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双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天两觉
这其中,要钱不要命的那个,我们都已知道是姜暮蝉。
而他那所谓的“要钱不要命”,也并不是指他对金钱的追求胜过对生命的珍惜,而是指他作为一个“义盗”,敢于舍命去一些其他大盗不敢去的地方,拿一些别人不敢拿的财物,以达到教训那些为富不仁者的目的。
但是,和姜暮蝉不同,形容另外那三个人的词儿,基本上就是字面意思了。
眼下,替沧渡帮出战的这个“吴代”,就是那三人之一。
看到这儿肯定有人要问了,哪一个啊?
我这儿也不跟列位卖关子,此处书中暗表,他就是“喝酒如喝水”的那个。
此人的真名叫晁亢,今年四十有六,武功十分高绝,属于绿林道上“剑魔”这个档次,比赵迢迢这“剑客级”的还要高一档。
这种人,若搁在江湖道上,约等于超一流高手;论单打独斗,他很可能比许多门派的掌门还厉害。
所以,我们也可以明确地说,晁亢是这届龙头杯独一档的存在,其他选手中最强的人也跟他差着一个档次呢。
于是这又产生了另一个问题——像他这样的人,昊璟瑜是怎么请到的?
这个答案其实也很简单,你要让一个爱酒之人帮你办事,用酒来收买他就是了。
当然了,一般的酒可不行,必须得是珍品,而且得是这个人靠自己几乎不可能弄到的珍品,比如说——皇宫内自酿的御酒。
把这种筹码开出来,晁亢自是心动了。
不就打个擂吗?打呗。
这本来也不是那种非得打个你死我活的比赛,耗时也就半天……半天儿的功夫,还不用冒生命危险,就能拿到这么有诱惑力的报酬,何乐而不为啊?
至于晁亢为什么隐去了真名,还让沧渡帮的人帮他做了一定程度的易容,这个咱后面再解释。
且说当下,“吴代”,也就是晁亢,已然上得台去,冲对手抱拳施礼。
而他对面的“震天虎”姚锵,也是还施一礼,并摆开了架势。
“好了,现在两位选手都已经就位,这会是一场怎样的较量呢?”解说席上的孙亦谐看不出这两人深浅,故开始套话,“诶,黄哥,你怎么看?”
不料,黄东来这时却回道:“啊呀我突然肚子疼,孙哥你先说着,我去一下茅厕。”
他俩这对话,可是通过那个麦全都广播出去了……
但台下的观众们听了呢,也不好去多说什么,正所谓人有三急嘛,去茅厕不是很正常吗?你总不能说,比赛没完就不许黄东来去拉屎吧,那万一他在解说期间忍不住窜了怎么办?人家坐的解说席可比你们站的观众席高出一截儿,他真拉裤子上了,到时候一阵风吹过来,你们台下这些人死不死?
而你要说,因为解说去厕所了,让选手在台上等他拉完回来再打,那也是不合理的,喧宾夺主了。
所以,大家就当没听到,接着看比赛呗,反正台上不是还剩一个孙亦谐吗?他一个人也能解说啊。
然而,观众们……以及孙亦谐,都没有想到,这场比赛,在场的人,99%都看不懂。
“姚锵抢先进攻!”孙亦谐尽管武功不高,但看图说话和瞎起名字的能力还是很娴熟的,“这招……呃……黑虎掏心,出手有点猛啊!吴代也是不甘示弱,使出一式老树盘根,挥手格挡,两人打得有来有回……”
伴随着孙哥的胡诌,台上的二位也确是打了个不分上下。
那姚锵自不必说,他可是祖听风重金请来的绿林道成名高手,从一开始就是奔着冠军去的,所以他场场都是全力以赴,就算这场面对的“吴代”在前几轮表现平平,他也不敢有丝毫托大。
而那晁亢呢……也并不轻松。
我们都知道,“剑客级”的人物,比如赵迢迢和姚锵这种,是“没兵刃”的,他们本来就是徒手作战;而“剑魔级”的高手,即晁亢这种人,用的是“假兵刃”,比如什么绣花针、手绢儿、药钵子之类的。
晁亢的兵器,本是一个挺大的酒葫芦,但现在为了隐瞒身份,他根本没带上台。
这也是那些武器比较特别的高手们在隐藏身份时的共同困扰——哪怕人家认不得你的脸,但也认得你那独门兵器啊。
更不用说,高手靠观察别人的武功路数也是有可能会猜到身份的……
因此,晁亢在打这比赛时,非但是不能用自己的兵刃,还得把自己的武功招式也都藏一藏、变一变。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打前几场那些比较弱的对手时,用的都是些很普通的招式。
