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在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衣折扇俊美少年
那妇人见她长得可爱,连忙和气说实在甲家巷胡同里的王大郎手里买的。
王大郎?
宋以真眸光一闪,又问了那王大郎的外貌,见和自己今日见过的那绿豆眼,蒜头鼻的货郎外形吻合,这才笑眯眯的谢过了大娘。
正在这时,那仵作跑了上来,伸手想去抓宋以真的衣领,岂料她身子一斜,便躲了过去。
那仵作怒容满面:“跑什么跑?你跑了就以为验尸的文书可以不给我了?”
宋以真翘了翘嘴,对那仵作说:“我觉得你说的不错,我年纪小,是该好好读书跟着师傅学医术。”
那仵作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随即又听宋以真奉承道:“杜县令能亲自委任前辈为仵作,想来前辈一定身怀绝技,是天上地下难得一见的仵作天才吧?”
仵作本是低贱营生,历来是受歧视的。
那人被宋以真双眼亮晶晶的吹捧一番,有些飘飘然,哼了哼嗓子说:“那是,我可是被王……被人亲自举荐给杜县令来特意检查如意庵事件的。”
宋以真听他说了个“王”字,又连忙转了个弯,便笑嘻嘻的继续问道:“好厉害,那前辈对这件事怎么看的?”
那仵作神色机警的看了看宋以真,背着手一脸高傲的道:“几个尼姑能怎么死?不是被人劫色就是失手打翻了火烛把自己烧死了。”
说着,他一脸嫌弃的看着宋以真:“快去你家把那验尸文书交给我,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这黄毛小丫头玩儿。”
宋以真笑吟吟的看着他:“到了。”
那仵作吃惊,宋以真却是几步跑回了家,打开要箱子拿验尸文书的时候,她留了个心眼儿,只把第一次验尸的资料拿给了那仵作。
那仵作得了验尸文书,仔细仔细的翻看,见资料齐全,这才轻哼一声,对宋以真说了句“好自为之”这才背着手,一脸高傲的离开了回春堂。
宋以真看着仵作消失在了自己实现内,这才收回目光,想了想,便起身去了回春堂朝身边的一个伙计问道:“听说你住在永郎巷,那你知不知道你们隔壁巷子里有一个卖头花的王大郎?”
“知道啊,那王大郎绿豆眼、蒜头鼻,有个外号叫浑蛤蟆,从小就不务正业喜欢和市井流氓混在一起做些欺男霸女的事情。”那伙计很感叹:“就这样的人,前天居然还娶媳妇儿了,那媳妇儿虽然没看见脸,但瞧着那身段就是个美人。”
宋以真闻言眉头一皱:“是谁做的媒?”
“嘿,没人做媒?听说他媳妇儿是从外地过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骗了当媳妇儿。”
宋以真心中狐疑,前天不就是如意庵失火之后吗?
这王大郎和王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带着满心的疑惑,宋以真便朝甲家巷那边走去。
这时候,那王大郎正在家按着他媳妇儿行那档子事儿。他一边耸腰一边骂骂咧咧的掐着他媳妇儿的脖子,恶狠狠的骂道:“你还有脸哭,要不是我,你现在就被火烧死在那如意庵里了。”
被他掐住的人,长发覆面,看不清表情,只能听见那被掐在喉咙中的哭泣声。
王大郎似乎很享受这种爽快的感觉,腰间耸动的越发快速了:“你这死婆娘,自从嫁给了我就整天哭丧着脸,老子告诉你,等我办好你主子交代的事情,金银珠宝有的是,你乖乖的识相就给老子笑一个。”说着,他一巴掌扇在那人脸上,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成色极好的翡翠玉镯丢在她脸上,哼哼笑道:“这是赏你的。”
那被他按在身下的女人,哪里能反抗的过?
像个死猪一样瘫在床上任由王大郎欺凌,完事后,王大郎提起裤腰,伸手拍了拍那女人的脸:“给我乖乖的等在家里,过了今夜,一切都好了。”
等王大郎一脸得意的走出了屋门,那躺在床上的女人这才坐起身来,一双眼幽幽地看着那门。
却说宋以真刚走到甲家巷口子那里,忽然听里面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紧跟着便见一处院子里窜出个背着个男童的妇女往这边冲撞过来,宋以真心下一惊,连忙往旁边一闪,却瞬间看清楚了那妇人的脸。
那妇人也看见了她,脸色一喜,像是看见了救世主一般猛停在她面前:“小神医,小神医,求你救救我儿子,救救儿子。”
这两人便是她在山上救了的那个落水又患有疝气的母子,他们不是回乡下了吗?怎么会出现在甲家巷?
