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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世双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天两觉
到了西厢房门口,他也是直接就伸手推门,并没有做出“先戳破窗户纸放点迷烟进去”之类的操作。
因为像他这样的高手,想制伏一个弱女子实在是太简单了,他根本就不需要借助迷烟那种东西,只要悄无声息地靠近对方,迅速捂住对方的嘴,再把剑往对方脖子上一架,这就齐活儿了。
那个年头,一般的女子在大半夜里遇到这种阵仗,九成九都会吓得头脑一片空白、浑身发软,想喊都喊不出声来……随后洪威再连唬带吓一番,对方基本也就在惊恐中含泪从了;至于那些胆子大、性格刚烈、抵死不从的,他眼看吓不住对方了,再出手将其打晕便是。
咕——
此刻,在一片黑暗之中,洪威轻推门扉,却立感被阻,门缝后还传来了木头轻碰之声。
对此他也没觉得多意外,这无非就是门从里面被闩上了而已。
虽说大部分妓院的门即便是晚上也不会从里面上锁的,但根据老鸨此前对这“枝儿”姑娘的描述,这个屋会锁着倒也合理。
“呵……”洪威见状便笑了,因为这扇从内侧闩上的房门,反而让老鸨的那个故事品起来更像是真的了。
于是,越发猴急的他,当即便运起内力,隔着门板吸附住门闩,将这闩移开了。
这里为了免得您误会,咱还得说句题外话:其实这门呐……不一定要这么开,他这样,算是难度最高的开法。
通常来说呢,像这种设计比较简单的、用小木楔子从内部闩上的门,拿一把比较薄的、能卡进门缝的兵刃,再加上一点点耐心,谁都可以弄开,只是那样会比较花时间而已。
洪威他已没那耐性了,所以才用了比较费劲、但更省时的一种方法。
然而……咱前文也提到过,内力外放容易,但用内力吸附住外物移动却很难;因此,您别看他只是隔着一层不算厚的门板、挪动了一小块木头,就这短短几秒的施为,便把他累得够呛。
当然了,洪威现在已是精虫上脑,早已管不了那些,他成功开门进屋后,顺手就把门又关上,然后便借着从窗户纸上洒入屋内的微弱月光向屋内走去。
很快,他就绕过了一个屏风,看到了床榻。
也正是在这一瞬,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屋中竟是异香扑鼻,且越往里走,香味越明显。
他再定睛一看,便发现那姑娘的床榻边上,大约三步的距离外,摆着一个香炉,炉中正有袅袅白烟升起。
这半年来,洪威也闻过各种上好的熏香,甚至龙涎香的味儿他都识得,可跟眼前这香比起来,以往那些便都逊色了不少。
此香乍闻之下气味好像十分浓烈,但却丝毫不感刺鼻,且越闻越觉得悠远绵长、让人意犹未尽。
“呵呵……奇香配美人,妙啊,妙啊……”洪威在心中念叨了这么一句,面带淫笑地就朝床那儿去了。
此时,他对这“枝儿”的期待已经被拔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还没见着人呢,只是望着那隆起的、在微微起伏着的被窝,他就已经觉着口干舌燥、面红耳赤。
这种感觉……他已久违了,他最初刚开始当采花贼时,追求的就是这份刺激。
也正是在这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下,洪威掀开了被窝,然后……他看到了一被窝正在蠕动的软体动物,准确地说——一堆花枝。
从某种角度来看,这倒也解释了“枝儿”这个名字。
这一幕,让洪威愣在当场,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更诡异的是……按理说这些海货堆在这里,就算有被窝包着,掀开时也应是腥气扑鼻的,可这一刻,洪威的鼻子里还是只有那股子异香,一点腥味都没闻到。
“糟了!”
终于,在惊呆了大约三十秒后,洪威反应过来了,惊呼之际,他赶紧捂住口鼻,随后就上前几步,一脚踹翻了那个香炉,并朝着散落在地上的香猛踩了几脚,将里面的火星子踩灭。
可惜,他的应对终究是慢了,回过味儿时,他已然开始觉得浑身发软、头晕脑胀。
“哪里的宵小!胆敢暗算本大爷!”意识到自己已经中计的洪威当即扯开了嗓子,大吼起来。
他吼声未尽,屋外便传来了一阵极具特色的贱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孙亦谐笑完这几声,便又语气陡变,破口骂道:“你一个江洋大盗、采花淫贼,猪狗不如的东西……也好意思叫别人宵小?今天我孙亦谐就要替天行道!”
