不好。
她看到秦小竺,便下了关城,故意避得远远的。
因为她不想去打听,她宁可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每天等着……
她唐芊芊自有她的理智、坚定,万事不萦于心。
——我在等王笑,楚军回来不回来与我何关,不必去理会他们……
但当楚军越奔越远,她忽然还是策马冲了过来。
此时看着秦小竺,唐芊芊想要像以前那样云淡风轻地笑一笑,悠悠然地打一个招呼。
但,笑不出来。
她开口,千言万语只有三个字。
“他人呢?”
秦小竺微微昂起头,有些傲然的样子。
她很想回答唐芊芊一句“我不告诉你”。
但看着唐芊芊的眼神,她话到嘴边却说道:“我从北边突围,他从南边突围,应该已经快回来了。”
“真的?”
“爱信不信。”
“他向南突围?那是走山海关还是乘船回来?乘船的话是到天津还是到登莱?”
“我哪知道。”秦小竺应道,“我要是知道,那还能是机密吗?”
她瞪了唐芊芊一眼,又道:“你别再跟来了,再跟我打死你。”
说罢,秦小竺拨马便走。
她回程这一路都没哭过,但不知为何,此事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
身后,唐芊芊还是驻马不动。
秦小竺忽然回头喊道:“唐芊芊,我真的很讨厌你。”
她自己想着想着有点想哭,便打算安慰唐芊芊一句,没想到一开口却是把心里的实话出来,自觉有些丢脸,一挥马鞭跑得更快。
却听唐芊芊在身后应道:“秦小竺,你也很讨厌。”
~~
数日后,唐节将钱粮运回居庸关,又把王笑带楚骑入关之事报于唐中元。
他本以为会受到一顿叱责,没想到唐中元只是沉吟了一句“王笑回来了?”便将他挥退下去。
唐节从唐中元行辕退出来,一路走到居庸关城门附近,忽听有人大呼道:“这都是民脂民膏、民脂民膏……”
唐节眉头一皱,向争吵处走去。便见一人身着楚朝官服,浑身上下带着不怒自威的官气,正神情忿忿地指着自己的粮车,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样。
“呵,楚朝的官跑到老子这里指手划脚,这事到是新鲜。”
唐节冷笑一声,走上前,一把提起那个像鹌鹑一样的楚官,道:“离我的粮车远点。”
他知道这是跑来和谈的楚朝礼部官员,也懒得理他,便打算让士卒将其带走,没想到对方却是又吼起来。
“你的粮车?!蓟镇百姓惨遭建奴屠戮,你们却拿了这些钱粮养兵打仗,天理何在?!”
“不然呢?”唐节好气又好笑,道:“我烧了这些祭奠他们?”
那楚官还要回答,唐节手便在他脸上拍了两下,笑道:“告诉你,这里不是你的楚朝,老子随时弄死你。”
“我不怕死!”
“我管你怕不怕死,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也不见唐节如何动手,随手一挥,便将那楚官丢得老远,摔得四仰八叉。
却见那边使团中又跑出一个少年一个青年,扶起那楚官。
“罗德元,你没事吧?”
那少年问了一句,手一指唐节便喊道:“你怎么能……”
他定眼一看,见唐节杀气凛然,话到嘴边却是:“你怎么能……这么厉害?”
唐节哂笑一声,泛起一丝好笑的表情,讥道:“小崽子,你的门牙呢?”
王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被人打掉了。”
他气势比唐节差了太多,不敢相争,缩了缩脑袋便继续扶罗德元。
罗德元却是梗着脖了非要冲过去和唐节理论,王珰与岑兆贤只好死死抱住他。
“哎哟,你何必呢?在人家的地头上,忍一下都不行吗?”
“老罗,别这么嚣张,会害死我们的……”
唐节看着楚朝使团当中这几个人都不太像话,不由摇了摇头,心中有些奇怪地想着,就这几个蠢材,父皇与他们有什么好谈的?
唐节也明白,唐中元表面上与楚朝和谈,实则是在等吴阎王的南路大军。
这次东征,唐中元自领一路人马,以唐节为先锋,过山西、破宣大、占居庸关、攻京城;吴阎王领一路人马,由孟九监军,绕过太行,布兵河南、山东,劫断楚帝南逃道路,再与东路大军合围京城。
东路大军早都到了,吴阎王的南路大军攻城掠地,却迟迟不来合围。
但来得再迟,终归也是要到的。
楚朝要和谈,但若是拿不出足够的筹码也无用。等南路大军一到,这京城便是囊中之物……
唐节想着这些,也懒得再理会楚朝使团,自向关城上走去。
不多时,却见几骑信使飞马向居庸关奔来,入关后便急向唐中元行辕奔去。
唐节见他们行色匆匆,知是有要紧军情,便拦下其中一人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报三殿下。吴大帅领南路大军攻河间府,遭山东楚军袭掠,吴大帅……大败了。”那斥候低声禀报道。
唐节一愣。
吴阎王败了?
怎么可能……
~~
行辕中,唐中元翻看着战报,目光中透露着沉思。
楚军登州营、即墨营战力勉勉强强,但不可能击败吴阎王的,何况还有孟九在……
“具体战况如何?”
“楚军步卒五万余人,并不止登州营、即墨营,还有……锦州步卒。”
“锦州兵?”
“是,其中一员将领自称秦玄炳,很是凶悍,与吴大帅两位义子搦战,斩两位小将军后又直扑吴大帅中军……”
“当时吴大帅已中了楚军的奸计,好在有孟军师解围,否则只怕大军危矣……”
唐中元沉默片刻,又问道:“对方是何人统兵?”
“称是……楚兵部尚书、经略辽东、蓟镇、天津、登莱军务的督师姚文华。”
“姚文华?锦州兵?”
唐中元再一思量,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名来。
王笑回来了?那是从古北口回来的、还是从登莱回来的?
“去,把楚朝使节提来。”
“是。”
“朕不要见那个蠢货,只须把姓王的那小子提来。”
“是……”
~~
王珰进了行辕,又偷偷打量了四周一眼。
在他看来,唐中元也不怎么有钱,浑身上下也就那幅金甲还有些份量,可是上面雕的金龙也不怎么精致,比不得京中大匠的手艺。
当然,论威风气,五百个王珰加在一起也不比上唐中元一个手指头,王珰便低着头站在那,大气也不敢喘。
“你是王家子弟?”唐中元问道。
“是。”
王珰应了一句,又怕因自己态度不好被对方砍了,又补充道:“是……是这样的。”
“王珍、王珠、王笑三人皆是你的兄弟?”唐中元又问道。
王珰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他却不知唐中元的意思是——朕已经知道王珍在京城、王珠在山东、王笑在辽东所做的一切。
“是这样的。”王珰应道:“我比珍大哥、珠二哥小,比笑哥儿年长一点点……一点点。”
语气态度极是恭顺。
唐中元皱了皱眉,他并不是想听这些。又问道:“王笑回来了?”
“啊?”王珰惊呼一声,“是吗?”
“是朕在问你。”
“我我我……我不知道啊……”
唐中元不耐烦起来,道:“你来和谈,是代表楚朝、还是代表王家?”
这下确实是有些难倒王珰了。
他偷偷抬眼,想瞥一眼唐中元,目光才看到唐中元的胡子,心中就是一凛,俯下身不敢说话。
这可怎么办呢?眼前这情况,一个不好可是要杀头的……
王珰心中害怕,想了好久,只觉堂上的气氛越来越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那个……我……我能不能修书一封,问……问问我珍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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