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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阙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尘蔻

    “……你!”弗羽淳一口气噎个半死,可余光一瞥那无声无息杵着的李师傅和染霜两个人,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转而指着弗羽哲,把火气撒到了他的头上,“七弟,墓贵子身体还未曾恢复尽好,怎能带她出来随意走动,还不快送她回去好生休息”

    “墓贵子你看……”眼下的情景显然是弗羽哲没有预料到的,但他不应,也不拒,反而把问题重新转圜给了墓幺幺。

    对于弗羽哲的狡诈,弗羽淳干瞪眼也没招。

    “走”她手里的勺子碰到了盏壁,声音柔脆,似她轻掀起睫,睫下翠瞳三分凌轹。“然后方便你们继续欺负我男人”

    ……

    “不是,墓幺幺你……你说什么呢!”

    整个房间里的气氛被弗羽乙乙的一声不可思议的惊叫带偏成了古怪和尴尬。

    “我参加你弗羽家的招亲仪式了,最后赢了。”她也不看弗羽乙乙,而是轻轻侧过身子把勺子递到了弗羽王隼的唇下,手里拾了一方帕子仔细迎着,举手投足细腻入骨的柔意。“当然这是要取决于大长老的态度的,是吧被淘汰出去的那几位贵子的家族,疏红苑非常想和她们详细沟通沟通的呢。”

    弗羽淳自然明白她言语里的意思,紧紧攥了手,最后说道,“主母一事事关重大,虽说墓贵子的确是赢了,但是至少也要明媒正娶,还要三书六礼,择良辰吉日才行啊且不说现在情势如何,就说墓贵子现在这个身份,断为主母,未免也过于言之过早了。”

    始终沉默以待的弗羽王隼,先前张狂早已静敛,整个眼神至始未终都没有离开过墓幺幺。他忽开了口:“不早。”

    他眼神里仍有戏谑,可待得转脸望向弗羽淳时,音沉冷森,眸间已杀伐重重。“爵爷我累了——除了墓贵子,你们皆可以退下了。”

    “王隼!我之前说的事情不是和你开玩笑,我弗羽家命运就于你手里牵丝一线,你的轻率和自负以及盲目会必将葬送我弗羽家!”

    “我好像没有看见你们长老会集万人.签名的弹劾令吧那就是说——爵爷我现在还是你弗羽家的家主吧既如此——”弗羽王隼的眸里更加深暗,“还不快滚”

    “……”弗羽淳的额角青筋直迸,他粗气憋了许久,愤恨转身要走,“乙乙,走。”

    而弗羽乙乙紧紧地盯着墓幺幺,看着她温柔地喂着弗羽王隼吃药,目光失神而无助。忽然,他越过弗羽淳,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猎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两个人:“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弗羽王隼微微蹙眉。

    弗羽乙乙仿佛这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他朝后退了两步,嘴唇翕动了两下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夺门而出。

    ……

    一转眼,房间内就剩了他们两人。

    勺子停下。

    墓幺幺轻微的叹了口气,不得不抬起眼睛直视着他。“不喝了那我走了。”

    “勺子很烫诶。”他扁着嘴。

    “这是榆瓷,世上最冷的瓷器。”

    “真的烫,你不信尝尝”刚才那轩昂凛凛的气势比火烧的还快,他像是一个说着狼来了故事的半大孩子,煞有其事。

    她懒得理他那点小九九,收起药盏放在一边,听见耳边窸窣动静,刚想转脸——

    唇上一热。

    他已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吻上了她的嘴唇。

    呜——

    “你看,很烫吧”他噎糯湿润的话语,断续拉扯着他唇畔的柔情靡靡,尽数倾覆与她。

    ……

    墓幺幺怎可能这样轻松让他如意,抬手就是一肘子直击。弗羽王隼明明可以避开,却顺势直接抓住了她腾出来的手,轻松一扣,直接依着重力将她扑倒在了床边。她已经能感到床棱的硬角,然而触及时,却是他温柔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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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4、悱恻难掩
    ……

    付诸而施的是交颈,是悱恻难掩。

    于各种情境之下,见过她百般模样,初见她这样静默不语。好似有什么面具在无声无息地碎开,她的翠瞳一片氤氲叠叠,似不休不语万千难诉的衷肠。

    就似这样无声望着,一箭已穿心肠而过。不敢深想,不敢回望,更不敢朔及连历史都不敢碰触的罪往。弗羽王隼似再也耐不住这样似毒药穿肠又似柔香满心的折磨,他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狠狠地说道:“从今尔往,有我在——有我在。”

    她深深地回应了,不用言语,但绝不是回避,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心照不宣。

    衣衫落,青丝缠。

    所有不再压抑遏制的情/欲,翻滚升腾,于海面上颠起轻舟一叶,又是蝶过花影翩翩。而情/欲也未能完全控制他的理智,他的动作反而不见粗重,相反的是那样怜惜——甚至,还有些许的青涩。

