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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宋默然
“是谨遵相公钧旨。”徐成恳切道。
大战在即,徐卫也不想多说,挥手道:“去吧,好生用心,将功补过是紧要。”
徐成再三保证,这才拜辞离帐。徐卫在帐中思虑一阵,即命人传下命令,泾原副帅徐成临阵违节,触犯军法,但念大战在即,暂处降一官之处分,留军听用,以观后效。
徐成回到泾原军大营以后,当着大小文武的面,亲自向王禀赔罪。王正臣知道,徐成必须在宣抚相公面前被痛责了一番,立马又被降级,确实是并无丝毫偏袒。他也是个磊落汉子,也就不再耿耿于怀。
这道军令一下,全军肃然徐副帅是宣抚相公的侄儿,触犯军法也逃不了干系,谁还敢去捋这虎须?
八月十七,泾原军奉命先于诸军之前发动攻势,猛扑向金军扎在南城外的大营。而在此指挥的是谁?原泾原帅司都统制,张俊面对昔日的同袍,张佰英并没有打算留一手,因为他没有任何选择
而王禀也本着清理泾原门户之心,号令将士死战战事一开打就异常猛烈,泾原步卒蜂拥而上,冒着矢石撞向金军大阵。[]宋阀565
张俊在泾原军供职多年,他太了解泾原军的打法了。王禀的先锋部队一上来,就遭到强弓硬弩的极力压制,神臂弓、踏张弩、床子弩、黄桦弓、黑漆弓,几乎所有远程利器金军都用上了。
箭如飞蝗,贯穿了泾原将士的铠甲,但上到军官,下到士卒,无人胆怯退缩,踩着同袍的尸首前赴后继弓弩部队随后填上,开始对金军大阵展开反击。两军一旦短兵相接,徐成亲率精锐从侧面进攻,就在那府城南郊展开混战
一时间,金石相交之声,士卒搏杀呐喊,便是在城里也清晰可闻延安百姓都绷紧了心弦,暗暗祈祷着官军战胜,一举夺城
十七日晌午之后,两兴安抚司都统制徐洪率本司精兵一万八千人,向东城发动了进攻。
延安东城外,金军集结了五万部队,这其中除原来的鄜延军和汉签军以外,更有女真本军近两万人要知道,女真人可是号称“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战”的,有两万女真本军在,你就千万别小看对手
徐卫让堂兄打前站,就是先试探,企图等待机会,一举击溃东城之敌。
而在东城上督战的韩常看破了徐子昂企图,便令张深之子张和率鄜延兵和汉签军应战。徐洪虽然是徐绍的儿子,但他自小对诗书典籍没有兴趣,只喜言兵,博览兵法,精熟战阵,又有多年的历练,在短暂的试探『性』进攻之后,就肯定对手全是二流货『色』。他剑走偏锋,直接命令全军掩击
这种打法,把城上的韩常张深都骇了一跳
两兴安抚司的部队,就是从前徐绍在位时的宣抚司直属部队,从陕西各帅司抽调而来,经过王彦、徐胜、徐洪严加训练,战力强悍,鄜延兵和汉签军哪里抵挡得住?节节后退,连主阵也被冲『乱』韩常见势不好,急令女真本军支援,这才止住颓势,打退了两兴军的进攻。
第一天打下来,金军折损八千多人,伤者极多,西军损失也不少,阵亡加受伤,也超过六千。
开战首日就如此惨烈,实在大出韩常意料之外。他整整一天都在城上观战,东南两面时刻注意,他发现西军作战十分骁勇,不管是东面还是南面,绝没有任何一支西军退却的,而且对方一直控制着战局,金军只是被动接招。
而且他猜测,徐卫的亲军,秦凤军肯定还没有出来。尽管东面西军的剽悍颇有些虎儿军的模样,但他没有看到铁甲重步堵墙而进的场面,那可是徐虎儿的拿手好戏。
这不禁让他胆寒,照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早晚自己会被徐虎儿磨得精光
十七日夜间,韩常在帅府紧急召开军事会议。除他和张深以外,城外的张俊等主要将领都出席会议。
白天一场恶战下来,坐在节堂上的将佐们都是沉默不言。西军的剽悍让他们心惊胆战,对方固然有着精良的装备,但他们都是久经战阵的老手,知道装备不代表一切。
高坐于上的韩常感受到了部将们的颓废,朗声道:“今日一战,诸位有何看法?”
