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次元之神迹追寻

当叶秋玄的身影出现在洞口的时候，众人的目光才变得灵动起来，但脸上却依旧没有半分生气，甚至连话都没有说。
“阿秋，击退了吗？”
发话的是亚丝娜，她的神色也是凝重无比，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绝望情绪，相比于其他人，她对叶秋玄的信心丝毫没有减弱。
叶秋玄轻轻地点了点头。
“毕娜怎么样了？”
毕娜就是西莉卡的那条宠物龙，不过它目前的状态并不好，可以说是半死不活。至于原因，那就是它在上一次的战斗中，心脏被魔物击破了。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西莉卡尽全力在为它续命。但是失去心脏的它，却无法一直苟延残喘下去。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亚丝娜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但是答案却很明显了。
叶秋玄叹了一口气，北落师门在之前已经先一步死去，在死亡的前一刻，自我燃烧，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众人。这件事已经让【七夜的昴星团】情绪低迷了一阵子了，特别是结衣更是哭得撕心裂肺。
可没想到这件事还没完全过去，毕娜也走上了北落师门的老路。虽然它们只是他们养的宠物，可毕竟从实力低微的时期就一直相伴在一起了，对他们的感情，就和家人一样。家人的逝去，自然会让他们心痛不已。
不过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却必须乐观面对生活。
“大家，休息够了的话，就准备上路吧！”
这是他们至今为止休息最长的一段时间，叶秋玄为此，一直充当守门的角色，不断击退来袭的魔物，为他们争取足够的休息时间，不仅是让他们恢复疲倦的身体，也是让他们能彻底调整好自己的饿心情。
如今，已经过了一夜，第六天也过了一半，是时候再度前进了。
然而，在他这句话刚说出口的时候，却有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我不想走了。我已经受够了，这种诅咒一般的世界，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把我们弄到这个鬼地方，好不容易适应过来，好不容易可以好好生活，为什么要逼着我们去死？呐，告诉我啊，这究竟是为什么？”
哭喊着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名为维奇，是【魔法剑】的高层一员。他的话不说出口还好，一出口，那股悲怆的情绪顿时感染了所有人。是的，因为他不是普通的成员，他是高层中的一位。连高层的精英都出现这种崩溃的情绪而坚持不下去，你让其他人怎么想？
叶秋玄没有回答，而是皱起了眉头，因为他能感觉到，在他的哭喊声中，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顿时沸腾起来，种种负面的情绪开始大爆发。
亚丝娜也感觉到了这种不寻常。
必须阻止这种情绪的蔓延！
她刚刚有了决断，可还没来得及出口，叶秋玄便抢先了一步。
“安静！你说什么？不想走下去？那你想等死吗？”
“等死？这样下去不也是死？有什么分别？不过是早死晚死而已。”
“那你坚持到现在是为了什么？那些已经死去的队友们，他们的付出又是为了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放弃。这是叶秋玄最讨厌的词汇。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哪怕前途再渺茫，他都不会放弃。因为放弃意味着失败，意味着他永远也没有达到目标的资格。他不允许自己放弃，所以他最讨厌这两个字。
“我知道！”
维奇几乎咆哮着喊了出来。
“我当然知道，正因为知道，我才知道自己不可能活着走到最后。你看看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人？是，你很强大，那些鬼东西连伤害你都做不到。可那又怎么样，你不是万能的，你能保护得了我们所有人吗？你能吗？哈，你告诉我，你能吗？”
“你不能，所以他们都死了。我的朋友，我的爱人，我的同伴，他们就在我眼前一一死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说啊。如果你那么有本事，为什么不救救他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不过想那我们这些人去当炮灰，为你缓解压力而已！”
他的怒吼让所有人都感同身受，甚至对于叶秋玄也从一开始的感激，之前的平淡，到现在变成了质疑。想想，叶秋玄的团队几乎毫发无损，而他们这些人却死伤惨重，难道其中没有猫腻？
怀疑这种事情不需要证据，只需要主观上的臆想。
感受到这一点，叶秋玄无话可说，因为他知道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因为他很清楚，他们不过是在宣泄自己的感觉，怀疑也好，埋怨也罢，其实不过是呀一种借口，一种宣泄感情的借口。
而他，很符合这个角色。所谓恩大如仇，叶秋玄给予他们的希望太多了，让他们视为不可触及的，高高在上的神明。那时候，他们的忠诚度是最高的。但是一旦叶秋玄出现了不符合他们幻想中的那个形象，那么就会被视为背叛，视为被欺骗。
