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蝉那把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未知
可谁也没想到,长大后的李青萍在一次去烧香还愿时,不知怎得却是对一位儒门俊彦一见钟情,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很快两人便暗地私会,海誓山盟。
李家人对此一无所知,直到那位世交子弟近日登门,按照李家老太爷的意思,择日完婚便是,这才让此事浮出水面,李青萍誓死不嫁,不但要悔婚,还说非那书生不嫁,若是硬要逼她嫁人,那她干脆一死了之便是。
因为此事,李家老太爷大为恼怒,先是派人找到了那书生的书院理论,革去了那书生的功名,又将李青萍软禁起来,让家中女眷好好相劝。
可谁曾想,李青萍假装顺从,使一干嫂子婶子们放松警惕,然后找了个机会逃出李府,与那书生会合后一道私奔,等李家反应过来再让人去追的时候,两人已然是逃出江陵。
李家老太爷这次可真是勃然大怒,严令家中一众门客、供奉务必将此二人捉回,李家毕竟是江南八大世家之一,区区两个年轻人在这个庞然大物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就在湖州边境,两人被十余名李家客卿拦截下来。
为首的一名阴鸷老者望着自家大小姐和那名书生,冷淡道:“让老太爷发怒,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身着一袭蓝色儒衫的俊逸书生将女子护在身后,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李家,真是好大的威风。”
老者平淡道:“李家的威风大不大,你应该早就知道,说句不中听的,你以为你是谁?也敢对李家指手画脚?”
书生怒喝一声,提起一口气机,朝着老人当胸一掌。
他毕竟是出身儒门,虽然还未能养得浩然之气,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这么多年下来,三品境界还是有的。
不过眼前的老者既然能做李家的客卿,修为境界必然在鬼仙境界之上。
只见老人轻轻挥手,如同驱赶蚊蝇一般,书生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回去,重重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苍白无比。
“徐郎!”李青萍悲呼一声,扑到书生一旁。
老者嗤笑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在李青萍的搀扶下,姓徐的书生挣扎着坐起身来,不顾满嘴鲜血,咬牙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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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啧啧道:“好一个莫欺少年穷啊,可惜你未必还有三十年了,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既比不了江都的徐公子,也跟帝都的徐家没有半点干系,一介寒门,也想娶我家小姐?真是痴人说梦一般。”
李青萍突然抽出一柄藏在袖中的匕首,抵住自己的脖子,雪白的肌肤上立刻就有血丝渗出,冷冷道:“你若敢对徐郎出手,我立刻就自尽于此!看你如何与我爷爷交代!”
阴鸷老者皱了皱眉头,两个年轻人私逃这件事,谈不上棘手,可他既然受了李家的恩惠,那就要对得起李家的恩情,那个姓徐的书生死了也就死了,可李家大小姐万万不能死,若是她死了,这事情就算办砸了,不但他脸上无光,老太爷那边也没法交代。
老者冷声道:“大小姐不要做傻事,老夫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是命,青莲小姐命好,上头有张家老佛爷宠着,下头有徐公子护着,自然可以不把李家放在眼里,可是小姐你不行,因为你没有青莲小姐的命,那就得学会认命。”
李青萍死死咬住嘴唇,几乎要咬出血丝来,眸子里的仇恨更是刻到了骨子里,“我就问你,能不能放过徐郎?若是能,我便认命。”
老者沉思片刻,道:“老夫可以答应大小姐不杀他,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老夫要将此人带回江陵,交由老太爷发落。”
李青萍沉默许久,终于是放下手中匕首,缓缓说了个好字。
老者用余光瞥了眼倒在李青萍怀里的书生,嗓音清冷道:“大小姐,老夫好歹是痴长你几十年,也算是见了些人情世事,像这种货色,老夫见得多了,腹中有几分才华不假,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看似恃才傲物,实则骨子里自卑到了极点,接近你也无非是看中了李家的权势。”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老人上身微微前倾,一双眸子鬼气森森摄人心魄,让那书生说不出话来,寒声道:“说句诛心之论,如果小姐不是李家的大家闺秀,而是一户小家碧玉,此人还会与小姐你不离不弃吗?再退一步来说,若是我李家有朝一日倾覆,又有其他高阀女子中意于他,他可还会与小姐一生一世一双人?”