“哼!就凭你?”洪威哼了一句,旋即就拔出佩剑,强催内劲,并冲着门口箭步而去。
没想到,他还没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呢,几十支弩箭就跟雨一样盖过来了。
“啧!”洪威这下反应可够及时的,他只是隔着屏风听见风声、看见箭影,便立刻一个急停侧滚,又顺脚踢翻了屋内的一张桌子挡在身前。
笃笃笃笃……
一息过后,那一片弩箭便扎穿了屏风,纷纷插在了地板上、墙面上、和洪威身前的那张横倒的桌子上。
“凭我一个肯定是不行啊。”下一秒,孙亦谐那满含嘲弄的话语随箭而来,“但再加上咱杭州府的一众官兵和捕快,想来是绰绰有余了吧。”
“你放屁!”洪威也骂开了,“若不是我一时大意被你用毒烟暗算,今天就算你在门口堵上一百人我照样能把你们杀个干干净净!”
“哈!”孙亦谐闻言,冷笑一声,“什么叫暗算?谁暗算你了?”他说着,还逐渐抬高了语调,“我告诉你~这烟可是这雨栖楼的独门秘方,就是你今天跟老鸨聊天时提到的‘逼姑娘就范’的东西……我可是好心,拿来给你助兴的啊。”
他这话,听着是嘲讽,其实话里还透露出一个讯息,那就是——你洪威今天跟老鸨说的每句话,我都知道。
由此再往深了想,不难猜出,洪威这几天来的一举一动,也全都在孙亦谐的掌握之中。
此前在“西湖雅座”的工地上,孙亦谐没有直接给洪威设埋伏,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手头的信息不足:那时候,除了对方武功高强外,孙亦谐对这个“敲诈者”几乎一无所知,也不清楚对方有没有同伙,再加上那个工地的周围地形开阔、离湖又近,太容易逃脱了,所以孙亦谐才没有动手,而是选择用了一手缓兵之计,先设法锁定对方的身份再做计较。
这就叫做——在我有实力干死你之前,一切都是误会。
但如今,孙亦谐已将洪威是谁查了个清清楚楚,甚至对他的心理、性格、乃至很多日常小习惯都了如指掌,这还算计不到他,那孙哥也甭混了。
“你这牙尖嘴利的小子……”而洪威这会儿却是不太可能推理出上述那些事情了,他头又晕心又怒,人被困在了这种狭小的空间内,唯一的一扇门还被弩手封锁了,他能想到的自然只有先逃出去再说,“今天便算你赢了,日后咱们走着瞧!”
撂完了这句狠话,他便一个飞身掠起,举剑劈向了房间一侧的窗户,准备跳窗逃跑。
不料……
“啊!”洪威这连贯动作才做了一半,便惊讶地发现,在那被劈开的窗户外边儿……居然有一张网,且是韧性极高,普通刀剑很难斩断的铁线网。
这网无疑是特地为了这个房间定做的,那网纹和这房间的窗格形状几乎一致,所以月光透进来时也不会暴露。
锃——
洪威这剑破窗后的余劲斩在那网上,连根网丝儿都没磨断,就这……也已震得他手臂发麻了。
“这网是我雇了城里最好的几位铁匠、织匠,并发动了我手底下几十个编渔网的好手连夜赶出来的,是不是还有点硬啊?”孙亦谐在门口瞧见那货被弹了回来,当即笑道,“据我所知,你那把剑也不是什么宝兵刃,所以这窗你一时半会儿怕是冲不开了哦。”
洪威心说:要不是我中了这毒烟,全身无力,哪怕我手中不是宝兵刃我也照样能撕开个口子跑掉。
想想他就很气,但光气没用……
转眼之间,伴随着孙亦谐的那句嘲弄,又是一轮箭雨从门口的方向袭来。
这回,没有了屏风的遮挡,那些弩手们瞄得更准了。
而洪威这会儿刚从窗边被弹回、立足未稳,再加上他身上的毒在他运动后生效加快,使其越发无力……在诸多不利的因素下,他仓促挥剑格挡,结果只护住了身体的要害,其左边小腿和左肩处各中了一箭。
“唔——”中箭后没过几秒,洪威就知道这箭头上也是淬了毒的,因为他那两处伤口上传来的疼痛几乎立刻就被一种逐渐扩散的麻痹感取代了。
这一瞬,洪威真的开始慌了。
原本他以为就算自己无法把埋伏自己的人都杀死,光逃跑这点还是稳的,但现在这情况却是相当不乐观。
但他也仍未绝望,因为他知道还有一条路……
啪啦啦啦……
很显然,在这个房屋以砖木结构为主的时代,大部分武者都知道“通过破坏地板或天花板来离开或进入房间”这种套路;和用砖头填实的墙壁不同,那时的房子上下两面反而更容易破坏。
洪威也确实成功地用剑挑开了地板,但在那下面等待他的却是……
当——
在木板碎裂的声音过后,便响起了剑尖击打铁板的声音。
很显然,洪威在此刻能临时想到的东西,孙亦谐肯定早就都想到了——若不是已有了万全的准备,孙亦谐也不会让老鸨去给洪威下套啊。
