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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阙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尘蔻

    那么他的立场呢

    他是站在长公主这边,还是十三公主这边,还是圣帝呢不不,两个公主在此夺嫡角力,无论哪个胜出,对圣帝都不该有任何影响——因为他没有第三个选择,他必须二选一。就像夕生——

    他也必须提前选择站在哪一边。

    是长公主,还是十三公主,这是大隆帝国未来的国君,也是整个沣尺大陆的未来的霸主。

    所以……

    电光火石的过往穿梭于脑海,她将与夕生相遇之后的只言片语拼凑在一起,忽然得出了一个有些可怕却无法否认的事实。

    为什么夕生三番两次对自己示好

    为什么夕生会三番两次与其说暗示不如说是诱惑她说出自己活在一个死人身上

    为什么夕生非要收自己为徒

    一旦她同意为他徒弟,那她早晚会暴露出一些不该暴露的东西,就像在丹宵宫被宵入梦识破那样……

    如果说,从一开始这一切都是演戏,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演的戏码呢

    为了,确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或者更可怕。

    他早就猜到自己是牧画扇,所以才不停地在寻求证据

    “我能看出来,是和我所习功法有关。我和夕生也算相熟,虽知他脾性狡诈,但他还没有那个本事看透你,大概至多只是想知道你的秘密罢了——”仿佛在囚野夫眼里,她所有的想法都能被一眼看穿,他平静地说道。

    “夕生从一开始就是十三公主的人。”墓幺幺失神地看着手腕上的铁环,笑容难免有些讽刺。“所以他对我出手,是因为十三公主觉得我威胁到她了。”

    果然。

    霆华扇认她为主的事情,应熙景察觉到了。以应熙景宁错杀三千不放过一个敌人的性子,她会让夕生对自己下手倒是不难理解了。

    这片刻想明白的东西太过冲击,虽然大致脉络已经理清,但是还有很多东西只凭一时半会的自我猜测是无法确认的——

    她正这样想着,只觉铁环上的灼热停了下来,一圈复杂的符文隐隐闪了两下,瞬间就消失不见。

    “好了。”他说道。

    可墓幺幺看着手腕上的铁环,表情并没有好上一些。因为她脑海里不停在想另外一件事情——“囚野夫,你能看出这个阵法是针对化力的吗”

    “什么意思”囚野夫看起来有些迷惑,“我对法阵并不是很懂,所以看不出来。”

    夕生的阵法为什么可以遏制住她的生灭力

    生灭力和化力不是同一个东西,她并不相信这个阵法可以既遏制化力又遏制生灭力,那他的阵法分明是遏制生灭力的。

    既然如此,她不得不去设想,夕生是知道她有生灭力的,并




538、赢家(一更)
    在塔祖宣布重新支持弗羽王隼之后,不到三日,还卧床休息的弗羽王隼就已肃清了大半的长老会。他的手段极为雷厉风行不留情面,本来这弗羽家长老会中绝大部分,都是他父亲的兄弟手足,也就是他的叔伯辈,经他肃清之后,整个长老会除了弗羽哲,全部换了新鲜的血液,变成了他本家的堂兄弟和他的心腹。历任可以和家主分庭抗礼的长老会,被弗羽王隼用了极快的速度彻底架空成自己的一言堂。

    当最后一个,也就是现在弗羽家最为权威的大长老弗羽淳宣布隐退之后,弗羽家都知道,世袭了沣尺大陆大爵爷之名的男人,重新站回了他应有的权力顶峰。

    弗羽哲难掩喜悦之色,已醉了不少,“王隼有了你,我们弗羽家就有救了。”

    弗羽王隼端着酒杯出神地看着,表情却没有太多喜悦之色。“我仍想不通,塔祖为什么会突然支持我。”

    “……”弗羽哲一怔,想说什么可又什么也没说出来,喝了一口酒,嘴里有些含糊。“乙乙他和你比起来总归是差了不少的,塔祖他会这么选也是自然。”

    弗羽王隼没有答话,扔下酒杯说道,“七叔,有个事我想告诉你。”

    “你说。”

    “我准备选长公主了。”

    “你什么”弗羽哲的大半酒意顿时清醒,表情一下变得很是难看。“你喝醉了”

    弗羽王隼的视线幽幽从酒杯里抬起,他盯着弗羽哲,“你看我像喝醉了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弗羽哲猛然把酒樽放在了桌子上,“弗羽淳他背后就是长公主在操控,是长公主想让弗羽淳当我弗羽家的家主,是长公主想控制我弗羽家,你比谁都清楚!现在,你告诉我,你要去选长公主那我们废这些功夫把弗羽淳赶出去还有什么意义我看你是疯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明显弗羽哲气的够呛,半天缓和了口气说道:“王隼,眼下虽然度过一个难关,但是你也明白,我弗羽家的情势并没有好转多少。在这个鱼龙混杂的情境之下,对于我弗羽家来说,最最下策就是提前站队。”