李青萍脸色骤然苍白,眼神茫然。
老者望向那名书生,冷笑道:“想要上位没错,能有这份心性也很不错,可借着女人上位,是不是有些太下作了?同样是姓徐,你怎么就不能学学江都的徐公子?”
就在说话间,不远处的江边有一艘楼船靠岸。
船上挂着灯笼,白底黑字,写着一个偌大徐字。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十九章 江陵李家李青萍
老者转头望去,看到一行人从船上走下,为首两人似乎是一对年轻夫妇,气态不俗,两人还带着个孩子,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头。
老者皱了皱眉头,瞧这架势绝不是一般人家,说不定也是哪个世家的嫡系子弟出游,他不想过多沾惹是非,免得平添许多变数。
老者对周围的随从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带着两人先走,然后默默运转气机,独自向那一行不速之客走去。
另一边,徐公子也看到了那边的情形,本不欲多事,只是吴虞蹙起眉头,似有不忿之意。
徐北游无奈叹息一声,但凡女子,似乎很少有人能够跳出情情爱爱的窠臼樊笼,哪怕是张雪瑶等人,在这种事也难免此心拖泥带水,明是知得,不能割断。
吴虞不能免俗,倒也在情理之中。
见那老者朝自己这边行来,似有话说,徐北游抬了抬手,立刻有人上前。
他这次出行,自然不是只有寥寥几人,除了吴虞、李神通和龙王,还有三十余剑气凌空堂剑士随行,毕竟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不会事事亲力亲为。
不多时,那名剑气凌空堂剑士返身回来,禀报道:“启禀少主,问明白了,那些人是江陵李家的人,捉走的那两人也是李家的人。”
“既然是人家的私事。”徐北游望向吴虞,“师妹,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就不要管了吧?”
吴虞望向愈行愈远的李青萍,咬了咬嘴唇,道:“我觉得不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还是把事情问明白更好。”
徐北游笑了笑,从善如流道:“那就听你的。”
现在的徐北游,不敢说权倾江南,但也是江南的一方诸侯了,偌大的道术坊都已经易主,天下第九的昆山张召奴就死在了他的面前,一个江陵李家还真不能让他如何忌惮。
再者说,江陵李家与蓝玉关系不浅,这次应邀来湖州,本就是想要寻李家的晦气,用此事来做由头,算是要睡觉就递个枕头过来,此时正值江南动荡,禹匡可正对这个李家虎视眈眈呢。
徐北游轻声道:“拦下来。”
在他身后的二十名剑士应声而动。
李家老者下意识地骤起两条白眉。
那楼船上挂着徐字,难不成与那个姓徐的寒门书生有什么关系?可自己先前已经把那书生的上下三代查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什么端倪啊。
虽然想不明白具体原因,但老人不打算就这么束手就擒,他死死盯住那个满头白发的年轻人,默默盘算着如何才能擒贼擒王。
下一刻,老人身形暴起,五指成钩,带出呼啸凛冽之气。
各大世家家学渊源,各有独到之处,李家就有一门叫做裂手的神通,专门破人护体气机,伤人由内而外,中了裂手之后,往往是外表如常,内在却已经四分五裂,死得惨不忍睹。
老者做了大半辈子的李家客卿,有幸习得这门神通,不过因为此法甚是阴狠的缘故,他等闲不会动用,生怕折损了自己的阴德。
不过今日却是不得不用了。
老人身形如一抹残影,急速冲向吴虞。
徐北游无动于衷,此人不过是鬼仙境界,吴虞也是鬼仙境界,足以应付。
吴虞握住腰间剑柄,佩剑出鞘三寸。
丝丝缕缕的剑气含而不发。
在距离吴虞还有三尺距离时,老者悬空身形骤然拔高三尺,在空中虚踏一步,出人意料地越过吴虞,掠向吴虞身后的李神通。
徐北游眯起眼,不得不赞叹一声此人的城府所在,知道无论徐北游还是吴虞,都不是弱手,擒贼擒王的路子走不通,所以从一开始就看准了没有几分气机的李神通,只要擒住李神通,便能让他们投鼠忌器。
好算计,只是他漏算了徐北游的实力。
徐北游无视老者的裂手,径自伸出一手。
老者的裂手狠狠抓在徐北游的手掌上,发出一连串的金石之声,却没能留下半点痕迹。
老者脸色一变,想要就此退去,可徐北游得势不让人,以单手用出剑十七的剑意,仿佛遮天蔽日一般,充斥了老者的整个视野,让他仿佛置身于山岳倾倒之境,体内气机如受沉重压迫,运转凝滞。
事到如今,老者已然明白眼前之人到底是谁,如此境界,满头白发如雪,又是姓徐,除了那位如日中天的江都徐公子,还能有谁?
