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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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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长刀激射而来,尼堪提刀挡下。
“铛”的一声,他手掌一片巨痛。
转头看去,隔着军阵,林绍元依然保持着一个掷刀的姿势。
“死吧!”
陡然一声大喝在天空炸开。
尼堪抬头,只见一人如天外飞来,倏然而落。
“噗!”
大力刺下!
一柄长枪猛地从尼堪脖颈间惯下去,直直从他后腰穿出!
“呃……”
尼堪缓缓倒下去,带着他一世的隐忍与野心……
——我不能死……我是太祖之孙啊……
~~
“杀啊!”
楚骑踏着泥泞着泥地,毫不留情地围上清兵……
渐渐的,山谷中一地殷红,瓢泼大雨冲也冲不尽……
~~
良久过后,有人拖过尼堪的尸体,开始剥他的甲胄。
“娘的,又是一个爱新觉罗,这爱新觉罗真他娘的多,杀都杀不光。”
“是啊,真多。”
王笑随口应了一句,目光向西回望。
他既不打算去兴京,也不打算去盛京的昭陵。
这些敌人能想到的地方,他偏偏不去。
他视线的方向,是辽阳城。
“让我看看,这次回援了多少兵马……”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523章 辽阳城
辽阳城。
辽阳古称襄平、辽东城,战国时为燕国辽东郡治所,自古皆是北方重镇。
努尔哈赤统一了北方女真族各部落后,经三天三夜占领了辽阳城,在太子河东岸修建新城,名曰‘东京’,定都于此,经历五年才迁都沈阳。
这座‘东京城’与盛京格局相似,也建了八道城门,城内建罕王宫、八角殿。
努尔哈赤正是在这里完成了八贝勒共治国政、计丁授田、联姻蒙古等重大举措,奠定了清王朝的基业……
这一日,大雨倾盆,太子河上冰面消融,波涛汹涌。
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春雨过后,便又到了春耕之际。
到那时,想必那支入寇的楚骑也被灭了,皇上也该攻克楚京入主中原。
这大清朝,正是鼎盛之年……
~~
此时守辽阳的清军主将是董鄂·都类。
董鄂·都类的父亲叫董鄂·何和礼。
何和礼是后金开国五大臣之一,努尔哈赤起兵之初,何和礼是董鄂部的首领,努尔哈赤为了拉拢他,便将只有十岁的嫡长女儿嫁给他作妾,之所以是‘妾’,因为当时何和礼已二十八岁,早已娶了妻子。
后来皇太极称帝,封这位长姐为固伦公主。
都类是何和礼第五子,正是固伦公主所出。
他与尼堪一起守辽阳。当此时节,楚骑虽往兴京去了,但尼堪领兵去追,他独自守城也不敢马虎。
今日雨虽然大,都类还是披甲上了城头,巡视防务。
他巡到东城内治门,忽见一队人马远远奔来。
待这支人到了近处,都类目光望去,见他们有一千余众,身披八旗盔甲,个个狼狈不堪。
“报额真大人,我等随尼堪贝子支援兴京,不想遭遇楚骑掉头回击。他们杀了尼堪贝子……攻昭陵去了!”
都类一惊,注目看去,只见城下有旗丁抬着一个担架,上面一员大将的尸体在雨中看不清脸,但衣甲正是尼堪。
“死……死了?!”
城下的八旗兵大哭起来。
“就,贝子爷死了……我等是否去支援昭陵,请额真大人示下……”
都类拿不定注意,仔细吩咐守军注意各方动向,方才下令开城。
他下了城头,眼见那幅担架缓缓被抬进城来……
尼堪死得显然颇惨,盔甲上尽是刀痕。
都类见了不由眼眶一红,缓缓走上前,抬手想去擦拭他脸上的泥泞。
“尼堪啊,你我共事这么久,你怎么……”
下一刻,担架上的尼堪猛然抬起手,扼住都类的喉咙!
!!
都类眼睛一瞪,吓得一脸青白。
接着,几把长刀瞬间捅进都类的身体。
“夺城门!”
