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呀主神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幽幽弱水
锦衣卫看了看旁边的徐勉,手一挥“全部上车,回京。”
居然不是押着回京,而是坐车!老夫人又惊又喜,在麝香搀扶下行礼“多谢大人。”
希宁暗暗翻了翻眼,行礼行错了。侧头看去,徐勉好似置身事外般站在那里。
于是对着徐勉,无声地微微行礼以示感谢。
管家侄儿赶紧地对着店里喊“我们要的馒头呢”
店家颤颤巍巍地抱着一大包的馒头,从门内小心翼翼地递了过来。管家侄儿付了钱后,往比较空的大公子车上去。
就跟逃跑时一样,大家各自上了车,贴身丫鬟随车一起,其他的车外随车。不同的是,外面多了五个锦衣卫,还有十二个押车调用的衙役。
十二个衙役里,只有四人骑马。八个人跟在车旁,看着顾家哪怕奴仆,基本都在车边坐着,暗中觉得官差都比奴仆悲惨。
车慢慢行驶着,希宁对着在旁边啃馒头的芙蓉“别吃了,都吃了几个了”
芙蓉鼓着腮帮子,递过来一个“小,小姐……”
希宁又气又好笑“行了,剩下二个给赵姨娘送去。再去大少爷那里拿二个,就说我说的,一并拿去。”
赵姨娘这副样子,十之**没吃早餐,那么二个弟妹也肯定一起陪着掉泪,没吃啥。
赵姨娘且不去管,只是大夫人陪嫁通房丫头,随后开脸当了姨娘。可生下的两个弟妹是归大夫人的,也因为大夫人算好,让赵姨娘能多照顾着。身主是大姐,平时和弟妹关系不错,不管于情于理都需要扶照着。
听到这话,芙蓉也只有拿着两个已经冷掉的肉馒头,掀开车帘布,和外面赶车的车夫暂停下车,下车去按吩咐办事了。
希宁掀开半块车窗帘,去看。正巧看到骑马在不远处的锦衣卫,虽然此时他们一个个将脸都遮盖起来,浑身黑漆漆的,一样打扮、一样的马,但一眼就能分辨出徐勉。
并不是只有徐勉佩着绣春刀,此时刀藏在宽大的披风内。
锦衣卫大多身形高大,腰背挺直,一身武艺。
可总觉得徐勉浑身阴寒之气,三米之内寸草不生。哪怕隔着有段距离,还感觉背脊凉飕飕的。
锦衣卫好似都异常警觉,徐勉感觉有人在看着他,阴沉的目光顺着看过去,就看到坐在车里的顾菀馨。
希宁努力笑了笑,大约最多嘴角抽筋了一下,将窗帘放下。
看着顾大小姐的丫鬟下车送肉包子和馒头,走路押送的衙役看了看骑马的头,而骑马的官差看着锦衣卫。
锦衣卫没说话,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芙蓉回来后,说赵姨娘拿到肉包子就哭了,一只被三妹抢过去,忙不迭的塞嘴里,显然是饿坏了。而大少爷知道后,已叫人将车内的馒头给了小少爷车里几个。
希宁对此也只有摇头,哪怕快死了,哭有什么用,先吃顿饱饭才是最要紧的。
此时已近中午,过会儿就能到最近的驿站。来时赶路赶得急,一直没停歇,这昨天一天的路,今天可能要走到半夜后才能抵达京城。
只听到“嗖”的一声,一支箭直飞向一身黑衣的锦衣卫,箭力很猛,直接穿身而过,立即将对方射下马来。
“嗖嗖嗖”十几支箭从旁边矮树丛内飞来,箭羽和箭锋划破空气中的声音,异常刺耳。
“有埋伏!”骑在马上的官差,努力控制着受惊的马。刚喊完,就胯下的马就被弓弩射穿了脖颈,“咴”的一声到底,四蹄抽搐了二下再也不动。官差跌落在地,吓得脸色发白,抽出腰间佩刀就对着飞来的剑乱砍。
锦衣卫和官差骑在马上的下马,以马作为屏障,纷纷拔刀,将射来的箭拨开。
六辆车不同程度的挡箭,一支箭从车外射穿了希宁所坐的车壁,定在了另一半的内壁上,吓得芙蓉顿时尖叫了起来。而其他车内也有惊叫声,还是赵姨娘的嗓门最大,持续时间最长。
弓弩!希宁心中一惊。
如果强悍的力道,要么是千斤弓,要么就是弓弩。千斤弓没几个人能撑开,而弓弩就容易得多。
但弓弩是官府管制的武器,多用于战场和御林军,一般人拿不到。
射完一通箭后,小树林里约莫三十多个一身劲装打扮的壮汉,举着刀剑就冲过来了。
马车夫一看,立即对着马狠狠地抽了几鞭子,火速行离。
希宁小心掀起车帘,往后看去。后面尘烟滚滚,两方人打成了一片,杀得你死我活。但显然对方的人数占了优势!
