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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犇命牛
“真有枪!还真是条大鱼!”一连的兵们小小的兴奋了一下,却又马上开始提心吊脸了起来——三连危险了!
“老熊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冷静?要变狗熊啊!”高俊岭怒不可遏地骂了一声,完全不理解三连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硬生生把一局好棋给走死了。
既然三个可疑分子终于变身匪徒向三连开了枪,一连这边也就没必要犹豫了。高连长马上命令左震和另外一名优秀射手进行火力支援,不求杀敌,但尽量吸引那三个匪徒的注意力,好让三连的战友有机会逃出来。
其实枪响的时候,三连那边也已经反应过来了。吉普车嘎然停住,车上的战士们抱着枪就从车上窜了下来,一个个像滚地葫芦似的在地上疯狂的打着转儿,迅速地躲进了路边的沟渠或堤坡下,那战术动作是一个比一个利索。
三名匪徒那边的枪连续打了几个长点射,可他们不但三连的人一个没打着,甚至连那辆吉普车都没挨着一枪。
没打中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三名匪徒也是慌则失智。看着那辆吉普车气势汹汹的开过来,光顾着开枪了却没判断距离,结果逼得三连的吉普车停在了离他们足有四百五六十米远的位置上。
这些匪徒中有两个的枪法本来还算可以,但他们手中武器射程基本上都在三百米左右。他们要想打中四百五六十米远距离的车,只有加大射击仰角,按照集团目标进行概率射击才可能击中车辆。
可这些匪徒的枪法虽然尚可,但在慌乱之下,匆匆忙忙射出的子弹根本就离吉普车还有老远!又怎么可能给三连的人带来伤害?匪徒们前前后后射出了至少三四十发子弹,结果都准确的命中了——地球,这个大靶子。
不过,话虽然如此说,实战中一旦开了枪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如果三连的某个人稍稍大意,又倒霉的碰到一发子弹落到他的身上,即便是五百米的距离也照样会造成人员伤亡。
之前特警团打靶时就曾经发生过一件囧事儿:离部队靶场至少五公里远的地方的农田里,有位大娘正在自家地里干活儿。中间她想方便一下,农民嘛,当然不会再去找厕所,于是就在自家茂密的庄稼地里蹲下方便了。谁知道就在这个当口,飞来一个弹头,直接打在大娘的屁股上,而且钻进去半寸多深。
后来大娘被送进医院,由于伤势不重,医生就简单处理了一下,取出了弹头。然后她的家人就拿着那枚39mm的步机弹弹头来找部队要赔偿了。
这事儿弄得部队的干部也挺别扭,平时打靶都很注重安全问题,设置警戒线也都按规矩来,谁能想到一个弹头居然能飞十里地远,还伤了人?不过那子弹型号就是部队当天打靶用的,老人身上的伤也不是作伪,最后部队还是给了一点补偿了结了此事。
同样道理,现在既然对方开了枪,再加上上次三连出任务受了那么大的损失,战士们勇敢归勇敢,但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之后,遇到危险时的自我保护意识还是提高了很多。大家都很清楚自己的性命是爹娘一天一天辛辛苦苦养大的,可不是游戏里设置的,想要多少条就有多少条,不行就重新来过,因此谁也不会对自己的性命不负责。
因此,虽然从泵房射出来的子弹命中率极低,但三连的战士们还是在领头军官的叮嘱下老老实实的隐蔽着,没有贸然发动进攻。
不过,尽管短时间内三连没人伤亡,但被对方一顿乱枪压得抬不起头来也确是狼狈。再加上匪徒藏身的泵房,本来就是个作为专业军事设施使用的碉堡,从离地两米多高的射击孔位置射出的子弹居高临下,限制了三连战士的活动空间。如果没人能来帮他们一把,他们也只能继续在路边的沟渠和堤坡下面硬着头皮忍着。
一连三班这边的位置倒是不错,高连长也从望远镜里观察到了三连的窘境。可是面对着这座结实的碉堡,一连这边倒是想帮,一时却又干着急帮不上忙。