徐北游覆手一压,还在半空中的老者顿时如中箭飞鸟一般落地,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竟是与先前那徐姓书生的下场一模一样。
另一边,二十余名剑气凌空堂剑士已经追上那些李家扈从,以二十对十,人数多出一倍,而且这次被徐北游带出来的剑士都是佼佼者,最次的也有一品境界,根本不用担心结果。
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么徐北游可就真要考虑另立剑气凌空堂了。
不过那些李家扈从也不是傻子,看见自家客卿都不是人家的一合之敌,自己这些人也不要充什么英雄好汉了,干脆束手就擒,乖乖地将李青萍和徐姓书生交了出来,然后静候发落。
没有直接利害关系,徐北游也不愿做杀人灭口的勾当,挥手让阴鸷老者领着那些李家扈从赶紧消失。
待到李家一干人等退去之后,徐北游示意属下将那对苦命鸳鸯交给吴虞。
直到此时,李青萍还有点不敢置信,难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吴虞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些人说他们是李家的人,为什么要抓你们?”
李青萍咬着嘴唇,天人交战,不知该不该对这位救命恩人说出实情。
徐北游挥手招过李神通,指着李青萍轻声道:“徒弟,估计你还得喊声姐姐才行。”
李神通扁了扁嘴,故作不屑道:“比起青莲师姑差远了。”
吴虞不急不躁问道:“你是不是李家的人?我叫吴虞,是李青莲的师姐,你认不认得李青莲?”
李青萍眼神一亮,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说道:“我叫李青萍,是李青莲的堂姐。”
吴虞追问道:“那抓你们的人?”
李青萍轻咬银牙,黯然道:“他们的确是李家的人,要抓我回去成亲。”
吴虞微笑问道:“李家,就是那个江陵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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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萍点点头。
徐北游转身往船上走去,吩咐道:“带他们两人上船,咱们直奔江陵,另外去襄阳给禹都督报个信,就说我们先去江陵,再去两襄。”
有剑气凌空堂剑士领命而去。
李青萍脸色骤然苍白。
她再如何不晓世事,也听说过江南军左都督禹匡的名头,这可是让湖州翻天地覆的大人物。
那这位白发公子能与禹匡相交,又该是何种身份?
直奔江陵,难道是冲着李家去的?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二十章 持火器再说魏王
一路顺风而行,楼船进入江陵境内时天色已暗,徐北游没有急着上岸入城,而是决定在船上过夜。
船上没有多余房间,勉强腾出一间之后,将那徐姓书生安置进去,李青萍则是与吴虞一个房间。
屋内掌灯之后,稍稍放松下来的李青萍看到吴虞后愣了一愣,先前没有细观,此时再看,却才猛然发现吴虞竟是如此美艳,平心而论,她本身就是一等一的美人,可与吴虞相较,还是差之一筹。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动人,即便李青萍是女儿身,此时也难免要心动两三分。
同时她也在心中暗暗惊讶,如此美人在前,那位白头公子也能忍得住性子,果然不是常人。
此时徐北游正站在甲板上,眺望着夜色月光下的荆江。
不多时候,一位身着黑色锦衣的暗卫踏波渡过荆江登上甲板,拱手道:“江南暗卫府湖州司督察使赵见性见过徐公子。”
徐北游抱拳还礼,“有劳赵督察使亲自走上一趟。”
赵见性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身为直属于皇帝陛下的暗卫府中人,他可以不把什么首辅次辅放在心上,也可以无视大都督府的军令,但绝不能不听顶头上司的话,在徐北游来湖州之前,暗卫府都督同知谢苏卿已经提前打了招呼,他不来也得来。
徐北游迈步朝船头走去,赵见性落后他半个身位,紧随其后。
一直走到船头,徐北游才停下脚步,笑道:“若是赵督察使不介意,就不去船舱了,在这儿站一会儿。”
赵见性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徐北游开口问道:“后军都督府在襄阳,暗卫府在江陵,两者井水不犯河水,赵督察使久居江陵,想来对于江陵很是了解吧?”
