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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阙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尘蔻

    琪筱并不知道狐玉琅和息烽将军谈了什么。她一直在外头候着,等了很久很久。

    直到深夜,息烽将军亲自将狐玉琅送出来之后,她这才得以见到息烽将军的真容。平日里这位当世战神总是一身铠甲,从不见真容。而今天,她稍微看了一眼,就如同看到了仙人一样当场呆住。

    直到狐玉琅轻声咳了两下,她才缓过神来,赶忙施礼道歉。

    然而息烽将军并不如传说里那样冷酷,反而很温柔




269、夜话
    桂魄初生秋露微。

    莽莽月皓为静伫在花前的男人赋上了一身秋雪,只一侧影就润和地似沐着千里澄辉。

    花前月下,有这样容姿的美男子倒是赏心悦目。

    可惜拥着娇娥的男人走出来甫一见到这花前之人,就一声冷哼,眉宇之间的阴霾更重。

    “小王爷深更半夜无人作陪真是寂寞的话,何必来我韬光谷天狐族的美人都入不了您的法眼,那我韬光谷的岂不是更不用想”

    “本王等你很久了。”面对他明显不善的言语,狐玉琅微鞠身,礼数有加。

    “等我嘁。”他不屑地嘲道,混不顾眼前还有狐玉琅和他的下属在,狠狠地揉捏着怀里的美人儿,惹得那美人叫喘连连。他一路揽着那女子就朝前走去,根本不理狐玉琅。直到他的面前出现几道黑影,他才冷冷地掀起眼,睥了那几个天狐族人,戾气瞬间攀上了他的笑意。“准备强留我”

    “自是不敢强留白少主。”狐玉琅微微一笑,越过众人来到他面前,“只是有些话想和白少主谈一谈。”

    “和我谈”白韫玉阴鹜之色并不减少反而更加浓郁了几分,笑容看起来着实有些冷森。“灵石带够了吗”

    “那是自然。”狐玉琅话音刚落,就有下属恭敬地送上一只储物戒指。

    白韫玉拿了那储物戒指,连看都不看一眼,随手丢给了怀里的女子。也不多言,转身就继续要走。

    “白少主这是何意”

    “需我韬光谷办事,你自可以去找我父尊。韬光谷事务我俱不插手,恐怕没什么和你谈的。”

    “只是作为故友谈夜,都不可以吗”狐玉琅依然在挽留他。

    白韫玉根本不理,眼看就要走远。

    “白少主为何这么讨厌本王,本王和白少主之前可是无话不谈的故友。”狐玉琅说道。

    这句话仿佛戳到了白韫玉某处致命的逆鳞。

    只见他四周的花池里的花肉眼可见的开始枯萎,凋零,变成片片焦透的黑灰,在他们四周扬起。

    “真是万分抱歉,白某早就记不住那些事了。更何况,白某何种身份,怎能攀得上小王爷这样的高枝。”

    “是吗。”狐玉琅不在意四周属下的虎视眈眈,信步朝他走去。

    “那白少主可还记得墓贵子呢。”

    “墓……”白韫玉的身体陡然僵住了,四周的杨灰也僵在了半空凝滞不动,他有些失神地松开怀里的女子,片刻后忽然发出了桀桀冷笑。那笑声太过冷异而可怕,以至于他身边的女人都有些害怕,仿佛看到前一秒还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男人瞬间变成了恶魔一样恐惧地朝后退着。

    “啊。”一声尖锐而短促的尖叫。

    戛然而止地划破整个宁静地夜空。

    和一只穿心而过的手。

    握在手里还在微弱跳动的心脏啪地一下被狠狠捏碎,喷溅起的血浆有几滴溅到了他的嘴角。他毫不在意地舔去那血浆,转过脸来看着狐玉琅,脸上那个残忍凶戾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俊秀的姿态。“我怎么能不记得呢。”

