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倌法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看着外面倾盆的暴雨,我呆了足有一分钟,猛然反应了过来。
刚才的话不是我说的……或者说,那是在我不由自主的状况下说出的。现在,这身体根本不受我控制!
头叫我潘叔叔,难道说……
我一下想起了在东北绿皮火车上的遭遇。
那次在火车上,在某个时间段,我曾经是‘段乘风’,而且是二十几年前的段乘风。难道这次也是一样
那次是在梦里,这次呢
我感觉头很晕,却又发觉,并不像是被撞伤的那种晕眩,而是昏沉中带着几分莫名的兴奋,就像是喝过酒一样……
“小伟,你是不是很缺钱”我斜眼看着头问道。
头怔了怔,赧然一笑,摇了摇头,“还好吧。”
“你这么年轻,还这么漂亮,却在超市做促销员,还兼职给人补课,太辛苦了。”
“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头掠了下头发,“我挺喜欢现在的工作的,做促销员不错啊,每天都能看到好多不同的人。特别是看到爸爸妈妈带着小朋友逛商场的时候,我就特替小家伙们觉得幸福。”
她看向我,忽然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潘叔叔,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那些试吃的酸奶啊、饼干啊,有一大部分都被我给吃了,哈哈哈……”
“现在的小姑娘,很少有你这么能吃苦的了。”我笑着摇摇头,转过脸,盯着她,渐渐收起了笑容,“想不想以后不用这么辛苦”
“啊”头愣愣的看着我。
“你想不想以后不用这么辛苦,有钱花,有漂亮衣服穿,还能用名牌化妆品”我能闻到,‘我’在说话的时候,嘴里喷着浓重的酒气。
见头似乎没反应过来,‘我’竟伸出手,搭在她的腿上,不轻不重的捏了捏,上半身也跟着向她靠近了些,“小伟,其实,我很喜欢你。”
“潘叔叔,别这样。”头终于反应了过来,用力在我肩上推了一把,同时想要把我搭在她腿上的手拨开。
然而‘我’却更加得寸进尺,非但没把手挪开,反倒用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肩膀,边把她往怀里搂,边喷着粗气:“我真的很喜欢你,小伟,别上班了。你就只替萌萌补习,我养你!过段时间,我就跟那个黄脸婆离婚,我娶你!”
说着,硬是把头拉进怀里,喷着臭气的嘴朝她脸上拱去。
“你别这样……”
头终于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剧烈的挣扎着,想要把‘我’推开。
怎奈她身形单薄,怎么也不能摆脱一个体重超过一百五十斤的男人的控制。
“放开我,你再这样我报警了!”头边挣边哭。
“报警报什么警你敢报警,我就说是你勾引我的,你猜警察是信你还是信我”
‘我’像是一条饿了三天的豺狗一样,边把嘴在她脸上、脖子里拱,边去拽她的运动裤,“小伟,你听话,你不是还有个奶奶吗你跟
第二十八章 盗梦缉凶(2)
跑过一片野地,依稀就见不远处有几间房屋。
屋子旁边,一个用石棉瓦搭的棚子里有人影闪动。
到了跟前,才看清是高战和曹警官,两人正合力把潘国立摁在地上。
“我草你妈!”我大骂着,没头没脑的往潘国立身上狂踢猛踹。
“徐祸!徐祸!”高战从后面抱住我:“行了!你这样会打死他的!”
“他他妈该死!”我又朝着潘国立头上狠踹了一脚。
潘国立猛然抬起头,红着眼睛瞪着我,咬牙切齿的说:
“我没杀人,你们没证据,你们冤枉我!我要告你们!警察打人,警察杀人啦!”
高战见我同样是两眼通红,急忙把我往后拖,“你冷静点儿,别冲动!”
我怒火攻心,想要挣脱他,却又是一阵眩晕。
等到晕眩稍减,勉强睁开眼,却发现高战、曹警官,连同潘国立竟然都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我正惊疑不定,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有什么野兽拖着猎物在雨中行走。
恍然的转过身,隐约就见一个人影正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这边走来,身后好像还拖着什么东西。
等看清这人的样貌,我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了。
来的竟然就是潘国立,而被他像死狗一样拖着的,赫然是头!