张深的儿子张和抬头道:“虎儿军果然不名虚传,颇有战力。”
“你认为白天跟你交手的是徐卫的部队?”韩常问道。
“莫非不是?”张和诧异道。
“哼,虎儿军在冯店镇没动,他在等机会。”韩常笑道。
张俊面无表情,沉声道:“原想徐大死了,泾原军易帅,多少会有影响。以今日战况观之,泾原军英勇如昨,王禀确实有些手段。”
韩常素知张俊是西军宿将,见他也有些暮气,遂激道:“怎么?张都统有些顶不住?”[]宋阀565
张俊听到这话,猛然抬头,负气道:“经略相公,非是卑职夸口,不论王禀还是徐家小帅,卑职都不惧,泾原军也休想在我手里讨到便宜”
“好”韩常一击帅案,大声赞道。“都统不愧是西军名将众将官,你们就少一点张都统这种傲气西军又怎样?不都是一般的娘生爹养?我军有延安坚城,又有充足物资,更兼兵力雄厚,此役,必让虎儿再尝鄜州滋味”
他这一通鼓励,堂下应者寥寥。没用,这些都是在沙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又不是新兵蛋子,岂会让你几句话就煽动得热血沸腾?
韩常也不意外,故意笑道:“徐卫扔大兵而来,锋芒正盛,确实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但以本帅观之,他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果然,这句话一出口,堂下众将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过来,静待下文。
“西军兵出两路,一路走关中平原,抵同州以后,转兵北上。一路从庆阳出发,经保安军入延安。但是,走关中平原这一路,受阻于丹州,徐卫另辟蹊径而来,必然无法携带重型装备和足够的物资。所以,在丹州未陷的情况下,他务求速胜。本帅猜测,徐卫的军粮至多不超过二十日。”韩常的语气异常肯定。
堂下将佐窃窃私语,这倒是极有可能。徐虎儿突然从东面出来,肯定是七绕八拐,他不可能携带太多的物资。而且现在丹州还在我军控制之中,他无法得到补给。这确实是他的软肋。
“再说这泾原军,尽管有保安作前沿基地,但鉴于目前形势,他们的补给线也只能是从保安出发,沿着洛水到敷政,再走驿道至府城。”
韩常娓娓道来,不急不徐,那堂下诸将听出些意思。莫非经略相公是想袭扰西军粮道?
“东面的徐卫士气正高,且战力强悍,持续与之正面对决与我不利。从明日起,你们只需坚守营寨,任他来攻,耗上个十几日,他就会急得上窜下跳。”
张深此时『插』话道:“丹州兵马钤辖孙威是我旧部,素擅防守,他有七千精兵,断不会使徐九粮道畅通那泾原军呢?”
韩常不置可否,起身至地图之前,手指一处道:“诸位留意过这里么?”
众将纷纷看去,只见经略相公指的是延安西南方向的万安寨。那是昔年为了防备党项人南下延安所建立的一个军寨,自从和西夏休兵以后,就失去其作用。因为这个寨子,并不当要冲,当初只是为了与府城呼应,所以弃用多年,只有数十名士卒留守。
“万安寨虽不当要冲,但它有小径直通洛水北岸,只需一将,引千余士卒入驻,不间断地袭扰泾原军运粮。若西军来攻,又可凭着军寨防守。日久,泾原军必生疲敝”韩常断然道。
“有此两条,西军但有十万之众,又能如何?”
堂上一时活泛起来,本来信心不足的将佐们听了韩经略之言,都觉霍然开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世上再精锐的军队,也要吃饭,一旦补给不畅,徐虎儿除了退兵,还有第二条路可走么?
