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倌法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黑猫哭丧的声音,我都感觉受不了,更何况王忠远是一个离体的生魂。
正这样想着,地上突然传来一下呻`吟,紧跟着,王忠远的肉身竟然摇摇晃晃的坐了起来。
我和窦大宝对视一眼,赶忙跑了过去。
见王忠远前额的符箓没有变化,我长松了口气。
“这什么情况”窦大宝问。
“他受不了猫哭声,出于自我保护,自己钻回身子里去了。”这个解释有点想当然,但我也说不出旁的了。
可是没想到,王忠远表情痛苦的甩了甩头,接着有些失神道:“我刚才听到瑶瑶的声音了,她让我回来,让我好好活着。”
“元君瑶的声音”我下意识的看向窦大宝。
窦大宝摇摇头,“除了猫叫,我什么也没听见。”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条桌,却发现黑猫居然不见了。
王忠远独目落泪,竟哭了起来:“瑶瑶,你到底在哪儿嘛,你让我来找你,为什么又不出来见我……”
“别哭了!”我焦躁的挥了挥手,心说我女人现在也不见了,我比你还急呢。要是哭有用,我保证能哭出花样来,哭的比黑猫还难听。
王忠远像是没听见我的话,越哭越伤心。
我忍不住皱眉,窦大宝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从王忠远的耳朵里分别揪出一个黄色的纸团。
我这才想起来,这是我刚才塞进他耳朵里的符纸。
窦大宝把符纸团揣进兜里,指了指神龛门户,对我说:
“你先前看见的要真是元君瑶,那她十有**是被藏到那里头了,那只瞎猫估摸着也跑进去了,要不咱进去看看吧”
我点点头,也只能是先这样了。
王忠远抹了把眼泪,挣扎着爬起来,说要跟我们一起进去。
我和窦大宝相对摇头,却都没有提出反对。
关键并非是这个黑胖子有着一颗柔弱的‘少女心’,而是经受过感情磨难的人都知道,当一份情刻骨铭心,那是足能够让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的。若非如此,楚霸王也不会在虞姬死了以后自刎乌江了。
里屋的灯本来就是红色的,黯淡的光芒并不能照出暗门后的情形。
我拿出随身的小电棒,窦大宝拿出手机打
第十八章 黄泉路
窦大宝不说还好,这一说,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炸开了。
先前就只觉得,两个龛位像是从中间一分为二的大箱子。可是从背面看……好嘛,那分明就是一口竖着的棺材!
朝里这边是拱形的棺材盖,向外的一面自然是棺材底。只是这棺材没有底,而且被布设成了神龛的样子!
“那老妖怪是疯子吧用棺材做龛位”窦大宝边说边想往回走。
“别过来!站在那儿,一步也别再走了!”我急着说道。
窦大宝连忙把抬起的脚收了回去:“怎么了”
“总之你现在就站在那里别动,等我过来。”
想到早几年的一场经历,再结合眼下的场景,我已经大致弄清了如今的处境。冷汗已经不能自禁的把里头的衣服浸透了。
见王忠远还要挣扎着往前走,我猛地用力将他扥到身边,咬牙道:
“我本来还想帮你,可你太神叨了,我真帮不上你了!如果你还想见到你的瑶瑶,那最好放聪明点,一切都听我的,说不定我还能尽尽人事,如果不愿意,那就随便你了!”说完,猛地一下将他甩开。
见他恍然的愣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叹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烦躁,抓起他的一只手搭在我的左肩上。
“从现在开始,跟着我走,无论听到什么,还是看到什么,都不要回头。”
“啧,他压根看不见。”窦大宝忍不住说道。
我横了窦大宝一眼,也懒得等王忠远反应,缓缓侧过身,朝着窦大宝走了过去。
估摸着王忠远是被我突然翻脸给吓到了,居然没再吭声,只是搭着我的肩膀在后边默默的跟着往前走。
窦大宝见我来到身边,才忍不住问:
“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
“你应该听说过黄泉路吧”
“黄泉路”
我点点头:“咱们现在已经在黄泉路上了,只不过不是真正的黄泉路,而是人为造局。黄泉路,莫回头,行差踏错一步,咱就甭想离开这儿了。”
“不是吧黄泉路都能造的出来”窦大宝不可置信道。
“知道我和瞎子为什么从来都不说,我俩是怎么认识的吗”我干笑两声,“因为我们俩就是在黄泉路上认识的。”
我斜眼看了看王忠远搭在我肩上的手,凑到窦大宝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不光那两个龛位是用无底棺材做的,我们脚下踩的地板,也都是棺材板子!”
