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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耳边是蔡通禹不停地在说着什么。
“杀了他,事情便成了。你看这些老卒现在叫得欢,秦山海一死,他们谁都不敢动。从此你麾下将士只会惧你、怕你,你的每一道命令他们都只会服从……”
秦守仁手指颤了颤,他似乎想将手抬起来,一双手却仿佛不是自己的。
蔡通禹愈发有些焦急,又道:“蠢材!杀掉他算什么?冒顿你不知道,吕布你总知道吧?杀董卓、夺貂婵,但谁敢说他不是豪杰?声名孝义不过云烟过眼,正是无毒不丈夫。世人看你,终还是看你有多少功业。今日只要你一声令下,这乱世任由你大展拳脚……”
话术还是那样的话术,但这一次,蔡通禹的语气中少了最打动人的那点东西。
就连他自己,气势也已经虚下来。
秦守仁额上的冷汗不停流淌……
如果此时陷入秦守仁这个境地的是钱承运,他都不用蔡通禹劝,便会毫不犹豫抢过火铳亲手打死秦山海,然后领兵投降。甚至还能在这个瞬间把接下来的出路都想好……比如,往后哪怕是用强也一定要娶了蔡念真,再借此夺取蔡家兵权,拥重兵以提高自己在清廷的地位,从此南下征伐,累积功勋、裂土封王。更有甚者,羽翼丰满之后与清廷分庭抗礼也未可知。
这是许多人都走过的路。眼下的局面,对于这些人而言,根本算不上困境。
但可惜,秦守仁不是这样的人……
~~
隔着军阵,秦山海也看着秦守仁。
许多年未见,他几乎认不得自己的孙子……
那夜里王笑的语话在他脑中回荡。
“秦大将军避世不出,还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怕给守仁添麻烦吧?久病床前无孝子,若要他来服伺汤羹、把屎把尿,你恐他费尽心力,误了往后的前程……”
“但秦总戎这个曾祖已经为你这点血脉做得够多了,现在你这个亲祖父也该出来尽尽责了。”
“秦家诸子婚事,皆是与辽东或京中大族联姻,秦总戎不愿守仁受这种掣肘,守仁不想娶的他都推掉,仅是为他的婚事便得罪过不少人;当时要送子弟入京时,秦总戎本想送去的是守仁,却怕他性子吃不住京城的风波诡谲,为此忧心不已,最后选了玄策……”
“这一次,关宁铁骑出征必是九死一生。我问他想留下谁?他第一个说的就是守仁。一样是亲手带大的孩子,玄书想见他父亲就让他见,玄策性子野管不住便随他去,秦总戎唯不肯让守仁去死。但他又担心守仁太安逸难以在这乱世成器,于是打算让其镇守锦州。这一战并不难,等我们在沈阳搅出声势,建奴自然会退,到时我会安排人来接秦家老小妇孺。只是,万一出了乱子,我需要你站出来收拾场面……”
~~
秦山海没想到,自己真的要‘站’出来。
他本以为王笑多虑了,秦家不需要让一个残废站出来。
步辇不断前行。
他闭上眼,不再看秦守仁,只是摇了摇头。
“下令啊!杀了他……”蔡通禹声嘶力竭。
秦守仁愣愣看着秦山海,又试图张了张嘴。
此时若是何良远陷在他这种境地,毫不犹豫便会反手一刀砍下蔡通禹的人头,跪下来恸哭流涕,大呼自己是被这老贼蒙蔽,必会痛改前非。就冲他战死的父亲,秦家依然会放过他。往后该得到的还是有办法得到。
但秦守仁也不是这样的人……
秦山海已到了他的面前。
只剩下半个身体的老人猛然睁开眼!
~~
王笑的话语还在秦山海脑中回荡。
“秦总戎答应出征,提出哪些条件你知道吗?其中一条,不论以后这天下是楚朝的还是瑞朝的,我必保秦守仁承袭秦家的伯爵之位,我王笑有一日富贵,便保他一日富贵……秦总戎甚至思虑到哪一步呢?他说就算哪天我坐了天下,也得给秦守仁一个丹书铁券、世袭罔替的王。”
“这是你秦家、包括秦总戎他自己在内的三代人用命填出来的功勋。他要交给秦守仁,交给你秦山海的血脉!”