    “我弗羽家是商人,商人唯利是图。在这场战争里,我们应该追逐最大的利益才对。弗羽淳的下场你也看到了,长公主有来救他吗,没有。为什么因为不值得。长公主,十三公主,圣帝,他们才是执棋者,一旦你选择了,我们就成了他们用来厮杀的卒兵。他们拼的,不是自己,是我们。”

    “七百年前为月族拼杀的那些人那些家族,还有几个好好的活着的还有几个能像我弗羽家如此壮大的那些为他们浴血厮杀的人,圣帝除了给他们一块碑,还



539、泯灭天良(月票加更)
    “弗羽王隼!”弗羽哲彻底暴怒,他双掌狠狠地拍上桌子,香叶檀木桌瞬间龟裂出数道裂痕。“就算是商人,前提也是人!也要有为人的最低底线!生而为人,你连这种脏钱都要赚,你要怎么下去见弗羽家的列祖列宗!这是泯灭天良,天理难容!你这不是复兴我弗羽家,你这是要将弗羽家推入十八层地狱!”

    他愤怒地一抬手指着桌子上的白龟徽章:“你和我都见过净博罗的手段,见过那些无辜的平民百姓,见过他们的绝望——你当时那种暴怒不比我轻上半点!怎么突然间,你又变成这样”他不无哀色地盯端详着弗羽王隼,想从他那张本来很熟悉得脸上找到昔日的模样,“告诉七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才会变成这样”

    弗羽王隼自己给自己重新倒满了一杯酒,两指捏着樽口来回轻晃,霖霖清酒渐雾,予他眉目三份清冽,七分冷森。“泯灭天良”他轻轻勾唇,“不,比起一些人,我已经可以称得上圣人君子。”

    弗羽哲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他从来没有体味过的陌生。

    像是多年前大哥离去的背影,像是多年前那个无情无义却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温柔的男人。

    或许,他从来不了解这个孩子。

    也或许,这个孩子,从来都不像他。

    说到底——王隼他本就流的是弗羽冠的血,而不是他弗羽哲的。

    “王隼……你到底在计划什么”阵阵的心惊席卷了弗羽哲,他不得不问出这样的问题。

    “七叔。”他把酒喝尽,扔下酒杯,“时候不早了,前广,送七叔回去。”

    “弗羽王隼,你现在停手还来得及。你这是在与虎谋皮!”弗羽哲试图最后劝说,却被不知从外面推门进来的前广强行带走。见状不利,弗羽哲拼命地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弗羽王隼,你这样做,墓幺幺知道吗!!”

    他的追问总算有了些效果。

    “等下。”弗羽王隼放下了酒杯站起来,走到弗羽哲的面前。他身高本就高出弗羽哲半个头,如今垂眸看下的时候,重重的阴影似一望无际的黑山皑皑。“七叔,最近你总是忙家里的事情,也太累了,该好好休息休息了,万一累倒了,百卉嬷嬷还得伤心。”

    “……你拿百卉威胁我”弗羽哲死死盯着弗羽王隼。“弗羽王隼,你把我架空,是为了让净博罗更好的渗透到我弗羽家吗我告诉你,不可能,就算长老会都被你控制了,塔祖也不会同意的。”

    “塔祖”弗羽王隼笑了起来,好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觉得那个老不死的会在乎只要我弗羽家长盛不衰,我杀一百人和一万人对他来说有什么区别”

    “……你疯了。”弗羽哲喃喃地看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七叔,我没疯。”弗羽王隼伸出手来,缓缓攥成拳。“相反,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比任何时候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你和墓幺幺的协议,倒此为止。如果今天的谈话,她要是知道半句,百卉嬷嬷……”弗羽王隼背转过身去,重新走到桌边坐下。

    弗羽哲不甘心地被带走之后,弗羽王隼继续坐在桌边,自斟自饮。门未掩,天上七轮月明亮的投下匹匹华缎,流光溢彩地将他整个房间都照的明明堂堂。

    但是他望着酒杯里的月影,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眸里的黑暗似吞月的黑狗,可怕至极。他轻抚了下戒指,拿出数颗影石在面前依次摆好。他轻轻点了其中一颗,投影出一些斑驳的影像来,看得出来,这些影石有些年头了,投影出来的影像都有些昏黄暗哑。

    影像里,一席白衣秋煌的少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中的黑扇在她手里似游龙惊凤,其姿华不可方物。

    “扇尊扇尊,你是不是又偷偷救人了!兮风长老叫你过去,看起来好像生气了呢,好可怕的。”说话的是个很好听的女声,影石也是以她的视角拍下来的。

    “额……”明明是个尊者了,听见这句话之后,浑身一颤拔腿就想跑。

    结果身后一声咳嗽,她跑还没来得及,就被人从后面抓住了脖颈给提了起来。少女抬起头来,望着抱着自己的清瘦男人,看不清楚脸却能感到她的表情有些害怕:“嘿嘿,嘿嘿,我顺路,顺路。”

    “胡闹!”那男人声音很温柔,可就算这样影石外也能感觉到他的可怕气势。“又受伤了!”