神医在上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宋以真眉头一皱,但见那小童面色苍白,气息孱弱,连忙问道:“出了何事?”
“他拉血了,血一直流个不停,求求小神医你救救他!”
宋以真一听,连忙让那妇人将孩子放在地上,伸手脱掉他的裤子,果然见他本该逐渐恢复正常的阳-根此时已经肿大的比成年男子的拳头都还要大的肉瘤子。
而他的下-身已经完全被暗红色的血染红了,宋以真眸光一沉,这是疝气最糟糕的情形,由腹腔脏器的嵌顿坏死引起的出血。
孩子此时已经高烧不醒,必须做急救手术,否则就回天乏术了。
想到这里,她对那妇人道:“快去回春堂做手术,否则孩子就没救了。”
那妇人吓得脸色苍白,神色却躲躲闪闪的道:“不能去回春堂……”
宋以真皱眉,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她猛然扑倒宋以真面前,死死的抓住她的衣襟惊恐的喊道:“不能去回春堂,会没命的!会没命的!”
“胡闹,你这样孩子死的更快……”
宋以真大声呵斥,话还没说完,却觉得后脑勺被人重重敲了一棍。
昏迷之前,她扭头去看,见王大郎手里拿着根木棍,狞笑无比的站在自己身后:“你们……”话还没说完,她“咚”地一声栽倒在地上。
王大郎见状,用脚踢了踢宋以真,见她昏迷不醒,这才低头对那妇人冷笑:“做的很好,你们的印子钱可以再宽限一月,只是这利钱一分都能少!”
那妇人一听懵了,跪在那里看着王大郎抖着下巴问:“你们不是说只要我把小宋大夫引到这里来,印子钱就免了吗?”
王大郎狠狠踢了她一脚,吐了口浓痰道:“呸,她是自己蹦跶来的,和你没关系!”说着,扛着宋以真就往巷子深处走。
走到一半,他怕那妇人去报官,便喊了平时一起放印子钱的人把那妇人和孩子也绑了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宋以真浑浑噩噩的睁开眼。
便见自己身处一个残破不堪的屋子里,那王大郎和另外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此时手里正拎着把匕首,穷凶极恶的瞪着自己。
她心中一惊,发现自己被绑了个严严实实。又见那妇人和孩子都被绑在自己身旁,尤其是那孩子下身的血已经染红了整个地面。
她眉头一蹙,当务之急,是要想个办法逃出去才行。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处,这是一个废弃的居民住宅,屋内四处倒着桌椅板凳,和一些生活用品,四周虽然破败空旷,但门口却被王大郎那边的人给堵住了。
她心下一沉,看来只能先解决了这些人才行。
她身上有手术刀,有银针,若是手脚便利能用银针封穴,控制几人的行动。但现在她被绑住,必须想个办法挣脱开身上的绳索才行。
她目光四散,忽然落在不远处的一块碎碗上面,大约他们看她是个孩子,她身上绑着草绳很细,若是用那碎碗大概一两分钟就能割开。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着那王大郎问道:“你们为何要绑我?”
王大郎甩着手里的匕首冷笑:“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宋以真面色一沉,一语击中的问道:“你们是王檀云派来的,她果然没死?”
“哼,算你聪明!”王大郎手中的匕首逼近宋以真的脸,冰凉的匕首贴在她脸上,吓的宋以真身子一抖。
她见机行事的往那碎碗的方向移动过去,王大郎见她害怕,嚣张的笑:“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得罪王家姑娘,而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要怨就怨你这辈子投错了胎。”
正在宋以真要移到碎碗那边的时候,王大郎手一伸,直接把她拎了回去,手中的匕首顺着宋以真的脸滑到她手腕间,王大郎冷笑:“王姑娘让我们先砍断你的手,再杀了你。”
“不要……”一旁的妇人忽然扑了过来,一个劲儿的给王大郎他们磕头:“求求你们先让她救我儿子再说,我儿子再不救就要死了。”
“滚!”王大郎一脚踹了过去。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那妇人一脸惊恐又谄媚的说:“只要你们让她救活我儿子,我就把家里的两个女人卖去妓院还你们的印子钱。”
宋以真望着被那妇人扑过来的碎碗,心中一喜。
正想着怎么样才能把那碎碗弄过来的时候,那妇人又朝前一扑,压在了那碎碗上,对王大郎说:“反正你们抓住了她,等她救了我儿子再杀也不迟,我保证不会说出去。你们实在怕我说出去,可以割了我的舌头。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
宋以真闻言目光一冷,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妇人:“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救你儿子?”