左震已经连开了三枪,但三枪之后他便不再做这种浪费子弹的事情了。因为他知道这没用!子弹打在泵房的窗口边,门洞边的墙体上,除了冒一点烟尘外,然后就没有私毫反应了。
“没用!角度不对,打不进去,那墙挺结实。”左震幽幽地道。
“那墙有小半米厚,子弹肯定打不透的。”那名警察说道。
“我没打算打穿墙,我打门窗边沿的,跳弹效果也不好。”左震停了一会儿才硬梆梆的回答道。
“瞄着那个射击孔打,这才一百多米,有难度吗?”连长高俊岭犹豫了一下,命令道。
“没难度!”左震轻声回答道,欲言又止。
其实他和高连长都明白直接打射击孔的效果,但如果现在就打射击孔,无疑会让碉堡里的枪匪知道狙击手的存在,一旦他们夹了小心,那再想透过射击孔直接命中这几个枪匪可就难了。不过眼下最急的事情是帮助三连的人脱险,这几个枪匪既然已经被堵在了那个泵房里,被消灭是早晚的事情了,不急于这一时。
很快,枪声再起。负责观察的高俊岭叫了声好,显然这次子弹准确的打进了泵房里。
泵房里小小的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功夫不大,朝向大梨头村村口的这处射击孔位置,便开始有隐约的光影在晃动,显然枪匪已经开始关注大梨头村方向了。
突然间,朝向大梨头村口的那处射击孔里闪了几闪,接着一声哒哒哒的自动步枪的点射声传了过来。几发子弹带着啸音直接射在村口台基的墙体上,带着令人牙酸的短促鸣响,直接钻进了土石台基的缝隙里。
显然,碉堡里的匪徒已经意识到了大梨头村这边狙击手的威胁,向着三连这边连打了几个点射。
“没事,他们打不着咱们。他们的位置比咱们低。”张彪安慰着大家道。虽然三班老兵比例较高,但也有像种纬他们三个这样的一年兵。他担心现在不安慰一下,就怕呆会儿有人连枪都拿不住了。





夜虎 第二十章大梨头村
种纬还好,根本没把眼前的事情当回事。他知道三班这边伤不了碉堡里的匪徒,可匪徒向一连这边进行仰角射击,也是难以击中目标的。大家半斤对八两,暂时谁也不用担心谁。
由于一连这边连续把几发子弹都送进了泵房里边,虽然战果如何暂时还不得而知,但枪匪的注意力明显被大梨头村口的火力吸引了。
经过了最初的慌乱与有些混乱的射击之后,枪匪们似乎也逐渐冷静了下来。他们调整了火力配置,压制三连方向的枪只剩下一支还在时不时的响起。从那只枪断断续续的射击方式上看,枪匪们的子弹应该也不是很多,不然也不会单发打得甚至比点射还要多。
听到枪匪似乎在有意节约弹药的倒不让人惊讶,让人惊讶的是他们当中有人竟然能够在连发状态下多次打出单发!显然他们的射击技术还是有一定水准的,不容小觑。
不过既然只有一只枪关注着三连那边,三连受到的压力自然明显减小,他们脱身的机会明显就增大了很多。可是要想在有一定射术的枪匪枪口下从容退去,那难度可也不小,怎么保证人身安全就是三连带兵官需要考虑的事情了。想开走那辆吉普车是别想了,三连的人想要安全退走的最佳方式,也只能是向后一点点的爬着退出去。
“通讯兵!向团部报告情况。”高连长向身后不远处的通讯兵命令道:“告诉团部,确认三名可疑分子有枪,目前能确认有两支自动步枪,现在匪徒逃进了距离大梨头村村口以西一百三十米处的一个泵房。那个泵房是用解放前的碉堡改造的,墙体挺厚,挺结实,目前我们携带的武器是打不动的。问问团部有什么重武器支持没有?另外告诉团部三连的人被压制的情况,我们已经尽量在用火力支援他们了,但现在效果如何看不出来,三连有没有伤亡我们也不清楚。”
“如果可以的话,再联系一下三连,问问他们怎么样了。从我这个位置上看,三连那个位置只能牵制,没法强攻,建议他们后退一下。”在上次任务中露了脸的高俊岭在措词上很注意,他很是担心自己的话会激起三连的自尊心,再弄出个像上回骆振光一样的莽撞小子,头脑一发热就什么都不顾了,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团部值机的正是谢参谋,通讯兵这边刚一呼叫那边就收到信号联系上了。那边已经远远的听到这边持续不断开枪的声音,正急吼吼的联系这边询问具体情况呢。听说可疑分子被堵上了,而且又是持枪大案,那边先是松了一口气。但当谢参谋听说三连冒冒失失地冲过来,又被对方给占了先机,顿时火冒三丈。