今天,这二楼的西厢房,便是一个专为洪威打造的“杀雀笼”,他只要进去了,那就是毒烟、铁网、铁板、弩箭、精神攻击……一环扣一环地招呼上来,这有心算无心之下,任你洪威武艺高强,照样是必死无疑。
“啊?这……”一看地板那儿也出不去了,洪威,终于露出了一种他很久都没露出过的表情。
恐惧,这种他已许久没有体验过的情绪,又一次造访了他。
自从他因奇遇而速成为一流高手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到生命受到了重大威胁。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并不是那般厉害——并不是说,只要没遇上江湖上的那些超一流高手,他就可以有恃无恐地面对任何局面了。
原来只要准备得足够充分,哪怕是一群接近普通人的存在,一样可以毫无损伤地就杀死一个武林高手。
“等……等等!”第三轮箭雨来的时候,洪威踉跄地躲回了桌子后面,“孙少侠!咱们有话好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孙亦谐想都没想,便冷冷回道。
“孙少侠,你的钱我可以如数奉还……不!加倍奉还!”洪威道,“我现在包袱里就还有几百两,剩下的你容我些时日……”
笃笃笃笃……
他话还没完呢,又有一轮弩箭齐射而来。
由于这轮是集中射击,洪威身前的那块桌板登时被射得满是窟窿,有好几支箭甚至已透过桌面戳出来半截儿,眼瞅着这桌板就快碎了。
“我跟你是钱的事儿吗?”此时,孙亦谐又道,“为了能逮住你,我花得都已经比给你的还多了,我还会在乎你手里那点儿?”他顿了顿,再道,“今天,我就是要让你、还有全天下人都知道……像你这路玩意儿……敢到我孙亦谐的地头上撒野,会是个什么下场!”
这句说罢,下一轮齐射也放出去了。
洪威身前的那张桌子也终究是顶不住了,又有数支箭脆生生地穿破了那千疮百孔的桌面,扎在了洪威的躯干和四肢上。
“啊!啊——”洪威开始了惨叫,“不……不要杀我……我束手就擒!孙少侠!孙爷爷!您饶了我!饶了我吧!”
这一刻,他仿佛又变回了二十五岁前的那个自己,变回了那个胆小怕事的、普通的市井小民。
他后悔了。
他脑海中也不禁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如果他没有因欲望而堕落,而是坚守道德的底线,继续做一个好人,或许他就不至有此下场。
可这已经太晚了,他造下的孽、欠下的血债已经太多。
像洪威这样的江洋大盗兼采花恶贼,被悬赏时向来都是“生死皆可”,因为官府也知道这种人难抓,如果官府要求抓活的、或者把活捉的赏金提得比较高,反而会增加他逃脱的可能。
因此,今天领命来此的这些官兵们,接到的命令就是“要死的,踏实”,他们只需把尸体带回去就行了,甚至尸体不全都没啥关系,带个头回去一样。
再退一步讲,哪怕把洪威碎尸万段了都可以……反正在此之前孙亦谐已经将他的身份确认好了,官府也有十足的把握。
于是乎……
在洪威的哀求声中,门口持弩的官兵们慢慢让出了一些空隙,让身后那队在走廊里待命多时的、持长枪的官兵进入了房间……
这些持长兵器的兵丁进屋后便展开队型,保持着距离,将洪威围了起来,并一步步逼近过去。
此刻的洪威,全身多处受伤,且至少中了两种毒,早已没了反抗的力气;他看着周围那些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枪头,吓得脸色惨白,并在绝望中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哀嚎。
直到他被乱枪捅死,捅到血肉模糊、不再动弹,那凄惨的余音仿佛也仍在梁上回荡着。





盖世双谐 第十二章 道门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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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早晨,春暖花开,万物生苏。
瓦屋山上,山明水秀,云霞缭绕,风景甚是幽奇。
就在这人间仙景的环绕中,却有那么一个道宗门派,直到日上三竿了,门内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既没有人在院儿里练功,也没有人在讲堂里念经说道,即便是丹房这种地方,都没个值守的在。
这人都去哪儿了呢?
