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夜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犇命牛
目前种纬手里有三张底牌:一是那滴经证实和李艳红血型相同的血液样本;一是那滴成份未明的油脂;三是赵文江那组从水沟中找到的火炉耐火土残片。在最后的鉴定结果出来之前,种纬打算借助这几张底牌,一次次的消耗周文元的元气,争取早日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对种纬的计划,肖局长和王春生等人都表示了赞同,同意专案组采取这种方式集中力量攻一下周文元。而就在这个时候,李建齐还提出了一个建议。因为之前种纬让李建齐他们做了个局,假意说有一条高速收费通道的收费录像就没更新,专案组能取得陈良平死亡那天的收费车辆录像。
眼下这个事已经过去两天了,李建齐认为既然当初提过这个事儿,现在就应该把这件事儿的样子做足。专案组可以找一个和周文元身高体型类似的人,穿上陈良平死时身上穿的那款衣服,然后开着当日那辆车,故意伪造一段收费录像。
专案组用不着把全部录像放给周文元看,只要截取其中的一张照片。然后故意把照片处理得模糊不清,然后把照片拿给周文元看就好。用这张伪造的照片,作为打击周文元自信的第四张牌,应该也会有一定效果的。
对李建齐的这个建议,市局的领导们和种纬本人都表示同意。反正接下来的几天周文元有的罪好受了,他这几天里就别想能睡多长时间的觉。在这个时候,在某一天里拿到一张非常像那么回事的照片,他自己要能分清楚是真是假,也算他真的神探的资质。
计议已定,各路人马按照既定的工作分配开始展开了工作。
种纬带申洛来到法医办公楼,办理了相关手续后欧阳法医把那滴油脂移交给了申洛,另外还有一名法医也将和申洛一起连夜乘火车赶奔南省,预计明天早晨就可以到达。
至于那滴血液,欧阳法医本人决定亲自跑一趟省城。之所以他亲自去,是因为他想多跟省城的法医学一学dna检测的技术和流程。目前天海市公安局已经给市里打了报告,也准备弄一台dna检测的设备,否则按现在的样子,天海所有检测样本都要送到省里去检测,不仅浪费人力不说,光是排队等待的时间就比检测的时间还长了。
欧阳法医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为人做事也是风风火火的。他找种纬协调了一辆警车,然后带上一名法医先去李艳红家取了李家人的血液样本,然后直接就上高速去了省城,预计他们今天天黑前后就可以赶到省厅那边。种纬这边又打电话联系了一下叶处长,烦请他帮忙让省厅法医鉴定中心那边给夹个塞儿,先给欧阳法医带去的样本进行检测。
种纬今天已经麻烦了叶公权一次,再麻烦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人情既是叶公权卖给种纬的,也是卖给天海市公安局的。将来让市局领导跟省厅提一提这个事儿,叶处长这个帮助基层公安机关办案的名头还是很拿得出手的。至于种纬,欠叶处长的人情越多,越显得他和叶处长的关系不错不是?
根据实践经验,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快明天凌晨鉴定结果就可以出来。因此种纬打算连夜突审周文元,一直把疲劳战术打到明天凌晨。一旦省厅那边传来好消息,就可以打周文元一个措手不及。
至于还在外面搜寻线索的赵文江那组人,其实相对来讲他们的工作压力倒小一些。因为这种搜索只能在白天进行,晚上视线不佳的时候就可以收队了。所以跑外勤的兄弟们也不会有什么怨言,顶多觉得他们的工作难以出成绩,有些无奈罢了。
李建齐那边自然去找人找车,然后去高速收费站拍假照片。好在陈良平死亡当日那辆可疑的车辆出现的时间是有记录的,李建齐他们只要在夜深后拍一张照片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一切工作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最后的决战正式开始了!