“这个老熊,我告诉他先别用老三连的人。这一个个的脑子都怎么了,都发烧烧晕了吗?谢参谋在步话机那边冲冲大怒道。不过,谢参谋生气归生气,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呼叫了三连,希望能够得到那边最新的消息。
不光谢参谋那边在联系,三班这边也在连续呼叫,可呼叫了好几分钟,那边连一点反应都没的。原来刚才枪匪躲进泵房里骤然开枪的时候,三连的带兵官见势不好,带着手下的兵们就往车下扑,连步话机都没顾得上拿,直接给扔在车后厢里了,都没来得及带下车。
也难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次带着尖兵突击的并不是三连长老熊许志利,而是一个平时表现稳定,称得上是智勇双全的老三连的排长。他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小心为上,稳扎稳打之类,弄得许志利也不好说他别的。
考虑到这个排长之前的表现,现考虑到自己在三连略显尴尬的地位,许志利还是选择了相信这个排长。毕竟以后带兵还是需要老三连的军官来带,不和这些带兵官把关系搞好,老熊以后还会有的发愁。就这样,这个排长把自己,也把三连的尖刀班置于了枪匪的火力之下。
联系不上三班空前的尖刀班,谢参谋转而联系上了许志利,命令许志利领着三班在小梨头村待命,千万别再把部队送到敌人的枪口前了。听到自己信任的那个排长又丢了人,许志利心里五味杂陈,却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那边怎么联系,怎么打嘴仗暂且不提,高连长这边正忙着请那们警察画出泵房内部结构的草图,并且请那位五十多岁的村长给修改。打算弄清碉堡里面的格局后,再向团部进行有针对性的报告。
这边一边商量,一边画着草图。种纬忍不住好奇心,偷眼着一看,不禁暗暗吃惊——这个碉堡修的确实专业,他们该不会又遇到了像上次那种山洞似的绝地了吧?!
从草图上看,这个看似独立碉堡,实际上内部分成一层半。一层就有五个射击孔,可以完全监视和控制大小梨头村之前的这条路和河对面的一切来犯之敌的动向。
碉堡二层同样有五个射击孔,但为了二层和一层交流方便。二层只修了楼梯和贯穿整个碉堡内圈的射击平台。这种格局有点像是共享空间扩大了的loft户型形制,从军事角度上可以说非常的高明。
实际上这个碉堡以前还可以对南侧湖面方向进行射击,只不过由于后来不再作为军事功能使用。大梨头村的村民们就把档在碉堡正门的弧形档墙给拆除了,这才让这个堡垒失去了这项功能。
到了60年代,国家兴修水利的时候,政府在大小梨头村中间挖了一个战备湖。由于需要在湖和河道中间修一个泵站,结果这个看起来挺结实的碉堡就被保留了下来,给改建成了泵房,一用就是三十多年。
“唉!幸好他们只有三个人,两条枪。“看完这个泵房格局的草图,高连长也禁不住叹息了一声。
确实,如果这个碉堡有足够的人手和弹药,不管是哪支部队想要组织强攻,都会付出血的代价。至于现在这种情况嘛,可就不好说了。
虽然强攻这个泵房碉堡的难度不小,但也不是全无招法,至少在火力方面特警团还是充足的。实在不行,只要从军区调门105炮来。像这种五十年前的碉堡,估计一炮就塌掉了。
弄明白了碉堡的格局,高连长明白这仗暂时打不起来了。他一边向团部报告,一面命令将三班分成三组,每组三个人为一班,轮番监视三名枪匪。一个班三个人,再加上变态到趴上半天都能不动一动的左震,监视躲在泵房里面枪匪们这种人手配置已经足够了。
剩下另两组人,一组休息,准备轮换。另一组由副班长王景林带领,要求尽快把大梨头村的地形仔细的侦察一遍。
侦察的重点是察看一下村内否有其他道路可以进攻泵房?有没有什么可以应用的物料物品什么的?或者如果发起进攻是否有什么碍事东西?再有就是没有其他通道可以让老百姓撤离什么的。毕竟现在已经打起来了,万一有哪个老百姓,或哪个淘气包的孩子爬到了房顶上,正赶上枪匪乱开枪,挨上就不是闹着玩的。
听见了高连长的吩咐,一直在边上趴着的村长答话了:“这个地方除了从小路进攻,没有其他能进攻那个泵房的地方,连个出发点都木有!”
“出发点?”高连长略微一楞,接着又马上笑了起来:“老兵吧?前辈?”
“那可不!”一直感觉被这个墩实的的小个子忽视了的村长立刻来了精神:“我是老蒋闹反攻大陆那年入的伍!”