也没去哪儿,都跟自己屋里睡懒觉呢。
你要问为什么?很简单,因为祖师爷有训——早上不宜出来活动。
要不咋说修仙的厉害呢,这祖师爷是明白人呐,超前了千八百年就总结出了这种既有科学根据又符合人性的结论,还作为门规传了下来。
因此,这玄奇宗里,上到掌门下至弟子,不到巳时(上午九点到中午十一点)前后是不会起来的。
黄东来刚上山的时候对这种作息还真有点不习惯,有好几次他都起早了,就一个人跑院儿里练功,没想到这事儿被渺音子发现后,居然把他给骂了一顿,还问他你那么勤谨干嘛?是不是想谋夺掌门的位子?
这话说得黄东来人都傻了,这种严厉地要求弟子懒一点的门风他是闻所未闻啊,但既然都上了贼船,他也只能顺时随俗。
到今日,距离黄东来上山已过了个把月,他也算习惯了,现在他每天不到巳时也不会醒,子时未尽就睡不着。
那么,这段时间里,黄东来醒着的时候又在干什么呢?
这话咱还得往前捣磨捣磨……
且说那天椿辰子把黄哥提溜上山之后,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带他去面见掌门。
这玄奇宗的掌门,乃是那渺音子的师兄,这位的道号可厉害,叫“不动子”。
可能您听到他师弟渺音子那道号,感觉还挺飘逸的,便觉得他师兄也该有个类似的名字,但其实……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他俩的师父,即玄奇宗的前代掌门,是个极为不修边幅的人——他给徒弟起道号的时候,从来也不管好听不好听,而是看他当时的心情和想法……
这渺音子之所以叫渺音子,是因为他刚上山的时候是个嘴很贫的人,于是师父给他起了这个道号,就为了提醒他少哔哔。
那么“不动子”这名儿是怎么来的呢?
首先可以肯定不是因为他有多动症,那年头也没多动症这说法……
师父让他“不动”,主要是由于他的肉体“太强了”。
“天生神力”这个词儿大家都听过吧?说的就是不动子这种人。
这货,自孩提时代就展现出极为惊人的力量、耐力和爆发力:五岁的时候他就能把一个成年人给举起来,十岁他便能扛起一头牛,十二岁时他发起急来能一拳打断一棵大树。
解剖学上来讲,这种叫hyperion体质,基因突变的产物,在人群中出现概率大约为两亿分之一;有这种特异体质的人,其肌肉纤维的密度、柔软度和韧性都在常人的几十倍以上,其心血管也有着惊人的运动及代谢机能。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加,或者说随着体重和肌肉量的增长,hyperion体质的人和常人之间的差距还会越来越明显……通常当他们达到壮年时,这种差距也会达到峰值。
所以当不动子成年的时候,在别人眼里他就已经是个“超人”了。
就连“武功”这种东西,到了他的面前基本也形同虚设。
说到底……“技术”的存在,就是为了弥补“力量”上的差距,而力量和防御的根本,即是身高和体重、肌肉和脂肪……当然,在这个世界,还要加上一项“内力”。
然而,不动子在“力量”这一块早已突破了某个阈值,来到了用技术根本无法追平的领域,你找再高的高手来对付他也是一样的,最后的场面大致类比扫地僧大战浩克。
若真要弄死他,比起武术,反倒是火烧、水淹、下毒之类的法子更有效。
可以想象,不动子那人生的前二十年,基本就是写满了“无敌”的二十年,而且这无敌都不是努力换来的,而是老天爷赏的。
放任他不管的话,他大概率也会活成“红梅雀”的那个样子吧。
好在……二十岁那年,他遇上了一个云游的老道,也就是他后来的师父,直接把他给收上了山去了。
自此,他便从一个习惯用“力量”解决一切问题的人,慢慢变成了如今这个能动口坚决不动手的“不动子”。
当然了,对于并不知晓掌门过往经历的黄东来来说,他除了觉得掌门的道号有点奇怪之外,并没从对方身上看出任何“肌肉道长”的迹象来。