我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畜生,立时就想冲上去。
但仅存的一线理智迫使我止住了冲动。
头已经死了,不管我现在是在梦境中,还是通过灵觉看到这一场景,都无法改变事实。
无论是梦境还是灵觉,只要我的举动稍有偏差,就可能脱离这一切。
那样的话,我就真的不能找到真相,不能替头申冤昭雪,不能令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看着死去的头,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我先前观察过头的样子,她眼底充血、眼珠凸出、脸发胀,她应该是窒息死的。
为什么我如今看到的,她却是被我……被潘国立残暴的撞击头部撞死的
冷静一些,才发现我现在身处的棚子,环境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刚才棚子里是齐整的水泥平地,而现在却是满地的泥土砖砾。
离我脚下不到三米的地方,竟还有一个五尺见方的凹陷,那是……
我下意识的抬眼看向旁边那几间房子。
房子是新盖的,好像才刚刚盖好,还没有装修过。
朝着那处凹陷走了几步,我不由得使劲吞了口唾沫。
这是为了建房子,挖的池子,是用来化生石灰,或者搅拌水泥用的。
因为下雨,池子底部还有一层没有完全凝固的水泥。
一个极为恐怖的念头瞬间蔓延了全身,以至于我整个人都僵硬的不能够动弹……
潘国立将头拖到棚子里,拖到了我面前。
“这房子是我朋友的,嘿嘿……嘿嘿嘿嘿。小妮子,穷逼玩意,没住过新房子吧这回让你住新房子!房子刚盖好,你第一个住!”
潘国立自言自语的念叨着,嘶哑的声音宛如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厉鬼,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下一刻,他猛地一咬牙,将头瘦弱的身子甩进了洋灰池子里,紧跟着转身朝着屋子的方向跑去。
头被丢进池子,身体缓缓下陷。
池子里半凝固状态的水泥不厚,可还是将她二分之一的身子陷入到了里面。
我很想把她拉出来,可我真的无能为力。
潘国立歪歪斜斜的走了回来,怀里还抱着一大包没开封的水泥。
他把水泥包丢在地上,找来一把铁锹,铲起旁边的碎砖砾和泥土,一铲一铲的填进池子里。
最后,他打开水泥包,把水泥倒进池子,倒在了头的身上。
当他不知道从哪里扯过来一根胶皮管子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想要扑上前阻止他,然而我的手、我的身子却和他穿插而过。
我分不清到底我是虚影,还是这恶魔般的存在是虚幻的。只能愣愣的,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水灌进池子里。
原本已经被土石砖砾和水泥掩埋的头突然
第二十九章 疑云未散
“挖什么”
“怎么挖”
江斌和高战同时愕然的问。
我几乎已经没了理智,抓着潘国立的头发把他的头狠狠撞在水泥地上。
“你够了!”曹警官和另一个警察硬把我拉开。
曹警官指着我鼻子,气淋淋的说:“你是不是脑子撞傻了发什么神经还有没有纪律了”
“去他妈的纪律!”我用力甩开他,指着那片水泥地,“不是要找尸体吗尸体就在这下边!还不挖”
几个人同时一愣,曹警官疑惑的看着我问:“你怎么知道尸体在这下边”
“我亲眼看见他埋的!”我红着眼睛大声道:“头被丢到水泥池子里的时候还活着!她是被这畜生活埋的!”
“你看见的”曹警官更加狐疑。
“老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高战穿插到我俩中间,回头道:“江斌,立刻叫增援,把这里挖开!”