当下,众将纷纷称赞韩常良策,阴霾大有一扫而空的架势。但张俊却不敢过于乐观,或者是出于他特殊的身份,因此对这场仗格外在意。正当众人欢欢喜喜,斗志恢复之际,他出来泼了一盆冷水。
“经略相公,这袭扰粮道,坚守消耗固然可行。但丹州地小城薄,如今又被西军隔断,无法得到补给,它沦陷是早晚的事。”
张俊这话,可丝毫没给张深留情面。因为方才他才夸口,说他的部将孙威断不会使徐九粮道畅通。张深闻言,盯了张俊一眼,冷哼一声。
“一旦丹州失陷,徐卫的粮道就畅通无止,补给源源不断输入延安。到时,他是活水,我军可就成了死水”
张俊这担心不是杞人忧天,延安现在被围,不可能再得到补给,只能依靠城中屯积的物资坐吃山空。**万人马,耗费甚巨,僵持下去,只会对我不利
韩常投之以赞许的目光,若论西军这些降将,数张俊有些手段见识,反正比张深来得强。当下赞道:“佰英所言不无道理,但这需要一个过程本帅已经数次上奏朝廷,请发援兵。眼下,河中府只过来两万步骑,必然还有后续,陕西之重,朝廷不会坐视,这一点,诸位大可放心。只要我们坚持一段时间,等援兵一入关中,就是徐卫败落之时”
话音未落,一将入得节堂:“报东城外西军『摸』营焚小寨两座,杀我数百兵,目下已退”
娘的徐虎儿尽搞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脱不了他乡间泼皮的习气让你狂吧,有你哭的时候
当下安排妥当,次日各军照令施行。泾原军天亮不久,再次发动进攻,张俊引军拒敌,厮杀不休。东城,徐洪也如昨日一般,不过徐卫却增他五千兵,并配给三百具奔雷箭。哪知金军拒不出战,只守着营垒。
赤髯虎是个行家,见金军反常,勒令部队撤回,迅速把这个情况报告给紫金虎。
冯店镇,自从秦凤军和两兴军把大营扎在此处之后,镇中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因为军中明令,官兵都不入镇,便是有事进去,也严禁进入民宅。冯店镇就在延安附近,西军百姓怎会没有见过?但纪律如此严明的西军,却还是头一遭碰到。
有那进镇公干的军汉,百姓看他劳苦,端碗茶水相敬,人家也不接。若是采买货物,分文不会短少。遇到『妇』人,至多也就是看上几眼,绝不敢出言调戏。自大军到此,镇中没少一只鸡,没丢一条狗,这可就让百姓刮目相看,交口称赞。
大营帅帐中,徐卫正和将佐幕僚们研究金军出现的新情况。按说,才打一仗,而且金军也并没有败阵,应该不会是畏缩了,但为什么坚守不出?
“宣抚相公,怕是韩常料定我军粮少,想耗空我们。”徐洪神『色』冷峻,沉声说道。
徐卫估计也是这样,遂点了点头。没仗打正憋气的张宪此时质疑道:“韩常怎么想的?我军虽然粮少,可泾原军不缺,随时可以支应我们,能让他耗空?”
徐卫缓缓摇了摇头:“他能想到耗我们,当然也会对付泾原军。传我命令,让王禀徐成当心自己的粮道。”
韩常虽数败于西军之手,但这一点还是证明了他金营名将的分量,他在扬长避短,打我要害啊。
“相公,军中还有二十日口粮,纵使得不到补给,也暂时无虞。卑职的意思,既然他想让金军凭借营垒拖延,我军不能给他这机会。可尽起主力往攻,拔了他的营寨”吴玠建议道。
徐卫默不作声,吴玠的意见是对的。我军初来,士气正旺,当趁此机会,把延安城外的敌军统统清除,或者赶进城里。否则,等到士气下降,军中疲敝之时,又得摊上攻城,那就不好玩了。延安城池广大坚固,绝对是一块硬骨头。
只是,始终觉得心里还有点悬,底气不那么十足……
“报熙河帅司使者到,求见宣抚相公”帐外一声喝,帐内将帅们齐齐侧目徐卫更是眉目一展姚平仲的使者到了,他会给我带来什么消息?a!~!





宋阀 第五百六十六章夏军突来
第五百六十六章夏军突来
却见一人,当在弱冠之年,穿一领直缀,腰里别把短刀,收拾得十分利落。入得帐来,望定徐卫,抱拳道:“卑职见过宣抚相公。”随后,作个四方揖,给诸路长官致意。
紫金虎没闲心问他姓名军职,直截了当道:“说,熙河军打得如何?”
