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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世双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天两觉
这种情形下,不会有人在意那些细节的。
气氛到这儿了,那大家觉得你吃了几碗儿粉,就是几碗儿。
就算上了公堂,那年头……也不会有多少老爷跟老百姓讲什么逻辑,对付大啲这种绿林匪类就更不讲了,把你打到招了不就完了嘛。
“我看……已不必再说下去了。”李崇达似乎也觉得他们这场戏也差不多了,所以他适时开口,并朝手下官差们挥了挥手,指向大啲道,“带回去,有什么话,到了衙门再说吧。”
“我……我没杀邓伯!我是冤枉的!”大啲见人家上来拿人,也只能喊冤。
因为他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对面又有柏逐龙这种高手在场,逃跑是断然不可能的;他要真去逃跑,那在旁人眼里,这就跟认罪没区别了,万一被柏捕头来个“就地正法”,那他就是赔了性命又背锅。
而大啲身边的手下们呢,也都不敢去阻拦官差,毕竟现在全场都觉得大啲是杀邓伯、盗龙头棍、试图搞事的真凶,且这家伙平日里的性格作风和今天的一些反常举动也都使他看起来很符合这一推论,这时候大啲的小弟们若去帮大佬阻挡官差,挡不挡得住另说(肯定挡不住),事后他们还可能会被认为是帮凶连坐。
就这样,在这“龙头杯”落幕之际,又生出一番新的波澜。
龙头棍下落不明,鱼头标这龙头之位还能不能坐得稳?
在此之前,鱼头标究竟是如何坐上这位置的?他真的只是运气好吗?
阿仂又能否如愿,在构陷大啲之后,顺利争得龙门帮帮主之位,并在今后以“找到龙头棍”为功劳,再图大计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盖世双谐 第三十四章 收网(上)
黄昏,郊外。
两个人,两匹马。
“我就送到这儿吧。”出得城外,又行出了好几里地,姜暮蝉才停了下来。
龚经义闻言,也即刻拉住缰绳,调转马头,看向姜暮蝉:“姜兄……”这一刻,他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此前我……对混元星际门的诸位,多有得罪……”
“哎~”姜暮蝉知道他要说什么,遂打断道,“都过去了,就甭提了。”
他说得没错。
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很多话,其实是不用说出来的,心里明白就行了。
况且,方才在出城的路上,龚经义已经问过姜暮蝉为什么要帮他了,姜暮蝉也如实告知龚经义,他只是代师父向龚爷报恩,实际做的事情呢,也不过就是“扶了一把,送了一程”,都是举手之劳而已。
“对了,你那行囊中,除了孙兄塞的盘缠,还有一小瓶黄兄亲自调配的丹药,你每日服下一粒,能让伤势好得更快些。”临别前,姜暮蝉又提醒道,“今后的路怎么走,看你自己了,咱们江湖有路,有缘再会。”
说罢,他便与龚经义抱拳相别,扯过马头,回城去了。
到此为止,对姜暮蝉来说,便算是了却自己对师父的承诺。
而已经孑然一身的龚经义,也正如小姜所言,此后何去何从,全凭他自己志向了。
…………
话分两头。
是夜,镇云帮所驻宅邸。
“二位贤侄,这就见外了吧。”看着双谐送上门的一堆“薄利”,祖听风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世伯才是客气了,这只是我们小辈的一点点心意,孝敬长辈嘛,这点东西是应该的,再者……”黄东来言至此处,语气微变,“这也是家父的意思……还望世伯莫再推辞。”
“嗯……”祖听风沉吟一声,点了点头,“好,那祖某便应承下黄老哥和贤侄的这番美意了。”
“哈哈……好说,好说。”黄东来见对方上道,便也露出了一个虚伪的笑容。
待祖听风差人将礼品带下堂去,并上了茶水之后,双方又寒暄了几句。
过了片刻,祖听风感觉气氛不错,便适时地用玩笑般的语气来了句:“二位贤侄,你们俩……可不好请啊,之前祖某想给你接风都接不着,没想到今日你们倒自己登门了。”
“呃……呵呵……”黄东来知道祖听风这话有责怪的意思在里面,所以立刻赔笑道,“世伯见笑了,此前我俩被官府拉来查这‘龙头案’……说句难听的,相当于是被架在火上烤啊。
“我们要是一来广州就去到您的府上,那以黄家与镇云帮的关系……到时候外人若有个会说不会听的,反倒对您不利不是?
