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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秦玄书转头望去,如遭雷击,无数情绪涌上来,终于化成一声暴怒的大吼。
他握紧手中的刀,向秦山河迎去。
父子二人对视着,彼此眼睛里都是通红。
秦山河那光溜溜的脑门、那冷峻的神色,看在秦玄书眼里已极为陌生。
彼此都无话可说,秦玄书扬起刀,斩向秦山河。
他心里无数句的“你为什么要这样?”最后只化成一句——
“你去死吧!”
刀光一闪。
“噗!”
一声重响,长刀捅穿胸甲,狠狠扎进心口……
秦山河高高扬起刀,刀尖上挂着他的儿子。
秦玄书还瞪着眼,神情中满是不甘与恨意,却已然没了声息……
~~
多铎远远望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沉思。
过了一会,秦山河提着秦玄书奔到他面前。
“禀豫亲王,奴才已手刃敌将一名。”
一声闷响,尸体被丢在多铎马前。
多铎脸上泛起一丝玩味的笑容,笑问道:“这是你儿子?”
“曾经是。”
“秦将军对我大清的忠心,我已经看到了,必会告知十四哥。”
秦山河头埋得更低,微微颤抖着声音道:“谢豫亲王。”
多铎点点头,拨马便打算走。
却听秦山河又道:“末将请命追击秦成业,必手刃此贼首级。”
多铎似乎觉得有趣,眼中玩味的神情愈盛,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秦山河。
“好啊……”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582章 破阵子
两股楚骑一共九千人,这一战之后,跑出来的只剩六千余人。
马蹄翻飞,六千骑跑得飞快。
在他们身后,追兵紧追不舍,竟是怎么也甩不脱。
这般奔了良久,等奔到六道沟,却见西面又冲来一支骑兵。
秦成业转头望去,登时脸色一变。
蔡家祯?!
三万铁骑蹄声如雷,斜斜朝楚骑杀过来。
对于秦成业而言,这一瞬间是有些心绪难宁的。
秦蔡两家相扶相持这数十年,到如今竟已完全背道而驰。
关宁铁骑一分为二,此时此地却是要互相厮杀……
“左翼随老夫杀敌!其余人,继续行进!”
秦成业大喝一声,调转马头,径直便迎向蔡家祯。
王笑迅速转头看去,却见秦成业亦是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带他们走。
目光交汇的一瞬间,马匹奔流,秦成业已领着一千人剥离开大队……
“秦成业再此!”
王笑被拥着向前,身后只传来这样一声大喝……
迎面烈风吹来,王笑眼中进了沙子,只觉酸得厉害。
他吸了吸鼻子,心中却是愈发坚定。
渐渐的,浑河的水流声远远传来。
“有建奴守着桥!”楚军中有人大喊。
“向东走!”王笑喊道。
五千人转向东面,再次冲进群山之间。
却听山道间人马嘶鸣,又有清军从各个方向围过来。
“加速跑!不必爱惜马力……”
~~
黎明前,夜色最黑暗之际。
浑河南面,山岭之间,无数清兵四下奔驰。
“传睿亲王军令!不可走了王笑、秦成业!”
喝令声不停响起,清军执着火把,来回奔走。
他们当中有的人知道皇上驾崩了,有的人还不知道。但他们都明白一件事——睿亲王要的是击溃楚骑,击杀贼首王笑。
这不同于皇上‘全歼’的命令,这是真正能尽快平息动乱的理智决定。
此时,一支清军策马穿过山林,将这道命令传达到各支队伍。
“击溃楚寇,不可走了王笑、秦成业……”
在他们身后的林地间,王笑又望了一眼浑河,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他将秦小竺抱起来,放在秦山湖的马背上。
“你们继续藏在这里,一个时辰之后向北突围,渡过浑河。”
秦山湖不明王笑的意图,习惯性便应道:“末将领命。”
“渡河后不要停留,一路北上,到了科尔沁草原再转道向西。我尽量在大青沟与你们合围,但你们不必等我。”
“是。”
王笑又随手又划了一千人,道:“你们随我冲锋。”
一千战士跨上战马,王笑拿绷带将刀紧紧绑在手上,领兵向浑河岸边的守军冲去。
队伍中,秦玄策低着头,不让王笑看到自己。
他知道王笑要做什么,但这一次,他不打算再让王笑将自己像个弱者一样送走……
~~
清军大营。
多尔衮缓缓走上战台。
他目光落处,皇太极的尸体还倒在那里。
多尔衮眼中流下泪来,俯下身来,颤抖的手握在皇太极的龙靴上。
“八哥啊……”
随着这一声悲嚎,他痛声大哭。
“你怎么就这么去了?我从小就是你抚养长大的,你带我猎鹰、教我读书……你知道吗?我视你为兄,更视你为父……你怎么能就这样去了?”