然,姚锵可不是之前的那些弱鸡,想用“黑虎掏心”、“老树盘根”这种连武盲都叫得出来的烂大街招式搞定他,那你得是绿林道的“剑仙”或者江湖道的绝顶级高手才行……
晁亢他还没到那级别,且可能一辈子也到不了那级别,所以他跟姚锵这样过了十几招后,就有点难受了……
诚然,他可以继续用那些平凡的招式来防守,短时间内也输不了,但这样并不解决问题。
再这么拖下去,一会儿姚锵还很可能会生出疑惑来,比如:这人的招式这么差,为什么我迟迟打不赢?莫非他的功力修为其实远在我之上?莫非他是在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真到了那时候,晁亢还是得暴露。
默默地算清了这笔账后,晁亢便在心中暗道:“反正那个‘解说’的小子也是一副看不懂情势在胡说八道的样子,我就算突然变招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我就拿出真本领来拼一拼,若能在三招之内就分出胜负,姚锵可能也猜不到我的身份。”
他念及此处,便下定了“拿出真本事”的决心,眼神登时一凌。
刚好,此时的姚锵正挟一式“卧冰求鲤”,杀到其近前。
那一瞬,两人目光猝对,姚锵立马就感到不对劲……这是一个有着多年实战经验的人在面临危险时本能般的直觉。
可姚锵这会儿再想收招,却已是收不住了。
“来得好!”已经憋屈了老半天的晁亢见对方面生恐惧、动作微滞,便知时机已到,失不再来。
下一秒,晁亢的反击便已就绪。
但见,他那直到刚才为止还略显僵硬生涩的动作,此刻忽就变得行云流水,柔中带刚。
面对姚锵的攻势,晁亢不动如山,只是将双臂朝前一抻,双掌柔展,游弋回旋,化圆守一。
眨眼之间,晁亢便用这样一个看起来并不是很有力的动作,将姚锵那对遒劲的虎掌卷入了自己的掌势之中。
一息过后,正当姚锵因抽臂难回而错愕之际,晁亢的后招已然杀到。
呼——嘭!
那是如影似幻的一掌。
起时缓中缠柔,终处力泄如洪。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这掌并无甚多变化,也不算很快,但姚锵就是躲不开。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这掌打在胸前的样子,也不像有多沉重,但结果……姚锵被打得眼前一黑,迅速就晕厥过去。
晁亢……终究是小看了姚锵。
不是小看了他的武功,而是小看了他的见识。
虽然只受了两招,但姚锵在失去意识前已然是猜到了对手的身份。
这世上会醉拳的人,和会太极拳的人,都不少,但这“醉太极”,却只有一个人会。
那是个“喝酒如喝水”的人,他姓晁名亢,绿林道喝号——“拙拳”。
盖世双谐 第三十一章 龙吞六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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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锵的落败,出乎了绝大多数人的意料。
毕竟他“震天虎”可是比“无影剑”名声还响的人物,而那“吴代”是何许人也?大家听都没听过。
但结果摆在眼前,在场的其他高手也都没有看出“吴代”使了什么阴招,所以这胜负是没有争议的。
可怜那祖听风祖帮主,上一届就是因为那帮叔父辈们想“搞平衡”,他才输给了龚连浚;隔了这么些年,他好不容易熬到龚连浚挂了,自己又有机会了……嘿!人家不选了,改比赛了。
比赛就比赛吧,祖听风的人脉和财力也不错,短时间内就请到了姚锵这种好手来替自己出战。
打到八强时,单看账面实力,这姚锵无疑是第一啊。
谁能知道,那“账面”之下,“吴代”的身份背后,还藏着个晁亢呢?
“哼……”看着自己的斗技者被打昏抬走,台下的祖听风脸色明显不悦,他当即冷哼一声,口中轻念道,“‘吴代’……‘吾代’是吧?好你个昊璟瑜,找个高手来,整个假名字,好扮猪吃老虎?”