“哟喝,那我得叫您老班长了,失敬失敬!”一听对方是63年的兵,高连长立刻表现出晚辈见前辈该有的恭敬。
“不客气不客气!”老村长虽然嘴着说着不客气,但他那略略昂起的脖子证明了他心中的骄傲。
既然遇上了前辈,高俊岭少不得跟这位姓马的村长客套了几句,详细问起了大梨头村的情况。这一问,马村长可就打开了话匣子。
大梨头村旁边的战备湖,往年原来是一片洼地,十年九涝。除了能割点苇子卖,也没啥大用。六十年代国家大力修建水利工程,名义上是修战备水库,实际上一直到现在这类水库都是为城市居民提供饮用水的重要水源地。另一个好处就是,原来完全靠农业糊口的大梨头村,有了水库以后就多了一项营生:养鱼。
如果说修战备湖有什么害处的话,那就是由于战备湖蓄水,导致原来大梨头村的地基都被浸泡在了水里。不过在那个人定胜天的年代,这都不叫事儿!铁小伙铁姑娘们一努力,就硬生生在湖边给大梨头村垫起了一大片台基,成了大梨头村全体村民的宅基地。
由于这片台基完全是在三面环水的环境里建的,因此大梨头村的村民们多年以来,出行只有村口的一条小路和一架木桥。小路通往市区和小梨头村,木桥通往全体村民的耕地。




夜虎 第二十一章谢参谋到
正是由于大梨头村的台基高度很高,所以战争年代那座可以控制周边河流、道路、洼地的碉堡,唯独控制不了高高在上的大梨头村。
同理,由于两边都是制高点,泵房那边奈何不了大梨头村这边的火力。大梨头村这边想要直接解决藏身在里面的三名枪匪,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要是冬天完全结了冰,那直接从冰面上进攻也可以。”看着已经封冻的湖面,种纬试探着说道。
“今年可不行!”听到种纬的话,马村长直接出言反对,一点没给他眼里的晚生后辈一点面子:“今年这时令不正常,太暖和了。这都三九了,冰还是酥的,谁也不敢上冰。万一上了冰踩出破冰面掉下去,再想从盖了盖的冰湖里面钻出来,那就难上加难了。”
“那现在咱们除了和泵房那边的三个家伙对峙,就这么一直大眼瞪小眼的,就没有一点办法?”高连长有点无奈的对马村长道。
“现在是没啥好法子!除非……”马村长欲言又止,他想了想道:“不行呆会儿看你们首长的吧,你们急啥?说不定首长有好主意呢!”
“先安排村民撤离!”明确了现在的局面,高连长不再犹豫。他和马村长商量了一下,便让副班长王景林带着种纬、牛柳和黄海杨三个兵,和马村长手下那几个村官一起,挨家挨户的通知和疏散全村百姓。
大梨头村村子并不大,人口也就三百来口,按理疏散起来难度并不会很大。可是老百姓毕竟只是老百姓,刚才听见枪响一个个吓得缩在屋里都不敢出去,现在一听说部队让他们疏散,一个个的却又叫起了麻烦来。
有的骂那三个拿枪的坏人放着好日子不过,跑到他们这的地头上闹事;有的埋怨战士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搞不定三个毛贼,国家养兵有什么用;还有的倚老卖老,说什么当年鬼子来了也没把我咋的,这大冬底下我哪也不去,相信你们……之类。
在村子里转了一大圈下来,疏散的进度始终快不起来。任你怎么着急,老百姓仍旧是慢慢腾腾的——老太太抱着鸡,孩子牵着狗,老人非得让儿子把粮食带上的,甚至还有人打算把家里驴也牵上的。
种种情况,状况不断,种纬等人不停的连说带解释,到最后弄得口干舌燥却出没有办法。幸亏这个村的几个村官还算得力,连吓唬带哄得,除了少数腿脚不便,或者特别执拗的老人,其他大部分村民都慢慢集中了起来,分批分次的顺着村东边的土坎,慢慢地疏散到了村东的旷野和洼地里,借着大梨头村的台基遮掩住了身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过桥首先是不可能的,泵房里正好可以控制这个方向,百姓要是敢上桥,泵房里只要一开枪那就是重大的伤亡。往市区方向的路太远,老百姓扶老携幼的,不可能让他们走那么远的路。村官只能要求大家先在旷野里面忍一会儿,看呆会儿指挥部有什么具体安排没有。
看着村民们下到台基下面,战士们和村官们都松了一口气,只要老百姓安全了,待会儿真干起来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当疏散村民接近尾声的时候,种纬看到谢参谋领着三连长许志利和一排长国勇超带着二十多个战士,沿大梨头村村口的小路,从市区方向跑了过来。