    若不是她伸出腿主动勾上了他的腰肢,他还距她的身子还有一段距离。他呼吸猛然一窒,重重地咬住她的脖颈,眉目分不出是怒意还是情/色:“你个小祸害——”

    “不喜欢”她笑得苏入骨,甚至还嘲他。

    “我他妈……”他手伸入她的衣襟,攥住了她胸前的馥郁,入手的触感让他呼吸更加粗重,连脏话都更加色气。“喜欢死了——”

    “哈哈……”墓幺幺笑起,毫不犹豫地把他的手从衣服里拽出来,“不跟你闹了,外面还有人等着呢。”她坐起身来,仔细收拾着被他弄乱的衣服。“你重伤未愈,好好休养别瞎折腾。”

    “折腾”弗羽王隼反手一挣就脱开了她,从后面抱住了她,把她的长发撩起到另外一侧,褪下她衣襟露出肩来,埋头在她肩窝里轻轻吻噬她的肌肤,喃喃道,“我重伤诶,我现在很虚弱,是病号诶,需要有人安慰好不好”

    “别闹。”她抬手弹他额头,“等你好了再说。”

    “我已经很好了,你可以检查下。”他一口咬住她的耳垂,手又不老实地伸入到了她的衣服里。

    墓幺幺转手按住他的手,一个过肩摔就要把他摔倒床下——但他忽然一声吃痛的低吟。她猛然意识到他缠满了绷带的这只手,还没恢复完全,力气瞬间就消散无踪。

    就是这样一个失神的空隙,瞬间天旋地转,直接朝后仰倒,跌入绵软凉凉的被褥里。弗羽王隼双手撑在她脸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危险的气息自他愈粗重的呼吸里更具侵略和可怕,“送到嘴里的肉,还妄想爵爷我吐出来”他俯下身来,吻住了她的唇,“做梦。”

    “我……!”墓幺幺弓腿要踢他,然而他艮身压下,紧紧钳制住她所有的动作。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一些什么,“王八蛋你早就恢复到了这种地步还演戏给我们看!”

    “当然不是。”他义正言辞,“我还受重伤呢,不信……”他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衣服上,“你帮我解开衣服,你仔细检查检查就看见了!”

    她挣了半天也没把手挣出来,只能怒目而视:“你……!”

    他抓住她的手伸入自己半敞的衣襟内,一路朝下。居高临下的视角下,他轩昂的眉目笼着一层熠熠的阴影,光明磊落的情/欲,不



525、枯骨黄花
    ……

    狂猛骤雨的荒唐靡靡之后,弗羽王隼轻轻地将她揽在了怀里,亲着她的额头,手指却突然碰到她的后背。

    墓幺幺瞬间绷紧了身体,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果断从他怀里退开。

    他起先一愣,随即轻松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朝后一拽,毫不分说地将她按倒在床上,“你干什么”

    “不准碰。”她抬起头来,风花雪月还流连于颊边未褪,梨花带雨烟波入眉——而瞳里已无半点销骨柔情。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可将刚才恣意欢场翻转成刀剑嶙峋的战场。她再次披上带刺的尖锐盔甲,不给他留存许接近的余地。

    弗羽王隼沉默了下去,忽然将她按入怀中:“我不碰。”

    “……”她不语。

    “你的过往,你不允许,我不会碰。”他轻轻地吻上她的额。

    “嗯。”她低低应了,声音柔软了下来。

    ……

    几许荒唐色,恣意欢畅。

    直到门外有人终于等不及了开始敲门——

    她才幡然将他从身上推下去。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墓幺幺捂着身子从床上走下,捡起地上的衣服开始穿衣服。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他慵懒地以拳撑面,半支着身子,单薄的丝被隐隐遮住他精赤的身体。他轻轻伸出手指勾她一缕发丝掠过鼻尖,“我还是病号呢,你要多多来哦。”

    墓幺幺颇为冷淡或者说没有好气的把头发拽出来,转身扣上衣襟,高束的领口将一片春光遮掩了完全。

    啪地一下——她把手里的东西砸到他的脸上,有些咬牙切齿:“你故意的是吧”

    弗羽王隼抓起脸上褴褛破碎的里织,放在鼻尖暧昧的嗅着,抬眼笑得邪肆狂妄:“回头爵爷赔给你,下次记得多带上两套,也不至于……这样狼狈”

    “滚!”她凶狠地瞪他一眼,外头听敲门声催的着急了,她无奈拽了拽领口,好在是她惯穿高襟的衣裙,全部把襟扣扣上之后,外面也看不出端倪。

    她腿有些打颤地走到门口,深深呼吸了两口气,已恢复了平日里那种表情。转头看了弗羽王隼一眼,说道,“你小心一点,弗羽淳不会罢休的。”