祖帮主身为绿林道陆路总瓢把子,其智略自不会太差,所以到了这会儿,他有点儿回过味儿来了——“吴代”这名字,本身就是身份有假的线索。
事实也的确如此,当初昊璟瑜提出让晁亢用假身份替他出战时,让晁亢自己随便想个假名字报上去,晁亢随口就道:“我代替你出战,又不能用真名,那干脆就叫吾代好了。”
昊璟瑜一听,稍加思索后,又提出“吾”是稀有姓氏,用了可能会生出什么枝节来,不如改为吴。
晁亢对此也没什么意见,于是就有了“吴代”这么个名字。
当然了,这其中的细节如何,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即便祖听风现在跳起来拿这“假身份”说事儿,也没有意义,因为名字是假的,功夫是真的。
对方今天叫吴代也好,叫晁亢也罢,姚锵一样是赢不了;且不说刚才的较量中姚锵根本也没有轻敌,就算他真是因为轻敌而输的,那也是活该啊。
所以,祖听风气归气,但并没有暴起抗议之类的举动。
他知道,现在去盯着“对方用了假身份”这种没所谓的事情咬,只会显得自己输不起;你闹了半天,让你闹“赢了”,又如何?逼人家把身份亮了,对你这个已经淘汰的人来说,也没啥好处啊。
“唉……罢了。”祖听风稍稍冷静下来后,便叹了口气。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释然了。
可能他此生就是与“龙头”之位无缘,那就算了吧,反正“绿林道陆路总瓢把子”也不差,想想龚连浚的下场,或许当不上龙头也未必是件坏事。
长话短说,比赛还是一场接着一场。
这边八进四的第二场打完,转眼后边儿第三场的选手就上台了。
这两位,一个是龙门帮现任的“第一打手”,鱼头标身边的亲信——飞鸡。
另一个,乃是江南绿林道老字号“六艺会”的第一高手,绰号“妙指灵犀”——陈阿财。
这飞鸡虽然已不是第一次出场,不过列位对他的武功应该也没有特别清晰的概念……这么说吧,他那一身,基本都是“刀尖上滚出来的功夫”。
你可以说他是实战派,也可以说是野路子。
论“打架”的天赋,他肯定是一等一的,说“天生神力”吧,他的体质也确是强于常人,但论武学造诣,他就不太行了。
要类比的话,你们把飞鸡想成一个懂一点内力的丁蟹就差不多了。
而那陈阿财呢……和飞鸡也是半斤八两。
您可别以为他的绰号跟那陆小凤有点像,就很有实力,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儿。
此处咱就得提一下“六艺会”这个帮派的渊源了……
您听这名儿应该就能想到,这跟“四书五经六艺”的那个六艺有点关系。
不错,当年创立这“六艺会”的初代帮主,就是个书生。
可能有人要说了,书生到帮会里当个师爷还好说,但他们真能在绿林道开宗立派吗?
害,梁山泊的首位寨主,不就是“白衣秀士王伦”吗?后来的宋江不也是读书人吗?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其实书生真被逼急了,别说落草为寇,造反他都敢呐。
只不过呢,这六艺会传到了第二代,就跟读书人没啥关系了,从“二代目”帮主开始,就全是混混出身,至今也没再出过一个书生帮主。
直到多年后,除了“六艺会”这个名字之外,他们帮就只有一个传统被保留了下来,那便是……在帮中只要是小头目以上级别的人,都会有专人给他们起花名。
这传统打哪儿来的呢?那自然是由初代帮主那儿搞起来的。
事实上,当初六艺会的初代帮主能招揽到那么多的手下并壮大帮派,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很喜欢、并擅长给每一个加入他这个帮的混混“起花名”。
就好比现在来一地痞流氓,甭管多大能耐啊,他只要看看你的相貌,再跟你聊上几句,就敢给你来个“赛武松”这样的名头,那你想……能不受欢迎吗?
要知道,朙时《水浒传》在中下层百姓中尤为流行,当时的地痞流氓就爱这个,受用得很。
同样是混帮会,我在你这儿就是“赛武松”、“赛林冲”、赛完林冲赛花荣……而我去隔壁帮派,我就是“大头”、“火牛”、“长毛”、“飞鸡”……那我去哪儿混不是混啊?