……
——眼前这个,就是我的血脉?!
秦山海睁开眼,看着秦守仁,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三代人前扑后继,三万铁骑冒死闯入重围,换你一个坐享其成?!
他猛然抢过秦守仁手中的长刀,一刀斩下!
三代英魂终作土……
“祖……”
秦守仁开口想唤一声“祖父”,却永远也唤不出来。
血飞溅开来,喷洒在步辇上。
一颗头颅“咚”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
只剩一条手臂的老人已用尽全力,再也握不住那柄长刀。
长刀缓缓倒下去,像是什么东西坍塌了一般。
随着这一声‘当’,四野寂静,当场两万多个士卒鸦雀无声……
良久,
秦山海开口,却只有八个字。
“军法如山,谁还敢犯?!”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507章 蔡家祯
“蠢材!白痴!”
蔡通禹已避得老远,心里骂个不停。
——秦守仁实在太蠢,隔着那么远、隔着那么多兵,也能让人慢吞吞地走到前面?那么大一个壮汉,也能让一个残废随手抢了自己的刀、一刀把自己砍了?
废物!
自己偏偏找了这么个废物作帮手……
心里虽然骂,蔡通禹动作却极快,一边收扰自己的家丁,一边喊话鼓动起秦守仁的亲卫。
“老夫已让人开了城门!清兵马上便要入城,宁远军马上便要来。你们还要冥顽不灵,随着这些蠢货送死不成?想想将到手的富贵前程……”
“军法如山,谁还敢犯?!”
一声大喝猛然在军阵中响起。
“是大将军!大将军真的回来了……”
一个个老卒涕泪纵横,操起刀大吼道:“来!行大将军的军法了!”
“毛小六,你要杀玄炳将军,是为临阵叛变,军法处置!”
刀光一闪,阵中一颗人头落地。
“军法处置……”
一颗颗头颅掉落在地上……
蔡通禹几乎不可置信。
千言万语才展示出的锦绣富贵,竟是让秦山海八个字打得烟消云散?
十年前他知道秦山海有这样的威望。当现在,已经是楚延光十八年,是清崇德九年了啊……
“清军马上要进城了,宁远军马上也要到了。想活命的趁早投靠老夫,还能得一份建功立业的机会,官升三级、饷银三倍……”
秦山湖并不去看蔡通禹。
他虽只说了八个字,却是他用尽一生挣出来威望,是无数个与士卒生死与共的日夜,是无数场并肩血战的默契……
远远的,有人从四面八方跑过来。
“真是大将军出来了吗?”
“大将军真的肯露面了吗?”
随着类似这样的喊问,一个又一个的老汉往营地奔过来。
他们大多四五十岁,个别最老的已有近七十高龄,其中也有三十岁左右但断了臂膀或残了腿的汉子,身上皆是寻常百姓装扮。
“大将军,你还记得小的吗?老将军放小的卸甲归田了,但小的……小的已经没有家了啊!归田到哪里去呢……”
“大将军,你不该放小的出营啊。若是小的当年还在,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让你……成了这个样子……”
“大将军,小的日日到秦家院子后面,就盼着……能再见你一面啊……”
蔡通禹望着这些或老或残的汉子边跑边嚎,很有些无语。
“疯子!蠢材!一群老废物围着个残废哭嚎。”
这般想着,他心知再难降住更多秦家将士,迅速扯过缰绳,领着家丁向城门飞奔而去!
——老夫还没有输,等清兵和宁远军一进城,老夫要你们都去死!
马蹄飞快。
身后有人清喝道:“老东西,哪里逃?!”
便有兵马向这一股人围追上去……
~~
夏向维一直在皱眉苦思。
——很遗憾,但自己这一层确实是败了。而且还不知道为什么败了……蔡通禹到底是何时抢了先手?