“咦,你们从哪儿过来的?”看到谢参谋跑得满头是汗,高连长禁不住开口问道。从市区那边过来,谢参谋他们得绕一个大圈子,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这会儿赶到的。
“唉,别提了,上边的都快急死了,我带着飙子他们从下游溜索过来的。”谢参谋开口答道。
“那么宽的河,怎么溜过来的啊?”听到谢参谋的回答,高连长更惊讶了。最窄的地方有七八十米,再加上路面和河堤的落差,真想不出他们是怎么把绳索架上的。这个时候的特警团还没有抛索的工具,单纯靠人力扔四五十米都顶天了。
“没办法,指挥部在一里地外等着,也不敢太靠前。一大堆领导一个劲的儿的催,老许也担心三连那边,结果三连出了俩人趴在冰面上把溜索给带过来了。”谢参谋摇了摇头叹息道,目光已经望向了不远处的泵房。
“这冰面能过人?马”村长在一边插话道,他完全不相信谢参谋说的话。
谢参谋看了看这个略有些驼背的村官,可能感觉到对方是当地的村官之类的角色,谢参谋也没表现出任何不友好神情,但也没急着回答对方的问题。
“唉,没法子,我那俩兵连滑带砸的,在冰水里面趟过来的,现在弄领导车上暖和去了。”许志利脸色不豫,大概三连这次丢人让他承受的压力不小,毕竟刚刚经历了那么严重的伤亡,如果这次再出现像上次类似问题情况,他这个连长铁定就当到头了。其实当不当这个连长倒在其次,只是他许志利这老熊的脸可真丢不起。
“我就说嘛!这天气能过河来,也难为你们了。”听到许志利的回答,一副自来熟模样的马村长感叹道。
“就过来这么多人,就三个毛贼也不值当来太多人。”谢参谋借着一处砖跺隐住身形,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这个用碉堡改建的泵房:“说说吧,现在什么情况?三连怎么样了?有什么办法没有?”
来得最早的高俊岭少不得介绍了一下目前掌握的情况,然后又把马村长介绍给大家,让他讲了讲泵房的由来。
听到马村长是63年的老兵,谢参谋也不得不对眼前的这位老前辈尊称一句老班长,听得一位少校称自己是老班长,马村长也是眉开眼笑的,介绍起情况来也挺详细的。
“三连联系上了!”众人正说着话,通信员那边说话了。
关心则乱的许志利立马就跳了起来,一把就抓过了步话机。直接呼叫:“老候,你那什么情况,有伤亡没有?”
“没伤亡?没伤亡就好!那怎么半天联系不上你们?”许志利一直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下了。“哦,哦……明白了!什么想从西面攻一下?不行!你那边什么环境不知道吗?硬着头皮往上冲啊?车……?唉,你等着!”
许志利和三连候排长通了一会儿话,放下步话机便向谢参谋报告了一下三连候排长那边的情况。
三连那边并没有人受伤,只不过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没来得及带步话机。后来听关枪匪那边子弹稀疏下来了,通讯兵大着胆子跑到车后,想把步话机拿出来。结果快把步话机拿出来时,枪匪似乎发现了动静,又朝着吉普车打了个长点射。
这次枪匪控制得不错,有两发子弹击中了吉普车,一发打在引擎盖上,一枪直接击碎了汽车玻璃。通讯兵正要从后厢翻出来时,听见玻璃被击碎的声音一紧张,结果连人带步话机都摔在了地上。人倒是没什么事,步话机却给摔出了毛病,最后修了半天才修好,所以现在才联系上这边。
现在那边没有人受伤,情况还算不错,就是战士们都觉得憋气。跟候排长商量想要试着攻一下,现在请示团部看看可不可以。
“攻什么攻!倒什么乱啊!”谢参谋一听就不乐意了:“老许你什么意思?我刚才听你说话那意思也不同意来着。”
“是啊!那个地方强攻,连个掩体都没有。”许志利赞同道:“可是他们说,要撤下去的话,那辆车就得扔在那儿。”
“不是车的事儿!是老猴子觉得自己就这么着回来没法交待!三连这帮人啊,我不是说你啊老许,这事儿真不怪你。自打老连长调走以后,这帮人这心理就是成问题!一个个心里都长草了,不过这还急不得,得慢慢来!”谢参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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