“杀!”
秦山渠丢掉手中的尸体,抢过一把大刀便向城头奔去。
“哈哈哈,你看啊,老子是你爷爷……”
远处,两万余铁骑缓缓显出轮廓,向辽阳城急奔而来。
“敌袭!关城门……”
有清兵大叫着,向城门奔来,伸手便要再去拉吊桥。
接着长刀斩下,惨叫声起。
一千余人死死占住城们。
“杀……”
~~
血随雨滴沿着城墙流下。
辽阳城并不是盛京,守军本就不算多。
八旗主力南征抽调了一部分旗丁、支援兴京又抽调了五千主力。守城的八旗兵不过五千,汉军不过一万。
此时在城门失守的情况下,面对攻上来的关宁军,他们便节节败退下来……
但这一次不同于抢沈阳城门,楚军是要夺下辽阳城,依然付出了惨重的伤亡。
厮杀整整持续了一日,傍晚时分,一支清军突围从辽阳北门逃出辽阳,向盛京急逃而去,楚军也不追击。
城门轰然闭上。
城头之上,一杆大清龙旗缓缓倒下去,一杆楚旗在雨中缓缓升起。
两万楚骑齐声欢呼,声震辽阳城……
~~
对于王笑而言,难的不是拿下辽阳,而是守住这座城、并在此给清军主力重创。
他策马入城,口中不停发号施令。
“请秦总戎调兵遣将分守八道城门,若兵力不够,可封死城门,只留下东面抚近门、内治门……”
“秦玄书,速带人将伤者安置到民房歇息,将城中大夫和伤药都找出来……”
“是!”
“耿正白,搜索全城,所有粮食都搬出来。木料、石料都给拆了!”
“是!”
“白老虎,你也去,带人把城中丁口押来,如有不从,立斩!”
“是!”
“秦玄策,去看看炮火还能不能用……”
大雨瓢泼。
王笑走在城关上,眉毛越皱越深。
依他原本的计划,是打算像火烧锦州般火烧辽阳城,给清军主力再一次重创。
但不巧,下了这么大的雨。
火烧不起来,城内的炮火暂时也是不能用了……
他抬起头,任雨水击打在自己脸上。
“难道真的是天助你们?”
王笑自语了一句,恨恨咬了咬牙。
——我就不信雨没有停的时候。老天爷是吧?你下多久雨,我就守辽阳多久……
在心中下了决定,他便又开始做战后安置。
这两场仗下来,关宁铁骑的能战之力已锐减至两万三千余人,而王笑还不确定清军主力是否全部撤回来了……
看似一片大好的情况,其实已经开始不太妙了。
~~
夜幕再次盖下来……
“侯爷,城中百姓押来了……这是第一批。”
王笑点点头,转过城头,目光看去,只见城中空地上,密密麻麻全是人。
“把汉人分一边,旗丁分一边。”
随着这一句咐咐,楚军执着刀赶过去,如驱赶羊群一般将人驱赶着。
他们看着那些旗丁的眼神中已满是杀戮和掠夺的精光。
但这一次,王笑不想要那样的杀戮。
“你们都是楚人,其中或许有些人还心向大楚,可惜这份心意也少得可怜了。不然辽东楚民是旗丁的十倍,为何还会成为如今这幅样子?!在我看来,你们大多数人浑浑噩噩,是心甘情愿的人给当奴才!”