因为这个失败,秦玄恭、秦玄彪接连身死,锦州伤亡惨重,这让夏向维极懊恼。
如今平了秦守仁的叛变,锦州城却还是难守……
但在夏向维想来,送走秦家老小之前,王笑必不会让锦州失守,毕竟秦小竺还在城里。
那么,第三层在哪里呢……
下一刻,躺在那的伊德勒缓缓睁开眼,伸出一支带着血的手,打断了夏向维的思路。
“伊德勒!你还活着?!”
“夏先生,上苍在保佑我……你说……是不是我洗掉了一点罪孽?”
“……不错。”
“太好了……我要……继续给世间带来……和平……”
夏向维点点头,用手轻轻拍了拍伊德勒的肩。
一句话到嘴边,他忽然一皱眉,于是探手入怀。
——咦,忘带了,那句拗口的话是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算了,随便说一个吧。
“安答。”夏向维一脸温和严肃地说道。
伊德勒眼睛一亮。
“安答?啊,安答!大家……都是安答……”
~~
锦州东城门。
安静了一天的清军突然在夜色中发动了攻势。
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第一道城门被人缓缓打开……
厮杀陡然激烈起来。
火光猛然亮起,顷刻间便带着血色。
阿礼达站在战台上,望着城门处的交战,又时不时将目光转向西边。
“宁远军还未到,现在攻进去太折损兵力了。”
勒克德浑道:“老奴才提前让人开了外城,说明他事情办得不顺利,需要我们攻城配合。”
“蠢材。”阿礼达冷笑了一下,“配合就配合吧,反正死的都是些包衣。但蔡家祯的封赏,爷得给他减掉一些。”
勒克德浑也向西边看了一眼,道:“来得真慢。”
突然,几匹快马于夜色之中飞奔而来。
“报!多罗郡王,郑亲王命你火速领兵回盛京,围剿秦成业部。立刻出发,不得延误……”
阿礼达一愣,道:“怎么回事?”
“请立刻下令回援盛京!”
勒克德浑上前两步,目光在那传令兵脸上棱巡了两眼,又接过他手中的令件细细审查……
阿礼达见他动作,手便握在刀上。
过了一会,勒克德浑点点头,低声道:“是真的。”
“盛京城不可能被三万铁兵撼动,到底怎么回事?!”
“楚骑并未攻盛京,他们在京郊大肆掳掠,烧杀丁口。并不与我们交战,各旗兵马多次围剿,都难以追上。两日前,他们……”
“说!”
“他们焚毁了……福陵……”
阿礼达身体一颤。
巨大的怒火猛然从他心窝窜到头皮上。
大刀一斩,战台上的木栏被阿礼达砍断,火屑纷飞。
“秦成业!王笑!爷誓要剁碎了你们全家……”
勒克德浑退了两步,低声喃喃着什么。
福陵,那是他们的曾祖父,大清朝的太祖努尔哈赤的陵寝。
福陵座于盛京城东面三十里,至今还未完全建成,却早已葬着努尔哈赤与后妃叶赫那拉氏、乌拉那拉氏等人,天聪三年,皇太极又将生母从满山迁至福陵……其地对大清朝的意义不言而谕。
这一瞬间,勒克德浑想拉一下阿礼达,伸出手却没拉到。
“阿浑,我们怕是真的完了……”
阿礼达又是一愣。
一开始,他只有被人挖了祖坟的愤怒。此时却明白,这一切罪责最后或许要落在自己身上……
凭什么?!
“要死一起死,郑亲王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听到这句话,勒克德浑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们玩得过郑亲王吗?
“接着说!”他指了指那信使,又问道:“焚毁了福陵……然后呢?”
“然后……他们掘了先汗……不对,是太祖皇爷的……”
“够了!”
勒克德浑只觉脑子又是咣当一声,狞然大喝道:“爷是问你,他们人呢?!”
“不……不知道……郑亲王命多罗郡王火速回师,与各部齐力围堵!”