那些人的目标明确,不去追赶马车,而是就盯着剩下四个锦衣卫,所以锦衣卫身边被围的人最多……
车已拐弯,六辆车发了疯般的跑,尽量远离厮杀之地。
坐在车内,芙蓉惊魂未定地抱着她,而希宁看着跟前插在内壁上的弩箭,箭头哪怕刺透车壁,还深入内壁半寸之深。
心里异常不安,希宁深吸一口气,定下神,感觉了一下,顿时骂了出来。
什么玩意身主居然叫她干这件事。
第264章 罪臣之女11
居然叫她回去救锦衣卫,当然能救出徐勉更好。
你娘的,刚逃出虎口,就让她再回去。有本事你自己去呀!
当然,身主没这本事,只会上吊。
希宁原本想置之不理,但想了想后,猛地掀开车门帘,大声喊“停车!”
车停下后,其他车也停了下来。
希宁拿起包裹就跳下了车,来到大夫人车前,将包裹给了大夫人“母亲,这个你帮我保存好,我要回去。”
“什么”大夫人愣住了“馨儿,你回去干什么”
另一边老夫人的门帘也拉开了,希宁转身走了过去“祖母,我们不能这样走。刚才那些刺客中有弓弩!”
弓弩老夫人虽然是商女出身,但年岁也大了,多少知道点,不禁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
“而且他们并未追赶我们,证明他们要刺杀的是锦衣卫。”希宁分析了起来,这也是她非要回去的原因“我猜测应该是安王余党,为安王复仇。如果我们就这样跑了,我们是安王同党的罪名不就是铁板钉钉了吗所以我要回去,尽量救回一个锦衣卫送去京城。”
大夫人下了车,听到后就流泪了“别去,要去就让顾全去。”
顾全是管家的侄儿,一听到要跑回去救锦衣卫,虽然脸上为难,但还是硬着头皮“奴才愿意回去。”鬼才愿意回去。
“不行!”希宁斩钉截铁地说“此去要么救出锦衣卫,要么就死在那里。如果有顾家的人一起死,原比顾家家丁死说服力强。”
顾家没有只顾自己逃跑,顾家大小姐跑了又跑回去救人。结果死在刺杀中,顾家自然立即和安王余孽刺杀锦衣卫撇开关系。
如果不回去,就不是不打自招的和安王有关系,那就不是夷三族,而是株连九族了!所以想通了,就知道这次非要回去不可,死了也只有死了。
“大姐!”大少爷下了车,拉着希宁的衣袖,虽然是男儿郎,也含泪而泣“要去也是我去。”
希宁和蔼地笑着,摸了摸大少爷的头“你还小,是家中长子嫡孙,顾家将来要靠你。”
大夫人上前来“馨儿,此事由我去!”
希宁摇了摇头,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祖母已年长,弟妹们都需要母亲,女儿不才,这等小事还是由女儿来做吧。”
一大家子,还有关在天牢里的顾大老爷。大夫人也只有忍痛!
希宁对着大家说“宫里应该知道我们会回京城,这个时候已经不能跑了。路上恐有其他埋伏,祖母和父母各带一队,分别绕路回京城。均二匹马出来,让顾全和另一人去北北镇抚司报信讨救兵,并告知详情。”
大夫人咬着唇,但眼泪依旧不停滚落“知道了,我们会去京城投案。可馨儿,你……”话已滞,只有泪。
“此去生死未卜,如不能全身而退,祖母和母亲回京城也不知皇上会如何判罚。”希宁跪下,对着磕头“养育之恩无以回报,馨儿就此别过。”
老夫人一把扶起了她,老泪纵横“乖孙女,真是难为你了。如顾家能重整旗鼓,你能回来,你就是顾家最大恩人。如不能回来,你的牌位放在祠堂,永受顾家香火。”
希宁……这老太太还真是的,虽然未出嫁女儿夭亡,不能入祖坟,能给予这样的说法,真是天大的恩典。身主可能吃这一套,可她不是身主,死了再做这些有用吗
芙蓉虽然吓得双腿颤抖,但依旧抹着眼泪“奴婢跟着去。”
“不用!人越少,车跑得越快。”希宁立即吩咐将看上去最结实,马最强的车上东西全扔下来,又要了棉被,就跳上车,驾着马车回头。
“小姐,小姐!”芙蓉哭得是左右手齐开弓的抹泪“您什么时候会驾马车了”
所有人均是一脸悲伤,但听到这话侧头看了看芙蓉。是呀,顾大小姐什么时候会驾驶马车了
“驾!”希宁呵斥着,拿着马鞭,抽打着马背,小路颠簸,但此时她已经顾不上颠得屁股疼,要用最快速度回去。已经过去约莫一炷香时间,徐勉你可得撑住,救你一个,比救出其他锦衣卫都要有效。
如果锦衣卫全死了,能救一个是一个,哪怕是衙役也好。留个活口做证明,顾家不是同谋。
越是靠近,吹来的风中血腥味越是浓重。
遥遥看到还有人正在打斗,黑色着装的二个,身穿蓝黑色衙役服的有二个。四个人正被十几个人团团包围,死战着。而四周横七竖八的,全是尸体。
太好了,到底是锦衣卫,碰到如此强大的刺客,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还能撑到现在,战斗力可以的。
一个刺客一刀横劈过去,衙役被劈中脖颈处,刀再一抹,“噗”衙役飙出的血扬起漫天血雾,转了个圈倒在地上。死都死出了浪漫和诗意,又不给你加鸡腿的。
又挂了一个,抓紧时间!