哭声撕心裂肺。
多尔衮是真的哀恸,也是真的失落。
他看着眼前的尸体,一时竟也分不清自己对这个兄长是敬?是恨?
就是这个兄长,一手养大了自己,给了自己最大的权势和荣耀。
却也是这个兄长,一手抢走了父汗本要留给自己的汗位,下令让自己的生母殉葬……
多尔衮一辈子也忘不了母亲死时脸上那一行泪水。
——八哥啊,你怎么能就这样死了?你真应该……死在我的手上。知道吗?无数次,我恨不得亲手将你心挖出来,看看它为什么能脏到这个地步!
这一刻,对多尔衮而言,恸也是真、恨也是真,悲也是真、喜也是真。
他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整张脸都埋在地上,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个冷笑。
——你果然还是死了,死得太好了。你自己都没意识到吧?从你生病以来,你就已经是大清的累赘了……
许久。
多尔衮终于完成了他的哀悼,站起身。
他心中已有一个坚定的认知——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大清。
“王笑,我果然没看错你。替我气死了八哥,你做的很好。现在,我终于可以杀掉你了。”多尔衮心道。
他看得非常清楚,他看得出关宁铁骑的蜕变来自哪里。
而只要没有了王笑,这只军队还是和从前一样可以轻易被打败……
“报。睿亲王,王笑领小股兵马试图突破浑河防线,已被我军击溃,目前正在追击。”
“报。王笑突然转向,与秦成业合兵一处,转进大东沟。”
多尔衮眼中泛起精光,下令道:“盯住他们,全力追击。”
“喳。”
“报。有一股四千余人的楚骑趁我军追击王笑之时,趁乱突破浑河防线,向北去了。”
多尔衮闻言冷笑了一声。
但他并不是皇太极,他还有很长的时间,足够他完成入主中原的伟业。因此他不会把大清的国力无谓消耗,只为平复自己的愤怒。
至少在眼下,他首先要做的是稳定局势。
“不必管他们,继续追击王笑、秦成业……”
~~
朝阳从山坳间缓缓升起。
皇太极的尸体被运回盛京,而大清朝也翻开了新的一页。
山林和昭陵的大火渐渐被扑灭,各旗大军被重新安置。
被搅得许久未曾安生的大清境内也渐渐平静下来。
战争终于暂时远离的盛京。
城池内外所有人披麻带孝,操持着皇帝的丧礼,准备迎接下一任君主。
只有在辽东群山之间,还有最后一小股的楚骑正在被围追堵截……
~~
四天后,多尔衮终于得到了最终的消息。
“报!我军于兴京城西三十里处的坟山脚下歼灭楚寇,秦成业已授首。”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多尔衮却是皱了皱眉,问道:“王笑呢?”
“还在搜索乱军尸体……”
又两日后,多铎归来。
多尔衮再次问出心中的疑惑。
“王笑呢?”
多铎拧着眉头,应道:“还没找到尸体……”
“怎么会没找到?!”多尔衮拍案大怒。
别人都怕多尔衮,多铎却不怕,自顾自地沉吟道:“歼灭楚寇前我还看到过他,亲手射了他一箭。当时楚寇已被层层包围,他绝计逃不掉。”
“我要看到他的尸体!”多尔衮怒喝一声,踱了两步,又道:“说具体情况。”
“当时秦山河为先锋,蔡家祯领兵包围……秦山河亲手斩了秦成业老匹夫,楚寇四下溃散,我便掩兵追杀,一个人都没逃掉。”
“秦山河?他军中你搜过没有?”