他们不会将一切归咎于自己的美丽幻想，而只会将理想中的那个人视为对自己的背叛和辜负。而这个时候，一切的恩惠都会化作仇怨，而且仇深似海。





无限次元之神迹追寻 第六十九章 代价
记得以前看过一个新闻，说的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太好，总是会在对方困难的时候帮助对方，在别人不愿意和他来往的时候和他交往。鼓励，劝说，希望对方在未来能变得更好。
可就是如此无私的行为，结局却以悲剧收场，受关照的人，杀死了那个无私的人。这在其他人眼里很奇怪，但在在当事人眼里，却很正常。因为对方的一切行为在他的解读中就是奚落，同情，践踏他的自尊。
当这种负面的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对方的恩情在他眼里，就是赤裸裸的仇怨。恩大如仇，最终他杀死了对方，得到了心灵上的解脱。
这则新闻和故事，于现在的情形何其相似。正是了解这一点，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他不说话，不代表其他人不说话，特别是亚丝娜，她无法忍受别人质疑叶秋玄，因为她知道对方为他们付出了什么。
“都给我住口，你们知道你们在质疑什么吗？你们要恩将仇报吗？你们把阿秋当成什么了？好好看看眼前这个人，她和你们一样，甚至年纪比某些人还要小。他不是神，他和我们一样，只是个人而已。”
“擅自施加希望，然后又擅自的失望，埋怨。你们究竟要怎样践踏他的好意。你们难道都是瞎子，聋子？你们在这里安安稳稳的睡觉休息，就是为了恢复体力之后，对他擅自批判吗？你们知不知道，在这一夜里，他一个人面对一次又一次的魔物大军，到现在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你们.......”
说着说着，亚丝娜的泪水不由得流了下来。她真的很心痛，为什么他们无法理解呢？为什么能够安心理得地践踏别人的好意？她为叶秋玄的不公平待遇感到痛心疾首。他都已经背负了所有人的生命重担，为什么还必须背负这些恶意的指责？这不公平啊！太不公平了！
“亚丝娜。”
叶秋玄柔声的叫了一句，然后拉过对方的身体，将她紧紧的拥抱住。别人的闲言闲语，叶秋玄并不理会。但是亚丝娜的泪水却让他心痛不已，因为那是为他而流的。
“不要哭了，在哭就不好看。再说，一些闲言碎语，对我也没有什么影响？何况，他们只是在宣泄自己压抑的情绪而已，并非真的针对我。”
“我知道，可是，这不公平啊！”
“公平本来就不存在。公平从来都只有在相对规则下才能存在的东西，在这里祈求公平，本身就是愚蠢的行为。”
“你！你不识好人心，居然还拐着弯骂我笨。”
“我可没这么说，你只是有点呆萌。”
亚丝娜狠狠地锤了一下叶秋玄的胸口，“你才呆萌呢。谢谢！我已经没事了。”
叶秋玄故意扯开话题，就是想让亚丝娜平复一下情绪，否则两边都情绪激动，事态只会越发紧张。
“你跟我出去一下。”
亚丝娜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拉着叶秋玄往外走，确实不理会山洞里的众人。
“阿秋，不要瞒我。现在的情况很糟，你真的能带着我们走下去吗？”
原本要面临无尽疯魔的魔物就已经很糟糕了，更别提现在攻略组几乎丧失了作战的勇气，根本就是日暮西垂，奄奄一息的样子。
情况有多糟糕，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否则也不会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突发情况来得太快，导致我们无法做好充足准备，战力也被分割开来。这也造成现在后力不济的局面。实话实说，带领所有人都活着抵达最高层，我没把握，但保护你还有莉兹她们，我还是可以的。”
“也就是说，接下来还会死人，你的确没有能力保证所有人都平安？”
叶秋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如果我付出一些代价的话，或许可以尽量让他们活到最后。”
亚丝娜咬着嘴唇，拳头不由得攥紧，“能告诉我，那是什么代价吗？”
面对亚丝娜的询问，叶秋玄考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打算讲出来。
他从物品包裹中取出【暗黑珠华】，然后平摊手掌。
“就是它，你见过的，不过你不知道的是，这其实是一个很特殊的宝物，它是一切黑暗的源泉。”
亚丝娜没有回答，因为她的眼睛之中一片氤氲，黑色的，如同雾气般的东西，正在逐渐蔓延侵蚀着她的眼白。
看到这一幕，叶秋玄叹了一口气，然后双目如火一般盯着【暗黑珠华】，这一刻，无形物质的精神力扩散开来，将散发着诡异黑雾的【暗黑珠华】包裹起来。
而这一刻，亚丝娜眼中的黑雾迅速褪去，她也不由得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不知何时，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仅仅一眼，她仅仅看了一眼那颗散发着诡异黑雾的珠子一眼，然后就如坠深渊一般，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拉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黑暗中有着无数的亡魂，对着她咆哮。只不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黑暗又迅速的消失，她的眼前又恢复了清明。
“这颗珠子......”