下午下班前,市政府传来消息,人大已经紧急开会免去了段洪兴的现有一切职务,并且要求其不得随意离开住所,随时准备接受相关部门的调查工作。这个相关部门里面,自然也包括了天海公安局。
晚饭时间还未到,天海公安局的警车就来到了段洪兴家楼下,穿着警服的警察直接将段洪兴从家里带走。段洪兴家也住在公务员小区,和种纬现在的家直线距离还不超过三百米。小区里的居民大多都是天海市政府的公务员和高干、高校教师之类的人,看到堂堂人大主任被警方带走,小区居民议论纷纷。还没到晚饭的时候,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天海官场。
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恐怕今晚有不少人都要失眠了。段洪兴被人警方带走的意义太大了,这意味着这棵天海官场的大树倒下了。而随着他的倒下,将会有一批大小官员跟着一同倒下,其后果和当年红山案案发的情形类似。
当年红山那一案,红山县和天海市政府、海关,甚至天海公安局都有不少人爱到了牵累,不少人都在天海官场永远的消失了。这才几年呀,新一轮的地震就又要来了。
巧合的是,当年带着掀出红山案的人正是如今负责李艳红案的种纬。几年前,种纬还是毛头小伙儿的时候就在天海官场搞了一场地震。如今这才几年过去,种纬难道又要主导一场官场地震了么?
种纬还在天海市局协调和筹备对周文元和段洪兴两人的突审工作,全然不知道他在官场里面又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震动,更不知道他现在又多了一个“官员杀手”的外号。
在种纬的协调和指挥下,被带往审讯室接受审讯的周文元和被带往办公室接受调查的段洪兴在公安局的楼道里见面了。





夜虎 第六十二章 最后决战2
昔日的厅局级高官,昔日高官的司机,两个人当初无论走到哪儿都是有人远接高迎,溜须拍马的人物。而如今他们两人身边却各有两名威严的警察,连让他们见面说话递眼神的机会都不给。其中的心理落差和震憾,恐怕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得到吧?
审讯室里,预审员和专案组的警察组织的对周文元的突审开始了。这场突审注定了是一场持久战,暴露在强光灯下的周文元无处可躲,所有的阴暗心思和想法都被暴露在了光明之下。
审讯一开始,还是老一套的身份验证,枯燥而又繁琐。然后接下来又是对之前问过的一些问题进行重复,冗长而又乏味。
可就在周文元觉得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渐渐放松了警惕的时候,负责审讯的警察忽然又查问起那两个神秘电话的事情来了。周文元不知道专案组已经掌握了李艳红日记这个证据,自然还是按照之前的说法回避了过去,只推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这个时候,预审员这才抛出了第一份证据,向周文元出示了李艳红手写的日记复印件。那里边明确写明了周文元和段洪兴早就有所预谋,使用了这两个电话号码的事情。之后更是点出了几件李艳红掌握的段洪兴涉及贪腐的事情,指出正是因为李艳红知道的事情太多,这才得罪了段洪兴和周文元。
随着这份物证的出示,刚才还显得比较镇定,显得游刃有余的周文元脑门上很快就见了汗。他哪里想到李艳红还能留下这么件定时炸弹,不仅在日记里把段洪兴和他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都记录了下来,甚至把她发现的很多事情也写了出来。尤其是李艳红那句: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就是段洪兴和周文元两个人干的,他们要灭我的口……这句话,简直是字字诛心,笔笔如刀,让他浑身都不舒服。
“段主任的事情肯定是有那么点,但李艳红想借着这个事儿想讹段主任一笔才是她的最终目的。说不定李艳红发现讹不着段主任钱,此时已经跑到国外去过舒服日子去了,那谁知道呢!”周文元继续顽抗着,给自己找了一个并不高明的理由。
“跑国外去了?钱也不带?房子也不变卖?连孩子也不要了?你这个谎撒得并不高明啊!”预审员占据了一定的先机,不紧不慢的继续挤压着周文元的心理空间道。
现在主动权在警方一边,在警方拿到第一手的确凿证据之前,大家并不急于逼周文元开口。现在这样正好,一点一点消磨着周文元的意志,让他始终处在崩溃的边缘。