    “



270、古来痴心皆妄想(一更)
    “那是自然。”汪若戟浅浅饮了一口茶,显得很受用。“天狐族啊。我这千等万等,总算把他们给熬来了。”

    他停顿了下,视线落在那木匣之中。“你听来或许有些可笑。可,狐狂澜对我的威胁,不及狐玉琅那小子万中有一。”

    润明仿佛想起来什么不悦地事情,眉毛更是竖起,怒道:“所以你就因狐玉琅这个小辈,就看着我们幺幺这样受罪差点丢了性命”

    汪若戟哈哈笑了起来,“怎地还生我气呢。连幺幺都不曾生过我气,你为这事气小半年了。”见润明冷淡的扭过脸还与他置气,汪若戟有些哭笑不得的。他擦拭着小壶的边缘,垂目道,“若说天狐族族帝狐狂澜是一条见人就咬的疯狗,那狐玉琅则是一条不会叫的头狼。这是本质的区别。可话头转过来一说,若真论起这世上最惹人忌惮的,倒不是心慧神通之人,也论不上至尊之人,说到底,是怕疯子。巧了是,这狐狂澜说不上顶尖聪明,却也有几分聪明。修为吗,七化后期的大宗也的确对得起他的名号。千年来他最让人忌惮的——就是他是个实打实的疯子。”

    “公子你这话绕了这么些曲曲弯弯的,我可听不不出你到底是忌惮这狐狂澜多一些还是狐玉琅多一些。”润明皱眉说。

    汪若戟有些出神,面前的那颗鲜血淋漓的可怖人头距他不过小半个桌,可他仿佛是看一件寻常摆设那样无动于衷,所以对润明的问题并不直接回答。“哎。”他没由来地叹了口气,“请杀手这样的下作窝囊手段,狐玉琅是断不会屑也会去做。可天狐族不能各个都如他一样,总会冒出一些不安定也不知斤两的主。”

    “狐狂澜最为宠爱的女儿被幺幺所杀,那绝对是疯上加疯。”他又无端想起什么事来,转而好像很是欣慰喜悦地笑出了声。润明早习惯他这样古怪,知他心绪素来没有端倪没有链接,比那脱缰野马还要来的不羁。“他狐狂澜是死也想不到有人敢动他女儿,这也不怪他。毕竟,连我都不能想到真有人敢这么做……故以他疯上加疯之后,八分聪明也失了九成九,自己乱了阵脚,行事全然没了章法,疯了个透彻,连他自个儿都咬。天狐族费尽心血好容易从时蜕府里挖出来的宝贝哦,眼看就差那最后一哆嗦就要归入囊中。哈哈……幺幺照着他狐狂澜的脸上就是毫不留情处处见血的一巴掌,使得他方寸大乱,道心不稳,这一次机会错过,那就是千万年后有没有第二次机会还难说。”

    他笑声愈加快意而自得,似看到了狐狂澜暴怒疯狂的狼狈模样,“就冲这三个理由,以狐狂澜数百年前为了个女人都不惜和初家大战那么一场的性格——你觉得狐狂澜会怎么对我们霸相府我们苦心积虑这么久,就让他一个疯子给搅和了我霸相府总归不是初家……”

    “所以你没有去救幺幺在幺幺差点死在我们霸相府门口的时候”听到这话,润明差点没把椅子给捏碎了,“他狐狂澜再狂再疯,也是没理!怎么,他闺女占个所谓月族赐下来的公主名头,就真把自己当成公主了我霸相府的贵子就不是宝贝疙瘩了不是我瞧不起他,就他那个闺女



271、回礼(月票加更)
    汪若戟悠悠一声长叹,“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我行大计这么久,哪怕风吹草动的变故都可能坏了我大事。天狐族虽不动,但也是我路上一根不动的尖刺。”他摩挲着手下的书卷,“此刺要么就除,要么就化成一根无害的草。”