心有余悸的亚丝娜指着【暗黑珠华】，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颗东西在我得到的时候还很普通，可是随着这两年来的攻略，无边的血气和亡魂被它吞噬，也逐渐变得诡异起来，别说是你了，就是我，也只能堪堪抵挡它散发出来的负面气息。”
不是他自大，而是就心境而言，他叶秋玄的确有这种自傲的本钱。心境，灵魂，以及精神意志，三者相辅相成，正因为他的心境足够高远，灵魂力足够强大，意志足够坚定，才能抵挡【暗黑珠华】的影响。但也只能抵挡，而不是无视。
所以很多时候，叶秋玄都不会拿它到处显摆，否则以【暗黑珠华】这种能勾动内心黑暗的负面气息，他早就横少八荒了。
“你是打算用它来突破重围？”
听了叶秋玄简短的描述后，亚丝娜就猜到了叶秋玄的目的，只是靠谱吗？
“那些魔物基本都被狂气所沾染，本身就毫无理智可言，只不过由于某些缘故，或者说规则，这些魔物没有自相残杀。假如我使用【暗黑珠华】的负面影响，勾动它们内心的黑暗，应该可以让他们突破规则的限制，陷入自相残杀的局面，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安全离开。”
只不过这东西根本不分敌我，假如我释放它的负面气息，我能保护得了其他人吗？
老实说，他没什么底气，毕竟这只是他的猜测，而并没有任何实践。一旦处理不好，恐怕连攻略组的人，也会被内心的黑暗吞噬。
“这可行吗？”
亲身体验过【暗黑珠华】的能力，亚丝娜可不觉得连她都抵挡不住，几乎无孔不入的负面气息，其他人可以挡得住。如果按照这个理论，最后肯定还是需要叶秋玄帮助他们。
别看叶秋玄现在面不改色，但那只是因为叶秋玄抵挡的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的负面气息，一旦人数扩张到几十人，那就是几十倍的增长。那个时候，叶秋玄还能这么从容吗？她不得不为此打上一个问号。
“对着你，我也没必要说假话。能不能行，我也不清楚，但至少我一定可以保护得了你们。”
亚丝娜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沉默了半晌后，才说道：“阿秋，还记得七夕的时候，我说过的话吗？如果没办法，那就舍弃我们。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冲破这些阻碍，攻略100层的。所以，到了该舍弃的时候，一定要果断。”
叶秋玄眼光一凝，“你这是在提醒我舍弃你，舍弃结衣她们？那我的答案依旧不会变。我不会做这种事，永远也不会。哪怕拼上我这......不，我不会用自己的命去换你们的命，我要让你们平安，我也要自己平安。谁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叶秋玄不禁要吃熊掌，也要吃鱼。”
“阿秋......”