接下来,预审员开始借着李艳红日记里记载的内容,一点一点的和周文元验证着相关的情况。很多之前周文元和段洪兴刻意隐瞒的事情,一点点的被扒了开来,周文元就像个任人宰割的葱头似的,可以伪饰的东西越来越少了。毕竟李艳红的日记得很清楚,比周文元临时现编的谎言可要准确和可信多了。
和预审员们的风轻云淡相比,周文元的汗水始终就没怎么停过。在审讯过程中被聚光灯照着的感觉本来就不好受,此刻再加上预审员连续不断的爆出一些他之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问出一些十分细致的问题,逼得他不得不小心应对,担心稍稍有一点遗漏便会前功尽弃。仅仅一个多小时的审讯下来,汗水就已经湿透了周文元的全身,弄得他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可周文元却不敢有私毫的放心,始终咬牙坚持着,小心应付着,度日如年。
和周文元度日如年不同,段洪兴那边表现出的则是不配合,不反驳,不表态。哪怕问话的种纬直接把李艳红的日记复印件拿出来,指出那两个电话有他一个的时候,这们前人大主任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我并无害她之心。”说完这句话后,段洪兴就又陷入了沉默,就是不肯合作。
哪怕跟着种纬的李建齐把李艳红记叙的关于段洪兴贪腐的一些事情讲出来,这位前人大主任也只说了一句:“这些事情我会向上级说明白的,我愿意接受组织上对我的处理。你们是刑警,没资格问那些情况的。”
说完了这句话后,段洪兴把头一低,又耍起了肉头阵,轻易不愿意吐露半个字,可以说是惜字如金。弄得李建齐等人看着段洪兴是豆腐掉进炉灰里,打不得也吹不得,根本没有办法。
其实段洪兴的这种招数也在种纬的意料之中,现在他和周文元已经完全断了联系,专案组这边又出示了李艳红的日记这个重要的证物,让他的计划和布局已经完全被打乱了。段洪兴现在说得越多,错的越多,越容易被警方抓住漏洞。现在支撑他顽抗下去的主要力量,并不是对周文元的信任,而是对死亡的恐惧。
李艳红案现在涉及两条人命,如果真的证实这起案子是在段洪兴的指使下由周文元做的,他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谋杀同案犯的身份他是跑不了的,一旦最终被查实的话,他段洪兴在这个世界上的天数就可以掰着手指头来算了,他又怎么敢承认?
所以,此刻的段洪兴拿出了他最后的招数,咬死了不吐露实情,把最后的宝全押在了周文元那边。凭着他和周文元快二十年的交情,凭着这起案子那恐怖的后果,他相信周文元那边也会死撑的。只要警方没有掌握强有力的证据,最终警方就不能把他怎么样。
种纬他们掌握的证据还没有得到最终证实,更不能完全指认到底谁是杀人凶手。但凭着案件侦查到这里展现出来的线索,段洪兴和周文元他们两个已经是唯一的犯罪嫌疑人却是跑不了的。
而今天把段洪兴弄到市局来问话,形象意义和心理战的意义是远大于实际意义的。所以种纬并不担心在段洪兴这边没有突破,反正到晚上十点多以后,甭管有进展还是没进展,他都也会把段洪兴放回去。
实际上,此刻的段洪兴已经与几天前完全不一样了。几天前双方在市政府见面的时候,段洪兴的派头还是那么的足,架子还是那么的大。但到了今天,段洪兴除了绞尽脑汁的推搪抵赖之外,已经完全没有了当日的气势,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面对着抵死不招的段洪兴,种纬把方向一转,直接转到了段洪兴和李艳红的桃色过往上去了。甚至时不时的还会问几句段洪兴搞女人的事情,反正什么尴尬就问什么。哪怕你段洪兴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反正你的耳朵在听吧?只要能让你烦,能乱你的心境就好了。
晚上十点半,看段洪兴这边熬得差不多了,种纬安排两名干警把段主任送回家。
坐了一辈子公车的段洪兴还是头一回坐这种类型的公车回家呢,只不过坐这种公车的机会恐怕也不多了,就这一点他段洪兴还是知道的。
等警车开到段洪兴家楼下,段洪兴自己上回楼回家,那两名干警直接就在段洪兴家楼下值起了夜。把警车停在这个位置上,小区里大多数住户从窗口就可以看见,其中的意义不用说别人也会知道。当然,这两名干警也有人来接替他们的,他们现在执行的就是监视居住的任务。
除了楼下安排了人手之外,段洪兴家的座机和他本人的手机已经全被监听了。至于其他家庭成员,虽然按照法律他们的手机没被监听,但他们的联系对象和通信时长却可以随时查到。相信段家人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不敢在这方面打什么小算盘的。