“搜了,掘地三尺。”多铎轻轻拍了拍大腿,缓缓道:“阿哥你信我,王笑必是死了。想必是尸体无法辨认而已……”
~~
与次同时,兴京城西三十里,坟山,清军营地。
弑父杀子的秦山河正坐在角落里,用手缓缓擦拭着一个头盔。
那头盔下面空荡荡的。
却仿佛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说着话。
“山河,答应为父一件事,杀了我……”
“快!杀了我!”
一刀斩下……
秦成业的头颅落下,掉进一个巨大的深渊。
秦山河扑在深渊旁,凝目望去,只看得到无尽的黑暗……
(第五卷完。)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583章 阶下囚
京城,刑部大牢。
王珰正躺在草席上看书。
他看的是一本《绣榻野史》,但因担心被葛翁山老先生撞见,便拿了一本《论语》盖在上面。
正看得津津有味,王宝忽然伸手拉了拉王珰。
“葛老头快醒了。”
王珰吓了一跳,连忙将手里的书塞在身下。
目光看去,却见葛翁山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王珰也不敢再继续看,问王宝道:“你看不看?”
王宝摇了摇头。
王珰不由“咦”了一声,低声问道:“你现在竟对这些不感兴趣?”
“你别烦我。”王宝斜了他一眼,盘腿坐在那,仰望着牢房上方小小的通风口,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王珰撇了撇嘴,从草席上爬起身,将手里的书往隔壁牢房一递。
“老岑,书还你。”
岑兆贤接过书收进袖里,却是倚着牢栏长叹了一声。
“叹什么气啊。”王珰便也坐过去,小声安慰道:“不就是坐牢吗?呆久了你就习惯了。”
“你不懂的。”岑兆贤叹道:“从官员沦为阶下囚,我不甘心啊。”
王珰好奇道:“你原来是个官?跟我说说呗,怎么进来的?”
“我何止是个官,我是吏部从五品员外郎。吏部,我不说你也知道,那是最好的衙门……我是猪油蒙了心,自己把自己害进来的。”
“哦?你犯了什么事?”
岑兆贤叹道:“我什么也没做,就是交友不慎,被一个傻子牵连了。你呢?”
“我?”王珰也不由长叹一声,道:“我勾结反贼呗。”
岑兆贤一张脸便僵在那里。
“勾……勾结反贼?你你……你不用被杀头吗?”
“不用啊,我大哥说了,蹲个一年他就带我出去。”
岑兆贤又是一愣:“你勾结反贼只关一年?我什么都没干,却要关二十年?不对,你大哥?你大哥又是谁?”
王珰转头瞥了对方一眼。
他不打算交底,便道:“我大哥啊,绿林人称‘铁豹子’,擅使一根狼牙大棒……”
岑兆贤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心中思量良久,顷刻便明白过来——这个小少年竟是绿林豪强,被朝廷捉了却不敢杀。至于他大哥铁豹子,必是和他约好明年要来劫狱救人……
这般想着,岑兆贤心里便有了主意,他四下一看,压低声音便对王珰轻声道:“王兄弟,你是绿林中人吗?”
“嗯……那也算是吧。”
果然如此,岑兆贤暗暗一咬牙,心中便有了计较。
“鄙人一向仰慕绿林豪杰,如今与你相见极是投缘。不如,我们拜个把子吧?”
岑兆贤说着,脸上满是希冀。
这次便换成王珰愣了一下,错愕道:“拜把子?”
岑兆贤担心他不肯,往袖子里一掏却发现自己没有银子,便将那本《绣榻野史》又递过去。
“送与贤弟了。”
王珰收了人家的书,一时便有些犹豫起来。
岑兆贤却是已向天窗拜倒,抱拳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与王珰兄弟义结金兰,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
“岑大哥,你别这样啊。”王珰连忙喊道。
“贤弟可答应我了?”