窦大宝大惊失色:“什么……”
我硬扳住他想要转过来的头,声音压得更低,却忍不住有些发颤:
“我要是没猜错,这个局叫做‘黄泉路、生死门’,只要行差踏错,棺材板子底下的死鬼就会把我们拉做替身,到时候咱们就再也出不去了!”
我是真急了,也是真怵了。
关于和瞎子初相识时的那场经历,过后我们谁都不愿再提及。所以就连窦大宝也不清楚。
只是没想到几年后,我会再次遭遇相似的情景,并且似乎比那一次要险恶的多。
窦大宝吸了口气,小声问:“你就说现在怎么办吧”
我指了指那个藏人佛像的龛位,又指指关闭的严丝合缝的‘棺材门’,“古时候的人说是天圆地方,所以棺材盖才会做成拱形;棺材底是平的,代表着地。这两者既代表天地,也意味着阴阳。我们是从那扇门户进来,现在代表天的棺材盖朝着我们,我们脚底下踩的是棺材底、而且这些棺材底板都是背面朝上,这就意味着天地翻转……我们现在是被陷入绝地,不可能再从原路出去了。”
“把棺材盖劈开不行啊”窦大宝问。
“别胡闹!”我猛一哆嗦,“你要真那么乱来,咱们仨就真不用活了。”
我用力闭了闭眼,努力回想着当初瞎子跟我说的话,可我实在没有瞎子那
第十九章 假脸
从网吧出来,我直接冒雨去了最近的一家丧葬铺子。
事实是,按照破书上记载的,除了常用的黄表纸、檀香和蜡烛,其余的东西在普通的丧葬铺都是买不到的,就算有,也是工厂量产,根本就不合用。
我当时是不信世上有鬼的,否则也不会选法医这个学科。可既然要做阴倌‘蒙事’,那就得做好门面功夫。
所以,我很是下了些本钱,除了道袍,九叔(林正英)电影里的那套行头,我基本都买齐了。
没有桃木剑,我就买了一把用假铜钱编的铜钱剑,把红色的穗儿一剪,往泥里一插,拔出来用雨水冲干净,挺像是有道高人随身用惯了的法器的。
现在回想起来,那擦屁股纸一样的半本破书里记载的东西,可是比百鬼谱、鬼灵术要详尽。或者说,和后两者相比较,破书就相当于开蒙的手册。
正因为破书中的记载太详尽了,所以等到我从丧葬铺出来,本来打算骗钱而产生的忐忑,居然变了味。
想到在网上和那个家伙聊天的内容,我提着一大塑料袋东西,站在丧葬铺的屋檐底下发愣。
——要是真有鬼该怎么办
我越琢磨心里越没底,最后一咬牙,干脆直接奔了农贸市场。
按照破书中记载的,除了符箓、桃木等物以外,也就是黑狗血最容易弄到,也最好使了。
我得有个防备,得有个‘杀手锏’不是
下午三四点,本应该是市场最闹忙的时候。可因为下大雨,人少了很多,很多摊贩都斜瞅着外边的雨天骂闲街。
只能说,我那时还是太自以为是,很多事都太想当然了……
转遍整个市场,哪儿特么有卖狗的啊
很多事都是这样,不能深琢磨,越琢磨就越当回事。
越是弄不着黑狗血,我心里越不踏实。最后干脆想:得了,直接去宠物市儿吧,那儿保不齐有黑狗。
农贸市场和卖花鸟鱼虫、猫狗宠物的小市场隔着一条街。
我没打伞的习惯,等到了宠物市儿,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
还没进市场,冷不丁就见一个人从旁边一家商铺里踉踉跄跄的倒退着跌出来,仰面朝天摔在了我面前头。
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个穿着蓝布中山装的老头。
老头那身衣服说是中山装,可甭提多破了,补丁摞补丁,花白的头发也跟狗啃似的浆着泥泞草梗打着绺,一看便知,这就是个老要饭的。
老实说,我不是没有应该有的善心,老年人摔倒了,顺手扶起来理所当然。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清这老头的长相,心里就有点瘆的慌。
说是老头,除了头发花白、满脸褶子和老人斑,他的身体并不干瘪。
但这老头的样貌真挺怪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感觉……这老头子的脸,不像是真脸,而像是在本来的脸上贴了一张人的脸皮!