段洪兴回家后,段家窗口的灯光很快就熄灭了,但实际上人们都知道,这个时候段洪兴能睡得着才怪。其实不仅是他,今天晚上整个天海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睡不着?有些人是愁的,有些人是兴奋的,当然也有像种纬他们这样是在一直忙着的。
坐在聚光灯下被审讯的滋味是很难受的,种纬就曾经尝试过一次,当雪亮的聚光灯照在眼前,整个世界都变得一片通明,似乎整个人心里在想什么也会藏不住似的。被聚光灯的高热光源炙烤着,用不了多久人就会浑身发热,口干舌燥,心里长草。一般身体差一点的,撑上两三个小时人就会受不了,像周文元这样一直撑了四个小时还在咬牙抵挡的,也算是比较少见了。
在和周文元过招的同时,种纬和省厅法医鉴定中心那边也随时保持着联系。在叶处长的帮助和过问下,欧阳法医一到省厅就插了个队,把他手头的几份样本送进了实验室。他本人也在实验室里观摩,只要一有结果随时就会通知种纬他们。不过估计最终的结果出来,得到凌辱四五点钟见了。
在此之前,种纬还有两张牌可打呢。午夜十二半,种纬让李建齐打出了他搞到的第一张牌,那张伪造的视频截图。




夜虎 第六十三章 最后决战3
当聚光灯突然熄灭,周文元以为今天的审讯就要至此为止的时候。李建齐拿出了一张电脑打印的黑白照片,对周文元说道:“你看看这张视频截图,你以为你开着客户的车去景和县我们不知道吗?这视频截图都有了。”
当周文元听到李建齐这些话的时候,已经疲惫不堪的周文元眼睛里就像冒着鬼火一般,努力适应着突然变化的光线,盯着李建齐手里的那张黑白照片看了好几秒。这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这张照片拍得根本就不清楚,这不是我。我早就说过了,可能是我店里的人私开的车,跟我没关系。”
说完这句话,周文元便把头侧了过去,再也不看李建成手里的那张照片了。不过,他刚刚第一时间的表现,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周文元第一时间是想确认那张照片拍得清楚不清楚。当他确认那张照片的面部被遮阳板遮挡,根本看不清楚的时候,他当时就有了底气,觉得再也不需要看那张照片了,因为他觉得那张照片威胁不到他。
不过方才这一轮操作,已经让周文元的方寸有些乱了。这就像一名逃犯在逃跑的过程中遇到了追兵一样,虽然逃犯暂时没有被抓住,但这一轮的近距离对抗已经消耗了他的一部分体力和意志。只不过暂时逃犯还没意识到这个,等这种情况继续持续下去的时候,逃犯就尝到逃亡生活的痛苦了。
“咔”的一声,聚光灯又被打开了。周文元身上的躁热感才刚刚消散一点,结果现在又恢复了刚才的状态,审讯继续。
又是几年小时过去了,周文元明显萎靡了一些:“大哥,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好不好!”周文元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马上对着雪亮的聚光灯后面报怨着。
“哼哼,周文元,你不要以为你抵赖得过去,你抵赖得了一个抵赖不了两个。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已经足够多了,既然你不愿意配合,咱们有的是时间陪你玩儿。我来问你,你大修厂办公室里的那个沙发哪儿去了?还有,值班室的那个大炉子哪儿去了?”预审员根本不为周文元的报怨有一点的同情,继续穷追猛打道。
听到预审员问这些问题,刚刚有些要发飙的周文元又不得不冷静了下来。他几乎没用时间考虑,马上就开口答道:“那个大沙发太旧了,原主又不要那东西了,我自然就处理了。那个炉子那么大,我也用不上,自然也跟着一块儿处理了。怎么着,那个地方我租下了,里面的东西我还不能处理吗?没道理嘛。”
“呵呵,你把那租下来这么长时间也没装修,等到李艳红出事之后这么快就又装修又处理的,你以为我们都是三岁的小孩子吗?随你骗?”预审员针锋相对的说道:“那个沙发旧了,怎么处理都可以,偏偏你为什么要把它填进炉子里烧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预审员的语速突然慢了下来,语气也有点阴森的诡异感觉:“烧了好几天吧?把一具尸体给烧掉,得用不少煤吧?你用你那辆车的后备箱去买煤拉煤,那车禁得住吗?怪不得你要用客户的车,你那车又拉煤又拉垃圾,都没法用了吧?”
