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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朝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朵花花

    因何而红,一目了然。

    整个见面的过程,让人松一口气的是,老夫人并没有因为激动而引发不适。

    只是哭累了,精神不济,睡了过去。

    “走吧。”

    叶庭之主动说道,最后深深的看了眼内室,嘴唇颤了颤,终是没有再停留,抬脚离去。

    叶辞柏他们紧随其后,一路无话无言。

    回到前厅,叶庭之再度主动,沉默着去换上了囚服。

    ……




第726章:望你们日后…
    第726章:望你们日后…

    上下如此巨大的落差,他如今已然适应,也认命了,更接受了。

    人啊,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临走前,叶庭之看向叶辞柏:“你祖母,交给你了,看在她从未伤害过你的份上,让她走好这最后一程。”

    叶辞柏撇过头去,“我虽是你的儿子,但我不是你。”

    叶庭之默了默,点点头,看向叶朝歌:“是啊,你们兄妹虽是我的孩子,但没有一个像我,不像我……好,好啊……”

    说罢,他转身走了。

    看着他沧桑萧条的背影,叶朝歌忽然开口:“父亲!”

    叶庭之顿住,但没有回头。

    “父亲,你可曾后悔过”

    你可有后悔过,舒服的日子不过,偏要走上了这样一条绝路

    你可有后悔过,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对待自己的结发妻子

    你可有后悔过……

    可有

    叶庭之微微仰头,眼角溢出晶莹的泪光,嘴唇颤了几颤,许久,他咽下所有的哽咽。

    “未曾。”

    然后,跟着衙差,带着镣铐头也不回的走了。

    叶朝歌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得到这样的一个回答。

    此时,走出了叶府的叶庭之,立于台阶下,回首望着高高的匾额,耳边回想起,儿女先后问他的话。

    当初,京兆尹府的衙差来府抓他时,叶辞柏便问过他,可曾后悔

    时隔一个多月,叶朝歌同样问他,可曾后悔

    一前一后,他给了他们同样的答案。

    不曾,未曾!

    只是,心中想的,与嘴上说的却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回答。

    他是后悔的,后悔了,只是,他已进穷巷,没有任何的回头路可走,后悔不后悔又能如何

    不如,就让他们继续恨他吧。

    比起牵挂,恨对他们最好。

    都说,今生父子,乃是前世修来,就让他这个当爹的,为他们最后,也是唯一做一件事吧,如此,他也会好受些。

    “你呀,明明后悔了,为何嘴硬”

    此次前来押送的衙差中,有两个是大牢的狱卒,说话者便是其中之一。

    叶庭之在牢里的表现,衙差们不清楚,可他们狱卒却是清楚的,尤其是夜里,经常能听到叶庭之痛哭。

    怕他一个人闷着,有时候也会去寻他聊天。

    叶庭之便会跟他们讲他的过去,讲他的儿女。

    对女儿提的少,但对儿子,他提的最多。

    他曾说过,叶辞柏这个儿子,他不是不喜,他和所有的男人一样,对儿子总有一份作为父亲的期盼和祈愿。

    对叶辞柏他也不例外。

    只是,这个儿子不像他,太像祁家人了,且自小跟着祁继仁长大,正直的让他每每见到,总有种说不出的自卑和矮一头的感觉。

    时日一长,这种情感便慢慢的变了质。

    其实最初,在废掉叶辞柏之间,他也犹豫过,更迟疑过,但他的犹豫和迟疑,在发现叶辞柏越来越像祁继仁后,便慢慢的消散了。

    叶宇轩像他,不,甚至比他更上一层楼,在他眼里,这才是自己梦想中的儿子。

    至于叶辞柏,每次看到他,他总有一种代替祁家养儿子的错觉。

    他被祁继仁压制太久了,他明明是国公爷,身上却总是被贴上了镇国大将军女婿的标签,甚至身边人也时不时的拿此闲话。

    这样的身份,在旁人看来是福气是羡慕,可在他看来,却是说不出的屈辱,这让他感觉,自己能有此成就,是因为有个厉害的岳父。

    可他却忽略了,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当初接近祁氏,让她对他迷恋,不正是因为她有个手握兵权的父亲吗

    如此诸多,造就了他的狠心,心狠到什么地步呢,那便是毁掉叶辞柏,扶叶宇轩上位。

    对叶辞柏,他是矛盾,矛盾过后清醒过来,便是无尽的悔恨。

    所以,狱卒很清楚,叶庭之是后悔的,只是搞不明白,既然后悔,为何要嘴硬

    叶庭之没有回应他。

    有些事,有些话,已然发生,何必再平添可以避免的改变呢

    叶庭之沉默着,跟着狱卒走了。

    此次一别,望你们日后,各有自己的人生,富贵顺遂,安康喜乐……

    ……

    叶府前厅。

    叶朝歌坐在那,闭目养神。

    从叶庭之离开后,她便如此。

    叶辞柏不放心,要唤她,被卫韫阻止了,压低声音说:“让她静一静吧。”

    叶朝歌在某些方面,倔强固执的让人可怕,甚至会钻死胡同,这种时候,她不需要任何的安慰,只需要时间和安静。

    叶庭之这个人,叶朝歌是恨的,是怨的,更是厌恶的。

    可再如何,他们之间有着血脉相连。

    所以,从一开始,她做不出赶尽杀绝,哪怕他对他们兄妹无情到令人发指。

    其实,她不曾期待过,什么父爱啊什么父女之情,没有,她只是想听一声,我后悔了,我错了,或是对不起……

    这样的言语,或许苍白,或许没有任何的意义,但她还是想要一声。

    就像当初老夫人,说的那一句对不起。

    可最终,叶庭之的两个字‘未曾’,让她死心了。

    这或许就是,我拿你当父亲,你却将我当做仇人吧。

    其实想想也是,前世他对他们那般狠,对兄长如此的无情,对她不管不问,甚至以她为耻辱,她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不知过了多久,叶朝歌深呼吸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罢了罢了,尽管他说了对不起,或是我错了,后悔了,又能有何意义结局已定,事情已出,已然不能改变,既然如此,自己又何苦去执着于一个苍白的字眼呢。