“因为……”对上宋以真那双隐含愤怒的眼,那妇人愣了一下,随即有些癫狂的说:“你不是大夫吗?大夫就是该救人的!”
“哼!”
宋以真冷笑,真是日了狗了,她们怎么会以为她在这种情况下还会舍身救人?
她将目光落在那孩子身上,见他呼吸急促,胸膛呈不正常的起伏,目光微微一沉,这孩子,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那妇人见她目光落在自己的孩子身上,面色一喜,又朝宋以真磕头哭到:“小宋大夫,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但他还是个孩子啊,孩子是无辜的,求你救救他吧。你能在死前救一个人,下了地狱阎王爷也一定会判你积了阴德,下辈子肯定会让你投生到好人家家里。”
尼玛,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到底是怎么活在这世上的?
宋以真恨不得把她踹死,她冷笑,看着那妇人和王大郎道:“我也是个孩子,你们为什么不可怜可怜我?”顿了顿,她又说:“还有,你站起来。”
这话说的在场的人都是一愣,看着宋以真那被五花大绑,却临危不乱的小脸,个个都在风中凌乱,尼玛,这是孩子?分明是个妖精才对啊。
那妇人虽不懂,但看宋以真那黑沉沉的目光,下意识就站了起来。
宋以真又见到那碎碗,心里紧张的不行,幸好这碎碗没被那妇人跪碎,这一次她可千万别在做什么动作把这好不容易靠近自己的碎碗给弄远了。
神医在上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她一边想,一边打量着王大郎和那些人,却见王大郎他眼里陡然而生的杀气。
原来王大郎是觉得像宋以真这样死到临头还镇定自若的小孩就是个妖孽,联想到王家的下场,吓得他浑身一抖,决心快点斩草除根。
在王大郎匕首挥过来的时候,她机灵快速在地上一滚,把那碎碗捏在手里,赶在王大郎第二波挥过来的匕首前大声喊道:“等等……”
王大郎被她临时一喊,喊的顿了一下。
宋以真连忙抓紧机会一边用碎碗割手上的绳子,一边快速说道:“我觉得大娘说的不错,我想在死前能积些阴德,下辈子投个好胎……所以,你们让我先救那孩子再杀了我吧。”
王大郎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手里的匕首一挥在宋以真手上割开了一条口子,鲜血立马染红了她的袖子。
“当我们放印子钱的是吃素的?不管你救不救那小子,我都能把他们家的女儿卖进窑子里。”王大郎说完这话,扬起手里还沾着血的匕首冷笑:“你这样难缠的小鬼,还是乘早去死好了。”
就在他手里的匕首要刺中宋以真的时候,那妇人忽然从地上坐起来,死死咬着他的裤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求求你,让她救了我孩子再杀她!”
王大郎不耐烦的扯腿,那妇人却一直咬着他的裤腿重复着这一句话。搞得王大郎心里暴躁,想也没想一刀就朝那妇人背上捅了过去。
溅起的鲜血洒在了宋以真和王大郎的脸上,王大郎愣了一下,随即便一脚便把那妇人踢开。
却没想那妇人依旧死死咬着他的腿,无论他怎么踢都踢不开。
王大郎心想反正都要杀人,先杀谁都一样,便把手里的匕首接二连三的捅进那妇人的身体里,鲜血四溅之中。
宋以真震惊不已,她见过无数生死,却没见过近在眼前的杀人案。
她唇一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必须要赶在王大郎杀人之前割开绑住自己绳子。
就在王大郎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向那妇人的心脏时的千钧一发之际,宋以真终于割开了绳子。
她摸出银针瞄准王大郎的穴道,成功把他定在了当场。守在周围的几个人一见,连忙拎刀上前砍人,宋以真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摸出银针把他们全都定住了。
做好了这一切,她连忙朝那妇人扑了过去,那妇人此时已经身中数刀,她气若游丝的看着宋以真,恳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孩子。”
宋以真一时两难,身处险地不说,还遇到两个频临致死的病人,她心中焦急的不行,到底救哪个?