    “嗯。”他点了点头,随即把里织攥紧放在唇畔,亲了一口,挑眉起,深瞳遍布情/欲色气。“我会好好想你的。”

    ……

    天色已渐入晚暮,不自觉竟然已经这个时候了。

    真是太胡闹了,她暗暗后悔。

    外房和会客厅内一个人也没有,墓幺幺顿时有些感觉不大好了。看来还是有人听到了动静,把下人都遣散了。走到院内,弗羽哲迎着她走来,一点看不出任何其他表情,而是非常平静地说道:“贵子,时候也不早了,我该送你回去了。”

    “……好。”她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感觉到轻松,但是她现在计较不了这么多了——贴身的里织和亵衣让弗羽王隼个王八蛋撕了个干干净净,眼下只是一套外裙贴身穿着,还一身湿粘别提多难受了。更何况现在她双腿不住的发软打颤,真的想掐死弗羽王隼的心都有了。

    “墓贵子不大好受”弗羽哲察觉到她表情有些异样,作势要去搀她。

    “我来。”忽然,一声冰冷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她眼前一旋,就被人打横腾空抱起。

    墓幺幺一愣,抬眼就看见面具遮挡住了他全部的表情。四周还不只有弗羽家的人看着,这样众目睽睽让男人抱着的确不大妥当,她开口道:“染霜,放我下来。”

    然而染霜不但没有放开,反而加重了力气,勾住她腿弯的手指力气大道她被捏出痛感。“你是疏红苑看管的犯人,没有自由。”

    她微微皱眉,已经不悦,所以声音微寒:“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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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寤知梦(1)
    上个主人买到他之后,嫌弃他样貌丑陋可怖,用一个贝壳的价钱就把他卖给了这个奴隶主。

    所以现任主人给他起名叫小贝壳。

    从小贝壳记事时起,他的记忆里就只有三件事情——逃跑,饥饿,还有死人。

    他长得的确可怖而狰狞,脸上虬着横七竖八可怕伤痕,几乎看不出他的五官在哪里生着。因为这样丑陋可怕的面目,他尝遍了毒打和虐待。

    辗转在阴暗的低下世界里,他像是一只带着面具的地老鼠,根据主人的命令做一些下三滥的偷盗讨取主人的欢心。

    在偷盗,毒打,虐待,逃跑,或许最后偶尔能得到一块吃食之后,疲倦了好几天的他,可以回到自己潮湿腐臭的下水渠里,从布满了恶臭的苔藓里抠出一把裹了好几层的木剑,煞有介事地来回舞弄一番,尔后,幸运的话,还可以做上一个仗剑走天涯的美梦。

    偶尔还会梦到一个做了很多遍的梦境。

    在这个梦里。

    他像是在那些被珍爱着的普通孩子一样,被父亲抗在壮硕的肩膀上。母亲在旁边担心地说你慢点,别摔着他。

    他们在逛热闹的市集,他咋咋呼呼地要这个要那个,父亲哈哈大笑,满足他所有任性的要求。

    忽然,他看到一把木剑,闹得不停非要父亲给买。母亲还有些嫌弃说一把凡人小孩的玩具剑怎能配的上吾儿。结果父亲哈哈大笑说,吾子从小喜欢剑,多像我。

    小贝壳总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惊醒过来。

    然后默默地擦干眼泪,看着手里已经有些腐朽的木剑发呆。

    他总会想,自己真的像是父亲吗

    父亲使剑,是什么样子的呢

    可是他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

    后来有一天,他现在主人所待得那座城来了一伙穷凶极恶的强盗。

    这伙强盗是战场上逃跑的一支军队,来到他们这个边境城市,洗劫烧杀,奸/淫掳掠。他的主人在这强盗的洗劫过程中,被杀了。

    他们这些没有主人的奴隶,自然就归了这伙强盗所有。

    有人偷偷跑出去向附近的一个大门派求救,平时,这城主也没少向那门派上供,结果那门派门主直接闭门不见不说,还派人将门派四周下了大阵,防止任何逃出来的难民跑到他们山上。

    他们这座城市本来就属于几个国家交界的边境地带,平日里就是三不管,乱的很。出了这样的事情,朝廷里就算知道,第一也有心无力分心乏术,第二,大概也不愿意管这帮不服管教的乡民。

    所以这城在短短几日,就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他作为一个奴隶,早已习惯了做各种肮脏的活计也早看惯了尸体,可每次被那些强盗命令着拖尸体去烧得时候,也会忍不住干呕。

    ……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不久,他们这座久不见雨的沙漠小城,突然一夜暴雨滂沱,电闪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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