“你们捧着一份口粮,能活下去就心满意足,把脸面和尊严抛掉,卑躬屈膝,像牛马一样能活下去就欣喜不已。是,你们怕回到楚朝还活不下去……好,就当我理解你们。但今天,你们都成了我的俘虏,我说的算。”
“我不杀你们,包括这些旗丁,我一个也不打算杀。更多的话我懒得与你们说……接下来,每个楚人去砍下旗丁的一条脚或一条手,便能领一份口粮出城。愿意把这些残废的旗丁背到盛京,便能领十份口粮……开始吧。”
所有人愣住。
数万百姓沉默不语。
关宁铁骑有将领喃喃道:“侯爷,怎么……”
王笑眼中并未有什么残暴的光,他并不喜欢没有意义的杀戮。
但若一件事能剥削敌人的实力,他也可以不择手段。
随着这段时间的烧杀掳掠,他已经总结出了更多的经验,于是打算把手法再升级一下。
接下来,关宁铁骑过处,他不会再让人杀光所有的旗丁。他要剥夺掉这些人生产、战斗的能力,留下他们的命,还给这个大清王朝。
他要让这大清朝从现在起,供养着这些不能劳作的人,直到他们死……
~~
“开始吧,还等什么?让你们的主子们看看,你们为了活下去能听话到什么程度。也让我看看,你们以后如何和你们残废的主子们生活……”
“开始!”
随着一声惨叫,血雨一点点染红了整个辽阳城的街道……
接下来整整一天两夜,无数人提着包袱、背着带血的躯体,在大雨中向盛京蹒跚而行。
辽阳城一点一点空下来,等着再一次成为修罗场……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524章 划责任
王笑带着三万人千里奔袭陷入重围,半点行差踏错便要误了他们的性命,压力自然很大,更大的压力却在于他不知道皇太极肯不肯回援。
而留守盛京的郑亲王济尔哈朗也很头痛,腹地遭到这样的肆虐,他定是难辞其咎的。
但整个战局之中,压力最大的人,其实是千里之外京城中的延光帝。
对于皇太极和他的大清朝而言,王笑再肆虐,终究也只是破坏,虽能带来数不清的麻烦与愤怒,但三万人损不了大清的根基。
但延光帝的楚朝,却已有亡国之态……
~~
京城。
陈圆圆觉得延光帝病了。
这位陛下越来越少说话,奏折也不摔了。更多的时候只是沉默地独自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想什么,自然也是很久没笑过。
她问过御医,御医却道:“陛下身体无恙,只是心思郁结……”
这是心病,陈圆圆不知怎么医,哪怕知道,她其实也医不了。
她只好在这一夜拉了拉郁郁寡欢的延光帝,问道:“陛下,夜深了……想吗?”
延光帝转过头,纵使眼前人倾国倾城,他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朕不想。”
“那……歇了吧?陛下昨夜就没歇。”
“你先歇吧,朕睡不着。”
“陛下闻闻臣妾香不香……”
袖子里的瓷瓶晃了晃,陈圆圆扶着延光帝躺好,微微叹息了一声。
一个时辰之后,延光帝睁开眼,叹息了一声。
又是彻夜不眠。
等宫内一声梆子响起,他起身,张开手任人再披上龙袍,像个无知无觉的木偶。
御案上的早膳他看了一眼,没有去动。
早朝已经有两日不开了。
重臣们拿不出主意,便也没有圣意要在早朝上宣布。早早的,一干重臣便已等在皇极殿开小朝会。
延光帝远远便听到里面争吵个不停。
直到他进了殿,一群重臣才安静下来。
“陛下。”
“免礼……开始吧。”
又要开始这该死的朝议。
先开口的是何良远,他急道:“宁远总兵蔡家祯投敌一事请陛下速决……”
“还有,昨夜宣大的消息也进京了,五日前,唐中元逆军在沙涡口渡过黄河,一日连下三城,已攻下汾州、阳城、蒲州。臣请陛下速决……”
“朕知道。”
何良远一愣,复道:“请陛下圣裁。”
“你让朕怎么裁?!”延光帝突然怒吼道:“一日下三城?城中百姓翘首以盼他们的兴禾皇帝,巴不得现在就让朕去死,让这江山社稷焕然一新!这些,朕不懂吗?!何良远,你让朕圣裁?不如让朕自栽以谢天下!”
他虽在吼,自己却已红了眼眶。
三城百姓开门迎唐中元,这在满朝文臣看来只是‘大事不好’四个字,但他昨夜看到折奏时的感受却没有人能明白。
——朕自登基以来,夙兴夜寐,兢兢业业,唯恐治理不好天下苍生。黑发熬成了白发,也熬枯了自己,结果呢?这天下苍生就是这样对朕的?恨不能弃朕如敝屣?!