阿礼达与勒克德浑对视一眼,又看了看锦州城。
“阿浑,走吧。”勒克德浑长叹道:“锦州没意义了,拿下它也救不了我们了。”
阿礼达犹有不甘。
下一刻,却又见数匹快马飞奔而来。
“郑亲王令!各处城关堡垒火速回援盛京!收令即行,不得有误……”
~~
夜风很凉。
阿礼达策马飞奔,他心中怒火烧得整个人都在发烫。
——阴险的贱玩意,打不过爷,尽和爷玩阴的,有本事面对面和爷打一仗啊!
“来和爷打一仗啊!”
……
勒克德浑依旧站在战台上,他要等宁远军来。
先收服了蔡家祯,让其拿下锦州,再安置好步卒,他才能赶去与阿礼达汇合……
这一夜,锦州城内的兵卒战意却突然昂扬起来,死死守住第二道城门,竟是让清军不得寸进。
勒克德浑一直站到天明,却始终没有等来蔡家祯……
“怎么回事?这背主奴才突然成了什么忠臣良将不成?”
勒克德军已经没心思再管这件事,只好摇了摇混沌的脑袋,将梗在喉咙里的两个字吐了出来。
“……收兵。”
~~
这一夜,锦州城内却还有一个小插曲。
夏向维思忖良久,最后低声自语道:“蔡家要如何将利益最大化?”
突然,他一挥拳,像是想通了什么。
“第三层……”
夏向维四下一看,只见蔡通禹的人马已跑了很远,却还是被围了起来,似乎快要全家覆没了。
夏向维颇有些着急,抢过一匹马便飞快向那边地跑去。
——蔡老头,你可别死了……
蔡通禹被拥在仅剩的六十余人之间,正焦头烂额。
此时守卫着他的是秦守仁的心腹人马和蔡家家丁。被围歼到这种程度,他们心知必死,却还带着希望。
因为蔡通禹还在鼓舞着他们。
“宁远军马上就要来了,老夫会重重封赏你们……”
“蔡通禹!”夏向维高喊道。
蔡通禹目光看去,只见那小子策马狂奔,显得很是急切。
——这是……要留老夫一条命?
“告诉你吧。家师都已经料定了,你还不明白吗?你儿子是不会来救你的!你自己想一想是不是这样……哈哈……”夏向维又喊道。
蔡通禹愣在那里。
“明白了吗?你这个老蠢货!”
“竟然……原来如此!王笑……”
“受死吧!”又是一声清喝炸开。
秦小竺从马上跃进,长刀重重挥下!
一颗头颅掉落在地上。
……
夏向维停下马,长长舒了一口气。
——也不知蔡老头听到没有?居然敢算计我一把,得在他临死前气到他才行。
“第三层,原来是蔡家祯啊……”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508章 棋盘山
“终于……”
天明时分,看着城外的清军如潮水般退去,董济和舒了一口气。
夏向维对这样的结局并不意外,他目光望去,只见许多人在内城墙上簇拥着秦山海,士气与前几日守城时大不相同。
夏向维便打算向那边走去,却被董济和拍了拍肩拦下。
“不必了。”董济和道。
“这次是学生办砸了,导致秦守仁受人盅惑,学生得给秦家一个交待。”
“守仁他心志不坚,拦了这次也会有下次。山海是明白人,不会怪你。你再去请罪,反倒是给他添堵。”
董济和说罢,摆了摆手,又问道:“我先前听你说‘第三层是蔡家祯’,此言何意呐?”
夏向维拱手道:“家师料定蔡家祯不会来。”
“为何?”
蔡通禹早已卸任颐养,蔡家祯不来自然不会是因为蔡家的权力之争。故而董济和有此一问。
夏向维道:“蔡家祯要降奴早可以降了,为何一直等到现在?无非是为了更大的好处……”
话到一半,董济和洒然一笑,明白过来。
“哈,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要弃锦州。”
“学生苦思良久方才明白,董先生比学生聪明。”
董济和竟也不谦让,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又问道:“所谓‘第三层’又是何意?”