因为看清了老头的样貌,我心里犯怵,就想绕道走。
没曾想那个店铺里突然冲出一个胖大的男人,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抬起脚就往老头肚子上踹。
“你干嘛!”我又惊又怒,试图将胖大男人拦开。
可是胖男人就像发了疯的藏獒,我只是拦着他没让他踹下去,他却扬起巴掌狠狠掴了我一个耳光!
胖大男人的手劲很大,以至于我当时就感觉耳朵里嗡嗡作响,除了半边脸火辣辣的,脑袋也是一阵阵发晕。
或许是连日来为钱奔波而压抑的委屈、苦楚太狠,这没来由的一巴掌竟激起了我心底的邪火。
我根本就没去想胖男人和老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对一个老头下狠手,一反应过来,猛地就把连帽衫的帽子一撸,用肩膀撞开胖大男人的同时,顺手从店门口抓起一个连盆的盆景,狠狠朝着他头上砸了下去。
“砰!”
……
这一下砸的胖男人满头是血,也几乎‘炸’了小半个市场。
或许是被那一巴掌打的头懵,又或许是充斥满心的委屈压抑使得脑子发晕……
总之,在那之后的一小段时间里发生的事,在我记忆中十分的模糊。依稀只记得店铺里又跑出一个和胖大男人很有夫妻相的胖女人,指着我蹦着高破口大骂,却不敢上前……
周遭围了一圈人,指指点点,议
第二十章 两响儿
“你该不会是想卖给我什么绝世武功的秘籍吧”我硬是被这老头子气乐了。
“当然不是。”
老头嘿嘿一笑,摇了摇头,朝着我晃了晃手里的那片铜片,“只是老头子年纪大了,如今吃饭用的家什也弄丢了。唉……我该走了。”
“你什么意思啊”我越发猜不透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和我骨骼精奇有什么关系啊
老头又再笑笑,却是反手将那半片铜片丢进了雨里,回过头来把另一只手里的木块在我眼前晃了晃:“既然都不干这行了,好东西留在我手里也是白瞎,不如赠予有缘人,也算是积一份阴德。”
我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差点没一口老血喷死他。
那木块我不是没见过,早年间乞丐分很多种,其中一种就是拿着竹板铜片或者其它乐器,挨家挨户乞讨的。
相比别的乞丐,这类乞丐有点上门‘卖艺’的意思。
乞丐吃百家饭,到处游走,难免遇到看家护院的狗。
所以,多数乞丐会随身带根竹竿、棍子,用来驱赶恶狗,也就是所谓的打狗棒。
但这类‘卖艺乞丐’因为要吹拉打板,带着乐器,就不方便带打狗棒。
所以,他们多数都会带一块木块,又或者半拉砖头在身上。
这块木块,或者砖头,有个特别的名称——两响儿。
上门乞讨的时候,一手打板,另一只手捏着这块木头叩击门框或者墙壁,配合着打点儿——这是一响,是其一的作用。
再就是如果遇到恶狗,就拿这东西照着狗脑门子扔过去。狗被打疼了,“嗷”一嗓子撒丫子就跑,这是第二响。
这‘两响儿’说白了,就和打狗棒差不多一个意思,是叫花子的专属配备。
这老要饭的说我骨骼精奇,又说我是有缘人,要把要饭的家伙送给我……
我特么骨骼精奇……适合继承他的香火……难道我很适合要饭
我忽然觉得,老家伙的那张‘假脸’没那么可怖了,也有点明白,那个胖男人为什么要踹他了。
这老丫就差在脑门儿上写俩字——欠揍。
“大爷,我真没多少钱,这样,我给你五块,你去买包烟抽也好,买碗肉丝面吃也行,咱能别……别玩笑了吗”
我一边说,一边从后屁股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票子塞给他。
老头垂下眼看了看那五块钱,点了点头,把钱接过去的同时,却仍是把那块木头硬塞到了我手里。
“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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