正在这时,忽见一道诡异的身影朝两人走近。
宋以真心中一惊,抬头便见一个披头散发,形容狼狈的女人拎着一把刀从门口走了进来。
看清她的模样,宋以真心中一惊:“是你?”这人正是王大郎的妻子,王檀云原来的丫鬟冬玲。
冬玲好似没听见宋以真的声音一般,拎着刀直愣愣的朝她走了过去。
宋以真皱眉,伸手去摸银针。
糟糕……
银针用光了……
她神色戒备的盯着那女人,王大郎见状却狰狞一笑,对着那女人骂道:“快,杀了她!杀了她!”
听见王大郎的声音,冬玲这才有了反应,她低头,神情木然的看了眼王大郎,脚下的步伐却没停。
宋以真坐在地上,手里紧紧的捏着手术刀,一脸戒备的盯着冬玲,心想她若扑过来的话,自己只能拼死一搏了。
却不想冬玲直接走过她身边,来到王大郎身旁。
在王大郎骂骂咧咧的声音中,冬玲举起手中的刀狠狠的插进了王大郎的胸膛里。鲜血喷溅在王大郎的瞳孔里,他缩了缩瞳孔,不敢置信的盯着插在自己心间的那把匕首:“你竟然……”
“咔嚓!”
冬玲面无表情的抽出刀,又重重的插了进去。
眨眼之间,王大郎已经断气倒地不起,而冬玲手中的刀依旧反复的朝他身上刺去。
众人震惊间,冬玲已经确定王大郎死透了,便抬头,那阴沉沉的目光落在和王大郎一起绑架的同伙身上。
那嗜血的目光吓得他们浑身一抖,其中一个人已经被吓尿了,连忙哆哆嗦嗦的求饶:“别杀我!别杀我!”
随即却见冬玲收回目光,又朝王大郎身上刺了好几刀这才作罢。
看见这一场面,宋以真心里一缩,那冬玲却倏然回头望着她。
宋以真心里一惊,随即便在脑中转了个弯道:“你别激动,别激动,我也是被绑来的,咱们同病相怜,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冬玲便如来时一般,拎着染血的刀走了出去。
看着冬玲离开的身影,宋以真只是吃惊了一瞬间,随即便凝神低头,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的那妇人和不远处的那孩子。
那妇人见状,伸手握住宋以真的手:“求求你,救孩子。”
面对她的祈求,宋以真抿唇点头,从怀里摸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塞进她的嘴里,又手脚麻利的撕下身上的布条给她做了临时急救处理,然后看着那妇人轻声安慰道:“坚持住,我会救你和孩子的。”
话落,她又扑向那孩子。
见他已经烧的神志不清,而下身的便血情况丝毫没有好转。
宋以真微微一拧眉,现在没有麻醉,没有抗生素和消毒液,除了她手中的一柄手术刀之外和羊肠衣手套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工具,但也只能放手一搏。
想到这里,她目光一凛,又摸出几颗黑色的药丸丢在那些绑匪的嘴里,沉着声音道:“我给你们吃了断肠散,若一天之内没有解药,你便会穿肠烂肚而死。”
这话一落,那些绑匪吓得浑身哆嗦,似乎觉得肚子真的疼起来一般。
宋以真见状冷笑,指着其中两人道:“你们把那妇人抬到回春堂去诊治,顺便让回春堂的伙计把我的药箱子和一些开刀要用的药物带过来。至于你……”她侧开目光,盯着另一个人冷笑:“你去衙门报案,就说如意庵王檀云连伙同你们想要杀人灭口。”顿了顿,她又快速补充道:“王檀云此事,你必须嚷的全城尽知!”
话落,她伸手拔掉了他们身上的银针,那些人连忙屁滚尿流的抬着那身受重伤的妇人往外面跑去。
宋以真看着手里的银针,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银针封穴,但是开腹是个大手术也不知能不能行?