看到这儿您应该也明白了,这“妙指灵犀”陈阿财,为什么有一个看起来这么飘逸的绰号,但名字却是如此接地气。
说白了,他也就是个打手,会点拳掌和指上功夫,仅此而已。
简短结说,这两人一上来,这比赛的场面立刻又被拉回了八强之前那种水平……
看着是腿纵拳横,有来有回,实则也没啥惊人的操作。
这种水准的话……孙亦谐确是一个人也能解说得下来。
“我回来啦!诶~孙哥,打得怎么样了?”不多时,黄东来也从茅厕归来了,他一坐上解说席,就习惯性地对孙哥来了这么一句。
“吴代和姚锵都打完啦,现在是飞鸡对陈阿财。”孙亦谐回道。
“哦?已经完啦,那是不是姚锵赢了嘛?”黄东来做出了一个在第二场开打前大多数人都会做出的判断。
“哼……再猜猜?”孙亦谐见黄东来没猜中,便笑了起来。
“啊?难道是吴代赢了?”黄东来愣了一下,“你不要骗我呀孙哥,这怎么赢的嘛?”
“我跟你说……这个吴代,很强。”虽然孙亦谐并没有看明白吴代的真实实力,但他还是装出很懂的样子并吹了起来,“下一场你自己看,多的我就不说了。”
“真的假的?”黄东来也是本能地就开始跟孙亦谐抬杠,“该不会是你看不懂形势,想说也说不出什么吧?”
“毛~”孙亦谐道虽是瞬间回毛,但也没更多的解释,毕竟对方说中了……
再看观众席那儿,此时都是一脸的莫名。
本来黄东来没回来的时候,孙亦谐还在解说场上的比赛,此刻黄东来回到解说席后,任凭场上那两位打得挺激烈,场边这俩货却没再解说半句了,而是开始扯起了上一场的事情。
当然,你要说观众对此很反感吧……倒也没有,因为眼前这场比赛跟前两场比起来,是没啥看头;谁都知道台上这两个人无论那个胜出,都不太可能最终夺冠,大家都在盼着早点结束看下一场呢。
好在,这场较量确实没持续太久……
由于被场边那两个看不起自己的解说给激怒了,场上的飞鸡化怒气为动力,一波猛攻之后,顺利将陈阿财打下了擂台。
到这时,孙黄二人才把话题聊会了比赛,宣布了一下结果。
而紧跟着这之后即将开始的第四场胜负,便是“无影剑”赵迢迢,对阵“马上阎罗”董骁。
盖世双谐 第三十二章 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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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迢迢和董骁站上擂台后,全场的气氛都为之一紧。
和前一场的“菜鸡互啄”不同,这场,无疑是强强交锋。
虽说赵迢迢在账面上的实力是高于董骁的,但由于之前姚锵和吴代那场“爆冷”带来的影响,现在大家对这比赛的胜负也变得不那么确信了。
而擂台上赵董二人,也皆是表情肃然、神经紧绷,俨然已进入了战斗状态。
说时迟那时快!双方在简单地互相施礼后,便双双暴起发难。
在这场胜负的一开始,他们的选择就是一致的,他们都选在第一个瞬间就全力冲向对手……
…………
时间,稍稍倒退。
一刻钟前,两条街外。
在距离这个比武会场不算太远的一间民宅里,有个人,正坐在屋里喝茶。
她的名字,叫凌声儿。
凌声儿虽没有亲临现场观战,但凭着听风楼那些探子不断传来的消息,她一样对擂台那边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所以,此刻的她,已推测到了……在下一场比赛开始前,很可能会有一个人前来找她。
而那个人,也没有让她等太久。
“凌楼主……知道李某会来?”李崇达推门进来的时候,压根儿也没敲门,他就这么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开口就问。
当然了,他这么说话,也是有原因的——方才在外面的时候,听风楼的帮众一见李崇达就说了:“楼主已吩咐过,李大人若是来了,无需通报,直接请大人进屋便是。”
“呵……”而面对李崇达的提问,凌声儿只是笑而不答,待这一笑过去,她还装模作样地接道,“民女参见大人~”
凌声儿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挪动她那庞大的身躯,摆出一副想从座位上起身并下跪请安的架势。
“哎~行了行了,免礼。”李崇达瞅着她那比邓天林还夸张的体型,以及那缓慢的动作,便明白人家也只是客气客气。
“谢大人。”凌声儿说这声谢时,已然是安安稳稳地再度坐定了。
这么说吧,从她前一句话出口,到这句话讲完,她那屁股都没完全离开过凳子。
李崇达呢,也不在乎这些,他也不等对方请他坐,就自己迈步上前,在凌声儿对面坐下,紧跟着就道:“既然凌楼主已料到李某会来,想必也能猜到李某所为何事吧?”