    少女委屈地勾下头,也不敢反驳,小声小息:“小伤,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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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0、撑伞(一更)
    半个月,毁掉蔺雀歌。

    这是眼前对她来说比较重要的一件事情——

    可是墓幺幺此时想的并不是这个,她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闭门不出好几天了。随着很多谜题的解开,更多的谜团和复杂的阴谋随之显现。

    长公主,十三公主夺嫡,可圣帝还活着。

    所以,长公主要采取最极端的方式来逼圣帝退位,或者更绝,直接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对于那个长公主来说,好像杀掉谁都是正常的。

    而十三公主……

    应熙景。

    景儿。

    与之而来的就是另外一个人,应怀瑾,圣帝同父异母的兄弟,景儿的小叔叔。

    啪嚓一声脆响,她才回过神来,手中的笔不知何时已被捏成了碎片,木刺深深地刺入到了手里。

    墓幺幺吐纳了好久才能将一片空白的心绪平静下来,不行,再继续这样空想的话,她就是在坐以待毙。眼下这情势之中,她就像是一个睁眼瞎,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也没有抓到。她需要情报,可王师傅和李师傅现在都在弗羽家,疏红苑在夜昙郡新任的奉事何余一定不会如愿给自己想要的情报。疏红苑这路子走不通,弗羽王隼这几天说是家族事务多也不能见面,而弗羽哲……说来奇怪,从弗羽家换了长老会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过,本来还打算让他帮自己带个人进来,这下看来也是做不到了。

    想来想去,整个夜昙郡唯一能给自己情报的,只剩下一个人。

    倘不是万般无奈,不是情势紧急……

    墓幺幺打开了面前的妆奁,从最上面一层绒布里取出一枚玲花簪子,一枚蜻蜓胸针。

    ……

    在疏红苑王李师父的轮流的监视之下,要想易容出去,可以说几乎是绝无可能。墓幺幺也能沉得住气,来回观察了很久,终于让她在一个暴雨的日子里找到了机会。本来暴雨黑夜四周环境就会乱得多,不知何故,这夜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师傅和李师傅都不在自己院外,虽然监视的人手多了一倍,但是对她来说已经是有了极大的机会。

    她屏息凝神走到了窗边,却并不打开窗户,暴雨天开窗傻子也知道她有问题了。只见她手放在瑄窗之下的镂空缝隙里,忍住剧痛,手臂上的骨头肉眼可见的开始扭动,直到整只手臂都变成了一滩薄薄的皮肉从瑄窗中的缝隙流到了外面。

    这正是王师傅的独门绝学,挪骨。

    但是墓幺幺不到万不得已,是一百个不愿意用这个。因为真的很痛苦不说,用挪骨之后的晕眩和呕吐感是最要命的。她当时苦练这门功夫的时候,天知道熬了多久才能成功完成一次把自己整个身体的骨头挪平从狭窄的缝隙中流出去。而且她需要花费大概一个时辰的功夫,才能完成。而王师傅则可以面不改色的在一个时辰内,完成大约六次挪骨。

    千方百计绕开了弗羽家的阵法出来之后,墓幺幺扶着树剧烈的呕吐了很久,才从储物戒指里掏出瑚皮面具仔细戴在脸上,把簪子插入发髻,又将胸针带在了胸口,轻轻点了那蜻蜓的翅膀。

    良久,那蜻蜓胸针才传出来一个声音,有些意外:“珊妁姑娘”

    “嗯——”墓幺幺已换了珊妁的声音,听起来分外的软糯。“我想见你一面。”

    “你按下胸针的眼睛,它会带你来我这里。”男人难掩轻笑。

    墓幺幺按了下蜻蜓的眼睛,于是在她眼前出现一份清晰的地图。

    ……

    狐玉琅给出的地址有些远,没有随行符又不敢瞬移,就算用飞雁步也花了一些功夫才到夜昙郡北郊的这处宅落里。

    到了门口,门外候着的侍卫见到她胸口的胸针,就万分恭谨的引导着她一路穿过回廊,来到了一处房外。

    “珊妁姑娘,



541、情报(月票加更)
    狐玉琅沉默的看了她很久,忽然不可自已地伸出了手,却停在了半空中,最后轻轻拍在她的头顶:“太贵了。”

    “贵你还不进屋”她理直气壮。“还是不嫌贵。”

    “……”狐玉琅也不知道自己笑个什么,弯下腰一把将她抱起,她一声惊呼手里的伞就掉了下去。

    可是这场暴雨再也没有一丁点落在他们的身上。

    “那我抱你一次,灵石一万好了。”

    ……

    走到房间里,狐玉琅已浑身干了透彻,端坐在椅上再也看不出刚才一点的狼狈。依然从容,依然容姿芳华。“珊珊这次来找我,可是想我了”

    墓幺幺就坐在他旁边,把手撑在椅臂上,仔细地盯着他的脸,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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