神医在上 第一百一十六章
她在脑海里回想黄大夫曾经教过的封穴之术,凝了凝目光,便快很准的下手用银针封穴,然后掏出打火石生了堆火,将手术刀消毒之后,便开始给那孩子做开腹手术。
宋以真全神贯注的开始做手术,时间争分夺秒的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许靳远带着官差和回春堂的伙计一起赶来的时候,便见满地鲜血之中,宋以真凝眉敛目的跪坐在地进行手术治疗。
所有人见她带着手套的一双手鲜血淋漓的在那孩子腹部里掏来翻去,而她身旁,此时还躺着王大郎那死不瞑目的尸体。这像地狱一般的场面,吓得所有人两股战战:“这是!”
还是许靳远回神,伸手阻止那些要惊叫出声的官差,让回春堂的伙计把手里的药箱给送到宋以真面前去。
回春堂的伙计见识过宋以真和黄大夫解剖兔子的场面,还算比较镇定的将药箱打开放在了宋以真面前。
宋以真目光在药箱子里一扫:“塞一颗参芪丸在他嘴里,然后将手消毒,协助我做手术。”
在她那沉静的声音下,伙计连忙按照她的吩咐往那孩子嘴里塞了参芪丸,又用烈酒将手消毒戴上了羊肠手套。
这时宋以真又开口了:“止血钳!”
伙计连忙按照她的要求将止血钳给递了过去,此时宋以真已经找到了脏器坏死的部分,现在要做的就是切除坏死的部分,把嵌顿在外的器脏给牵引回去便可。
但这部分恰恰是最难的部分,她此时不能分神,却能感受到自己手上的左手渐渐乏力。
她眉头一蹙,为了避免自己的血滴入这孩子的伤口引起污染,她用布条死死的缠住了伤口,但因为绑住了动脉,导致手失血有些发麻。
她低头看了眼那孩子脏器坏死的部分,手已经微微开始发抖。
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来切除和进行缝合,否则自己的左手便会因为失血过多,导致麻木。
宋以真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已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
她一咬牙,便继续做了手术,幸好在最后一秒用缝针和羊肠线将伤口全都缝合好了。
做好这一切,她不敢大意,又拿出青霉素给那孩子做了皮试,见他不过敏,连忙给他注射进体内进行杀菌消炎。
她凝眼观察着他的呼吸各项指标,许久之后,见一切正常她立马松了口气。浑身一软,便要往地上倒去。
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将她接住,她回神,见许靳远眸光沉沉的望着自己。
她这才发现,官差们都来了,她心中这才彻底松懈下来,瘫在许靳远怀里歇息了一会儿。
许靳远见状,紧了紧手臂,让身后的官差将那孩子小心翼翼的抬上了担架往回春堂送去,又让剩下的官差将王大郎的尸体抬回了义庄,这才抱着宋以真朝外面走去。
没过多久,宋以真已经恢复了体力。
她睁开眼,朝许靳远道了声谢,便从他怀里下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他听。
当许靳远听了这些话,微微敛容,便让官差去王府将所有人都带回了衙门。
王奉廉夫妇被抓的消息,杜县令立马就知道,他在心里暗骂许靳远这竖子坏他好事,破他前程,便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府衙,想将王奉廉夫妇解救出来。
许靳远神色淡淡的看了杜县令一眼,根本不怕他这顶头上司,只是把当朝法律和吏部的文书拿出来将杜县令堵死在当场,然后便开堂审问。
他先是审问了王府的下人,王府的下人见事情败露,还没被严刑逼供就连忙将所有的事情都招了。
王奉廉见事情败露,偏还咬死不认。
许靳远表情肃然的将王檀云暗地里用丫鬟冬玲和无数金银首饰买通王大郎要杀宋以真报仇,险些害处两条人命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王奉廉听到冬玲将王大郎杀死,潜逃在外的时候,也是一脸震惊的瘫坐在地上。
此时他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闭目哀叹:“孽障!孽障啊!”
许靳远目光淡淡地盯着他,良久以后,王奉廉知道这事再也隐瞒不下去,只能老实交代出王檀远的下落。
当许靳远命捕快前去捉拿王檀云的时候,王檀云居然是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她将手里的茶杯砸到了捕快身上,戾着声音道:“我大伯是四品大官京兆尹,你们谁敢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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