拜会的过程也很普通,他们只是稍微聊了几句,那不动子就表示:“既然你跟渺音子师弟颇为投缘,那你就拜他作师父好了,我以后就是你师伯。”
他都没问当时不在场的渺音子同不同意,就这么决定了。
更绝的是,后来黄东来把这个消息通知给渺音子的时候,后者也只回了句:“行吧。”仿佛拜谁为师这事儿在他们门内就跟一起吃个饭一样随便。
和江湖上那种把师徒关系、独门武学看得无比重的风气比起来,这儿的常识好像是反的。
在这玄奇宗里,好似凡事都是“顺其自然”、“随随便便”、“得过且过”……
没有人会去在意“你的师父辈分比我的高”、或“你的徒弟天资比我的好”;也没有人会想着“这个道法很精妙,我好不容易练成了,我要保密,最多只传给自己的亲信弟子”,或者“这个丹药很好,哪怕我暂时用不了我也要霸占着不给别人”。
甚至……连掌门之位都没人惦记。
前文也提过,按辈分,那椿辰子可是渺音子的师叔,也就是说掌门不动子也是他的师侄;就这层关系,要是搁在江湖上,前掌门一死,门内就得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可在玄奇宗里不是这样……
在这儿,前掌门登仙后,这帮货不但不争掌门的位置,甚至还有点互相甩锅的意思,因为掌门相对来说麻烦事多一点。
起初黄东来对这种风气确实不是很理解,但久而久之的,他便明白了——对这些老道而言,这才是正常的。
一个修仙求道的人,为什么要“争”呢?
尘世间的人“争”,是为了名和利;修道的人争是为了什么?争赢了你能早日登仙吗?
恰恰相反,只要有了这“争”的心,你跟“得道”这个事儿就南辕北辙了。
每天抢功法、抢人才、抢天材地宝、抢掌门的位置……门派之间勾心斗角,党同伐异……这种怎么会是道门呢?只有江湖门派才会这样。
黄东来也是在玄奇宗里待了些时日才把这逻辑扭转过来的,刚来那几天他可是各种不懂。
他还傻呵呵地问渺音子呢:“师父,我现在已正式拜您为师了,我也知道,一开始就让您教我功法什么的是不太可能的,我是不是得从那挑水劈柴之类的磨练心性的基础开始做起啊?”
渺音子当时就白了他一眼,回了句:“你当我们这儿是少林寺呢?挑什么水劈什么柴啊?你咋不去切大葱挑大粪呢?”
很显然,连他都知道少林寺剥削底层弟子的套路……
“挑水劈柴自然有分管伙房的弟子去做,人家都是配合着法术干活儿的,去一次能管十天,用你?”渺音子接着便道,“我告诉你,咱们这儿是道门,不是佛门,不搞禅宗苦修的那一套;你想磨练心性,自己去书楼里借几本经书看就是了,别整天想着靠吃苦来换道行,悟道不是那么回事儿知道吗?”
黄东来听得都愣了,只能试探着问了句:“那您的意思是……”
“我就先教你套基础的练气法门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渺音子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道。
这就是黄东来正式拜师的第一天发生的事,但直到一个月后,他都没把这第一天学的“无奇功”练熟。
别看这功法叫名曰“无奇”,实则那是真的难啊。
跟这“无奇功”比,黄东来就觉得自己从小练的黄门内功就是搞笑的,用游戏来比喻的话,前者那复杂程度堪比三维国际象棋,后者则是玩泥巴。
当年那白如鸿在玄奇宗待了几年,就是只学了这套入门的“无奇功”和一套基础剑法“望云剑”,而且也没“练成”,只是背下了心法、记下了招式而已;直到后来,他下山多年,也都是在苦练这两门功夫并不断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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