“因此,为了避嫌,咱们只能与您疏离些。
“眼下,事情都已尘埃落定,那咱自是不用再避了,所以小可便与孙兄一同登门请罪来了。”
黄东来这个话呢,半真半假,说白了就是借口,不过从逻辑上来说呢,也圆得过来。
关键是,这话跟之前祖听风在“请神”那晚自己推测出来的部分结论不谋而合……
那祖帮主还能不信吗?
人都有这毛病,当别人说的一件事,跟你之前的猜想是一致的时候,你就会有一种自己“对了”的成就感,你就会很愿意去相信……那个人说的事,就是对的。
“哈哈哈……”所以祖听风也是当时就乐了,“贤侄这是哪里的话,二位这是为我着想,何罪之有啊?祖某不过玩笑罢了,来来……喝茶,喝茶。”
他这么一应,这事儿便算是揭过去了。
此后的刻把钟,双方是相谈甚欢,孙亦谐也借机拍了几句祖帮主的马屁,算是跟对方“搞好了关系”,今后说不定可以互相利用一下之类的。
又过了一会儿,黄东来见时机成熟,便终于把话题引到了正事儿上:“世伯,今日……其实除了送礼和请安之外,我这儿还有封家父的手书……”他一边说着,一边已将手伸进了怀中,“我临行前,他老人家交代过,要我亲自交到您手上。”
“哦?”祖听风闻言,脸上虽是摆出一副轻松随意的表情,但他心里自也明白,这事儿才是黄东来的真正来意。
二人坐得也不远,一息过后,祖听风就伸手从黄东来那儿接过了信封,且拆开便看。
在其观信的过程中,孙黄二人也都用余光瞧着他,观察其神情的变化。
“嗯……”祖听风很快就看完了信,并不动声色地回望黄东来,问道,“贤侄,这信里的内容,你可知晓?”
“信,东来自是没有看过,不过这信大致的意思,出门前家父有跟我讲过。”黄东来对答如流,毫无破绽,“总之就是……”他顿了顿,冲祖听风笑笑,压低了声音道,“一切照旧……”
“呵呵呵……”至此,祖听风也是会心一笑,“嗯,祖某也是这意思……一切照旧……”
他俩这会儿说的是啥事儿呢?
害,就是黄家和镇云帮合作私盐买卖的那点事儿呗。
至于看没看过信,黄东来是说谎了的——其实他看过信,而且看过不止一封……
一个月前,也就是刚得到龙头丧报的那个时候,黄老爷连夜便写了三封信,都是当着黄东来的面写的,写的时候还现场跟儿子对好了数个版本的说辞。
也就是说……他们做了三手准备。
如果祖听风选上了龙头,那黄东来就会给其看第一封信,在合作条件上做出些让步;如果祖听风没选上龙头,那黄东来就给他看第二封信,也就是现在这封主旨是“一切照旧”的信。
而如果祖听风被证实是杀死龚爷的凶手,那黄东来就会出示第三封信……当然了,这第三封信,就不是给祖听风看的了,而是给接替祖听风的那个人看的。
祖听风哪怕死了都无所谓,黄家去跟镇云帮的新帮主合作也是一样的。
说到底,你们这些做私盐买卖的,无非是流水的帮主,而坐拥富顺近三成盐产资源的地头蛇“蜀中黄门”,那才是铁打的老爷。
如何送这三封信,以及确认这门生意今后的利益划分,才是黄东来到广州走这一趟最主要的目的。
…………
话分三头,同样是在这晚……
夜色正浓时,阿仂回到了家中。
今天这一天,阿仂过得很累,但他觉得值得。
大啲现在已经被他构陷入狱,且人人都以为是大啲杀了邓伯,还夺了龙头棍。
就让官府慢慢去审大啲吧,反正他们什么都审不出来的;也正因为审不出什么,等审完之后,这人就算还能活着出来,也多半被整成废人了。
鱼头标虽登龙头之位,但没有龙头棍在手,终究是个隐患,加上他本来实力也不够稳固,这事儿还有转机。
等到时机成熟,阿仂再以“夺回龙头棍的英雄”的姿态把东西拿出来,届时,就算他当不上龙头,也至少能用棍子跟鱼头标谈谈条件,换个龙门帮帮主坐坐。