凌声儿听罢这句,心中当即冷笑,并暗想道:“这个老狐狸,自己找上门来,却要我先说他的来意,真是处处都在试探别人……也难怪那帮大老粗斗不过你啊。”
想归想,她表面上还是用自己那满脸的横肉,挤出一个笑容:“呵,小女子若是没有猜错,李大人前来,应该是想让我手下的赵迢迢……配合你‘做出戏’吧?”
“嗯……”李崇达点点头,沉声道,“素闻听风楼主凌声儿神机妙算,看来确是不假啊。”
“好说……”凌声儿笑道,“跟李大人比,我也不过是有一点点小聪明罢了。”
李崇达没接她这茬儿,而是继续说道:“那好,你清楚的话,本官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眼下的时间也不宽裕,那飞鸡和陈阿财随时都会打完,我直说吧,希望你能帮个忙,让……”
“……让赵迢迢故意和董骁打成两败俱伤,双双淘汰?”还没等李崇达把话说完,凌声儿就已接出了对方的下半句。
“哦?”李崇达闻言,一挑眉毛,“这你都算到了?”
“这有何难?”凌声儿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应了一声,再道,“我知道,以李大人您的立场来说,自是希望昊璟瑜能继续赢下去的,毕竟他是‘向着朝廷的’嘛……他若当上龙头,您定是喜闻乐见。
“然,吴代下一场的对手罗渝,却是个难以收买之人;也别说在短时间内了,就算您能提前几天就算到他会在四强与昊璟瑜的斗技者对上,抓住他的亲人对他威逼利诱,他都不一定会就范。
“所以,下一轮吴代和罗渝的这场,必须‘来真的’……”
凌声儿说到这儿,稍稍一顿,举杯喝了口茶,润了下嗓子:“当然了,来真的也无妨,因为那个‘吴代’……虽然我尚不知他是哪位高手假扮的,但已知他的武功至少不弱于姚锵,让他跟罗渝真打,胜算也很大。
“您现在担心的无非是两件事……
“其一,吴代的实力如今已经暴露,罗渝自知对方武功在其之上,必会有所准备,万一这‘定远第一狠人’在下轮整出点什么幺蛾子,导致吴代在决赛前受到过重的伤,那可不妙。
“其二,与吴代不同,赵迢迢这边……一旦过了董骁,下一场他只需打赢飞鸡和陈阿财之间的胜者便可进入决赛,这无疑要比吴代那场轻松多了,所以赵迢迢进决赛时,很可能是毫发无伤之姿;再加上赵迢迢的功力本就和姚锵不相上下,‘无影剑’又是一门可以以弱搏强的武功,吴代栽在他手上的可能并不算小……
“因此,为保万无一失,您必定会来找我……
“您也知道,我跟罗渝不一样。
“我这个人……凡事都可以商量。”
凌声儿话至此处,李崇达脸上的表情已是变了好几番儿。
数秒过去,李大人略加思索,才回道:“你说的这些,只能解释你是如何推测到我会来找你,但你还是没讲明……你是怎么‘准确的’知道,我想让赵迢迢在这轮就来个两败俱伤退场的。”
凌声儿微笑:“因为换作是我,也会做一样的谋划……”
很显然,她已在心里把对方的账都给算清楚了。
“决赛和之前的那些场不同,这最后的一战,擂台上的一举一动、一纤一毫……都会被盯得死死的。”凌声儿接着道,“若是让赵迢迢在决赛时再‘演’,那风险太大了……一旦他被看出马脚,整个比赛的结果都可能被质疑、被推翻……所有败者都会借机表示不服,到时候这‘龙头杯’就成了白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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