希宁直接驾车就冲了过去,靠近时,颠簸得更厉害了,她都不敢去想,垫在车轮下,引起剧烈颠簸的是啥。
冷不丁杀来一辆马车,让杀手们措手不及,硬是被闯出了一条血路来。
希宁拉紧缰绳,用足力气逼停了马。马撅起前蹄,发出嘶鸣,让拿着刀要砍来的刺客不得不避让开。
“上车!”希宁喊着。
“啊”仅剩下一个衙役惨叫倒地,被砍死,也挂了。
徐勉和仅剩的锦衣卫跳上了车,徐勉进入车内,而锦衣卫抢过她手里的缰绳,就狠狠地抽打起马来。
就听到外面有人下令“放箭!”
希宁连滚带爬地逃进车内,看到徐勉歪斜地靠在车壁上。
“别靠着!”她赶紧将棉被摊开,可徐勉还靠着,已经闭上了眼睛。此时发现他胸口处的披风被劈开,里面湿漉漉的一大片。
尼玛的,好不容易救出来,千万别死了!这里就数你最值钱。
她硬是将徐勉拉起来,用棉被将两个人盖上。
徐勉歪斜地靠在她身上,好似醒了过来,抬起头,无力地看了她一眼,就头一歪,晕过去。脸直接就贴在了她脖颈处。
“嗖嗖嗖”就听到车外箭镞破风之声,还有箭射穿车壁,直接射入车厢内。车不敢停,在鞭子下,拉车的马奋力奔跑着。
第265章 罪臣之女12
希宁想一把推开徐勉,可是弓弩的箭力强悍,穿透车壁后插入了棉被上。
还特地拿了条最为厚实的,箭头还刺穿了棉被,都能感觉到棉被内侧露出的箭头。
从插在车壁上的箭头上看,黑黝黝的,显然淬了毒。希宁更是不敢乱动,双臂撑起棉被做屏障,挡住从后面射来的箭。
马车死命地赶,确定逃出了包围圈,这才停下来。
赶车的锦衣卫掀起布帘“大人!”
只看到徐勉靠在顾大小姐的身上,而顾大小姐手死死捂着徐勉胸口,手上的罗帕早就被血染湿。旁边扔着的棉被,上面的箭镞少说也有七八根。
“大人受伤了!”希宁只有扶着徐勉,尽量减少马车颠簸。
马也快跑不动了,嘴里吐着泡沫。
前面就有一个小村庄,于是锦衣卫驾驶马车往旁边寻找村边散户。
散户往往都是较为破落,但目前情况,尽量要避开眼目。
锦衣卫小心翼翼地架起徐勉,看了眼车内“拿上刀!”
希宁看到徐勉的绣春刀还放在车里,于是拎着浸血的绣春刀,下了车。
锦衣卫对着马腿就一个刀背劈上去,马匹负痛,拉着车、拔腿就跑。
“咣当”锦衣卫一脚踹开了院子木门,一边顶着昏昏沉沉的徐勉,一手刀,走了进去。
院子的主人是个四十来岁的庄稼汉,正坐在小屋门口拿着烟枪,抽着烟。
门被踢开,木然地看着人进来,当略微呆滞的目光挪到锦衣卫手里捏着的刀,刀身还沾着血。
“我滴娘呀!”吓得猛地跳起来,往墙上爬,试图跳墙逃跑。
锦衣卫将徐勉推到紧跟着的希宁身上,操起刀就追了上去“别跑!”
尼玛的,徐勉很重的好不,希宁根本撑不住,用足力气顶着。
徐勉好似有点清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后,转向锦衣卫那里。
“救,救命呀,杀,杀杀人了……”庄稼汉想跳墙,但已经吓得全身都快软了,双臂挂在墙头,双脚无力地乱蹬,样子有点搞笑。
“还跑!”锦衣卫一把将庄稼汉揪了下来。
“好,好汉,大哥,大王……”庄稼汉一个劲地磕头“饶命啊。”
好嘛,当他们是土匪强盗了。
徐勉开口了,声音很轻,但足以听清楚“官府办事,不得声张。快准备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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