赵见性点点头,简单地说了一个是字。
徐北游接着问道:“江陵李家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暗卫府既然号称是侦缉天下,那么李家的事情自然瞒不过他们的耳目,赵见性与那个李家并未有太多纠葛,直接干脆道:“徐公子是说李家大小姐李青萍抗婚的事情吧,不过是穷书生和富家小姐的戏码,只是这事闹得满城风雨,让李家很是面上无光。”
徐北游轻轻笑道:“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如此倒霉?这可是夺妻之恨。”
毕竟不是什么机密事情,赵见性没有丝毫犹豫隐瞒道:“是陆家一个叫陆方的年轻人,早年时他家中长辈与李家家主指腹为婚,只是那位长辈故去之后,陆家与李家便不怎么来往,直到这位陆家公子得中金科二甲及第,这才登门拜访。”
“江南陆家?”徐北游想起自己在豫州神都遇到的陆朴,略微惊讶道:“那不是朝廷通缉的反贼余孽吗?”
赵见性没想到徐北游连这等机密之事都知晓一二,不由怔了一下,然后解释道:“陆家毕竟是江南大族,朝廷也不好彻底赶尽杀绝,所以自承平元年以来,都是只诛嫡系,旁系不问。陆方分属旁系,并不在暗卫府缉拿之列。”
徐北游恍然地点点头,又问道:“这位陆家公子如今身居何处?”
赵见性道:“此人倒还有几分骨气,已经与明言李家不再履行婚约,并于当日离开李家大宅,暂居于一家客栈之中,大概在这几天之内就会离开江陵。”
徐北游笑道:“李家会甘心咽下这口气?”
赵见性同样笑道:“当然不会,虽说这位陆家公子是新科进士,听着很是风光,可状元也不过是六品翰林罢了,如今的陆家更不是早年权倾江南的陆家,这个年轻人未必能走出江陵城。”
徐北游眯起眼,伸手用食指挑起自己唯一的一缕乌发,玩味道:“难不成李家还要杀人灭口不成?”
“那倒不至于。”赵见性摇头道:“不过强逼着二人完婚倒是有可能。”
徐北游忍不住嗤笑一声,“朗不情,女不愿,牲口配对也不过如此,像什么话。”
赵见性轻咳了一声,没有附和。
徐北游不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转而道:“谢先生先前曾说要送给我一件礼物。”
赵见性来之前还专门带了一方精致木盒,此时双手奉上,“在下来之前,同知大人曾专门嘱咐将此物转交给徐公子。”
徐北游接过木盒,随手打开,里面竟是一支通体由紫铜浇铸的三眼火铳。
三眼铳是兴于大郑年间的一种短火器,使用铁或粗钢浇注而成,外形为三根竹节状单铳联装,每个铳管外侧都有个小孔,使用时在铳管内添加火药,最后装填钢球或者铸铁块、碎铁砂等,在小孔处添加火帽,使用时将火帽朝石头等发射台敲击,引爆装填火药将弹丸发射出去。
三个铳管可轮番射击,在三眼铳的尾部留有柄座,安装有长度不等的木杆用以握持,保障射手安全。
只是三眼铳射程近,比不了弓弩,再次装填速度太慢,故而并未大规模装备军伍,只是在天机营中小范围使用。
当然,现在徐北游手中的这把三眼铳与寻常的三眼铳不大相同,不仅仅是外表华贵,而且省略了叩击火帽的过程,而是改用一种叫做扳机的东西,只要轻轻勾动手指便可引动铳内火药,号称一铳之下,三尺之内绝无幸理。
以徐北游如今的境界修为,自然用不着这种东西,不过他对这些火器很感兴趣,早在江都时,他便收藏了三支鸟铳和一支连珠铳,若非虎尊炮和神威大将军炮实在太过难寻,他也不介意买下两座。
徐北游轻轻抚摸着这把三眼铳,看似无意问道:“听说这种新式三眼铳是由魏王殿下亲自改进的?”