“不用劝了。这个问题不管问多少遍，都一样，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不会让悲剧再度发生，相信我，亚丝娜，这是我对你，也是对我自己的承诺的誓言！”
果然，你一旦决定的事情，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改变呢。
亚丝娜苦笑了一声之后，坚定地握住叶秋玄的手，十指相扣，牢牢地攥紧。
“无论何时，我都相信你，所以放手去做你想做的吧，我会一直支持着你。这也是我对你的誓言。”
“嗯。”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他和亚丝娜已经不需要任何语言来表达他们之间的羁绊了。叶秋玄紧紧地握住【暗黑珠华】，目光闪动。




无限次元之神迹追寻 第七十章 黑暗
回到山洞中的叶秋玄，放开了亚丝娜的手，对着一众情绪低落的人高声喊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想，不想在这里等死的，就跟上我的脚步。我无法承诺可以保护好每一个人，但我会尽力做到。但是你们也好拿出你们自己的勇气，去对不公平的命运做抗争。”
“你们的生命不属于任何人，你们才是要对自己负责的那个人，听明白的，就跟着我走，不明白的，随你们便。”
叶秋玄已经懒得和他们多说废话了。安慰？别傻了，有这个功夫，还不如自己到一边睡一觉。他叶秋玄又不是保姆，凭什么要他对他们负责？
“亚丝娜，结衣，莉兹，米莉，特维拉，西莉卡，你们跟着我。”
“是。”
莉兹等人都没有异议，她们已经习惯服从叶秋玄的绝对命令了，虽然这个队长有时候不靠谱，一直都是亚丝娜在做指挥，但说到一锤定音和决断，依旧是他。
“队长哥哥，能等一会儿吗？毕娜它要......它要......”
话还没说完，豆大的泪珠以及从西莉卡的眼眶里掉了下来。
西莉卡还在消耗着自己的力量，不断使用着治疗术维持着毕娜的生命。
“西莉卡，毕娜一定很高兴自己能够保护好自己的主人。它已经尽力了，所以让它安心的走吧，不要让它在这样受折磨了。”
叶秋玄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头，看到进气多出气少的冰龙毕娜，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还记得屋子里嬉戏打闹的北落师门和毕娜，而今却先后离他们而去。北落师门更是死无全尸，这也让叶秋玄心痛了很久。
正因为爱屋及乌，所以叶秋玄没有打扰西莉卡这种无意义的行为，因为他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可是事到如今，有些东西必须要看开一些。西莉卡这么不眠不休，耗费精力和药剂维持毕娜的生命，不只是折磨毕娜，也是在折磨她自己。
“可是，我舍不得！呜呜呜......”
“它已经做了它该做的一切，最后还是让它安心的离开吧。”
“毕娜，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似乎听到了西莉卡的声音，原本毫无动静，宛如死尸一般的毕娜，突然动了动嘴巴，发出一声极为微弱的鸣叫声。
并不痛苦，反而带着一丝安心和欣慰。短促的声音一闪而逝，西莉卡先是一愣，然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将双手移开了毕娜的身体。
而这一刻，毕娜那微微起伏的身体，终于不再有所动作。就这样，毫无声息的，它迎来了寿终正寝，只有它的嘴巴，似乎还带着一抹满足的微笑。
“队长哥哥，毕娜有没有走得很安详？”
“当然有了，你看，它在对你笑呢。”
西莉卡点了点头，用力地擦掉眼泪，“我们走吧。毕娜牺牲性命都要让我活下去，所以这条路，我也要坚持走完。”
看到重新振作起来的西莉卡，莉兹贝特也好，特维拉也好，一众成员都露出了笑容。结衣更是扑到西莉卡的怀里，两个小丫头就这么拥抱着，互相倾诉着自己的悲伤。
而就在此时，山洞外再度传来震动，同样而来的，还有吵杂的咆哮声，那是魔物们的嘶鸣。
“见鬼，怎么这么快？”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这群魔物又重新集结而来。一次比一次快，这种情况让叶秋玄都不禁头皮发麻。
按照这个速度，假设下层那些玩家还苟活着，他们的处境恐怕也不容乐观。
不过有一点很有意思，那就是塔层之间的限制似乎依旧存在，也即是说，如果他们调头直接前往第一层的新手城镇，以他们如今的能力，估计也能活得很好。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前往下一层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因为这么该死的魔物，会堵死传送口。实力差的还好，实力强的，恐怕你刚出现，就要被魔物的海洋淹没。