“哎哟,这种事……”
王珰颇有些为难,目光便看向王宝,示意他帮忙解围。
王宝却只是面带讥讽地看着他们。
——呵,两个蠢货。
下一刻,锒铛声响起,却见两个狱卒又押了一个犯人进来。
岑兆贤转头一看,登时只觉气血翻腾。
“罗德元!好你个狗食,我弄死你!来,有本事你来我这间牢啊……”
没想到那两个狱卒还真打开岑兆贤的牢门,将罗德元一脚踹进去。
岑兆贤一愣,看着罗德元那张古板的脸,一时也不知是动手还是动手。
王珰已是兴致勃勃,喊道:“老岑,他是你的仇人啊?揍他啊。”
王宝眼中讽意更甚,觉得这牢里的人都是傻子。但他也来了兴趣,盯着隔壁牢房只等着看岑兆贤动手。
那边葛翁山被吵醒过来,揉了揉眼,打量了这两个新来的官员,嚅了嚅嘴骂了一句:“世风日下。”
周围牢房纷纷起哄,岑兆贤骑虎难下,咬了咬牙便向罗德元扑去……
两个书生打架实在是丑。
无非是扯着对方的衣服在地上翻来滚去。
他们都不是能打的,但罗德元显然比岑兆贤多了几分不怕痛的‘悍勇’,手里的链条挥在岑兆贤身上,岑兆贤便是一阵痛呼。
终于,岑兆贤挣扎开来,倚在牢墙边痛哭起来。
王珰便指着罗德元骂道:“老小子,你把我兄弟打哭了,你等着。”
罗德元也不理他,盘腿在地上坐了,身板依旧挺着笔直。
王宝又是一声冷笑。
——三个丢人现眼的蠢货。
那边岑兆贤却是越哭越大声。
“罗德元,我被你害得好苦啊!你还打我……我往日待你多好啊?你还打我……我好端端的吏部官当着,受你牵连身陷囹圄,你还打我……”
罗德元依旧不理他。
岑兆贤自己哭着伤心,越想越委屈,扑上去又要打罗德元。
罗德元一把将他推开,忽然大喊道:“我做错了什么?!”
岑兆贤被他气势所慑,竟不知如何回应。
“我为国仗义执言,到底做错了什么?!”罗德元又道。
接连两声喝问,岑兆贤脖子一缩,懒得再招惹他,自回草席上坐着。
“那啥……这个草席是我的,你别来抢。”
罗德元也不去与他争什么草席,盘腿坐着。
过了许久,岑兆贤先沉不住气,再次开口道:“我说,罗八钱,你到底有靠山没有?怎么就行事这么豪横?”
“有。”
岑兆贤一听,心中后悔至极。
——果然!刚才就不该打这呆子,不对,刚才是他打了自己,那还有余地。
他便搓了搓手,缓和语气,又向罗德元问道:“方才是我太冲动了……你真有靠山?是谁?”
罗德元侧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千古圣贤,孔、孟、老、庄,各代明君贤臣,皆是我的靠山。”
岑兆贤:“……”
他呼吸一滞,恨不能气晕过去。
“好你个罗八钱!耍我?我看你就是个大傻子!”
岑兆贤气极,骂了一句犹不过瘾,挠了挠自己的头皮,又骂道:“怎么就能有你这样的蠢货?我怎么就能和你这样的蠢货来往?”
罗德元抬起头,看着岑兆贤的脸,忽然很是认真地问了一句:“你觉得遵循圣贤之道很蠢?”
“我没这么说。”
“但你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罗德元道:“你们都觉得我蠢。忤逆当权者是蠢,坚守规矩道德是蠢,不走捷径也是蠢……而你们呢,但凡做一件看起来蠢的事,你们便争先恐后地躲开。唯恐别人说一句‘木榆脑袋’。”
“这世上,每个人都在证明自己聪明。官员以聪明谋权力,文人以聪明谋名气,商贾以聪明谋钱财,连普通百姓也以聪明谋种种蝇头小利。但,这些聪明人谋来谋去,这个楚朝要亡了啊!”