    叶朝歌想通了,比卫韫预想的时间要早。

    “走吧,回去。”她说。

    卫韫上前握上她的手,“好。”

    叶辞柏见状,松了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叶朝歌已然恢复如初。

    途中,卫韫得了宣正帝宣召进宫议事,他本要送她回去再进宫,被叶朝歌拒绝了,他们已然放肆了这么久,总不能仗着宣正帝的爱重继续过分下去。

    而且,宣正帝派人宣召,必然有要紧事。

    ……



第727章:常家上门要人
    第727章:常家上门要人

    “你快去吧,我正好想回将军府看看母亲。”

    在叶朝歌的坚持下,卫韫走了。

    叶朝歌改了道,去将军府,她也的确很久没见母亲了,正好此处距离将军府不远。

    马车继续前行,行驶了一段距离,突然停了下来。

    紧跟着,南风的声音自外响起:“太子妃,将军府门口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您且稍待,属下过去查看一二。”

    卫韫离开时,将南风留了下来。

    叶朝歌打开轩窗探头望过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将军府的府门口围着不少人。

    因层层叠叠的一群人,看不清内里的情景。

    叶朝歌皱了皱眉,沉下心来等南风回来。

    不一会,南风回来了,“太子妃,是常家的人在闹。”

    常家

    叶朝歌忽然想起了当初离京去七星谷之前,月牙进了常家,且成为常兴姨娘一事。

    眯了眯眼睛,与南风证实,“可知常家人来闹什么”

    “属下只听到他们是来将军府要人的,好像是……对,就是月牙。”

    果不其然!

    果然是因为月牙!

    将军府与常家素无瓜葛,常家不会无缘无故的上门来闹,唯一在中间联系的,便只有月牙。

    叶朝歌抿了抿唇,沉吟稍许,起身下车,带着南风和司琴敛秋步行而去。

    “诸位请让让。”

    南风在前开路,周围有人认出叶朝歌,纷纷嚷着太子妃来了。

    正闹着要人的常家人闻言,纷纷看向为首的常夫人。

    后者面上紧了紧,倒也不见慌乱心虚。

    缓缓上前:“臣妇见过太子妃,给太子妃请安。”

    叶朝歌自是认识常夫人,叫了起,“这是在闹什么”

    “回太子妃……”

    “常夫人稍安勿躁,本妃不曾问你。”不待常夫人把话说完,叶朝歌淡淡打断道,看向田伯:“田伯”

    “回孙小姐的话,常夫人来此是要常公子院子里的月姨娘。”

    田伯也不傻,深知自家孙小姐的用意,直接当着在场诸多人的面点出了月牙的身份。

    叶朝歌笑了,“既是常公子院子里的姨娘,缘何跑来我将军府要人难不成,常夫人这是认为我们将军府藏匿了贵公子的妾室”

    “这……”

    常夫人说不出话来,总不能当众说,她儿子的姨娘曾经嫁过人,那男人现今就在将军府吧

    若真这么说了,她儿子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他们常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还是说,本妃的外祖不在,常夫人是觉得,我将军府人人可欺”叶朝歌的声音冷下几许,一双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常夫人,其中的威慑不言而喻。

    常夫人连忙低下头,“太子妃言重了,臣妇不敢。”

    “那便好,无事回吧,本妃还要进去探望母亲。”

    说罢,扬声到:“田伯,送客!”

    “常夫人,您这边请。”

    常夫人深知叶朝歌突然回来,自己注定讨不得好,更何况,方才的一番话,在众人面前她已然不占理,除非将月牙的身份道出,可那样一来,他们常家和她儿子的颜面,则会踩在了脚底下。

    此时,只得偃旗息鼓先行回去。

    说来说去,都是月牙那贱蹄子,若非她,又怎会有今日

    当初,她就不应该顺着儿子,让那么个祸害玩意儿进门!

    常家人走了,围观的老百姓见没热闹可瞧了,也都如鸟兽散去。

    将军府大厅。

    “母亲呢”

    “回孙小姐,早前儿伯恩侯夫人病了,夫人今儿个一早儿便过去侯府探望了。”

    叶朝歌点点头,难怪至此不见母亲。

    “芸姨又病了”想到田伯的话,皱眉又问。

    田伯回道:“是啊,已有些时日了,夫人一直之前去探望过一次,说是很严重呢。”

    对于祁氏的称呼,整个将军府皆未曾改口。

    早些时候,在叶朝歌未回来之前,下人称祁氏为小姐,自叶朝歌这个表小姐回来,为防弄混,便改口为夫人。

    故而,尽管祁氏与叶庭之已然和离,故而她现在是未嫁身份,田伯他们还是称呼为其夫人。

    之前他们也曾想换个称呼,毕竟再叫夫人已然不合适,此事被祁氏知道后,便拒绝了。

    至今田伯还记得夫人当时的话:“不过是个称呼而已,没什么打紧的。”

    夫人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是个怎样的性子,他很清楚,至少,绝非如此想得开想得通透。

    随着这段时日的观察,他发现,夫人真的不同了,变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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