“你说的什么,我不明白。”周文元嘴上仍旧不承认,但头却一点点了的低了下去。
“抬头!看着灯!”预审员猛的吼了一声,不让周文元有私毫躲避和休息的时间。
周文元一激灵,本能的抬头往聚光灯的方向看去,却被聚光灯的强光刺得睁不开眼睛。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么问我,和刑讯逼供有什么区别?这天都快亮了,你们都审了我一宿了,还换了好几次班审我一个人,还让不让人人活?我快累死了,你们饶了我吧!”周文元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对着聚光灯后的人哭诉道。
“累了?”预审员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了起来。
“嗯,累了,我想睡觉。”周文元委委屈屈的说道。
“想睡觉容易,把你做过的事情都说出来,然后你想怎么睡都可以。”预审员语气轻松的说道。
“我什么也没做,你们冤枉我了。”周文元报怨道。
“什么也没做?哼哼,我问你。那个沙发上的布料怎么就缺了左边靠背上的那几块,其他部位的怎么都不缺?你回答我!”预审员再次抛出了一个关键问题道。
“我哪儿知道!那个大沙发拆了,木料用来取暖了,不可以吗?那上面的布料用来当抹布,不可以吗?少了几块就少了几块呗,谁还在意那个?”周文元强自支撑着道,整个人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不知道他是真的支撑不住了,还是在装样子。
“哦,那你告诉我们,为什么我们在左侧沙发垫子底下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滴人血?那滴血是谁的?”预审员用一种颇带蛊惑性的声音对周文元说道。
尽管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预审员和旁边屋观看着审讯过程的种纬等人都发现了,当这个问题被问出来的时候,刚才还有些摇摇欲坠的周文元突然就被定住了,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似的顿在那儿僵了七八秒钟。
“说啊!那是谁的血?为什么会留在那儿?”预审员一见周文元方寸大乱,马上穷追猛打道。
“那个大沙发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谁知道谁会在那流血?那谁说得清。”周文元嘴上仍旧狡辩着,但语气和语声明显有些不够用了。
“是嘛?那滴血现在已经验明了血型,和李艳红的血型一致,你又怎么解释?”预审员再次进攻道。
一致又怎么样?周文元有点破罐破摔了,他似乎也察觉他现在有些势弱,突然昂起头来对聚光那头强辩道:“人就那么几种血,谁知道怎么那么巧在沙发上流下一滴血的人和李艳红血型一样?再说了,李艳红也去看过我那个大修厂,也在那沙发上座过。女人事儿多,说不定就赶上她来月经什么的了。”说到最后,周文元也发觉他这个借口有些蹩脚,说到一半儿他也有些说不下去了。
“哈哈,女人来月经,会把血弄到那个地方去?”预审员迅速抓住了周文元这个不成立的解释,继续猛攻。
“我哪儿知道,我是瞎猜的。”周文元努力稳住他的防线道:反正我知道人就四种血型,也许赶巧了。
“我想再问你个问题,你能跟我解释吗?”预审员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继续追问周文元道。这声音传到周文元的耳朵里,只让他浑身的汗毛直竖,胆战心惊。
“你那个大修厂里面什么都没有,吃饭都得开车去买,冬天又冷得像个冰窖,李艳红到你那儿去干什么?”预审员的声音一下子又严厉了起来,继续给周文元施加压力。
“她,她去拿电视的赔偿款。”周文元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出了一个答案。
“赔偿款?最终不是赔了一台电视吗?哪儿有什么赔偿款的事情?”预审员根本不相信周文元的说法。
“开始的时候是要钱的,后来李艳红就又改主意了,直接让我帮着买了台彩电。她家里又没男人,这事儿当然找我了。那时我正在大修厂里,所以……”周文元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不肯定,但依然在尤自坚持着:“反正这事段主任交给我做了,一直都是我经手的。”
“是么?来个死无对证吗?”预审员笑眯眯的问了一句,然后整个人往后一靠道:“你还坚持你的说法?那滴血到底是李艳红的?还是别人的?”
我哪儿知道。周文元无力的抵抗了一句,他也知道那个李艳红来月经的解释不靠谱,但话已经说出去了,没有挽回余地了:“也许是别人的吧,和李艳红血型相近的人的。”
“哼哼,周文元啊,问你个事。”预审员像是聊天似的问道:“喜欢看电影吗?美国大片看不看?”
周文元被预审员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问话给弄懵了,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他非常担心预审员又给他下什么套儿,所以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的答道:“电影倒是看过,看的不多。”
1...444445446447448...57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