    “可这根刺已在沣尺大陆根深蒂固,我除他简单,除了之后拖拽出的根系盘结,就只剩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不值当。但是……我还有一个方法。不拔他,我就让他软成棵草。柯繁坊里的交易,我一直盯着。虽说太宰那老家伙还在背地里捯饬,但我总归能找到蛛丝马迹。眼看就要收网了……”他又叹了口气。“眼看天狐族就要如我所愿地软化成一根草。”

    “哎,狐玉琅出来了。直截了当地把琪筱给杀了,送来,无非两个目的。第一,我天狐族已经把罪人送给你了,不用再追究,追究我天狐族也不会承认。第二,向我示好。”

    润明皱着眉听他说完,有些不解。“这些事情你不是很清楚吗,那为何还如此愁眉苦脸。”

    “你觉得狐玉琅为什么会对我示好”汪若戟淡淡地说。“要是因为猜到了我要对他天狐族下手了,你不觉得这小子比我想象地还要厉害还是说,他看出了这天下即将发生的事情,所以提前选山头,这样,岂不比第一种解释更可怕一些亦或者——他不过是藏刀于图,就等时机一到,图穷匕见”

    “其实……”他又顿了一下,轻轻滑动着壶盖。“这些我还真不是很在意。毕竟,他不过是一个狐狂澜套上了项圈的野狼,只要那项圈不断,对我还构不成太大威胁。”

    “我在意的是,你不觉得狐玉琅被狐狂澜放出来的时机太过巧合了吗”他抬起头来,“我在意的是——是谁,在背后欲将天狐族这根路边的刺,放到我的嘴里,让我有鲠在喉。”

    润明沉默了半晌。

    忽然说道:“我不认同你的说法。”

    “哪个”

    “我霸相府不是初家,为什么公子总是这样先折了自己的士气”他很直截了当地看着汪若戟,“之前也是,公子那样低姿态地求初家——有什么意义呢”

    “呵呵。”汪若戟笑了起来,仰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起了茶。“我霸相府自和初家是不同的。他们可以东山再起,我霸相府……”

    他甫一掀起眼来,儒雅风流,年岁似格外地偏爱与他,不但不忍心在那双深刻的眸子里留下多少沧桑的时光,反而还悉心雕琢成了深邃的圭玉。

    古玉狂生百岚潮,少年狂。

    “我霸相府是拆那座东山的。”

    听到这句话时,润明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瞬间点亮了。

    他想到了很多,于是不在多收什么,而是把那木匣啪地一下合上抱在了手里,对汪若戟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古来痴心多妄想……”汪若戟轻轻地打开了书桌下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只褪色了很久拙劣不成形的千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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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王爷,东西已经全部送妥。”

    此时狐玉琅正着了正正书装,站在桌前单手提笔。他仿佛并没有怎么听见,随手蘸了大墨,净阳笔大笔一甩,墨透纸背,寥寥数笔,已见山之蓬远,天之浩茫。“将他们的原话专述一遍,一字不漏。”

    那屈膝半跪的下属恭敬领命,“垔杀苑翎门主亲自口谕道……”他停顿了下,清了清嗓子,陡然间,忽变了个口吻,就连声音也变得和之前那个冷森稳重的男声完全不同——仿佛直接变了一个人一样,声音浑厚而潇洒:“小王爷如此厚待我垔杀苑,我翎某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他笔下



272、我会的(一更)
    自手心里滴下的血蔓延在生宣之上,骤烈。

    他这幅名为力挽狂澜的山水写意不待浸透拍岸的潮澜,大破。

    犹如被一座千斤的巨鼎缓慢地压制在身,下属已浑身被汗浸透,噤若寒蝉。久久他听见狐玉琅幽幽一声吐息,身上的压力陡然卸下,竟是一个体力不支双腿都跪了下去。

    “这是小如的项链。”狐玉琅并不介意他的失态,平淡道。

    而那下属听到这句话更是有些颤抖。现在天狐族内,谁也不敢提这个名字,提之则死。这曾经尊荣高贵的姓名,如今是天狐族的禁词,就连听一听都会想起盛怒到癫狂的族帝。

    然而,他的主人狐玉琅完全不在意那项链此时的珍贵,随手将那它扔进了木盒之中,指尖一弹,幽邃的紫火将那木盒焚成了灰去。

    他看着那转瞬就飘散开来的灰烬,唇畔悠悠浅笑。“汪若戟啊汪若戟,你越是要激怒与我,越是暴露出你的恐惧。”