想到这些人跪在唐逆面前高呼万岁的样子,想到他们一脸要过上好日子的表情。延光帝只觉如上万根针在自己心上猛扎,恨不能扎烂了自己……
“朕未负天下人,天下人尽皆负朕!”
但他吼,依然不会有人明白他的痛。
群臣看他的眼神,显然只觉得——“陛下你这样有失体面。”
呵。
何良远没想到今天第一句话陛下就炸了,只好俯在地上道:“臣有罪,请陛下慎言。”
延光帝满腔的忿郁便发作不出来。
反正也不会有人在乎这些,他只好再将这郁气憋回去,挥了挥手,意兴萧索地道:“起来吧,你说,要怎么裁?”
何良远应道:“眼下的问题是,不仅是山西战事不利,蓟镇……怕是守不住了,张永年再次上书求援,请陛下调军支援,今晨的消息……”
他说着,摊开手上长长的信报,眼皮颤抖了一下。
“石门路彻底失守,参将尤世功战死,全军尽殁;石门路参将包毅投敌;燕河路失守,参将祁秉忠战死;喜峰路失守,参将马熠战死……”
名单念了很久,殿中安静下来,兵部、户部、礼部官员皆叹了一口气——殉国者的追封又是一堆麻烦事……
何良远还在缓缓念着。
“永平府陷落,一片石、台头城、抚宁、东胜、昌黎皆以陷落……张永年已紧急移师兴州……”
“朕是问你怎么办。”
延光帝一句话,何良远额头上的冷汗便流下来。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逃呗。
但这话又不能说,他只好双手将信报递出去,大呼道:“臣请陛下治姚文华、王笑督抚不力之罪!”
“朕是问你怎么办!”
“陛下!蓟镇十万兵马,辽东十万兵马,据城关要塞而守,恃火炮之利,为何打成这个样子?姚文华与王笑先是临阵换帅,致使蓟镇战事糜烂;又不带大军回援蓟镇,未能集中兵力,给了建奴各个击破之机;后又率锦州大军弃城而逃,逼得宁远、山海关陷入死地……今日之后果,尽是此二人之过失,臣请陛下重处!”
随着这一句话,殿中半数大臣跪倒在地,呼道:“请陛下重处!”
卞修永与一帮还站着的文官相互对视一眼,纷纷跪倒在起。
大家都没办法,不跪,等着当出头鸟吗?
“朕是在问你们怎么办?!”
“请陛下下旨杀姚文华、王笑以儆效尤,振奋军心、平息民愤,边镇将士方可勠力同心、奋勇杀敌!”
“如此弃城怯战之主帅不斩,不以平军心,请陛下明鉴!”
延光帝闭上眼,心中巨大的失落涌上来。
不会有人再给自己出主意了。
因为……所有人都没办法了,现在谁站出来出主意,谁便要担亡国的罪名。
值此危局,满殿群臣此举看似荒唐。但他们的心思延光帝也看得分明。
无非是在大厦将倾之前,把罪责算清楚。
等以后他们投降了唐中元,便可大喊一句:“看,是姚文华、王笑这些人毁了楚朝的社稷,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是受他们这些庸臣的牵连,不得已才投的。”
呵,君君臣臣……大难临头各自飞。
“蓟镇之局,皆系姚文华、王笑之咎,请陛下重处!”
殿中依然在高呼不止。
对于这些楚朝重臣而言,不论接下来陛下处置不处置,他们得先把这罪责喊到明确了。
延光帝便由他们去喊。
他默默听了好一会,忽然开口,却是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去,把罗德元找来议事。”
“陛下!罗德元官卑位浅,如何能参与小朝会?”
“朕要听人说点公心公论!你能来跟朕说吗!?”