罗德元说着,猛然站起身,一双眼已是红肿。
“世间各人都以聪明谋一己之利,谋得这天下千疮百孔,却有哪个傻子肯去填补?我是个大傻子不假,我不光傻,我还毫无用处。朝廷纳捐我只有八钱银子,每逢变乱我只有一张嘴说,死谏没人在乎、嚎哭没人在乎。我到底有何用?”
岑兆贤一愣,不知道罗德元是在问他还是在自语。
罗德元却是向前走了两步,又问道:“读圣贤书有何用?为何世人开口闭口虽还是这些道理,心里却又不信了呢?”
“我哪知道。”岑兆贤想了想,道:“你少说些话,在这牢里,渴了可没有水喝。”
罗德元听了,只觉啼笑皆非。
——我与你谈世情,你只关心有没有水喝?
忽然,有个苍老的声音开口道:“许是这楚朝之人,早没有了心气吧。”
罗德元转头看去,却见隔壁牢房里,一个老头子从草席上爬起来……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584章 议和派
“老先生醒了。”
王珰与王宝各自唤了一声,双双过去扶起葛翁山。
葛翁山拍了拍膝盖,叹道:“承平日久,天下尽是靡靡之音,权势也好,财富也罢,皆把持在官绅贵胄手中,常人若走正途,可有出头之日?”
罗德元一愣,摇了摇头。
“既正途出不了头,世人便只好学着钻营。谁若显出半点呆气,便怕别人觉得他可欺。”葛翁山长叹道:“至于圣贤之道?建奴、流寇可曾学圣贤之道?”
罗德元又是摇了摇头。
葛翁山苦笑道:“这些年来,楚朝这礼仪之邦受尽欺凌。世人都看明白了,守着这些仁义礼智,远不如蛮横凶顽者过得快活。人们对圣贤之道的敬畏之心丢了,纵有人还谈先贤之礼,实是为了以此拘束他人、好供其鱼肉。人心不古,乱象由是而生。”
罗德元默然良久,忽然拱手拜倒,道:“老先生洞悉世情,可有良法解之?”
葛翁山斜睨了他一眼。讥道:“你这人倒也有趣。你我不过是阶下囚,还管这世情如何?”
“如何能不管?还请老先生赐教。”
“赐教不了,大厦将倾,为之奈何?”
罗德元道:“不论成败,自当竭力去做……”
葛翁山不耐听他说这些,摆了摆手,却是问道:“你觉得李建如其人,是非功过如何?可愿与老夫辩一辩?”
“学生不欲辩此往昔无谓之事。”
“无趣。”葛翁山轻骂一句,不再理他。
王珰便笑嘻嘻道:“就是,这人脑子有病,老先生不必理他。”
~~
王宝真是觉得这牢里无趣透了。
他自然明白:自己虽是被亲爹弄进来的,背后能作主的却是大哥王珍。
——也不知大哥何时肯放我出去?
下一刻,外面的牢门又被打开,两个狱卒赔笑着将一人迎了进来。
王宝抬头看去,却见来的不是王珍又是谁?
这一下惊喜非凡,他连忙跳起来便喊道:“大哥!”
王珍转头瞥了他一眼。
王宝连忙又蹲回去给葛翁山敲背。
——大哥你看,我把葛老头伺候得可好了。看,我真的是尊师重道。
他敲背技术颇好,葛翁山连连点头。
王珍却不理他,走到罗德元的牢房前站定,淡淡问道:“罗德元,谁派你行刺齐王?”
“我从未行刺齐王。”罗德元朝天一拱手,理直气壮道:“我敢言直谏,何来行刺一说?倒是你,既无官身,堂而皇之出入刑部大牢,驱官差如自家仆役,扰乱朝廷秩序,你才应该下狱。”
“嘿,你这人。”王珰起身一指罗德元便骂道:“好心好意来看你,你什么态度?”
“对待这等奸贼,我该是什么态度就是什么态度。”
王珍笑了笑,问道:“你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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