    那下属只是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多出。

    “景臣,我让你杀琪筱,还把她分尸送给了各个门派……你是不是心里还是有忌讳。”狐玉琅忽然话锋一转,视线平平地落了下去。

    景臣陡然一个机灵,忙道:“属下是王爷的袖中刀,没有忌讳,只有锋利不锋利之说。”

    “是吗”狐玉琅轻颔首,似在嘉奖他的口吻。“景臣。我知道你心系于琪筱仙子。”

    “……”景臣的后背都僵了,垂首不语。

    “不用怕。”狐玉琅站了起来,拍了拍桌子,“我还给你留了条她的腿,让你有个墓碑可以去吊唁。”

    景臣僵硬的身体并不见什么情绪的波动,但是已经可以看见双手都在颤抖。“谢……王爷。”

    狐玉琅站起来手搭在他的肩膀,拍了两下,说道:“当年跟着我的十个人,只剩你们六个,你并不是最优秀的一个。但是,我选了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后悔这个选择。”

    他负手站在窗前,淡淡地看着窗外。“我知道你觉得我心狠残忍。可我已忍让了太久,所以墓幺幺汪若戟这样比我还心狠的人会挫败于我。”

    “以后,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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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以来,宵入梦和墓幺幺走的更近了。

    但是她却显得很冷淡,总是夜里来,晨里去。每日里来的目的,就是和宵入梦研究她所谓十殁族的身体。有了肌肤之亲之后,墓幺幺对宵入梦异常的坦诚,直言不讳地告诉他她此次入丹宵宫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可以延长寿命的办法。

    宵入梦在知道墓幺幺的目的之后,先是大惊,后来把自己珍藏的一炉绝品神丹碧海丹,送给了墓幺幺。碧海丹乃是绝品的神丹,可以为人延长寿命。在外世几乎不可能哪怕有一颗流通在世。但是因为碧海丹的太过昂贵,所以一直有些鸡肋。只因它至多撑破天能延长十年寿命,对于寿长的修士而言,十年乃昙花一现,不值得花上数万灵石的代价去买一颗只加寿命不加修为的



273、买人(月票加更)
    “呵呵。”墓幺幺手撑在脸上笑着,“且不说就连我这个半吊子的丹师都知道同一种丹药吃久了总会产生耐药性,你会不知道”

    “我还有很多上古丹方没有破解,又不是只有碧海丹可以增加寿命”宵入梦还在试图分辨。

    “那你要花多久破解呢”她歪着脑袋看他,视线有些飘忽。“就算你有时间,我也没有时间了。”

    宵入梦咬唇沉默,他没有办法反驳。外面的世界很不平静,就连他不问世事的丹宵宫都受到了波及。五徽长老被收买,可谁能保证丹宵宫里只有五徽长老一个被收买了弗羽乙乙的离开,更让就算对世事愚钝如他,也察觉到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他隐隐感觉到现在整个世界就像无垠的海,下面不知埋伏着多少的旋涡。而其中一个旋涡,就在他的面前。

    “只有灵和生灭力能共生,我才有希望活下去。”墓幺幺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生灭力再次轻松地融掉了一只一阶的灵,依然没有任何沮丧的表情。“你比我清楚的多,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陪我耗了这么久。如果你真的想帮我,我建议你不要在发呆了,好吗”

    “可是……”宵入梦叹了口气,拿起旁边厚厚的书卷,继续开始翻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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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着凌晨的星星,墓幺幺一身疲惫地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可推开门,没有轻瑶给准备好的热水,甚至连热茶都没有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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