“没时间犹豫了，这些鬼东西，复生的速度和攻击的频率不断在增加，不想困死在这里的，就跟我走。”
说完，叶秋玄一扭头就往外走。亚丝娜等人纷纷跟上，而原本来踌躇不定的其他人，也在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跟了上去。虽然埋怨叶秋玄，还觉得左右都是死，还攻略来干什么。可事到临头，对于死亡的恐惧，还是让他们做出了选择。
说不定，死的不是他们呢。抱有着类似的侥幸心理的人，也不甘落后的跟上了大部队。
雨还在下着，而且有种越下越大的趋势，因为瓢泼大雨的缘故，视野并不开阔。只是不管视野如何不开阔，依旧能够看到密林中窜动而出的魔物，一个个带着鲜红的双眼，就想两个灯笼一样亮眼，这些魔物以飞快的速度奔跑而来，将这个地面都踩得晃动起来。
刚走出山洞的众人见状，连忙取出武器，严阵以待。而站在最前面的叶秋玄却率先迈步而出。
“听我的号令，我说冲得时候，就一鼓作气地冲出去，不要有犹豫。”
说罢，他跃向高空，在所有人抬头的那一刹那，将【暗黑珠华】抛了出去。黑暗的珠子悬浮在空中，诡异的黑雾开始弥漫而出，这一刻，所有人的动作都静止了下来，黑暗开始笼罩他们的心灵。
而叶秋玄的眼中一片清光闪烁，下一秒，无形的精神力向【暗黑珠华】主动袭击过去。受到挑衅的【暗黑珠华】，在这一瞬间，绽放出黑色的光芒，将四周的一切吞噬而去。魔物们在这一刻，身上被诡异的黑雾缠绕，双眼也从鲜红变成黝黑。
紧接着，随着一声声咆哮，魔物们开始无差别的攻击离他们最近的生物。而叶秋玄则完全开放心灵的力量，将黑雾带来的负面气息屏蔽，将众人从黑暗的深渊中拉了出来。
承受着无边无际的黑暗降临，叶秋玄的身上也浮现出丝丝黑雾，而他则不管不顾地大喊起来。
“全力冲出去！”
叶秋玄的怒吼，仿佛雷霆炸响，将呆滞的众人震醒过来。然而清醒过来的那一刻，映入他们眼帘的，是魔物们之间的搏杀，本就毁坏的差不多的密林，彻底成为了废墟。不论是体型大的，还是体型小的，都在彼此攻伐。
沾染狂气，神志不清的它们，在【暗黑珠华】影响下，变得越发疯狂，突破了同伴的底线，开始了无差别的死斗。
攻略组的人显然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导致这一切的发生，甚至连叶秋玄的怒吼，在这一刻，也被他们抛诸脑后。
不过其他人，会因为疑惑而不知所措，但亚丝娜不会，已经经历过，并且知道叶秋玄打算的她，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
她没有时间去和他们磨磨蹭蹭的解释缘由，因为她知道，他们能清醒过来，摆脱【暗黑珠华】的影响，完全是叶秋玄的缘故，叶秋玄在替他们抵挡那诡异的黑雾。
而时间越长，显然，叶秋玄要承受的压力和风险就越大。亚丝娜绝不能让叶秋玄的一番苦心白费。
“全都别愣着了，趁现在突围！”
说罢，亚丝娜纤细的身影已经飞掠而出，圣洁的光芒自她体内迸发，无形的羽翼在她身后具现，而她的身上，也出现了如同蜂巢般的纹理，那是圣痕带来的侵袭。
继承了圣痕之力的亚丝娜，严格上来讲，可以算是潘多拉了，所以圣痕带来的血统能力，她同样可以使用。只一瞬间，亚丝娜的身影便开始加速起来，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冲进乱斗中的魔物大军。
旋即剑光席卷开来，将挡在前面的魔物一一斩杀。
这番变故说起来慢，可事实上也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莉兹贝特，米莉，特维拉等人也随即反应过来，纷纷施展自己的技能，头也不回地扎入战场。
而堪堪回过神来的攻略组成员，也是不甘落后，纷纷投身战场。
叶秋玄主动攻击【暗黑珠华】，造成了诡异黑雾的蔓延，同样的也遭受到黑雾的反击。一时间，无数阴暗的念头将他包裹，纯粹的恶意，让他的清秀的面孔上出现了意思狰狞的表情。如果有人仔细看他的眼睛，就可以看见他的眼白开始变得黝黑起来。
只是很快的，他的眼中便迸发出清光，黑色的弥漫在触及那清光的刹那，便如同骄阳下的雪花，以极快的速度褪去，而脑海中浮现的一切阴暗念头也随之消失。
话虽如此，叶秋玄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因为他知道，这些黑暗的消失，并非真的消失，而是暂时被他的高于常人的心境和精神力压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