那人面『露』喜『色』,大声道:“不负相公所托,姚大帅率熙河健卒猛攻蒲津关,已于本月上旬夺取关防以及浮桥。金军残部贬退至东岸,因有军令,熙河军没有追赶,只稳固关防。”
好好个小太尉果然是不负所望稳了稳了只要是这关防和浮桥一下,陕西就稳了从此,真个是关门打狗,不用再顾忌金军援兵渡过黄河进入关中[]宋阀566
徐卫自誓师出征以来,就没有这么高兴过,在那牙帐里大笑道:“熙河帅司此番夺取蒲津浮桥,可谓抢下头功他日叙复陕之勋,当书熙河第一”
众将听了这话,却并不妒忌。夺取蒲津关和浮桥,断金军入援之路,是此次战略的重中之重,姚平仲率领熙河勇士不负所望,破敌建功,让人佩服
徐卫又询问了详细经过,得知熙河军开始进攻并不顺利,金军凭借营垒坚守,两次打退熙河兵,在熙河副帅关师古建议下,小太尉耐着『性』子等重型器械运抵,架起砲车百余座猛力扣关,击毁金军短墙工事,迫使对方出来接战。在激战中,熙河军面对剽悍的女真本军毫无惧『色』,番汉将士同心戮力,两战两捷,最终迫使金军退过黄河
至于同州之敌,在西军主力北上以后,金军组织了几次突围,都被吴璘李成等人挡回去。浮桥一下,熙河军又可兼顾同州,可谓万无一失
徐卫听罢,甚是欣喜,谓诸将道:“至此,我军大可在陕北安心勾当,关中夫复何忧?”历年来,除姚必隆前两年曾引八千军参加歧山一役,熙河帅司罕有战功,此番,小太尉足可扬眉吐气了。能不能如他所愿建节不好说,但光复陕西,确是自熙河军始。
当下,让那使者休辞劳苦,领了赏以后,立即赶回关中,转告熙河将士并吴璘等人,小心提防,不可大意轻敌,蒲津关一丢,金军必然再起大军来夺。旁的不说,一切以稳固关防为重其他的事,等打下延安再说
熙河军建功,固然让人高兴,但杨彦在丹州迟迟没有消息传来。丹州不下,主力的后勤保证就跟不上,非但军粮无法得到接济,重型器械也送不上来。似金军今天这般,坚守营垒不出,若尽起大军往攻,拿不拿得下来另说,但势必付出极大伤亡。
当徐卫把这点考虑说出来时,诸将有赞同者,也有不以为然者。如今黄河一隔断,陕西金军已陷入绝境,何必畏惧?
“本帅的意思,分遣一偏师南下,协助杨彦南北夹击夺取丹州,使道路无遮。等物资器械运抵,再大规模进攻,诸位以为如何?”徐卫问道。
“似此这般,若丹州一日不下,则道路一日不通,我军便得空耗一日。军中存粮不过二十日,万一粮尽,军心动『乱』,却又如之奈何?”吴玠提出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吴参议所言甚是,宣抚相公,军中存粮本不多,指望泾原军周济,万一有变,数万人便束手无策,此非稳妥之计。卑职建议,发兵丹州可行,但同时也须猛攻金营。善战者,不虑胜,先虑败,若是在此空耗至粮尽,金军万一洞察,乘我疲敝之时反扑,如何是好?丹州延安,两面都须兼顾才是。”徐洪也附和道。
徐卫抿嘴不语,良久,放弃自己的想法,赞同道:“有理,依你等所见,遣何人往丹州?”
话音方落,一将大声道:“卑职愿往”
众人寻声望去,却是徐洪的儿子,徐勇。年二十六,少从父征战,受恩荫补武敦郎军阶。有气节,兼胆略,军中号为“少帅”,如今充任两兴安抚司胜捷军副统制。
徐卫见侄儿主动请缨,笑道:“你既愿去,要多少人马?”
“卑职乞四千精兵。”徐勇回答道。
“够么?”徐卫又问。
“足够。”徐勇大概是继承了父亲的脾气,话不多。人虽年轻,但丝毫不给人轻浮之感,很是踏实。在徐家下一辈里,徐卫就看好两个人,一个便是徐成,一个就是这徐勇。
“好便给你四千精兵,配给火器,十天之内,你和永兴帅杨彦必须打通粮道。你自问办得到,才可出发。倘若失期,你和杨彦俱受军法制裁。”徐卫正『色』道。[]宋阀566
一听这话,帐中便有将领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脑袋一热去接这派遣。丹州虽然地小城薄,但形势险峻,且那敌将颇有章法,万一十天时间打不下来,功没立不说,还得受军法制裁,风险实在太大。
徐洪虽然是当爹的,但此时一言不发,并不替儿子遮掩。徐勇一时不作回答,细细思量之后,朗声道:“卑职要奔雷箭二百具,震天雷若干。”
“给你”徐卫大手一挥,痛快答应。
“如此,则卑职领命,若十天之日粮道不通,甘受处置”徐勇抱拳一礼。
徐卫看向堂兄,投之以羡慕的目光,生得这么个儿子,哪个当爹的不欢喜?当下,替徐勇壮行,拨他精兵四千,火器数百具,叫他火速带兵南下,协助杨彦。同时,又集结精锐,准备对金营发动猛攻。