一声大吼,那说话的官员不敢再顶嘴,头埋得更低……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525章 国之咎
罗德元已官至户部主事,是同年中升迁最快的一个。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蠢材会很快在这楚朝官场中栽下去、再也翻不起来。谁也没想到,这个臭烘烘的小官居然能得到陛下的青眼。
事实上,延光帝依然很讨厌罗德元。
只是这时候,他想听人说点有用的。
果然,罗德元上了殿,第一句话就不同凡响。
“臣请陛下南迁。”
满殿皆惊。
延光帝大怒。
——现在叫朕南迁了?当年钱承运提的时候,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就是你。你现在叫朕南迁,晚了!郑元化在南京经营许久,朕再过去?去当汉献帝吗?!
——悔不该叫这蠢材上殿。
延光帝抬手一指,大骂道:“混帐!”
满腔的怒火发作不出来,他只好话锋一转,道:“朕为社稷主,不可轻离京城,此事休再提。”
罗德元身子一颤,抬头看向延光帝,一掀官袍便跪下来。
“陛下有此意,臣愿与陛下死国。”
时至今日,他也没了办法。
整个楚朝都陷在战火当中,调兵?从何处调?
辽东、蓟镇有建奴南伐;陕西早已陷落,山西受敌;河南才遭叛乱,又在唐中元兵锋之下;张献忠下了湖广、复攻西蜀;唯有江南一隅还算安定,但已在郑元化掌控……
万般思虑,到最后,罗德元也只有这一句话。
“愿与陛下死国。”
大殿上,两双发红的眼眶对视了一眼。
看着罗德元那毅然决然的样子,一时间延光帝心头也不知是感动还是无语。
“臣等随愿陛下死国!”
下一刻,满殿高呼,颇煞风景。
“都起来吧。”延光帝再一次将心头的悲凉咽回去,淡淡道:“朝议,议点有用的。”
群臣喏喏,最后还是延光帝先开口。
“何良远,你说要组建宗室亲军,如何了?”
何良远一拱手,缓缓道:“业已成军,只是操练出战力尚待时日……”
他再想立功劳,也不敢让那些细皮嫩肉的宗氏子弟去送死。
延光帝便明白了。
——时日?朕哪还有时日?你又是骗朕的,为了能入阁什么瞎话都敢编……
又是让人窒息的沉默。
过了一会,随着通传,左经纶步入殿中。
“陛下恕罪,老臣来迟了。”
延光帝点点头,知道左经纶这些天一直呆在内阁没回过家。他今日能来晚了,显然又是处理了一些事。
事,自然是坏事。
果然,左经纶一抚长须,脸上的表情就像在说——臣这里有一堆坏消息,陛下想先听哪个?
“臣刚得到信报,唐逆第三路兵马四日前攻破了怀庆城,杀了卢江王,以王府钱粮大肆犒赏城中百姓……”
“如今唐逆应已兵至太原……”
“建奴已攻破遵化,遵化守将冯明献城投降,遵化知府刘正志组织百姓抵抗建奴,战败自刎殉城……”
“建奴兵分两兵,一路取乐亭,一路直逼兴州……”
左经纶说了良久,方才拱手道:“老臣请陛下坚壁清野,下诏天下兵马勤王,戒严京城。”
天下兵马?天下已没多少兵马了。
但延光帝还是开口应了一声。
“允。”
“这是老臣的票拟……”
延光帝军手让太监接过,他看着左经纶疲惫的脸,心中忽然平静了一些,开口问道:“左卿认为,是否让张永年回守京城?”
“陛下这是想弃蓟镇?老臣认为不妥。建奴若想直取京城,眼下已然到了。奴酋攻略蓟镇,必是想等宣大开战再火中取栗。但只要孙白谷、张永年能撑住,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有何转机?”
左经纶默然片刻,缓缓道:“此事一直未有定数,因此老臣不敢报给陛下。但今晨收到消息,怀远侯已率军突入建奴后方、侵扰沈阳,逼建奴回师……陛下,怀远侯与秦总兵绝非弃城而逃,请陛下明鉴!”
延光帝默然了一会。
他并不觉得王笑能逼皇太极回援。
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便依左爱卿而言吧。”
“是……”
左经纶话音未了,忽有一个小太监急跑过来,在殿外通传道:“陛下、首辅大人,蓟镇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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