“那是家师曾与我打的比方……家师答应过秦总戎,秦家妇孺老少不得有失,便多布置了几层。”
董济和微微眯了眯眼。
他下牢之后,秦成业其实找过他一次。彼此一辈子的生死交情,哪怕他差点害死了秦成业,秦成来也只有他可以托付。
——“老子的家小若是有失,你设法报信过来,老子宰了王笑……”
如今王笑既没有食言,董济和便也不再提这一茬,道:“如此说来,那,老夫这里还有半层。”
“哦?”夏向维颇为讶异,“愿闻其详。”
“如果山海都没能镇住局面,老夫便会告知守军,关宁铁骑跑去挖了老奴的坟,建奴不会再招降锦州。若要降,只能满城皆屠,必死无疑。”
夏向维脸色刷得一下变得煞白。
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这一件事没办好,差点要带来多大的祸端。
董济和叹道:“但若用此法,虽能逼迫将士一时奋勇,往后却会让他们与秦家离心离德。轻易不得用,因此只能算‘半层’。”
夏向维却明白过来。
——要去毁福陵这件事,必是秦成业告诉董济和的。那么……
战场险,人心亦险。
王笑与秦成业两人,是一人掏一下,分别把身家性命都掏出来,才一点一点取得对方的信任。
这种信任建立得极难,但稍有差池,便可能要土崩瓦解……
“我真的不能再犯错了。”夏向维后怕不已,暗暗心道。
下一刻,锦州城头爆发出巨大的欢呼。
“我们关宁铁骑已毁了福陵!挖出了老奴……”
整个锦州城似乎都沸腾起来。
董济和一愣,喃喃道:“他们竟是……真做成了?”
~~
城头上,秦山海注目东望。
比起周围人的欣喜若狂,他心中更多的是感慨……
秦山海这辈子与努尔哈赤交手无数次,既有仇恨,却也深知对方是如何英雄了得的人物。
但光阴之残酷便在于此,任你盖世豪杰、威震寰宇,一生彪炳威名,终不过是或落得身负残疾、或死后被挫骨扬灰……
~~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
沈阳城外,棋盘山下。
秦山湖捧着一颗硕大的骷髅头看来看去,不时“嘿嘿”笑上两声。
“四叔又在和努尔哈赤谈恋爱了?”王笑一边忙,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调侃道。
秦山湖也不恼,哈哈大笑,在上面拍了拍,又问道:“这真是老奴?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
秦成业脸色有些疲惫,正盘腿坐在地上,此时便睁开眼,指着头骨上方一处小小的凹陷,淡淡道:“错不了,当年老子一箭射在老奴的头盔上,算是给他留了个记号。”
一句话,众将惊叹不已!
“爹,你竟如此威猛?!”
王笑翻了个白眼——终于知道为什么秦玄策这么爱吹牛了,原来是遗传……
那边秦山渠提着两个头颅下了马,握着上面的辫子把头颅转得呼呼作响,然后“啪”的一声丢在一个人头堆成的小山包上面。
“哈哈。”
王笑摇了摇头,道:“你尊重人家一点啊。”
“敌人有什么好尊重的?”
“死者为大,还是尊重一点吧。”
秦山渠铜眼一瞪,问道:“怎么尊重?”
却见王笑双手捧了一个头,往那颅山上一放。
“像我这样,用两只手。”
“侯爷可真讲究。”秦山渠咕哝了一声。
也就是王笑是个侯爵,不然他其实想说的是:“你可真事儿。”
王笑又从马背袋里掏出一个头颅,捧着堆过去。
尊重归尊重,他还是实话实说道:“这可真丑!”
之前他倒也和清军打过几仗,但一则人家戴着头盔,二则他也没功夫细看。今天搬了好几个脑袋仔细端详,便发现……留这个发饰休想好看起来。
却见那些人……不对,那些脑袋上的辫子,并不是王笑原本想像中的阴阳牛尾辫,而是金钱鼠尾辫。四周头发剃光,只在头顶中间留金钱般大小的一小撮,垂下来形如鼠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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