想到这些,阿仂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因此,今晚他的心情非常好,他打算先去看看儿子,然后便去休息。
人都是复杂的,林淮仂这个人呢,虽然在外头不是个好人,但在家里,他却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他的妻子早亡,只留下一子,此后多年,阿仂也未再娶,且对儿子很是关心。
阿仂从没想过要让儿子走自己的道,而是给儿子请了很好的教书先生,教其读书认字,欲让其考取功名。
今年,他儿子也已十三四岁了。
不管每天在外面奔波忙碌有多累,阿仂只要是能回家睡觉,便一定会在就寝前先去书房看看秉烛夜读的儿子,或多或少聊上几句。
今夜,也是如此。
阿仂的宅邸不算小,他在一名提着灯笼的下人(其实就是小弟,因为他没功名不能请下人)陪同下,穿过了两进的院子,才来到了书房。
按往日来说,阿仂身为一家之主,进儿子房间也不怎么敲门,都是推门就进。
但今天,他走到门口,却忽然顿住了。
因为当他站到那儿时,突然间嗅到……那门缝中,似是透出了些许的血腥味。
这一刻,阿仂的脑子完全懵了。
他本是一个很冷静、很残酷的人,也是一个见惯了血的人。
但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可能出事了的时候,他却和一个普通人一样,陷入了慌乱。
此处得说明一下,阿仂的宅邸并不是没有看家护院的人,只是那些人不怎么厉害,最多能防范一下普通的蟊贼。
当然,一般来说,这也够了。
因为无论绿林和江湖,都有“祸不及家人”的规矩,除非那家人属于“家族企业”,本身所有成员都是江湖/绿林中人,否则坏了这规矩的人,是会为天下人所不齿的。
而阿仂的儿子,显然不是什么绿林中人,他只是个普通的、读过几年书的少爷而已,对他出手,那肯定算是“祸及家人”了。
阿仂也是万万没想到,这种连他也干不出来的事,居然有别人对他做了。
两秒后,阿仂怀着恐慌的心情,用颤抖的双手推开了自己面前的书房大门。
结果,并没有奇迹发生。
映入他眼帘的,是残酷的现实。
他的儿子已倒在书案上、倒在血泊中,且早已停止了呼吸。
阿仂瞪大了眼睛,他的第一反应是猛然回头,试图叫人。
但当他回头时,看到的却是另一番可怕的景象——一个“无头人”,正提着灯笼,站在他的背后。
人无头,自是活不了、也站不住的。
所以阿仂的那名小弟,并没有站太久。
他能以无头状态在那儿站上几秒,也无非是因为砍他头的那个人,出手非常得快……
而这个出手极快的人,其下一个目标,就是阿仂。
叱——
就在阿仂即将惊叫出声的当口,其右肩忽被人一把攫住,紧跟着就有一截冰冷的刀锋捅入了阿仂的腹中,让他的喊声又噎了回去。
这短短的几秒,对阿仂来说,无比漫长。
他感到冷。
被死亡拥抱的那种寒冷。
恍惚间,他已分不清……究竟是他的心痛,还是他那正在被搅动的肠子更痛。
而此时,凶手的脸,自也已清晰地映在了阿仂的瞳孔中。
“你……”阿仂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涌起的是懊悔和绝望。
“仂少,还记得我刘桦强吗?”刘桦强一脸冷漠地看着阿仂,用讽刺的语气缓缓说道,“兄弟来报你之前的‘收留之恩’了。”
阿仂,无言以对。
眼前的报应,无疑是他自己做过的孽……之一。
当初阿仂为争龙头,拉拢刘桦强这“衡州人屠”之时,就该想到有这一天了。
站在刘桦强的角度,他无论是“纳投名状”,还是酒楼一战,都已尽力而为,没有对不起阿仂,但当他被柏逐龙生擒之时,阿仂却毫不犹豫就把他给卖了。
此仇不报,他还能叫刘桦强吗?