十九日,秦凤军一部投入作战,与两兴军合力进攻金军东营。缺乏重型武器的支援,将士们只能依靠弓弩刀枪。但士气这东西真是个好东西,面对金军的坚固营寨和锐利器械,将士们却如『潮』水般涌上。
可金军却也寸步不让,当日激战下来,宋军拔金军小寨两座,毁一座大寨近半,保守估计,杀敌有近千人。但退下来一清点伤亡,光阵亡就是一千八。
韩常和张深在城上见西军攻势凶猛,也不禁心惊。但坚守壁垒无疑是对的,不论西军再凶猛,他每攻一日,都得付出代价等到你力竭之时,咱们再作计较
二十日,秦凤两兴诸军并力复来,延安东郊杀声震天,烟火滚滚。金军一处大寨置身火海之中,士卒溃散,裹胁着后头的营寨也不稳。危急之时,金军将领纵马前行,喝止『乱』兵反扑,这才打退西军。
这几日里,东面厮杀不休,南面张俊和王禀徐成也是无日不战。宋金两军十几万人马,就在延安城下作着殊死搏斗。宋军固然气势如虹,一往无前,但身处险境的金军也作着困兽之斗,谁也奈何不了谁。
二十三日,西军将帅们担心的事发生了。泾原军运粮部队,在敷政县以西六十多里外遭到金军袭击,泾原兵虽然击退敌人,但却被焚毁军粮四十多车。徐卫震怒,下令处死运粮军官,你三千人的运粮部队,居然被千把人焚毁四十多车军粮
二十五日,金军故伎重施,泾原运粮部队再次遭到袭击。但这一回,泾原军有备,物资没有遭到多大损失。可这一情况却引起了王禀的重视,如果只有一回,那可以说是偶然,是金军偷偷遣兵。但发生两次,这事就不同寻常了。
我泾原军大营距离金军大营不过二十来里,对方几乎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地调兵?他判断,在敷政县附近,一定有金军的据点。在报告了徐卫之后,他分兵进驻敷政,扫『荡』四周,务求拔掉这个据点。
二十六日,秦凤军大帐。
徐卫独自一人在牙帐里,刚刚接到了宣抚处置司的公文,宣抚相公徐处仁闻听西军锁同州,夺蒲津,大军直趋延安城下,甚是欣慰,特亲笔草书,勉励前线将士。他在信中特别激励徐卫,说“宣抚少师总西军之雄,今乘战胜之威,必能光复全陕,助成中兴,处仁殷切盼望之至。”又保证,“一应军需,自当竭力保障,公其勿忧。”让徐卫安心打仗。
徐卫览毕,即提笔复函,刚写个排头,就忍不住弃了笔,捂着脸直龇牙。这几日,他嘴里长了几个小泡,牙疼得不行,还有出血症状,咽喉又干又痛,总觉得有异物,医官诊治之后,确定他这是,上火。
能不上火么?猛攻多日,虽然有些斩获,但金军东大营主体坚挺,且士卒伤亡较大,叫他怎不心痛?再者,泾原军的粮道也两次受到袭扰,还尤其是那丹州,这都八天了,还没有消息。十天期限一到,若丹州不下,杨彦徐勇必受处置,军前无戏言,这没有丝毫含糊。
而且紫金虎估『摸』着,从七月出兵到现在,快两个月了。两个月的时间,金国不可能无动于衷,迟早会再援陕西……
“娘的,上火。”徐卫不禁嘀咕道。
刚说完,一将抢入帐中,却是杜飞虎,见宣抚相公如此模样,诧异道:“相公这是……”
“小『毛』病,何事?”徐卫皱眉问道。
杜飞虎神情凝重,沉声道:“相公,情况不对头”[]宋阀566
这句话惊得紫金虎连牙疼也顾不了杜飞虎此次率少量骑兵跟随主力北上,这段时间,他一直充当着游骑侦察的角『色』,现在他说情况不对头,莫非……
“说”徐卫弹了起来。
“上午,游骑在府城极北探到有异常,卑职闻讯后,亲提四百骑巡视,但见有百姓扶老携幼自北而来,士卒询问,自言乃平戎寨人,到处传言夏军将至,因此逃亡。”杜飞虎道。
徐卫双眼鼓起,震惊不已夏军党项人
“平戎寨在延安西北一百七十里外,距此已不远,夏军突来,其意不明”杜飞虎继道。
徐卫鼓起腮帮,缓缓吐出一口气:“不妙,党项人这个时候来『插』一杠子……”
杜飞虎见宣抚相公脸上阴晴不定,也不便多说什么,一阵之后,听得大帅道:“叫吴玠来。”杜飞虎领命而出。
徐卫在帐内不安地游走,事出突然,他一时也难以判定党项人的意图。是混水『摸』鱼?趁宋金大战,他来个渔翁得利?还是因为金夏之间的君臣关系,所以发兵援韩常?这两种情况,无论是哪一种,恐怕都对西军不利
我积蓄力量多年,如今大举反攻,偏生在这关头,党项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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