棚子底下已经浇了水泥,应该是屋子的主人想把这里用来做车库的。
虽然曹警官和江斌等人都对我的话有所怀疑,但是案情重大,谁也不敢耽搁。当即临时调来了一辆专业的工程车,冒着大雨连夜挖掘。
一个钟头后,表层的水泥被挖开,露出填埋的渣土。
曹警官看了我一眼,对江斌说:“让工程车撤了吧,改人工挖,尽量不要破坏尸体。”
“别撤。”我无力的摇着头,“下面是盖房子的时候,挖的水泥池子。下面还有一层水泥,头……韦伟被浇在水泥里边。”
“你怎么知道……”
曹警官还想追问,再次被高战拉开。
当头的尸体显露出来的时候,潘国立哀嚎一声,像死狗一样瘫在了地上。
但是很快,他就像是精神病人一样,颤颤嗦嗦的抬起头,目光涣散的看向我:
“呵……嘿嘿,警官,你真厉害,你真是神探,你真的找到小伟的尸体了。她死的太惨了,你一定要尽快抓到凶手,替她报仇啊……”
此刻我已经渐渐控制住了情绪,冷眼看着他说:“你可以不承认是杀人凶手,可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韦伟被你埋在这里的”
我推开拦阻的高战,缓步走到他面前,一字一顿的说:“你对她说,你会和你老婆离婚,会娶她,你想强bao她。她不从,你就威胁她,说她只要报警,你就告诉警察,是她这个穷丫头勾引你这个雇主。
你还威胁她说,如果她敢报警,你就去她家里,掐死她奶奶!你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一下一下往车上撞……你以为她被撞死了,就把她带到这里。可她没有死,她被埋了一半,还在求你,她要回家照顾奶奶!”
潘国立瘫坐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哆嗦,惊恐的看着我,颤声说:“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我要是说,这些都是我亲眼看见的,你信不信忘了告诉你,我不光是法医,还是个阴倌。我,看到了!”
潘国立身子明显猛一震,但我万万没想到,他在愣怔了几秒钟后,竟咧嘴一笑:“嘿,警官,你真会开玩笑,这个世界哪来的鬼啊。人……人不是我杀的,你们快去抓凶手吧。”
我强忍着拧断他脖子的冲动,咬着牙点了点头,转身走出棚子,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大路走去……
“你在找什么”曹警官问道。
我没回应,只是站在路边齐膝深的水沟里,弯着腰默默的摸索。
“找到了!”
我直起身,抬手举起一部湿漉漉的手机。
我记得很清楚,潘国立抢过头的手机以后,顺手丢进了水沟。
一部破旧廉价的手机,透明的手机壳后边,还夹着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合影,其中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另一个,
第三十章 头七
我对高战说:“高哥,给我一辆车。”
“你撞成这样,怎么开车”高战回头看了一眼,扭过脸说:“你等着,我去交代两句,去哪里,我送你。”
上了车,高战透过倒车镜往后看了看,小声问我:“那谁……也上车了”
我回过头,头死性不改……她是真正的死性不改,居然朝着我扮了个鬼脸。
我翻了个白眼,让高战开车。
路上高战问我:为什么之前他和曹警官都能看到头,潘国立却像是看不到她而且,头似乎也看不见潘国立。
现在头算是沉冤得雪,我也不用担心她会怨变。
我对高战说:“并不是说,人死了以后变成鬼,就一定会找仇家报仇。头是被潘国立害死的,她对潘国立有着本能的恐惧,所以头做了鬼以后,还是会下意识的躲避他,就像是人想要逃避现实一样。至于潘国立为什么看不到头……”
说到这里,我不由得愣了愣,看了看高战,又转过头看向头。
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脱口向头问道:“只要红手绢在,你是不是想让谁看到你,谁就能看到你”
“啊”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愣了几秒后,她居然把两只手在脑袋两边比成牛角状,对着高战的背影鬼念咒似的念叨起来:“你能看见我,你能看见我……”
只叨咕了两声,我就听到高战倒抽冷气的声音。
“小心开车!”见车子偏离,我赶忙扭了把方向盘。
高战把目光从倒车镜挪开,用力吞了口唾沫,“我滴个姥姥,原来世界上真有鬼啊。”
这倒不是他故意耍宝,可能很多人会说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可如果真的看到鬼,那种感觉是决计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眼见头用事实证明了我的猜测,我忍不住又掏出那条红手绢,盯着看了半天。
高战已经断断续续听我说过红手绢的事,而且头上车以后,自己也说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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