赵见性点头道:“如今的魏国军伍,几乎全部配备此等三眼铳,甚至还有专门的火器营,每营四百人,分为四方,每方一百人,都尉统之,共都尉四人。都尉之下分为四队,队二十五人,校尉统之,共校尉十六人。每方大炮十门,四方四十门,一炮二人,共炮手八十名。每方三眼枪八十杆,四方三眼枪三百二十杆,共枪手三百二十名。每枪十杆间大炮一位,共大炮八位,余二位设于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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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见性难掩忧虑之色,“火器威力如何,徐公子应该深有所知,魏王重火器,以火器立军,面对火器营,除精锐骑兵一气冲阵之外,其他军伍皆无一战之力,若是这等虎狼之师渡海登岸,不说那些地方的都指挥使司,即便是久不经战事的江南军又能有几分胜算?”
徐北游握住三眼铳怔怔出神。
那位大齐卧榻之侧蛰伏隐忍多年的魏王萧瑾啊。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二十一章 不知世事不可怜
魏王萧瑾的传说堪称是多如牛毛,这位素有早慧的藩王是先帝萧皇的异母兄弟,其母是前朝大郑的公主,因为此等缘故,一直被父兄防范忌惮。
相传这位魏王殿下自幼聪明过人,五岁便能作诗行文。
六岁开始跟在父亲萧烈身边学习处理政务。
八岁出使卫国,登上碧游岛面见剑宗宗主上官仙尘,说动这位大剑仙北上后建。
九岁时随当时还是道门首徒的秋叶前往道门都天峰,被道门老掌教盛赞为谪仙人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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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那年追随兄长逐鹿天下,接替已经前往湖州担任江陵行营掌印官的蓝玉出任王相府左相。
更有传闻说,萧瑾其实是生而知之,不但前知五百载,而且后知五百载,乃是天底下最有远见之人。此等说法是真是假,无从考证,只是在三十年前,萧瑾曾经与当世占验第一人青尘打过一个赌,结果却是紫微斗数犹在秋叶之上的青尘输掉了赌注。
大齐立国之后,有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说,蓝玉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西河郡王徐林位居第二,其实还有两人独立于此排名之外,分别是受封镇北王的林寒和受封魏王的萧瑾。
此二人前者是林皇后之弟,后者是萧皇之弟,都有天大功勋在身,故而直接封王,不过也等同于被间接赶出朝廷中枢。
后来又先后有萧皇和林皇后不许萧瑾踏足中原一步的旨意,可见大齐朝廷对这位已经近乎于自立门户的魏王是如何忌惮防范。
徐北游将三眼铳放回木盒中,轻声说道:“赵督察使日后若是到江都做客,一定要通知徐某一声,也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赵见性笑着点头应是。
船楼中,李青萍从吴虞的房间出来,来到徐姓书生的房间。
此时徐姓书生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见到李青萍后,开口问道:“青萍,这位恩人到底是何身份?”
李青萍的脸色有些晦暗,“虽然没有明说,但那位吴姐姐既然是剑宗中人,而这位白发公子又是姓徐,八成就是那位名鼎鼎的徐公子了。”
徐姓书生脸色微变,他自然是听说过江都徐公子的名号,也知道此徐非彼徐,那位徐公子乃是当朝次辅韩阁老的唯一养子,在江都与三司主官平等相交,与谢家等豪阀世家也是交情不浅,更重要的是,那位徐公子还是剑宗少主,接任剑宗宗主之位也不过是时间问题,麾下剑宗剑士数百,动辄杀人,说是权倾江都也不为过。
他有时候也在想,如果自己就是那个徐公子,那么李家还敢如此轻视自己吗?
可同样都是姓徐,为何差距却是如此之大?
徐姓书生的眼底掠过一抹晦暗阴霾。
天道何其不公!
如果自己有一个在庙堂上呼风唤雨的养父,还有一个剑仙师父,以自己的满腹锦绣才华,一定会比那个徐公子做得更好,到那时,他不会局限于江都的小打小闹,他要北上帝都,出将入相,到那时,区区李家又算什么?到那时,不是他配不上李家大小姐,而是李家大小姐配不上他了。到那时,娶妻要娶当朝公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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