他不但要向阿仂复仇,还要用让对方最痛苦的方式来完成。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其实以刘桦强的武功,要偷袭并杀死阿仂,一刀足矣。
只是他觉得,一刀断头这种路子,太便宜对方了,不能让对方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断气——他就是要让对方先目睹唯一的亲人惨死,然后慢慢感受什么叫“肝肠寸断”,最后再咽气,这才解恨。
而阿仂呢,他杀邓伯、监守自盗、嫁祸大啲……可谓机关算尽;本以为今夜过后,自己便反败为胜,此后大事可图,没想到,却死在了此时、此地……死在了一个因私人恩怨而不计后果的狂徒手中。
这便是——
从来天运总循环,
报应昭彰善恶间。
信是冥冥原有主,
人生何必用机关?
当然,有些时候,天运,也是要靠人为来推动的。
或许阿仂的死是报应,但促成这报应的,除了他自己种下的因果外,那将刘桦强从狱中放出的李崇达,也是不可或缺……




盖世双谐 第三十五章 收网(下)
同是这夜,锦衣卫卫所内。
飞鸡走进来时,李崇达和柏逐龙早已在座位上恭候多时了。
当然,实际要与他谈话的人,还是李崇达;柏逐龙这位“天下第二神捕”,今天只是来给李崇达当保镖的。
因为李崇达接下来要跟飞鸡讲的话,有一定几率会激怒对方,甚至是让对方失去理智……所以,李大人自是得事先做好防范。
“草民……参见李大人。”飞鸡说这句时,无论语气神色,都带着几分倔强和冷漠。
看起来,在他心中,对于“跟当官的合作”这件事,终究是有所抵触。
“嗯……”而李崇达,只是淡然地应了一声,随即给了对方一个眼神,“坐吧。”
“谢大人。”飞鸡道谢之际,已然移步。
话音落时,他便坐到了李崇达看向的那个座位上。
其实呢,就算对方不用眼神示意,飞鸡也知道自己该坐到那儿,因为他一进来就注意到了:只有那个座位旁的小桌上,放着一个包袱。
果然,飞鸡刚落座,屁股都还没摆正呢,李崇达的下一句话就来了:“桌上的包袱,你替我带给鱼头标,就说是我送给他的贺礼。”
闻言,飞鸡犹豫了一下,并瞬间产生了一个怀疑:“大人,敢问……这包袱是……”
“哈哈哈……”李崇达一眼就看穿了对方此刻的想法,当即笑道,“放心,我没打算取他的性命……至少目前还没有。”
这句自是实话,因为他没必要撒谎——凭他李崇达的智谋,要弄死一个鱼头标,何需用“在盒子里藏个暗器送过去”这种法子?
“呃……”飞鸡也是在被对方打断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和提问,都太多余了,“是在下多问了……”
“无妨。”李崇道也不跟他计较,只是用很轻松的口气接道,“这包袱的东西是什么,我本来也是要告诉你的。”他顿了顿,“那里面有个盒子,盒子里呢……装的是龙头棍。”
这句在李崇达说来轻描淡写的话,灌到飞鸡耳朵里,却如一声惊雷。
飞鸡的眼神当时就变了,他立马转头看向桌上那个包袱,仿佛想要透视一般,死死地盯着瞧。
这是他人生中首次距离这绿林道最高权力的象征如此之近,难免会有些激动。
但他心里其实也明白,这看似唾手可得的东西,实际离他还很遥远……
“你告诉鱼头标,这棍子,让他不要着急拿出来……”李崇达把飞鸡的反应尽收眼底,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接着说自己要交代的事情,“可以稍微等上几天,找个合适的节骨眼儿再拿,这样……很多事情你们解释起来,会显得更‘顺’一些。”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飞鸡的目光已经从包袱上移开了,表情也恢复如常。
这在李崇达看来,是个好兆头——一个人在面对巨大的诱惑时,如果不能迅速冷静下来,那他的器量便也不过如此,难堪大用。
“到时候你们就说,这龙头棍是‘你们’花了数日的时间,从阿仂的手下那里追回来的。”李崇达的话还在继续,他必须讲解得周到一些,免得鱼头标他们到时候出什么疏漏,“而阿仂做下的那些事情,也都是由‘你们’查清楚的,且鱼头标已经以龙头的身份,替龙门帮、替绿林道……清理了阿仂这个败类。”
话至此处,他又抬手朝自己身边的柏逐龙示意了一下,“随后,柏捕头会配合你们再演一出戏,让你们‘出钱出力’、‘费尽周折’,终将那已经被折腾成残废的大啲从牢里弄出来,成为他的‘大恩人’。
“待把这些事全做完了,同道们才会真正认可你们的‘实力’、你们的‘仗义’,继而……也会认可鱼头标这个新龙头;他也能顺理成章的,登上龙门帮帮主之位,没有人会再有微词。
“从今以后,你们……名,正,言,顺。”
他讲完了这些,端起了手边的一杯茶,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
一方面,他是真需要润润嗓子,另一方面呢,他也是给飞鸡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
而飞鸡呢,听完这些话,冷汗都已经下来了。
“呵……”过了几秒,飞鸡不禁发出一声冷笑,“我究竟该说大人您神通广大,还是该害怕呢?”
“呵……”李崇达也笑了,“你是我的人,有什么好怕的?”他俯视着飞鸡,那眼神,和五年前他在那艘船上俯视着对方时一样,丝毫未变,“当年你对我说,‘你也可以谈,你也可以向着朝廷’,我答应了你……你看现在,短短五年,你已是绿林道龙头身边第一猛将,再过几年,等时机成熟,鱼头标的位子,舍你其谁?”
“是啊……”飞鸡苦笑道,“谁坐这个位子,还不是李大人您一句话?”他耸耸肩,“说起来,我是真没想到,除了昊璟瑜之外,连祖听风也是您的人……”
“嗯?谁说的?”李崇达略带戏谑地接道,“祖听风,可不是我的人啊。”
“什么?”飞鸡闻言,神情一变,他想了想,又道,“那……那个‘东瀛法师’贺茂隼人……”
“他也不是我的人。”李崇达接道。
“啊?”飞鸡心中一惊,“这么说来……当初那‘请神还魂’之事,难道都是真的?”
“呵……大概是吧。”李崇达回道,“其实当时祖听风突然搞这一手,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所幸那龚连浚的亡魂道出了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凶手’,结果上来看,反倒替咱们省了不少事。”
“不对啊!”飞鸡这可就听不懂了,“龚爷……是我杀的啊!若那还魂之法为真,那龚爷的亡魂……为何不说出真相,而是去指证师爷苏呢?”
“呵……哈哈哈……”李崇达听到这里,也不知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不禁大笑出声。
笑了一阵,他才接道:“虎毒不食子,这话你总听过吧?”
“什……”这一刻,飞鸡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一个可怕的猜测闪过了他的脑海。
“龚连浚这一生有过很多女人,不过……替他生下过孩子的,只有两个。”接下来的这段话,是李崇达本就想好了要在今天跟对方挑明的,所以他此时也是顺势娓娓道来,“一个,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另一个……则是个多年前被他强暴过的村姑。
“那龚连浚的正妻,是个远近驰名的大美人,然而,却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据我所知,这个女人还活着的时候,几乎和龚连浚身边所有的‘好兄弟’都有染,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师爷苏。
“那龚经义究竟是谁的儿子,恐怕连他娘都不知道,龚连浚就更不知道了;但……不知道,他也得养着:一来,这档子事儿若是公开了,他面子上挂不住;二来,万一这儿子真是他的呢?
“当然,龚连浚也绝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几年后,他当上了龙头,就慢慢地把自己老婆和那些跟他老婆通奸过的‘好兄弟们’一个一个都处理掉了……
“只有两个人,他没下死手。
“第一个,是他多年来过命的兄弟,姓姜名珣。
“这姜珣算是个讲道义的人,但某日他喝多了,也没禁住嫂子的诱惑,事后他十分后悔,就去找龚连浚坦白谢罪;当时姜珣是唯一一个绿了龚连浚之后主动对其交代的人……本来龚连浚对自己老婆的事还蒙在鼓里,但就是在这之后,龚连浚才意识到后院早就遍地起火了。
“最终,龚连浚放过了姜珣,但姜珣还是因无颜面对兄弟,放弃了自己在龙门帮的地位,远走他乡,从此归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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